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10 【赤俏】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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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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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4)

樓主發表於: 2021-03-10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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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0 【赤俏】称量

称量

离别前夜，赤羽约见俏如来，细细道了中苗与墨家的利害关系，他声线高亢，但烛火荧荧，又沉容肃面，屋外偶有虫鸣，显得格外稳重。令人心安的力量将离别的燥意压下，屋子安静，气氛沉如水。
“赤羽先生。”俏如来打断他，“我们出去走走罢。”
他性子沉静，虽然离家多年，但家里的教养半分不落，贸然打断他人说话，倒显得他此刻心境不稳。
赤羽自是懂得。
他颔首道：“好。俏如来，我们到外面散散心。”

月有阴晴圆缺，大海潮起潮落。
他们悄悄离开尚同会，没有被巡逻的守卫发现。初夏时节，晚风清冷，扑面而来时令人精神一振，夹杂淡淡的清香。
既然是散心，他们一路轻言细语交谈，在海边停下，沿岸漫步。俏如来和赤羽并肩而行，月光洒下，隐约望见远处一艘大船停留在码头，此地人烟稀少，当年西剑流从此上岸，又从此离去，经年过后，又重复这一过程。
明日，赤羽便乘船而去。想到这里，俏如来有些黯然。赤羽对他帮助颇多，在同一立场上，忘却仇恨，怎能不敬重他？
“……俏如来，你对此事怎样看？”
迟迟得不到回复，赤羽见俏如来眼底压抑不住泄出的一缕愁思，略一思考便明白。他用折扇轻拍俏如来的肩，压重语气：“俏如来。”
“……嗯？”俏如来猛然回神，赤羽站在他前方，二人停下脚步，海浪声此起彼伏。沙滩湿气大，俏如来的鞋底微微湿润，冰冷的感觉从脚心传来。
“抱歉，赤羽先生，俏如来分心了。”俏如来苦笑，歉然道。
赤羽轻叹，他道：“无事。你的压力太重，明日我离去后，你的身边无人帮扶，我虽然担心，但不得不离去，俏如来……”
“赤羽先生，”俏如来语气略急地打断他的话，“我明白的，俏如来还有尚同会，有燕驼龙前辈，请赤羽先生不必担心。”
“俏如来！”赤羽抬高声音。
他的声音本就比平常男子高亢，此刻竟有严厉的意味。
“在我面前，你无需逞强。明日我便会东瀛，我会带走你的软弱。所以……”他摸了摸青年的头，“不要勉强自己。”
俏如来闻言一震，垂眸低声道：“是。赤羽先生。”

一时寂静无言。
只听赤羽道：“从魔世回来到如今，解决了玄之玄，收复尚同会，我想你担心之事有三：一是你身上的血纹魔瘟，魔瘟不除，终究是隐患；二，魔世入侵时，独眼龙曾寻找达摩金光塔，但至今未归，连万雪夜都因找他而失踪；三……”
他叹息道，“过往种种，皆是心结。”
俏如来沉默不语。
赤羽道：“我明日便要离开，无法再帮你，只能替你开解一二。”

他展开细细讲解，语态温和，眸子明亮，提到中原形势时周身迸发指点天下的气势，俏如来静静聆听，忽地，在赤羽讲到尚同会的弊端时，他打断赤羽的话：

“赤羽先生，我可以握你的手吗？”

赤羽霎时怔住。
俏如来眉眼微垂，一字一句复述道：“赤羽先生，我可以握住你的手吗？”
海风骤袭，夜云倒卷，凌乱了俏如来披散的白发。赤羽深深看他，将他额前的头发抚平，叹息道：“好。”
无疑是一双武者的手。惯用刀剑，也握书卷，纸笔春秋。也是一双温暖厚实的手，是长辈，是同道，是并肩更是擦肩的旅客，
俏如来握住赤羽的手，放在胸前，他的心跳有些快，不知赤羽先生有没有发现他的失态。他闭着眼，呼吸绵长，竭力控制自己，他的脑内有一支笔，轻柔地勾勒手的形状与轮廓，放在心尖，沉入心底。
倏然间，一切的不安和忐忑风平浪静。他生出许多勇气来，大胆地用力握住赤羽的手，将此刻的情景刻在记忆中——月明风清，波涛阵阵，赤羽先生和他。

真正来说，今夜的短暂不过他生命中的沧海一粟，一滴水汇入大海，掀不起惊涛骇浪。可记忆融入生命，却从水面沉入湖底，像珍珠般莹润着美丽的光泽。
唯有感情和生命不可称量。

他说道：“赤羽先生，俏如来不会看轻自己。无论何时何地，都把安危放在心上，不会以身犯险，不会置自己不顾。”
“赤羽先生，麦担心了。”

他展颜一笑。

END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是为定数，也是变数。大道无形，天道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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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3.10 【赤俏】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