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02 悠悠〈微蒼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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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凝雪晴

但盡人事，莫問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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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

樓主發表於: 2010-07-02 0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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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2 悠悠〈微蒼雲〉

驚天的掌聲漸漸像潮退去，在眾人焰火般的眼光下，一身雪白的赤雲染緩步走出，在驚艷的眼光下行至舞台中央，將手中長笛以三十度握於胸前，低首靜候。不久，兩名著黑色套裝的女子走至鋼琴旁，站定位。三人轉身面向觀眾，向前微微傾斜十五度，再次喚起台下的掌聲。
赤雲染拿起笛子吹了兩個音，放下笛子，回頭向鋼琴椅上的楚君儀示意。微微一笑，修長地指尖往琴鍵一按，行雲流水般的輕盈琴音帶出長笛如歌般的旋律，隨著拍號的轉變，以許多音符堆砌情緒，漸漸舞出廣闊的情境。尾段以靈巧的八度結束旋律。赤雲染放下長笛，低首微候，數秒後，再度將唇壓上，樂曲從笛中流出幽幽情意，迴盪眾人心頭，鋼琴和聲由厚重漸轉輕巧，銜接笛音，一陣峰迴路轉，又回到最前頭的輕快，整體氣域變成雨過天青的天空，以此結束此章。赤雲染再度低首，取笛，奏樂，此回一反先前的輕盈、幽遠，而是以輕快的西班牙舞蹈為起首，呈現朝氣蓬勃，而以鋼琴低聲部穩定的節奏為整曲架構。一曲迴盪，終將樂音結束於九天之頂。
曲盡，赤雲染、楚君儀、穆仙鳳三人向觀眾行禮，掌聲如雷，三人在潮水中優雅地走入舞台的另一端。
兩分鐘後，三人又出，仍同先前一般行禮，取笛，候音。不同的是，這回是長笛先行掀起驚濤駭浪，仿如楚辭中的一問一答，呼應的樂句反覆延伸，層層堆疊至震音，再由震音回楚辭模式。然而，第二樂章卻和第一樂章相異，赤雲染唱出淒美清柔的旋律，楚君儀譜出溫婉地音符，終結束於平緩的氛圍。取下笛子，赤雲染再度靜候數秒，揚音的剎那再度震驚全場，兩人的齊奏打破前兩樂章的憂鬱，如雨過天晴的清朗，鋼琴沉穩地打節拍，長笛則以華麗無雙的樂音層巒疊嶂，不久，樂音繚繞中，長笛和鋼琴進行溫柔的對唱。最終，長笛繼續層層疊疊，鋼琴則是慵懶至極，又回到第一樂章的旋律。
三人又像先前一般的退場，此時，會場響起了嬌柔甜美的廣播聲──原來是中場休息。

「學長不到後台看看學姐的情況？」白雪飄對著身旁的蒼說。

「這時候不適合。」蒼看著做在前排的夫婦，男子俊眉朗目，氣度不凡，女子英氣勃發，一身裝扮不亞於時下年輕人。

「那兩位是？」翠山行注意到蒼的目光。

「雲的雙親。」

「那學長更應該去打招呼啊！」

「他們十分寶貝雲，靠近雲的男生都沒好下場。」

「難道學長這樣就要放棄了？」

聽到白雪飄的問話，蒼只是淡然一笑，不再言語。

燈光漸漸暗下，眾人收拾起脫軌的情緒，專注地看著緩步而出的演奏者。兩人再度以琴音和笛音交織出高雅的第一樂章，以和緩的速度營造出悠閒的第二樂章，最後卻以充滿活力的笛音以及流暢的琴曲結束地終章。如同先前的模式。赤雲染再度拉開終曲的大幕，琴音掀起長笛優美的旋律，再換拍轉成輕鬆愉悅，又轉為幽幽低語，再換為輕快的華爾滋，又營造甜美浪漫，最終以強而有力的魔幻樂音拉下大幕。

三人在如潮的掌聲中回到後台。過約莫三分鐘，赤雲染拿著一支無線麥克風走至舞台中央。感謝曲雲老師、父母以及朋友在這些日子中的教導與陪伴。言畢，赤雲染宣告音樂會的結束，聽眾紛紛離開音樂廳。留下的無非是親朋好友，一陣閃光後，曲終人散。

遠道來參加女兒演奏會的赭杉軍和華顏無道，也因公事匆匆忙忙地趕回家。一切收拾完畢，赤雲染和楚君儀回到兩人在外合租的房子，只見方才先行離去的蒼、白雪飄在其中等候，見狀，兩人會心一笑，分別坐下。

沒有多說什麼，蒼只是伸手摟住赤雲染，給了赤雲染一抹笑容。白雪飄則是癡癡看著楚君儀，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蒼的手機鬧鈴響了！山山水水的音樂劃開所有的粉紅色汽泡。

「時間差不多了！我和雪飄先回去。」蒼依著先前四人不過夜的約定，準備離開。白雪飄黯然地先行走出門口，楚君儀識相地回到房間，將空間留給兩人。

「早些休息。」

「嗯！」

看到赤雲染的垂眸，蒼向前微傾，在櫻唇上揉下一個誓言。

「我先回去。」

「路上小心。」

蒼起身走至房門時，回頭望了椅上的女紅妝，兩人眼神再度相黏，終是蒼拉回理智，走了出去，小心地關上門。和外頭的白雪飄會合後，兩人相載回到學校宿舍。而房中的兩人各自歇息下。

時序遞嬗，流年悠悠，離當初年少也有好一段日子。大學畢業後眾人，各自奔向不同的職場，努力和許多競爭者者角逐地盤。在社會中打滾一陣子，學了許許多多大學沒教的事以及掩蓋了許許多多的傷，最想念的還是大學時的生活氛圍以及朋友，於是自然而然地拿起電話連絡一番，順道約個時間出來吃頓飯。

「學長和學姊的好事近了吧！」白雪飄看著對座不說話也圍繞著甜蜜的兩人。

「今天就是要跟你們說這件事。還請你們撥冗參加我和雲的婚禮。」蒼拿出四張紅色炸彈一一交給在場的翠山行、白雪飄、黃商子、九方墀四人。

「恭喜學長、學姊。」

「別光說我。雪飄和君儀也愛情長跑了五六年，應該也差不多了吧！」粉著臉頰的赤雲染看著白雪飄，眨眼。

「痾……」

「怎麼將話題扯到我們身上呢？今天的焦點可是在你們這對準新人身上呢！」楚君儀在桌底下輕輕撫著白雪飄的手。

「怎麼這樣說？我們今天的聚會可是想要聊聊大家的情況。所以也要關心我親愛的小學弟阿！」

「加上『親愛的』三個字，不怕妳老公吃醋？」

「哪會。」赤雲染拋給楚君儀一抹自信的笑容，就如同當年在學業上較勁一般。

「看來兩位學姊並未在職場上磨去一絲一毫的傲氣。」

「九方說笑了！傲氣怎麼磨不掉呢？之前在學校同學、朋友都會互相容忍，踏出校門可又是另一回事了！」雲染淡淡一笑，抬頭看著蒼。眼中的滄桑讓蒼忍不住低下頭在美麗的額頭印下柔柔的印子。

「喔~~~~~學長還是一樣熱情，讓我們一旁看的人都熱起來了。」

蒼柔情的一吻和白雪飄誇張的話語化解了方才的哀傷。兩人的舉動讓赤雲染向醉了般的暈紅了臉頰。

「我們今天應該帶太陽眼鏡出門的。」九方墀看了黃商子和翠山行一眼。

「呵呵~」楚君儀淺淺一笑，讓白雪飄得魂兒都飛了！

「哀~這兒又在閃了！」翠山行說著，對著在場的單身漢眨了眨眼睛。

「翠山平日也閃得很不是嗎？」

「學長說笑了！」

「是嗎？可是我怎麼聽說翠山拐走人家的秘書……」赤雲染轉動靈活的黑眼珠。

「喔~翠山學長說說情史嘛！」白雪飄揶揄的語氣讓眾人瞬間轉移焦點。

「其實這也沒什麼啦！」

「怎麼會沒什麼？以前翠山可是搶手的系草呢！人長得清秀，又溫柔體貼，又會做家事。現在居然是去拐人家的秘書？這怎麼可以說是沒什麼？」白雪飄只差沒配上尖叫而已。

「哪有那麼誇張？其實只是我邀她去吃飯…….」翠山行看著眾人的眼光，知道自己這回逃不了，只好慢慢地敘述。

看著眾人的反應，蒼有種回到當初的無憂無慮。赤雲染彷彿有所感，抬頭望了愛人一眼，又回頭聽著翠山行講古……

除了參加彼此婚禮之外，眾人互相拜訪也就只有在喜氣的大過年了！然而，年一年一年的過，烏黑的三千煩惱絲果真煩惱到白了！

「翠爺爺！奶奶要我拿自己做的點心給你。」擁有一頭溫柔紫髮的小女孩對著對講機說。

「好。等我一下。」依舊是溫涼如玉的嗓音。翠爺爺的聲音還是好好聽……

喀的一聲，鐵門緩緩地打開。

「謝謝小小雲囉！」翠山行接過一個小小的紙箱。笑著看著眼前的小女孩。

「不客氣！翠哥哥不在嗎？」

「是啊！玄去補習還沒回來，怎麼了嗎？」

「有一個很漂亮的女生要我拿給翠哥哥一封信。」

「是嗎？那要不要翠爺爺幫你轉交？」一絲笑意閃過。不久前才有人告白，現在又有啦？這孩子看來也是桃花不斷啊！

「好啊！謝謝翠爺爺。那就拜託你了！我要繼續幫奶奶送點心了！」

「嗯！注意安全喔！」

「我會的。翠爺爺再見。」小小雲坐上腳踏車，踩著踏板朝下一個目的地去了。
目送小女孩離去，翠山行這才緩緩轉身進屋。

暖暖的餘暉如同往常一般照著來時路、去時途，似多情也似無情的見證歲月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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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7.02 悠悠〈微蒼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