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4 (双桥)双桥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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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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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8-12-25 0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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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4 (双桥)双桥歪传

尹秋君捂着一只眼睛，手指中间有血流下来，不断地流，就像溪水似的。他一阵好奇，伸手去接了一滴，掉在手心里，原来是热的。梦到这里往往就会醒了，于是昭穆尊自动自发醒来，外面还没有亮，六极天桥上静悄悄。他总在这时候才想到要质疑，梦里正在流血的那个家伙是叫做紫荆衣的，一个女人名字。都年轻时，他因为这一句评论而被凶悍的紫荆衣毒打一顿，他记忆犹新。仿佛从很久前就注定了他们要形成这种相依为命的关系，如果这真的是所谓命运的安排，他想其实还挺不错。虽然他偶尔偷偷摸摸找找五色妖姬——一个美丽的、身段诱人的、货真价实的女人。并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对时不时黏着紫荆衣的莎罗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在以百年为计数单位的时间过去之后，罪恶感慢慢淡去了。在他幸存的一部分记忆中，他和紫荆衣偷偷摸摸，跟通缉犯没什么两样。慌慌张张地变了样子，把玄宗的经历随着他们的旧名字一同扔回了死寂的封云山。起先他深夜里突然被噩梦吓醒，玄宗的死人闭着眼睛满头鲜血，他们聚集起来，把他围在中间。于是他发现旁边的紫荆衣，不，那个时候，他们称呼彼此为“昭穆尊”和“尹秋君”了，尹秋君大睁着双眼，叹了口气说：“你也做噩梦吗？”昭穆尊无言以对，只好用衣袖把头上的冷汗抹掉，重新躺下去。夜还有很长，那简直让人讨厌。背叛是一种如此沉重的行为，后遗症并不因为那个组织的沉寂而消失。

也许一开始就是出于相依为命的念头，渴望离这个唯一的共犯更近一些，抓住对方。可以算作一种本能吧，就像觉得冷了靠向温暖的地方。他们脱光了衣服，肢体交缠。尹秋君是一个看似鬼畜的圣母。他认为昭穆尊在玄宗受了羞辱，脸上挂不住而选择逃跑，是可以被体谅的。于是他跟着跑了，这做法类似于古代小说中的私奔。而现在他想到：如果被他折磨能补好他千疮百孔破破烂烂的“尊严”，那被他上，又有什么关系呢。事实证明，这个头是开不得的。在N个百年中，昭穆尊找尽借口，等到“喝醉了”“双修”这种冠冕堂皇的都说过了，就用“今天天气不错”“晚上会下雨”等等滥竽充数，坏脾气的圣母尹用扇子捂脸冷笑，但这只显得欲擒故纵而已，没有什么实质效果。

众所周知，适度的谎言是情趣的体现。于是他们开始有些事情背着对方了，跟这世界上所有的“夫妻”差不多，八分对情人敞开，二分留着自己享受。昭穆尊的二分里有一个满身脂粉味儿的五色，尹秋君的二分里有一个神神叨叨的莎罗曼。接着开始有更多小秘密被塞进这个二分里。他们吵架，然后和好。跟恋爱中的白痴没有什么明显区别，不会安慰，不会体谅，年轻而暴躁。尹秋君一怒之下要打包回“娘家”，冲下六极天桥发现自己无处可去。明显在跟昭穆尊赌气地，他弄出了断极悬桥。但后来这本意是证明决裂的悬桥变成了最大的情趣——就像不安分的小情人们喜欢到处打野战，不固定地点的河蟹运动每一次都像偷情……乐趣完全无法用语言描述。

就在他们几乎要完全忘记封云山往事的时刻，封印被打破了。经过两部刀戟勘魔之后，玄宗开始活跃于苦境舞台。他们有点慌张，好像又回到最初从那里逃出来的时候。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太滋润，于是分外害怕死去。耍了一些自以为是的小计谋，但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别人离间。情侣是世间最无法理喻的生物之一，他们时而肝胆相照生死相许，时而如履薄冰互相猜测，拼命挑战对方的底线，挖掘对方不愿坦承的秘密，也许这的确能带来快乐……也许。双桥的桥主因为这高明的离间而反背，乃至相杀。虽然多年来尹秋君喜欢用尖锐的言语激怒昭穆尊，但更多时候他把斗嘴归类于情趣这一栏。这是他们第数不清个“七年之痒”，把兵器操在手里，狠狠地朝对方招呼过去。暂时没到放必杀的好戏，尹秋君还没有必死的觉悟，需要一点时间和更残酷的伤害来提醒他这个事实。

很快很快，黏糊的液体就流出来了，尹秋君灰心丧气，他的头发被打散了，就像一个疯子的经典造型般披头散发，沾了很多血。他的刀气越过敌人，轰烂了他自己家，仅在昭穆尊的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预计不会留疤。但昭穆尊的云龙斩毫不客气戳进他身体里，豁开了一个大口子。尹秋君再次显现出他圣母的、温暖的、善良的一面，他狼狈地喘着气，对昭穆尊说“你始终未曾了解我”，然后躺倒在黄土里咽了气，毫无形象。昭穆尊作为一个杀人有序的凶手，把尸体扔下了悬崖。完美的毁尸灭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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