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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芙
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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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 蒼、白衣、銀狐、蝴蝶君
王道: 素鈴、千聆、蝶月
牆頭: 香獨秀、千葉、續緣
配偶: 閒雲
座右銘: 智慧就是懂得何事應予以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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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06-08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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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8 廬山煙雨浙江潮
1
廬山煙雨浙江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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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濛煙雨中,小橋、流水、涼亭,如詩如畫的江南美景,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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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手持水煙的人影緩步走著,往不遠處的海岸而行。海風隆隆作響,打在衣袂翻飛的腰帶上,輕吐煙圈,望著裊裊煙氣消散於空中,那人微微一笑,竟席地而坐,靜靜觀賞不遠處的層層海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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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微陰,以致海景不若往常的碧藍,而是略為灰暗的藍。仰望天空,海風吹著他長長的白眉,一絲一絲的隨著風吹而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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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澱一下紊亂的思緒,藥師慕少艾一把扔開煙斗,像孩童一般仰躺著,感受著身下泥土的清香芬芳,四周寂靜,只餘自己陣陣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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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著雙眼,似是進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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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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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低啞的嗓音輕輕飄入他的耳中,猛地睜開眼,只見一身白衣滾青邊的少年,正微皺著眉,從高而下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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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來了,何不一同放鬆一下?」慕少艾絲毫不介意他的異樣目光,在地上滾了一下,低低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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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皺眉,將手上的二胡放在一旁,坐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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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約我來,就是為了看你在地上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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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一年一度的浙江錢塘潮,藥師誠心邀請好友恭逢其盛。」慕少艾笑著說道,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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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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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錢塘潮因景觀壯闊,每年常有成千上萬人來此觀景,這讓不喜人群的羽人非獍極為排斥,比起此地,他更希望一人獨自在落下孤燈,靜靜拉著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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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老是這麼孤僻可不行。聽聽藥師的苦勸,偶爾也該出來走走,轉換一下心情。」慕少艾深知他的個性,但仍是不厭其煩的一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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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非獍知道他碎碎唸的毛病又犯了,也不回答,由著他去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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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又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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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聲輕笑,引來羽人非獍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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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是這麼說,可還是給了藥師薄面,不是嗎?」慕少艾感受到他的目光,暖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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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非獍有些不自在地撇過頭,冷硬地說道:「我只是想出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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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面露赧色,慕少艾也不再逗弄,起身拍拍塵土,對他道:「走吧,算算時辰,這八月十八錢塘潮盛景,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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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再不喜人群,看見慕少艾這樣要求,羽人非獍也不好意思拒絕,拿起二胡跟上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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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一處偏僻高地,毫無人跡,羽人非獍微喜地四周觀望,對上慕少艾的眼神,疑道:「你怎知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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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結識你時,我曾獨自一人前來觀潮。」慕少艾淡淡解釋,一句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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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結識他?那麼就是……羽人非獍猛地抬頭,眼前之人有些落寞的神情讓他確定心中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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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用這麼敏感,我既然帶你來,也就不怕你問。人總有過去,只是藥師的過去,比尋常人稍微精采些罷了。」慕少艾笑著,可話語中的過去,並非如他所說這般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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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非獍緊抿唇,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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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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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囉唆。我認識的藥師,只是眼前的慕少艾,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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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一怔,未料到他竟不想知情。兩人相識以來,多少摸清對方脾氣,羽人非獍這態度,明擺著是不想聽,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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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說便不說。」他揚起笑容,明白羽人非獍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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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步至高地岸邊,一望而去是無盡的大海。下邊不遠處,正是錢塘江口的位置,只見海浪慢慢退去,一刻過去,浪花越滾越大,巨大聲響震動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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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浪來似雪,濤聲吼地來,涌潮自東、南兩方交叉相疊而來,在江口相撞,激起一丈一丈的冰山雪峰,波瀾壯闊,驚濤拍岸。江面宛如有突起的蛟龍,把滿江的月色打成碎銀,波波餘韻層疊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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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折於這樣的壯觀景致,兩人久久未語,看著波浪洶湧,心有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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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雷霆聚,江心瀑布橫。這古人形容此景的壯闊,如今親眼一見,實為名不虛傳。」慕少艾望著潮汐,吟詩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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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已看過,何以如此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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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山煙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未消。到得還來無別事,廬山煙雨浙江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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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嚮往廬山濛濛煙雨和浙江錢塘潮水的澎湃,很遺憾一直沒有機會登臨廬山、親見浙江錢塘潮水。直到親臨廬山、浙江,看到了濛濛煙雨、澎湃潮水,卻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只覺廬山煙雨就是廬山煙雨,浙江潮水就是浙江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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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已經看過,也就不稀奇了。」羽人非獍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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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點頭,又笑著說:「對於未知的事情、得不到的事物,總是一心追求,乃人之本性。見過之後,潮水並未因此有所增減,變的只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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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看呢?」羽人非獍難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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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慕少艾微微一笑,「不同的風景,每次來看皆有不同的心境。今日一見,只覺心胸開闊,鬱悶之氣一掃而空,隨著潮水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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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非獍沒有說話,但亦為這壯闊景象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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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仔,萬物靜觀皆自得,不管事情如何,只要心境不同,就會有不同的感受。你要用心去體會。」慕少艾收起玩笑之色,正視著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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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他所指為何,羽人非獍緊緊掐住掌心,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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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過去無法改變,而未來掌握在自己手上。知道人的眼睛為何在前面嗎?因為已發生過的事不能再回頭,只能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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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後悔過嗎?」羽人非獍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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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微微一怔,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淡淡地笑了。「後悔嗎?藥師做的事情,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一番取捨下,才決定的。若說後悔,豈不是自打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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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會有做錯,或者悔不當初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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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會換個角度想。」慕少艾盯著海景的雙眸移到羽人非獍身上,「如果沒有做這些事,那麼今天的我還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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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羽人非獍依舊迷惑的目光,慕少艾眸光澄澈,緩緩說道:「這樣說吧,若然沒有當初的認萍生,又怎會有現在結識好友你的慕少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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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非獍知道他指的是,很久以前在忠烈王府初遇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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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羽人非獍陷入沉思,慕少艾目光微閃,從袖中香袋拿出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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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苦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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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羽人非獍蒼白的俊顏染上一層緋紅,硬生生從悲春傷秋的情緒拉到這裡,也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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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如此,有苦也有甘。若能夠選擇,誰不希望一生順遂,甜蜜無憂?不過苦的滋味會被淡忘,僅有甜味的人生,那還有什麼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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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非獍似乎沉思到有些出神,直到慕少艾以為他入定去了,卻見他伸手拿過苦糖,放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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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微微一笑,拍了拍手,大聲說道:「哎哎,這錢塘江潮果真名不虛傳,不管看幾次依舊是這樣壯闊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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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斜睨他一眼,羽人非獍再看了眼海景,海上波濤漸息,不若方才的驚滔駭浪,緩緩微波的紋路刻畫著碧藍的海面,綿延到無際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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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明年再來觀景,也未嘗不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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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身,淡聲說道:「這次的糖,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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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師我見你愁眉深鎖,怕你再這麼鎖下去,就看不見眼睛了。如何,好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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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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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你方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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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吃越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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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發現了,其實這糖是我方才在市集買的,賣糖葫蘆的小販誠心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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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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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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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聲逐漸模糊,孤峰高地上已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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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片寂靜,以及淡淡的苦糖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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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FSu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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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NO#^_N`#\
U3w*z6OG
我一定是累到糊塗了,才會發起瘋來把這篇寫完。
td+[Na0d
本來是想慢慢寫,寫出自己想要的細水長流,無奈今天心情真的沉重,因為工作關係,憋悶地快要脹氣,心口很不舒服,只好把藥師拖出來做心靈導師,治癒羽人的同時,也順帶治癒自己。
QpifO
c{f1_qXN
雖然藥師不在了,但他幽默淡然的處世,依舊讓我印象深刻。深夜聽著音樂,不禁想起藥師從容無悔的代羽人赴約,強逼出自己鬱悶很久,卻一直哭不出來的眼淚。
sQT,@'"
Xg97[I8/
就像藥師所說,人生有苦有甘,若只為了一味的甘甜,而拒絕苦味,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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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EN)J
藉此文與自己以及各位共勉之!
[ 此帖被子芙在2010-07-11 01:1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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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感覺很溫馨的一篇文呢
>JhIRf
藥師和羽仔,真是很微妙的兩個人(大笑
6d/b*,4[
兩個都很重視對方這樣XD只可惜羽仔那張嘴吼= ="
__||cQ
沒關係大家都瞭他的個性啦^ ^
微博:http://weibo.com/2004813551
天空:http://blog.yam.com/eyeballs780(絕代˙雁魂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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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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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雁魂八穗:
V!U[N.&$
是啊,兩人互動就是充滿了自然與溫馨,
>6DY3\
羽仔就是嘴硬心軟啊
i)(QNpv
兩人很適合這種鬥嘴的感覺,
#Aanv
比起龍宿劍子這樣華麗的鬥嘴
l*m|b""].u
羽仔跟少艾就是很純樸的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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