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01【枫樱】此生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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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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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10-12-01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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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枫樱】此生何苦

一

仙山好远。
拂樱抬起袖子遮眼前过强的阳光。
习惯了不见阳光的佛狱，一路的景致美则美矣，也未尝不有令人辛苦的地方。
比如这阳光。
他居然会惧怕光，这种感觉真讨厌。功体毁去后，与以前大不同。
快到了。
那路上种着琼花与仙草，闲逛着白鹤玄龟什么的，阳光璀璨。
不是说人生前罪业分九等，杀戮业重者入地狱么？
看来地狱跟佛狱一比，还算不错。
又或是仙山有定，不分三六九等。
“侯。”
拂樱一惊。还有旧识？他没几个朋友啊。
哦，原来是王。
王与自己下场相同，也不算出乎所料。
拂樱欠一欠身，只能以眼神示意，道不出寒暄的话语。
“哈。”昔日枭雄，野心勃勃的佛狱之主，语态轻松地打了个招呼。
拂樱刚想表示自己口不能言。
咒世主抬手止住他的比划：我懂。
他自己的儿子嘛，焉能不懂。
咒世主本就寡言。现像是为配合哑了的凯旋侯，干脆不说话。
咒世主一转身，示意拂樱跟来。“这边走。”
身为新移民，拂樱其实很需要一套系统的解释说明……
只可惜他的接引人是咒世主……
好在作为佛狱开疆拓土的凯旋侯，他还不至于得新大陆恐惧症。
咒世主七弯八转把他引到开阔园地，指示：“这边就是佛狱的地产了。”
与佛狱的风格相同，威严但不奢华的房屋，虽然自然环境很不一样，森冷肃穆的怪枝奇藤是没有，却种着高高的白果树。
……拂樱后来就知道，佛狱公务员奋斗一生的养老福利其实还可以。有些组织不仅抚恤金少的可怜，还不分房子的。
比如那个……

二

后来的有一天，咒世主跟拂樱说，其实他也想在周遭种食人藤猪笼草什么的，但是仙山长不出这种富有斗志的植物。
不过咒世主说这话的时候，拂樱已经在后院的菜园子种满了萝卜。
红萝卜，白萝卜，青萝卜，品种繁多，总有一款适合你。

黑枒君很烦忧……
萝卜长的再好，也有一天是要放烂的。所以要在放烂之前全部吃掉。
节俭是贫困者的美德，也是火宅的行为准则。
……可是他们吃了一个月的猪皮炖萝卜了，能换点别的菜色不……
无执相很不适时机地插了一句：“下个月开始可以吃兔肉炖萝卜么？”

因为客观原因从来保持沉默的正体“啪”地一掌很响亮地将筷子拍在桌上，拂袖而去。

黑枒君愣了一瞬，端起碗继续扒饭。“无事，”他淡淡地说，“下个月开始只是变成你做饭而已。”
无执相嘟哝了一句什么，低头继续啃猪皮。
他嘟哝的那一句是：“早说把那小兔子精弄回来，主又不让。”

拂樱站在白果树下透透气。
世事总不能尽如人意。
那世间的史诗与传奇早由他人书写，他昔日的凯旋侯站在仙山却不知要向何处去。

“悠闲。”王向他如此总结此间的生活。
拂樱在纸上写：习惯吗？
“否。”
前面已经提过，王寡言。但也许是实在悠闲得生出寂寞，因此也对着拂樱说了几句：“你说，仙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天堂这种东西，是富足者的闲情，但此间的悠闲与无可追求对佛狱中人来说，难道不啻于终结。所以我们死了所到的地方，还是地狱吧。”王最后向他得出如此的结论。
拂樱默默向王颔首，以示其结论精辟。

王看了拂樱一眼，皱起眉头：“我说你还是去隔壁山头找那个什么药师把喉咙治好，反正这边什么都不要钱。”在这种地方呆久了，其实他偶尔也想跟拂樱聊聊天。
可是拂樱虽然很顺从地配合他的要求，却没有能力迎合他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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