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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06-23 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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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8 [FF7] 我的家庭日記(後篇 下) SC 7F
0
我的的家庭日記(上)
xH-X|N
卡達裘的家庭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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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jI!0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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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是標準定義的小家庭,住在米德加一棟普通的平房,水泥覆蓋的外表灰灰髒髒,和附近所有的房子一樣。我有兩個雙胞胎弟弟,一個媽媽,一個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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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們有些糊塗,怎麼印象中的大哥一下成了媽媽?不過聽說母親生三胞胎是非常辛苦的,而且媽媽很溫柔,我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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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目前無業,說難聽點就是在家吃軟飯的意思。媽媽辛苦賺錢養家,爸爸卻只會宅在沙發上看報紙,別說照顧我們,連飯都煮得很難吃。我曾經抱怨過,但媽媽護著他,說只要爸爸能坐著乖乖不要動,就具有非常了不起的意義。我知道媽媽喜歡爸爸,所以就算他掌握媽媽的霸佔權,我也不可以討厭他......至少在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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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媽媽生日,他要跟朋友一起到隔壁街酒吧慶祝。本來小孩子不能去,但面對淚眼汪汪的羅茲,媽媽無論如何都狠不下心,最後還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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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得意的勝利感。不管爸爸笑多麼不屑,我還是看得出來他不高興。沒有生日可以慶祝也怪可憐的,希望他不要因此鬧彆扭;媽媽鬧彆扭時只會紅著臉,嘴唇抿起來不肯說話,只要撒撒嬌就會軟化了。可是爸爸啊......算了,不要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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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一定會拉媽媽到房間徹夜乒乒乓乓,所以我又要負責早餐了,好累啊。不然,乾脆全家一起賴床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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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2.fjo9!
媽媽的朋友我見過一些,就是幾年前跟我和弟弟們打過的那一群。老實說,以他們這些年互動的頻率來看,至今不曾正式接觸過這點真的很奇怪。
G,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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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業的酒吧為了節省電費而片盞未點,只靠著還不錯的採光硬撐。我們一踏進去,就看見裡頭的人各個露出奇怪的表情,然後,至少半數以上一股腦兒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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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幾個大叔不要用震驚好奇又噁心的詭異笑容湊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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聒噪的女忍者被亞祖打到鼻頭,活該,誰叫她要一邊嚷嚷一邊亂揉我弟的臉。亞祖還沒完全褪掉嬰兒肥的臉頰紅紅腫腫的,被我和洛茲嘲笑得很不高興,要不是媽媽及時調停,這間店就要重新裝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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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I
在我用『大胸部的姊姊』稱呼那個黑髮女人而引起一陣騷動後,我們三人就被強迫上了一場人名速成課。好吧,其實我知道蒂法的名字,還有其他人的,可是亞祖和羅茲就真的不擅長這個,他們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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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M3`
殿傑爾和馬琳這兩個被綁架過的,竟然好意思加入他們,比我們高好幾個頭就了不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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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這個畫面似乎讓媽媽很愉快,我看到他坐在吧檯前偷偷揚起嘴角,漂亮到我相信如果爸爸在場,一定會二話不說壓上去把人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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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重生以來第一次跟這麼多人處在同個空間之中,我突然覺得這個時空有點錯亂,好像以前那些掙扎只是場夢,好像自己真的是媽媽親生的孩子,天真,不知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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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法烤了個大蛋糕給媽媽,剛出爐的黑森林還有餘溫,厚厚的鮮奶油上灑了巧克力,黑櫻桃埋在裡面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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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開始。面對珍貴的甜食,我們橫掃掠奪可是半點也不會留情,當然,只有媽媽的份我們誓死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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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阿姨顯然是被我們的氣勢震懾了,部份人如文森特在我們『乖巧』的詢問下自動缴械,剩下竟然也有選擇加入戰場的幼稚傢伙,例如一邊大嚼一邊喃喃自語著「怎麼可以在這裡虧到」的女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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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裡是軟綿綿的蛋糕,想起爸爸焦黑的煎蛋,還有使用火魔法燒肉的背影,我不禁納悶:為什麼媽媽不找個像蒂法一樣能幹的人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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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孩童模樣的我們轉移好一陣子的焦點,現在回到媽媽身上。那群人稱得上平靜的談了好些事,這實在不常見,因為我們家的大人很少進行超過四句的對話。我大嚼的速度不減,耳朵悄悄豎起。他們聊的大致上是最近生活的情況,但有些是我出生前的往事......我指的是,最早的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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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好奇,不過我懷疑去問爸爸媽媽是否能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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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陽光透過桌角打在地面上的影子緩緩換了方向,酒吧空蕩的另一側可以看見空氣中懸浮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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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空氣的味道突然變了,冷冷的,有些尖銳,跟家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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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幾乎同時警戒了起來,除了媽媽和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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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爸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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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甘寂寞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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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爸爸修長的身影真正直立在門口後,我注意到,如果看見我們時的表情是非常整齊的驚訝,這次就只能用千奇百怪來形容。媽媽的面部肌肉僵硬了,蒂法則變得有些猙獰。看得出來,爸爸並不被期待出現在這,也不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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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靜得出奇,爸爸鞋跟接觸地面時完全沒有聲音,跩得要死。當他和站在媽媽身前低頭互相凝視時,我感覺到那股不容他人介入的氣息,有點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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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啊--是賽菲羅斯耶!克勞德你老公怎麼也來啦,蛋糕蛋糕--哇啊!小鬼!你們怎麼這麼能吃啊?」微妙的氣氛被聒噪的姊姊打斷。這女的真吵,而且還是笨蛋。我邊吃邊想,況且其他人也不需要這麼緊張,爸爸是自大、煞氣騰騰了一點,但骨子裡不過是個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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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法在尤菲打岔之後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可是面有豫色,好像陷入了某種掙扎。我直覺她喜歡媽媽,難怪爸爸會被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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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僵持了下,媽媽嘆口氣,緊繃的身體終於軟化:「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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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生日,我不能來嗎?」才怪,你明明每次都嫌慶祝我們生日麻煩。我了解爸爸,他根本只是來示威而已,媽媽一定也很清楚,我看到他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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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的家庭小糾紛。注意到後面有人大有抱桶爆米花坐著看好戲的態勢,要不是怕回家被爸爸用正宗打屁股,我也想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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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爸爸只是來示威而已。」亞祖,你也是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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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好不容易柔和下來的面孔再度僵硬,右手邊不知道哪個大叔「喔」了一聲,現場氣氛尷尬不已,而罪魁禍首看起來一點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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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有什麼好示威的呢?」女人換臉的速度就是不一樣,只是蒂法對亞祖笑得親切無比,話中敵意卻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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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著自抬身價,我怎麼想跟妳無關。」冰寒徹骨的聲音打斷地主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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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間的戰爭果然不同凡響,蒂法的怒氣和爸爸冰冷的笑容正面衝撞,霎時狂風大作,暴雪紛飛,場面可怕到讓我硬生生吞下差點爆發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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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菲羅斯,蒂法是我的家人。」媽媽終於生氣了,沉聲指責的他氣勢和爸爸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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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瞇起發光的狹長碧眼,爸爸唇角弧度加深,哼笑得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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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峙片刻,不出所料,先讓步的永遠是媽媽:「你帶孩子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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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為什麼是你們吵架我們遭殃?!可是沒有人願意反對媽媽的決定,所以也只能無聲在心中發誓:等我們長大,一定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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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爸爸,除了責備之外,安撫和抱歉更加明顯。爸爸低頭盯著他,好像瞪著一塊擺在別人盤子裡的黑森林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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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沉默片刻,爸爸很爽快的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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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媽媽稍微放鬆時,奸詐的傢伙猛然伸手攬過他的腰,迅雷不及掩耳地低下頭就是一陣纏吻。處於劣勢的媽媽試圖掙扎,只是在絕對優勢的腕力和技巧下明顯徒勞無功。銀色的髮絲一根根垂下,覆蓋了兩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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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大場面,身後再度傳來一陣長長的「喔--」,蒂法的表情極難解釋,鵝蛋臉在紅白交替間有時看來義憤填膺,有時卻流露出富饒興趣的樣子。而另一邊戰況越演越烈,媽媽開始發出聲音了,雖然看不清楚,不過如果把頭側過去一點,說不定會留下口水呢,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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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以來就被教育,這種時機是千萬不能上去打擾的,所以不管媽媽再怎麼不情願,我們也只能和大家一起在旁邊觀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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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真的有心脫身,只要用力一口咬下去不就好了,但媽媽從來沒這樣做過。雖然爸爸事事順著媽媽,可是我知道,骨子裡媽媽很害怕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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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最終還是大發慈悲地放人了,沒讓媽媽出當眾腿軟的醜。幾個傢伙的下巴都張得快脫臼了,由菲用指縫撐得大大的手掌遮住臉,連文森特都沒有把目光移走的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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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那麼一剎那的恍忽,媽媽還是很快地推開他。即使深深低著的頭讓不怎麼堅決的動作更顯乏力,爸爸還是乖乖退開。比起我們更加蔚藍的眼睛,在低垂的流海下有些不知所措地投射過來,游移了片刻,最後落在蒂法身上。蒂法瞪著地板很久了,兩人的視線沒對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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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很快地回頭走人,我們再不情願,看到媽媽歉然的眼神也只能哀個兩聲,乖乖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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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法笑著說下次再來喔,卻在跟媽媽交談不久後出現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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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滿想再來的。比起戰鬥,跟媽媽的朋友們打打鬧鬧似乎更有趣。第一次,覺得要是爸爸願意偶爾認真接觸一下伴侶的交友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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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聽到的是媽媽慌張歉疚的聲音。也是第一次,我這麼質疑媽媽選男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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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應該是系列的最後一篇卻第一個動刀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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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孩子們(XD)大約是5歲左右(也就是愛死西至少在一起五年了?!)
j^`hzh3S
其實前面有落落長的裡設定啦,不過等我有空再慢慢補完好了
k^OV56
......好,對不起,其實我連這個''小故事''什麼時候能完結都不知道......
Pzb|t+"$
嗯,有試圖模仿小孩子寫作文的感覺,不過要兼顧文筆真的好好好困難阿(你有什麼文筆可言嗎)
w4fW<ISg
還有我要道歉,因為我承認某位SC大手的人設給了我無比大的影響難以抹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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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感想快變成檢討大會了,總之
SC命!
SC命
!
[ 此帖被黑地在2010-06-28 15:2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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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7 [FF7] 我的家庭日記(中) SC
我的家庭日記(中)
rhL"i^
亞祖的家庭日記
] 7 _`]7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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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V,4pi
)3h^Y=43
當媽媽回家時,夕陽已經快消失了。我們一如往常在家裡混戰了好幾場,今天只踩爛了一張椅子(羅茲幹的),真是件值得炫耀的事。爸爸也是老樣子,陷在沙發裡翻他不知道哪裡搶來的書。今天,不管我們玩得多瘋狂,都沒有人敢接近那個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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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btX0^
我最先聞到食物的香氣,是魚。但第一個衝到門口的卻是卡達裘,速度還是這麼快,這個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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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9A ]<n%,
......好啦,我也最喜歡媽媽了,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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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J5I!
紙袋被擺上實心木桌時發出沉甸甸的聲音,果然是生魚片!媽媽竟然大老遠跑到Wall Market去買。我們三隻全擠在餐桌前,三對閃亮亮的魔晄眼熠熠生輝。今天午餐只有卡達裘塗滿蜂蜜的焦土司,根本吃不飽嘛。
^`<w&I@
!cGDy/|
記得從前我們並不吃東西的。從北方大空洞誕生到死掉為止,只有無聊的時候曾經學躲在樹腳的松鼠亂撿地上的果子啃而已,結果當然是馬上吐出來,酸死了。
@JW@-9/
|7#[ (%D!
現在會變成這樣子,也不知道是因為終於了解真正食物的滋味,還是按照人類速度發育的身體真的需要外來營養?說到這裡,爸爸明明就是成體,只要是媽媽端上去的東西還不是吃得乾乾淨淨。
G"T',~
1EyL#;k
好不容易練起來的端正吃相在同一天被二度破壞。雖然還是有微妙的不同,我們兄弟對食物的喜好大致相似,生魚片在我們的排行榜中名列前三,順便一提,爸爸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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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d
好在媽媽似乎沒有心情注意餐桌上的混亂,他捧著爸爸的份走近沙發。爸爸手上還拿著書,可是從芬里爾的引擎聲傳到某個範圍後就沒有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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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菲,吃飯了。」那個老大,不是媽媽捧著餵的東西就不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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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y%,p{="
原本以為爸爸早上搗亂的行為會導致又一次沒果的爭執,沒想到戰還沒開打,媽媽就直接舉白旗談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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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Y0a4Ax
他抬起頭,翹高的嘴角滿滿是挑釁:「早上很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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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7I{WfZ\P
聽不出他的用意是關心還是調侃,後者可能性比較高。累也是被你累出來的吧。我把快和醋飯分離的握壽司一口氣塞進嘴裡。爸爸老是欺負媽媽心軟不敢撂狠話,就故意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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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v")J*t
就算這種話再講一百年,媽媽也不會流下淚水撲到你懷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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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Pi19 O
大概也是這麼想,媽媽用漂亮的眼睛瞥了掛著討厭笑容的男人一眼,把印著雪白花樣的深紅色紙盒放在扶手旁的小桌上,轉身準備和我們一起吃飯。一條手臂從後面把他拖回沙發上,翻身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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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6'8K
「賽菲......」無奈嘆息,雙手不是很認真地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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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好像一整個下午的糟糕心情都是假的一樣,爸爸把嘴湊到媽媽的頸邊,慢慢朝胸口吻下去。我有點受不了,想把頭轉開,眼角餘光又忍不住飄過去......等等羅茲,把手從我的魚挪走!
QKE9R-KTE
YJ:3!B>Zo
「等等,先聽我說......早上的事......」媽媽,選擇這個時刻討論真的對嗎?雖然萬般不願意承認,可是我覺得爸爸會被養出暴君習性不是沒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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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D;0t4
「你不應該......嗯......那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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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聲音就知道輸定了,爸爸把手放到他修長的腰上撫摸,惹的媽媽一陣扭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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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s8SDlMo
「你是我的東西,憑什麼不能?」媽媽皺起眉頭,顯然不喜歡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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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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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什麼?你那些愚蠢的親友關係?」看來爸爸被趕回家枯坐一天的怒氣不僅沒有消失,還在累加後爆發出來了。非常沒品地把手伸到媽媽的大腿中間,我聽到他重重抽了口氣,驚叫聲中夾雜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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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te+(- iL
「賽菲!呃,等等......聽我說!」正當我判斷爸爸不打算吃晚餐,打算和兄弟們冒險把他的份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過來時,沙發那邊忽然響起響亮的肉體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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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張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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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kAU!
媽媽竟然打了爸爸,而爸爸沒能閃開。
~m*,m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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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來說是用膝蓋狠狠往爸爸的腹部頂了上去。大概是因為急於進行理性溝通,情急之下的誤手。但無論如何,重點是,他打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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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t=ao
隨著低沉的悶哼從爸爸嘴裡漏出,剎那間一切都靜止了,小小的房子陷入沉默。最震驚的人還是媽媽,他從來沒有這樣打過爸爸......而且顯然也忘記他能把巴哈姆特和爸爸做掉的全力一擊有多可怕的破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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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s2p5nL<
「賽菲......」一陣急促的呼吸後,他開口呼喚爸爸的名字,單薄的聲音有點顫抖。伸出的手指在碰到那張陰寒至極的臉前就被避開了。
XR0O;JN
#%@MGrsK
爸爸安靜地鬆開箝制,離開壓在身下的身體從布面沙發站起。看著焦急又說不出話的媽媽,極度不爽快的表情突然拉開了一道笑容,在此刻顯得格外刺人。
@d"wAZzD?
[Vdz^_@Y
「這樣啊。既然在你眼中只是困擾,那我還是別再出現在你面前了。」即使語氣仍和以前一樣充滿自負的危險感,這樣自暴自棄的言語竟然從賽菲羅斯嘴巴裡吐出來,可見他真的受傷了。抗壓性也太低了吧,你是溫室裡的牽牛花嗎?
^Y{D^\},
wNE$6
乾脆地轉身就走,我們無力也無膽,甚至無意願阻止他。媽媽慌忙追上去,沒跑幾步,親暱的稱謂才剛衝出口,白芒一閃,一道寒光抵在他的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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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話,你可以跟它說。」清冷的銀光隨刀刃角度變換流動著,穩穩對準媽媽白皙喉頭的正是許久未見的正宗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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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任何動都會換來爸爸狠劈下的一擊,媽媽屏息站定,藍眼睛直直看著爸爸,那交雜了急切和擔憂,楚楚可憐的眼神看得怒氣正如冰冷火焰燃燒著的爸爸也不禁猶豫了一下,也只有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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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一聲,邪魅的微笑依舊。爸爸收起刀,後退,大步旋身而去,比我從前還長了三倍的銀髮在空中飄揚,然後,隨著重重摔上的大門消失在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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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再度降臨,但失去了上次的緊張,只剩下某種空虛感,發出了如同肚子叫般的空洞聲音。好陣子後,羅茲呆呆地張開口,幾粒米從嘴裡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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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05jH
「爸爸,離家出走了......」我從眼角餘光看到我那精明的母控哥哥已經搶先飛撲到媽媽懷裡大吃豆腐,動機絕對不是出於難過。然而此時我也失去作出任何反應的能力,只能和羅茲一樣呆呆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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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包裝盒完好無缺地躺在茶桌上,正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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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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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短短一二千字的更新花了四個多月XDD真是對不起!大家,我沒有爬牆!因為這面就是我爬的牆!(好樣的你還敢講)只是因為本來預期不會有什麼反應,所以安心的拖......對不起我錯了。
rVAL|0;3
這篇稍短了一點,因為是中段嘛!(什麼鬼)並不是很了解亞組的個性所以只好自己胡思亂想了。本回的故事就是平日因為備受呵護與寵愛,導致抗壓性極低的偽家主(因為真家主是小克)受到輕微打擊後逃家了。
:XT?jdg
有人提到為什麼S先生竟然甘願每天坐在家裡虛耗人生。
POU}/e!Ua
在s帝心中,放下他『偉大的』事業不管過著正常的日子,完全只是想要留在C子身邊,其他雜七雜八的瑣碎事情想都沒想過。之所以沒有工作是因為他懶得找,沒想過要找,小克也不期望他找,所以家裡是靠小克微薄的工資和第七天堂偶爾贊助的剩餘食材過活(汗)。好在除了食物(需求有點大)和微薄的電費水費瓦斯費(真的繳不出來就用魔石解決一切XD)幾乎沒有任何開銷,芬里爾的保養是由cid無條件贊助的。雖然照理來說當年賣掉的裝備應該可以讓克勞德當有錢人,不過大部分應該都在幾年前用來重建和維護第七天堂了吧。反、反正克勞德還有一堆東西可以當,有一堆有錢的朋友,真的要賽菲拿錢他也一定拿得出來,不可能會餓死啦(扯哪去了你)
\Mi#{0f+q
最重要的是,有哪裡的老闆願意用賽菲羅斯嗎?(笑)
7y*ZXT]f
dYOF2si~%
再次謝謝大家收看。
[ 此帖被黑地在2009-11-07 01:0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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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兩:+15(糖醋可樂) 好可愛的文~S帝就連鬧彆扭都還是迷人啊(盲目)是說這三個孩子的家庭教育我很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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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茲的家庭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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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無時無刻不充滿存在感的身影,從家裡消失已經十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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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的那晚,媽媽徹夜未眠,隔日也不像往常在大清早推著芬里爾出門工作,而是站在窗邊,眺望灰濛濛的天空度過了一整天。然而,不管是蒼白的大街,還是堆滿垃圾的巷子裡,都沒有爸爸的蹤跡,連微弱的氣息都感覺不到。第二天開始媽媽再度上街送貨,卻在敞開的門口站了整整二十分鐘才離開,陽光還沒轉紅前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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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還是每天準備早餐和晚餐,甚至因為放棄了需要出城的案子,而可以回來作午餐,自己卻很少吃什麼。實際上,媽媽的狀況遭透了。光滑的臉頰上沒有半點粉紅,淺淺地陷了下去,整個人籠罩著一層陰影,好像隨時隨地會化成灰一樣。我們都嚇壞了,雖然他依舊對我們溫柔微笑,會和我們說話,金色流海下的藍眼睛卻黯淡失色,詭異的氣氛無時無刻不沉甸甸地堆在狹窄的房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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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被我們認為妨礙家庭和諧的爸爸,如今自動自發的走了,我卻開始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如此期望。腦中不時想起窗外陽光的照射下他疊起長腿,旁若無人地窩在舊沙發裡看書的模樣;還有總在我們完鬧得太瘋,即將拆掉房子的前一刻俐落揪住我們領子,把我和哥哥扔得鼻青眼腫時,是雙手臂強而有力的觸感跟悠然自得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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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媽媽,作夢也想不到爸爸的離去給他打擊這麼大,他的憂慮似乎一天比一天沉重。他已經三個晚上沒有闔眼,就算被軟求硬逼地推到床上,也只是撫摸我們的頭,陪著我們直到小孩子的身軀支撐不住而倒下,早上醒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真的睡著。最近幾天,甚至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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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們有著同樣基因的身體竟然會衰弱到這種程度,卡達裘說是心理因素的緣故。「都是那傢伙。」他不甘心地嘟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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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亞祖一起偷聽過他和媽媽的對話,卡達裘用細細的聲音叫嚷著:為什麼要這麼在意那傢伙,如果是我,絕對不會讓你發生這種事,那傢伙根本不夠愛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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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爸爸很愛媽媽呀。但聽著聽著還是心有戚戚,尤其是蒼白的媽媽沙啞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時,我比所有時候都能體會卡達裘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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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兩天、半個月。我哭過,哥哥們勸過、罵過,一天比一天焦急,卻沒能改變什麼。當我們看著媽媽,就好像看著輕飄飄的幽靈,伸手一摸就會穿透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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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天空下起了龐然大雨,屋外空氣狂暴地咆哮著,聲音比芬里爾的引擎在耳邊發動還可怕,大水似乎能衝破屋頂直壓下來。家裡只有我和不太可靠的兩個哥哥,最近身體和心靈都過度勞累,我被連續不斷的響雷轟炸得心驚膽跳,縮在毯子裡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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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達裘百般無聊地扭拉把玩著一塊金屬,好像發現了什麼,突然停下動作,我看見他猛然抬頭,綠色大眼睛中瞳孔縮成細細的一條縫。他拋下面目全非的鋼塊,衝向大門用力摔開,巨響中夾著什麼破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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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渾身溼透,站在黑暗中任由大雨拍打,像一株被狂風拉扯的柳樹,尖翹的金髮全垂下來貼在臉上,氣息微弱到互相感應的我們都察覺不出,他究竟在外面淋了多久的雨。房裡發黄的燈光罩在他臉上,彷彿啟動了某個開關,削瘦卻依舊遠高我們的身體頹然下,濕冷的皮膚下透出高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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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鋼筋也能切斷的身體竟然沒受到傷害就垮下了,太誇張了。而這麼虛弱的媽媽竟然還不讓我們跟他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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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很快就沒事了。」他露出越來越不常見的微笑,話輕得像浴室裡的回音般不真實。換上乾淨衣服的媽媽躺在床上,臉色和教堂裡的花瓣一樣白,卻還是不斷安慰我們:沒事的,明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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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哭過的眼睛又開始發癢,但現在沒人有心情取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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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回去睡。我明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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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相信。媽媽的笑容像薄薄的水霧讓人心生不安。不過是一點點小事,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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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眼睛,輕聲嘆息:「讓我一個人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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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來不能不聽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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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被一陣龍叫般的雷響嚇得心臟狂跳,從惡夢中驚醒,正對上卡達裘在黑暗中熠熠發光的大眼。他不會一直都沒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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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問出口。我突然很想上廁所,於是默默把下半身從亞祖的鐵爪子裡掙脫出來,不去看哥哥可怕的表情。亞祖曾經偷偷摸摸地在耳朵邊告訴我,說在卡達裘長大前,爸爸可能會先殺了他。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認為,但感覺上還滿像會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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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又傳來低沉的雷聲,肩膀猛跳一下,趕忙推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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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完水後,我蓋上蓋子,沒穿鞋襪啪噠啪噠地走在濕涼的走廊上,光禿禿的灰色走道只有一盆乾燥花作裝飾。印象中只有現在一半高時,有個女生來到家裡--現在回想好像是住在酒吧樓上的瑪麗姊姊--大聲說『克勞德住的家一點也不可愛!』,然後沒多久它就出現了,深紅色和一點黃跟白的乾燥花朵。很難想像是爸爸或媽媽買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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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媽媽,胸口就好像被挖了一個洞再倒進熱開水。突然很想念他。最初雖然擔憂但精神還算不錯的媽媽,最近卻越來越恍惚,我們的恐懼簡直到了最高點:要是爸爸永遠不會來,他和這個家會變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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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下就好,我想握著媽媽溫暖的手掌,把臉貼上去,不會吵到他的......我真的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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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悄悄溜到媽媽的房外,轉開門把,卻發現有轟隆雨聲中,有人正濕淋淋地站在烏黑的臥室裡。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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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我既不驚訝,也不生氣。好像是我不小心闖入了別人的夢境,又好像,他本來就應該在這裡,畢竟我們都是相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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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的闖入,爸爸彷彿渾然未覺,沾著水珠的長長睫毛動也沒動,一直直視著沉沉睡在床鋪上的媽媽。水滴從閃爍銀光的頭髮間滑落,流過鼻樑,由尖挺的下巴掉下來,在黑色長外套下積了一個小水漥。平常令人發毛的可怕氣息完全消失了,像隻落湯雞的爸爸,平靜注視什麼的側臉讓我聯想起這些天來,媽媽在夕陽下沉默看向窗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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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流衝向眼睛,我忍不住開口,帶著濃濃鼻音的腔調聽起來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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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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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他好久沒有吃飯了......每天都一直等你,不管亞祖和卡達裘怎麼說都不放棄。他需要你,我們也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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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出口,眼淚就忍不住一顆顆掉下來了。不管是哥哥還是我,都很少當面叫他『爸爸』。以前的生活雖然充滿怨言,甚至私底下把他當作多餘的存在,現在卻覺得好懷念那樣的日子。這幾天陽光好像照不進這個家,媽媽身上籠罩著死氣,輕鬆和快活從黯淡的藍眼睛裡消失,再繼續下去有許真的會死。而且、而且、我也想念爸爸,他是我真正的爸爸,沒有人可以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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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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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將臉轉向我,沒有銳氣也沒有兇意的臉就跟雕像一樣,徹底和夜色混在一起,深不見底。沒見過的爸爸。我吸吸鼻涕,腦袋亂得像泥巴一樣。他突然把頭別回去,躺在床上的媽媽好像作了什麼夢,掙動著小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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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菲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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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高大的身影以細微的幅度顫了顫,在我抽鼻子的響亮聲音中向前踏了幾步,非常慢,沒有聲音。他在白色的床邊停下,上身微傾,溽濕的長髮碰到了床墊和被單,視線一直來沒挪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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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神地看著這樣的爸爸,就連盛怒時,他也未曾在我面前失去笑容這麼久。媽媽又開始掙扎,呼吸變得快速,乾淨的手臂探出被子,伸到了冰涼的空氣中,然後被另一隻套了黑色手套的手掌覆蓋,握緊,放到了被子上。爸爸沒有把手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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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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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靜照做,闔上門板前又向裡面看了一眼。爸爸還握著媽媽的手。好寧靜的畫面,像畫一樣,大雨跟可怕的雷,這陣子的煩惱,突然都不重要了,因為爸爸和媽媽,我們兄弟,都還擁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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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床上躺平,我用力把棉被拉到下巴前,卡達裘還是沒睡,發光的魔晄眼瞟了我一眼。搞不好,他早就知道爸爸在屋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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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點小小的開心,我就說爸爸是愛媽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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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後來忘我了,對IQ和教育程度都不是那麼那個的羅茲竟然頻頻使用成語、倒裝跟各種修辭......對不起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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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能會覺得身為''下篇'',也就是常識上的完結篇,這邊斷得似乎太掉人胃口。一點也沒錯。因為黑地的神經不知道哪裡被搔到了,還是看回文看到得意忘形了,所以突然非常非常想寫不自量力的番外@口@不過還是可以把它當作是完結了,因為接下來的番外雖然長度有超越本篇的嫌疑,可是卻沒什麼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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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立志寫搞笑的黑地結果弄出來的還是這種東西......再次對不起。不管怎樣,謝謝大家看到這裡。
黑地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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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庭日記 後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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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菲羅斯的家庭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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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彷彿是我道路上的暗雷,一直以來,什麼變數、意外都和他脫不了干係,克勞德,包括那些突如其來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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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真正離開那地方,並沒有特別的理由--事實上,我已經很久沒有認真思考過什麼事了--但也不曾靠近,或再看他一眼。若是這麼做了,行蹤必然被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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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很多年,平凡枯燥的生活突兀結束,我沒有半點感想,感覺淡然--或許太淡然了,半點勁頭或想法都提不起來。偶爾浮現腦海的,還是那張纖細透明的側臉,還有幾個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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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是,再造那些複製體大部分是出於我無聊下的半強迫性舉動,看著某種程度上屬於我的部分一天到晚死纏著我的人,卻不由得油生後悔與殺意。尤其是稍強的那隻,若不在成熟前解決掉,只怕會做出什麼不自量力的蠢事。但,這一切難以實行,只因過於容易對周遭產生感情的那雙眼睛,將會出現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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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否認克勞德在現階段對我而言,仍然重要過其他東西,也正因如此,才會為了他的抗拒感到憤怒。當然,這一切都是事後的推想,現在我脫離了絆手絆腳的關係,理當就該毅然拋棄它,找些讓人興奮的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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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依然蜷於米德加這座潰爛城市的一角,整日抱著刀,乾望那滯留我數年腳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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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用雙眼尋找,我對克勞德的氣息仍特別敏銳。我知道他減少了出門的次數和長度,晚出早歸;也曾在他駕車出城時,踩著城緣廢棄魔晄爐的殘骸,眺望曠野中高高揚起的白色塵埃漸行漸遠,直至隱沒在天際線。那是他唯一一次的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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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日甚至有種錯覺,彷彿眼前景象的色彩及飽和也一同被遺棄在過往,視覺感應到的世界漸漸脫色成蒼白的灰。直到第一滴雨打濕了髮梢,我才猛然驚覺那不過是氣候轉變所造成的愚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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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許這場越演越烈的狂雨真的帶來了什麼,或者我只是為那不願承認、耳鳴般的思念給侵蝕得失了自持,那個日月失色的夜晚,我藉著夜色和風雨的掩護,站上插滿醜陋天線與鋁板的民宅屋頂,只為一覷那許久不曾觸摸的柔韌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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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同一瞬間就察覺了,我十分確定,但距離又不夠近得讓他探知到我的方位。於是他枉顧足以掀翻汽車的狂風暴雨,收回已經搭上門把的手,動也不動地站著。可能是妄想能找到我,或以為我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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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重重亂雨和遙遠的距離,我還是清楚看見那原本就纖瘦的細腰又窄了一圈,這也許能證明他身上虛弱的氣息並不是惡劣天候造成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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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伴隨胸口那陣騷痛而起的疏失,他的臉倏然轉向,精確無比地對準這個方向。雖然可能性不大,我不被發現的自信還是略略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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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一道白雷閃過,將骯髒的黑幕扯出一條裂痕。天空歇斯底里地尖叫、潑灑它大把的憤怒,彷彿要把這小小城鎮傾軋搗爛。雨水急速滑過臉頰,鑽入衣領。我依然看著他,從頭至尾都不曾眨過半次眼,任何微小的動作都能夠暴露我的位置,但我很清楚這不是我一直步掉頭大步而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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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衰弱的氣息,在咆哮不止的風雨摧殘下開始模糊不穩;以那麼糟糕的狀態,也許他撐不久了。為什麼他寧可傻愣愣地杵在那裡忍著風吹雨打,也不靠過來?他在看什麼,在猶豫什麼?我又在猶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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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幾乎惱羞成怒,將要做出什麼不可預知的事時,毫無雕飾的門板被粗暴甩開,木材折裂的呻吟即使在這樣的暴風雨中也清晰無比。三個小鬼從鵝黃色的燈光裡叫嚷著衝出來,尖聲尖氣的呼喚彷彿觸動了克勞德的什麼,他撇開濕潤的蒼白臉孔,膝蓋一屈,在我的視線中像鮮花連著白瓷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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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間我的手指強烈地抽動了一下,油然升起斥責他或自己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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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小鬼們七手八腳將他攙離我的目光,我獨自再大雨傾盆下站了好一會兒。好了,該看的都看了,甚至讓他感應到我的存在,是時後離開了。理智這麼說著,該死的雙腳依舊中邪般牢釘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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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依舊站在破舊建築的頂端,頂著夜晚濕淋淋的唾罵,好像能透過暗沉的石灰牆面望見裡面的騷動,直到不知第幾回響雷轟然爆裂,直到他房裡的燈光瞬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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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半又遲疑了許久,即使印想中那只是短短的一剎那。當我無聲潛入乾燥的寢室時,他已換了衣服躺在被褥中,陷入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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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距離端視,才發現他的臉色之糟出乎我原先估計。金色的睫毛下彷彿抹過一層煤灰,暴露在空氣中的頸子格外脆弱,原本線條圓滑的臉頰也陷了下去,滲出一層汗。短短時間內就能把自己搞成這樣子,果然還是當年那個被我輕易捏住了精神隨意擺弄的傢伙。這麼想著的我卻萌生一絲微薄怒意;果然什麼事扯上了克勞德˙史特萊夫,就會不受控制地朝預期外猛衝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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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之風雨飄搖的戶外,靜謐溫暖的室內連空氣浮動都似停滯了,只有我身上不斷滾落的水珠如秒針般滴答作響。但即使距離大幅縮短,面對克勞德,我所做的依然只是在安全範圍外凝視著他。泥漿般的情感流淌而過,就像往常在晨光中凝睇他發光的睡顏一樣,即使現在的我半點也不想咀嚼回憶這滋味,眼裡的銳光還是一點一滴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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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短短數日,卻彷彿數月未見般叫人眷念不已。我想為了被牽絆囹圄的自己嘆息,心卻像沉在水底的砂礫般平靜。越過這段乏味的分離、鬧劇般的爭執、近年偶爾在體內尖銳叫囂的焦躁,似乎有段日子,我安於斂翼在這平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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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羅茲碰到門把前就感應到他,但並不怎麼在意。興許是被室內的氣氛感染,那小子站在門口不進不退,看見我也沒多大反應,直到幾秒過去,我聽到熟悉的、吸著鼻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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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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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沒在幾個小鬼口中聽過這個稱謂。羅茲用帶有鼻音的聲音叨叨絮絮地說著這些天克勞德不正常的作息、精神有多不穩定,說他一直在等著我。雖然都是可以想像的事,卻仍一字一字彈撥著我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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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你,我們也需要你......」聽到養了多年的兔崽子這麼講,我終於低頭看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小東西一眼。不止外貌神似,我們在心理層面有部分是相連的,雖有層級上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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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德的呼吸突然紊亂,大概是作了夢,嘴裡混沌不清地吐著片段的咕噥,高燒下作的想必不會是什麼好夢。不止一次窺視過他的心,我知道即便是平日,他的夢境也鮮少以歡笑作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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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畢竟全星球最大的『夢魘』就睡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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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克勞德的苦惱毫不在意,總是悠閒等待他轉醒,在熱吻他的唇,感受溫熱的軀體在身下扭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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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冷的雨水浸透皮衣黏著皮膚,如毒蛇冰涼的舌頭纏著身體,此時我才驀然察覺這有多不舒服。黑暗中,我從那虛弱的囈語中分辨出一個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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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菲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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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別的什麼能將我動搖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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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之所以淡然,是因為從不認為自己會真正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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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注意到時,我正抓著他的手站在床畔,輕輕將較之平時寒冷的手掌放回床單上。我能感受到克勞德的思念漣漪般泛開,而這不僅只是因為我們繼承相似的基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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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睡吧。」小心著不讓水滴落在他脆弱的身體上,我對傻站在一邊的小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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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什麼都不重要,我只知道我再次決定留下來了。當然,我仍不否定哪天生厭走人的可能,但反正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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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知道了誰在陪著他,克勞德的吐息漸漸穩定,我拭去他額上薄汗,才想起自己濕淋淋的手指似乎只會越弄越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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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細的金色睫毛在我的注視中顫了顫,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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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菲......」我任由他蒼白的手觸摸,並不清楚那嗓音中的輕柔嘶啞是出於溫情還是高燒後的虛弱,或夜色中依然像晴空一般的雙眼是否斂藏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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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對眼睛閃過了擔憂,「你溼透了。」他關切地坐起身,卻因為猛然運動造成暈眩,側身歪倒,右手抓住我上手臂的袖管以支撐自己的體重,而我則因為他的開場白而感到莫名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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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截皮衣已經浸濕一大塊床單,我在心裡不悅地咂舌,在他浸泡著溫水般的視線中直起身退後兩步,解開吸水後變得沉重的大衣拋在地上,再撈起黏在身上不斷滴著水珠的長髮使力擰扭,大把水花將地面敲得啪啦作響。我瞥見那張在方才惡夢中白得透光的臉頰,正因我赤裸的上半身而浮現不自然的紅暈。我不禁愉快地微笑,想起許多年前第一次撫摸那張粉紅得滴汁的臉頰;當時他雖然羞澀,但並沒有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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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的反應所刺激,他羞窘地移開目光,片刻後再轉回來,藍色的眼睛卻因我的貼近而驚嚇得縮小了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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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難道對我突如其來的離去與歸來沒有半點疑惑?若我現在轉身而去,並揚言永不再見又會怎樣?我在心裡想著,褪去手套的指尖撥開他沾上冷汗而糾結的髮梢,親吻他的眼角,鼻尖沾染了熟悉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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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下柔軟的肌膚微微顫抖,透著病態的高溫。清楚地嗅到克勞德的緊張,但我感受他的興致並未因此受到影響。他遲疑伸手,輕觸我肋骨旁的肌肉,然後攀上背脊。彷彿此時終於燃起激動的情緒,他將臉壓在我的頸側,環繞我的手臂漸漸收緊,身體也送了上來,胸口貼胸口,小腹貼小腹,像是想儘可能將自己緊黏在我身上,用嘶啞的、痛苦的聲音低聲呼喊著我的名字,「賽菲羅斯!賽菲羅斯......」。我不夠溫柔地揪起他後腦的髮絲,湊上去撕咬他的雙唇,翻攪濕潤的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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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毫無理智可言的吻,我們抓撫對方地身體,翻倒在缺乏彈性的床鋪上,大腿互相摩擦,灰色被單迅速吸收手臂和髮梢的水氣,在劇烈的掙動中皺成一團。我捲過那鮮豔的舌頭吸咬,同時將手掌送進襯衫的細縫,沿著腹部精瘦的肌肉線條輕輕重重地摩娑,再次體會到他近日的消瘦。克勞德在喉間擠出嗚咽般的呻吟,左腿興奮地勾住了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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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打算扯爛那件吸飽他跟我胸前汗水雨水的襯衫時,克勞德突然中斷了親吻,闔眼蹙起淡金色的眉,彷彿連淺淺呼吸都會使他痛苦。對,他在發燒,我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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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找個什麼字眼罵出口的衝動,我輕哼一聲,離開床鋪,克勞德卻急急忙忙地叫喚我,向我伸出手,不夠有力的手指卻在我的手肘邊滑開。我迅速扶了再次因重心不穩而前傾的身體一把,讓他靠在我的臂彎裡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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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賽菲......我以為......」以為我會因為掃了興而憤然走人?把我當什麼東西了。似乎仍被大腦的不適侵擾著,使他連句話都說的斷斷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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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驚弓之鳥般急欲挽留我的可憐姿態卻教我愉快。我輕噓出聲意示他安靜,然後緩緩將人放倒至床上,纏綿般親吻著他;久別後再嘗到的甜美滋味,感覺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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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菲,那時候我......太急了,很抱歉。」他闔上雙眼,輕柔的話語混著吐息噴在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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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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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床邊的衣櫥底部抽出條一模一樣得乾燥被單扔向他;原本這張床上備了兩份寢具,但被證明是多餘的存在後,其中一份就收了起來:「你睡吧,我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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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德的目光依舊追隨著我,乖巧地攤開新被子蓋上,淺淺微笑。微笑,多久沒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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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他眼神的意思,於是縱容地再次貼上柔軟的唇瓣,淺啄即止,接著對濃密金髮下薄薄的耳朵吐氣:「再不安分點,你晚點想睡也沒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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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敏感處被搔弄而咯咯輕笑,終於闔上的眼角暈染了一片緋紅,帶著幾分傻樣的表情像極了自認安全而蜷縮在毯子裡的幼貓。我收斂自己的氣息好讓他早點入睡,放任他閉著眼卻精準地握住我的手,克勞德直到睡去,嘴畔仍噙著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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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邊就真的這麼開心嗎?我毫不厭煩地注視他平靜的直到天亮。想著接下來又要迎接另一個乏味、吵鬧、無意義可言的一天,被各種無謂的瑣事打擾,沒格調,更沒半刻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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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會有這些天來糾纏不放的,腐敗的空虛。
nIT=/{oyi
P@ u%{
這麼想來,未來地日子似乎也沒那麼索然無味。
l"Q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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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水漬在不知不覺中乾去,晨光下克勞德的臉龐較之夜晚更加憔悴。好吧,這次算你贏,我可以對你的前女友再更友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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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從來都是我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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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5&\9
fAi113q!
jXQ_7
3lqhjA
J(]nPwm=.-
WfVie6
.[! ^L
全文都是英雄大人的內心戲,這是什麼天大的挑戰啊!!!!!!!!!
-1:asM7
天啊來鞭我吧請盡情鞭我吧
xUUp?]9y
為我膽敢擅自揣摩(扭曲)上意狠狠逞罰我吧..........
J^T66}r[f,
故事跟上一篇是接續的,之所以當成外傳是因為字數幾乎等於中篇加下篇的等量,劇情上卻幾乎毫無進展,只能說真的是黑地不要臉寫的不要臉的東西......
' wEP:}
因為是大人而且還是賽菲所以詞藻一下子華麗了起來,比喻也比較傾向一些黑暗的東西,希望沒有太過頭。
"Y+`U
私心讓對C子稱呼幾乎都是『他』而不是名字,代表在心中特殊的地位wwwwww
DDEn63{
其實這些東西照理不應該寫出來的,不過不成熟的黑地就是忍不住......
h2nyP
講了這麼多,最後還是要謝謝大家再次看了這篇文^^
黑地個人
羅黃突發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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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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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2.28 [FF7] 我的家庭日記(後篇 上) SC 3F
呀~好幸福噢XD
?xy~N?N
!a /
雖然璽月從頭到尾都支持ZC(那妳來幹嘛)
km *$;Nli
y'(;!5w
不過能看到這樣的故事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_W$4Qn+f
]86U-`p
FF7真的是很久很久了呢 不過我是最近才萌上的(笑)
oM< 9]jK}
lO:[^l?F
能夠找到這樣子的一篇文 算是相當幸運了
:Bl $c,J
K(hqDif*6
獻上花花~感謝樓主圓了我的夢(FF7同人夢?)XD
mp}ZHu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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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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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2.28 [FF7] 我的家庭日記(後篇 上) SC 3F
Yeah~我喜歡這篇文~如同上位留言者所說,有一種幸福感哪~~
L~~;i'J
賽菲鬧脾氣離家出走時,有個聲音對我說:賽菲肯定會回來的, 就像所有在心底吶喊"你不愛我!"然後離家出走的小孩一樣.
^lf)9 `^U
*果然賽菲很愛很愛克克呀,這麼耐心又會憐惜人的他很少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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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璽月
.(`#q@73
"2$C_aE
嗚哦!是敵營的人!!!!(指
zq8LQ4@ay
不過在大環境下,就是同一條船上的同志(笑
b1R%JY7/S
在這裡默默貼了這麼久終於有人回,真是太令人感激了~~
&dH/V-te
謝謝你的花!!!!!!
NN>,dd3T
UzWf_r
km|;T!
TO.阿布
fq48>"g*
感謝閣下賞文!
Mpzt9*7R
畢竟已經是老夫老妻了,所以被小克傳染也是遲早的是啊(煙
黑地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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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庭日記 後篇(下)
我的家庭日記 後篇(下)
3bK.8
克勞德的家庭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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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9X{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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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有意要讓孩子們擔心。其實我沒有受到什麼打擊,畢竟賽菲就是那樣一個人;或者說,雖然是很懦弱又不負責任的想法,但是一直以來,我都不認為這樣的生活能永遠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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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曾懷疑賽菲的心意,我很清楚,他為我妥協的遠比他能想像的還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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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X9x#92
那是一股熱烈的渴望與吸引力,煽動著我觸摸他、渴求他的陪伴,是錯誤而違背常理的衝動。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這麼認為,即使我們在一起那麼久,同居、慢慢將孩子養大,這點都不曾改變。不,其實我不是真的這麼想,只是在自我催眠罷了。真慚愧,我從賽菲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他重視我勝過許多對他而言更有價值的東西,但我仍害怕知道自己越來越依賴他,一天比一天愛他。而且,我也從不曾對任何人承認我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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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R*S
我不懷疑賽菲,卻不信任這一切。每一天,在早晨的柔光中看著他瞇眼窩在沙發上,孩子們繞著圈追逐吵鬧,那畫面美好得令我幾乎窒息在幸福的醉意裡,但隨之而來的,卻是等量的虛幻感。每天,我都在睜眼前作好再也見不到賽菲的準備,若不如此,若是那刻真的來臨,我怕我會因絕望而潰散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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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G;:.3v
既懦弱,又可悲,我幾乎為自己失笑。但大部分時間我只是什麼都不想,活在有他的當下,就像一直以來的每個時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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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ipyO.
所以,賽菲走了,我一點也不吃驚。或許我不覺得他會真的在我的未來中永遠消失。部分是因為我知道他沒有離開米德加,賽菲的味道依然散落在這個灰色城市裡,尖銳、同時也溫和的味道。為了工作,我出過城一次。那是一個在不安中完成的工作,我整天處於感受不到他的恐慌中,在疾馳回米德家的路上甚至害怕當我抵達時,他的氣息是否已消散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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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M$^
有些對不起孩子們,羅茲甚至為了我的身體狀況哭了。我真的沒事,心情甚至稱得上寧靜,只是實在沒什麼胃口,身體雖然疲倦,精神上卻沒有睡意,發呆的時間也有點長。但這些都會好的,人是會習慣的生物,而身體則會找到活下去的辦法,不管他回來與否。所以我不急,等到真正死心的那一天就會好了。更何況這比我在惡夢中見過的東西好太多了,至少孩子們還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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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8 C:Md`
到底過了多久呢?生活變成了一些光影和聲音的洪流,毫無記憶點可言。只有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床鋪上時,心會感到切切實實的刺痛。有沒有可能,這也是我難以入睡的原因之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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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害怕,也不絕望。只是等著,等著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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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晚上,積了好多天的陰霾終於化作風雨落下,滂沱的雨勢彷彿夜晚正在哀泣著哭喊它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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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般的感應瞬間貫穿我,就像曾經經歷過的許多次,即使那只是暴風雨中一絲搔拂過的變化,但我一直是這麼全心全意地感受它,我知道這不是錯覺。賽菲羅斯,那是你嗎?你在看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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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的雨水和黑暗使我無法以視覺尋找他,所有感官都被干擾著。這很有可能就是賽菲選擇今晚的原因,但我知道他在那裡……那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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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動。在我踏出第三步前,他就會完全消失在這惱人的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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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閃光之後是震動夜晚的雷鳴。我注視著被雨水模糊的天際線,期望靠著瞬間的光明在錯落的建築間尋獲那條身影,斗大的水珠自髮叢間不斷流過耳後。賽菲正在看著,隔著快速墜落的雨幕,也許我們的視線曾相交而視卻不自知。我不知道該做什麼,該怎麼做,要是賽菲在下一秒厭了,轉身就走,我恐怕也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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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sN =0ff
那一定過了很久很久。不知何時開始我喪失了感覺,也不再思考,只是站著,望向看不見的他。到現在,他是為了什麼離開似乎已不重要。我知道我沒做錯,甚至賽菲也是,那是一些我們都無法在短時間退讓的東西,我明明就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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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有些搖晃,浸了水的耳膜中隱隱發出尖銳的鳴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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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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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lnV
我以為我會更平靜,淡彷彿溶化在雨中的胸口卻湧出酸楚。天地開始旋轉,他的身影卻在世界的中心愈加清晰。賽菲,你在說什麼嗎?我沒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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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JjyR
一道不自然的溫暖光線從身後照來,將我的影子拉長映在積水的地面上。孩子們的聲音就像地下室的回音般響起。我突然意識到站在這樣的大雨中是多麼不利健康的一件事,回頭響道歉,眼前卻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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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段時間,記憶都模模糊糊,耳鳴不時貫穿腦部,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躺在床上,小小的手掌搭在我的手臂上。雖然也很想對他們說些什麼,但瞬間從胸口湧進四肢的疲憊使我作罷。我在他們眼中看見了失望,但還是堅持一個人留在自己的房間裡,至少,就這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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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清楚地感受到他,再硬生生錯失這份感覺,讓我比預期中還失落許多。我不禁自問,到底,我對賽菲羅斯的了解有多少呢?過往彷彿生存於不同次元地感覺早已消失殆盡,但內心深處,我仍對他抱著憧憬和畏懼,雖然性質上,也跟從前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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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輕鬆地用單手解開領口的釦子前,長長的手指會先順過耳際的頭髮;對話時他突然抿起嘴唇,表示他嫌孩子太吵,準備要教訓他們一頓出氣。說不定我並不是真正的了解他,只是很習慣與他相處而已。雖然,我一向就不擅長洞察別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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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要是能快點昏睡過去就好了。最好,也不要作夢,因為一定會夢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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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V9;V@6
明天一覺起來,這一切會有所改變嗎?在和他錯過這一次後,我會徹底接受被他拋棄的事實嗎?還是抱著一絲可有可無的希望,一邊過著生活,一邊等著他?又或者,下定決心,撈起劍追他到天涯海角,痛揍個兩拳後再拖回來?說實話,最後一項選擇似乎並非毫無實踐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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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明天先跟卡達裘他們道歉吧。現在還是先睡一覺就好,病雖然不太可能一個晚上就全鬱,但也不會拖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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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那披散著光滑銀髮的背影在黑暗中再次清晰地浮現。賽菲,我現在真的很希望,能再觸碰你的臉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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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今晚,勢必是要夢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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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賽菲在一起後,夢總是這個樣子。上一秒他還溫柔地撫弄著我的頭髮,下一秒就獰笑著將正宗送進我的腹部,那痛楚比記憶中強了數倍。我所熟悉的人們躺在任何可能的場景中,四周是沖天烈焰,而他站在畫面的正中間對我微笑,殘酷而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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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看向我的眼神都帶有譴責和失望,因為我自私地將世界的災禍留在身邊。蒂法流著淚原諒我,但我寧可被她憤怒咒罵。艾莉絲面色嚴峻,她將一束白花扔到我腳邊,花發出燃燒的爆裂聲漸漸腐蝕。一切,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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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都是這樣,大同小異的夢,誠實地反映出我內心的恐懼。而每場都是從我失去了賽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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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菲似乎總是能在任何場所表現得自適如意,覺得到手的東西都理所當然。我不敢茍同之餘也不禁羨慕他;若是,我也能無所顧忌地擁有他,多半就不會夜夜被這種『東西』糾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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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心情,在很久以前有過吧。那時候,激情在胸口燃燒著,只要他能待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我什麼也不畏懼。這種心情在這麼多年來,究竟改變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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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希望,他能快點回到身邊。賽菲,你知道嗎,孩子們表面上否認著,實際上都很依賴你,也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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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都無法再忍耐下去了。尼布爾海姆的鬼火不斷燒灼著,頭髮和皮膚燒焦的味道竄近鼻尖,身體像要從內部開始崩解。我伸長著手臂,仍然不死心地呼喚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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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夾在夢境與現實的夾層,我知道怎樣的呼喊都不會得到回應的。因為你離開了,出於有點可笑的小爭執。其實我很清楚,就是這麼一回事,卻不知道你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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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菲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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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去的手臂被握住了,那輕柔而堅定的熟悉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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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燃燒的烈火消褪了,我對這股溫暖毫不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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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究還是沒有拋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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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失落掏空已久的心再度填滿。賽菲他永遠不會知道,從睡眠中清醒時能見到他在身旁,對我有多大的意義吧。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撐起了依然沉重的眼皮。還沒完全睜開前,腦中已經先描摹出那張想念無數次的臉龐,想必他現在正露出隱隱不悅,卻依舊沉靜的表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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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即使想要微笑,我肯定還是會呆呆地望著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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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德,氣色變好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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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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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第七天堂進來打招呼時剛好打烊,於是就順便留下來幫忙。我在水槽前擦洗著盤子,由於在家裡有因為用力過度而打破數十件餐具的不良紀錄,所以動起手來格外小心翼翼。隔著嘈雜的水流聲,蒂法從吧檯對面拋來了一句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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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時為自己聲音的冷漠吃了一驚,但實際上我很驚訝。有這麼明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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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M 3_
「沒錯,雖然還是太瘦,不過看起來有精神多了。你前幾天狀況好差,大家都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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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kYT69U
事實上是,我連什麼時候再見過大家都不記得了。難得都聚集到米德加一次,我表現得真是糟糕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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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z
「抱歉,我現在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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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似對我的回覆很滿意,她點點頭,繼續用俐落的動作擦拭著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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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H,4,!G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都保持沉默,偶爾蒂法交代幾句雜事,不知不覺,牆上以第七天堂的風格而言,過於可愛的時鐘叫起了兩點。糟糕,今天本來就回來得有些晚,不知道羅茲他們有沒有早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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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克勞德,這個你帶回去。」她突然遠遠地拋了一個紙袋過來,我伸手接過,打開來看,是好幾個瑪芬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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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nC@;
「你家那三個好像很喜歡甜食,這些是今天剩下的,你就說是大姊姊送的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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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fF("Ndu`
我看著她爽朗的笑臉,想著,說不定無法把他們當作一般的孩童對待的人,只剩下我了。但是蒂法當年也沒有跟他們接觸過幾次,不清楚他們的本質也是理所當然。這些孩子為了達成找尋傑諾瓦的目的,被賽菲灌輸了強烈的戀母意識,這種意識直到現在都可以窺見其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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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或許這樣的認定,也是我一廂情願的偏見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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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道,他們還喜歡吃甜食。」
Y/sZPG}4
4]#$YehM5
「欸?很明顯啊。」
^J;rW3#N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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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我們不吃甜點的關係。」我本來以為,是因為我和賽菲的廚藝太差了,所以相對來說,他們才對蒂法端出來的蛋糕如此瘋狂。
/0o#V-E)
2u$rloc$b
而且可能是出於兄弟間的競爭意識,他們吃飯的場面多數時候都像戰爭一樣,最近這半年才稍微收斂。所以食物本身的吸引力究竟如何,實在很難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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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要是我早點知道這種事就好了。克勞德你太不懂小孩子了。」她坐在吧檯的椅子上兩手支頤,煞有介事地說著。這點我無法反駁,尤其是它還出自一手養大兩個孩子的女人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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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你們兩個在外面都是那個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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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g4M~%
我不解地回過頭,蒂法對我的眼神投以頑皮的笑容,然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我理解了她的意思,感覺到一股熱氣從脖子逐漸爬上臉頰,然後是耳朵,順序清楚地令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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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1YNm
她對我的糗態報以大笑。
9s1^hW2%Q
D^gS.X^
T.jCF~%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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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德加夜晚的街燈總是不夠亮,但是看在經魔晄洗禮的眼中,再陰暗似乎也沒什麼差別。路上除了一些垃圾之外,什麼人也沒看到。
#;f50j!r
Au6Y]
我剛轉過第七天堂前的街角,腹部立刻受到強烈的衝擊,一下,兩下,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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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n1tm;
期待他們好好睡覺的我真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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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第二個衝過來的亞祖抬起頭埋怨道。他們的力道還真大,要是一般人早就嘔吐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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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S`%<g8
「抱歉,今天工作的地方比較遠。」一顆腦袋在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不斷用強大的力量鑽動,我說話時幾乎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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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jz;xM
「騙人,你兩個小時前就進城了。」
<#RVA{
$ nHD,h
「竟然半夜在女人的房裡廝混!」
l*6Zh"o:
l&}}Io$?@
「小孩子哪裡學來這些話……」我無奈地說,眼角突然瞄到了什麼,抬起頭來。
h[&"KA
Nk<^ Qv
賽菲羅斯站在不遠處,倚著鐵灰色的街燈抱起手臂,在燈光下罩著一層柔光的髮絲隨夜風飄動,笑得不可一世。
!?v_.
9?8PMh.
身下還傳來一些吵鬧的對話,但是沒有聽得很清楚。第一次,見他帶著孩子出來,還是為了等我。
J/O{x
{}$Zff
我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是因為震驚還是感動。
.r2*tB).
X6",Xr!{
他注視了我們一會兒,挺起身子,順暢地一轉身,在陰暗的接道上逕自往回家的路上走去。我注視著那瀟灑的背影,忍不住微笑起來,嘴角揚起的弧度有點太大了。
&!OEd]
hHGuD2%
或許這次吵架,帶來的也不全是壞事。
&w#!
yu)^s!UY;
我摟著孩子們的肩膀,追隨著賽菲離去的方向,緩慢又吵鬧地前進。
N0.|Mb"?t
Dnl<w<}ZU:
^l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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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X)+ Lp`
BBRL_6
wWy;dma#
Vv45w#w;
X!p`|i
qh:Bc$S
=o~GLbsER
於是這兩篇的長度真的超過本篇了!!!!!!!
#3QPcoxa
前兩天再論壇上亂逛的時候才發現”家庭日記”已經熊熊邁入一週年了!平均2.4個月一篇4000字!!!!!!!!........到現在還有再看的人,真是辛苦你們了
lQ-<T<g
克勞德真是讓我苦手萬分的角色類型,好幾句話我在打的時候都確確實實地臉紅了......希望諸君還滿意(笑
B*,)@h
填坑的感覺真痛快,也有點落寞。感謝大家看到現在,哪天黑地想不開開新坑時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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