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1.26 【代貼/棄朱】《萬年牢》by fakeyang【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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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8-11-26 09:2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26 【代貼/棄朱】《萬年牢》by fakeyang【完】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1-02-04)

注，此文為F送給朱武後援會的文

授權聲明：
F 00:23:54
对了，没事帮我贴一下36

万年牢

（1）

“去吧。”九祸看着朱武。
“去啊。”伏婴师看着朱武。

回到魔界，吻也吻过了，醉也醉过了。典礼完毕，人散魔空。
朱武想装醉，想敷衍，终于也逃不过去。
伏婴师盈盈笑，“主君在怕什么？”
九祸就一面脸色冷冷，一面柔柔安慰。“他不会打你骂你的，快去吧。”
朱武一手抓着九祸，一手抓着伏婴师，一脸刻意的无辜。

最终还是一步三不愿地被推去天魔之池门口。
王气牵引。
朱武闭上眼睛，心一横，走入去。

去见先皇。

在朱闻苍日时期，虽为分身，却已经拥有圣魔元胎的部分功能。
弃天帝的意志，已经常常带着不屑和嘲讽，在灵台内闪现。
那是一种很令人崩溃的感受。
——朱武向来知道，自己的忍耐力很好很好。
被人监视，控制，操纵，左右了千年，还是万年，然后已经自我锻炼到可以无视自己灵台中声音的那种地步。
承受能力，是须要锻炼出来的。
（不久之后，朱武身上发生很多事情的时候，朱武以为自己会崩溃，但其实也很平静地站起来继续走——那个时候，他想起来之前千万年间的锻炼，分裂和折磨。
感谢弃天帝赐予他的炼狱。让他可以坚强如斯，到一种人和魔都难以理解的程度。）

但是目前，站在天魔池畔的朱武，不得不完全地面对那个意志。
不能再装听不到。
也不能负气不理对方。

周遭安静，无人，血池千万年地沸腾着。
天魔像幽幽看着他。
朱武咳嗽了一声，很勉强地开口。
“我回来了。”

一缕劲风击在他面颊上。
热辣辣的，朱武伸手摸了一下，没有流血，有点肿。
他扭过头，转身就走。

对方冷哼着留人。
“刚回来，又要去哪里？”
朱武背对着天魔像站着。“你管我？我去哪里，你不都如影随形，阴魂不散？”
声音漂荡了一下。
然后放柔。
“以你的所作所为，吾不过略施薄惩而已。这样就又要翻脸吗？”
朱武冷笑了下。“总而言之，我已经来过了，你也已经知道我回来了。没事就先这样，我走了。”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团黑气，带着怒意，在他身后盘旋，终究没再说什么。

（2）

和九祸在床上的时候，朱武有点魂不守舍。
“怎么了？”九祸支起身子。
如一千年，或者一万年以前的样子。
朱武看着她。

很久之前，他在苦境游历，追逐了不少当时的女子。
他曾经給箫中剑说过环莺公主的故事——事实上，他在漫长的岁月里，各处搜集着各种各样的传奇女性，然后，发现，这些女性都是照着九祸找的翻版而已。

伏婴师有次问朱武：“为何那么喜欢女后？”
朱武想了很久。
“可能因为她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女性吧？”

就跟朱闻苍日喜欢了他认识的第一个苦境人箫中剑一样。
没事的时候，朱武会把朱闻苍日这个身体再叫出来。自己对着自己的感觉其实也颇令人崩溃，但是朱武不怕。
他有千万年的时间做心理建设。
说到底，很矫情地，朱武很讨厌提到，但是更讨厌历经的，就是寂寞这两个字。

“九祸。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朱武问。
“究竟怎么了？”九祸额上有点点汗水，正在渴望的时候。“你……”她双眼迷蒙。“你叫朱闻苍日出来继续吧……那次……我很喜欢。”

九祸那次和朱闻苍日这个身体，怀上了第三胎。
朱武无所谓地照做——然后自己在旁边看。
这样荒谬的情景，也接受了。
难怪神经坚韧到这种程度呢！
朱武闭上眼睛。

从九祸身上离开的唯一理由，是因为弃天在骚扰他。
这是弃天第一次在他行欢爱如此私密事情的时候出现。
虽然之前的无数次，其实朱武都明白，弃天一直都在那里，冷眼看。
今次升格到冷嘲热讽。
“你退步了，吾儿。”

朱武忽然很想把弃天帝的身体拉出来，推倒之。
退步了么？

朱闻苍日的感受，和朱武自己的感受，如同气双流一样，并行不悖地在朱武的意识中运行。
这是种谁也无法替代他承受的痛苦吧？
根本就不会死。朱武从来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总是弄得伤痕累累。
因为身体这种东西，他根本就能够自己创造。

神的亲生子。
拥有为自己创造一具身体的能力。很奇怪吗？

（3）

朱闻苍日还在九祸的身边。
朱武缓缓披衣，走出去，回到天魔之池。
池水映照他平静的脸。

“怎么，这样就……生气了？”
弃天的声音很柔和，还带着一丝赔礼道歉的味道。
朱武苦笑了一下。

其实……他并不是讨厌弃天帝。
他也不恨他。
甚至于，他很清楚，这个唯一只能与他沟通的神，拥有着怎样的……同样是很矫情的……寂寞。
当朱武刻意不理他的时候，弃天帝就完全没有任何沟通的对象。
朱武复活的同时，弃天帝的灵识拥有了些许能力，所以他抓了苍来玩。

是多寂寞的神，才会做出这种无聊的事情？
朱武懒洋洋地脱掉衣服，泡下血池。
魔气聚拢来。

那边，朱闻苍日已经结束，正亲吻着九祸，哄她入睡。
朱武缓缓收回那具躯体——氤氲的血气中，他敞开防备。
“你已经想了很久吧？……借给你。”

朱武有多造一具躯体的能力。
想造怎样的，就造怎样的。
魔氛渐渐描摹如人形。

朱武凝出的躯体，被魔氛占据——弃天帝的样子渐渐幻化出来。
朱武抬眼看了看。
“和当年一样，是具完美的身体……唔。”

“你还记得？”
弃天帝的临时实体问。
朱武笑。“虽然那时候很小，但是你的样子，我为什么会不记得？”

那时候，弃天帝已经进入了朱武的身体。
朱武很放松。
犹如对待最深情的情人一般。
弃天帝却很紧张。

躯体冰冷，动作僵硬。
朱武笑起来。“你竟然敢说，我退步了？”

（4）

被激怒的弃天帝，很勉强地撕破了朱武。
朱武跪在血池中喘息。

“每次都是这样。”红头发垂在地上。朱武毫不留情地刺痛弃天帝，“你到底懂不懂怎么去爱？”
“神不需要感情。”
“那你杀了我罢。”朱武大口吸入空气，然后干脆放弃起身的打算，直接把自己沉入了池底。

过了片刻。
被拉起来。

“你想淹死你自己？”
“我被允许吗？”

片刻之后，弃天帝叹了口气。
“将身体拿回去吧。”
“……怎么，玩够了吗？”朱武到处看，“我以为你至少会拿鞭子狠狠抽我一顿。”
“这种方式惩罚得了你的忤逆吗？”弃天帝的身体渐渐虚空，然后那个俊美的形象被魔气凝结，留在那里。
朱武收回刚刚与自己交合的自己——
又一件荒谬至极的事情。
再荒谬的事情，习惯就好。

“你把苍关在什么地方？”朱武问。
“万年牢。”
“身体再借给你，你要不要去上他？”
魔影一怒，挥掌直接击在朱武胸膛。
“在你眼中，你的父皇究竟是什么？”
朱武舔干净自己唇边血。“你希望的答案呢？”

魔氛渐渐涣散，片刻之后重新聚起，不复之前俊美形象，却如带翼妖物。
“吾抓苍，不过是希望减少你的阻碍。”
“什么阻碍？”
“他研究你命星多年。你也许会死在他手上。”
朱武忽然笑起来。“很好笑的笑话。”

深夜，朱武回到九祸身边，睡下。
握住九祸的手。
对方醒过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朱武的眼睛，在夜色魔宫之中，像很暗很暗的火焰。
“我为何会不在你身边？”九祸并没有假装不记得朱武的问题。

朱武缓缓闭上眼睛。
九祸翻身，拥着他，将脸贴在他的身体上。
“我正在你身边。……是你，常常不在我身边。”
“是。”

（5）

“女后有身孕。你们最好小心些。”
伏婴师警告朱武。
“好。”朱武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下次用侧入式。”
伏婴师的眼睛冰冷如一把刀刺杀朱武的敷衍。
“伏婴你恨我吗？”朱武忽然问。
“恨主君什么？”
“恨我什么都轻易拥有，不费工夫，但是什么都也不去珍惜，漫不经心。”
“我的确很讨厌这样的人。”伏婴师很坦白。“这个世界远未完美，为何你却耽于享受？”
“你想我承担起应该承担的责任？”朱武眯着眼睛问。
“是。”
“……你希望我去征战？然后，看你战死在我面前。”
伏婴冷笑，然后大笑。“多谢主君，如此爱我。”
朱武不生气，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看着伏婴师。
伏婴师忽然转身，负气而立。“我会战死在你面前，给你看。”

（后来朱武猜测，伏婴大概是在那一刹那下定决心的。
下定决心，知道面前的自己，不是他们想要的人。
他们要另一个。）

（朱武想，要是伏婴师了解弃天帝的话，还会做这样的选择吗？
虽然弃天帝在伏婴他们面前演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戏。
假装自己是他们所等待的人。
然后终于装不下去，露出本性。）

不久之后，伏婴师就真的战死了。
朱武抱着伏婴师，轻飘飘的，沒一点分量。
那时候九祸已经躺在血池里面。
朱武把九祸母子放在血池里，弃天帝在那里看着他。
“你会帮我看好她们的，对吧？”朱武问弃天帝。
弃天帝冷笑。
“你笑什么。”朱武临走的时候，忽然转头问。
弃天帝聚得很拢，几乎贴在朱武眼前。“朱武，”他叫朱武的名字，“人间污秽了。”
朱武笑了笑。“你怕我，承担不来？”

（那时候弃天帝大概在笑朱武识不破大家串通好的手段吧。
朱武想。
那种得意里面藏着小小愧疚的语气。
箫中剑死之前的语气也是这样。得逞了得逞了！天下烟花，一派大同。个个以命相逼，个个都在他面前炫耀：看，死是多么简单。
又是多么艰难。）

天下烟花。
朱武想要留住很多东西。
朱武最害怕寂寞，最讨厌寂寞。
他喜欢人们在他身边。
“你呢？你敢承认你害怕寂寞吗？”朱武问过弃天帝。
弃天帝冷哼着击伤了他。

他自己选的寂寞，怎能去承认自己讨厌寂寞？
人也好，魔也好，神也好。
怎可能承认，自己讨厌自己？
“王者，必须要承受寂寞！”弃天帝前言不搭后语地给他答案。
这个时候朱武砍掉神柱。
弃天帝已经不再寂寞，他可以跟魔界好多人聊天，说话，沟通。
所以嘴很硬就对了。

（6）

后来朱武已经坚韧到了可以听到寂寞这个词既不觉得矫情也不觉得讽刺的地步。
寂寞就是寂寞，是一个事实。
多情也是。

弃天帝问他，“你知不知道王者最忌讳多情？”
然后过了一会又问，“你知不知道我对你的父子之情？”
朱武很烦地答他。“我知道。”

全都知道。
江南雨地一败。朱武几乎是认真想试试看玄貘能否杀死自己了——
之前跟赭杉军玩，跟轩辕不败玩，跟各种各样的人玩，他从来沒认真过。
难怪伏婴师那么讨厌自己，朱武检讨。

然后凝神有点兴奋地等待的时刻，双体都在现场，一个也跑不掉的时刻，朱武没有想到，弃天帝会来救援。
魔火中挟带着冲天的怒气。
冲天的多情。
朱武几乎是惨笑起来。

然后毁灭火焰城。
自虐的行为，换来弃天帝的盛怒。
重伤的朱武，在天魔池畔，当着众魔的面，被严厉鞭打。
虽然随着鞭子过来的魔气，却温柔地帮他疗玄貘之伤。
——朱武很讨厌这样。

弃天帝，你之前只是因为寂寞而爱我。
现在你有那么多事可以玩，干嘛还纠缠我不放？朱武在灵识中这样问。
弃天帝没有回答。
朱武只能无声地骂——

做神，这样就可以了吗？
确定吗？

伏婴，九祸，众人，的指望。
我已经是一个多情的失望。
你还来？

众人散去之后，朱武一个人挣扎在血池旁边，想要站起来。
魔氛从指尖一点一点渗透入来。
“你想要做什么？”

朱武最后一次妥协。
一个躯体慢慢化出来——弃天帝在朱武反悔之前迅速化入去。
躯体的形象开始转成多年前神界纵横无匹的模样。
弃天帝温柔地把朱武拥在怀抱里面。

朱武嗤了一声，竟然觉得温暖。
一直在互相伤害的两人。
彼此之间，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只有你，和我。
整个世界的寂寞，都比不上你我相拥时候的那种寂寞。

重伤加受刑之后的朱武，被弃天帝温柔地爱抚。
那种拥抱和触摸，甚至于刺入和抽动，隐约似乎真的带着神的光芒。

“最后一次。”
朱武说。

“最后一次什么？”
“最后一次……将身体借给你。”

“然后呢？”
“……每个人都用死来逼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死来逼你。”
“我不会让你死。”
“……那就看看吧。看看人类的……意志。和……我的意志。”

朱武想要毁灭。
毁灭弃天帝想要的那种毁灭。

（7）

朱武的确是最后一次将身体借给弃天帝。
因为在那之后，就有了黑羽恨长风。

每个人都以为朱武很好骗。
其实朱武是自己骗自己。

弃天帝当然不会被骗——
表面上看是朱武投靠了正道，背叛了魔界。
其实只是朱武和老狼利用单纯的中原人士帮忙带走了九祸而已。

弃天帝知道朱武知道了。
朱武看弃天帝的反应也知道了。
九祸的事情。
大概能自己骗自己下去的时候也不多了。

很久没有上演的公开呛声，在一个无聊的问题下面重演。
断风尘幸灾乐祸地呆在那里，看着先皇如何教训不肖子。
朱武很想跟他说，你那么喜欢看，应该早点回来，之前有一场更精彩。
可是华颜就在很认真地担心着。
朱武转头，对华颜说话。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感情的付出，和交流。令他惶恐，而不寂寞。也令得他拥有可以在弃天帝面前反叛，忤逆，并且炫耀的本钱。
伤害那个不承认自己多情的魔神。
很有趣啊！
正如被他伤害一样！

（其实最后的最后朱武觉得，自己早在能够跟弃天帝以圣魔元胎交流的那时候开始，就已经疯了。
人也好，魔也好，怎可能这么多情，什么都要？不负责任，肆意胡来，怎可能到朱武这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装傻，转移话题，假扮无辜，怎可能这么坦荡，这么自恋，这么自我认同？
他看起来从来没有崩溃过。
事实上，他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在崩溃之后。
全世界都被朱武骗了。）

“关入万年牢反省。”
弃天帝说。

朱武抬眼的瞬间，他知道，弃天帝也知道。
朱武知道弃天帝知道了朱武在想什么。
弃天帝也知道朱武知道了。
他们之间的交流，本来就是如此。

朱武要开始玩朱武的游戏。
正如弃天帝要开始玩弃天帝的游戏。

“我会下来。”
“就算如此，我都会让你回去。”
“你要独占我吗？”
“我要你永远面对彻底的寂寞。”
“有你陪我，算彻底的寂寞吗？”
“我不会再陪你。”朱武很开心地笑，亦很残忍。

苍在对面。
朱武看着苍。

弃天帝以魔氛围拢，勉强凝出当年的样子。
栅栏一格一格的。
每一格，一千年。

然后是一万年。

（8）

小时候朱武最喜欢去玩的地方就是万年牢。
对朱武来说，这与其说是一个牢房，不如说是一个情趣或者说游戏的场所。

又或者，这是一个无人打扰，可以让弃天帝和朱武安静交流的场所。
“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是万年牢。”
朱武走到牢门外，又走回来，又走去对面，再走回来，然后回到弃天帝喜欢的那一间，坐下来。
“吾的存在，真的令你如此困扰？”
“同样的话我也想问你。”

纠缠的栅栏。
每一格，都流逝在过去。
每一格，都恐惧着永恒。

“千年的冰封下来，你还是没有习惯寂寞？”弃天帝问。
“不知道多少年下来一个人看着人间，你不也还没习惯？”朱武对谁都很温柔，只有对弃天帝，或者说，对他自己，心狠得令人难以相信。

千年前，弃天帝原本可以出手救援。
朱武拒绝。
天雷阵阵，几乎消散。弃天帝最后替他选择冰封之路。
——从来都不是他自己选择自己的路。
朱武似乎已经习惯。

黑羽恨长风在外面转悠的时候，听见很多中原人说天命。
天命就是他们的万年牢。
就好像朱武第一次去海波浪看见如月影——如月影被牢牢禁锢在他自己当中。
很幸福地。

如果朱武或者弃天帝也能够很幸福地接受这种囚禁，也许一切都会改变。
如果真的可以用习惯或者用责任感使命感所谓的为了大地的爱与正义为了神州的存亡等等，不管用什么，把自己，和天命绑起来。
就一直认命，像苍一样，停留在万年牢。
等着牢门打开，去赴向死路的一日。

那样，一切都会不同。
朱武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想要逃出去。
弃天帝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正逃出去。

他们拥抱成一团，互相禁锢，不许动。
也不能动。

黑羽恨长风在天藐峰埋葬了很多亲人朋友。
很多他很喜欢，却不一定有多喜欢他的人。这些人把自己的囚牢，看得比什么都重。
但是他喜欢了，就要负责把这些对他不好的人，埋葬到底。
就算他不喜欢，他也要负责，把世界上唯一对他最好的神，亦埋葬到底。

云裳砍神柱。
天命由此开。

牢门开了。
黑羽恨长风看见弃天帝真实的身体。
和每一个神奇的夜晚的那种身体的感受，相同。

他回来。
击穿他，他流血。
眼神缠绵胶着。

“吾要你亲眼见证人间毁灭。”
弃天帝说。

毁灭你被你自己的寂寞囚禁的证据。然后回归到你是自由的这样的假想当中。
黑羽恨长风垂下眼眸。
好傻。

就算逃出了万年牢。
天地之间，你我，都也是囚徒，向上看，向下看，神州四境，不过是操偶师的手。
而操纵着操偶师的，是钱粮，权势，恩怨，和糊口。
谁在编写这出戏剧？编写的人，又在什么样的贪嗔痴昧当中沉浮？
看到的爱恨，看不到的边角，木偶的反光，傀儡的宿命。
逃，往哪里逃？
收，又如何收？

“你唯一能够亲眼见证的，就是你自己的退场。”朱武悄悄地说。
“以及那之后的——无边无际的寂寞。”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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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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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8-11-26 16: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真不愧是全家都寂寞的银锽桑 =，= 话说，难道阿弃的全名叫银锽弃？

那一句下次用侧入式好了……真是让人记忆深刻

被子作为全魔界最敬业的员工，一定活得无奈又疲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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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v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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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3)

2樓發表於: 2008-11-29 03: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fakeyang的文字真的很有意思
這裡的朱武和聖魔元胎裡的恨長風一連結，感觸就更深
有時候覺得朱武想死是為了報復棄天帝，
有時候又覺得這也是朱武對棄天帝的愛，
也許無論哪種情感都不能形容兩人(一魔一神?)之間的關係，
因為對每一個人朱武都可以假裝自己不知道、沒看見，卻偏偏對棄天不肯。
該說是孽緣?還是羈絆?
fakeyang的文字總讓我覺得很難下結論，但很享受其中的氛圍，很有意思。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