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4 【帝王家‧情】〈胤禹年少〉(單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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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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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樓主發表於: 2010-09-04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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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4 【帝王家‧情】〈胤禹年少〉(單篇)

  雖然是很久的角色了
  不過北辰胤仍然令人印象深刻
  本篇有一自創人物─北辰胤的親弟北辰亮
  那麼，正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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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帝王家，沒有親情。
  也有人說，帝王家最深的牽絆，就是親情。

  「胤哥哥！」北辰亮一跳一跳地撲到北辰胤身上，圓圓的小臉在懷裡磨蹭，北辰胤蹲下身來，伸手輕拍他的頭，目光柔和地望著他。
  北辰亮開心地笑著，「陪我玩騎馬好不好？」稚嫩的童音探問道。
  「四皇子，三皇子才剛回來…。」站在一旁的家僕正欲出言阻止，就被北辰胤揮手打斷。
  「沒關係。」北辰胤轉身半跪，笑道：「上來吧！」
  北辰亮的一雙小手環摟在北辰胤肩脖上，北辰胤反手扣住北辰亮的後膝間，抓定後使力將他揹起。
  「衝啊~衝啊~」北辰亮興奮地叫著，一隻小手在空中轉啊轉，假裝自己在甩繩圈。北辰胤腳步時快、時慢；時而俯衝、時而跳躍，逗得北辰亮呵呵大笑。繞到樹蔭下的時候，北辰亮握著剛從牆角拿到的竹竿，使勁地朝樹上揮啊揮，打落了好幾顆果子，北辰胤又揹著他在院子裡跑了好幾圈，這才把心滿意足的四弟給放了下來。
  北辰亮高興地正要鬆手，忽然神色一變，開口道：「…胤哥哥受傷了…。」
  北辰胤撇過頭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內臂衣袖浸滿了血跡。想來是方才的劇烈跑跳，讓臨時包紮的傷口又再度撕裂所致。
  「胤哥哥…對不起…。」水珠在北辰亮的眼眶打轉。
  「不要緊的，小舊傷而已，擦一擦藥就好了。」北辰胤拍拍北辰亮的肩膀，安慰道。
  「我下次不會再拉胤哥哥玩了……。」北辰亮微微啜泣道。
  「不可以這麼說，三哥很喜歡跟小亮玩。」北辰胤柔聲道。
  「那等我長高一點了，換我給胤哥哥當馬騎。」北辰亮胡亂擦了擦眼淚，堅定地說道。
  北辰胤淺笑道：「好啊，三哥等小亮長大。」

  天崇三十一年，南疆告急，北辰胤被召回朝廷。
  「朕念你為國戎馬多年，此次本欲派太子前往，奈何太子染上風寒，南疆戰事就有勞你和幾位將軍了。」
  「兒臣定不負所託。」北辰胤淡然道。
  他自小便常隨軍出征、開疆擴土，累年下來，功績彪炳。之後戰事稍息，父皇將他調到墨城邊境固守，名義上是保家衛國，實際上，墨城長年安定，少有亂事，明眼人都心知，這是皇上擔心三皇子功業過赫，蓋去了太子鋒芒，才讓他調離皇都，遠離權力中心。其後幾場小戰役，皇上皆讓太子隨軍同行，將軍們明白皇上之意，自是對太子保護有加，打了勝仗後，也是大力讚揚太子在戰場上如何英武、奮勇殺敵。朝中許多大臣本也對三皇子殷勤相待，見到皇上日趨明顯的態度，都紛紛投靠太子而去。若非此次真是戰事緊張，皇上也不會召他回朝。年少的北辰胤，早看透世態炎涼，冷然處之，不露一絲情緒。
  突然一人朗聲道：「父皇，兒臣願代二皇兄，同三哥及諸位將軍出征。」說話者正是北辰亮。
  北辰胤微微一驚，湛藍色的瞳眸閃過一絲波動。
  皇上望著自己的小兒子，溫笑道：「你有這份心意，父皇甚感欣慰，朕，准了！」
  「父皇…。」北辰胤正欲開口阻止，卻被北辰亮搶先一步，說道：「兒臣必當盡力而為。」
  退朝後，北辰亮朝他微微一笑，似是在告訴他，我已經不是那個懵懵懂懂、喜歡依賴三哥的弟弟了！
  北辰亮自幼身體虛弱，但生性好強，每次總喜歡在院子裡舞弄比自己大好幾倍的木刀木槍，常常摔得東倒西歪，也把家僕忙得雞飛狗跳。北辰胤每每從戰地回來，北辰亮便又茁壯一分。時光荏苒，望著身軀逐漸挺拔的四弟，北辰胤深邃的眼神多了一絲柔和，雖然仍是擔心，他向北辰亮默默地點了點頭。

  然而，命運總是如此造化弄人。
  北辰胤那隊原本依計誘敵，卻意外遭到伏擊。
  「旁邊頂住，從右翼攻擊！」北辰胤調度陣行，一夫擋關，奮勇殺敵，努力往薄弱處突圍。
  北辰亮那路發覺事態不對，即刻回馬救援。
  北辰胤衝殺一陣，敵軍終於露出缺口，北辰亮此時也從側邊夾進，瞬間演變成一場混戰。
  北辰亮揮劍砍殺，左刺右突，攻進裡邊；北辰胤碰到敵方統領，又是一陣廝殺……。
  忽然北辰亮大聲一叫：「三哥小心！」一敵方小兵為護首領，向北辰胤連發數箭，北辰亮前衝救擋，身中兩箭，痛苦倒地。
  「小亮！」北辰胤狂聲吶喊，瘋狂攻擊，最後抓準空門，迅速一刺，敵方首領不支倒落。
  此時黑風將軍的援軍趕至，包抄圍殺，終於殲滅敵軍。

  「三…三哥…。」
  「別說話，我馬上帶你去看大夫。」北辰胤語帶哽咽，小心扶起北辰亮。
  北辰亮不斷喘著氣，胸口溢滿鮮血。
  「對…對不住…。我不能實現…小時後的承諾了…。」北辰亮含笑看著北辰胤，明亮的瞳眸逐漸黯淡，最後喃喃換了聲胤哥哥，緊握著兄長的手，緩緩而落。
  「小亮！小亮！」細雨緩緩落下，帶走消逝的溫度，抱著逐漸冰冷的身軀，北辰胤仰天長嘯。自出生後就不曾哭過的他，再一次，落下了男兒淚。

  皇宮中的生活，依然是如此平靜。
  二皇子北臣禹的誕辰，卻也是他母親的忌日。
  母后臨終前，父皇當著愛妻的面，下詔立北辰禹為太子，並答應她會好好培養兒子成一國之君，讓皇后能安心走去。
  有一次秋獼，北辰禹貪玩，意外遭受大熊襲擊。落在後頭的親衛軍狂奔而來，卻遠水救不了近火。眼看北辰禹就要深陷危機，方才跌倒在熊側的北辰胤忽然奮力一起，小小的身軀衝向前去，拿著短刀用力往大熊砍去，之後便昏了過去……。

  春秋代序，北辰禹每日都在皇宮接受正規的皇儲教育。雖然他很少和這位三弟碰面，卻始終記得這段回憶。

  那一天，北辰胤從南疆凱旋回朝，碰到他，做了揖，問了句：「太子風寒好些了嗎？」
  那不是關心的問候，而是絕對的冰冷。「四弟的事我深感抱歉…。」
  「是我沒有將他保護好。」北辰胤淡淡說道。
  「如果太子沒事，我先告退了。」
  之後北辰胤整整守靈四十九天，北辰禹也沒有再和他交談。

  曾經，他要求過父皇，希望他不要再調三弟去邊疆駐守。
  那時父皇只是緩緩地問了一句：「將來，你有把握鎮得住他嗎？」
  北辰禹默然了。他沒有把握…。
  於是，他只能靜靜地接受，北辰胤每次回朝時，那更加令他捉模不定、深邃而淡漠的眼神。

  北辰亮走後一年，北辰胤又準備動身前往北地。
  那日，楓葉正紅，火樣的色彩瀰漫天際，映著夕陽餘暉。
  北辰泓前來送行，並遞給他一盒藥膏。
  「聽說對凍瘡很有用，三哥可以試試。」她笑道。
  北辰泓只比北辰亮小些，幼時經常玩在一塊，北辰胤也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一般。
  「多謝。」北辰胤淡淡一笑。這是他一年來的第一次笑容。
  「三哥保重。」
  北辰胤凝望她許久，最後揮了揮手，起程。

  北辰禹在皇城高樓目送北辰胤離去，每次皆是如此，當然北辰胤不曾知道。
  為了他以後的江山，北辰禹默許一切發生。
  「朕只希望你答應一事，將來繼承皇位後，不管胤兒犯了多大的錯，留給他一條活路…。」這是那次會談後，父皇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身為皇儲，也許我能承諾的，只有這一點。
  …不管三弟做了什麼…二哥絕不殺你…。

  夕陽逐漸西沉，彩霞滿天。
  天地間的美景，映入眼簾，卻透不進北辰胤的心。
  他終於明白，生在帝王家，
  只有權力，才可以掌控一切；
  只有權力，才可以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待到回城之時…他要…翻手覆雲…。

  或許，帝王家，最真摯的，是親情。
  或許，帝王家，最不能希冀的，也是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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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還蠻喜歡北辰亮的角色設定(老王賣瓜！？)
總覺得北辰胤不僅是位好爸爸，也會是個好哥哥
這篇也可以當作《凰》的番外啦
不過我覺得他更適合單篇XD
希望大家喜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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