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23 妖途（羽慕，日月）12F更至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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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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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6)

樓主發表於: 2010-11-06 16:4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23 妖途（羽慕，日月）12F更至6

1

华灯初上，夜正浓。
慕少艾是个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喜趣爱好的人，他逛青楼，独爱美人，也无其它，寻个偏僻的地方，只喝酒说笑。
有次，和一小倌聊的正在兴头上，那人忽侧头，幽幽叹道：“药师，可有喜欢的人？”
慕少艾歪头一想，对月而饮，皎皎光华铺面流泻，眼角有黥如蝶，他略略惋惜道：“我曾受创，先前过往一概如尘云浮烟，忘了。”
“是么？”清冷缥缈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那人站在月下，白衣皓雪，俊颜漠然，挤挤挨挨的白色蔷薇花开的正绚丽，花枝垂在他肩头，竟不知他是何时在这的，无声无息。
慕少艾眸微眯，望着他半晌，突然起身，朝他走去，笑的懒懒迷人，一手搭在他肩头，轻轻拂开扰人的花枝，调侃道：“我竟不知一品轩有你这样的货色。”
那人也不避开搭在他肩头的手，淡淡地道：“我在你眼里是什么货色？”离的近了，才发现，他眉间微拧，似有化不开的哀绪。
慕少艾醉意已浓，低笑道：“我愿意带回家的货色。”
那人神色如常，依旧淡道：“我很贵。”
慕少艾就往怀里掏银子，掏了半会，只摸出一枚铜币，银丝千缕，醉眼朦胧，荡着深浅的暖意。
那人手覆上慕少艾的手，再用力握紧，铜币就被纂进手中，声音柔和了些许，带着哄他的味道，“我跟你回家。”
先前和慕少艾聊天饮酒的小倌见状，惊诧万分道：“羽人公子……”
羽人手一扬，制止他要说下去的话，道：“等无艳回来，告诉她，不必来找我。”
宽袖下的手，修长而有力，揽上慕少艾的腰，乌云半遮月，他神情被隐，只听得淡絮的话语，道：“慕少艾，你果真忘记我了。”听不出哀伤和悲戚。
慕少艾早醉倒在他怀中。
羽人非獍抱过他，看了那小倌一眼，冷道：“你下去吧。”
那小倌垂首称是，一双手却已汗湿。
出了繁华的街，过了两条青石小巷，就是城郊，直走两里，便是慕少艾的住处。
屋前种着芭蕉，屋后有槐树成荫，清凉月色，冷冷涩涩，屋子低矮陈旧，篱笆上的一圈爬藤却是簇绿的，在月下，泛着水波一样的光泽。羽人非獍望着这普通的小院，心境竟百般起伏，漆黑如深渊的眸，露出了一丝哀凉。
“公子，慕药师好象醉的不轻。”路边停着一辆马车，赶车的人着灰色长衫，他撩开帘，朝车内望去，慕少艾还是醉卧不醒。
羽人非獍眸子瞬间恢复澈然，冷淡出尘，不似人间。
他转身，朝马车走去，轻轻将慕少艾拥入怀中，对赶车的人道：“玄色，你带无艳来见我。”
虽然玄色讶于羽人非獍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但还是点头，道：“好。”
羽人非獍看他一眼，道：“你跟了我多久了？”
玄色不假思索道：“再两年便是三千。”
“到那时，是仙成魔只在一念间了。”
“玄色只愿跟随公子。”
羽人非獍冷道：“我是什么，你很清楚。我只是要你选择自己想走的路。”
屋子里的一切，和他离开那时，变动不大，可见，怀中那人懒到何种程度了。
弹指挥手，不过区区七年的时间，对他来说，只是眨眼的瞬间，对于慕少艾来说，却是春去秋来漫漫长路。
人类是脆弱的，不堪一击，偏又是红尘中最繁花绮丽的风景，撩拨着他。
终归是无法忘怀和放下。
慕少艾醒的正是时候，因为羽人非獍醒的比他早，倚在床头，一手支额，一手在慕少艾颈项锁骨处流连着。
墨发与银丝寸寸相绕，堆在枕席上，又结在一块去了。
慕少艾茫然睁眼，看着眼前的羽人非獍，思绪迷茫。
“我叫羽人非獍，是你昨天从一品轩带回来的。”羽人非獍见他那模样，心情大好，忍不住俯身吻他。
慕少艾被迫承受他的吻，两具赤裸的身躯，相叠缠绕着，慕少艾忽觉后庭处，羽人非獍的一指正试探着按压，连忙推开他道：“既然你是我从一品轩带回来的，那更不应该我在下。”慕少艾拥着被子气的牙痒痒的。
羽人非獍下床披衣，白衣灼目，华丽而优雅，他不回身，淡然道：“我很贵。”
慕少艾怔了半晌，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明显没什么底气的话，“我也不便宜。”
“做都做了，还谈什么价钱。”羽人非獍倒了杯茶，漱了口，又转身朝衣柜走去，从里面翻了件湖色的长袍出来，放置床头道：“今天穿这件吧。”语气温柔了很多。
慕少艾望着他的举动，皱眉不语，最后，长眉微展，衬着窗外炽热的阳光，笑的懒散道：“喂，羽人非獍，你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是不是很早前就爱上我了？”
羽人非獍正系着白袍衣带上的指微微一顿，他抬眼，看着他，认真道：“慕少艾，叫我羽仔吧。”
慕少艾重新缩回薄被里，低声抱怨道：“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做了一品轩的红牌？”
羽人非獍面上一僵，谁说他是一品轩的红牌？
“慕少艾。”
“在听。”
“忘记一个人是不是很痛苦？”
“哎呀呀，这句话问的好，羽仔，既然忘记了，又何来痛苦？”
“我是说被忘记的那个人，会不会很痛苦？”
“唔，也许。”
“睡吧。”
慕少艾仿佛被下了催眠咒一般，困意袭来，眼皮渐渐合上，睡的格外深沉，羽人非獍上前替他拢了拢被子，淡道：“出来吧。”
房内刹时多了两个人，从一团光环下走出。
一男一女，正是玄色和姥无艳。
姥无艳穿着件桃色的长裙，人如其名，真正的艳美无双，似桃花漫漫，绚烂缤纷。
羽人非獍负手而立，神情寡淡，道：“你给他喝的是忘川水？”
姥无艳垂眼道：“公子，你为了他，当真要逆天而行吗？”
羽人非獍回身看她，半眯眼，良久才问，“何意？”
“公子，注定殊途。”这几个字，如斯沉重，从姥无艳口中道出。
“无艳，我羽人非獍想要的，天又算什么。”他偏过头看床上沉睡当中的慕少艾，淡漠的口吻中透着一股坚定的执着。
“他只是区区人类。“玄色话不多，却道出最残酷的实情。
“是啊，我先前也以为他只是区区人类，所以，做了很多伤害他的事。后来，才发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占据我的所有。”
“公子……”姥无艳还想说些什么，被羽人打断道：“无艳，你应该是最明白我的。”
姥无艳一咬唇，眼圈泛红道：“公子不要忘了自己的使命才是。”
灭世重生，日后，无论世间哪处都再寻不得慕少艾这么一个人了。
羽人非獍袍下的手，无端一颤。
五月的天，说变就变，雨，倾盆而下，晦涩难辩，从来清冷无情的眸子的也有刹那的悲凄。
不应有情，不应识情，三界之中，独独是他。
慕少艾再次醒来，雨已停，残阳暮色，羽人非獍背对着他，站在门边，白衣涤尘，墨发轻扬，不作伤情来偏让人读出一身的落寞。
夕阳无限好，拂在他身上变成了很柔和的烟紫色。
慕少艾在被子里慵懒的翻个身，发如月华，丝丝撩撩，他说话的声音透着一股极至的散漫，渗到人骨子里去了。
“羽仔，你昨日趁我喝醉，和我做了多少次？老人家经不起你这样折腾的。”
羽人非獍回过身，挑眉看他，长久不说话，从慕少艾这角度望去，那一圈阴影正好遮了他的神情，他垂眸淡道：“慕少艾，你要什么？只要是世间有的东西，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为你得来。”
慕少艾没料到羽人非獍会许这么大的承诺，说实话，床上这档事，被压的，也不是全无好处的。
他清了清嗓子，便假装认真起来，道：“我要一间前三院后三院镶金嵌玉的大宅子。”
羽人非獍点头，“好。”
慕少艾没想到羽人非獍这么配合，又板起脸道：“要下人三百，要绝色的歌姬舞姬各一百，还要这城里所有有名的小倌，日日陪我饮酒赏月。”
羽人非獍皱眉想了会，忽然冷道：“下人三百可以有，歌姬舞姬也可以，可是小倌不可以，因为，你已经有我了。”
慕少艾看他那认真的模样，只差要捶床大笑了，他忍笑叹道：“刚刚是谁说什么都为我得来的？”
羽人非獍上前，搂住他，低声哄道：“别的什么都依你，惟独这个不成。”
倒真像煞有其事的。
慕少艾环抱住他，一指在羽人非獍背上随意的游走，声音又漫不经心起来，道：“羽仔，你是不是要走了？”
羽人非獍身子僵了一僵。
他半蹲下来，望着面前的慕少艾，手抚上他眼角的黥印，道：“我只是希望你开心。”
“你不走，我就很开心。”慕少艾笑道，“其它的我什么都不要。”
羽人非獍吻住他，很深很深的。
慕少艾躺在羽人非獍怀中，门外，月色皎白，院里的芭蕉花红艳如荼。
真是太急色了，慕少艾默默感慨，竟然在门都来不及关的情况下，就和羽人非獍滚上了床。
“你饿不饿？”羽人非獍轻声问道，那音低沉磁性，引人入胜，遐想无数。
不愧是一品轩的红牌。
慕少艾抱住他，带点怜惜的口吻，道：“羽仔，你一定是很小就干这行了。”
羽人非獍含糊不清的应了句。
慕少艾再道：“羽仔，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羽人非獍低头看他一眼，话语深情道：“慕少艾，是我从很久前就爱上你了。”
他下床，披衣优雅，发如泼墨，根本不似凡尘中人，他淡淡道：“喝粥好不好？”
慕少艾点头，笑的春风明媚。
羽人非獍走到门口，似又想到什么，认真道：“别的东西可以不要，床一定要换张结实的。”
慕少艾面颊泛热，虽然不反对，但也不怎么赞成，道：“羽仔，你的……”想了半天，卖身钱怎么也说不出口，“血汗钱要省着点花。”
羽人非獍眼角一抽，话都懒的说了。
慕少艾闭上眼，静静睡着，他丢失了一段记忆，他忘记了一些人和一些事。
他喝过忘川水，他等一个人等了七年，他忘记一个人也有七年。
七年沧桑早成霜，奈何桥边独自伤。

2

紫气东来，华彩漫天。

彼时，谈无欲还是个小道童，与众道童一起执金莲灯跪在静穆的大殿上，墨色的袍子穿在他身上略略松垮，他眉眼微垂，很有些犯困。今日，是五年一次的道法大会，很多的德高道人均在紫华殿上开课论道，谈无欲抬头见自己的师尊坐在其中，深色的道袍在金灿的莲灯下显得微黯淡。他尚未定性，性子偏傲，见师尊对他这得意弟子不闻不问，竟起了离开大殿之意。百余名掌灯的道童中，他偷偷离去实在是简易之事。

他不过刚将自己身影挪在大殿门口，就听得他的师尊道：“也不知道紫华上仙何时显灵？”又听得另一名道长道：“一木道长实在太心急，都说心诚才灵，虽说上仙是在炎虚观得道升仙的，但你实在太唐突了。”一木道长俯身请罪，朝紫华上仙的金身连拜了三拜，道：“上仙见谅，只是近日妖道横行，苍生蒙难，还望上仙下界除妖。”仿佛还说了些什么谈无欲不感兴趣的话，他嘴角微掀，人已站在了大殿外。初夏夜空，星子明朗，风夹杂着花香袅袅拂过。还没等谈无欲惬意的伸个懒腰，就见着了槐树下立着一人。

那人白衣上绣着夺目的紫莲，影修长，身缚长剑，想是也是偷了闲跑出来的道家弟子。人还没靠近，清雅的莲香便窜入鼻腔，那人见着谈无欲显然有些意外，汲着温润的笑，道：“你是哪个道观的弟子？”“炎虚观。”谈无欲仰头作答，得意非常。“哦？”那人身影轻移，月如流水，皎皎动人，“原来还是我的同门师弟。”谈无欲虽然对这个师兄无任何的印象，可还是很别扭的叫了句，“师兄。”那人点头，目光深邃，轻然越过谈无欲的瘦削的身躯道：“你知道他们在论何事么？”谈无欲摇头，那人只是笑着，这月夜甚至因为这笑而美好圣洁。

落日西沉，残霞如血，正值木槿花的花期，满树的花朵，娇艳夺目。有个小道童跟在谈无欲身后，捧着他的凤流剑。谈无欲依旧的墨色道袍，面庞瘦削，凤眸修长却是相当冷冽。

谈无欲立在一狐妖前，无视他恐惧的瑟瑟发抖，指间结了道符，淡蓝的火焰浮在指间，他上前正要将符点上那狐妖的额，一温暖的掌拢住了他的指。十指修长，力度微微磕的他发疼。他讶异的抬眼，就对上了一深沉的眸子，还是记忆中那副淡若从容的优雅，十余年的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他皱眉，道：“是你。”那人松开他的手，扶起那只狐妖道：“你知道他修了多少年才修成人形么？”谈无欲神色不耐，道：“我学道，只除妖，不外乎人情。”那人没理会他，依然淡道：“修了七百年。历经天劫方成人形。他从来不曾害过人，也一直很安分守己的尽责妖的本分。师弟，这样的妖，你为何要除？”他开始认真的看着谈无欲，那淡然的质问竟隐隐含着一丝怒意。
那只狐妖幻成人形，竟是一英俊挺拔的男子，他朝那人跪去，道：“多谢紫……”那人清咳两声，打断他下面的话，道；“你去吧，多积善德，早日修成正果。”
那狐妖看了谈无欲一眼，道：“是。”
化为一缕青烟离去。
“你怎么知道是我？”谈无欲凤眸微扬，甚是清傲道。
他笑着叹道：“炎虚观的谈无欲，这个名字现今该没人不知晓吧。”
谈无欲冷言：“那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微微一怔，随即一笑，如佛拈花微笑瞬间，道：“素还真。”
多少年了，这个名字几乎要被掩埋在荒芜的洪流之中。
金色的阳光从层叠的密叶缝下撒在他们周遭，明明暗暗，静谧的只闻彼此的呼吸。
谈无欲似乎很不习惯这般的寂静，退后几步道：“素还真，你放走了这只狐妖，罪孽是你担。”
素还真挑眉，散散笑道：“那请师弟随我来。”
谈无欲也不问素还真带他去何处，只觉跟在他身后，竟有道道祥紫瑞气，身形缥缈，他渐感吃力，便暗中捏了道缩程符，这才不至于与他相距甚远。
越行身侧景致越荒凉，明明是繁花锦簇，绿树成阴的季节，这一处山头却如遭逢干旱一般，地土开裂，泉眼干涸，枯树已亡。
谈无欲不由得放慢了脚程，也不管素还真行到哪处了，只细细察看四周。
就如一座死山，无半点生机，谈无欲皱眉，突灵光乍现，暗吐不妙。
先前课业上，师尊很严肃的对道观众弟子道，若有日，遇见非自然大旱，切勿蛮撞，需绕道离去。凭你们的道法是不足和它抗衡的。旱魃是为人死后怨气所集，纳幽阴月华而形成，是曰，旱魃所在，赤地千里，人畜绝迹。
谈无欲转身想离去，刹时乌云密布，天昏地暗，阴风阵阵，来时的路早消失不见。
谈无欲沉声敛色道：“你这妖孽，还不快显形。”手中的凤流剑化作白色光圈灵壁护体，以免被阴风所侵。
“你这道士真不知天高地厚。”那尖锐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震的他心脉发麻。
谈无欲不敢轻敌，取过身后拂尘，口中念了几句咒，拂尘一甩，劲道无穷，山头乱石成堆，他却用最短时间内，布了个九宫八卦阵，将那妖封在其间，以争取逃身的机会。
不远处，却是艳阳照天，白雾茫茫，素还真倚在树下，双臂抱胸，懒懒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但见谈无欲布了个九宫八卦阵，虽是不很精湛，但也无可挑剔，眉头一扬，似是赞许。
“就凭你也想困住我？”冷冷笑语，旱魃现身，虽是人形，但青面獠牙，分外恐怖，谈无欲只觉身上阴气贯体，护体的光圈渐渐黯淡下去，旱魃略抬中指，一道光将阵法破开，直直朝谈无欲胸口袭来，谈无欲翻身一跃，避过那光，那光震的乱石四飞，极大的一块撞上他，谈无欲避之不及，一口鲜血就这样喷了出来。
他冷着面对，将自身护体光圈撤去，化凤流在手，以剑为引，幻出百十道剑光朝旱魃飞去。那旱魃却不避不闪，只轻挥袖幻出的剑光都被他拦下，同时催动法力，令剑光齐齐向谈无欲刺来。饶是谈无欲再冷静，面对这么一只法术高强的妖魔，他额上已沁出细细的汗珠。忽一道紫光形成一道屏障护在谈无欲身前，那些剑光一碰上紫光均自行消失了。旱魃对这道紫光似乎有所忌惮，道：“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素还真这才出来，阴沉鬼森的天气因他的出现，竟一一被化去，重见天日。
他雅淡素莲，面对旱魃却有一股隐怒，道：“我暂且不追究你如何从修罗岛逃出，但凭你方才有杀人之心，就该诛你修为，再不为渡。”旱魃冷笑，“原这道士是你派来刺探我的。”
谈无欲捂住胸口，一听这话，怒不可及，道：“素还真，你引我来这，只为来刺探这妖？然后，在一旁看我的笑话？”一口血又喷了出来。素还真连忙上前扶住他，柔声道：“师弟，你受了重伤，切莫动了真气。”谈无欲神情愈冷，骂道：“你也不过占着比我多修了两年道，就很得意么？我谈无欲终有一日一定要胜你千倍，你放了我的狐妖，还了我只旱魃，倒是两清了，再不相欠。请。”谈无欲性子一向偏傲，说话贯来犀利，今日一事，觉得自己倍受屈辱，更是不知轻重了。
素还真站他身后惟有苦笑的份，但看那墨色身影迎风而去，心里涌起百般滋味。
那旱魃趁他们纠缠不清时，早化光离去。
山头顷刻复苏，草地茵绿，漫山红花，泉水淙淙，只留下素还真一人负手而立。
身前，繁花遮颜，头顶，云随天长，九重天外有真仙。
紫气东来，华彩漫天。

[ 此帖被楚君泱在2010-11-23 22:13重新編輯 ]

【羽慕/日月本】《官場插班生》--5/8開始预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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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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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10-11-06 17: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哈哈　羽仔是被蝴蝶君感染了嗎～怎麼會說出我很貴三個字阿XDD
這樣的故事背景好喜歡!!只是羽仔為什麼要當壞人T0T

期待君泱更新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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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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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0-11-06 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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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爷~~~~~~~~~过来挺你~~~~~~~~于是，感想神马的，风铃店里已经说过了哈~~~然后，还是再次被羽仔一脸正经的“我很贵”给乐翻了啊啊啊小蝴蝶版的羽仔哇咔咔【摇小花】

落下雪无涯
黄泉陌上花
君不见
孤灯摇曳衣袂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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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nhsi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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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0-11-06 17: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到"我很貴"的第一感想是...原來蝴蝶君繼鳳飄飄之後又有了新化身，而且還是扮成羽人？！
第二個感想是...羽仔你追妻七年以後開始有COS蝴蝶君(追妻十八年的男人)的衝動了嗎？(某軒被天泣剮成片)

說點正經的，到底是忘記的人比較痛，還是被忘的人比較痛？
其實我傾向前者，畢竟被忘的人雖痛卻擁有著，而遺忘的人，也許自己不覺痛，卻已是永遠的失去了...

於是楚君你要是再虐文收尾的話我就用花砸死你(?)←謎：你這是在鼓勵人家寫虐嗎？

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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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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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6)

4樓發表於: 2010-11-10 20: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3

慕少艾皱眉说，我从不知道夏天有这么粘人。
羽人非獍从身后搂住他，一路吻上他裸露光滑的背，声音听来有些缥缈，那是因为多了一个我。
慕少艾翻个身，抱住他的腰，睡的迷糊之际，含糊不清的道，要是有张一睡上去就冰凉彻骨的床就好了。
羽人非獍看着怀中熟睡的人，指轻轻拂开因为汗湿粘在慕少艾额角的银发，应道：“好。”
一抹月色，透窗而过，折在羽人非獍身上，寂寂悠长。
他们新换了张大床，碧玉雕花的，还用珍珠玛瑙镶了装饰，绝对的价值连城。
慕少艾也不问这床从哪里得的，人睡了上去，沁骨的凉意，实在是夏季解暑必备之物。
羽人非獍看他对这床爱不释手的，抿了口茶，垂下的眸子是遮掩不住的柔意，尽管他的神情恒古不变的清冷，道：“喜欢么？”
慕少艾琢磨这床怎么也得值几千两，说不定是羽人非獍所有私蓄，看着他，笑道：“为了我，值得么？”
羽人非獍皱眉，“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他停了一停，叫他，“慕少艾,我想你开心。”
“哎呀呀，真难得从你口中听得这么深情的话。”慕少艾扬眉一笑，就又去琢磨这床的构造问题了。
门外的阳光，亮白炽热的，门框的影子被拉的老长，再往里延伸进去覆在了他身上。
知了声声，芭蕉开如荼，火红灼艳的，篱笆上的那圈爬藤在日头下，晒得恹恹的，羽人非獍手端着一杯碧螺春，茶叶打着卷舒展着，在碧绿的水波里上下沉浮着。
他静静的看着慕少艾，目如典漆。
如果没有永恒，就让每一个瞬间都凝成不可磨灭的回忆，日后，想来，总不至于太寂寞。
他忽起身，道：“茶凉了，我再去泡壶。”
关上门，就把那大片的阳光都挡在了门外。
篱笆边，姥无艳见他出来，便迎了上去，桃色华裙长而拽地，铺洒一片光茫。
“公子，旱魃从修罗岛逃出来的事已败露……”姥无艳面露急色。
“我已经知道了。”羽人非獍冷道，“大概是紫华上仙下界了。”
他的手抚上姥无艳的肩头，缓声道：“你和玄色近日应少离开幽冥海，以防不测。”
姥无艳心底一暖，垂下眼帘，道：“那你呢？还是要留在这？”
羽人非獍点头，道：“我要陪他。”
姥无艳恨声道：“如果你是为了补偿七年前之事，已经做的够多了，你为了他，竟然夺了西海龙宫的玄冰玉床，还杀了龙宫众将。”
羽人非獍淡道：“那又如何？”
姥无艳咬牙冷笑，眼眶却微微泛红了，道：“羽人非獍，你对他太好，就不怕折他的阳寿？”
她是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羽人非獍突地怔住，他看着她，竟一时无话。
姥无艳低声道：“你知道我不是个孩子了。”
羽人非獍冷哼，背过身去，道，“你在我眼里，永远是那株繁花烂漫的桃妖。”
姥无艳正要开口，院子外，大老远就听得有人喳呼的叫嚷声，道：“慕少艾，顾家小姐得了重症，请你过府一探。”
羽人非獍冲姥无艳道：“你先回吧。”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姥无艳化光离去，留下漫天的桃花，散散而落，羽人非獍皱眉，一拂袖，将花瓣化去。
只见来人穿着黑色长袍，浓眉大眼，透着轻狂不羁。
不一会就见慕少艾踏出房门，一开口，满嘴风趣盎然，道：“唉呀呀，想是村长今日得了空，所以见着老朋友招呼都不打了么？”真够损人的话。
被叫为村长的人，苦笑道：“慕少艾，事分轻重，打招呼这事等解决完了顾家小姐的事后，你要我和你打多少次招呼都没问题。”
慕少艾烟筒一挥，扬眉道：“朱痕染迹，别许口头承诺了，上回打赌输了，酒至今未给。”
朱痕染迹心里一阵嘀咕，他怎么认识了这么一个祖宗大爷？
“好好好，我答应你，待你回来，你边喝着我的酒边看我和你打招呼怎样？”朱痕染迹只得服软。
“羽仔，你可要作证。”慕少艾向他这边望来，笑道。
朱痕染迹这才发现原来院子里还有另一个人。
羽人非獍含颌道：“自然。”
朱痕染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年轻人是谁，便问道：“你是谁？”
“他男人。”羽人非獍神情淡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朱痕染迹全身一抖，但见羽人非獍白衣袂袂，站在风口上，风涨满他袖子，便不屑道：“什么男人，我看倒像只鸟人。”
慕少艾认真纠正他，“什么鸟人，他是我男人。”
这个世界果真太疯狂，朱痕惊的嘴都合不上了。
所以，等到了顾家大宅时，朱痕还是那副缓不过神来的模样，慕少艾鄙夷道：“待会别说认识我。”手中烟筒一转，高声笑道：“顾大人，别来无恙否？”
顾御德领着一众妻妾迎上来，焦虑万分道：“慕药师，你可来了，快去看看小女吧。”
顾家人口兴旺但子嗣单薄，到顾御德这一辈时，不过晚年得一女罢了，此女真真是顾家掌上珠,心头肉。
慕少艾笑意微敛，道：“言落现在如何了？”
有丫鬟掀开层层幔纱，只见湖蓝色床塌上正卧着名素衣女子。她已然被折磨许久，面色蜡黄，眼睛深陷，唇色泛白，即使病的如此不成人形，可依稀从她五官中可端详出，她是个俏丽的人儿。
“要是查的出病症就好了，方圆百里的名医都请遍了，所有的人都说此病来的蹊跷，只是日复日昏睡着，滴水未沾，人就这么……消瘦如柴了。”顾御德说到最后，已是老泪纵横。
慕少艾沉吟不语，探过顾言落的脉，脉象平稳，除了有些气血不足，和正常人无疑，但又实在不正常，因为她确实是个病人。
慕少艾的医术向来超群，怪症见的也不少，但他此刻，只能烟筒点额，叹道：“果真蹊跷。”
顾御德本对他还抱着一线希望的，见他这样说，忍不住的嚎道：“我女无救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他的一众妻妾围上来不停安抚着他，场面颇失态，慕少艾又道：“也不是毫无希望，我师父先前留下一本关于杂症的医书，兴许有所记载也不一定。”
立码静了下来，顾御德不顾众人拦阻，朝慕少艾跪去道：“若你医好了我的女儿，就算要我的命我也甘愿。”
慕少艾连忙将他扶起道：“我们交情非浅，你这样倒令我难堪了。”
出了那座华美的宅院，慕少艾的脚步有些沉重，全无万事淡泯的闲散。
日以向西，余烬的粉红低低拂在这渐归宁静的街市，人声渐远，朱痕染迹沉着一张脸，追上他道：“我和你相交多年，怎么从不知道你有那么一本书？”
慕少艾苦笑，道：“是喽，我也想，要真有这么一本书该多好。”
朱痕瞪他，“慕少艾，你为什么要给他希望？”
“来来来，陪我去喝酒，怪不得你没女人爱，老板着一张脸算什么事。”慕少艾手中烟筒一转，朝一家酒楼走去。
朱痕咬牙切齿，道：“没女人爱也总比有男人爱好。”
慕少艾回身望他，笑得轻散，“朱痕好友，你连男人都没有。”
朱痕捧心后退，戳中他心非常之痛啊……
“两位请留步。”有人出声唤他们，话语冷冽，透着轻狂。
慕少艾挑眉道：“不知道长欲意何事？”
谈无欲玄衣如墨，在暮沉夜下的街头很有几分肃然的神秘。
他道：“敢问两位从何处而来？”
朱痕将慕少艾拖到一边，低声道：“这种骗吃骗喝的假道士我见得多了，让我想个法子打发他走。”
朱痕道：“怎么？我们去哪里了还得和你道爷吱呼一声么？”
谈无欲不气不恼，手中拂尘一挥，冷道：“身上这么重的妖气，口气还这么狂妄。”
此言一出，更加重了朱痕认定他是假道士的看法。
突然谈无欲手抚上胸口，面色瞬间苍白，一口血喷了出来，慕少艾一见，连忙封了他身上几大穴，再一探脉，重伤未愈。
谈无欲看了慕少艾一眼，眼前一黑，就这样倒在他怀中。
慕少艾哀叹，“麻烦又找上门了。”
朱痕染迹已经懒到骂他的心都没了。
反正天下第一呆就是他——且非他莫属。
街头转角处，一抹白影优雅转身离去，只留下莲香雅淡。

4

慕少艾归来时，夜已深沉。他满身酒气，偏还要拉着朱痕站在院里的芭蕉花下，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但大多是醉话。
羽人非獍推门出来，也不过去，站在门口，冷眼看了一会，才望着朱痕染迹道：“你怎么让他喝这么多酒。”隐淡的怒意。
朱痕直呼冤枉，道：“慕阿呆说他今天心情好，又救了个什么道士，积了大德，死活不肯放杯子。”
羽人非獍只是微微皱眉，上前，将醉的一塌糊涂的慕少艾揽在怀中，道：“他由我照顾，你回吧。”
慕少艾也没有醉到六亲不认的地步，见羽人非獍抱过他了，呼呼笑道：“羽仔，你说，人能胜天么？”
羽人非獍垂下眼，淡道：“你醉了。”
半抱半拽的把他弄进了门，就见桌上摆着简易的二菜一汤，都是不曾动过的样子。
将慕少艾安顿睡下，羽人非獍便坐一侧，静默半晌后，道：“你今天为什么心情不好？”
慕少艾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声音听来略到感伤，道：“顾言落是我看着长大的……”
羽人非獍只是点头，又道：“那道士又怎么回事？”
慕少艾酒意涌上来，很有些泛困，隔了很久才含糊道：“在大街上救的一个道士，叫什么谈无欲，让他住在客栈了。”
羽人非獍听完，漆黑的眸突然闪过一抹异样，月光如水，覆上他清冷的面庞，越加的孤寒。
顾家大宅外。
羽人非獍半仰头，眸子微眯，看着那几个烫金大字，唇边泛冷。
他隐了真身，穿墙而过，如入无人之地。
却在宅子对面，只见素还真倚在一棵桂树下淡然看着，似笑非笑，温雅依旧，手中握着一杯上等的女儿红，放在鼻间轻嗅。
顾言落闺房内。
“你这兰妖胆子倒是愈大了，现在连凡身肉体也成了你修行的工具，还不滚出来。”羽人非獍话音刚落，那湖蓝色的床塌上方整个的笼在淡紫色的光晕中，说不上的撩人心弦。
“小妖名唤月倾城，公子奈何总忘记？”从那顾言落身体里像是飞出一道紫色光芒，落地，便是一绝色女子。果真是倾国倾城，她穿着紫色薄纱裙，却露出大片如玉般光滑的肌肤，她化着艳丽的妆容，显得格外妩媚，话里行间却是无比幽怨，特别是她那双多情泛水的双眸，恨恨地竟要掐出泪来。
“你这兰妖修行道上不断惹事，上回折你两百修行倒是罚的轻了。”羽人非獍冷道。“公子，你负伤了么？”月倾城突然上前，手抚上他的颈项，只见一抹血痕泛着妖异的光泽，那伤痕倒不显眼，只是羽人非獍站的那位置正好让她瞧见，“是西海龙宫的法器所伤，公子和西海龙宫起冲突了？”月倾城低呼道。“此事与你无关。”羽人非獍连头都不回，拉开门便要出去，脚下一顿，才发觉月色不错，一轮皎洁的浑圆的月，是十五。月光如练，缓缓撒下他的周身，便似不在人间，有风扬起他的发，丝丝落人心扉。
“公子。”月倾城上前一手捏着他的袍角就哽咽起来，道：“我先前也不知道情是何物，直到五百年前遇见了你。那时，我只是一株路边的兰花，风里来雨中去，不过数载成不了妖，去也就去了。可，那日，你偶经那里，你的袍角掠过我冰凉的面庞，把我从沉睡的梦中惊醒，我见着的其实只是你的一抹白色背影，那么寂寞悠长，便想，无论如何我都要成妖，成为世间最倾城绝貌的妖，然后，好好地，陪你。”
羽人非獍抬头望月，良久不语，他原来是这般可怜，在别人眼中自己是如此寂寞。他双手掩在宽大袖中，隐隐泛白。月倾城仍在一旁低低饮泣，有风拂过树叶婆娑的声音，那么宁静。“滚。”只一字，羽人非獍不再犹豫，抬脚迈出了门槛，身后是月倾城悲恸的哭泣，“公子，我只要在你身后远远看你一眼，只是用我这颗卑微的心来爱你，也不可么？”羽人非獍的话缓缓而来，似利器活生生将人心口划开，“你不配。”
深夜长街，把一份寂寥延伸到无绵。偶尔小巷中传来几声狗吠，就又宁静的了，整座城倒像座死城，连呼吸都是多余的。
羽人非獍脚步微停，道：“玄色，你在？”
面前多了一人，灰色的长衫，剑眉斜入鬓，很是英伟挺岸，正是玄色，他道：“公子，玄色有一话要问你。”语气不卑不亢。
羽人非獍抿唇，望着面前有几分越矩的男子，神色难测。
玄色垂下眼，不敢看羽人的眸色，还是开了口，道：“若法器修成，公子是否如初决定？”
“自然。”羽人非獍道，“我应劫而生，在幽冥海修行万年，只为了今时今世，若不为我巫族一脉复仇，毁天逆地，我羽人非獍生无意义。”
“我要的并非这句话。”玄色淡笑，“公子会不会有日因为慕少艾而改变？”
羽人非獍似大怒，一挥袖，妖风乍起，枝叶纷乱，他道：“你知道，那是不可能。”
“那你要什么？”
“我要的，是天地唯我独存。”
我要的，是天地唯我独存。
再无其它。
床上的人虽然凤眸紧闭，但完全可想象那眉眼上挑的风华绝代，月光从窗外透过那薄纱帐铺了层细碎的银光在他身上。
谈无欲。真是个有趣的名字。
素还真站在床前，周边许是因为月色，有圈淡淡的紫光，是很柔和的，不太灼目，却让人倍感舒心。
仿佛千万朵莲开的瞬间。
谈无欲，也是个有趣的人。凡事执着，个性冷清孤傲，习惯独来独往，学道修道，深同人和妖与生不共，所以，很多的时候，显得偏狂无情。
素还真跟着他半月有余，一路风餐露宿，倒也不觉得辛苦。
曾见过他，重伤复发，疼的汗如雨下，却仍是咬牙撑住，与旁的人，谈笑自若。
素还真当时的感想就是，谈无欲不修仙实在可惜。
月影突然明显的黯淡下去，素还真抬眼望向窗外，凌空于宝蓝色天幕的那轮月此刻被一抹云遮住，并不阴沉，却有些半隐半露的娇媚。
素还真掐指一算，眉头轻皱，又风轻云淡了。
他道：“掌管这处的土地仙是哪位？”
仙气缭缭，从地底下真窜出了一位神仙，形象外貌虽不翩翩少年，礼数却很周全。
只见他撩摆朝素还真一辑，道：“小仙实在罪该万死，从紫华上仙踏入此地界开始，小仙就该依礼行拜的，后来又见上仙行事低调，想是有要事在身，不方便泄了身份，这才没蛮撞。”
素还真有些赞许，点头道：“我隐了仙身在此地，正是有要事。”
土地小仙舒了口气，道：“不知今日上仙召见有何事？”
素还真坐在桌边，侧眼望去，正可见谈无欲的眉眼笼在那薄淡的月下，清空朗净。
他望向土地仙，正色道：“近日天庭可有发生什么事？”
土地仙思忖很久，才笑道：“还不就二朗神的啸天犬又咬了几位神仙，广寒宫嫦娥仙子的月兔很是讨人欢喜。”
素还真手捧杯茶，轻抿一口，淡淡道：“就这样？”
他神色颇淡时，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惧意。
土地小仙忙接下去道：“不敢隐瞒上仙，天帝今日准了花神下界除妖。”
素还真放下杯子，一手抚额，苦笑道：“还真是穷追不舍啊。”
土地小仙赔笑立于一旁，没再接话了，据天上传闻，素还真此次下凡，是被贬的，至于被贬的理由，是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再一次的拒绝了花神风采铃的爱慕之情。
神仙当中，爱不爱的，全凭个人心意，绝无半点强迫，坏就坏在，花神与王母一向交好，免不了哭诉了几句，王母一恼，将此事在天帝面前无限放大了，说是损了花神颜面是小，那紫华上仙也忒心高了些，是折了整个天庭的面子。虽然天帝有意偏袒素还真，但介于素还真此事是做的太过分了些，便将素还真叫来，问他自己有个什么想法。
当然，若能知错悔改，接受风采铃的一番深切情意，就一切都不追究了。
素还真当时很镇定，温雅贵气的，嘴角挂着亲柔的笑，道，贬我下凡吧。
天帝嘴角一抽，手一挥就准了。
天亮的早了。羽人非獍望着窗外蒙蒙光亮，远处，重山叠嶂，像是水墨画里深浓的颜色。
床上的人，还是一副沉睡的模样，眉间微蹙，倒是个不屑清傲的道士。
谈无欲。
初闻他名字的刹那，心里竟涌起一阵异样，许是，他的前世与自己有几分渊源。
但他是个不允许有这异样存在的人，不管前世是如何的牵绊。
他能记得的东西很少，因为，从没什么能真正入住他的心。
要杀了他，轻而易举，羽人非獍指向他触去，却被一道光反弹了回来，被下了结界。
羽人非獍眉一挑，唇边有抹笑意，冷到人骨子里去的笑。
紫华上仙，素还真，久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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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線棍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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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0-11-10 20: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君泱~~（閃亮亮地盯
過來揮小旗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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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虐人是不好的行為哦（光速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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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0-11-13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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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的羽慕還是一樣的令人動容，只是我更愛這篇的日月，天上人間的故事設定十分有新意，對於後續發展，真是期待啊期待...(每天都在等更新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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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0-11-16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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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5樓毛線棍棍于2010-11-10 20:24發表的 : LhA*F[6$M
君泱~~（閃亮亮地盯 wo4;n9@I
過來揮小旗支持一下 GZEc l'h*
看到樓上兩位都是熟人（敲打厚臉皮自來熟的） *:Y%HAy*
忍不住冒頭一次 YN/|$sMD|
是說，虐人是不好的行為哦（光速遁走 T. }1/S"m

哈哈~~一定是阿毛,对不对??我经常听阿柽念叨你~可想他有多喜欢你呀~捏捏..谢谢捧场><我从不虐人的~正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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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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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6)

8樓發表於: 2010-11-16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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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慕少艾是被窗外亮白的光给刺醒的。
羽人非獍见他醒来，揽在他腰上的手将他往上托了托，便让他靠在自己怀中，他指冰凉，轻轻划过他眉间，道：“慕少艾，人什么时候会寂寞？”慕少艾侧身去摸枕边烟筒的手微顿了下，笑看着他，道：“也许就是一个人回头时，发现身后只有自己的影子。”
羽人非獍皱了皱眉，他忽然低头，温柔的含住他的唇瓣，并不深入，只是吮吻轻舔着，像是要倾尽所有。
“慕阿呆……”门被用力的推开，朱痕染迹望见床上那幕，身形一下僵住，咬牙道：“这都午时了，扮恩爱也不嫌晚了。”
慕少艾神色坦然，从羽人非獍怀里支起身子，道：“朱痕好友下次进门前若能敲门再入，我想你会见到很规矩的我们。”
羽人非獍下床，冷言，“有事？”
朱痕染迹瞪着慕少艾，暗骂，没人性，嘴里还是忍不住将好消息透出，道：“一大早顾大人就派人来说顾家小姐病好了，想是因为慕药师医术超群，待改日一定登门重谢。”
慕少艾挑眉，话语也是掩饰不住的欢喜，道：“言落无大碍了？”
“说是，醒来就直嚷着饿了，神智也很清楚，顾大人是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慕少艾心境似乎轻松不少，披上外套就随朱痕染迹走了出去，又突然回头，看着窗前的羽人非獍，叫了句：“羽仔。”
“去吧。”羽人非獍看着他，淡如平水，无任何波痕涟漪，唇角却略带弧度，“你开心就好。”
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我就会竭尽所能的让你开心。
等来到繁华街市，慕少艾烟筒在手中轻敲了几下，转身朝顾家相反的方向走去，朱痕染迹拉住他道：“说你呆你还真呆，路错了。”
慕少艾浅笑道：“路没错，我确实要去的是百福客栈。”
“你……不是担心顾小姐吗？怎么现在看来倒胸有成足一般？”朱痕略略狐疑道。
“喂喂，不是你说顾言落无大碍了么？”
“难道你都不好奇？”
“好奇是会害死猫的。”慕少艾冲他眨眨眼，笑道：“我现在还是担心谈无欲比较多。”
他一手执烟筒负于身后，一派闲散怡得，银发及腰，用一根东陵簪随意挽住，余下的发落落而开，竟比这烈日艳阳还要夺目。
朱痕染迹蓦地怔住，这都什么事，竟然有人不会好奇昨日还濒死垂危的病人今日又活蹦乱跳的了。
他能想到的结果是，慕少艾是借机出来探望谈无欲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么？
朱痕染迹又深深的鄙夷了。
百福客栈总的来说，服务还是比较周到的，天不过刚亮，店主就谴了小二上来查房，说是问问谈公子的口味都爱些什么，好专请人烹饪。谈无欲倚在床头听完小二的话，手抚上胸口，似又记得那为他疗伤的手有多么温暖。
他拣起一旁的外衣开始穿上，道：“是慕药师让你来我问吃什么的？”
小二歪头想了想，认真道：“不是他，是素公子。他在柜台压了五百两银子，说你的一切费用都算他身上。”
谈无欲扣衣的指一顿，凤眼微挑，沉声道：“素还真？”
“师弟看来是无大恙了。”素还真双手环胸，懒懒倚在门边，温谦雅润中透着一股令人仰视的圣洁。
“你一直跟着我？”谈无欲怒道，“怎么？师兄还想引我入局，然后在一旁看我的笑话？”
“素某是一直担心你。”素还真垂眼叹道，淡笑若莲。
“素公子，我们有按你的吩咐请专人服侍谈公子的饮食起居。”那小二一见素还真就笑的合不拢嘴，只差身后没多长出条尾巴左右摇晃。“多谢。”素还真笑道，手便往怀里去掏碎银子，店小二暗爽，一手已经摊在素还真面前。谈无欲突然上前，将手按在素还真正往外掏银子的手上，声音还是冰冷，道：“你要做什么？”素还真看了看压在自己胸口上的手，笑意加深，道：“打赏。”
“柜台上不是还压了五百两么？”谈无欲冷眼瞥过那小二。
小二无故心头一凉。
“那银子是用来给师弟花的，打赏算我的心意。”素还真依旧温和。
“素还真，你的银子都是用来这样糟蹋的吗？你知道你压在柜台上的银子被他们黑了多少？”谈无欲几乎怒吼。
素还真眉眼上扬，认真看着谈无欲，道：“是我错了。”
见他道歉，谈无欲面上一热，收回手，背过身，冷冷一哼，“败家子。”
素还真嘴角微掀，略带歉意的冲店小二道：“抱歉，师弟不让打赏。”
那店小二打着哈哈道：“明白，明白，师弟主内，师兄主外，同修么，大抵如此。”
“你这是什么意思？”谈无欲恼羞成怒，冲那小二背影吼道。
“大概，是字面的意思。”素还真闲闲而笑，竟有几分知足的韵味。
“还在楼下就听得底气很足的怒吼声，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慕少艾长眉朗目，面如皎月，明明是促狭调侃的笑，竟让人觉察不出丝毫的恶意，反而因他这笑添满了内心的空芜。
“药师。”谈无欲迎上他，皱眉道，“你们昨日是从何处而归，沾了满身的妖气。”
慕少艾烟筒在指间溜溜一转，然后点上谈无欲的肩，道：“放心，已经没事了。”
素还真道：“还要多谢药师及时出手相救。”
慕少艾呼呼一笑，“客气了。”
“那就薄酒一杯，不知意下如何？”
“今日来，正是为讨酒而来。”慕少艾果真不客气。
朱痕染迹站他身后，虽然一句话也插不上，但那神情鄙夷之色越浓，简直连捶墙懊悔结交慕少艾为友之心都有了。
酒上了桌，一人一坛，都是上等的竹叶青，拍开封泥，香气扑鼻，琥珀色的酒，斟上面前的杯，清冽而芬芳。
“你怎么知道那妖被收了？”谈无欲看着慕少艾，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话。
“因为顾家小姐今日病愈了。”慕少艾仰头灌酒，那墨色的黥印如尾华丽的蝶，伤情而妩媚。
“素某倒可以做证，兰妖昨日确实被驱。”素还真微微一笑，看着对面的慕少艾，目光竟然有些专情。
“师兄有去顾家？”谈无欲侧头看他，凤眸一挑。
素还真点头，笑的温柔雅淡，“我与那驱妖之人先前时有过一面之缘。”
慕少艾听了这话，握杯的手忽地一紧，他不动声色的朗笑道：“既是有一面之缘，那也算是故交知己。”
素还真笑意转淡，面带几分薄怒，道：“我和他，从来不是故交知己，我欲渡他，他却执意成魔。”
谈无欲来了兴趣，他平生修道最爱挑战极限，忙道：“那魔现在在何处？”
素还真看了他一眼，语气又是轻柔的多了，道：“师弟连旱魃都应付不了，更何况一只魔？”
“呼呼……世事无常，从来没有什么注定，也许，无欲好友假以时日必定能亲手伏诛那魔。”慕少艾抬眼轻笑，握着那杯的指白中泛青。
“慕阿呆，这回你要再醉了，我看羽人非獍那你怎么交待。”朱痕染迹夺下他的杯子，恨恨道。
素还真还是笑如青莲，一朵接一朵的绽放着，看着对面的慕少艾。
羽人非獍，你真是个越来越有趣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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