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09 【殤書二十四節氣之小雪】海天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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蟑螂飛來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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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0-12-09 22:0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09 【殤書二十四節氣之小雪】海天之遙

入冬。
他蹙著眉，望向屋外鋪天蓋地的晶瑩飛舞，片刻整個世界已經一片茫茫的白，望之令人心驚。
大暑過後必有大寒，雖早在酷暑炎夏就已經預料到今時今日，切身感受到這深切寒冷還是忍不住嘆息，這嚴冬不知又將奪走多少性命。
披上藍衣走出屋外，將一片晶瑩納入手中，冰涼入骨。
掐指算算，今日只到小雪時節而已……氣象異變，是劫非是福啊！
***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
聽得山鄉中隱隱傳出的歡快童謠聲，一頁書禁不住愣在當下，什麼時候……好友的居所有了這許多孩童？聽聲音……大概十多個……明澈的大眼睛眨啊眨，莫非好友今日有訪客？他來的不巧？
“海老頭，出來玩啦~”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孩童嬉鬧的聲音不斷傳入耳中，躑躅了一會，他還是踏上那條熟悉的山徑往好友的居所走去，一路上情鄉的紅葉依舊，陰沉的天邊卻稀稀落落的落起雪花，紅白相映，煞是好看。
遠遠已經可見笑情山鄉的屋簷，院子裏果然有一群身著紅衣白衣的孩童在玩耍，有幾個孩子甚至趴在情鄉的窗戶上向裏探望著，一頁書向前再踏一步，卻聽見眾孩童交頭接耳悉悉索索的聲音。
“哎呀！有和尚！是和尚啊~”
“是魔！魔氣啦！”
“要不要跑……啊啊等等我！”
正在疑惑之間，院中的孩童卻簌忽然做鳥獸散，屋門輕輕打開，好友海殤君俊逸的仿佛暖陽的面容呈現面前。“好友！”他緩步走到一頁書身前，眼中閃過一絲戲謔“怎麼到了情鄉卻不進門，反而站在這裡罰站呢？”
很平常的對話，他們之間向來是這般隨意的，可是今日不知為何，自從他那海藍色的影子略入眼眶，他的心裏就仿佛被一股不知名的感情堵住了一般難受，征愣在原地，直到那人踱步到眼前。
牽上他的手海殤君不著痕跡的皺眉頭，怎麼這麼冰冷？黑髮與肩頭都已經濕透了，他到底在外遊蕩了多久？望見天上的雪越發密集，“好友，天色將晚，先進屋在聊，如何？”
一頁書茫然的抬頭看看天色，果然已是傍晚的光景了，怎麼這麼快？被海殤君拉著向屋內走去，一頁書忍不住開口詢問：“剛才聽到很多小孩子的聲音，不用他們進屋嗎？”
“不用不用，你在屋裏，他們躲都躲不及啊！”海殤君笑著卸下披風裹上好友肩頭，“況且他們是不畏寒的，好友不記得了？”
一頁書偏頭略思索，便想到好友異於常人的體質慣常吸引一些山精靈異之物，方才看到的孩童大約都不是人類，都是些純淨的精靈，所以才不畏懼自己身上的沛然聖氣吧！
***
“喏！抱著這個，暖手！”
“桶中的水還熱著麼？”
“爐中的柴火夠不夠？暖不暖？要不要再添點？”
“衣服替你烘上了，先穿這個，等會才能幹！”
……
抱著手中溫熱的茶杯，一頁書低著頭，長長的黑髮垂到面前，饒有興趣的看另一邊海殤君忙裏忙外的折騰著，生怕他再受到一絲寒冷。其實功體到了他們這種地步，慣常如風寒之類的症狀已經難以侵身，不過由於自己體質素來畏寒，倒也確實喜歡溫暖的場所。只不過……
好像自己每次來情鄉，都會把好友折騰的人仰馬翻。舉杯遮住笑顏，輕品一口，杯中橙紅的茶湯，是上等的普洱。其實早些時候一頁書素來是偏好綠茶的，即使是冬日也不例外，愛好紫筍瓜片伴隨閑讀佛經。
然而海殤君對此大為搖頭，他總是說綠茶性寒，不宜冬日飲之，尤其一頁書常年傷病不斷，陰寒早已入骨，若平日仍不注意休養生息，遲早釀成大禍。
因此三山五嶽為他尋來頂級的紅茶，時時冬日陪他煎茶笑談，久而久之，一頁書也愛上了紅茶略顯甜膩的味道。
正思索著，幾縷藍發垂到眼前，然後握著茶杯的雙手突然被一雙大手包裹起來，一頁書吃驚的抬起頭，正對上海殤君溫柔的紅眸。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連茶涼了都不知道？”接過他手中的茶放到一旁，重新添入沸騰的茶湯然後遞給他。梵天又瘦了！海殤君在心裏暗暗嘆氣，那張蒼白的面容在黑髮的掩映之下白得嚇人，澄澈的大眼睛滿是迷茫脆弱，裹在那身對他來說過於寬大的藍衣之中，消瘦的幾乎不像塵世中的人。
等了半天仍舊沒有答復，海殤君俯下身，抓住他放在膝上的雙手，兩眼與一頁書的雙目平視“怎麼了？梵天？”
“在想……”一頁書略偏過頭，含笑望向無外翻飛的白雪，“好友這些年似乎一點都沒變，還如同當年在滅境一般啊！”
一席話說的海殤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這是什麼意思啊？眼神一瞥去看到一頁書眼中難得的戲謔，心中豁然開朗。好麼，打趣起來我了。倒了一杯茶給自己，在對面椅子上坐下，“是啦是啦，我是一如當年一般啰嗦又雞婆，誰讓我有一個不會照顧自己的L……”
一個音節還沒發完，便聽那廂響起一頁書氣急敗壞的聲音：“好友！修口！”
“怎麼好友忘了嗎？”指指自己的唇，海殤君無辜的攤手，“按照我族的規矩，好友可不就是我的……”
“海殤君！”一頁書的臉漲得通紅，一隻手捂住海殤君的嘴，“都是小孩子的事，提那些做什麼？”太失策了，怎麼就忘了好友本來就是得理不饒人的霸王脾氣？好死不死怎麼偏偏自己就提起當年啊！
拉下他的手，海殤君也明白一頁書的脾氣，也就不再繼續取笑了。於桌上化出棋局，微笑看向眼前人：“喝茶？下棋？一如往日？任君挑選哦！”
“一陪好友！”抽出自己的手，一頁書笑著為兩人的杯中注滿香茗，旋即進入楚河漢界廝殺之中。
屋外風雪飄搖，屋內融融溫暖。一頁書抿唇微笑，他是如此的依戀笑情山鄉。
***
將懷中人小心翼翼的放在軟塌上，細心的幫他蓋好暖被，海殤君歎口氣，愛憐的幫一頁書將黑髮拂至腦後。一局未竟，對坐之人已經昏昏欲睡，縱然他已經暗暗點燃了安魂香，然而若不是梵天勞累太過依然不至如此。
這段路他走的太辛苦了……
憑空描摹他消瘦的臉龐，海殤君伸手遮住自己雙眼，梵天啊……
素還真，四騏界，集境，末世聖傳，雲鼓雷峰……這一切一切太過錯綜複雜的關係，勾心鬥角陰謀奸宄，更何況梵天現在特殊的狀況！
如果有可能，真想不管不顧的把你帶走啊……
“海老頭~海老頭~”
窗外傳來唧唧喳喳的聲響，放下床帷，海殤君陰沉著臉走過去打開窗。
“再吵把你們都砍了當柴燒！什麼事？”
“哇哇！海老頭好兇！啊！和尚還在啊！快跑！”
“站住！快說有什麼事！”
“嘻嘻，身前身后事茫茫……”
“滾！”
“嘻嘻就知道你不愛聽不愛聽~忽聞海上有仙山……”
童謠聲瞬間飄遠，杳杳仿若天際，海殤君關上窗，回到一頁書床前，他還在睡，聖潔的容顏在燈光掩映下仿若玉石雕就一般，純淨，卻也無一絲血色，微微側著身，仿佛怕冷一樣貼近了海殤君放在枕邊的手掌。
你到底在幹什麼啊……海殤君苦笑著，伸手撫摸他耳後的黑髮。
我已經無能再溫暖你了，你知不知道？一頁書，你知不知道？
***
大約是積雪的緣故，一頁書比平日醒的早一些，睜開眼，就看到好友倚在床邊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紅眸中是刻骨銘心的深情。
“早！”他伸手撫向好友滄桑的臉頰，“怎麼都一直不去睡呢？”
海殤君閉上眼，任他纖長的手指拂過眉、眼、鼻、唇，然後是臉頰和鬢髮。一頁書好像得了有趣玩具的孩童，好奇的在自家好友的臉上撫摸不停，而海殤君就這麼靜靜的任他摸。
半晌，海殤君睜開眼，對他說：“好友，你該回去了。”
“嗯，”一頁書點點頭，“是該回去了。”
旋即起身著衣，中衣，箭袖，外罩，披掛，念珠，一件件穿好，然後步出房門，海殤君在背後跟著，如同過往一樣款款送著。
沒有回頭，所以沒有看到笑情山鄉緩緩融入雲霧之中消失不見。
行至路口處，海殤君開口叫住他：“梵天……”
“嗯？”
“放下吧……”
“你要我忘嗎？”一頁書轉過身，含笑望向他，“……好。”
看著他琉璃色的眼眸，海殤君閉了閉眼，半晌睜開後眼內只剩一片決絕，右手凝出一點白芒，貼向一頁書的前額。
不閃不避，一頁書微笑著看向海殤君，隨著額前光芒的熾烈，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回閃，楓葉、羽扇、清茶、金丹、滅境、海邊、結發……似乎有什麼沿著唇一點一點的滴下來，意識模糊之前只記得一聲驚呼：“梵天！”
***
睜開雙眼，入目所見是琉璃仙境熟悉的客房，仙境之主正焦急的守在旁邊，見他醒過來激動的泫然欲泣，只叫了一聲“前輩”便哽咽的再難出聲。
是了，數月前，他在雲鼓雷峰接受天罰，經脈五內俱受重創，只記得一片血紅中恍惚看到素還真悲痛的面容，然後就意識全無了。
“苦了你了，素還真。”他艱難的伸出手，拍拍那個趴在自己枕邊哭的宛若孩童的男子，“吾回來了，你不用擔心。”
怕耗費他太多的精神，仙境之主只簡單交代了幾句就要退下，讓他好好休息。正要推門出去，卻聽到背後前輩的聲音：“素還真……”
“前輩還有吩咐？”回身行禮，不知前輩還有什麼要交代。
“幫我謝謝天忌……”
“……是，前輩多休息吧！”
屋外，陽光照在薄雪上，映出一個個小小的光斑，正是良辰。似乎可以聽見原處嘻嘻哈哈的童謠：三生石上旧精魂，赏风吟月不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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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珂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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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0-12-09 22:1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久沒看到這麼溫柔的海殤大，珂珂真是心花朵朵開>///<
可是，結局好悲傷唷QQ
海殤大爲什麽要書大大忘掉他？
就是因為記得他，所以書大才會一直這麼堅強地將這條江湖路走下去阿……
如果不記得他了，書大以後或許會撐不下去了……不要啊QQ（傷心到不知道怎麼表達的人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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蟑螂飛來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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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0-12-09 23: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1樓(宇文珂珂) 的帖子

是麼是麼？真的寫的還可以麼？捧臉好開心有人會喜歡啊~
海殤君在我心裏永遠是最溫柔的存在，那是唯一可以讓一頁書獨特對待的人啊！當然他對書書真好真好呢！誰也比不上！
因為記著他，所以書書才不能成佛，修行路長，他不忍心讓書書懷念著自己走這條無盡的江湖路啦！所以他寧願書書忘了他吧……像海殤君那麼維護一頁書的態度，我覺得他真的會這麼選擇的，如果他的存在對一頁書來說是傷口的話……
如果不記得他，書書就再也沒有弱點和傷口了，沒有悲喜的佛……啊啊啊大概是理解問題吧！不過書書到最後還是拒絕海殤君，沒有讓他消除記憶啊~
感謝大人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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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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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0-12-10 01: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其实我很感兴趣海殇君那句被书书打断的话是啥？为啥书书好像表现的很不好意思啊？
最后杯具了……捂脸！看到一半就隐约觉得不好于是果然悲剧了！
太恶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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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9)

4樓發表於: 2010-12-10 07: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被打断的那半句是lover……吧？
看到老大要书爹忘掉他的那一段的时候想起来上次更家有先天里面掺了一点殇书，然后白沫道友让我去听一首歌，那首歌因为有一段词太合某人的告白所以生生被我听成了另外一配对，不过这段歌词……倒是很不错。

如果我变成回忆
最怕我太不争气
顽固的赖在空气霸占你心里每一寸缝隙
连累依然爱我的你痛苦承受失去
这样不公平
请你尽力把我忘记

但我还是觉得，如果是海殇的话，大概想得更多的还是下面这一句吧。

你都如何回忆我
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
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以及最后那一声梵天以及那句帮我谢谢天忌，其实书爸他，还是记得的吧？
叹气，滚去陪客户喝西北风了。

[ 此帖被ref_ac在2010-12-10 08:04重新編輯 ]

http://36-rain.inetfile.org/read.php?tid=109496
素中心良識向同人本《失魂落魄》印量調查中，有意的請戳↑【這個不是上次那個……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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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5樓發表於: 2010-12-10 08: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海老大真是……这么温柔是要闹那样
书爹没有忘吧没有忘吧！

忍笑虎毛楼上不解释XD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不凡，仙山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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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ajing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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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0-12-10 16: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歎氣我果然還是寫的太溫柔不夠虐來去回頭重新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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蟑螂飛來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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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0-12-11 01: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3樓(石榴) 的帖子

啊！海殇君没说完的那个其实是老……（后面的不敢说了……）其实就是调戏书书的话啦！
坚持认为这个不是悲剧！这个才不算虐啊~两个人互相爱着而且彼此心里都是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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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0-12-11 01: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4樓(ref_ac) 的帖子

其实你叫的更文雅一点……真的！每次一写到海殇君就控制不住的开始耍流氓……捂脸海老大你到底在我心里是个啥样子的状态喂！
这两首歌都是一看见歌词就能哼出来的……捂脸其实我很不想要这两首歌的状态，太戳泪点了！可是……可是……可是他俩就是该死的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了啊！哭！
大人早去早回！挥小手绢！我会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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