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6 【阿迦塔X伐楼那】斯德哥尔摩情人（1~12，18F完）|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16 【阿迦塔X伐楼那】斯德哥尔摩情人（1~12，18F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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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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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24-01-30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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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八龙天想分开伐楼那和阿迦塔的用意太过明显，明显到伐楼那一觉醒来不见阿迦塔、尚衣又对阿迦塔下落语焉不详时伐楼那就明白了。不过八龙天只让阿迦塔搬出香寂萧台，又没将伐楼那禁足，所以当伐楼那带着尚衣堂皇进了阿迦塔的院子，阿迦塔神色没有任何变动，迎了上去：“兄长。”

　　伐楼那自然而然地挽了阿迦塔的胳膊，边走边道：“好久没和你下棋了。”

　　尚衣抱着棋盘跟在后面，死死盯着伐楼那和阿迦塔挽在一起的胳膊。

　　“这是不是……亲昵得过分了。”尚衣内心泛起嘀咕，又想起伐楼那对八龙天的态度，不由得替八龙天掬了一把老父亲的辛酸泪，心道这场景可莫要被八龙天看见。

　　阿迦塔跟着伐楼那走了几步，浅笑道：“阿迦塔赢不了兄长。”

　　尚衣愣住了。

　　阿迦塔能计算所有棋步，连八龙天都输给了阿迦塔，但听阿迦塔的意思，他会输棋给伐楼那？

　　伐楼那和阿迦塔说话间已来到石桌旁，尚衣连忙把棋盘棋子摆好，等他们二人落座后伐楼那打发尚衣备茶。

　　尚衣应了一声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他实在好奇阿迦塔真的会输棋？

　　尚衣回来的时候棋局未开多久，他只错过了双方布阵的部分。他将茶壶并两只茶杯放在棋盘旁，随后就站在伐楼那身后仔细观察棋局。他也时不时盯着阿迦塔看，同裂界所有人一样，他对阿迦塔多是好奇。当初阿迦塔在裂界如何所向披靡他亦有耳闻，如今整个裂界除却八龙天和伐楼那，所有人都依靠着阿迦塔的神话之英存活，这让尚衣更感阿迦塔的神秘。

　　阿迦塔苍白的手指偶尔在棋盘上停留，推动棋子或做思考，但他更多的是盯着伐楼那看。相较于阿迦塔的淡定，伐楼那则更为多动一些，一会儿托着下巴皱眉深思，一会儿在桌上叩着手指或是指尖在桌面上画着什么。

　　棋局已至白热化，阿迦塔略处劣势却不急不躁。尚衣抬头看向阿迦塔，却见对方眼中尽显温情。

　　温情？

　　尚衣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又仔细盯着阿迦塔看。

　　铁石之躯眉目温柔。

　　阿迦塔的目光落在伐楼那脸上，伐楼那的蹙眉或展颜尽数映在阿迦塔脑海，无一遗漏。阿迦塔时常与伐楼那下棋，这是伐楼那为数不多的休闲方式。十八岁之前，伐楼那不曾赢过阿迦塔，但他并不气馁。初次赢阿迦塔时伐楼那眼中闪着光，笑容好似绚烂烟花，看得阿迦塔一时愣神，仿佛身体因他的笑容停止了工作——他当然没有停止工作，他将那个灿烂笑容记录下来，时不时拿出来回味。那一天起，阿迦塔的运作方式有了微妙的变化，而他尚未察觉。

　　“嘿，你又输了。”伐楼那将自己的黑棋套在最后一颗白棋上，扬起自信的笑容。

　　“嗯，又是兄长赢了。”阿迦塔虽输了棋但嘴角也挂着浅浅的笑容，好似被伐楼那的喜悦心情感染。

　　垂花门前，八龙天刚好听到这句话。他本去了香寂萧台看望伐楼那，却见香寂萧台空无一人只好折返，听人说伐楼那来找阿迦塔，他便过来了。

　　站在门口的八龙天干咳了一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父亲。”

　　“参见圣袭。”

　　伐楼那抬头看了眼八龙天，撇了下嘴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帝父。”

　　很明显，伐楼那还跟八龙天闹脾气呢。

　　八龙天扫了眼棋盘，目光又停在伐楼那脸上。他知道伐楼那在生气，但更好奇伐楼那是怎么找过来的。阿迦塔搬进寝宫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这风声也无可能传进香寂萧台。而且阿迦塔今天上午才搬进来，伐楼那因昨夜太过疲惫一觉睡到下午，怎么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伐楼那凑到阿迦塔旁边，瞪了八龙天一眼，责备意味颇重。

　　“谁告诉你阿迦塔在这里？”八龙天虽问着伐楼那，目光却停在阿迦塔身上，好似怀疑他。

　　阿迦塔不知八龙天为何这样看着他，但伐楼那却明白八龙天的心思，不悦道：“这需要别人告诉么，猜也猜出来了。你除了把阿迦塔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还能安置在哪里？总不至于藏在圣火台底下吧。”

　　伐楼那说完气鼓鼓地扭过头不看八龙天，混然一副生气模样。阿迦塔困惑又好奇的看着伐楼那，心说你不是利用神话之英找到我的么？阿迦塔不知伐楼那为什么说谎，明明是伐楼那睡醒后不见自己，利用神话之英感应自己的核心才找过来的。阿迦塔低头想了想，没有戳破伐楼那的谎言——这谎言无伤大雅，不会损害八龙天。

　　实话说，八龙天有点怀念那个乖巧懂事的伐楼那了。至少不会几句话呛得他无言以对。

　　八龙天沉默的功夫，伐楼那又一次心疾发作，还不等八龙天上前，阿迦塔已将伐楼那扶坐下，两指抵在他的胸口，催动神话之英异能。

　　老父亲的慈爱终是占了上风，八龙天也无心与伐楼那置气，几步上前观视他的情况。伐楼那手掌冰冷又苍白，八龙天探他脉息微弱，想来其心脉全靠神话之英异能吊着。

　　伐楼那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松开紧攥的手，苍白的手掌过了一会儿才浮现一点点血色。

　　八龙天深知解铃换需系铃人，太曦神照既在伐楼那身上留下此病患必有所求，或许是该见她一次。

　　伐楼那见八龙天沉思不语，心道他定是起了找太曦神照的念头。他伸手拽了拽八龙天的衣袖，软声劝慰：“帝父不用担心，这心疾不过是让孩儿难受片刻而已，还要不了孩儿性命。”

　　这般温言细语，要不是阿迦塔就在旁边站着，八龙天几乎要以为这个伐楼那是阿迦塔假扮的了。

　　八龙天点点头，“寡人会设法医治你。”

　　“若是能医我早就自医了。”伐楼那无奈笑笑，“此症非是药石可医，想来该是太曦神照刻意为之。若真是这样，太曦神照这样大费周章，想要的东西定然不简单。帝父贸然去找她，反倒被动。”伐楼那曾与阿迦塔讨论过太曦神照的目标，结合阿迦塔在苦境的经历，伐楼那大胆推测太曦神照想要的或许是圣焰。这只是他的推测，他暂时不敢告诉八龙天，以八龙天的脾气，如果知道太曦神照有意染指圣焰，只怕第一个杀到日曜皇城。

　　“兄长说太曦神照想要的可能……”“帝父先派人关注苦境的情况吧。”伐楼那连忙打断阿迦塔，望着八龙天道：“这几日忙着离人公子那边，苦境局势我们知道的太少了。”

　　“阎摩有往苦境派出探子，这些人回报了苦境这段时间的事情。”八龙天将太曦神照真身临世、一剑忘机生死不明、天迹地冥被困七眼神母等事一一告知。

　　伐楼那听罢却紧皱眉头，搭在石桌上的左手在桌面上描着什么，他苍白的薄唇时开时合，好似在说话却未发出一点声音。而他的目光十分空洞，仿佛灵魂已抽离了躯体，整个人混似中邪了一样。

　　“伐楼那？”八龙天见他这般反常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脸颊，但在半路被阿迦塔拽住。后者凑到八龙天身边，压低声音道：“兄长在思考。”

　　思考？有这样“中邪式”的思考么？

　　八龙天心下困惑，但见阿迦塔自信满满的模样只好暂信，紧紧盯着伐楼那，生怕他再有异常。

　　过了约半盏茶的时间伐楼那才松开紧皱的眉头，“接下来，苦境正道会设法拉拢裂界，太曦神照则会设法打压裂界，甚至向裂界出兵。”

　　“哼，寡人怕她不成？”

　　“帝父自然不怕，但是她手中尚有底牌。”

　　“嗯？”

　　“一是受心疾所苦的我，二是……”伐楼那停了停，又接着道：“奉太曦神照为师的王兄。”

　　太曦神照深知八龙天的爱子之心，往世阎摩和伐楼那这两张底牌不可不谓不重。

　　伐楼那侧过头，看着棋盘上仅剩的黑子若有所思。

　　这局棋，或许该请离人公子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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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24-02-03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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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将离人公子拖下水的念头起得容易，但行动起来却难了。

　　伐楼那有意探求阿迦塔在烟航归处的记忆，但那是阿迦塔个人的记忆，伐楼那几次犹豫终是没好意思开口。依现在的线索来看，只能确定离人公子所图乃神话之英，但离人公子要神话之英的原因或者说是目的就不可知了。

　　神话之英本是天外陨石，后被制作为阿迦塔的动能，现在更是裂族全界赖以生存的动能。离人公子真正要的，一者神话之英的永生异能，二者神话之英的来源。伐楼那虽做此二种推测，但他内心更倾向于第二种。

　　香寂萧台密室之内，伐楼那望着灰色的砖墙沉思。

　　身后响起细微的脚步声，若是武者定然可以察觉，但伐楼那显然没有，直至阿迦塔唤了一声兄长伐楼那才发现他。

　　这几日八龙天好似想通了什么，不仅不再强行分开伐楼那和阿迦塔，甚至对阿迦塔的态度也有缓和。不过八龙天与往世阎摩忙着整军备战，放任伐楼那和阿迦塔亲近也有让阿迦塔保护照顾伐楼那的意味在。八龙天觉得阿迦塔与伐楼那相处那么久，自然是最明白伐楼那想法的人，让他去保护伐楼那最合适不过。

　　阿迦塔坐在伐楼那旁边，牵起他的左手与他十指相扣。伐楼那吓了一跳，连忙挣开：“你做什么？”这是他们意识相连共享记忆时的动作。

　　阿迦塔困惑地眨眨眼，反应了一会儿回答道：“分给兄长记忆。”

　　属于“伐楼那”的记忆他们已经全部共享了，这之后的记忆只属于阿迦塔。

　　“兄长那天提到了离人公子。”阿迦塔平淡地说着自己的想法：“但兄长没有说要怎么做，阿迦塔想，兄长是对离人公子缺乏了解。阿迦塔与离人公子有接触，阿迦塔想帮助兄长。”他语气平淡，声音带着机械的电流杂音，但伐楼那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诚恳。

　　“你已向我口述了一些。而且，”伐楼那拍拍阿迦塔的手背，“那该是你一个人的记忆，是属于阿迦塔的记忆。”

　　阿迦塔摇摇头，“没有兄长，就没有阿迦塔。”

　　相似的话伐楼那很多年前听过，不过那时阿迦塔说的是八龙天。

　　为了局势考虑，伐楼那的确想窥探阿迦塔的记忆，但出于情感、出于理智，伐楼那并不想这样做。

　　“阿迦塔想帮助兄长。”

　　这个信念似杂草一般在他心上放肆蔓延，在阿迦塔不经意间填满了整个胸腔。阿迦塔后知后觉自己有两个亲人，一是八龙天，一是伐楼那，二者于他同等重要。

　　伐楼那低头沉思片刻后看向阿迦塔，“这次是形势所迫，我只做这一次。”

　　阿迦塔并不在意这样的保证，他握着伐楼那的手，额头相触。冰冷的机械感受着人类肉体的温度，温暖着他的心海。

　　片刻后，二人同时睁眼，伐楼那沉沉道：“怪不得离开烟航归处的时候你会那样说。”

　　阿迦塔点点头，“离人公子确实针对我的记忆下手了，但好在我有自行保护的方式。”

　　阿迦塔最初的制作目的是作为裂族杀人工具，悉毘幽怕阿迦塔被有心人盯上加以利用，所以设计了一套特殊的自我保护系统专门维护阿迦塔的记忆，以防他被人篡改记忆而作出危害裂族的事情。

　　离人公子三次试图篡改阿迦塔的记忆以取代八龙天在他心中的地位，前两次术法刚成就激活了阿迦塔的自我保护系统，第三次短暂成功但最终还是失败。但离人公子接连三次触发自我保护系统，导致阿迦塔的记忆出现轻微混乱，将离人公子误认作八龙天的友人，受托照顾他。

　　“离人公子很熟悉神话之英，要想他和太曦神照卯上，看来还得从神话之英着手。”

　　伐楼那又是一副“中邪”的样子，但阿迦塔静静的坐在他旁边，默默陪伴。

　　一如往昔。

　　阿迦塔扮做伐楼那时将裂界大小事情悉数告知伐楼那，伐楼那便如现在这般静静思考，然后与阿迦塔商量后续安排。之所以说是商量，伐楼那幼年时多听从阿迦塔的建议，稍大一些后，他之心思越发缜密，布计安排更胜阿迦塔，每当说出心中想法阿迦塔也十分认同。近几年来，阿迦塔更像是听命于伐楼那，依着他的安排行动，帮助天迹脱身是、进入苦境亦是。

　　实话说，伐楼那并不想将神话之英算计进来，若是他能运筹帷幄便罢了，但世事并无绝对，若轻易将神话之英算计进来又无有力后手，伐楼那、阿迦塔甚至整个裂族，都承担不了失败的后果。

　　“你去过圣火台么？圣火灵元状态如何？”伐楼那问道。

　　“和往常一样。”

　　当年裂界巨变后圣火灵元便十分虚弱，后遭熄灭又经天迹复燃后才略有好转，但也只有以前的六成左右。

　　瀛女医不惜撕破和裂界的虚假和平，来到香寂萧台强夺斐斐，说明斐斐对瀛女医或者说是太曦神照甚为重要。而斐斐与圣火灵元气息相似，如果太曦神照手上的两张底牌都是为谋夺圣火灵元而备的话，那或许可以利用圣火灵元诱离人公子入局。

　　“有……白昼之夜的消息么？”

　　明明是裂族的内部事，却连累了白昼之夜，伐楼那深感愧疚。

　　阿迦塔摇摇头，又宽慰伐楼那：“他虽是重伤但不致命，应该无碍。”

　　阿迦塔私心不想让白昼之夜再掺和进来，伐楼那亦然。

　　伐楼那嗯了一声，身子一歪倒在床上。阿迦塔抖开毯子为他盖上，“阿迦塔，劳你去趟窈窈之冥。”

　　“好。要做什么？”

　　“那是太穹魔神出现的地方，你去看看那周围有没有东西能与圣火灵元、斐斐气息相似。如果有的话尽量带回来。切记，避开太曦神照的耳目。”伐楼那依旧保持侧躺的姿势望着阿迦塔，神色略显疲惫，看来在阿迦塔到来之前他已经思虑了很久。

　　阿迦塔点头，但未起身，依他对伐楼那的了解伐楼那应有下文。果然，伐楼那咽了口唾沫润喉后接着道：“必要的时候可以找天迹或者璇玑先生。与天迹可以利益或信息交换，与璇玑先生……”他闭了下眼睛，又道：“之前在瀛女医面前帮他遮掩，这个善意总得换点回报。”

　　如果天迹和解璇玑还活着的话。

　　伐楼那如此想，但未说。

　　“嗯。”阿迦塔看到伐楼那闭上眼睛准备睡下，起身去桌边倒了杯水回来，轻轻唤他：“兄长，先喝杯水吧。”

　　伐楼那思考的时候几乎沉浸在自我世界。他对着砖墙枯坐了整整一夜去思考如何诱离人公子入局，别说喝水，他连坐姿都没换过，要不是阿迦塔来他可能还会再坐上一天。

　　伐楼那睁开眼睛，微微张开嘴，好似没长手，只等着阿迦塔喂他。阿迦塔也不恼，将茶杯贴在他唇上，慢慢将水倒进去。一杯水下肚，伐楼那抿了下唇，舔去唇上的水珠。

　　“还要再来一杯么？”

　　“嗯。”

　　阿迦塔喂伐楼那喝了三杯水，直到伐楼那心满意足的闭了眼睛翻过身一副要呼呼大睡的样子，阿迦塔才帮他掖好被子，轻手轻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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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迷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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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24-02-03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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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相处好有爱，希望八龙天早日想明白，不过两个人儿子在一起，想看看八龙天知道后的反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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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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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24-02-24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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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阿迦塔离开半日，回来时当真带回了伐楼那想要的东西。

　　那是一块儿拳头大小的石头，通体黑色，触之温热。

　　伐楼那把玩着这块石头，他知道这石头来历不简单，甚至会影响窈窈之冥的灵气，但这已不在他的考量了。

　　密室内。

　　亮如白昼的光球在地上映出三个人的影子。

　　八龙天坐在桌边，阿迦塔站在门口，伐楼那盘膝坐在床上。

　　密室内弥漫着强烈的压迫感。

　　铛的一声，手杖重重叩地，八龙天怒道：“你要对圣火下手？！”

　　这个计划太过冒险，不仅八龙天，连阿迦塔也不赞同。当然，他不赞同的地方并不是伐楼那要利用圣火，而是伐楼那的下一步。

　　“天迹重伤、地冥被擒、道轩眉生死不明，苦境正道几乎覆灭。太曦神照很快就会对裂界动手，而且，圣火灵元气息与斐斐相似，她的目标很可能是圣火灵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裂族要度过这次危机，必须让出圣火灵元。”

　　“不行，圣火是裂族命脉，寡人不能……”“裂族现在的命脉是神话之英。”伐楼那毫不留情的打断八龙天，“与其保护圣火，还不如保护阿迦塔来得实在一些。”

　　莫名其妙被拖下水的阿迦塔内心一懵，伐楼那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阿迦塔知道伐楼那很生气。

　　“而且只是一半的圣火灵元，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伐楼那又道：“或者帝父也可以选择率裂族上下死战。但我需提醒帝父，裂族是否有能力和太曦神照硬碰硬另谈，就算裂族赢了，苦境也无裂族容身之地，反让苦境坐收渔利，这是帝父想见的局面？”

　　八龙天当然不认为自己的武力在太曦神照之下，但当年因为医治伐楼那心疾他已在太曦神照手上吃过亏，若这次太曦神照真像伐楼那所说，以其心疾相挟，八龙天真的会犹豫。

　　伐楼那见八龙天沉默不语忍不住翻了个硕大的白眼，八龙天没看见但阿迦塔却注意到了。伐楼那知道八龙天已经犹豫了，决定再加剂猛药。只见他起身，冷冷道：“看来帝父已有抉择。伐楼那手无缚鸡之力又贪生怕死，这就逃命去了。”他做势往门口走，听身后八龙天沉沉问道：“你能保证事情结束后圣火灵元会回归么？”

　　“不能。”他回应得斩钉截铁，随后转回身看着八龙天：“算无遗策运筹帷幄的是神仙，伐楼那是人，不是神仙。但是帝父可以衡量在太曦神照手下保圣火灵元和在离人公子手下夺圣火灵元，哪个来得容易。”

　　“你又怎么确定离人公子能斗得过太曦神照？”

　　“他若斗得过也必然元气大伤，裂族以逸待劳夺回圣火灵元不会太难，就算凭裂族一族战力不行，尚能联合苦境。他若斗不过，裂族得了喘息之机，也少了觊觎神话之英之流。后续裂族联合苦境再对太曦神照也不会太吃力。”

　　八龙天扬袖隔空抓住桌上的异石，不悦地哼了一声，越过伐楼那和阿迦塔离开密室。

　　总算答应了。

　　伐楼那长吁一口气坐回床上。

　　“兄长……”阿迦塔看着他，面露担忧之色。

　　“你觉得我不该气帝父，是不是？”

　　阿迦塔顿了一下，摇摇头：“阿迦塔是担心兄长。心海……”

　　“嘘……”伐楼那将右手食指贴在唇上要他莫要再说。“我故意没跟帝父说这些，你怎还提。”伐楼那嗔怪道。

　　伐楼那告知八龙天的是让离人公子夺走半数圣火灵元，让太曦神照的目标转向离人公子。因算计了圣火，八龙天便忘了问如何能让离人公子来夺这半数圣火灵元。但阿迦塔了解伐楼那，略一思索便猜到了他全盘布局。

　　心海呼唤。

　　此秘术并不以深厚根基支撑，如伐楼那这般也可使用。

　　只是这副作用……

　　阿迦塔想到八龙天这段时间的时睡时醒、深陷噩梦，忍不住想阻止伐楼那，但他也知道伐楼那的计策是目前最能保全裂族的方法。

　　伐楼那笑笑，“没关系，我又不像帝父忘记了灭族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记忆混乱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他虽是这样说，可心里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纯粹是安慰阿迦塔也是安慰自己。

　　过了两日，裂界传出圣火虚弱的消息。

　　得到消息的太曦神照与瀛女医目露疑色。据夜柔女祸回报，裂界圣火确实几近熄灭，而裂界派了一队人马杀气腾腾的赶去烟航归处但却铩羽而归。

　　“烟航归处？”

　　“那是极北之地一处所在，”瀛女医低着头恭顺答道，“此地主人极其神秘。听闻此人身怀异能，与来客交易，各换所需。”

　　太曦神照叩着扶手思索片刻，沉沉道：“看来祇有必要一会这位异能者。”

　　真忆之殿。

　　沉睡整整一夜的离人公子自梦中苏醒，手中拿着一块纯黑的异石。

　　“这个气息……”离人公子把玩着异石，感受到其中神话之英的气息。“除却神话之英外尚有一股特殊的气息，似乎与八龙天身上的气息颇为相近。”

　　“哎呦，公子终于醒了。”恒之明辉端来流川水，絮絮叨叨：“我已经来过三次了，公子都没醒。真难得嘞，公子竟然赖床这么久。”他摸着下巴打量着离人公子，目光停在他沾了灰尘的毛绒鞋上，“莫不是偷偷出去玩了？”

　　离人公子将异石丢给他，起身以流川水净手，“有人丢了块烫手山芋给离人啊。”

　　“和阿迦塔相似又不太一样的气息。哦，我知道了，公子是偷偷出去挖这烫手的山芋了吧。”恒之明辉勾着嘴角笑了几声又认真道：“既然烫手，公子丢掉不就好了？”

　　唰的一声，离人公子隔空将异石抢回，“丢掉？为什么丢掉？就算要丢掉也要等离人透彻其中的神话之英以后。”

　　打发掉吵闹的恒之明辉后，离人公子悠然躺下，把玩着异石，嘴角扬起轻笑：“真是好一招祸水引东。但这其中的神话之英乃离人所欲，看来这一局离人不得不入了。就不知布下这计策的是八龙天还是阿迦塔，或者是伐楼那。”

　　离人公子阖眸深思了一会儿，冷冷笑道：“伐楼那，真是趣味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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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24-02-24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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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与裂界圣火虚弱一同传出的还有八龙天重病的消息。

　　八龙天与圣焰缔命，圣火灵元失窃，八龙天自然也不会好过。裂界政权暂落往世阎摩手中。

　　听到这个消息的太曦神照本该高兴，但又觉得时点太过巧合，难免疑心。

　　坐于王座中的太曦神照思量片刻，联系她与离人公子的交锋，太曦神照几乎可以断定所谓的圣火失窃定是裂族自导自演。不过时间紧迫，她无暇揪着裂族不放，如今圣火灵元才是紧要。她昨日已往烟航归处，击碎阵法后被传送回渡口。不得不说，这阵法确实精妙，即便是她也未能一眼看穿。这次前往烟航归处本就是试探，她也未与离人公子纠缠，果断离开。如今看来，想谋圣火灵元还得从离人公子入手。

　　“吾徒的想法呢？”

　　“徒儿以为师尊可以以逸待劳。圣火是裂族命脉，八龙天断无可能弃之不顾。不如待他们夺回圣火，师尊再夺下圣火灵元。”

　　太曦神照点点头，又道：“以裂族如今的情况想夺圣火颇为困难，祇不如帮他们一把。”

　　“师尊的意思是？”

　　“祇与往世阎摩总归有师徒之名，又曾救治伐楼那。八龙天既是病重，祇拜访一下应是无碍。”

　　瀛女医低头应了声是便下去准备了。

　　永恒之都。

　　伐楼那颇为头疼的看着往世阎摩，内心一时庆幸八龙天身康体健，往世阎摩短期内不会继承大统，否则裂族想在阴阳裂界存续只怕困难。

　　“伐楼那，你安排精锐回转是什么意思？”往世阎摩颇为不悦。听闻太曦神照真身临世，往世阎摩深知这把火早晚会烧到裂族便着手备战，谁知这才十余日，伐楼那竟要将大量精锐调回裂界，甚至八龙天也同意伐楼那的建议，抽调了近六成兵力回转裂界故土。

　　“保存实力。”伐楼那淡然回应，不待往世阎摩接话又道：“接下来太曦神照定会找借口前来永恒之都，甚至会要裂族兵权。”

　　“哼，她要孤便给么，她以为她……”“哦，莫忘了王兄还该称她一声师尊。”伐楼那打断往世阎摩的话，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八龙天，“帝父要沉住气，千万不可露面。”

　　“嗯，寡人若露面太曦神照就会看出破绽。但是……”他看着往世阎摩和伐楼那，面色颇显担忧。

　　“吾会告知王兄如何应对，帝父放心。”伐楼那用手指打理了下胸口的头发，将脖子上的疤痕粗略遮掩。“帝父先休息吧。”说完，伐楼那也不管往世阎摩直接转身离开，往世阎摩气冲冲的要拉住他却被八龙天叫住。

　　伐楼那离开房间，阿迦塔正在院子里等待。

　　“兄长……”阿迦塔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最后将目光放在他苍白的脸上。

　　伐楼那摆摆手要他别说话，随后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宽慰他：“不用担心。”

　　阿迦塔点了点头。伐楼那从未骗过他，伐楼那让他不必担心那便代表他有办法吧，但是……他真的有办法么？

　　“后面的事情还要麻烦你。”

　　“阿迦塔明白。”

　　二人说了几句话，八龙天的房门轻响，往世阎摩沉着脸出门来。

　　伐楼那也不啰嗦，直入主题道：“太曦神照若是起疑，王兄就往瀛女医身上推。总之，裂族只剩残兵败将，她愿用便用，若不愿便让她给裂族添些兵力。”

　　“你觉得太曦神照要裂族兵权做什么？打苦境？苦境已无……”

　　“噗嗤——”伐楼那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身后的阿迦塔偷偷拽了拽伐楼那的衣服他才勉强止住笑。

　　“你笑什么？”

　　“圣火是离人公子偷的，裂族也已经象征性的攻打了烟航归处——这些是王兄已经知道的。王兄不知道的是，太曦神照的目标是圣火灵元。那现在，王兄觉得太曦神照要裂族依附是为了什么？”

　　“借刀杀人。”

　　伐楼那点头，心道往世阎摩幸亏只是冲动而非无智。

　　“你这拖延之策无法根绝祸患，再来又要如何？”

　　“与苦境联手。神毓逍遥需要时间和机会，这些裂族都可以给他。”

　　往世阎摩不禁皱眉，“你就这么信任他？”

　　“吾相信帝父的眼光。”

　　夜风寂寂，通天殿更显别样清冷。

　　往世阎摩负手而立，脑海中再次排演如何应对太曦神照。八龙天已将伐楼那的布局全数告知他：先以圣火转移太曦神照目标，再顺势向太曦神照示弱，为苦境与裂族联手争取时间，最后利用天迹等苦境正道迫切铲除太曦神照的心理迫使苦境在这场征战中出人出力。而裂族只需在最后夺下魔隧深渊，留下与苦境往来的通道，至于之后与苦境是兵戈相向还是和平相处则在裂族一念之间。

　　而此刻，身在苦境的伐楼那打了个喷嚏。他无奈的揉揉鼻子，心道定是往世阎摩背后编排他了，又想等他发现魔隧深渊关闭只怕就不止是背后编排那么容易了。

　　他颇为疲惫的背靠一棵大树，暗暗埋怨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若非一点功体也无，他也不必靠着双腿赶过去，好在约定的地点已经不远，再走一段时间应该就到了。

　　正思量间，天边传来熟悉的恶魔之音：“人声绝，月照天夜；未觉晓，恒常明辉；飞掠之影逐人来，十五夜至，终焉末刻，将尽。”恒之明辉自天而降，左手握着刀柄，眸中带着一抹挑衅：“裂族小王爷，公子有请。”

　　伐楼那略一沉眸，随后换上清冷淡漠的声音：“离人公子寻错人了，兄长在永恒之都。”

　　恒之明辉一愣，目光移向他的脖子，果未见到应有的疤痕，皱眉道：“你是阿迦塔？你为什么又……”他话未说完只见一捧粉末飘散，一时头晕眼花，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人也失去了意识。

　　伐楼那拍了拍手，加快脚步离开，边走边撕去脖子上的人皮。“早就知道你要抓我当人质。哼，离人公子，这笔账咱们慢慢算。”他走远了些，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倒在地上的恒之明辉又继续赶路了。

　　看来这针对恶魔体质的特制迷药还挺有效，可以多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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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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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24-03-05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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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通天殿上，面对太曦神照威然压境，往世阎摩不卑不亢。太曦神照表面假模假样的关切圣火失窃一事实则试探真伪，好在往世阎摩已知如何应对，直言离人公子窃取圣火，裂族初次讨伐烟航归处失利，目前正在重整旗鼓，准备再战。

　　“裂族精兵强将，怎攻不下小小的烟航归处？”瀛女医故意道。

　　“哼，这还要问你啊。”往世阎摩不悦道。

　　“嗯？这与你师姐何干？”

　　“若不是她向孤讨保新月陀罗，孤何必临阵变卦将新月陀罗放入十绝断天阙诱杀道轩眉。反倒是诱杀不成，裂族将士大半命丧断天阙。若非如此，圣火怎能失窃。”

　　“咦，这不能全怪她。祇也知此战她曾派人协助你。”太曦神照深知新月陀罗与裂族素有仇怨，她若为新月陀罗说话反倒易激起往世阎摩叛逆之心。

　　“协助？哼，孤看协助是假，监视为真。师尊不若问问她，她派去的领军之人除却新海鲮这一弃子可还有人阵亡？莫说阵亡，就连负伤也无。”

　　瀛女医欲要辩驳却被太曦神照抬手止住。往世阎摩这番言辞看似质问，实则在告知太曦神照裂族如今无兵无将，就算归降也无能为其效力。更别提失去圣火庇佑，裂族能苟存就不错了，不想趟浑水。

　　太曦神照沉吟思量间通天殿深处走出一人。

　　伐楼那？

　　太曦神照心下一惊一喜。

　　惊的是伐楼那竟尚在人世，喜的是当年在伐楼那身上下的暗手终有用处。

　　往世阎摩亦纳闷伐楼那的出现，伐楼那此刻应是去见神毓逍遥了才对。直到伐楼那停在往世阎摩身边，往世阎摩往他光洁的颈上一扫才知眼前这人实为阿迦塔所假扮。

　　“伐楼那见过大地光明之母。”“伐楼那”躬身一礼，语气疏离。

　　“不必多礼。当年初见你时你尚是无知无觉，想不到如今已是青年才俊。”太曦神照手指轻叩扶手，语气傲慢。

　　“伐楼那”轻轻一笑，“这还得多谢大地光明之母的救治。”

　　轻叩扶手的手指停下，太曦神照内心生疑，面上却不表现，只是诧异为何伐楼那竟无所觉，难道？

　　太曦神照心思一转，做出长辈的和蔼模样，道：“圣火失窃祇同样担忧，也该出一份力。”说罢转头让瀛女医安排兵力，协助裂族攻打烟航归处夺回圣火。

　　众人心中皆知，太曦神照虽名协助但目标仍是圣火。

　　“伐楼那”与太曦神照假意客套几句，又借口裂族圣火失窃事务繁多下了逐客令。太曦神照也不恼，带着满腹猜疑离开了。

　　话分两头，在太曦神照亲临永恒之都时真正的伐楼那也赶到了触月台。

　　气喘吁吁的伐楼那一边走一边暗骂太曦神照。要不是为了躲开她的监视也不必约在这里，直接将天迹请入永恒之都便是。

　　天迹一刻前就到了。几日前他收到阿迦塔的信，邀他触月台一会共商铲除太曦神照一事，但后来又闻裂族圣火失窃，裂族自顾不暇。天迹几乎以为阿迦塔要爽约了，谁知目光尽处却有一熟悉身影渐行渐近。

　　“你是……伐楼那？你还活着？”

　　阿迦塔假扮伐楼那一事早已传出裂界，但伐楼那尚存人世之事在八龙天有意封锁下目前除却裂族只有离人公子知晓。

　　不过过了今夜应该很多人都知道了。

　　伐楼那见了天迹也不见外，或者说没有气力见外，靠着天迹用力喘气，好似下一口气就要吐不出来。天迹见他这样颇为困惑，但也赞功为他复气。

　　伐楼那好不容易喘匀了气，道了声谢便直入主题：“我利用圣火将太曦神照的目标引到烟航归处，这是我为裂族和你们争取的时间。”

　　伐楼那猜测瀛女医未布全桑源灯但太曦神照仍然临世，其中定有不全之处，再结合太曦神照这般雷厉风行的举动，又一再对圣火出手，想来圣火应是关键。

　　“你是想利用离人公子拖延时间？”天迹微皱眉头，犹疑道：“可离人公子何其无辜。”

　　“意图染指神话之英者谈何无辜。”伐楼那神色一冷，也不打算给天迹深思的时间，“神毓逍遥，若你觉得苦境可以独对太曦神照，那大可放弃裂族这个盟友去关心离人公子的死活。如今裂族已靠神话之英为命元，圣火不过信仰象征，裂族也可弃了圣火就此回转裂界。如此，裂族不过失了圣火但帝父仍在、裂族仍在。”他见天迹眉头深锁知他犹豫，又接着道：“太曦神照之祸必须速战速决，这点判断你应该有。既然裂族愿意援手，就看你是否接受了。”

　　伐楼那虽是这样说，但他知道天迹没得选。太曦神照之乱迫在眉睫，而他与离人公子又无太多交情，何况这场祸水引东并不一定要了离人公子性命。几相权衡，与裂族合作才是唯一选择。

　　天迹点了下头，“你想让吾如何配合？”

　　伐楼那刚要开口却觉心脉剧痛，他连忙退了半步支撑自己的身体不至于让自己跪下。他抓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冷汗涔涔。

　　他心道这次没让阿迦塔跟来果然正确，如果不让阿迦塔去迷惑太曦神照，自己这幅狼狈模样被太曦神照看见太曦神照定以为有了拿捏裂族的筹码。

　　天迹见伐楼那这模样以为他身受重伤，但方才为他赞功复气却不觉他有任何功体。而且看伐楼那的反应，更像是心脉病症。他将手抵在伐楼那背心试探性的渡去点内力帮他平复心脉。

　　“嗯？”内力虽未受阻挠，但伐楼那心脉异状让天迹颇为犹疑。“这是缠心丝，你为何？”

　　“应该与太曦神照有关。”心脉剧痛已经停下，伐楼那恢复了些力气，转移话题：“自幼便有，吾已习惯。先说太曦神照吧，你对她也应有所了解。”伐楼那看向天迹，察觉他竟然失神心中起疑。

　　伐楼那忍不住叫了天迹一声：“神毓逍遥？”

　　天迹恍然回神，歉然道：“呃……方才小王爷说？”

　　伐楼那压下心头的好奇，与天迹商量了对付太曦神照的安排。

　　永恒之都外，阿迦塔实在担心伐楼那的安全，偷偷离开永恒之都前往触月台接应伐楼那。行至半路，远远见到伐楼那和天迹并肩走着，阿迦塔内心不悦，喊了声兄长加快脚步赶过去。伐楼那还没来得及跟阿迦塔打招呼，阿迦塔便生生挤进伐楼那与天迹中间，斜睨了天迹一眼，毫不掩饰对天迹的敌意。

　　天迹无奈一笑，主动拉开点距离：“既然有阿迦塔接应，那吾先告辞了。”

　　伐楼那点点头，目送天迹离开后闷头走在阿迦塔前面也不说话。

　　“兄长？”阿迦塔追上几步，刚想问他和天迹一谈结果如何，伐楼那松开紧皱的眉头露出一个微笑：“我无事。”

　　伐楼那虽是这样说，但阿迦塔看得出他有心事，只得默不作声陪着他同回永恒之都。

　　缠心丝。

　　呵，太曦神照，你既高估了伐楼那的价值，也低估了伐楼那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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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自触月台一会后，伐楼那就变得心事重重。八龙天问起伐楼那就敷衍说无事，阿迦塔问起伐楼那便借口说累了。总之，谁也不知道伐楼那为什么变成这样，只能确定这肯定和天迹有关。

　　诛杀太曦神照一役伐楼那在征求了阿迦塔的意见后请他去协助天迹。这本就在阿迦塔的意料之中，他也没有推辞。但他没想到的是，决战前夜，伐楼那抱着枕头来到阿迦塔的房间。

　　“兄长？”

　　“我睡不着，可以陪我么？”

　　阿迦塔不说话，往内侧挪了挪身子给伐楼那空出一块地方。他看着伐楼那躺下，忍不住询问道：“兄长这几天很奇怪。神毓逍遥跟你说了什么？”

　　月光洒在伐楼那脸上，映出斑驳的影子，他侧过身面对着阿迦塔，又往他怀里凑了凑，阿迦塔顺势抱住他，感受他温热的脸颊贴在胸膛的感觉。

　　“你以前跟我说过，你说父亲是你唯一的亲人。那我呢，我在你心里……或者说你的运作里，有没有特殊的位置？”

　　阿迦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他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兄长也是阿迦塔的亲人。”他停了停，又补充道：“但兄长和父亲不一样。阿迦塔不知道怎么形容，但阿迦塔和兄长在一起时很舒服。”

　　“嗯。”伐楼那闭上眼睛，用力吸了一口气。

　　这样就够了。

　　阿迦塔本以为伐楼那会继续这个话题，可伐楼那却问起神话之英的情况。

　　当年为了稳定伐楼那的心脉，阿迦塔将三分之一的神话之英注入伐楼那心脉，后来又用了三分之一的神话之英仿生裂族众人。不过近来裂族征战不断，阵亡之人身上的神话之英被阿迦塔收回。而伐楼那那三分之一被他混在圣火中一同封入异石，目前正在离人公子手里。

　　“现在的神话之英可以为我供能，兄长不用担心。”三分之一的神话之英就足以令阿迦塔运作，阿迦塔低头看着皱着眉头的伐楼那，拇指轻轻地贴在他的太阳穴上，缓慢揉着。

　　自施用心海呼唤后，伐楼那虽无记忆错乱的后遗症，但会时不时头痛，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明日之战结束后我会往烟航归处。”阿迦塔边揉着伐楼那的太阳穴边道。

　　“嗯？”伐楼那被头疼折磨得厉害，反应了几秒才听清阿迦塔的话：“去那里干什么？”

　　“取回圣火。”

　　取回圣火本就是伐楼那计划的下一步，不过他是想让神毓逍遥出面先与离人公子谈判一轮，看看离人公子最终目的。

　　“这得从长计议。”伐楼那享受着额头的按揉，被阿迦塔这样揉着他已好受了许多——纯粹的心理作用。“先专心处理太曦神照吧。”

　　阿迦塔嗯了一声，放轻手上的力道，直到伐楼那呼吸匀称沉沉睡去才停下。

　　本想休息的阿迦塔不知为何睡不着了，他盯着伐楼那安详的睡颜想着他的问题。

　　阿迦塔十分确定伐楼那之于他有特殊含义，但他不确定这份特殊代表什么，只能笼统的将之归类为亲情——与八龙天同样的感情。一位是父亲，一位是兄长，阿迦塔本该对这两人一视同仁，但他会为了看到伐楼那笑容而故意输棋，如果对上八龙天……他不会藏招吧。

　　伐楼那醒来的时候阿迦塔已经前去与天迹等人汇合了。他也起床梳洗一番去找八龙天了。

　　八龙天虽是谎称病重，但失去圣火灵元对八龙天或多或少有些影响，精神不振就是其中之一。

　　伐楼那进门时八龙天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到有人进来才懒懒地睁开眼睛。

　　“伐楼那。”

　　伐楼那上前几步扶着八龙天坐起来，在他身后垫了个软枕。

　　“帝父怎么样？还好么？”

　　“除了时常疲惫之外倒无其他不适。”

　　“圣火灵元很快就会回归，那时帝父也能康复了。”他边说边帮八龙天盖好被子，“待除去太曦神照之后，帝父可让阿迦塔与神毓逍遥交涉，让其与离人公子谈判，试探离人公子底线。吾想，离人公子许是会要神话之英，如今神话之英一分为三，一份用来维持阿迦塔的运作，一份用来为裂族众人提供命元，剩下的一份……吾这一份给他也无妨。”

　　八龙天皱眉，不悦道：“什么叫‘给他也无妨’，寡人当初就不同意你将自身那份神话之英混在圣火灵元里做饵。”

　　伐楼那讪笑，趴在八龙天怀里撒娇道：“帝父，吾这不是好好的么。”

　　八龙天摸了摸他的脑袋，见他这幅讨好的模样又狠不下心训他，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离人公子若是狮子大开口，那我们也不能任他拿捏。联合神毓逍遥等人，往烟航归处。”

　　“你就这么笃定神毓逍遥等人能制服离人公子？”

　　“拖延时间即可。阿迦塔离开烟航归处时在路上做了记号，即便没有恒之明辉引路也可进入。加上神话之英之间的感应，阿迦塔定然能找到圣火灵元。”

　　八龙天点点头，又听伐楼那将脑袋埋在他胸口闷闷道：“帝父，以后……试着接受阿迦塔，好不好？”

　　“嗯？为何说这个？”八龙天隐隐有不祥预感，感到伐楼那环在腰上的手紧了紧。

　　“这些年，我身边只有他。”

　　“哼，若不是他，你也不会如此。”

　　“帝父，伐楼那从未求过您什么，这次便当孩儿求您，以后好好待他，好么？”

　　寻得伐楼那至今，伐楼那每次与八龙天讲话不是夹枪带棒就是阴阳怪气，几时像如今这般温言细语甚至带了几分讨好的意味。思及此，八龙天叹了口气，“罢了。寡人答应你就是。

　　“谢谢帝……”伐楼那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八龙天打断：“你也该将你隐瞒的事情告知寡人。”

　　“嗯？孩儿隐瞒了什么？孩儿明明将知道的都告知帝父了。”伐楼那佯作无辜，抬头看着八龙天。

　　“触月台一会后你就心事重重。说吧，神毓逍遥说了什么。”

　　伐楼那坐起来，垂眸不语。

　　过了今夜，这件事情便瞒不住了，与其那时再让八龙天知晓……

　　伐楼那心中纠结，八龙天摸了摸他的头，“还要继续隐瞒么？还是说，你只肯告诉阿迦塔？为父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伐楼那连忙摇头，“阿迦塔也不知道。”

　　八龙天气结，他哪里在意阿迦塔知情与否，本是想用阿迦塔激将，谁知被伐楼那看破意图。

　　“帝父在意的事情……”伐楼那垂眸思量片刻，叹了口气：“帝父当年千里迢遥医治孩儿，可最终却害了一条无辜性命。都说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吾想，过了这许久，也该是兑现的时候了。”

　　八龙天听得一头雾水，纳闷道：“无辜性命？你说西崦崩兽？”

　　“帝父曾说太曦神照取一人心为我换心，此人不就是无辜之人么。”

　　“这么久过去了，说这些无用。就算是报应，也该由寡人承受。”

　　伐楼那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笑道：“帝父说得对，明明恶事都是帝父做的，跟吾有什么关系。”

　　八龙天戳了戳他脑袋，笑骂他不孝，伐楼那又趴在八龙天胸口，听着父亲坚实有力的心跳，心满意足。

　　缠心丝之事暂时不要告知帝父了。

　　伐楼那趴在八龙天胸口不知不觉睡着了。

　　八龙天看着怀中幼子心中既无奈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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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24-03-05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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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诛魔之战还算顺利但众人皆受重创。阿迦塔被太曦神照断去左臂，断臂处的电流声让阿迦塔莫名心乱，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阿迦塔需往烟航归处，告辞。”

　　“阿迦塔。”天迹见他要走，连忙叫住他。

　　“何事？”

　　天迹想起触月台一会，他知道伐楼那并不想让阿迦塔知情，可这件事生死攸关，自己若不说只怕良心难安，“你最好先回裂界。”

　　“嗯？为何？”

　　“这……”天迹见到他的断臂连忙道：“你伤势沉重，至少先寻悉毘幽为你医治。”

　　阿迦塔看了眼自己的断臂，摇头道：“无妨，神话之英会修复。”他停了停，忽道：“你让吾回裂界，是不是兄长？”

　　天迹点头，艰难道：“是缠心丝。”

　　缠心丝，缠心而死。

　　与此同时，香寂萧台突传一声惨嚎。

　　太曦神照死，缠心丝就要伐楼那的命。这是太曦神照的算计，她笃定八龙天会为伐楼那不计代价，只是阿迦塔假扮伐楼那使太曦神照的计划落空。

　　“缠心丝无法可解，唯一的方法便是换心。”

　　小树林中，阿迦塔急急而奔。

　　兄长，等我。

　　“题说众世铭八苦，玉浪孤灯引夙心。岁月山河何处寄，游仙掠海忘离人。”随着诗号轻吟，离人公子身披月色自天而降。阿迦塔深知时间紧迫，多耽搁一分伐楼那便少一分生机。

　　“让开！”阿迦塔单手挥锏欲退下离人公子，却见对方信手扬袖挡下这一击，掌中浮现黑色异石。

　　阿迦塔心知离人公子不会无故出现，此时寻来应有缘故。

　　“离人欲与你进行交易，如何？”离人公子见阿迦塔不说话，又道：“以圣火灵元交换你身上的神话之英和此异石中的神话之英。离人想你没有拒绝的理由。”

　　阿迦塔略一思索，“好。”

　　香寂萧台。密室。

　　伐楼那侧身躺在床上，紧紧攥着胸口。他冷汗涔涔，甚至已没有了喊叫的力气。

　　八龙天因白日伐楼那的话心中不安，入夜后便来香寂萧台寻他，撞见他缠心丝发作一幕。八龙天急忙为他赞功护持心脉，但度入的内劲却如泥牛入海，毫无反馈。

　　“帝、帝父……”伐楼那疼得泪眼模糊，勉强抓住了八龙天的手腕。他本不愿八龙天见到他这番模样，可惜事与愿违。

　　“兄长！”阿迦塔脚步踉跄，跌跌撞撞来到床边。阿迦塔顺势坐在床沿上，单手吃力地扶起伐楼那。他本想质问伐楼那为何隐瞒缠心丝这么重要的事情，一看见伐楼那惨白的脸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以……以后……”伐楼那断断续续道，“拜、拜托你……”

　　“兄长不会有事，阿迦塔不会让兄长死的。”阿迦塔两指抵在心口，只见一银色心形金属器物浮现半空，随着阿迦塔的指尖落在伐楼那心口，随后没入伐楼那体内。

　　伐楼那颤抖的身体猛地一顿，随后吐出一口血。

　　“伐楼那！”八龙天急忙上前，他刚将伐楼那从阿迦塔怀里拽出来，伐楼那紧闭的双眼睁开，皱紧的眉头也松开了几分。

　　“阿迦塔……”伐楼那唇角的血滴在阿迦塔身上，对方身体好似失了支撑，一下子栽进伐楼那怀里。他身后闪烁着蓝白色的光芒，而后趋于暗淡。

　　伐楼那不曾想到阿迦塔竟会将他的核心给他。阿迦塔的核心是维持他运转的关键，若无核心就算有神话之英也无用。

　　阿迦塔自怀中取出异石，感觉到其中纯粹的圣火灵元伐楼那便猜出了一切。

　　“我明明不让你去……”伐楼那红着眼，声音哽咽。

　　阿迦塔轻轻摸上伐楼那的脸颊——这是伐楼那小时候他经常做的动作。那时候伐楼那刚被拘禁，小孩子又生性好动难以安分，阿迦塔一摸他的脸就让伐楼那想起被取血时的恐惧，立刻安静下来。

　　“原来兄长不是阿迦塔的亲人，”阿迦塔的声音空洞，却带着一丝满足：“你是阿迦塔的……”

　　垂落的手带走了阿迦塔的答案，冰冷的铁石之躯一如初生。来时铁石，去亦铁石，这人间一遭，有悲有喜，有友有敌，有亲亦有……爱。

　　阿迦塔在初生见到八龙天第一眼之前便有了意识。只是那时的他尚不具备完整形态，那段记忆也十分模糊。

　　那是叮叮当当的铸铁声，伴着好似机械的声音：“这可是我老毘呕心沥血的作品，只习得亲情可不行，还得让他学会别的情感。嗯……友情？爱情？算了，让他自己去学习吧，反正我老毘相信他的能力。”

　　阿迦塔的学习能力超乎估算。人生的最初，阿迦塔习得了亲情；人生的最终，阿迦塔习得了……

　　爱情。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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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24-04-01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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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尾声

香寂萧台一片狼藉，各类金属零件丢得到处都是。原本诗情画意的庭院变得杂乱无章，地上散落着各种工具和零件，石桌上铺着许多图纸，唯一还算整洁的便是凉亭了，只是那亭中站立着一尊机械人，尚未启动的他闭着眼睛，配着苍白的面色有些瘆人。

　　突来一阵微风吹拂杂草，崩角双治插着一个包袱落在凉亭前。小王爷伐楼那颠倒醉步摇摇晃晃，“王、王兄太过分了，竟然嗝……拉、拉我去挡酒。不过看在嗝……原石的份上，原谅他了。”伐楼那坐在凉亭的台阶上，任晚风吹拂。

　　伐楼那坐了一炷香之久，略缓了醉意，喃喃道：“以后就不能叫王兄了，要改口叫圣袭了。帝父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他为了取这原石受了很重的伤，要闭关修养。”

　　阿迦塔沉睡已有十年之久，这十年裂族封闭，周围几个小族本想趁裂族在苦境铩羽而归士气低迷之时瓜分裂族，好在伐楼那事先调回精锐，又与往世阎摩一谋一武搭档，三年就平定了内乱，挽裂族于生死存亡之刻。

　　裂族安定后，伐楼那拜悉毘幽为师，将自己关在香寂萧台钻研机械技术。明眼人都知道伐楼那想做什么，八龙天和往世阎摩若得了稀奇古怪的材料便送往香寂萧台，然神话之英可遇不可求，十年过去，伐楼那依旧没找到和神话之英相似的材料。

　　前几个月伐楼那听说源无界有类似神话之英的原石便着手准备往源无界。这消息被八龙天知道，八龙天便先一步往源无界取原石。

　　因得了阿迦塔的核心，伐楼那得以获得阿迦塔的功体，但他并无实战经验，空有招式，灵活不足。这样的情况下，伐楼那前往源无界十分危险。往世阎摩也将伐楼那拦下，告知他八龙天已启程取回原石，让伐楼那安心呆在裂界。重伤的八龙天在半月后带着原石回到裂界，精通医术的伐楼那自然而然担下医治、照顾八龙天的工作，整日陪在八龙天身边，寸步不离。

　　八龙天养伤期间提出要传位于往世阎摩。这一日往世阎摩已想了许久，但真正到了这一日他却没有本以为的喜悦，反而犹疑地看了眼一旁的伐楼那。伐楼那坐在床沿，为八龙天把了脉后将他的手塞回被子里，接着道：“帝父的伤还要再养些日子，若要举办继任大典最好半月以后。”他语气淡然，似乎早已料到八龙天要传位一事。

　　裂族平乱的三年里，伐楼那展现出超凡的智慧与远见，裂界也有让伐楼那继任圣袭的声音。不过裂族安定后伐楼那深居香寂萧台，拥护伐楼那的声音便小了。但这件事一直是往世阎摩心里的一根刺。他虽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对伐楼那不利，但好胜心让他想胜过伐楼那一次。

　　八龙天见往世阎摩面带迟疑，想找个理由支开伐楼那，却见伐楼那起身，“我去给帝父煎药。”说完他便出去，还将房门仔细关好。八龙天的药饮自有专人负责，伐楼那这话不过是寻个机会离开。

　　八龙天和往世阎摩谈了什么伐楼那无意细究，不过他能猜出一二。伐楼那坐着小凳，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他一手托腮，一手慢悠悠地扇着蒲扇，望着冒烟的药炉发呆。这几年他总会不经意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想起他和阿迦塔朝夕相处的日子，想起阿迦塔握着他的手腕教他投壶，想起阿迦塔带他去悬崖峭壁间寻找药材……他想起很多很多往事，但始终念念不忘的是阿迦塔未能说完的最后一句话。

　　自己若不是他的亲人那是什么呢？

　　伐楼那心里有一个答案，但他不敢信。

　　他要阿迦塔亲口说出来。

　　时至深夜，伐楼那被冷风吹醒才知道自己竟坐在亭下睡着了。原石就在他脚边，他捡起原石用袖子拂去草屑，小心翼翼的走近亭子正中、尚未启动的阿迦塔。

　　嗒的一声，原石归位，阿迦塔身后亮起蓝色光芒。伐楼那紧张到手心冒汗，他不知原石是否真能启动阿迦塔，也不知被他复原的阿迦塔是否有过往的记忆。十年来他试过上千次，每一次都同样紧张。

　　沉寂十年的机械人缓慢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透着新生的懵懂。伐楼那盯着他的眼睛，心中一凉。阿迦塔看着他，过了好半晌才说话：“兄长。”

　　一声兄长让伐楼那悬着的心回到肚子里，天知道他多怕阿迦塔失去过往记忆改叫自己父亲。

　　“阿迦塔，欢迎回来。”伐楼那笑着抱住阿迦塔，在他怀里蹭了蹭。

　　阿迦塔犹豫片刻，双臂搂住伐楼那的腰，露出满足的表情。

　　兄长是阿迦塔的爱人。

　　十年前未能说完的话，终在十年后得以续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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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樓發表於: 2024-04-02 12: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没有想到能够补全最后的圆满结局！
原来正文完和全文完代表的不是一个意思。难道这就是身为作者所掌握的分寸吗！（好了你够了，不要学圣袭讲话）
最后竟然是八龙天取回的原石，行为上的转变也代表着心理上的接纳吧。裂族平安无事，阿迦塔也回来了，一切是崭新的开始，瞬间就对未来充满期待呢
阎摩也请加油，登基后不要压力太大。虽然你的偶很好看，但我好担心你过劳肥。政务处理讲究抓大放小，别忘了你还有两个可以使唤的弟弟～
看到伐楼那担心甫苏醒的仿生人叫自己爸爸，我笑飞了。四月一日是愚人节，感觉来这么一次也不是不行

以及小王爷既然察觉到阿迦塔的心意，后面就要行动起来啊

正剧完结了，这篇也完结了，感谢作者笔耕不辍（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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