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10 [刀劍無名×明珠求瑕] 醉珠（各種意義上的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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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1)

樓主發表於: 2010-12-10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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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0 [刀劍無名×明珠求瑕] 醉珠（各種意義上的醉珠）

　
　　*　　*　　*　　*　　*
　　
　　明珠求瑕沒醉過。
　　倒不是說他酒量多麼多麼好。
　　刀劍無名曾有一次冒出過和明珠拼酒的打算，可惜最後這個念頭死在明珠求瑕投過來的一個眼神裏了。（不過，他也慶幸拼酒這個想法沒有說出來。）
　　讓刀劍無名來說的話，他只能非常篤定地說出來，那天兩人心情都是極好的，至於是什麼事情的原因讓他倆心情好他已經不太記得。人嘛，心情好的時候就喜歡喝點酒舒坦舒坦，更何況身邊還有同樣愛酒的好友在。於是刀劍無名就一邊咧著嘴笑得傻呵呵的，一邊扛著酒去找明珠求瑕。
　　
　　明珠還是老樣子，在浪眉山的楓樹下鋪著大塊大塊的錦緞，一塊白色溫玉制成的酒盤，上面擺著成套的一壺酒和兩個酒杯。明珠半倚在綢緞上，慢慢斟緩緩酌，一斂目一舉手間盡是優雅。
　　無名把酒壇子往地上一放，‘咚’地一聲悶響，碾碎了酒壇下面青翠的嫩草。明珠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繼續半闔著眼慢慢喝他的酒，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腿上間斷敲著，看來心情很好。
　　把酒放下後，無名也脫了靴子蹭到錦緞上坐下，然後提來一罐酒，拍開封口就開始牛飲。直至第一壇酒下了小半，無名才大喘一口氣停下，一個暢快就給忘了他現在是坐在哪裏，順手就將酒壇子往地上放。等瞥到酒壇下面沾著的碎屑無可避免地蹭到不論從外觀還是質地都絕對是極品的綢緞上時，明珠的一記眼刮子也狠狠送了上來，讓他當時籲了一半的感歎就那樣卡在喉嚨裏。
　　
　　明珠的眼睛很好看。澄藍色。很像在晴得很好的浪眉山上看到的天空顏色。
　　這樣說只是想表達，刀劍無名在被明珠用那雙澄藍色雙眼盯著的時候有點緊張。特別是現在，看不出情緒波動的眼睛目不斜視地盯著他，他只覺得背後的汗毛也像是受了刺激般根根豎起，順著脊椎一直麻到頭皮。
　　無名以為他會被明珠趕起來，帶來的好酒啊什麼的全都會被他一揮手連著綢緞一起都給扔到浪眉山下。
　　然而明珠卻只是拿視線招呼他，沒有開口也沒有動手。
　　
　　情況不對啊！！！
　　
　　小心翼翼地將酒壇拎起來又放回綢緞外面的原處，偷偷抬眼就見著明珠還在瞅他，這下可好，不止是頭皮發麻了，他感覺著，就算是被黃錦裹著扔到山下去都比此刻如坐針氈要好一些，只是明珠不發話，他也不敢就這樣站起來拍拍屁股跑掉。僵硬的氛圍讓無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收回手並攏雙腿，無名下意識地切換成正坐的姿勢，等待著明珠發話。
　　明珠啊，你到底是想怎樣吶，要死要活麻煩給個痛快行麼。
　　刀劍無名心裏想著，估計他之後撐死睡死喝水嗆死跌跤摔死，不論怎麼個死法也絕對不會死於驚嚇了。為啥？明珠給鍛煉出來的。
　　
　　那、那個……明珠啊……
　　覺得等死不是辦法，無名開口，盡量克制住想逃跑的沖動。
　　喝你的酒。
　　明珠一句話給他堵回去，然後終於大發慈悲地，不再用澄藍澄藍的眼睛盯著他，改而繼續舉壺斟酒，然後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喝得比平日豪爽，卻依舊優雅，酒杯裏的酒沒灑出來點滴。
　　見沒被明珠掃地出門，無名慢慢放下心來，剛才那一嚇恐懼得離家出走的好心情又回來了，抱起壇子再開始飲，雖然兩人之間沒有你敬我我回敬喝到高興處再劃個酒拳哼個小曲跳跳舞什麼的來助興，但總歸來說還是很暢意的。
　　無名灌一大口，明珠就幹一杯，很快明珠那白色的酒壺就喝幹了，他拎著酒壺看了好一會，發現確實沒有能再倒出來的液體才悻悻將酒壺放下，然後視線就瞥到無名身上了。
　　
　　無名心裏咯！一下，心想明珠今天怎麼突然轉性了，盯著他手裏的瓦罐看什麼吶這是？難道對他這粗陶罐裏裝的酒來了興趣？雖然酒著實是好酒，但是在兩人結識之後，無名興沖沖地拎著兩壇酒要和他不醉不歸時，就被一句，‘拿開，髒。’給頂出去老遠。當時那火熱的勁頭硬是給兜頭澆了盆涼水，心說原以為兩人已是朋友，沒想到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心那個拔涼拔涼的啊……
　　在無名傷春悲秋時，明珠也不知道從哪掏出了個酒壺和酒杯，又拿出金黃金黃閃死人不償命的綢緞開始擦杯子，一直擦到自己滿意，才倒了一杯酒。
　　
　　不是要喝酒？明珠端著酒杯看他。
　　嗯啊。
　　反應過來之後，無名立刻提氣酒往茶杯裏倒，斟好端起來就去幹杯。兩杯之間還剩一指長時，無名感覺到手上被一涼涼觸感的東西抵著，酒杯再不得前進分毫。無名好奇地偏開視線去看，發現是明珠端著酒杯那只手的食指抵在他手上。無名不解地瞅瞅明珠再看看兩人的酒杯，好吧，雖然一個白玉杯一個棕褐的普通茶杯，怎麼看都一個天一個地，但只是碰個杯，又不是要和他交換著喝，用不著如此謹慎地和自己保持距離吧……
　　幹杯。明珠說，然後收回手徑自喝幹杯中的酒。
　　……幹杯。無名回了一句。腦裏也模模糊糊地想，明珠是不是有潔癖啊之類的雲雲。
　　再往後的相處裏，這個想法很快就被證實了。明珠的潔癖不是一點點，幾乎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當然這個‘發指’所包含的人裏，絕對沒有刀劍無名。
　　要說為什麼，那估計就是，明珠唯一不那麼排斥的，就是刀劍無名了。雖說大多數時候無名帶來的不論是吃的喝的還是用的，都會被明珠拒絕或是接過來擦了又擦才肯要，但無名能靠近明珠周身三尺之內而不被他防備，偶爾的肢體接觸，也不會引得明珠抽了六情劍就一劍砍過去。
　　
　　這樣說的話，自己對明珠來說是特別的吧。無名這樣想，然後越想越無可避免地，覺得有點竊喜。
　　
　　
　　要喝嗎？無名指了指剩下還沒開封的酒壇問他。
　　以前就開始想了，你真的有那麼嗜酒嗎？
　　明珠撐著胳膊坐直了身體，無名看到他身後橫七豎八地倒著幾個差不多模樣的白色酒壺，錦緞沒有濡濕，顯然是空的。
　　不會是喝多了吧？無名開始仔細打量明珠，臉色正常，眼神依舊准確地對准他，沒有醉酒的後的朦朧，坐著的身體也巍然不動，絲毫窺不見醉酒的反應。
　　啊、呃……還好吧。怎麼突然這樣問？
　　若不是嗜酒為什麼會是那種喝法，那麼急，又沒人搶。
　　酒到處灑的都是，脖子上也有，前襟也濕透了，真是……
　　像是在琢磨措辭一樣，明珠困擾地偏了偏頭，短暫沈默後才又說，
　　不幹淨。
　　刀劍無名臉上瞬間挂上黑線。
　　還說突然間這是怎麼了，歸根究底還是最原本的問題，潔癖。
　　本來人就顯落拓滄桑，還要著一身灰黑，更是……
　　不幹淨。
　　……|||
　　無名在心裏苦笑，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襯得起白色啊！
　　去換衣服。
　　明珠頓了一下，突然開口。

　　啊？！
　　
　　無名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嘴巴長得老大，訝異地望著明珠。後者蹙起眉，伸手就來拽他。
　　無名沒有反抗任明珠拽了他就走。啊，不是說因為竊喜的情緒什麼的而沒有反抗，而是他壓根還沒搞明白明珠這是唱的哪一出，只能順其自然（？）靜觀其變罷了。
　　明珠拉著刀劍無名就往屋子裏去。屋子是刀劍無名幫忙蓋起來，准確說，是刀劍無名一個人蓋起來的。作為房子的挂名人以及要住進去之人的明珠別說去幫忙了，甚至轉移了喝酒賞花的陣地，跑到後山去了，直到無名把房子蓋好跑去喊他，拍著胸脯保證內內外外絕對打掃得幹幹淨淨了，明珠才回來。
　　他站在屋子外面，上下來回打量，確定了無名沒有說假話才住進去。
　　房子起得不大，一間外屋，跟一間臥室。臥室自然是明珠的，外屋裏是簡單的家具，無名留宿的時候，便是睡在外間。
　　明珠一直把無名拉進房間，然後吐出一個字，脫。
　　
　　然後不等無名回答就去翻自己的衣櫃，從裏面扯出幾件白色衣衫抱了過來。看到他又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將衣服往床上一放，！！！地往外間去。無名往門口挪了幾步伸長脖子看，發現明珠在翻他放置在牆角的那個箱子。那箱子裏留了些無名的換洗衣物，以備留宿時日長時有得換。
　　明珠翻了幾下，找到了兩件白色的裏衣，才滿意地闔上蓋子回房間來。
　　換上。
　　把裏衣和外衫遞給他，明珠說著，臉上表情那叫一個嚴肅啊…
　　無名在心裏琢磨，他這是接呢，還是不接呢。接過來肯定是要換上的，咱先不去討論那衣服的樣式和顏色，畢竟外衫是明珠的，能讓他看上的衣料和做工，肯定都是萬裏挑一的。
　　是啊，明珠的……最最最關鍵的地方就是，它是明珠的啊！
　　這衣服明珠穿起來真的很合適且合身，連他這個沒啥品味（沒品位還真是對不住呢！）的人看來，也知道用絕代風華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比明珠高一點、壯一點、稍微橫向發展一點的刀劍無名來說，穿不了是必然的。
　　而且，他真的不適合白色。真的。
　　不接吧……他感覺就明珠這個嚴肅樣兒，絕對會抽六情劍劈他，絕對。
　　明珠…你看，這沒洗澡，換了也白換不是？
　　所以還是算了吧。這句話無名是在心裏說的。
　　哦。
　　明珠把遞過來的衣服收回去，然後拿起放置在床上的那些一起抱住，對無名說，去洗澡。
　　……
　　見他不動，明珠騰出一只手拉著他，往溫泉去。
　　R-R…無名首次有了想哭的沖動。
　　他覺得明珠絕對是喝多了，而且還是那種醉得大腦不清醒程度的爛醉。
　　但是明珠走路的步伐卻不紊亂。一步一步，快且穩，像他的劍一樣。
　　不消一會，無名就被明珠拉到溫泉邊兒了。
　　去洗吧。
　　
　　松開拉著無名的那只手，明珠掏出不知道每次都放在哪兒的綢緞，往樹下的草坪上一展一鋪，把衣服放了上去之後，自己也坐在上面，側對著無名。
　　這……恐怕今天不洗洗幹淨換上這套衣服，這事兒是沒完了。
　　唉……還是早死早超生吧。
　　無名長歎一口氣，為自己默哀了一會，然後開始動手脫衣服，三下五除二褪了個幹淨，‘噗通’一聲跳進水裏開始搓洗。抽空抬眼瞄了下樹下那人，卻發現他已經歪在衣服上了，眯著眼，視線不知道投在哪裏。
　　明珠？
　　無名喊他，想確認下明珠是不是睡著了。
　　嗯？
　　明珠抬頭，澄藍的眸子看著無名，見他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又躺了回去。
　　明珠…
　　無名又喊了一聲，帶著點猶豫。
　　不准吵，我要睡覺。
　　……
　　你拿衣服當枕頭，一會兒我洗完澡穿什麼啊…
　　↑….這是無名心裏無聲的吶喊。
　　不過他還是識相地選擇了閉嘴。
　　沒有泡澡的閑情，無名洗完澡就上了岸，對著那個已經睡熟的人猶豫了不過兩秒鍾，無名還是撿起剛才脫下的衣服穿上，然後在空出來的緞子處坐下。
　　小心翼翼地抽出只有袖子被壓住的外衫，無名將它披到明珠身上。
　　
　　明珠這一覺睡的時間挺長，一直到太陽的余暉快消失時他才醒來。
　　無名本靠在樹上打盹，見明珠動了一下，也就趕忙起來。
　　醒了啊。
　　嗯……
　　明珠臉色有點古怪，先是不解地瞅了瞅四周，然後像是記起來什麼似的，皺緊了眉，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有點，嗯……窘迫。
　　明珠……
　　無名想笑，他抖著肩膀，卻不敢真正笑出來，憋得難受。
　　嗯？
　　稍微拔高了聲音。明珠抬頭看他，又是那種很嚴肅很嚴肅的眼神。
　　啊，沒什麼。
　　無名想，還是選擇閉嘴好了。嗯，什麼都不說的好。
　　無名撿起那些充當枕頭的衣服，掐在懷裏，期間明珠並沒有開口說，不幹淨丟了之類的話。
　　很晚了，回去吧。
　　嗯。
　　明珠應了一聲，跟著站了起來。
　　回去的時候換刀劍無名牽的明珠的手，明珠僵了一下，沒有掙開。
　　
　　自那之後明珠再也沒有喝超過兩壺酒過，也再沒提過無名喝酒的樣子看起來不幹淨，或穿深色的衣服顯落拓滄桑什麼的。
　　
　　
　　─ END ─
　　
　　11：
　　本來想寫個後續的發展的
　　後來覺得
　　斷在這裏還好一些
　　後續的發展啊有沒有滾床單啊之類的（沒這種東西好不好！）
　　大家腦補就好了~
　　嗯！

啦啦啦~飄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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