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雲端劃出一道弧線,在那陣雲煙慢慢消散之前,他拉起降落桿,機身減速落地,到了。站在面前迎接的,是數月不見但仍一臉欠扁的魔王子,惡魔的化身,這是他對這傢伙唯一的感想。 J,2V&WuV0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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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你來的好快,不枉我沒日沒夜的在這邊等你,你看,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連上天都被我的誠心感動了。」飽富情感的聲音,怎麼聽怎麼虛偽。 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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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我半小時前才通知你。」你的話能信,這世上就沒真理了。 5`QcPDp{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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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我不遠千里,我該為你接風,你想吃什麼?這次我請客。」烤全羊最好了,如果能連著你頭上的羊角一起下菜就更完美了,而且,我完全不是因為你才來的。 Wh)D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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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了,這次又是哪裡出問題?」 s<9g3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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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路,魔王子腳步停在一架上面印著“我是魔王子”草體字的飛機前面,用手指著,「你看,它不會動了。」我不是瞎子,你這叫廢話。 *VZ|I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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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開機體,鋪面而來的塵土實在刺目,引擎被埋在一堆沙裡,風扇連影子都不見了,居然能飛成這樣,這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做的出來的,不過那傢伙也不是普通人,是變態。看了看手錶,認命地開始清理,飛機技師的工作也包括清潔工是吧?等會一定要爭取加薪,不然我就不幹了。 Iux3f+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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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空無一人的店裡,飛鷺手托著下巴,看著窗外一成不變的沙漠景色,有些無聊。快九點了,等一下就可以準備關門了,生意愈來愈差,翎婆最近好像很煩惱,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呢? ;)(g$r^_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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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個人走進店裡,看了看她,「還有營業嗎?」 HZyA\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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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大了眼睛,好驚訝,「赤睛?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1qRqu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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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地跑上前,拉著赤睛的手,晃啊晃,他又更瘦了,是被他上次說的那個邪惡上司折磨的嗎?好可憐,那個上司太過分了。 w&p+mJ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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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煮了碗麵,放到赤睛面前,看他一口一口慢慢的吃,飛鷺想了想,進去裡面房間,這次端了一杯茶出來,然後拉了張椅子坐在對面,好想跟赤睛聊天喔,可是他看起來好餓,還是別打擾他好了。 WAa45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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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到赤睛喝完最後一口湯,擦了擦嘴,「妳想說什麼?」 wVBKVb9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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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回來了?我以為你這次要去好久。」 u"[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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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某個傢伙叫過來做苦工的。」說到這他就不爽,折騰了一下午,累的半死,是不是乾脆在飛機裡做個小手腳,讓那傢伙摔死算了。 #,%bW[L<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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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刻意推到眼前的清茶,飛鷺一臉期待,「最近翎婆教我泡茶,說是從中國進口的茶葉,你喝喝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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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有拒絕的機會嗎?端起茶,小小嚐了一口,好苦,「這種茶都不加糖嗎?」 M.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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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果然還是不行嗎?這次是水溫沒弄好,還是茶葉放太多了?或者時間我沒抓好?」妳問我我問誰啊,「一開始總是比較生澀,多練習就好了,別在意。」果然還是不想看到她失望的樣子,拍拍她的手,意外看到那雙手上貼了好幾個ok蹦,「這是怎麼了?」 nf.Ox.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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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鷺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啦,泡茶要用很燙的水,有時候我忘了,就變這樣了,不過其實不會很痛啦,不用擔心。」吐了吐舌頭,手還用力揮了揮,想證明她說的是真的,這就是所謂的欲蓋彌彰嗎? Pe`(9&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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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還是小心點。」 IPQRdB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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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她笑的好高興,這麼點關懷就能讓她這麼開心,單純的人哪,想著想著,忍不住也跟著揚起笑容,在她身邊好像就圍繞著很快樂的氣氛,嗯,這次待久一點好了。 !GcBNQ1p+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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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翎婆靜坐在人群當中,飛鷺頭上綁著白布條,手裡高舉抗議標牌,為了捍衛萬年春這個部落的領土,族民們發起了自救的抗議活動,抵抗外來者的入侵,那些人搶走了他們的土地,沙漠中任何水源都是無比珍貴,也被那些人佔住,萬年春族人在這裡已經快要沒有生存空間了。 $R9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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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坐一天,卻得不到任何回應,有些族民已經開始躁動,想衝進那間大門深鎖、臨時搭建的木造大房子裡去,忽然周圍空氣一凜,對方也開始有了動作。 50,'z?-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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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手持長矛的白髮男子,出現在眾人視線裡,武器讓人群激動了,眾人紛紛拿出預藏著的木棍、菜刀,甚至手槍,彷彿無止盡的沉默中,雙方對峙著。 kwI``7g8*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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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來的槍聲開啟了戰局,族民一擁而上,場面一片混亂,槍聲、兵戈交錯聲、叫囂聲、慘叫聲此起彼落,翎婆回頭想拉著飛鷺離開,卻發現人不見了。 F-&t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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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另一隻手緊緊握著,飛鷺跟著赤睛跑了很久,在一間造型奇特的建築物前才停下了腳步。 ]G/m,Z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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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丟下翎婆,我要回去。」 Abc{<4 z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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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回到家了,妳先擔心自己吧。」 O0 'iq^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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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心來,飛鷺張望四周,「多謝你,赤睛,這是哪裡?」 FuhmL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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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停機坪,我在這裡工作。」 ++cS^ 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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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意識到的所有串聯,飛鷺睜大眼睛,甩脫了赤睛的手,「你,你是魔王子的手下,你是壞人。」 vObZ|>.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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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妳口中的壞人救了的感覺如何?」可以理解飛鷺的心情,但被誤解的感受實在很差,赤睛不再掩飾自己的不滿,嘖,那傢伙做的關我什麼事? j*{0<hZ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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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轉身,飛鷺沒有再看赤睛一眼,逕自走了。 [Vd$FD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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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去的背影,看在眼裡,心裡有股奇妙的感覺,遺憾嗎?說不上來,也許是吧。還是跟了上去,現在很晚了,至少看她進門吧。 C:Q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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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一後,走了很長一段路,飛鷺停下步伐,沒有回頭,「為什麼你要幫那種壞人做事?他們要趕走我們,這塊土地是我們的家,沒有了家,我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你為什麼要幫那個壞人嘛。」說著,都快哭了,卻強忍著眼淚不讓它掉下來。 od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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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子做事向來自我,除非等他失去興趣,我沒辦法改變他的決定。」說的很窩囊,不過話說我也只是幫他修飛機而已啊,怎麼被她說的所有事都算在我頭上,我跟那傢伙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0t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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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轉過頭,還是一臉委屈,赤睛摸摸她的頭,這是我害的嗎?冤有頭債有主,我可以給妳魔王子的地址跟電話,看妳是要放炸彈還是寄恐嚇信都行,我可以幫妳。 mZ)>^.N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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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坐過飛機嗎?」 vFPY|Vz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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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都沒出過國,也沒搭過飛機。」 eq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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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坐坐看嗎?」 dlu*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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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嗎?」欲言又止,放心我技術很好的,不用擔心。 |]\zlH"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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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麼說定了。」 c-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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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很好,風速正常,是上天的好日子。 'I[?R&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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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安全帶固定在後座,飛鷺顯得興奮,又有些害怕,看她默默念著祝禱詞,不禁覺得好笑,我們是要飛上天,不是要跳斷崖,幹嘛這麼緊張? ZW4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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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遠離地面,飛鷺忽然感覺呼吸困難,「赤睛,我喘不過氣來。」 (x=$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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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深呼吸,放輕鬆,等一下就習慣了。」還有,雙手不要亂揮,不管是打到我的頭,還是打到機身結果都不是很好。 pMf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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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飛愈高,鼓起勇氣向下看,萬年春的居地只剩下小小一個手掌,整片沙漠在視線中開展,第一次從這麼高的地方俯視故鄉,好神奇的感覺呀。 pH'_k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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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上次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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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妳不說我還忘了。 <PLAAh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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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風掃過,吹在身上卻不怎麼痛,眼前天高水闊,晴空萬里,這個世界好大好大,看著連心都變的開朗了,飛翔的感覺真好,赤睛說他是飛機技師,他也常常這麼飛嗎?他平常看到的世界就是這麼寬廣嗎? 5`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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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山頭聳立眼前,赤睛拉高機身,打算輕輕擦過山頭,忽然背後一緊,身子重心整個被往後拉,手中一抖,飛機機身斜斜閃過山壁,又是一片碧海青天。 {_9O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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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剛剛好危險。」拍著心口,餘驚未息。 mixsJ}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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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妳以為剛剛的危險是誰造成的? R%UTYRL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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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搭在肩膀的手愈抓愈緊,赤睛皺起眉頭,「不要抓著我,這樣我很容易分心。」我一分心,倒楣的是我們兩個。 eL3 _L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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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放開了手。 {npm9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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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會兒,忽然覺得肩上一股溫暖傳來,「我輕輕放著,不抓,好不好?我好怕掉下去。」有些顫抖的嗓音,原本拒絕的話一時間說不出口了。 $*q|}Tv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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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著我就不會掉下去了嗎?是一起掉下去吧?那三條安全帶難道是綁假的嗎? erH,E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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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第一次載人,卻是第一次飛的這麼有成就感,我會保護妳的,不管怎樣都會,赤睛默默想著,然後不說話了。 jTa\I&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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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過無數國家,崇山峻嶺,惡劣天候,跟著魔王子挑戰天下奇景,都不曾發現兩個人一起飛翔,原來是這般美好,果然是面對什麼樣的人就會有什麼樣的心情,像現在,他心情很好,非常的好。 F0$w9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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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鷺說翎婆稱讚她最近茶愈泡愈好了,一定要拉他再喝一次,正要出門,魔王子背後喚住了他。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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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你最近看起來很高興,發生什麼好事嗎?」 %8*:V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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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被你知道,什麼好事都會變成壞事。 ocGrB)7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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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要告訴你,我要離開此地了,你收拾收拾,等一下我們就走。」 OZ&/&?!X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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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失去興趣了。」這次還真快,實在是,太快了。 J"aw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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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走?為什麼?此地什麼讓你留戀?」魔王子盯著赤睛,「如果你想留下來,看在我們多年交情份上,我可以為你留下。」 )Zq'r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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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去收拾東西。」想也知道這傢伙想留下來的目的,一定是看自己的好戲,飛鷺不能讓他知道,絕對不能,我說過我要保護她的。 }UPC~kC+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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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整天,桌上的茶熱了又涼,涼了又熱,反覆幾次後,飛鷺看著茶杯發呆。 Pe<VPf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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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鷺,好消息,魔王子他們走了,那些人全部都離開了。飛鷺,妳有在聽嗎?妳怎麼了?」翎婆搖晃著飛鷺,有些擔心地看著她,「我去找醫生來,妳先休息,不要亂動。」 Oiib2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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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婆,不用了,我出去一下,晚餐不用等我了。」 *w0!C: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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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找赤睛,可是要去哪裡找呢?一路跑到上次那個停機坪,卻發現那棟建築物已經拆了,地上只剩一堆瓦礫,飛鷺站在那裡,從下午站到晚上,坐了下來,沒一會又站了起來,一站一坐間,夜深了,幾近零度的氣溫,冷的她直發抖,赤睛也走了,是嗎? UT;%I_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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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臉埋在手掌裡,一滴水落在沙地上,很快蒸發掉了,然後又一滴,風好大,有些來不及掉到地面就被吹走了,什麼也沒留下,真的什麼也沒留下嗎?那現在這停不下來的眼淚,為的是什麼? Q.N!b7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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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d6n_Hpx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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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踏上這個沙漠小鎮,赤睛有些感慨,沒想到還有機會回到這裡。當年不告而別,她想必很傷心,如今她還會想見自己嗎? C^ZoYf8+"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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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婆的食館已經不在了,她們搬走了嗎?搬去哪裡了?還有機會能見到她嗎?不覺走到當年工作的地方,那裡已成沙漠的荒地,即使少了外來的掠奪,沙漠化的擴大還是逼的許多居民離去,過去的那些,終究是回不來了。 'g%:/l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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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睛!是你,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語,赤睛笑了。 7r;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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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妳已經離開了。」 j|KDgI<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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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在,我知道你會回來,一定會,所以我也不會走。」 y i$+rPF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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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興奮無比的飛鷺拉著,翎婆的食館原來並沒有關,只是換了個地方,裝潢擺設跟印象中相差甚遠,多了幾分活潑的味道,想來是飛鷺弄的。 {0,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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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推到眼前,「你喝喝看,現在店裡的茶都是我泡的了喔。」一臉的期待,多麼相似的情景。 [H*JFK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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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口啜飲,她的手藝真的進步了,茶中不再只有苦味,還參雜了一絲香甜,情味如茶,澀中回甘,滋味無窮,愛情的味道,思念的味道,說不清的悲苦喜樂,沉澱在茶底,發酵在心中。 S<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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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喝,以後教我好嗎?」 +zh\W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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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鷺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