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1 友情

復制鏈接 | 瀏覽器收藏

步羽無跡

級別: 騎士

作者資料
發送短消息
加為好友

UID: 22283
精華: 0
發帖: 63
威望: 3 點
銀兩: 60634 兩
蓮花: 352 朵
本命: 莫召奴
王道:
牆頭:
配偶:
座右銘:
注冊時間: 2007-02-05
最後登錄: 2016-10-28

鮮花(99)

樓主發表於: 2011-02-11 14:1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11 友情

    下了飛機，七手八腳比劃了一番，坐了很久的車，來到一個破爛的小木屋前，敲門，沒有回應，是出去了嗎？坐在門前等，一等就是日落，怎麼這麼晚？

    路上抓到個行人，一說名字，對方很激動，示意跟著他走，猶豫一下，還是跟上了。

    來到一棟斑剝的老舊綠色建築，走進去，原來是醫院，那人嘰哩呱拉說了一大串，周圍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同了，207號房，轉開門把，一步蓮華躺在床上，看到他好驚訝，掙扎著起身，他過去扶他。

    蒼，你來了。

    我去你家，沒找𤥢，原來是病了，我能做什麼？

    陪我聊天。這些年發生的事，我想知道。

    他說了很多，連他都很訝異，好久沒說這麼多話了，或許過去總找不到人說。

    一步蓮華蒼白著臉，精神很好，靜靜聽他說，從金鎏影紫荊衣離家出走，講到上禮拜切菜切到手指，然後，他要搬家了，遞過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排地址，一步蓮華呆呆看著那行字，笑了，很開心的。

    等我回國，第一個找你。

    我等你。還有，襲滅天來還在找你。

    你告訴他了？

    沒。我想你自己決定。

    蒼，謝謝你。

    你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兩三年吧，這裡還有些事我放不下。

    他張口想說什麼，忽然燈光熄了，晚上有夜禁，我忘了跟你說，還是那麼溫潤的嗓音。

    摸黑找出了折疊床，悶熱的夏夜，電風扇嘎嘎的響，微弱的風來回吹著，一步蓮華病著，很快睡了，平穩的呼吸聲，窗外螢火蟲閃著，他睡不著。

    一步蓮華在這裡很受歡迎。

    白天來探望的人很多，都是當地人，老人、青年、幼童，小孩子繞在病床邊，大聲說著什麼，快樂的樣子，直到護士來趕人，才一哄而散。

    關了門，他是唯一允許被留下的人，一步蓮華遠方的朋友，他們這樣稱呼他。

    我帶你出去走走。

    你不是被禁足？

    這裡有窗戶。

    可這裡是二樓。

    才說完，對上視線的兩人都笑了，人生何處不爬牆，忘了這句話是誰說的，從中學開始，他們一直奉行這句話。

    跳下牆，一步蓮華拉著他，慢慢地走，砂石子地，泥土混合雜草的屋子，貧脊的荒田，沿路很多人跟他們打招呼，這裡的人很熱情，嗯，他們的心地都很好，日子不好過，可他們都沒放棄生活，還有自己。

    兩個人都沒說話了。

    一個崖邊。

    有時我覺得累了，會來這邊看海。

    側頭看一步蓮華，還是微笑著，如果累了，就回來吧，你知道大家等著你。

    你覺得我傻嗎？

    你的理想很崇高，可也很艱難。

    我會回去的，幫我轉告天子，不用擔心。

    還有呢？

    這邊事情結束，我會去找他，讓他別找我了。

    襲滅天來個性極端，他不會放棄。

    一步蓮華跌坐下來，臉色難看，怎麼了？有些頭暈，不礙事。我扶你回去。嗯。

    益發瘦了，這些年怎麼過的？忽然一隻手輕輕扯著他衣袖，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一步蓮華。

    蒼。我盡力了，可不管怎麼做，我總有對不起的人。

    我知道。別說話了。

    他比預定多待了好幾天，一步蓮華病勢沉重，他守著床邊。

    一步蓮華睜開眼睛，發抖著，說好冷。

    跟護士要了一床棉被裹著，翻出帶來的薰香，點了，房間裡淡淡的香味，他有些恍惚。

    距離遠了，時間長了，誰都變了，可他還是他，一步蓮華也還是一步蓮華，他們是很好的朋友。

    兩分鐘的越洋電話，那邊出了事，翠山行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你們先撐著，再給我一點時間。

    蒼，回去吧，我沒事的。

    他看著他，沒答腔。還是那樣的微笑，十幾年了都是。

    掛斷電話，他走過去握著他的手，像冰一樣的溫度，他打了個哆嗦。一步蓮華輕輕抽手，他沒放開。

    病好了給我消息。

    一定，不用擔心我。

    門開了又關，他走了。

    一個月後，他收到一封國際信件，看完信，他笑了。

    隨信附了一張照片，一步蓮華幫孩子們上課的樣子，拍照技術差，有些地方模糊著，可孩子們的認真，一步蓮華的認真，傳達出來了。

    把信放在一個鐵皮盒子裡，裡面有相同的許多封。

    抽出一張信紙，提筆，他想好要寫什麼了。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