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30 (靖御) 隱後 13~14 10F 15+後記 11F (14,15有肉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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滌夢竹

隱居噗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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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6)

樓主發表於: 2013-07-20 11:2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30 (靖御) 隱後 13~14 10F 15+後記 11F (14,15有肉慎)

本篇為澄風的生日賀文=w=
只是沒想到寫到爆字了
有大量路人甲乙丙請注意......

/////////////////////////////////////////////

01

御神風醒來的時候正好過了丑時。天空上的星子落得差不多了，在隔著一層水的海底，更顯得光線微弱。

房間裡頭點著燭光，不知道是給誰用的，兀自地搖曳，那光對久未睜眼的他來講，過分刺眼了。半闔起眼簾，他覺得這種感覺實在熟悉，畢竟死過一次，又復活過一次，他突然很想笑，自己居然也能一嚐生死反覆，這種只有少部分人才會經歷的事。但乾涸的嗓子眼一點聲音都沒有，感覺到的只有呼吸間的刺痛灼熱，呼嗤呼嗤的風聲彷彿很大，但他心裡清楚，恐怕連蚊子都會恥笑他這音量。索性閉上眼，說不定再次復生，不過是個夢。
躺在床上的他沒看到的是，在燭台旁，一本早已被翻爛的論語正靜靜地攤開在那。

房外的空氣涼得讓人齒牙發顫，卻有一人不知為何佇立。
靖滄浪身著簡單水藍素衣，頭上的髮髻雖然綰的一絲不紊，但與往日相比，輕便得多，一雙藍色的眸子夜色中染上淡淡的黑，不知是倦的，還是念的。
「神風，你什麼時候會醒？」
輕聲呢喃送入一片濃黑中，轉眼消失。

驚覺在這麼站下去，手中那桶熱水就要涼了，他匆匆的轉身回房，推開房門，就見依然躺在那兒的御神風，依然無聲無語的御神風，他淺淺喟歎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水桶，坐到榻上給御神風除去衣裳，準備擦澡。
這事其實早該做了，只是今天在給御神風運功時，感覺經絡中有股力量若有似無的回應他，欣喜著說不定是甦醒的前兆，就從晚飯後一直守到深夜，滿腦子都被醒來後的御神風占據，結果忘了每日的例行公事。

他的單衣很快就被褪去，靖滄浪扶他靠到胸前，一手環著他，一手執起熱毛巾，一下一下地擦了起來。
臉，脖子，胸膛，胳膊，胳肢窩，腰，腹。靖滄浪停頓了一會兒，應是傾下身子在水中揉了揉毛巾，擰乾再繼續。大腿，小腿，腳板，腳指。又停頓了一次。背，前方，後方。
他覺得沒有一吋肌膚是靖滄浪沒碰到的，不輕不重的力道拂過身上，濕熱中又帶著蒸氣的撫觸是真實到不能再真實的刺激。原來吾真的又活過來了啊？原來吾不是一個人嗎？原來這次滄浪陪在吾身邊啊？
體認到自己又再次復活的他仍然沒睜開眼，只放鬆地靠在靖滄浪懷裡安心睡去。

靖滄浪把御神風弄得妥妥貼貼後，又翻起桌上的論語，也不知過了多久，燭火將要燃盡，一團團紅豔的淚垂墜在燭台，靖滄浪才再抬頭，窗外的天已曚曚亮了。

忽聞一個穩重的腳步聲從遠處踱至房門外，他不用想也知道是來請他去用早膳了。門沒有被敲響，門外人很了解他不希望吵到御神風的心，那肯定是凋寒了。
「凋寒，吾知道了，等等就過去。」
他又站在御神風床前凝視了一會兒，彷彿希望御神風突然睜開眼睛嚇他一跳，對他說聲：”滄浪！早”，但等了許久，還是毫無動靜，他才輕聲道：「神風，吾先去忙了，等等會有人來照看你，不用擔心。」

02

他其實又醒了，這回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個正在刺繡的小姑娘，低著頭，入神地擺弄手中桃紅的絲線，沒有發現床上人平靜的眸光，定在自己身上已一小段時間。

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比昨晚有力氣許多，大概是真氣開始自發性的流轉，一點一點地充盈在身體裡的結果，手可以自由地握緊放鬆，也感覺腰背的力量彷彿已經可以支持起來，他想也不想就發力一撐，立起半個身子。
只是不到一秒又重重地往後倒，砰的一聲撞到床板上，疼的他齜牙咧嘴，乾澀的喉嚨讓他發不出哀號聲。

可這麼一下把床邊的小姑娘嚇的不輕，床上這一位可是凌主親自交代要好好照看的人，有什麼損傷自己可擔待不起，一慌神，手上的針就戳到指頭裡，痛的小姑娘眼淚都快掉下來。

見到這幅情景，他臉上浮起歉意的笑容，抬手做出喝水的動作，小姑娘一下子就懂了，急忙倒杯茶把他扶起來喝水。嗓子舒服的他終於開口道：「謝謝。」
「不、不用謝啦！這是我應該做的，對不起剛剛我太專心，沒注意到您醒了。」
「沒關係，你的手，快去擦藥吧！」
「可是……」
「去吧！不是還要去通知滄浪吾醒了嗎？快去吧！」
「好！好！我很快就回來！凌主大人一定會很高興！」
他嘴角翹起輕鬆的弧度，那個昨晚抱個自己的人，肯定等很久了吧？雖然不知道這是自己死的多久之後，不過，每次都讓靖滄浪等呢！

他接到消息的時候愣了半晌，凋寒還以為他會馬上把手中的筆擲到桌上，就直奔御神風的房間去了，沒想到他又落筆把手上的公文批閱完才緩緩擱筆，開口問站在案旁的小姑娘，「你的手沒事吧？」
小姑娘一陣驚愕，「是的，沒事，已經上過藥了，那個，凌主大人，御先生他真醒了！真的！」
「吾知道。」
連凋寒也沒注意到，通常平放在他腿上的另一隻手此時被攢的發紅。

靖滄浪到御神風房裡時，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前的情況。房間裡只有空無一人的床鋪，打開的窗戶，桌上凌亂的茶具，和一個瑟瑟發抖的人，靖滄浪認識他，是個名叫方忠的下人。
「阿忠，這是怎麼一回事，御先生呢？」
方忠哭喪著臉死命搖著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小紫，我一進來床上就一個人也沒有……」
「怎麼可能！御先生才剛醒不久，凌主大人……」
靖滄浪給了兩人一個安撫的眼神，「看這個情勢，他確實是醒來了。神風的身體本來就非常人，想來是自行離開房間，你們兩個不用驚慌。」，雖然語氣和緩，可是靖滄浪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
凋寒也出聲道：「辛苦你們了，先去忙你們其他的事吧！」
「是。」
方忠和小紫退出房間後，凋寒憂慮的看著床鋪上被人掀開的被褥，「凌主，我們來時路上並沒有遇到御先生，他究竟……」
「凋寒。」
靖滄浪打斷他的話，轉身走出房間，「吾們回書房。」

03

靖滄浪回到書房時，一個灰藍夾雜的身影說不意外也不意外的出現在書案前，背靠著牆，呼吸有些不太勻稱，疲憊中仍笑得燦爛，「滄浪，吾醒了。」
靖滄浪忍不住收緊了拳頭，他已看到御神風鞋面上和褲子上沾的泥。
「為何不在房裡好好休息？」
「滄浪，不好意思，又讓你久等了。不過這回，吾可是活蹦亂跳的來找你了。」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卻讓靖滄浪氣息不自然地一滯，胸口酸酸脹脹。
鬆開緊握的手掌，靖滄浪伸手將御神風扶上平時備來小憩用的榻，自己也在旁邊坐下。
許久，相對無言。
有時候語言太過多餘，嘈雜的讓人聽不見最重要的心跳聲。
只要聽的到”你還安好"，就足夠了。

最後，還是御神風打破了沉默，「滄浪，你還有事要忙吧？吾在這歇著。」
「神風，回房，吾送你回去。」
御神風微微勾起嘴角，他早料到靖滄浪會這樣說，也就乾脆的不應不理，撐著頭斜臥在軟榻上。靖滄浪知道御神風擺出這樣姿態自己再怎麼苦勸也是白談，皺緊眉頭坐回書案前，低聲道：「若還不舒服要跟吾說。」
輕鬆的擺擺手，御神風看著靖滄浪又一頭扎回公文中，一筆一畫彷彿在刻字一般字字入神，認真嚴謹的神態依舊宛若初見，此時卻刺疼入心。

就這麼一人無語刷刷地改著公文，一人無聲地默默凝視，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御神風突然發話道：「滄浪，你牆上這幅圖……我好像沒見過？」
靖滄浪抬起頭，望向御神風手指的方向，嘴角泛出淺淺笑意，「恩，這是這次回來吾才畫的。」

畫中，只有幾棟簡單茅草房子，乾澀的墨跡勾勒出土房子的粗糙以及平凡簡單，屋後是高山直入雲霧，屋前一片平曠土地，幾個毛孩子在上頭玩鬥蛐蛐、彈彈丸子，一條清流由山邊蜿蜒而出，看似最不重要的一筆，卻貫穿畫面。吸引御神風的不只這些，在畫的深景處，有著一只扁舟，上頭兩人並不清晰，卻讓他有種感覺，這是他和滄浪，肯定是的。
「這是？吾和你？」下榻移動到畫邊，御神風指著話問道。
他想親口聽靖滄浪承認，而不只是自己瞎猜。
「是。」靖滄浪的一個肯定，不只有剛剛的笑意，還融了輕鬆悠然的閒適，「這是吾想要的退隱生活。」

“這是滄浪想要的退隱生活。”不知怎的，御神風的心裡，空蕩蕩的。
是了，他們兩個九死一生，如今能活著相見、相擁，是多大的福氣？
是時候也該，放棄江湖了。

[ 此帖被滌夢竹在2015-04-12 15:4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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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6)

1樓發表於: 2013-07-22 00:2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謝謝叛逆銀翼君的花花>/////<
看到推薦數的時候驚恐了一下，謝謝所有點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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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接下來幾天他看見御神風的時候都只剩一張安睡的臉，均勻的鼻息，令人不忍吵醒，他只靜靜的端詳，看著御神風的睡臉就好像看到這得來不易的幸福。他感覺得出，御神風在逃避他，雖然原因他不明就理，但和從前一來傾波族就不離開自己身邊的表現一比，一目了然。
「神風，你怎麼了？」

但他並不打算直接的質問御神風，從前就是如此，御神風打定的主意他從不過問，只要不傷害到御神風，即便擔心，他仍會蹙著眉頭、不發一言地壓在心底。
「神風，無論如何，你活著就好。」
「凌主大人，時候不早了，該歇息了。」
他揉揉眉間，叮嚀道：「吾還有事，你好好看顧神風。」
「是。凌主大人莫太操勞了，身體要緊。」
負手而出的他沒說話。
小紫覺得那道踱回書房的背影好像比御神風未醒前更為遲重。

他是在逃、在躲，但其實他也沒弄明白自己究竟出了什麼事，明明是心裡份量最沉的那人，最想常伴左右的那人，他卻下意識地避開。輕鬆地和小紫、方忠兩人打好關係，只要靖滄浪一來看他就會有人通風報信，讓他提前從窗子離開。就這樣你找我跑的好幾天，今天他乾脆不待在房間裡頭，跑到上回來玩時發現的一個小山崖上吹風。

那裡正好能俯視整個傾波族地，一晃一晃的腳下就是一排排平矮的土房，不知不覺在眼中和那幅畫重疊，他的眼睛有點乾，風吹進去澀澀的，用力眨了幾下才順利逼出淚水。

滄浪心中所求他何嘗不知。

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靖滄浪最大的願望不過就是一族世世安穩，認識他後，又另外加了一項，江湖平靖，攜手天涯。
江湖浪潮哪有如此容易歇息，被吞沒其中的人不知凡幾，只要人在江湖，紅塵事終究會沾染衣袖。

退隱是唯一一條可尋得平靜安穩的路。但自己真的做得到嗎？他自嘲的問著拂過身側的清風，有如他一生漂泊未曾停歇的風。俠邪，武林中人送給他的綽號，其實也道盡了他所堅持的道路，懲惡除奸、濟窮扶弱已經是他生命的一部分，選擇退隱，等於把他的一部分靈魂狠狠的剜去。
他抬手摀住雙眼，原來再逃避的對象不是靖滄浪，而是害怕丟失俠道的自己嗎？

僵著身子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頹然的垂下手，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向後倒在地上，也不管凌亂的銀髮散在地上沾滿了塵土，或許面對一片澄淨的天空他才能好好思考下一步。像水一般的天空卻讓他越發得想睡，可能和身體剛復原有點關係，一不留神，就深深跌入夢鄉。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在不遠處響起，沒有意外地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時還沒明白過來的他聽到一聲怯生生的呼喚，「先、先生……」
坐起回頭一看，是群約莫八九歲的小孩子，開口的是個梳著總角髮式的小男娃，有點緊張地咬著下唇，他循著男孩顫抖指尖指的方向，看到一顆皮球正安安靜靜的躺在他腰邊。
「啊，要拿球是吧？吾拿給你們，這裡是崖邊別過來喔！」
「來。」他綻開笑容，蹲在孩子們面前，把球塞到小男孩手中，「不過，吾可不是什麼教書的先生，叫吾御大哥吧！」
他聽見孩子群中發出小小的歡呼聲，男孩原本緊繃的肩也鬆了下來，「嗯！謝謝御大哥！」
「快去玩吧！小心點啊！」
「耶！」

一群孩子又風風火火跑得不見人影，他看著地上淺淺的足印，心裡好似也輕了些。

05

第二回來找他的依舊是那個小男娃，滿臉紅撲撲的笑容，和剛剛那副羞怯小羊的模樣大不相同，踩著有點急的小碎步，噔噔噔地跑到他面前，「御、御大哥，那個……可以請你幫我們一個忙嗎？」
「有何不可？」
男孩見他答應，開心地拉起藍灰色的衣襬，催促他起身，讓他不禁搖頭孩子還真是單純，別人對他好時，就特別容易親近。

隨手折下路邊的野草叼在嘴裡，他慢悠悠地跟在小男孩身後，問道：「要吾幫忙什麼？還有，你還沒告訴吾你的名字。」
被他一提醒，男孩才想起都忘了娘親千叮嚀萬囑咐，要好好跟人家自我介紹，一張小嘴嘰哩呱啦忙道：「我叫黃杉，黃色的黃，杉木的杉，大家都叫我小三，今年十歲了喔！」
「你好，吾叫御神風，今年嘛……老實說吾也不太清楚吾幾歲了。」
「啊？」
「你覺得吾幾歲？」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激起黃杉的好奇心，停下腳步定定地瞧著他的臉，再怎麼看也只有二十出頭的臉龐。
「二十五。」語氣肯定的令他也嚇了一大跳，抬手摸摸自己的臉，原來看起來這麼年輕啊？
「哈哈，那就二十五吧！」
「啊？不是嗎？」
「二十五、二十五……哼哼……哼……」
「不要唱歌啦！到底幾歲啦！御大哥！」
看著黃衫氣嘟嘟的臉，他沒來由的心情一陣快活，「所以要幫的忙是？」
「嘿嘿……」黃杉搔搔頭，有點好笑的指著十來步開外的一棵樹，「我們的球不小心……踢到樹上去了。」

圍在樹旁的孩子們忙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有人坐在別人的肩頭伸長了手，和球的距離卻還有好大一截，有人找了根長樹枝戳著卡在枝椏間的皮球，卻還是紋風不動。小臉上頭除了焦急還有些頹喪。
「小三你跑哪去了？大家都忙著.…..欸？御大哥？是、是御大哥欸！」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看向黃杉的身後。
接收到一道道熱切的眼神，他也有點招架不住，「吾幫你們拿吧！哎喲！這可踢得真高，是哪位大英雄的壯舉啊？」
一個滿臉通紅的大孩子舉起手，孩子們都哄笑了起來。
「別笑別笑，能踢這麼高也挺不錯的，叫什麼名字啊？」
「御大哥，我叫李祥。」
他笑了笑，拍拍李祥的肩膀，「吾給你們拿下來等會和你們一塊而踢球可好？」
十幾顆點頭如搗蒜的腦袋瓜子又讓他微笑了。

「可是御大哥，這很高耶，你看，這麼長的樹枝都只能掃到下面，爬也爬不上去......」
就這麼小瞧吾？他一揚眉，提氣縱身而上，只輕點突出的樹枝借力使力，一眨眼間便飛縱到卡著球的樹梢，探手一取，球就安然地落入他的袖中。
「哇！」
「御大哥好厲害！」
「耶！」
飄飄而下的他俯視著充滿興奮和驚喜的小臉們，心中最柔軟的那塊彷彿都要陷了下去，被烏雲蒙蔽的幽暗也漸漸消散。

飄浪江湖數年，習慣了刀光劍影，習慣了快意行俠，自己是否也把”俠道”侷限得太狹隘了？幼年時拿起細竹條保護村里受欺負的小乞兒，那不就是俠道的開始嗎？

在雙足落地時，他心已清朗如初。
所謂的”俠”，不在於人，不在於事，而在於心。

06

樹叢間水藍色的身影晃了晃。
一切早已盡收他的眼底，在看到御神風露出昔日明亮笑容時，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凌主。」
「嗯，凋寒，吾們回去吧！」
鞋底的枝葉沙沙作響，遠去的聲調是他安心的旋律。

他抬頭望了望原本站著兩個人的樹叢，隱約覺得剛剛有人在看他，熟悉的視線他只能想到一個人。搖著頭在心裡數落自己的不是，看樣子又讓滄浪擔心了啊。

「御大哥，你不是說要和我們一起踢球嗎？」
回過神，他環顧四周，開口道：「吾說，你們選這踢球的地方也太不方便了，到處是樹是草的，多妨礙啊！」
「可是如果在沙地上玩，就會渾身髒兮兮，娘親會罵人的。」
「對啊，上次我娘差點拿藤條抽我呢！」
「你們現在就有比較乾淨嗎？」
孩子們相互對視一眼，全都笑彎了腰。為了撿球，哪個人身上沒沾點泥，沒掛幾片葉子，簡直就像一群山野裡跑出來的小猴子。
「既然都不怕髒了，咱們就到平一點的地方玩球吧！吾教你們什麼是真正的『蹴鞠』。」
「好耶！」
領著又蹦又跳的小蘿蔔頭們，他突然思考著自己的衣服如果髒了，靖滄浪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黃昏時分，夕陽西下，位在水面下的傾波族天空泛起柔和的橘黃色，鋪展的天幕就像一塊柔軟的毯子，暖暖的，軟軟的。

倦鳥要歸巢，玩累的孩子也會想起娘親煮的飯菜香。
「御大哥，我們要回家了。」

他看看天色，時間也差不多了，「嗯，快回家吧……嗯？」
一個個頭嬌小的男孩拉了拉他的衣襬，沒記錯的話，是那個說弄髒衣服差點被娘親竹筍炒肉絲的孩子。一身灰衣上面有著不少黃土，被汗水浸透的後背也滿是汙漬，「怎麼辦……？」，緊皺的小臉彷彿隨時都要出水。
「沒關係，來，御大哥跟你一起回家跟娘親說，給你娘親看看你今天學會踢球的模樣。」
「這樣娘就不會罵我嗎？」
他甩甩銀髮，自信的笑容安撫男孩，「別怕，有吾呢！」

跟著男孩走，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普通的矮房子，一名微胖的婦人正站在門口東張西望。

「你這死孩子，又野去哪啦！」氣急敗壞的語氣讓男孩整個人縮到他身後。
「大嫂，真不好意思，是吾帶孩子們去玩，沒注意天晚了，讓您擔心了。」
「咦？」
眼前人不是前些日子凌主重回傾波族身上所負的那個人嗎？是凌主的貴客啊！婦人略略驚疑了一番，放鬆道：「沒有沒有，先生願意帶這群毛孩子出去玩，我們感謝還來不及呢！儒兒還不快謝謝先生。」
他忙擺手道：「不必不必，他們也讓吾明白很重要的東西。」
婦人和男孩都呆了呆，左思右想還是弄不明白他的意思，也就算了。

他拍拍男孩的肩，一把推到婦人面前，「快，還不露一手給你娘看！」
「唔喔，嗯，嗯。」
男孩讓球靈活的在腳上、膝上、胸口上躍動，專注的姿態讓婦人張大了嘴，「儒兒你……很不錯嘛！」
「他今天球踢的最好了，所以衣服也有點髒，不然吾明天來幫大嫂洗好了。」
「咦咦？千萬不可！您是……」
還沒說完，他已經轉身離開，背對的身影搖著手權作道別。他也不想讓靖滄浪久等，這會兒可是真的晚了。

「娘？」
男孩喚著發愣的母親，結果換來一記狠瞪，「叫什麼！快點去洗手準備吃飯啦！」
「喔。」
「儒兒，你球踢得很棒。」
聽到娘親的真心稱讚，男孩心裡樂開了花，「謝謝娘！」

///////////////////////////////

路人甲乙丙的戲份真的有夠重www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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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3-07-22 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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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7.22 (靖御) 隱後 04~06 1F

原來凌主大人想和神風一同退隱啊？不知道御神風願不願意就這麼放他他所謂的俠道和凌主大人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美滿(？)的生活呢？

步踏著不歸的路，墜入了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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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3-07-23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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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Re:07.22 (靖御) 隱後 04~06 1F

引用
引用第2樓threeear于2013-07-22 09:30發表的 Re:07.22 (靖御) 隱後 04~06 1F : w_U5w
原來凌主大人想和神風一同退隱啊？不知道御神風願不願意就這麼放他他所謂的俠道和凌主大人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美滿(？)的生活呢？ >wMsZ+@m

咱覺得啦，對靖滄浪來說，傾波族是他絕對放不下的，當江湖責任已了時，他還是會比較想回去做些教導族民啊什麼的。
凌主真的不適合江湖，也是咱私心希望他們可以一起退隱。
關於御神風嘛wwwwww後面會解答，請繼續看下去O_<

謝謝花花和回文！讓咱滿足又感動<<這位超容易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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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3-07-23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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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叛逆銀翼 君和 threeear 君兩位的花花 >/////<
所有點擊的朋友也謝謝你們！

///////////////////////////////////////////////

07

御神風原想回房換下一身滿是沙土的衣裳，再去找靖滄浪一起吃飯，沒想到，推開房門就看到靖滄浪已坐在桌邊，桌上排滿了飯菜。
「呃……」
靖滄浪放下執在手上的書，溫言道：「回來了？」
「恩，滄浪，吾想先換身衣裳，嘿嘿，玩了一整天都髒了。」
本以為靖滄浪會起身離開房間，想不到他依舊坐在那，臉上一片波瀾不驚的模樣，「嗯，換吧。」
「啊？喔。」
到衣櫃裡翻出一套衣服，背向著靖滄浪的他卻手足無措了起來。他一向不對這事感到忸怩，通常是靖滄浪會先行迴避，今日怎麼毫無反應。
御神風解腰帶的手停了好一下，轉頭偷看了一眼靖滄浪的表情，正好對上他的視線，「需要幫忙嗎？」
「不、不用了，你看書吧。」

說完迅速的把身上的衣物脫個精光，換上乾淨的衣服。抹抹額上的冷汗，回過身才發現靖滄浪的頭還是稍稍的往左側了些，恪守著非禮勿視。
「好了？那用膳吧。」
「哎。」

飯菜是兩樣炒的青菜，一條清蒸石斑，小鍋的三杯雞和一碗翡翠白玉羹。

在外頭和孩子玩了一天，御神風也真餓了，沒像平常吃兩口就叫說三句話，低著頭猛扒飯，偶爾分出手來接靖滄浪給他倒的茶水。
「慢慢吃，還想吃吾再叫廚房做。」
靖滄浪則是吃的一貫優雅迅速，放下碗筷後就一直忙著端茶遞水，拍背順氣。

當御神風終於將桌上飯菜全部掃蕩一空，心滿意足的咂咂嘴，靖滄浪才抬手示意方忠把碗盤撤下去。
「滄浪，怎麼想到吾房間吃晚飯？」摸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他還是有點心虛，雖然想清楚自己不是逃避靖滄浪，但站在靖滄浪的角度，這幾天他的行為已經造成傷害也說不定。
「沒什麼，只是不想一個人用膳。」

「滄浪？」
把手按上靖滄浪放在桌邊的手，一如既往的冰涼竄入手心，未能開口說些什麼，就被反手捉住。緊緊交扣的十指是靖滄浪不願輕易放手的固執，復活也好，照顧御神風也好，他的執著一直都在他身上。

但是，御神風輕輕的鬆開手，拍拍靜滄浪的手腕說道：「滄浪，吾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聽不見的嘆息在靖滄浪心中盪開，「嗯，說吧。吾在聽。」

08

「哼哼，這裡風景不錯吧？」

御神風壓根沒打算就在房間裡和靖滄浪坦白，而是連拖帶拉得把他帶到小山崖上，御神風吹風的那個山崖。還順手到廚房拐了一壺煮飯大娘自己釀的果酒，拎著一塊兒上去。
「神風……」望著腳下的點點燈火，靖滄浪不明白地喚著御神風。

「哎，坐下來吧，等等髒了回去再洗吧！」
「嗯。」
撩袍在御神風身邊席地而坐，靖滄浪再次開口問道：「神風，你想說什麼？非得上來這裡？」
御神風並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低頭忙著把果酒注入酒杯中，遞給靖滄浪。
呷了一口，他忍不住嘆道：「好酒，醇香而不割喉，王大嫂的手藝真是越來越進步。」
靖滄浪掐著手中的杯子，眺望整個傾波族，靜靜等著御神風的回答。

燈火中，有些家已經吃飽飯，正喝著飯後茶聊天，有些家的孩子早早被趕去念書，有些家的母親正一針一線密密的縫著孩子磨破的褲腳。
家家在暈黃的明亮中，平靜安詳。

過了許久，御神風才開口道：「滄浪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傾波族對吧？」
「是，這是吾的責任。」斬釘截鐵，肯定的不能再肯定的回答。
「不只是責任，滄浪很愛傾波族裡頭的每一個人，希望每個人都能過著平穩的日子，才會費盡千辛萬苦遷居到天河之下不是嗎？」聽完這句話，靖滄浪的眸子流露出少數人才能得見的溫柔，輕輕的”嗯”了一聲，表達同意。

「傾波族已經和滄浪的生命連為一體了。就像吾血液裡怎麼樣也分離不出的俠意，”俠道”也是吾生命的一部分。吾喜歡吾如此的生活，所以……」
他一邊說，眼角餘光一邊發現靖滄浪手中的杯子都快要被掐出裂縫，他一把就奪了過來，仰頭而盡，免的等等碎了還割手。

「所以吾也不打算放棄，畢竟如果吾放棄，吾也不再是御秋水神風了。滄浪…..」
靖滄浪的手這時卻鬆開了。
他扳過御神風的身體，面對面鄭重道：「吾懂。神風，吾從來就沒打算拘著你，你的決定，吾尊重。」
「謝謝你，滄浪。」
靖滄浪一如猜想的給了這樣的答覆，也一如猜想的想錯了方向。

心情甚好的御神風含了一口酒，湊上靖滄浪的唇邊，甜甜的香味竄入靖滄浪鼻腔。
知道御神風想做什麼，他自動的貼上去，一口酸甜的果酒哺了過來，滑下喉頭，一陣熱意由腹部漫延全身，抬起左手扣住御神風的頭，加深了這個吻。
混合著酒香的津液在兩人口中交換，靖滄浪難得的霸道侵占，恣意糾纏著御神風的舌，掃過他口裡的每一寸香甜，御神風知道，這是靖滄浪在挽留和發洩，他的情感其實很澎湃，只是總理性的壓抑，這個吻才是他真正的心聲，想要呼喊”別走”的心聲。

退開時，兩人呼吸都有些不勻。
下一刻，御神風又被緊緊擁在懷裡。

09

在酒壺乾盡後，靖滄浪就催促著御神風回去，涼透了的夜，是會滲進骨頭裡的。
燃起紅燭，照亮一室不安，人將遠行，再次秉燭夜話又何時？
「吾還要看書，你如果累了，先回房休息也可。」
御神風輕輕搖搖頭，「吾就在這陪你。」

靖滄浪沒回話，也沒有再看御神風，只是翻起擱在桌上的書，偶爾提筆寫些眉批。他知道如果和御神風對上眼，肯定又會被他發現自己的脆弱。
於是更專注於書中唯一能讓他冷靜的聖賢之言。

在崖上，他們聊了許多，關於御神風死了之後的種種，關於如何在逼殺下勉強逃出生天，又如何尋得方法再讓御神風復生。
御神風靠在靖滄浪懷裡問他：「你照顧吾很久了，吾才醒？」
靖滄浪搖搖頭。
御神風又問：「那是沒有很久？」
靖滄浪依然搖搖頭。
御神風再問：「那是多久？」
靖滄浪還是搖搖頭。
然後御神風知道了，是等得太久太久了，連靖滄浪也數不清了。

想起仰頭看著靖滄浪側臉時，在胸口翻湧的那股酸苦，御神風決定好好補償他。目光一下又落到了懸在牆上的那幅畫，仔細地瞧著靖滄浪所繪的每一筆、每一畫，他嘴角拉出上揚的弧度，或許該把這個送給靖滄浪。

「哈......」打了個呵欠，御神風揉揉眼睛，問道：「滄浪，你還不睡嗎？」
「你累了，去睡吧。」
「那吾去睡了。」
御神風並沒有回他醒來以後一直住的房間，而是熟門熟路地跑到靖滄浪的房間，搶先霸佔了床。

靖滄浪回房的時候，他已經抱著被子打著小呼嚕，但還記得留了一塊空位給靖滄浪。
嘆氣歸嘆氣，靖滄浪心中還是填滿了幸福，至少，現在還能同榻而眠。
「神風，你說，吾該拿自己怎麼辦哪。」

第二天，婦人們浣紗洗衣的小河邊完完全全地炸了鍋，大家都停下手邊的工作，猛對著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瞧。
「御先生，你怎麼……！」
他絲毫不在意大家的反應，逕自走到儒兒他娘的身邊，「大嫂，吾來幫你。」，說完拿起衣服開始在水中揉洗，看架式還有模有樣的。

「御先生……」
「怎麼了？吾做得不對嗎？還請大嫂賜教啊！」他咧出一個燦爛笑容，續道：「吾洗洗自個兒衣服還可以，能穿就行。如果有不合大嫂意思的地方，務必教教吾。」
儒兒他娘忙搖頭，「不、不，其實很不錯，等一下再用這個棒子打一打就更乾淨了。」
「哦！是這樣子啊！」
他虛心求教的樣子和風趣的談吐讓河邊的大嬸大嫂小媳婦一時都七嘴八舌了起來。
「不對不對，力量太大了。」
「這樣揉會比較乾淨啦！」
「御先生為什麼會洗衣服啊？」
「對，就是這樣，越來越好了啊！」
洗完衣服，他擦擦汗，衝著所有人微微一笑，「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請盡管來找吾！」
捧著洗衣盆的婦人們笑開了臉，儒兒他娘樂道：「好好，御先生真是個熱心腸！我們先回家裡忙啦！」

他還沒反應，就被身後一群孩子的尖笑聲嚇了一跳，「御大哥！！」
又笑又鬧是昨天的那群小鬼頭，從他身後撲了上來，「御大哥，你再帶我們去玩好不好？」
「好啊！不過今天御大哥想溯溪而上看看，怎麼？要跟嗎？」
「要！要！」這麼好玩的是怎麼可以不跟呢？

於是一群孩子就黏在他的屁股後面，往溪的上游走去，只留下哭笑不得的婦人們。不過他們很安心，因為自家孩子有個大俠罩著嘛！也不怕跑不見人影自己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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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路人甲乙丙其實是有用途......只是不太明顯OTZ
咱想表達些什麼.......有點難猜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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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ee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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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6)

5樓發表於: 2013-07-23 21: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7.23 (靖御) 隱後 07~09 4F

好想看俠邪幫忙洗衣服的樣子，超好奇的說。
凌主大人和御神風一起睡也讓人好害羞呢。

步踏著不歸的路，墜入了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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滌夢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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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6)

6樓發表於: 2013-07-25 16: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Re:07.23 (靖御) 隱後 07~09 4F

引用
引用第5樓threeear于2013-07-23 21:34發表的 Re:07.23 (靖御) 隱後 07~09 4F : _A98
好想看俠邪幫忙洗衣服的樣子，超好奇的說。 F.tfgW(A@
凌主大人和御神風一起睡也讓人好害羞呢。 *O,H5lwU

~~他完全邁向一個媳婦角色~~
哎呀，其實走江湖的人生活技能也不會太差啦XDDDDDDD
他們老夫老妻了一起睡是家常便飯了喔O_<你要習慣(？)
謝謝賞文和回文！！>///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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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6)

7樓發表於: 2013-07-25 16:2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就快要邁向結局了wwwww瞄準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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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沿著溪流往上去，是片蓊鬱森林，腳下的路也愈來愈崎嶇，對他來說不過小菜一碟，不過幾個年紀還小的孩子臉上已寫滿疲憊，卻還是忍著沒說。
看到這番情景，他想了想，伸手負起兩個小娃娃到身上，「御大哥抱你們走好不好？等等找到平一點的地方，咱們就休息，玩玩水？」
聽到可以休息玩水，孩子們的腳步輕盈多了，臉上笑容也和剛出發時一般，仿若艷陽。

再往上爬，眼前突然一片開闊，居然是一大塊平坦的高台，陽光灑落樹梢，被寬闊的葉片擋去，陰涼又適合歇腳，耳邊還傳來陣陣轟鳴聲，不遠處應該有個瀑布。

這真是太合適了。他滿意地點點頭，目光一邊游移，他已一邊開始描繪心中的藍圖。
缺點就是這裡不好通行啊！這樣滄浪會很困擾的。

尋思間，剛剛自告奮用去探路的黃杉回來了，「御、御大哥，前面有個大瀑布，潭水看起來很涼很乾淨。我們……可以……嘿嘿……」
「去吧！我等等也去，但除了潭邊，不可以去其他的地方，知道嗎？敢不聽御大哥的話，哼哼！」
「不敢！」異口同聲的稚嫩回答十足可愛。
「那去吧！」他們的水性連他都及不上，任他們去游也沒什麼。

比起讓小鬼頭們游泳，他更擔心孩子跑到森林裡頭，猛獸可能還沒有，但摔了磕著了可就不好。

邊想著邊往潭邊走，沒注意黃杉不知從哪弄來一個大葉子，捧了水潑的他一頭一臉，「御大哥！哈哈哈！」
「哎喲，老虎不發威你當吾病貓啊！看招！」脫了衣裳，一大一小就互潑地萬分歡快，水花四濺。
溪邊四處都潑滿笑聲，閃耀的水珠在陽光的照射下絢爛出七彩的光華。
玩了大半天，時近晌午，大家的肚子都自動的叫了起來，他笑著讓孩子收拾好衣服鞋襪，抱著玩累的小小孩，走下山去。

才下了山，就遇到黃大嫂急急忙忙地朝他們奔來，「御先生！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
御神風放下肩上睡醒的孩子，問道：「何事讓大嫂這麼焦急？」
「剛剛不知怎的，陳家的院子裡一面老牆倒了下來，把陳老伯給壓在下面了！」
「什麼？在哪？」
一旁的孫儒搶著答道：「就是我家右邊第三家！」
語音剛落，御神風已消失無蹤，黃大嫂差點沒嚇暈過去，孩子們倒是冷靜得多，只是眼睛裡的崇拜多到快滿溢出來。
「輕功！大俠！御大哥！」

發生這事時，靖滄浪並不在族內。
踏上重新修復好的琉璃仙境，其實他是陌生的，但喚他先生的那人，依舊奔波著武林大事。
「先生，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品了一口屈仕途端上來的茶，他點頭道：「嗯，多謝你。除了吾已無事，吾亦要跟你說，神風也順利復生了。多虧你的幫助。」
「是嗎？恭喜先生了。」
面對素還真真心的恭賀，他的心微微一抽，還是微笑回聲：「謝謝。」
「那先生是打算退隱了吧？」
「是，但神風他……或許你有需要可以找他。」
觀察了下他的表情，素還真很快明瞭他話中的意思，又幫他斟了一杯茶，「先生，吾只願兩位安然退隱。」
看到他愕然的表情，素還真打從心底感到開心。
他知道素還真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吾該告辭了。」
「嗯，先生一路走好。」

11

御神風足不點地的趕到時，周圍已圍了一大群人，都想把牆給扶起來，可又怕中途牆要是裂開的話，在下頭的陳老伯就會受到二次傷害，恐怕凶多吉少。御神風彎下身子，輕聲問道：「老伯，您還好嗎？」
聽得牆下傳來微弱的呻吟聲，看樣子是還有意識的，「不好意思，可以先幫吾拿一些止血和固定的東西嗎？」

幾個小夥子立刻急急忙忙的奔回家問媳婦兒，止血的草藥還有沒有。

御神風以掌凝氣，旋風似的氣勁將整面牆分毫不差地立回去，救出被壓得渾身是血的陳老伯。大致檢查了下，腿骨被壓斷刺了出來，其他地方他不是大夫也不敢妄動，伸手接過草藥給老伯敷上，止住大量從傷口裡湧出的血，再拿木板和布條把傷腿固定住，問道：「族裡可有大夫？」
剛剛拿草藥給他的年輕人答道：「有是有，可是他都看些小毛病，感冒什麼的，大毛病啊，跌打損傷都是凌主給我們看的……」
御神風這時才發現哪裡不對，發生這麼大事，靖滄浪竟沒第一時間趕來，連凋寒也不在場，想必兩人此時都不在傾波族內，老伯的傷勢卻不能再拖。
「這樣吧！吾背老伯去求醫，不過要過天河可能要勞煩哪位出手相幫了？」
「由我來。你們藏入我的口中，我帶你們上去。」還是那個年輕人。
「有勞。」

在青年的幫助下，御神風負著陳老伯迅速的趕到了鎮上，鎮上的老大夫看到也嚇了一跳，一手抓著診療箱一邊指揮道：「快快快，把他抬到裡面，阿全，拿第二個抽屜裡那張黃色的紙去抓藥！」
折騰了半天，才讓陳老伯的傷勢穩定下來，大夫認為最好再觀察個兩三天，御神風便在鎮上包了間客房住下，照料陳老伯起居。

陳老伯原本極為惶恐，拼命要求御神風回去，但被他一句話給說動了。
「老伯莫要如此，這是吾分所當為。」一雙堅定的眸子，昭示著御神風所選定的路。閱人無數的陳老伯看過凌主也曾流露出這樣的神情，一時之間，無話可說。

養了好幾天，陳老伯都想念起兒媳婦做的菜了，大夫終於點頭答應可以回家休養，樂的他合不攏嘴。硬是拉著御神風在家裡吃完午飯才放他走，在他眼中，御神風不只是凌主的貴客，更像同住一村的後生小輩。
離開前，陳老伯拉著御神風道：「神風啊！」
「哎？」
「何為你分所當為之事？」
御神風微微睜大了眼，接著笑道：「應吾心”俠道”之事。止奸止盜，助人救人。」
「範圍呢？」
帶著一如往常地笑容，他搖了搖頭，「老伯如果知道有什麼需要吾幫忙的地方，儘管來找。那麼吾先回去了。」

灰藍色的背影顯得格外輕鬆。

12

認真聽完凋寒的報告，他輕舒了一口氣，「所以神風已處理妥當了？」
「是。屬下那時恰好外出與商會談日常用品進貨問題而不在族內，請凌主降罪。」凋寒說完就要跪，被他抬手扶起。
「此非你的過錯，莫要自責。」
凋寒抬頭看著他的臉，欲言又止。
「何事？」
「這幾日開始，御先生開是在村莊裡……很活躍。」
他一瞬間好像明瞭凋寒所謂的活躍是什麼，但他不敢確定，遂開口問道：「活躍是指？」
「御先生幫了黃家補了屋頂，和水泥匠們一起把李家新房蓋起來，救了卡在房樑的三隻小貓，找回陳家走失的小妹子，還有……很多……」，這些，在他的猜想之中，卻超乎他的想像。
他想起從前御神風按著他的肩頭，要他別太勞累了，叨叨絮絮地說著要幫他分攤。
即便要走，御神風仍希望他扛的擔子能輕些。

如果這是神風的道別，那自己該如何回應？
在崖上吻御神風的那時，骨子裡就要滿溢出來的衝動深刻又椎心。

金烏將墜，他拍拍手上的沙土，問站在身旁的年輕人：「天雨，這樣應該算完工了吧？」
略帶疲態但一臉爽朗的天雨點點頭，「嗯，差不多了。剩下的部分……」
「吾來就行了，你快回家陪你媳婦吧！」，他打趣似的拍拍青年的背，天雨也不甘示弱的回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這是幹嘛的！」
又嘻嘻哈哈了一陣，天雨還是乖乖的下山回家，免得老婆等久了又不安心。

啾啾夜鶯啼，夜色越來越濃，林間的月色暈染出清冷的色調，他總算完成最後一個細節，夜風灌入袖口，他卻不覺得冷，而像個孩子一般興奮欣喜。
「滄浪，希望你會喜歡。」

久違的兩人共餐。
今天御神風回來的雖晚，但靖滄浪似乎也不太在意晚點用飯這點小事，能相處的時光多一刻是一刻，一旦入了江湖，再相見又是猴年馬月了。
素還真的話是很有份量沒錯，可不拘的風不是任何人能掌握的。
吃飽喝足的御神風抹抹嘴，捉住靖滄浪的手問道：「滄浪，你明天有空嗎？」
靖滄浪詫異了一下，點點頭，「有，何事？」
「那陪吾一整天吧！吾帶你去個地方。」，顧作神祕的微笑卻藏不住眼底的歡快，御神風又道：「就這樣決定了，吾先回房，滄浪今晚也別太晚睡。」
「嗯。」
盯著御神風坐的椅子出神一會兒，靖滄浪才拍拍自己的頭，「多想無益。」
窗外又傳來夜鶯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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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重的路人戲份wwwwww好啦很快就會回復兩人小世界(？)

[ 此帖被滌夢竹在2014-10-13 22:2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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