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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go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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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5 【冥迹】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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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逍遥跟地冥说过要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能住的房子。“我受不了睡在森林里充当蚊虫自助血包,在河边洗澡也能遇到丧尸的日子了!”只带了一把美工刀便匆匆离去的玉逍遥是这样说的:“你要在这里等着我,等我带回来好消息。说不定我们能找到一处音乐家的疗养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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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逍遥离去前好像还说了其他的话。地冥抚摸着匕首默默思索着,曙晨有交代应该如何处理它们吗?她凝视着刀面的倒影:两个被绳子吊起来的活尸,眼球凸出,面颊干瘪,鲜绿色的皮肤像曙晨每天晚上都没能坚持喝光的蔬果汁。玉逍遥总是抱怨它们好苦好涩,难以入喉,但她确信这样对身体有好处,否则玉箫为什么会拉着她一起喝这个东西呢?玉逍遥经常说:小妹要我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做姐姐的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陪她一起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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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有些人确实是这样的,曙晨总是对信任之人向她所说的每句话都深信不疑。而我……她盯着地上腐蚀发黑的花朵,被丧尸的唾液污染的美丽之物,忽然没了好心情。而我只是相信着曙晨会回来,不会再次离开……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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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冥来到倒吊的丧尸面前,居高临上地打量着它们。时针瞒着她的知觉划过一格又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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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曙晨有交代要如何处理它们,也没办法如她所愿了,我已经在我自己都尚未察觉到的时候割掉它们的头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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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俯视在地上滚了几圈的脑袋,为何如此丑陋的造物会被允许诞生?她想,这种造物,生来是为了剥夺他人的人性,死了却只能徒留一具毫无理智的空壳。然后呢?然后被同类分食,或是被饥饿折磨得快要发狂的人类吃掉,就像酒神的信徒们生吃至高的神祇,以此获得灵性的启迪,像神那样充满智慧?可是人类可以得到什么?最后只能落得真正发狂,如丧尸一般攻击他人,喉咙肿胀得无法呼吸,还没见到第二天的曙光,就要窒息而亡的下场。父亲为什么允许它们诞生,这世界真的无药可救到只有毁灭一切才能再造净土吗?我又为什么要眼睁睁目睹玉逍遥成为计划的牺牲品呢?哪怕我可以忽视其他人死于撕咬推搡,可玉逍遥与其他人是不同的,我对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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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昼,永——昼!”故意拖长尾音的甜蜜的声音潮水般逼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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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屏息凝神,像日复一日蜷缩在逼仄幽暗的储物间,痛苦仿佛嵌入血肉的那些日子,静默无声地等待着一声号令之后来临的是死亡还是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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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什么呆呀?我叫了你好几遍,你怎么不搭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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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冥真的在发呆,习惯性陷入解离之中,无形的玻璃隔挡她与目视所及的一切的联系。森林里的时间流速似乎比外界要慢上许多,前些日子下了雨,地冥和玉逍遥游走于倾颓的钢铁废墟,雨停的第一个白天,能嗅到泥土潮湿而芬芳的呼吸;太阳从山头坠落,活尸们沉重地爬上藤蔓缠身的桥梁,在空无一人的跨海大桥明目张胆地狩猎,玉逍遥抱着地冥的手臂,像抱平日里不搂紧就没法睡着的大号玉桂狗抱枕,她半个身子压在地冥肩前,小声提醒地冥等待时机一起冲过去,地冥这时候能感知到的只有她云朵般绵软的身体。而如今她们逃入深林,那股几乎令人窒息的闷热,快要沉溺其中的潮湿再度包裹了地冥。她醉心于回忆尸潮袭来的那日血红的落日与窗户,课桌讲台黑板走廊楼梯到处都被汹涌的艳色吞没,曙晨一如往日,踏着轻快的步伐来找她,全无丧尸临城的危机感。曙晨拉着她一起逃跑,途中踹开几个扑上来想咬碎吞咽她们的丧尸,曙晨边喘边笑:挨玄尊一顿毒打也比揍这群半死不活的人要轻松!她愕然失语,不知道生与死的概念究竟是什么:生与死竟然一直由人们亲手掌控,它从不隶属任何自然法则……曙晨问她,在发什么呆呀,逃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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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的影子在地冥面前晃了晃。她回过神,愣了一下,随后恼羞地推了一把玉逍遥——距离太近了。你不知道我最厌烦毫无边界感的人吗,但我一点也不讨厌你。她方才连玉逍遥的眼睫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微微向上翘起的,浓密的,平常却不大能注意到的蝴蝶般轻盈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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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逍遥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你总算注意到我了,有两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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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谓的好消息往往都只会带来惊吓。我要先听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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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好消息是我真的找到了一处避难所,一座私人别墅,地基颜色跟你最喜欢的那顶假发一模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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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第二个好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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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坏消息是马上就要天黑了,而且空气闻着快下雨了。如果我们继续待在这里,会变成刚从湖底爬出来的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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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不懂人话吗?你想让我在这时候跟你吵起来吗?——她原本是要这样说的。但玉逍遥没给她见缝插针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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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好消息就是——那个房子空无一人,但是有物资!可能是某个人的度假小屋吧。我们可以把它当成这段日子的新家!在此期间我也可以想办法联络找到好友她们,不能一直与她们失散呀,起码要弄清楚还有多少人活着……就算你不跟我走,我也要把你拖过去,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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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逍遥朝她伸出手,就像当初她在幽暗无明的私人宅邸储物间,围栏摇摇欲坠的天台,在秩序崩溃的教室里,一如既往地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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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冥看了一会儿那只沾满青苔与泥土的手,心想好脏啊,真是太脏了,指甲都磨破流血了,不疼么,更脏了。却不由自主抬起手,然后握住这只手。这只如今杀丧尸摸死人找遗迹曾经细腻柔软温暖干净手把手教她如何弹奏钢琴让圆舞曲缓缓流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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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掌心贴合着玉逍遥的掌心,她喃喃自语,“我以前应该多拿几副手套塞进书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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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唉,我还没嫌弃你手脏呢。”玉逍遥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平静地抢回一些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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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残酷的事实就算你不说我也一清二楚。走啊,带我去我们的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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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的花圃栽满枯死的花朵,二楼的窗户空空荡荡,露台和屋檐洒满了玻璃碎片、空掉的花盆、花卉喷壶、稀疏的花瓣和营养土、布娃娃和四分五裂的陶瓷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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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逍遥说我们要好好整理一下,首先把这些东西扫到地上,否则很容易吸引丧尸的。我在楼下挖土埋,你去楼上把它们弄下来,你觉得怎么样?地冥觉得没问题,去卫生间找到一条比较干净的毛巾擦掉手上污泥。推开内门就是浴室。浴室的镜柜塞满了铁丝、钳子、剪刀、纱布、医用酒精和喹硫平,还有一把铜色钥匙。浴缸遮挡帘里面的虚影静止不动。她细细观察片刻,取走了钥匙和钳子。然后转过身,拉开遮挡帘,手腕流出一条血河的陌生女人蜷缩着,面容还没有膨胀扭曲,血迹鲜亮,只是不再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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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逍遥没有发现你吗?她无声说道,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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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镜面中藏在浴室门后的洗衣筐,那些用来翻修后院草地的工具安静无声地挤在内衣和制服之间,红色塑料桶装着一些过期的香水、沐浴露和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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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出一把铁锹往楼上走,内脏般久久以前扎根于此的室内装饰物和玻璃一起被推到楼下草丛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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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它们后,她去露台边,俯身说:“玉逍遥,你有工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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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逍遥摸了摸校服短裙的口袋,“美工刀可挖不了土啊。”她往后退几步,抬头朝地冥说:“千万不要砸到我身上,我会记仇的。你应该不会故意往我身上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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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冥笑得柔情蜜意,背在身后的左手连同一把生锈的铁锹显现在玉逍遥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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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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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锹落在玉逍遥面前,差一点砸到鞋尖。她弯腰捡起它,挖开浅浅的土坑,足以藏起这些琐碎的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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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我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我的手机还是没有信号。”地冥靠在栏杆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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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呢?”玉逍遥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心满意足,铁锹扔到楼梯口,一边检查附近有无地灯需要拧下灯泡,一边和地冥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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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信号,没电,没水。看来没法联络人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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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水也没有啊,看来回头只好继续到河边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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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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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地冥用这种语气喊她的名字是她被一个被咬伤的人类——马上就不是人类了所以地冥拧断他的脖子也是人之常情在所难免——抓住了脚踝。她回头一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丧尸正在摇晃栅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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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昼你有没有看过《林中小屋》?”玉逍遥在惊慌失措中随手抄起花圃旁边工具架上的扳手,隔着栅栏门敲歪一个丧尸鲜活柔软的脑袋,声音比行动更柔弱无助地问道,“我总觉得我们好像来到了某种怪物收容所的不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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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没看过,好看吗?”地冥说,“回头有空了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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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的东西颤动着,玉逍遥小声嘀咕着好吓人好恐怖,拉开栅栏门,蹲在地上,扳手对准它的脑袋,小心地控制力度,在确保不会砸开什么东西之后迅速来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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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可以吧?谈不上多好看,主要是里面有一头独角兽,美丽圣洁,但是很残忍。我一看到它用头顶的角戳穿研究所职工的肚子,就想起你以前掐着我脖子说我不小心把你的药当VC吃掉了逼我快点吐出来否则就要带我去洗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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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那我不看了。”地冥抬高音量,“它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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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了就好。这下就只是吓人,倒是不恐怖了。”玉逍遥心有余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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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像野兽一样,能闻到彼此的气息。”地冥语气微妙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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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小十七,看来要麻烦你下来帮我一起把它丢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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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逍遥认命地架起丧尸的双臂往外拖,地冥不紧不慢地下了楼,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驻足片刻,又跑去找玉逍遥,抓住它的左臂帮她减轻些许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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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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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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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能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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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不去,被锁住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玉逍遥说,“等过两天我们回到云鲸岛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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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把它丢到了死不瞑目的两颗脑袋旁边,玉逍遥抓着地冥的胳膊,用观赏画展名作的口吻评价道:“你说它们这样子像不像我们以前打扑克三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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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地冥冷笑着接话,“你们三缺一,通常缺的那个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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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回到塞满物资的避难所,一座废弃遗迹,人类获得阶段性胜利的林中小屋。玉逍遥把铁锹带进屋里,铁锹比扳手好用太多,起码铁锹不会让她砸丧尸的同时手腕生疼。不过她说不准这究竟是打尸的时候用力过猛还是扳手自身的短板硬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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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躺半坐在沙发上,觉得这些事荒诞极了。女高中生一夕之间彻底实现独立生活(虽然跟地冥一起行动)成为并且打怪能手,小时候跟玉箫说瞎话都没有编出过这么离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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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冥站在沙发后面,低下头,乌黑的发丝融进玉逍遥的白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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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和玉箫玩过扮鬼偷袭的游戏啦,现在好累,没工夫陪你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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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不容拒绝地捧住玉逍遥的双颊,手指托着下颌骨,温柔地逼迫曙晨背对着她仰起脑袋,整张脸面对着她,就这样仰视她。视觉空间颠倒地,无比别扭难受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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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姐姐,”她柔声软语,“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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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逍遥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感到寒冷。地冥的目光令她脊背发寒,像记忆中年幼的时候到海边旅游,不小心溺水,海水一点点吞掉她的双足,膝盖,胯骨,胸脯和头顶。她记得表哥急匆匆将她捞出来,她跪在沙滩上咳嗽,心口发闷,什么都说不出来。可是表哥对她说,我们从未到过海边旅游。地冥曾经亲口告诉她,在我们相遇之前,末日十七常常溺水,有几次险些丧命,因此我深知濒死与昏迷前的感受有何不同。地冥用这种沉静如海的眼神凝视着她,她一时只得怔怔地盯着地冥的眼睛,欲语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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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冥的指尖拂过她的手背,锁骨,耳尖,发顶,直至敲击那架走音的钢琴,她才意识到地冥已经走开了,像一只野性难驯的猫,全凭心情好坏对待人类。地冥正在弹里赫特,为什么不弹些肖邦呢?她想,这时候应该来些欢快的曲子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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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睡觉吧。永昼,我们先睡觉,我好困好累喔,像以前一样一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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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只剩下纤细的骨架,窗帘遮不住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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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冥从床上坐起,看了眼身旁,玉逍遥熟睡着,但是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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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得不好么,她轻轻触碰玉逍遥的眉骨,你要一直睡,一直睡,直到黎明到来,直到我为那人送行结束。她会成为真正的圣餐,我们会好好享用她的房子,你不需要得知她的存在,因为她的命运即是为了我们的到来而存在,我们的降临完成了她的使命,她是死得其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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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个月光柔润的夜晚,地冥都在为了同一件事而献祭睡梦,她已经很熟悉送行的流程了。起先是一些意外坠亡的小鸟,过于孱弱而被父母放弃的幼崽,渐渐的,她明白了应当如何处理比自己更高大更强壮的动物。如何悄无声息地分解肢体,消除痕迹,她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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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冥平复着呼吸,在前院走来走去,像是焦虑发作时打着转地走,漫无目的,只是本能地行动着。等到平静下来,她要回到曙晨身边,遗忘今晚的所作所为,好好度过接下来几天充满爱与音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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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被她拆卸,折叠,切开的原房主在圆桶里听见楼上的脚步声。不速之客从她的衣柜里找出丝绸长裙,从她的工作室找到蜡和石膏,从她的浴室找到用了一半的香水,再把所有东西倾倒而出,填满桶内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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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没有窗户,没有通风口,地冥把圆桶关在地下室储物柜的紧里头,回到一楼,想了想,把钥匙丢进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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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晨不会停留在一个避难所超过三天。她想,这已经是我们住过的第三个房子了。毕竟它们不仅能闻到同类的气息,也能闻到活人。不断地转移根据地,不断更换住处掩盖行迹,你是回不去云鲸岛的,那里才是灾祸的起源之地。最后所有人都死于父亲一手创造的灾难。但我总有办法能保下她……玉逍遥是不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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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一开始发现了你,其实也很好。我想看她为此而面露难色,无法抑制地流露出同情,心生莫名其妙的内疚,决定转移避难所的样子。可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里很好,我和她都很喜欢那架钢琴。她一开始没有找到你,这就是天命呀。这是命中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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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家真好,曙晨看起来那么开心,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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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死掉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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