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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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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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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24-03-30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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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0 【all金/苍all】 画地为牢
0
贵乱向，可能啥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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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苍金，金鎏影性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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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和其他店员不太一样，没有顾客的时候，她坐在柜台后面读书，头发扎成利落的高马尾。她先注意到了那个每周都来又每周都给她同样采购单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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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桃及山楂罐头各两大罐、四盒午餐肉、一包烤鱼片、十颗水果硬糖或一小包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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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双睡不醒似的眼睛，每次从她手中接过东西都会说谢谢。他是个大学生——她憧憬期待又�茠k望其项背的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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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两次，她悄悄走出店门，看着他提着那些东西拐进旁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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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金鎏影会提前准备好属于他的那份包裹。些许惊诧出现在他淡定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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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硬糖还是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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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糖，也许两种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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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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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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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硬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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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把那包糖果和纸币一起放进她掌心，金鎏影觉得她的脸一定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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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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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起来，俏皮地歪了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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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读茨威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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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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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他哪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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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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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鎏影不敢看他，她只读过这本，从邻居家后院丢弃的旧书堆里捡回来；好像拥有知识是一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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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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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个字拥有魔力，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徘徊在她脑海里。他记住了什么呢？她的脸？她的爱好？她关于奥兹的稚嫩评价？真糟糕啊，她完全不了解他，就如此轻易地让他住到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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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来时，除了纸币，还给了她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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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图书馆借的，一个周你看得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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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完。还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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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和地笑，接过东西，像以前那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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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书也是茨威格，同样来自上个世纪的散文集，有着不同的质感。微妙的区别大概源于自由——图书馆里的书与弃物堆里的书不一样，人和人不一样，她和他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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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的尾页是登记卡，圆珠笔写着最后一个借阅者的名字，一个单字，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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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把这个字念一千次一万次。苍天苍海苍空的��尽意向，文字有��数种排列组合，他的名字因此有�茩郊i能。一年有54周，她可以见他54次——理论上，如果去掉寒暑假，这个数字会更少。她要怎么形容这隐秘的期盼呢？她想读得快点，又想读得慢点。他会带来下一本奥兹吗？或者别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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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金鎏影的忐忑毫�虓N义。苍后来为她借过许多书，他可以一次借五本。她把书还给他的时候会在纸页里夹上一张店里销售的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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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爱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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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改变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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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能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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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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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授，夜校，自考……如果你想，路有很多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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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有��数种可能。金鎏影偷偷合上做了笔记的草稿本，她在他云淡风轻的语气中沦陷，毫不犹豫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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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只读过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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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其他科目我或者我的朋友可以帮你。只要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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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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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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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没有想过生活会有这种展开。一两个小时之内，另一个世界向她招手。复杂的公示。语法。单词。他像在教一个笨拙的孩子，尽管如此，他的视线还是会落在她身上，落在她开开合合的唇齿之间，告诉她，这样是对还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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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沿着他规划的秘密道路前行。这算是人生里一段小小的叛逆吗？瞒过家人，瞒过同事，在他带领下混进楼里的教室？学校是开放的，没有我你也可以来。苍对她说。她旁听夜间的讲座，年轻的学生很多，没有人注意到她有什么不同。这样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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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到成教录取通知后再没见过苍。现在对于苍是什么节点？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她想过很多次要怎么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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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周同样来买东西的是另一个年轻人，同样长得俊秀，一双生动的桃花眼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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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金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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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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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苍在文学社的朋友，他有东西带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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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唇角上扬，打开帆布包，给她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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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群星闪耀时——从茨威格开始，到茨威格结束，一个有始有终的闭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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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感弥漫在血液里，金鎏影知道他们大概不会再见到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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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亲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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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应该在出国的飞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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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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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吐出一个陌生的名词。大西洋另一边。十八个小时航程。从此以后时差成为叠加的天堑。她差一点就有赶上他的可能了，但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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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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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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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下次见，我是九章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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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下一章限制级九金，可能带点苍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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