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年旧文一篇,原本只是缺德摸鱼口嗨所以没怎么正经写,只是一不小心爆字数了啊哈哈,,,所以文笔和逻辑几乎不忍细究,ooc至极,搬上来水水帖的,阅读前做好心理预期。 4>Uo0NfL
内含仙门cp混邪乱炖,注意避雷。 Ffj:xZ9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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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非常单纯的鲛人宝宝无端终于成年学会化形了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瞒着席断虹偷偷溜了出去,初入江湖的无端很傻很天真,还学不会怎样很好地藏匿鳞片,两杯酒下肚脸颊两侧鳞片就冒尖,有心人眼尖觑见,端着酒杯就不怀好意地上前称兄道弟,没几句就把晕晕乎乎的小鲛人顺利拐走了。 h#]}J}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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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人见钱眼开唯利是图,为了鲛人泪无所不用其极,无端是个性子倔的,烧得通红的烙铁嵌进皮肉也坚决不掉一滴泪。无端愈倔上刑愈重,恰逢朝廷此时严查民间私自捕鲛,无端仅剩那么一口气的时候太子离经带人查到了这里,当即下令把不法之徒全部拿下,被关押的鲛人则放归回海,手下人依令行事,可是无端伤得太重了,眼皮都抬不起来,离经过来探脉,无端应激以为又要打他了,不知道从哪爆发出来的力气反手就抓住离经的手腕往下咬,手下见状赶忙想要分开两人,离经却挥手让他们不要过来,自己却用空出的那只手安慰无端,告诉他你已经被救了,但是你伤得太重暂时没办法独自一人离开,你愿意先随我入医馆医治吗? W%Rh2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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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离经的娃娃脸太具欺骗性,还是无端此刻已经痛得失去判断能力,总之无端呆愣愣看着离经点了点头,竟就这么死死抱着离经的手昏睡过去了。离经想,这鲛人明明在人世间吃了这么大苦头,怎么还这么好骗。 {K3\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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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用的“骗”字。鲛人泪是至宝,鲛人的心头血更是价值连城,可活死人肉白骨。其实鲛人心头血并不难取,难的是这心头血必须是活血才有药效。即必须在鲛人活着的时候剖心取下才行,可鲛人性烈,连取泪都困难,更何况是剖心取血,绝大多数鲛人在刀入胸膛的那一刻就自断经脉而亡,宁死也不愿心头血被辱,加上这一任皇帝玉逍遥对捕鲛取血之事深恶痛绝,是以鲛人血在这个国家一滴难求。 ^ ?tAt3d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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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经身为太子自然知道捕鲛取血有违律令,可是他的亚父病了。很奇怪的病,一夜之间汹汹袭来,击倒了这位天朝的皇后。御医束手无策,昔日威严凛然的法儒尊驾日渐消瘦,他甚至都没有多余的力气抬起手轻抚无端的肩头。离经爱他的亚父,这种爱超越一切,以至于他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嫉妒他的父皇。太子决定铤而走险。他要捕一只鲛,一只心甘情愿入他彀中的鲛。 fws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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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无端甫一上岸就被太子殿下的眼线盯上了。事实上每一只上岸的鲛都被眼线们暗中登记在册,但是这些鲛们都很精明,很难说服他们卸下戒心。时刻戒备人类,这是他们在上岸前必须接受的第一堂课。但是谁让我们无端是背着长辈偷溜出来的呢?从他毫无防备踏入人来人往的酒楼时,接到线报的离经就开始布局了,他是故意看着无端被囚的。就是要在他奄奄一息之时如神明般从天而降,以此取得这位年轻鲛人的信任,顺理成章地将他带回自己的府邸。只是他没想到这只鲛这么好拐,本来他打算此计不成再故技重施救他一次,现下倒是省力气了。 7=QV^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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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经把重伤的无端带回了东宫。他的父皇对他一向信任,知道此事后非但没有怀疑还对他大加赞赏,派了最好的御医来给无端诊治。反倒是病重在中宫的奉天深深了解他的儿子,明里暗里敲打过他两次,告诫他生死有命,万万不可为了自己违背国法。离经表面上应了,回到东宫依旧给无端修了一池温泉,将这只鲛人豢养在内,他每天下朝处理完公务后就会来陪无端,给他带人间吃食,讲人间的话本。无端久居深海,其实并不习惯温泉的温度以及狭小逼仄的空间,但是他自觉已经给离经添了很多麻烦,加上这位人间尊贵的太子殿下甚至愿意敛起衣袍垂下双腿泡在池子里,好让他可以趴在他的膝头听他讲故事,他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他上岸还没两天就被捉去囚禁,遇到的人无一不是一脸凶神恶煞的贪婪相,这人间于他而言不过炼狱,谁承想突然从天上降下来个面容如玉的太子,小心翼翼将他捧在手心,他唯一能还的不过眼泪,谁知这太子竟捧起他的脸,亲吻他的泪痕,珍而重之地对他说:无端,如果我的存在就是要你流泪,那我情愿去死。 4#2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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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评离经的碧眼有如鹰视狼顾,此刻这双眼在无端眼里却是一汪碧潭,澄澄皎皎潺潺,他心甘情愿囿于这一拳天地,长长久久地陪伴着他的爱人。眼泪自无端眼角涌出,凝化成珍珠,砸落在温泉池壁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错落有声。于是离经笑了,笑得狡猾且餮足。他问无端:你愿意为我留下来吗?无端用吻回应他。 @%\AN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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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的时候离经向迹皇递了一封奏折,告诉他他的太子爱上了一只鲛,想要和他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满朝文武震动,太子怎么能娶一只鲛呢?风暴中心的离经依旧巍然不动,低头举着朝笏恭恭敬敬扮演他的好太子,其实他原本的计划是要无端假死淡出众人视线,然后再伺机取血,但是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其他多余感情作祟,他想要无端风风光光先入他族谱,再入他陵寝,他知道这太自私,对无端不公平,但是他更不愿眼睁睁看他亚父去死。就待百年后尘事皆了后他再亲自向无端赔罪吧,他们的棺椁会合葬,他还有很久的时间去陪伴无端。 k}lx!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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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仍旧群情激愤,一个接一个跪下叩首请求皇帝驳回,那场面活像海面波涛汹涌起伏,蔚为壮观,奈何迹皇一向是个很有想法的主儿,他并不认为自家儿子和心爱的人成婚有什么不对,大手一挥,准了,散朝。 [7I|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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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就这样嫁进了天子家。他其实并不知晓成亲是什么含义,也穿不明白那些弯弯绕绕的繁复婚服,他只知道完成了这项仪式后,他就可以永远和离经在一起了。拜堂的时候他见到了离经的那位亚父,他硬撑着病体前来参加儿子的婚礼。他的面容瘦削,看得出被疾病折磨了很久,但是这并未折损丝毫他的威严气度。二拜高堂,离经窥向奉天,奉天却看向无端——他显然有什么话想对无端说,但到底是阖了眼,只字未提。夫妻对拜,礼成。 lf|^^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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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离经待无端一如既往,但是无端却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在走下坡路,离经总是安慰他,没事的,一定是你想太多了,我明天下朝回来给你带城北的杏花酥好不好?无端说好,但其实他已经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7abq3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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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经看着无端衣带渐宽其实心里也不好受,这总让他想到他的亚父。用一个人的生命去换另一个人的生命,真的值得吗?更何况这个人现在是无端。他不再只是一个模糊的所谓鲛人的概念,而是鲜活在他枕边的人。离经自幼便生活在一个高压的环境,只因他并非皇后君奉天所出——他是从一个被斩首的罪臣家里抱来的。当时还是法儒尊驾的君奉天对迹皇说,祸不及子女,这孩子给我养吧。后来他父皇力排众议从儒门娶来了他亚父,他也就跟着成为了太子。这事儿当年文武百官也闹过,但他父亲玉逍遥一贯随心所欲,手腕更是雷霆,大臣们见拗不过也就只能随皇帝去了,但是私底下对着这位太子难免还存些非议,更有甚者想力推冥贵妃的儿子上位,只因他玉离经到底不姓玉。他的父皇玉逍遥是个好皇帝,也是个好父亲,可是他太忙了。在他幼年时陪伴他的更多的是他亚父,君奉天对他毫无保留,儒门的一招一式都亲自执剑教导,甚至连天衣无缝此等密招都倾囊相授,哪怕他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他逐渐对着他的亚父生了不该有的绮思。哪怕他知道他和君奉天之间毫无可能,他也绝不允许他的亚父就如此消殒。离经依旧给无端带来他每日从皇城内寻觅来的各色小吃,内中也依旧加了无色无味的药粉。 ,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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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对此一无所知,他只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无端很苦恼,他觉得自己总是给离经带来麻烦,本来想陪伴在他身边,现下这个计划好像没有办法实现了。怎么办呢?无端想起他被囚禁之时,那些匪徒见取不到他眼泪便商量着要剖开他胸膛取他心头血之事,他们说鲛人血要比鲛人泪更价值连城,能让死人复生。他那时迷迷糊糊间听到这话,本来是打算在匪徒靠近之时就咬舌自尽的,结果离经宛若天神降世救他于水火,免去他咬舌之苦。他又想起离经似乎很是珍视他的亚父。这条命合该是离经的。他已经偷来了那么多和离经作伴的时间,离经既然说不要他的眼泪,他又命不久矣,那他就用他的心头血去偿还。 VsZ_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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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病得愈发重了。他决定明天就剖心取血。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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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经今天带回来的是龙凤金团。饼皮软糯金黄,佐以细细碎碎的松花粉,其香清甜,是无端的最爱。无端接过,小鹿一样慢慢啃,一会儿想着是否应该留书一封,也算作个纪念,一会儿又想该写些什么,好让离经不至于为他的离去太过难受,想着想着忽觉五感渐褪,大脑意识却是愈发清醒,手中金团握不住,咕噜噜滚到了厚实的地毯上,无声无息。 E?9_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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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惊惶不定,眼前离经的身影渐趋模糊,他喊他的名字,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好似飘忽在天上,连自己都听不清。无端凭着直觉扑过去抓离经的手,但是只抓到薄薄一片,此时的他已连痛觉都迟缓,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他摸到的是什么——一把刀。 &y(aByI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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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玉离经的声音,时远时近,他急切地想要抓住,那些言语却总是从他指缝间溜走。他的意识被困在这个躯壳内,想要冲破又不得其法。离经好像在他耳边絮叨着什么,他费尽力气才辨别出他大概想说的是对不起。他感到有风穿过他的胸腔,有一双手捧起了他的心脏,就像当初捧过他的脸说不要他再流泪一样。 /Hx0=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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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又流眼泪了。颗颗珍珠细流一样滚落到锦被上,也有几颗不太听话,滚进离经取血的碗里,在离经手上留下飞溅起的红痕。 I^ >zr.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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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经轻轻放下无端。他取了大半瓶血,一定够用了。他的手还在颤抖,剖开爱人胸膛这件事远比他想象得要痛苦万倍,他一直在安慰自己左右无端也已经病入膏肓活不过几天,自己不过是提早结束了无端的痛苦。他很挣扎,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剖开一个名为邃无端的大洞,汩汩流出的鲜血要将自己淹没。无端的嘴一张一合,像濒死的鱼一样传递着气音。离经凑过去,听见无端反反复复地说:为什么呢,离经,我本来也已经准备好刀,明天把这条命还给你的。为什么呢,离经,我本来也打算还给你的呀。 d.}rn"(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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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离经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五雷轰顶,神魂俱灭。 @2$8o]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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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 B0KM~cCPQ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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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风从他和无端胸口的大洞呼呼吹过,像是残破的风箱,发出支离破碎的吱呀声,最后汇聚成一道腥味的穿堂风。离经枕在满床硌人的珍珠上,只觉得自己也随无端一起去了。 7>~iS@7G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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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的死被解释成荒诞的水土不服。整个太医院上上下下早被替换成离经的心腹,早前无端的身体状况就被瞒得严严实实,此刻他们齐刷刷地对着皇帝跪下,称是臣等无用,请皇上降罪。玉逍遥一声叹息,说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葬了吧。 2 sOc]L:9
无端的棺材是离经亲自阖上的。他在无端身旁留了个空位,说无端,我很快就要来找你啦,你等等我,到时候再给你带金团吃呀。 $U0(%l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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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经把那半瓶血交给了太医院,叮嘱他们加进君后每日的药里,一次三滴,并且一定要佐些去腥的药草,小心让君后发现。一个多月过去了,太医院托人来报瓶已见底,可是君奉天非但不见半分好转,病情竟还急剧恶化。离经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这是他爱人的心头血,怎么会没有用,怎么会没有用?怎么会没有用!可是无论离经多痛苦都无法改变他亚父即将薨逝的事实。手底下人天天来报,说皇帝留在中宫的时间一日比一日长,太医院的人排着队进出,君后他,君后他快要不行了! PA=BNKl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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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经不敢去看他亚父。他怕看到亚父的眼睛,更怕想起无端。他每日行尸走肉一般处理政务,大臣们想到才离去不久的太子妃,又想起病榻上的君后,也不忍苛责他什么了,毕竟离经自坐上这太子位以来无一日不兢兢业业,这一段时间也就暂由他去吧,左右东宫里能人辈出,会有人替他打理好一切的。但是这重锤终有一日要敲下,迹皇派人来东宫传召,说君后点名要他去。 iB,*X[}Eq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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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奉天屏退左右,连带着玉逍遥都给赶到了偏殿去。他先是把离经的头抬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哪里的力气。然后仔仔细细打量了离经一遍,轻声说你好久没来,瘦了不少。离经捉过君奉天的手,哽咽着说都是想亚父想的,亚父活得好好的离经才能好。君奉天叹了口气,问他,无端怎么死的? LtU+w*G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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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经只觉得心头狠狠震颤,被强硬合拢的血洞此时又开始汩汩流血了。他强笑了下,说亚父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事儿?御医诊断了,说是水土不服。 .o8Gi*P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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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奉天放开玉离经的手,沉声叫他跪下。离经强稳心神依言照做,如同幼童一般仰望着他的亚父,好似又回到了童年。然而下一刻君奉天说出的话却叫他惊骇得肝胆俱碎:“离经,我也是鲛人。” 37[C^R!1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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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年君奉天也是上岸鲛人中的一员,只是他比较好运,甫一上岸就遇到了当时还是太子的玉逍遥,两个人仗剑江湖煮酒烹茶,情愫互生。后来老皇帝驾崩,玉逍遥继位,君奉天则隐瞒鲛人身份加入了儒门成为法儒尊驾,两人联手铲除了以玉离经生父伏字羲为首的叛党,再后来的事玉离经也知道了。君奉天太了解他的儿子玉离经,以至于当他忽然听闻离经要娶一个鲛人的时候他就敏锐地感知到不对劲,但是听说离经对无端很好,他也就不得不放下了他的疑心,君奉天这个人一贯是讲求证据的。大婚当日他终于看见无端的脸,这张脸和记忆里义妹席断虹的面庞猝然重合,加上这个孩子又姓邃——无端竟是他的侄子。但是典礼已然进行,这两个孩子看起来似乎又是真心相爱,多说无益,便也作罢。突然有一日底下人来报,说太子妃仙去了,他惊惧地四肢百骸都失去知觉,眼前阵阵发黑几近晕厥,没顾得上找玉离经来中宫对质。自那日起他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高烧不退,夜间多梦易惊醒,初时他未曾留意,只当是急火攻心,而后他方才觉出了几分不对——他幼时在家中闲读过几本鲛人的医书,知道鲛人心头血对人族来说是养生至宝,然而对鲛人自己来讲却无异于慢性毒药,服用者会逐渐出现高烧、多梦盗汗等症状,最后五脏六腑俱蚀身亡。 i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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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报应。”君奉天低头对玉离经说,他的半张脸隐没在床帏笼罩的阴影里,“我教子无方的报应。” GGuL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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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离经终于支撑不住太子端庄的架子,颓然瘫靠在君奉天床边。他大概是想流泪,但是泪腺早在亲手剖开无端胸膛那日干涸。他杀了无端,杀了亚父,也杀了自己。他什么都没有了。 cs5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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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奉天还在讲。“我知道我命不久矣,没有多余力气管教你了,你自己向你父皇引咎退位,把位子让给你弟弟,从今往后尽心尽力辅佐。对后宫中其他妃嫔,要像对待我一样恭敬,冥贵妃虽然有时候说话刻薄了点,但是刀子嘴豆腐心,觉贵妃人看着温和,实际……”他的声音越讲越小,最后几不可闻。离经轻轻把头置于君奉天膝上,像索求温暖的小孩,也一如从前趴在自己膝头听自己讲故事的无端。 P}I*SV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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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呢,亚父,你继续讲。玉离经心满意足地阖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