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13 【漠御】思之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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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芊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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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0-05-13 19:3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13 【漠御】思之如狂

一

丝竹声声，不绝于耳。
妖艳舞女着了轻薄纱衣，随了声乐扭动着若隐若现的妙曼身躯，脚腕处以红丝拴上的银铃，跟着舞步铛铛作响，眉眼间万种风情一波波传递到客座，完全的妩媚姿态。

刀无形搂来了一名侍女，就着她手里的金樽，饮下了一口【百日红】。

“如何？”御不凡也端起了酒杯，只是嗅了嗅，并不入口。任由了身边女子的手在他胸前游移着。
“勉勉强强。”刀无形眼中带笑，又酌了一口，渡进了侍女口中。
“花间集的百日红，名不虚传。”笑剑钝笑道，酒虽好，他也浅尝即止，不多饮。此种地方，还需保持着一份清醒。
有侍女倚上前来，纱衣半掩了酥胸，娇嗔着：“公子，花间集名不虚传的，可不止百日红啊！”
“那是自然。”笑剑钝笑得温雅，稍稍正了身子，巧妙避开了女子的身躯。
女子也不恼，纤细的指尖轻点了笑剑钝的胸膛笑道：“公子好正经呢！”

御不凡挑眉笑了，折扇‘唰’一声打开，在胸前摇着，撩起了耳边几丝长发。

“雅少，既来之则安之。”
“耶，御大少，雅少可不像你我，如此花天酒地。”
“哈，好友说笑了。”

花间集，不就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吗。

漠刀绝尘踹开房门，就见到衣衫不整的一对男女。连纱帐也没放下，便滚上了床榻。
御不凡啧啧直摇头，步下床来，拉扯了衣服道：“绝尘，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女子侧了身子，手肘支撑了身体重量，露出了曲起的白皙大腿。声音娇滴滴道：“漠刀公子每一次都如此扫兴呐！”

漠刀绝尘对女子言语充耳不闻，直视御不凡道：“秋风要我来寻你。”
“哦，小妹啊!”御不凡的语调说不出的玩味。
漠刀绝尘哼一声后，率先离开了。

玉家少爷疼爱妹子，人尽皆知。小妹让人来寻，御不凡自是立刻跟人走了。

待御不凡整理了衣物，离开厢房，就见漠刀绝尘停在走廊。
漠刀绝尘不回头，知他出来了，便递给他一张手帕，沉声道：“擦干净。”
御不凡噗一声笑了出来，扇子‘唰’一声合上，接着却是一脸的无辜：“绝尘，在哪呢？”
漠刀绝尘嗯了一声，回头瞄了一眼明显憋笑的人，对视一番后败下阵来，伸手过去擦他颈侧的唇印。
御不凡配合着偏过头，留出了更多的空间。

红色的胭脂擦净了，却擦不去暗红的吻痕。
见此，漠刀绝尘眉间又起了褶皱。
御不凡笑问：“怎么？”
“没什么。”漠刀绝尘收起手帕，旋了脚跟走向走廊另一头的楼梯。
御不凡再度打开了折扇，掩嘴。扇下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

月华如练，夜凉如水。
离开了花间集，突感冷风拂面来，御不凡紧了紧衣领。
与漠刀绝尘并肩走着，嘴里是不住地抱怨：“大半夜的把人从温柔乡里拽出来，绝尘，你实在不够朋友。”
“嗯。”漠刀绝尘只是应着，不打算与他搭话。他知道，一旦接了他的话，他便停不下了。
“你你你……像我这么善解人意的人，怎么会认识你这个木头。”
“嗯。”
“你……算了。”御不凡摇头晃脑，“和你说下去，只会气死我自己。”
“……”这回漠刀绝尘犹豫了一下，终于不再嗯了。

沉默着走了一段路，漠刀绝尘率先开口，“御不凡，此回，真是秋风让我来寻你。”
“嗯？”御不凡闻言稍作沉思，随即脸色一变，道：“绝尘，我先走一步。”话音未落，人已化光离去。

此夜过后，漠刀绝尘便不再见过御不凡。直到天尊下令将他发配荒漠。

玉秋风刺杀武君罗喉失败被擒，御不凡夜闯罗喉府救人。送走了玉秋风，御不凡扛下了劫狱之罪名。

“是二哥的意思。”三王府邸，漠刀绝尘问到笑剑钝，他只是轻描淡写。毕竟玉家还是二王家臣。
“劫狱那夜，刀无形也在？”漠刀绝尘问。
“他倒是想去，”笑剑钝道，“御不凡没让，他到底还是二哥的亲子。”

闻言，漠刀绝尘不语。默默饮下了一樽温酒，眉间始终不能舒展开来。

御不凡在罗喉府中的大牢里关押了三天，漠刀绝尘在牢外站了一夜。
递了写银两给狱差，交代好生照顾着。就不进去见他了。
倒是笑剑钝和刀无形，去到牢里和他闲话家常。

皇令下来后，刀无形道：“你这一走，花间集的姑娘们可要想死了。”
“哈，不止她们想死了，像我这么害怕寂寞的人，更是想死了。”
笑剑钝睨了眼黑暗走廊的尽头处，随后拿了扇子点在御不凡胸前，笑盈盈道：“你，想着谁？”
御不凡低头，目光扫过被扇子点到的位置，呢喃着：“是啊，我想着谁呢……”

漠刀绝尘终于还是转身走了。

御不凡上路那日，阴雨绵绵。
褪去了平日里的锦衣华服，御不凡此刻仅着了白色囚衣，两只手腕挂着镣铐。
脸色看去虽是苍白，却还笑意盈盈。

笑剑钝递了钱袋给两名解差，交代一路上好生照顾。
“三王放心，过了前方林子，卑职便为御少爷去除锁铐。”
“嗯。”笑剑钝面向御不凡，“路上保重。”
“放心，像我这么爱惜自己的人，怎会让自己吃亏。”
刀无形切了一声，显然对于他独闯罗喉府耿耿于怀。却还是放柔了语调，“他在草亭等你。”
“哦，”御不凡这声‘哦’拉得老长，“我还真当他就此不见我了。”
“去吧。”
御不凡靠近笑剑钝，压低了声音，“注意二王。”随后才扬声道，“二位请回吧，御不凡上路了！”

漠刀绝尘站在林中草亭，眼看着御不凡越走越近。两名解差一前一后。
这阴雨天气，道路泥泞，他的裤腿沾了泥土已经成了乌黑状。脚上镣铐在路上拖着哐啷作响。

进入草亭，不待解差行礼拜见，漠刀绝尘先一步开口道：“前方候着，我与他单独说几句话。”
解差依言退下，亭内便剩下漠刀绝尘与御不凡。外面雨声淅淅沥沥，更衬得二人之间的沉寂。

“我道是你就此不见我了。”终于还是御不凡笑了出来。
“你欠我一个解释。”

御不凡又是一阵低笑，见漠刀绝尘面露不悦之色，方才止住。

“绝尘，我以为你能明白。”
“我能否明白，与你是否坦诚，不可相提并论。”
“是、是，罪臣错了。”御不凡退后一步，拱手作揖，才刚准备鞠躬行礼，便被漠刀绝尘挑起了下颚，“我不与你玩笑。”
御不凡终于收起了笑意，推开了漠刀绝尘的手，微微一叹，道：“二王素来与武君不和。”
“我知晓。”
“所以啊，总会有人下手的。”御不凡转开了脸，丝丝雨水入眼，柔软了视线，“我将秋风送去了南天奇岳，有空去看看她吧，那丫头其实……害怕寂寞。”他调回了目光，苦笑着，“这大概是我们兄妹唯一的共同点了。”
“……嗯。”漠刀绝尘按下了伸手去抚他脸庞的冲动，只回应单单一个音节。
“我该走了。”
“到了荒漠……”
“我会写信。”御不凡绕过漠刀绝尘，雨声、镣铐声，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御不凡！”
“哈，绝尘，保重！”御不凡步出草亭。

雨势大了，耳边能听清的属于漠刀绝尘的声音被压了过去。渐行渐远，终于也听不见了。

二

漠刀绝尘从怀里摸出了两片竹叶，软皱泛黄，已经无法吹奏出任何声音。
他已经不想去细想那是多少年前，在某时某地，同样有着一座小亭，同样下着雨。
御不凡留给他两片树叶，折扇“唰”一声打开，笑意盈盈念了诗号，摇着扇子步入雨中。

将竹叶揣回怀中，另自林中摘来了两片叶子，重叠着放到嘴边，雨声中响起了悠悠叶笛。
御不凡脚下步伐一滞，那是他多年也不曾学会的曲子。喉头耸动，胸口一阵暖热，却是怎样也不敢回头了。

漠刀绝尘在草亭里站了许久，朝着御不凡离去的方向。同样的人，却给了他不同的背影。

雨停了，而天不放晴，就又开始下了。

冒雨行了一天一夜，总算是出了林子。这树林的尽头，就是离城。过了离城，便是荒漠。
解差为御不凡卸了镣铐道：“御公子，一路上委屈你了。”
“该的。”御不凡笑着。这林子还是京城范围，不该太过明目张胆。

两手交替着揉了揉发红的手腕。脚上的链子倒不如手上的重。
“前方入城，便有驿馆。”解差道，“五王吩咐，入了驿馆便为公子换下囚服。”
“他……”何时吩咐了？
“昨日天还未亮，五王便差人传话来了。”

闻言，御不凡轻轻哦了一声，回头去望了一眼刚刚行经的树林，却是雨后烟雾缭绕，看不清了。
耳边好像又响起了一阵雨声。雨滴打在树叶上，还有亭上的稻草。

驿馆门前立了一名少年，黑色长发高高束起，着了一身白衣，腰间挂着刀一把。
少年正翘首以望，等着从京城押送过来的罪人。

她是玉秋风，此刻本该在南天奇岳，御不凡唯一的妹子。

御不凡见了她，果然是一脸诧异，“小妹！你怎会在此？”
“让我陪你。”
“小妹，大哥是被发配，不是游玩。”
“游玩我还不跟着你了。”玉秋风瞄了眼他还发红的手腕以及浑身的污泥，柳眉皱到一堆了。
“小妹……”
“像你这么怕寂寞的人，在那几无人烟的大漠里，真的能存活下来吗？”
“……”御不凡失笑，心里翻滚着什么，热的，都快把他融化了。

“差爷，多个人上路，可以吗？”

御不凡病了。有些发烧。
大概被关押了几天，又冒雨行了一大段路所致。

玉秋风托厨房熬了退烧的汤药，一大碗。待她端进房里，却见本该躺在床上休息的人，坐到了窗边上去吹冷风。
“大哥，你还病着呢。”玉秋风将碗放到桌上，硬是把御不凡拉回了床上，扯来了铺盖，裹着。
“小妹，你说我多病几日，是不是可以在此多住几日。”这里的窗口，还能望着那片树林呢。
玉秋风不知林中发生了何事，只道：“终究还是要走的。”
御不凡一声叹息，道：“也是，总还是要走的。”

闻着那碗浓黑的汤药，御不凡眉头打起了好几个结，这碗东西怕是喝下去了，他本不想吐，也会吐出来。
玉秋风见了他的表情，笑道：“这怕苦的毛病怕是一辈子改不掉了。”一面递过去一颗糖。

御不凡倒也不予反驳，捧了碗一饮而尽。

苦！只这一个感知。赶紧剥开糖塞进嘴里，甜苦相冲。

“这药还得喝上两日。”
“其实我的身子不碍事。”

玉秋风不和他搭话了，就知他肯定会说——

“这药就不必了吧！”

哎，果然。

待御不凡痊愈，已是三日后的事情了。
一行四人离开驿馆，便来到车马行雇了一辆马车。车辘滚滚，他们离开了离城，朝荒漠进发。
行至路中，玉秋风掀开门帘探了身子去望了一眼逐渐沙漠化的道路，复又回来，道：“这与出游有差吗？”
御不凡摇着扇子，故作沉思道：“好像……是没差。”

于是乎，兄妹二人便一路“游玩”到了荒漠。

御不凡以为，他们会住在简陋的帐篷里，服苦重的劳役。
官老爷道：“那些不会有，你就住到西面的小宅，直到天尊下令招你回京。”
那是一座民居小院，不大。这荒漠里虽是有风沙，此地也还打整得干净。
官老爷说了，先前命人打扫过，往后，就得由他们自行打理了。

玉秋风进进出出将小宅看了个遍，道：“虽比不得京城玉府，此地也是不错的。”
御不凡走到玉秋风身旁道：“只是此地生活清苦，是大哥没用，往后要委屈你了。”
闻言，玉秋风柳眉一皱，朝着御不凡一拳头抡了去。
御不凡不闪不避，受了一拳。就知玉秋风未用全力。

将一切安顿过后，御不凡开始给漠刀绝尘写信。
笔墨皆准备妥当，提笔的手却迟迟无法落下。就坐在案前发呆了。这一坐，便是好几个时辰。
思前想后，除了报个平安，他还可以对他说些什么？明明满腹话语，却始终转不成文字。

玉秋风上市集置了几样衣物，买了些菜食。回来见御不凡还坐在案前，动也不动。

“不是要写信？”
“你来写吧。”

御不凡起身，让出了位置。又将右手伸到玉秋风眼前道：“伤了。”
玉秋风一看，果然伤了。中指好长一道口子。

“就说我的手不方便，无法握笔写字。”
“真是的，好好的，怎就伤到手了……”

怎会伤到呢？御不凡低头看着伤口，苦笑。当然要伤到，不伤，便要自己写字了。

御不凡坐在一旁絮絮叨叨，玉秋风握笔听着，洋洋洒洒写了好几篇。

荒漠的天气太干燥，日头很强，风景与京城不同，却别有一番味道……
从住的地方去到市集需要走很长的一段路，食物不够美味……

一切安好，莫要挂心。

御不凡在院子里发现了一条蛇。有黑色斑纹的小蛇。才刚想靠近，那蛇似发现有人靠近，扭动了身子飞快朝着屋内溜了去。
玉秋风见他慌慌张张跑进来，猫着腰四处寻着什么。
“怎么？”
“有蛇。”

玉秋风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过来，“有毒吗？”
“不知。”

倏地，一根细黑的东西朝着御不凡飞来，他反手一挡，顿感剧烈疼痛。
“唔……”细长蛇身已缠上他的手臂。
“大哥——”玉秋风一惊，伸手就去捏了蛇颈，顺势起身往上一提，御不凡使着未受伤的手抓住了蛇尾。一上一下，将蛇身拉得笔直。
“大哥，你的手……”
“哈，不碍事，没毒。”御不凡笑道，“这小东西如何处理？”
“放了吧。”
“也对，像我这么有爱心的人，怎会残害小动物。”御不凡将蛇尾交到玉秋风手里，“它真的很小啊，你张开手臂都能拉直了它。”
玉秋风失笑，先前，可是这“小动物”在残害他呢。

收到漠刀绝尘的来信那日，御不凡睡到日上三竿。
玉秋风拿了信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才有了些精神。撑起身子坐起来，披了外衣拆信来读。
信纸只一张，不过是写到了他很好，笑剑钝和刀无形也很好，玉刀爵的墓他有去拜祭……
和他……呃，和秋风洋洋洒洒几大篇比起来，很是寒碜。
“切，就这么点。”
“很是绝尘大哥的风格。”

嘴里埋怨着，御不凡还是将信纸收好藏进了衣袖。

看向窗外。太阳大着呢。

尾声

大夫说，蛇毒是有，不过无大碍。按时煎几幅草药便可。然而荒漠能采摘的药草毕竟有限。

御不凡越来越嗜睡。有时可以整日不下床。
玉秋风把他拧起来，他便笑道：“哎哎小妹，这样的天气，实在适合午睡啊。”
玉秋风气结，睡上一整天也叫午睡？

有些时候，御不凡干脆就搬了张藤椅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扇子依旧一摇一摇，微风拂面，带起了发丝。
无意摸到袖中的信纸，上回收到漠刀绝尘的信，回信寄了去，便没了音讯。

“这个绝尘，怕是没内容可写，索性就不写了。”御不凡摇着扇子边说，“哎哎，像我这么大度的人，就不和他计较了。”

玉秋风没和御不凡说，信里写了他被蛇咬一事。
所以，漠刀绝尘一身风沙出现在荒漠，被吓到也只有御不凡一人。

漠刀绝尘带来了玉秋风在信中提到的药草。玉秋风在厨房煎药，漠刀绝尘就坐在御不凡房内的木椅上，和他对视。
良久，还是御不凡败下阵来。
“绝尘，像我这么健谈的人，怎会和你成为朋友。”
“身体如何？”
“无碍。”御不凡依然摇着他的折扇，“我怀疑是大夫骗了秋风。”
“嗯？”
“笨，是出诊费和药费。”
“看看总是好的。”

御不凡手上伤口，还做了包扎。

吃了几幅药，御不凡嗜睡现象有所好转，便整日陪着漠刀绝尘四处闲逛。
比如，市集、酒肆和……妓院。
荒漠姑娘较中原热情开放，围在身边漠刀绝尘只觉吃不消。反观御不凡，却应付得游刃有余。

“你平日也去这种地方？”回了玉宅，漠刀绝尘问。
御不凡找了椅子坐下，但笑不语，目光直视漠刀绝尘，一瞬不瞬。漠刀绝尘被他盯得心中不悦，伸手就扣住了他的脖子，道：“回答。”
御不凡噗嗤笑出来，拉下了漠刀绝尘的手，两人的手交握，“没人适时来踹门，我有怎敢独自一人前往。”

漠刀绝尘的手紧了紧，沉默不语，是更近一步站到御不凡面前，居高临下。然后俯下了身子。

那夜荒漠难得有了降雨，淅淅沥沥，直到天明。

漠刀绝尘始终不能离开京城太久。没停留几日便回去了。
两边书信往来不曾断过。同样是荒漠这边洋洋洒洒好几篇，京城回过来寥寥几字。
起初御不凡会在信里抱怨字数太少，久而久之，也就罢了。

玉家兄妹时常会交替着写字，模仿了对方笔迹，给漠刀绝尘猜，哪一段，出自谁手。
漠刀绝尘起初猜得轻而易举，而后寄来的信，却是字迹难辨了。他猜不出，便认输。
再又来，御不凡抱怨，模仿小妹字迹太久，写的字竟是回不到过去了。
漠刀绝尘笑着，下笔写下：活该！

后来。
二王终于起兵了。

刀无形单独骑着马来了荒漠。见了玉秋风，却不见御不凡。

“他……出远门了。”当时，玉秋风是这样对刀无形说的。
刀无形想想，也对，这个御不凡，此种时候定是去了五王身边。也没多问，刀无形就此离开了。
那时，他想着，指不定，战场上他们还能见上一面呢。

刀无形还是决定去了战场。三王不是说过么，他啊，始终还是二王亲子。

后来战事如何，玉秋风不清楚。只是听附近的乡里说，二王伏法了。
三王在天尊府上求了一夜，保下了刀无形的性命。
五王……

“他人呢？”漠刀绝尘站在御不凡的房间里头，头也不回，问着立在门口的玉秋风。
“他……”玉秋风答不上来，来来去去，也就一个他字。

那日，漠刀绝尘走后，御不凡便倒下了。

玉秋风终于明白，一直以来都没有蛇毒。有的只是离香。一种慢性毒药，一点一点吞噬人的性命。
二王怎有可能放过与五王亲近的御不凡。即便是发配了荒漠，也由不得他好过。

被蛇咬了一口，不过是加快了离香发作的速度。
御不凡说对了，大夫，不过是在骗钱。他的身体，他自然比任何人清楚。

“他说你总会知道的，”玉秋风跪在墓前烧纸钱，“却交代了在二王起兵之前，不许我说。”
漠刀绝尘明白御不凡的顾虑。三王自有对策，打乱不得。一心报仇的他定会失了冷静，让二王有机可趁。
“他是何时……？”
“你走了没几天。”玉秋风道，“他说书信不可断，坚持写信给你。”
“那时候他已经握不稳笔，字迹难看。”
“我便模仿着他的字迹写了，怕你起疑，便让你猜，哪一段，出自谁手。”

漠刀绝尘回忆着一封封书信，怪不得，到了后来他怎样也猜不出了。
那些字，都不是御不凡写给他的。

他早已不能写信给他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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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i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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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0-05-13 21: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泪奔三千里啊啊啊~~~

看开头漠刀屡屡将御不凡从烟花之地拎出来的架势我以为这是一篇甜文。
看到发配荒漠以及“二王”两个字……隐隐有不妙的预感，但是因为不凡一路没受什么苦，我再次被蒙蔽了。
毒蛇一咬我的心就悬了，可是大夫说没啥事我心又落地了。
……我真傻，真的。T_T
漠刀兄，你大约也跟我一样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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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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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0-05-15 13: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淚滾咬手帕了T︿T......
大大的文筆很好呢，劇情安排得巧妙，結局出人意料之外.....（所以被虐得傷痕累累啊啊啊──！！）

　　"他人呢？"漠刀絕塵站在御不凡的房間裡頭，頭也不回，問著立在門口的玉秋風。
　　"他......"玉秋風答不上來，來來去去，也就一個他字。

看到這兒我就忍不住內心雷電交加了，尤其是最後一句"他早已不能寫信給他了"更是一刀撕裂我的心.....
已不能寫信卻堅持要寫信的不凡......誸言對又虐又萌的劇情最沒有抵抗力了T/////T（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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