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耽美文學 10.29 劍在天下(03)，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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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瀳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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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9-07-05 01:3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29 劍在天下(03)，4F

前言：

如果要有個歸屬，是誰給了這樣的地方，可以哭泣嘶吼，排除一切，放空所有，等到痛楚一次次侵襲，肉身在其中被所有情感衝擊，彷彿醃製般將一切自我排除，不斷取代。

原來找回自己要花費數個十年，無論你多不願意，那些軌跡順著切口由內往外翻，疼的徹底卻無法癒合，不在血液裡也不在外表，難以割捨的痛楚，伴隨著悵然，終其一生難以脫出。

出乎意料之外不適合寫長篇作品，於是依舊是短篇作品，我不太會寫過度強化的情感，頂多只有茫然，這篇故事是我的過度期，也是雙十年華的敝人對於人生粗淺的經歷。

人生不只有甘美的愉悅，那些事物不一定有目標以及替換性，有時候我們也不知道是追逐本身迷惑自我，亦或自我迷惑，不斷的失去以新的事物取代，以為得到才是擁有，直到最後才發現這是一個徹底失落的過程，毫無來由亦無去處。

-------------------------------前言是廢言------------------------------------------

千里之外，蒼翠深山煙霞染，浮雲環繞泉聲冽，野艷芳菲，山中僅有一座簡單草蘆再無人煙，紅塵遠在天邊外，雖是凡土卻無人跡。

無聲之中卻隱約聽聞空氣波動，與樹木的搖曳之聲融為一體難以分辨。寂靜的深林中有一青衣者手持樹枝舞動，或點或挑，雖是劍招了無殺意，無怪乎與密林渾然天成，隨著落葉紛落才能隱約感受到劍氣的軌跡。

似乎倦了，青衣者拋開手中樹枝，隨意倒臥在野蔓橫臥的草地上，微敞的領口得以窺見，一道歪斜的傷疤，落在白晰光滑的胸肌，隨著他的呼吸起伏蜿蜒扭曲，醜陋的喘息。

刺眼的陽光繖下，他偏頭躲避，新月般的雙眉如雲般開闊，似乎習慣瞇眼致使眼角出現了不合年歲的紋路，他叼著草根輕笑，不在乎滿身草屑，略顯枯黃的髮絲隨意的以布條束起。

突然「碰」一聲作響懸掛在草蘆門樑上的匾額應聲落地，碎成大小不一切口不齊的木片，而有一不知名物體一隨之落在地上。

曲流雲默不作聲起身拍落身上的草屑，走到草蘆前以掌風將扁額拍成細碎粉末，不過地上隱約閃爍的銀光，卻令他不禁一嘆，拾起曾經無比熟悉隨身寶劍，繫在腰間，朝林中輕喚「追風」二字。

一匹雪白健碩的駿馬，自林中嘶鳴而出，停在他面前。

「乖了，我們也該出去走走了。」他抬手輕撫追風的面頰，追風低著頭以面頰蹭著他的手。

曲流雲清靈旋身駕馭追風，奔出深林，通向一條不見歸期的路，由人所串連而成的江湖

[ 此帖被滄瀳飄零在2009-10-29 15:2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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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瀳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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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9-07-05 01: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01

風雨過後終有清明之日，立志向學的曲流雲曾經這麼想過，即使自己身上流著兇徒的血液也有證明自己的一刻，對於遭受姦污，卻為了自己苟活於世承受恥辱的母親那種對於生命的無畏，使他更加勤奮向學，堅信自己能夠為她洗刷一切屈辱。

對此他母親僅是回以淺笑，依舊做著手上針線活兒，有些事情總要經歷才能分明，一派天真是種單純的殘酷，也許會傷了自己卻能徹底透析，於是婦人並不打算多說些什麼。

若說世間真有什麼駭人至極，莫甚於禮教，好漢尚且相爭一文，優伶善為折腰操琴，拳拳侍犬馬，衿以自滿，自詡品節；若有毀節者則不容於世，折辱亦甚視為草芥。普天之下，誰無血性，難以溫飽者亦若是，任人笑罵顏色，朝扣朱門夕乞鄰里。

生於亂世之人必夾縫求生，雖為雨露點滴亦成江流，但看時勢。

雖然身為貧戶，但是曲流雲的母親，卻勉力供兒子求學，她並非想藉此一朝還以顏色，而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擁有開創命運的機會，亂世中布衣卿相多如過江之鯽，自己的兒子縱然出身寒微，聰慧靈敏早已鶴立雞群，這樣的光芒即使是像她這樣未見過世面的村婦也驚異，故而不辭勞苦。

曲流雲在鄉里間並無玩伴，原因無他自是不潔之名，就算學堂內的同窗們不過是一群不滿十歲的孩童卻已經懂得遵從社會原則，心照不喧，將他視若無睹，因此他便在無可奈何中學會與寂寞相伴。

但是人生總有意外，隱匿過往的落難王孫，遷入尋常的村子，他本來毫無變化的生活便隨著衛清風的出現逐一更迭，這位王孫子弟顯然不知道避諱怎生書，初來乍到或許尚未明白，然而幾個月以來他便坐在流雲身旁，對別人的暗示、明示，一概忽略。

「流雲這段我看不懂，先生萬一叫到我怎麼辦?」他故作不解，眉頭輕皺。

「曲水流觴，是上已節的一種活動，文人們……」他抬起頭看了身旁的衛清風一眼，衣冠楚楚，儀表非凡，眼波如水，靈氣逼動，怎樣看也不是個草包，但是對於將來卻胸無大志，對課業從來不上心，屢次將作業拋諸腦後，學堂的先生自然不是易與之輩；更何況有心隱瞞過往的家族，對此小鎮還有落魄書生經營學堂教授學生除了心懷感激的接受之外並不會有任何動作，因此衛清風該挨的板子從來沒少過。

起初曲流雲嘗試抗拒，但是對孩童而言沒有什麼事情比有人相伴更快活了，逐漸習慣對方的存在，於是諸多不成文的定律，也隨之更改，反正學而時習之對他不見得是壞事。

「那這個呢?」他取出昨天學堂上的交代必須完成的作業，指著除了題目外一片空白的卷子笑得很無辜。

「你……」氣結不已，以致無法說出，那張卷子連題目都幫他抄好，可這人還是懶得寫。

「流雲，你最好了，快點幫我想個答案。」他雙手合十懇求著。

「算了。」明明每次都囑咐自己硬下心腸，不去理會，就算他被先生修理，也要置若罔聞；但是一想到他被修理後自己反而還要安慰哭鼻子的某人，弄不好還得被迫答應更多事情，無奈之下他默默提筆疾書，趕在先生步入學堂前來個急就章。

「只此一次，絕無二次。」曲流雲模仿對方的筆跡寫完後，惡狠狠的說。

「嘿嘿。」小人得志，自是得意，前頭交代轉眼即過。

「……」曲流雲連嘆氣都懶，看他的神情就知道這人定會死乞活賴，罷了，人生來都會遇到幾件不順心以及不得不為之的事情，與其將蠢物導正，不如加強心理建設比較實在。

「流雲，你在腹誹什麼?」他見身旁之人眉頭打架，就知道他一定在叨念自己。

「你說呢？」他揉著酸澀的左手，心想幸虧衛清風的字又醜又歪不然被先生認出自己的字跡只是早晚。

他微笑以對並無回答，只是伸手將對方的手拉向自己，不輕不重熟練的為他揉捏手掌。

[ 此帖被滄瀳飄零在2009-07-12 18:5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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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9-07-12 18:5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02

02

雖然兩人年紀相仿，也相處了幾個月的時間，可是在那雙清澈的雙眼之下，曲流雲卻不經意感受到刻意隱藏的疏離感，衛清風似乎察覺他的視線回以溫和的笑容。

見狀，他將此事當作是錯覺拋諸腦後，仍然如往常一般用心聽課，做著雙份課堂作業。

衛清風依舊一派懶散，雖然經常勞煩他幫忙課業，但是該有的回報卻也不少，不時帶他到自家書庫調閱藏書，貿然的贈與他不會輕易為之，曲流雲的個性寧願抄到手軟也不會服軟，脾氣生硬透底，心細如髮的他自然特別留心。

「流雲，我爹前幾天自京師捎回幾本新書，要不要來看呢?」其實這句話問的多餘了，一路上都刻意的順著回他家的路走。

「嗯。」對於資訊落後的他而言，擁有和京師學子們一樣吸收最新知識的機會，豈止難得，他自然不會拒絕，便隨著他走。

兩人悠然的走在繁花盛開的小徑，兩側田埂上的農人稍作停歇與鄰人談天，停在樹稍上的倦鳥鳴聲漸微，宜人的春風輕拂，衣袂翻飛，髮帶飄揚，落英紛紛，兩人任由飛花落在身上並未拂去。

走出落英小徑後，行經一灣清淺流水，兩人留心步伐踏著特意鋪設的石頭，避免沾濕衣物，跨過流水後入隨風搖曳的竹林，衛府便座落於此。

衛府的造景富巧思無處不見匠心獨具，迴廊架在水面之上，色澤艷麗的錦鯉在水里悠然穿梭，姿態優美，隨著波光流動閃爍各種色光，迴廊中心是一處雅致的亭子對面則是巨石彫鑿而成的舞台，順應巨石形狀兩端刻劃成層巒疊嶂的群山，並栽種松柏脩竹以及群芳，迴廊上更設有特殊響鈴，形如蝶翼音色晶瑩圓潤，有風則輕鳴，宛如伶人奏樂，工匠登峰造極的技藝已將建築與自然融為一體，令人嘆為觀止。

曲流雲甫踏入衛府對迴廊的精妙設計傾心不已，因此衛清風總是刻意放慢腳步隨他賞玩，直到步入書庫。

「這本是常太傅新解的世說，言語獨到令人驚異。」他展開書卷讓他觀賞。

接過書卷他便坐在一旁的雕花桃木椅上，全副精神都投入於書卷之中。

衛清風側臥在榻上，嗑著乾果，並傳喚侍女製作糕點，款待客人。

一刻鐘後，他讀完書卷，綑綁收拾，侍女叩門而入，將糕點和涼茶放在几上後退下。

「流雲，你不是最愛梅果，我讓廚子製成糕點，你嚐嚐看。」他提起白瓷茶壺替兩人倒茶，將一盤糕點推向他。

廚師的做工精巧，白色的梅花瓷盤盛裝三個精緻糕點，形狀分為花葉、花瓣，梅花，色澤淡雅，清香撲鼻，並附上水梨刻成的梅花作為擺盤裝飾。

他取過糕點，送入口中，餅皮細滑散發清香，內餡鬆軟微甜不膩，以切碎的梅子增添滋味，酸甜卻又柔和，不消片刻三個糕點皆已入腹。

「喝口茶不乾嗎?」他指著涼茶示意。

喝完茶後，他漸漸感覺有些疲乏，似乎看書累了，趴在几上睡去。

期間，他似乎聽到有人交談，不過實在難敵睡意，也無法聽個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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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9-10-29 15: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03

「少爺，曲公子因為糕點裡的甜酒醉了，要小的收拾客房，還是命轎夫送他回府呢?」衛府管家低頭迴避衛清風視線，以示恭敬的詢問。

「送回去好了。」

「那麼我去安排轎夫送曲公子回府。」由於衛府人事從簡，故而大小雜事都由管家處理。

「我親自送他回去，你不用跟來。」衛清風此時一改常態，言語神情中竟帶著逼人威嚴，以及常人所不能及之氣度。

「是。」不敢與其對視，他領命退下，行至門外招來侍從和轎夫。

侍從備好軟轎將曲流雲安置妥當，等待主人指示。

「你們先出發。」他留在房內，隔著房門下達指示。

侍從依言行動，未敢遲疑。

他換上僕役的裝扮，從屋內暗格取出一只膚色面具戴上，此面具顯然為特殊訂做，輕薄服貼全無破綻，戴上面具後一名俊俏少年登時成了毫無特色的販夫走卒。

他走出衛府，踏著清靈步法越過竹林以及小溪，足不沾水，顯見有一定輕功造詣。

行在前頭的轎夫感受到主人氣息，放慢腳步，待其追上。

須臾眾人已行至曲家，車夫將昏睡中的少年攔腰抱起，佇立原地。

衛清風輕叩柴門，片刻後一名垂垂老矣的婦人由內而外推開柴門，抬起眼皮注視眼前的小僮僕。

「婆婆你好，我叫富貴受少爺之命將曲公子送回府上，曲公子叫喚不醒可否替我指路好將公子安置妥當。」

「也好，老婦年老無力，有勞諸位。」她嗓音低沉沙啞，緩慢的轉身踏著虛浮腳步進入屋內，小屋僅有左右兩間廂房，婦人以枯瘦指爪朝左邊指。

進入曲流雲的房間，車夫將其置於床鋪便先行退出，衛清風環視屋內僅見一堆書卷堆疊不好翻找，便向老婦告辭而去。

回到府中，總管捎來一紙書信，並將筆墨備齊，一邊磨墨不敢怠慢。

他攤開書信內中僅書「時機將至勿打草驚蛇，暫等消息。」兩行話，閱畢他拿起燭臺以燭火將信燒去，並寫好回信讓總管送出。

他來此小鎮已過數月，刻意與曲流雲往來頻繁，自有圖謀，然而圖謀為何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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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開始邁向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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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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