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10 最後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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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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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5)

樓主發表於: 2010-10-10 15:2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10 最後的對不起

此文贈予澄夜。

「一句對不起，並不足夠。」

如蜜般的斜陽，漸漸西沉，映照寒光一舍四周的楓樹耀眼奪目。

西風徐徐吹來，林葉飄散之間，是一抹紫黑色的人影踏步而來。髮鬢微亂，雙眸無神而哀傷，紫色羽氅隨風輕輕吹起，彷彿黑羽四散，烏鴉飛出的前奏。

鴉魂，失去親人後，他雖然試圖振作，但是，看見那盞已暗然熄滅的傳命燈，仍會悲傷不能自已。他的腳步，沉重萬分，似在腳踝上各綁了一顆大石頭，舉步為艱。

「對，我是來帶走十鋒的遺物的。」他叮囑自己，加快步伐，走入寒舍中。鴉魂進入十鋒之前居住的廂房，查看是否有遺落之物。

他走至床邊，拉開一個原木所製的櫃子抽屜。

果然有。

靜靜擺放在抽屜裡的，是那盞代表自己依然健在的明亮傳命燈，一枝看的出是刻意折斷的短籤，以及…一本陳舊的日記本。十鋒自懂事以來，便有寫日記的習慣，這倒不足為奇。

日記的牛皮封面，只有用刀刻出的名字-十鋒，其他毫無裝飾，這很符合他簡約的個性。

昔日，在弟生前，鴉魂每每發現此書時，總會躊躇是否要打開，但通常他都沒看，而今日，他卻毫無猶豫的翻開，只因為想再一次看見他的字跡、回憶他的存在。

第一頁，筆勢蒼勁的寫了幾個大字：「生在殘宗，一切便身不由己。」右下角有寫上日期，算算時間，那時是他進入天機院當臥底的時候。

接下來的內容，大部分是描寫天天所發生的大事，對自己、天機院的期許，有的篇幅不多，僅二、三行，有的長篇大論，由內中可知，他還曾經寫到無法輒止；有的字跡工整，端正而有序，有的字跡潦草，但勉強還能辨識，十鋒是個規規矩矩的人，想必是因為過於疲累，才會寫出如此凌亂的字。

翻了多頁，鴉魂只是隨意觀看，直至翻到一頁，用朱砂寫出的字句，讓他看了許久。

「臥底，當一個臥底，竟然可以這麼痛苦。」

鴉魂揪心，握緊拳，緊的連掌心被指甲刺傷所流的血都難以滲出。

他撇過頭，迅速翻到下一頁。

你問，他疼嗎？他應該會回答，比不上心痛，是比千刀萬剮還折磨的痛楚。

再來的幾頁，似乎是在抒發心裡的情感，不論是與自己的兄弟之情、與天機院眾人、苦集聯軍的袍澤之情，亦或對院主太君治的孺慕之情。

平時，十鋒總是沉默寡言，不喜形於色，自然沒人知曉他心裡的感受，只能藉文字抒發。

鴉魂止住了在翻下去的動作，窗外月色已升，月光照耀窗口，透進的光正好映在日記上方。

他深呼吸，決定由後往前翻回。

最後一篇，似乎是一篇文章？也許是在記述什麼事，他往前翻了二、三頁，冷冷的眸光開始讀起日記內容。

「這是我待在苦境的最後一天，進入佛獄，生死難料，即便僥倖活下來，也再難回到此地，因此，我非常眷戀最後這一天的分分秒秒。
我認了院主為義父，此生最大的遺憾已然化消，但是，次來的遺憾，是在也見不到鴉魂了，行前，我不敢面對他，深怕自己臨陣退縮，我不能夠離開。沒了後路，只能往前衝，懸崖勒馬此言已不適用於我。
哈…這算交代遺言嗎？想來也不會有人看吧！因為這是我的日記，若真要交代遺言，那麼，我只想要鴉魂好好照顧自己，唯此一項矣。沒有家財萬貫、沒有極大權力，應該是沒有什麼好交付的了。
眷戀這每分每秒之際，我願能將此日記全部寫完，我想自己做得到，還餘幾頁，繼續寫完好了，赴佛獄之役，我不打算攜帶傳命燈，萬一我死無全屍…罷了，還是留給兄長吧！
鴉魂，我走了，你會想我嗎？我死了，你會為我悼念嗎？」

讀到此，鴉魂靠著牆壁，再看下去的勇氣已失了一半，他緊擰眉，繼續看著：

「哥…你知道我的個性，進入如此險要的虎穴，我只會全力以赴，寧可戰死，也不容自己苟延殘喘，請你不要去看傳命燈，要是熄了你會很難過。我知道，你向來不善表達感情，但你心內的痛苦是無可秤量的。哥…請原諒十鋒的自私。我永遠也都不會忘卻你的神態、你的個性，甚至你我相處的回憶，永遠也都不會忘記。
哥…我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除了這些話，我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鴉魂，很慶幸這輩子能成為兄弟，大哥，但願我們來世還能是兄弟，也希望，下一世還能再追隨義父。
我想，一句對不起也許不足夠，但，我唯一能說的，還是只有一句對不起。」

讀完，鴉魂眼框泛紅。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此時此刻，又怎麼隱忍心中悲痛？他伸手抹去眼框旁的小小淚珠，他告訴自己，不可以哭。

「是啊…一句對不起，並不足夠。」他靠在牆邊，席地而坐，把日記本小心翼翼的闔上，與短籤、傳命燈一同放入衣袖中，鴉魂似是失魂的呆坐著，腦中浮現的，盡是與十鋒相處的過去。

月光如水，妝點再一旁的雲朵，兩者映在地上，像極了數隻魚兒在水中悠游。他的眸光瞥向小窗，自問：
「真正痛苦的…是被犧牲的人，還是…被留下的人？」

賤人就是矯情(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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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inl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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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1樓發表於: 2010-10-10 16: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頭香,
樓主大人啊,借張衛生紙給我吧!!
對於十鋒的死,我一開始還不太能接受
但這是事實,大大的文又讓我哭了一次
十鋒啊~,希望你能和太君治還有漠刀一路好走
我們會想念你的,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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ㄚ詩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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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2)

2樓發表於: 2010-10-10 19: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是十鋒啊Q口Q

話說十鋒被炸了那幕，因為小赤給的打擊太大了，所以當時看得有點麻痺..

現在回想還蠻讓人痛心的...

可以感受到鴉魂的心痛呢...失去這個可愛的弟弟，他一定比任何人都更難過QQ

一句對不起不夠啊...留下來的人心不是對不起就可以填起來的...

最後還是沒能回來呀十鋒...

本年度推倒度最高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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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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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4)

3樓發表於: 2010-10-10 21: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感謝樓主突然給了我這篇意外的驚喜
說實在的  是非常非常的開心和感動
短短的幾句話  讓樓主在本篇文章中發揮的更淋漓盡致
讓讀者不禁隨著鴉魂內心的感受和十鋒日記的每一行字而心緒波動
看著看著又湧上一股不捨與心疼
院主離開了  但是他並不孤單   因為在仙山上有一個好義子與整個天機院的部屬相陪
至於鴉魂  他是一個外表冷漠  內是內心卻是情義渾厚的男子漢
他洗怒鮮少明顯表現在外   但是十鋒的離開  必然造成他心中極大的痛
希望鴉魂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感謝小柚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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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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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4樓發表於: 2010-10-11 00: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雖說我對十鋒沒有特別的愛

但是樓主的文筆真的很好

讓我忍不住那股淡淡的悲傷...

鴉魂請你要堅強~

頂端

wendy123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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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

5樓發表於: 2010-10-11 10: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感傷的一篇文喔
他們兄弟倆本來就都屬於比較內斂不善表達型
十鋒其實是犧牲的很有價值了
院主、漠刀也是
雖然結果讓人很悲傷
至少天刀完成任務了
鴉魂也該為自己的兄弟感到驕傲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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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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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5)

6樓發表於: 2010-10-12 20: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感謝回帖和贈花及默默暗下推薦的讀者～
不管是對十鋒了解，抑或不了解的道友都來此上過香了，小柚很高興！
最近段考，無暇來此回帖了，改天我會把回帖補好！
也很高興澄夜喜歡這篇文，
不鮮明的感情通常都藉由文字表達啊.....
偷偷告訴各位，寫在筆記本上時，小柚還在學校寫到哽咽...
班上同學也表示，看了的確很惋惜十鋒....
咦...我好像都寫悲傷的文....虐到大家了嗎？
我下一次會寫比較歡樂的文啦！（等妳寫？我還是望天吧！）

賤人就是矯情(欸？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