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 08.29 戀蝶　相思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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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殤

浮生若夢　酒殤懷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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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2)

樓主發表於: 2009-08-29 09:1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29 戀蝶　相思淚

──要多少斑駁　青苔才會入牆　多少雨你才會　撐起紙傘
落花在亭外　又依稀了幾番　流水送走呼喚　我不忍想──

大雪掩去了眼前華美的宮殿，朱紅色的大門悄悄打開，又靜靜闔上，一切好似又歸於最初的寂靜，唯一不同的是……大街上多了一道在風雪中，堅定向前行的身影。

風止雪停，宮殿內恢復了一點生氣，也多了一份混亂與夾雜在混亂中的一絲冷靜。

「王，不好了！」一名宮女急沖沖的奔到當今聖上的面前，忘了該有的禮節，焦急在她臉上表露無遺。「后、后，離開了宮裡。只留下一封書信給王您。」

允祥眼中閃過一絲混亂，因為他曉得如果他也亂了，那這宮殿也會有一段時間失了往日的平靜。

「把信給朕。」允祥放下手中的奏摺，細細讀著語心留下的書信。拿著書信的手像是堅定語心的離去不可能毫無原因。

但在讀完這決別，揮了揮手，要隨侍的宦官與宮女退下。留下的一室幽靜，兩行清淚無聲流下，低聲喃喃道著曾是最貼近自己內心的名……

窗外，枝頭覆蓋著雪的梅，落了一地逝去的情‥…

──風驚擾河岸　也唏噓了垂楊　你低頭唏噓了　那些過往
夕陽映屋簷　斜照木格子窗　悠然的舊時光　我卻黯然──

陽光照進落地窗內，枕上的睡顏透出一絲哀傷，卻瞧見嘴角上揚一個安心的弧度。驀然，一道稍嫌吵雜的鈴聲響起，喚醒床上的人兒。

「唔！」睡眼惺忪的臉，緩緩的開始一天的工作。

「如月！可以下來幫忙吧？」輕柔的女音從樓下響起，有著些許的匆忙，有有著滿足的語調。

「知道了！再等我一下就好！」如月隨手將頭髮紮了個馬尾便下樓幫忙。
樓下是一家小小的簡餐廳，來來往往的都是些常客與學生。老闆娘葉荷是個年輕的女人，有著輕輕柔柔的聲音和絕佳的手藝。也是……與自己有著相似遭遇的人……

此時，正是店內的高峰期，在好不容易撐過這段時間，店內的人潮稀疏。葉荷端著一份早餐，招呼著自己往後院去。

輕飲的一口咖啡，葉荷淡笑說。「瞧你的表情，是不是又夢見“他＂了？」

「荷姊……」如月苦笑著，低頭吃起早餐。

「別不好意思說，當初我也是這樣的……」葉荷靜靜的等著語心開口說，畢竟這種事悶在心裡，真的不好受……

心不在焉的吃完了這份餐點。風，輕吹起，撫過髮絲，掩去了如月哀傷的面容。

「荷姊……」如月將頭輕靠在葉荷的肩上。「我們晚點再說好嗎？」

忙碌，有時真的可以暫時忘記一些事。卻又再回想起時，心情又是往下降了一層沉重。

　　　　　　＊

夕陽悄悄向西遷移，一天的忙碌又宣告結束。半拉下的鐵門，半掩的窗，透進一絲暖橘色彩。直至星空綻放銀光，葉荷與如月坐在店內的角落，葉荷靜靜的傾聽如月的夢境，亦或著那夢境曾是真正發生過的記憶……

「……我離開了那座宮殿，在大雪中前行……」如月手捧著暖暖的奶茶，娓娓道出今晨所做的“夢”。「最後，我看見他一人流著淚，喃喃念著我的名子……」

如月的臉上透出明顯的脆弱，手上的熱奶茶似乎也無法傳達給她一絲絲的暖意。葉荷輕拍著她的肩，因為她知道這很難熬，擁有著早該消逝的前世記憶，哀傷著那一世無法完滿的故事，這……不是普通的難受。至少她可以聽著這女孩的哀傷，總比獨自承受的好，畢竟自己也嚐過那哀傷欲絕的感受。

──一句一傷　無話可講　你坐看緣分了斷
當意念已轉　再多遺憾　也只是空談──

宮中，因后離走的紛亂也漸漸止息，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王是一天比一天沉默，也總是一個人站在與后經常待的小亭內，什麼事也不做。像是在思念離去的那人，卻也彷彿那人不曾離開過。

「王，真的不去尋后嗎？」

當初送信來的宮女，被允祥調到自己的身邊，與最初看著兩人相遇至相守的那名宦官，也都被調到自己身邊做近侍。

疑問響起在允祥的耳邊，而他只是揚起一抹苦笑，並不語。

尋她？其實並不是沒想過……可信上卻也明明白白的寫上，既然一開始不尋她，便是答應了與她之間的約定──今生已無法相守，願來世再與你同飲一杯歲月溫的酒……

「王！」驚訝聲響起，眼前的景象彷彿水中的漣漪，漸漸歸於最初的黑暗。

唉！若說沒有遺憾是假，我……多想再見你一面……

──一句一傷　無話可講　我起身安靜拈香
我停止想像　你的模樣　閉上眼倔強──

「啊！」驚坐起，如月眼神迷離，呆滯在床上。

聽見如月大叫的葉荷，連忙跑進如月的臥室，一見她的模樣，急忙坐在她的面上，努力想要喚起她的意識。

好不容易喚醒她的意識，如月默默看著葉荷，眼淚就這樣冒出，止不住，也不想止住。

「如月，倒底怎麼了？」葉荷想是因為“夢”的關係。但看如月的表情不太對勁。

「荷、荷姊，他、他走了！」如月的眼淚止不住，她趴在葉荷懷裡，直至哭累了睡去。葉荷不放心的守在如月身邊一整夜。

　　　　　　＊

冬季，直至冬季，如月的心情稍稍恢復，葉荷想起之前她說的話，不禁又是為這女孩一陣心疼──

「荷姊，我會努力停止思念他，也會好好的加油……」如月牽出一抹黯然，淚盈眶，卻不使它落下。「抱歉！讓你擔心了……」

　　　　　　＊

看著如月狀似堅強的撐過，心裡不免難受。這強撐起的堅強又能維持到什麼時候？

──有時，並不是蝶戀花……而是，花散出芬芳，想引起蝶的注意。所以，我說，這應是花戀蝶才是──

數月，店裡老是收到一束鳶尾，指明是送給如月，偏偏卡片上又只是三個字──花戀蝶。

照理說，應只有蝶戀花啊！葉荷腦筋想不透。但看如月在每次收到卡片後，嘴角揚起的淡笑，這……應該是一件好事吧？

叮咚！

「抱歉！送花！」送花小妹又再次光臨。葉荷看見又是一束鳶尾，便直接將如月推過去。

「那！你的花又來了！麻煩請簽收！」葉荷調侃說，令如月不禁羞紅的臉。

如月迅速簽好名，將花收下，並立即看這次卡片上又寫些什麼。

這次卡片上的不再只是三個字，而是──花戀蝶，這次換你成蝶，願意回頭垂憐這花嗎？

如月驀然回頭，一張在這世的夢中才見過容顏，真實出現在這面前。淚奪眶，笑滿靨。前世的戀情，在這世完滿。

葉荷笑看著這對戀人，曾經苦過，終能換來幸福……

　　　　　　　　　　　　　　　※文中歌詞取至《一句一傷演唱/劉力揚》

[ 此帖被雨殤在2009-12-09 18:46重新編輯 ]

忘卻日月飛星的流逝　只記你我相遇的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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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2)

1樓發表於: 2009-12-09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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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相思淚

　　　　　１
在間女子高校的旁邊，有間樸實卻又能吸引人目光的簡餐聽──「緣荷」，而老闆則是一位二十五歲的女子──葉荷。

　　　　　＊

葉荷站在櫃檯內，與熟客聊些最近的新鮮事，忽然掛在門邊的風鈴響動，葉荷反射性的要說聲歡迎光臨，卻發現是最近跑很勤的送花小妹又來了，懷中抱著的依然是一束鳶尾。

葉荷走至如月的身後，輕輕一推。「那！妳的花又來了！麻煩請簽收！」

調侃的語氣令如月的臉上飛上一片嫣紅。按慣例的簽收，葉荷見如月落下一滴眼淚，回身見到一名不知何時出現的男子，毫不猶豫的奔入他的懷中。

葉荷走回櫃檯，笑望著這對有情人終究是成鴛鴦眷屬。

十分鐘。沒關係，「久」別重逢的愛人難免會激動點……

二十分鐘。葉荷頭上隱隱出現「井」字符號，不少人見狀馬上結帳離去，除了少數的熟客留下來看好戲……

最後，又過了五分鐘……

「我說！你們這對情意深深、愛意綿綿、閃光無限的有情人，倒底是要在我的店門口抱多久啊！」葉荷的臉上仍舊是一抹微笑，不過眼中卻是殺意無限，如果這對有情人再在自家店門口抱個不停的話，那後果便自行負責了！

貌似聽見荷姊的「好意」提醒，如月脫離的男子的懷抱，牽著他的手走進緣荷，
臉上還是難掩一份嬌羞。

「荷姊，他是允祥，也是我向妳訴說的那位。」如月緊握住允祥的手，像是不確定他是否是真實的，會不會在下一刻發現自己是在做一個很美的夢。

「我看的出來，手握的這麼緊，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妳的所有物啊？」怒意稍稍平復，葉荷還是忍不住調侃這對好不容易又重逢的鴛鴦。

「荷姊！」如月燒紅了整張臉，不過緊握住的手還是不放。

「嗯！不錯！」葉荷似笑非笑，眼中卻是濃濃的笑意。「這次蘋果紅的透徹。」

「荷姊！妳再說！人家罷工！」

　　　　　＊

是夜，本該是安眠的夜晚出現一絲混亂。驀然驚醒，月光柔和的照耀在眠床上的人兒，擁抱著自己低喃著──「好久……沒有夢見你了……」

擁抱自己的力量又再度增強，似乎是想讓自己保持著清醒，不要再次墬入夢境，那已不再是一場美夢，而是一場毫無止境的等待，等待自己尋找到他……

月已西墬，朦朧的晨曦帶著暖陽升起，而葉荷一夜未眠……

　　　　　＊

一如往常，葉荷領著如月在自己的小小殿堂裡忙著，一下泡茶，一下又出現在櫃檯。直到一天結束，而這位愛妻如命的允祥也總是在打烊前準時抵達，免得又落到被葉荷關在門外的窘狀。

「嗯……，不錯！只差了一分鐘你就又要被關在門外啦！」葉荷故意露出一臉可惜，讓允祥哭笑不得。

「荷姊，妳可以不要老是愛捉弄我嗎？」允祥進門，順手將門落鎖，掛上「打烊」的門牌。

「可以啊！」葉荷壞心眼的看允祥一副終於可以鬆口氣的表情，又追加了一句。「等你下定決心來把我家如月娶回家那時，我就不捉弄你！」

看著允祥又垮著一張臉，葉荷不禁笑的開懷，而一旁，如月笑看著葉荷捉弄允祥，一股幸福的感覺沁滿整個心扉。倒了茶，三人坐在後花園的亭子內吃著晚餐，聊著一天所發生的故事……

　　　　　＊

三個月後，往常的生活多了一些改變。

如月和允祥在葉荷的捉弄下，算是順利訂了婚，而葉荷也在隔天一早……

「荷姊，妳剛才說……」如月吃驚的緊握住允祥的手。

「我說，「緣荷」就暫時交給妳來照顧了。」葉荷站在櫃檯後，訴說這個決定。

見如月還未回神，允祥強定心神，勉強自己開口問了原因。

「原因啊……」葉荷笑得很淡，讓如月感到一陣驚慌，她有預感……荷姊似乎不會再回來了！「我說個故事給你們聽好了，雖然這個故事聽起來只是傳說，一份可能觸手可及的傳說……」

　　　　　＊

上古，人類、仙靈與妖物之間是和平共處的關係，沒有仇視，更沒有敵對，甚至連互相通婚的也有。但是這份和平的關係卻在一朵白荷的盛開下，逐漸走向破滅的路途上……

白荷，你說她美麗嗎？不，她清新脫俗，有的只是一張白淨的臉孔。說她懂得討人歡心？不，她從誕生至今，對於任何人的詢問也只是微笑以對。她令人感到溫暖，僅僅待在她的身側，也令人感到一絲從未有過的平靜與安心。

然而，當所有種族為能爭取到白荷的青睞，開始有了爭吵、仇視，原本共處與一片天地之下的世界，開始有了分裂。僅有白荷所在的一塊淨土，從沒有任何種族敢侵犯。只是，天地混亂起始，白荷再也不以真面目示人，甚至也極少出現，即使能看見白荷的出現，也只能見到她那一頭白色長髮……

多年過去，種族之間的對立也越來越深刻，世代的延續，唯一共同的也僅有對白荷所在的地方，給予她平靜，不讓這混亂污染至她的清雅。

直到，白荷的左右，多了「他」。

他，從出生至今未有族人願意接納，直到成年，離開了所屬的族群，漫無目的的行走之下，來到了白荷的所在。而她也望見了他，對他，她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她與他之間，從沒有開口說過一句，白荷是不願開口，而他則是天生的啞子。她總是含著淡淡的笑意望著他；而他總是仰躺在草地上，嘴角露出淡淡幸福。氛圍傳出一份寧靜，雖然沒有任何對話，卻覺得他們相談甚歡。

這份寧靜卻無法一直持續下去，畢竟白荷是眾多種族極欲爭取的……

直至最後，白荷與他也無任何怨尤，靜靜的接受了死亡。

黃泉之上，貪玩的冥界神祇，與白荷兩人約定了一場遊戲，一個需要長久時間來完成的遊戲……

　　　　　２
日以悄悄移向西方，豔黃的色彩成了暖橘的雲彩，在落下前，放肆的演奏最燦爛也最令人傷感的樂章。

故事也尚未擁有終章，因為這項遊戲尚在持續進行下去。這是一個遊戲，遊戲的終結不在玩家，決定權在於創造這項遊戲的神祇是否已經乏味。

葉荷重新泡了一壺茶，清香肆意圍繞著三人。如月兩人能努力思考著這個傳說與葉荷的離去究竟有何種關連性？

「總而言之，有可能的話，我會回來的。」葉荷丟下淡淡的一句話，提著早已經整理好的行李緩步離去。

如月並沒有阻止葉荷離去的腳步，幾年的相處，她知道葉荷的個性是一決定便誰也改變不了的。

　　　　　＊

隨意找了間飯店住下，葉荷思考著要往哪去找「他」，畢竟約定的「遊戲」，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你……究竟在哪？

輕嘆，葉荷放寬自己的內心，仰望著因光害而顯現不出的星空只剩一輪淡月，又是一夜未眠……

　　　　　＊

月已西落，日未東升，在這零時與晨曦交界的黑暗，葉荷佇立在窗前，身後傳來熟悉的氣息，卻可惜的不是他……

「好久不見，冥。」葉荷轉過身，一臉淡笑的對著面無表情的冥，與自己、與他訂下約定遊戲的冥界神祇。

　　　　　＊

黃泉，似乎也沒有想像中的悲涼，只是靜的令人心慌。那滾滾及流而下的長川，也像是被奪走了聲音。遍地的豔紅花朵，竟不見半片綠葉襯托。

「一名人類？一朵白荷？」穿著黑袍的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黑色長髮無風飄逸，無神的雙眼不禁令人以為祂看不見。

祂出現的突然，他反射性的將白荷護在自己身後，白荷一臉緊張的看著他。

哦！深明自己心意卻無法訴說的人類與神經遲鈍尚未發現自己心意的白荷？這可真是有趣啊！

「呵！不用這麼緊張。」無神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很久了，沒發生這麼有趣的事情。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男子見祂並沒有什麼惡意，雖沒放下防備卻也卸除了最初對祂的警戒。白荷與男子並肩，開口詢問。「請問……我們該如何稱呼您？」

「我嗎？時間過的太久，我早已忘卻了名子，就稱我為「冥」吧！」冥隨手一揮，出現的是一副桌椅，桌上排列上一個棋局。

棋局中，黑白交錯排列著無數謎題。

「解開這個棋局，我能答應你一件事，但妳必須再陪我玩一場遊戲……」冥的聲音突然變的虛無飄渺，卻依然清晰。

　　　　　＊

「確實是很久沒見面了，荷。」冥落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無神的雙眼已經閉上。「從約定這場遊戲開始，似乎是過了很久很久的一段時間了。」

「是啊！」葉荷走向冥，坐在他對面的床上。「他依然等待，我依然尋找。至今，我已輪迴了不知多少次了。」

「確實。」冥半睜開雙眼，凝視著葉荷白淨的臉孔。「他與妳交換，擁有無止境的生命來等待輪迴轉世的妳去尋找他的所在，而妳……誰能想到妳雖進入轉世輪迴，卻能說服孟婆不給予妳忘川之水，使妳能帶著記憶……」

「那不算是說服吧，我是用一半的壽命換取記憶。」葉荷垂下眼簾，似乎是又想起遠方等待的他。「也曉得您為何會與我們許下這個遊戲……」

靜默，冥與葉荷的是現在這夜第一次對上。眼中的笑意進入對方的視線，只是葉荷多了一份無奈。

「妳懂了？那也應該曉得這一世是妳最後尋找他的機會？」冥的身影漸漸轉淡，晨曦的日光透過窗，清晰的看見葉荷臉上滑落的一行清淚。

「我知道，雖然過了這麼久我才明白。」葉荷抹去淚水，倔強的神色罕見的出現。「不過，我會找到他的，一定會！」

「給妳個優待吧！」冥的身影已然消失，留下葉荷一臉疼惜與無奈的表情，再次佇立在窗前……

「他，可是從未離開過妳消逝的那個地方啊……」

　　　　　３
靜海，一座平靜無波、忘不見對岸的湖泊。湖中央有一座小島，不知何時開始那一年四季如春的暖和變成了終年細雪紛飛。

「你啊，還真是一個不知變通的傻子。」葉荷將腳上的鞋脫下，裸足的踏上靜海的邊緣，輕喚著……

「啞，我回來了，你還記得我嗎？」

　　　　　＊

小島上，仰躺在地上的男子彷彿聽見那聲輕喚，驚訝的起身，滿臉不可置信，未確定這是否真實，下一瞬，原地已沒了男子身影。

　　　　　＊

一步一步走向前，儘管水已淹至自己的半身，葉荷的雙眼能直視著那座小島，前進著……

「啞，你還記得我嗎？」不停重複的言語，不停前行的腳步，終究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下停止。

擁抱在確定懷中人兒是自己等待無數輪迴的她，又更加緊了些。

葉荷笑著抬起頭，望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他，尋找多年的牽掛終於可以放下心。輕輕掙扎，讓他稍微放鬆，卻依然環著自己。

「你還記得我嗎？」葉荷轉過身，環抱著他的腰。「我可是從沒忘記過你喔！」

啞笑著點頭，將葉荷環抱起，轉眼，兩人已在小島上，而島上也多了一個人，或說……一個神……

　　　　　＊

「冥，現在可不是晚上啊！」葉荷靠在啞的身上，笑笑的看著冥，這位一開始與自己打賭，最後又自己洩露出答案的冥界神祇。「而且，您怎會出現在這裡？這我比較好奇。」

冥望著啞，看著他閉上眼，一手輕環著葉荷，又看著週遭環境又回復成四季如春的景色，不禁又搖搖頭。「還不是因為他。」

「啞？」葉荷疑惑的看向冥，有些反應不過來。

「沒錯，就是他！」冥有些無奈，堂堂神祇竟中了激將法。「不用驚訝也不用懷疑，至於為什麼我不想告訴妳……」

葉荷暫時收起好奇心，反正冥說跟啞有關，等等再問啞也可以。「那您為何出現在這裡？冥界神祇不是不能出現在白晝之下嗎？」

「不是不能出現，而是出現在白晝之下能力會有所銳減罷了！」冥起身走向葉荷，輕輕在葉荷的眉心輕點一下。「至於為何出現？當然是來收賭金的，妳別忘了，最後……妳可不能算是贏了這場遊戲。」

「我可以問您收了什麼嗎？」葉荷並沒有感到身上有任何不適，所以好奇的問問冥，究竟收取了什麼？

冥又輕點了一下啞的眉心，這才開口解惑。「一份迷網與一份等待而已……」

隨後，冥不願久待似的離開了這座小島，最後與葉荷兩人的視線相對，眼中的意義只有對方才能明瞭……

希望，以後再也不會遇到你們……

轉身離去的冥，笑意收進眼底，他，又是一位無心無情的冥界神祇，等待下一次遇見與自己遊戲的對象，畢竟只要有感情，就會有依戀與羈絆，遊戲自然能繼續下去，只是主角換了個人而已……

原地上，啞的雙眼依然未掙開，而葉荷也閉上眼，依偎在啞的懷中，享受著早已經過數千年的相逢，兩人心中沒有強烈的澎湃，只有再也不分離的誓言。珍惜著好不容易才又回來的幸福。

「啞，到底為什麼冥會在白晝時出現在這裡？」

因為，祂輸了最後的一盤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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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8.29 戀蝶　相思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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