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8 长生番外.殊途同归（罗黄，0-4，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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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yimolin

冬会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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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0-03-17 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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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8 长生番外.殊途同归（罗黄，0-4， 2F）

这一生的意义从何而来？……总要有那么一个人或一些人，一件事或一些事，令人觉得值得为之付出一切。
为之生，为之死，为之燃起斗志乃至杀意，又或为之放下手中所紧握的，乃至刀。
这样的一个人或是一些人，这样的一件事或是一些事，从来都不会轻易地摆在面前。与生俱来的一切里，其中并没有生命的意义。于是寻找，苦苦不堪，茫茫无尽。天地之间的旷野，总是空无一人，空无一物。甚至不知到这样苦苦的找寻，其本身是否还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但毕竟还在坚持着，相信生命必然存在的意义，相信疲惫而渴求的灵魂必有安心栖止的归宿。
于是，仍然找寻着。于是终于在寻找的路上，殊途同归。

幕一
多年以后，“火狐夜麟”重新见到的幽溟，正沉浸在爱染冥娘的爱恋中，春心春愁如水荡漾着，其心态令火狐夜麟匪夷所思。
月族尊荣高贵的王权掌握在单纯虚弱的少年手中，这令火狐夜麟实在无法容忍。即使他长久而衷心地期待着月族的没落。但，既非壮烈也非残酷，如此几近无聊的没落，是他无法接受的。
很多年前，因为血缘被逐出月族的那个“火狐夜麟”，曾对自身经受过的迫害产生过相当的恐惧。那个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力量的他，面对在当时的自己看来几乎拥有绝对力量的权势……求生，在艰难而惶恐中的瑟瑟求生的日子，支持他的只有仇恨。艰难的时候，他以为安慰。
的确，为仇恨所支持的火狐夜麟，就是这样无聊而可悲的人。

火狐夜麟永远从这世上消失的那天，黄泉出现了。自以为寻找到永远归宿的黄泉，将失散多年的兄弟之情看得无比隆重。这或许是另一段无聊而可悲的人生的开始。但像从前的那段无聊而可悲一样，开端的时候，当事人是无法察觉的。
黄泉出现的目的，是为被罗睺灭掉的月族报仇，尤其要讨回苍月银血战死的仇恨。凶手世称武君的天都之主拥有举世震惊的武力值，除此之外，还有沉稳的心机，深不可测的城府。
事后看来，让黄泉感到安心的，并不是一个从道义和感情方面都正义无比的挑战理由。让他安心的，只是找到了值得的对手。与武君罗睺为敌，是一场注定无憾的挑战：自不必说，胜利的黄泉可以超越自己，豁然而孤独地离去；即令战败而死，他相信自己死后有灵，也不会后悔不值得。
这样看来，武君罗睺又是一个如此有魅力的人了。与他交战，成功和失败都是能感到享受……加之是所公认的邪魅俊俏的容颜——普世之间如此令人赏心悦目的存在，实在不多。

宿命般的某个日子，黄泉“遇上”了罗睺。相遇都不是偶然的：黄泉设计，罗睺欣然接受。
不久之后，罗睺对黄泉说：我知道我们的相逢，原本就是一场算计……黄泉默然了，他陡然发现自己因为这句话莫名空了一拍的心跳——原来被算计的人，其实是自己。
算计，被算计，被算计，算计……原来，算计是互相的，算计别人的时候，其实也是在算计自己。
罗睺接下来继续说的那些话，黄泉并没有听清。他已经陷入“算计”与“被算计”的纠结之中，他只是莫名地厌恶着，心烦意乱中，觉得罗睺的话实在太多了。
厌烦着什么呢？厌烦此时此刻心境，厌烦他与罗睺之间的来龙去脉，厌烦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和从那时候开始的算计。他败了，这不是任何一方能全身而退的战争，更不必谈那所谓的胜利。认真的人都输掉了，他跟罗睺，从那场算计开始，他们都不知不觉地认真了……

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黄泉，终于体验了一次死而重生的感觉。这种感觉罗睺已经体验过两次，也许还有第三次……如此说来，迟早有一天，他会复活得习以为常的。
可贵的生命，从来都只有一次。死而复生算什么？更不必说复活了一次有一次。为一个人一件事付出可贵的生命，能证明那个人那件事有着无与伦比的价值。但付出能够复活一次又一次的生命算什么，生命的付出，只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而已。
就是这样的，居高临下，这是罗睺，这是罗睺与他从过去到将来的所有关系。
令他失血太多的数日连战，现如今又让他感到眩晕，几近昏迷。如果他就此死去，是否可以证明一个人对他真的很重要。但这样的证明又有什么意义。黄泉的脑海中迷雾一般地混沌着，空空如也。心力交瘁的他，已经不愿再介怀那些没有止境也没有结果的那个人，那件事。
因为，实在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幕二
黄泉要离开罗睺，打算到没有罗睺的地方去。没有那个人的地方，哪里都可以去。重伤之后的黄泉感到虚弱，他很清楚，自己是因为虚弱而不得不逃避。
如果他依然是冷酷而自信火狐夜麟，哪怕冷酷的背后只不过是愤世讥诮，而自信只不过是自负，他会继续直面那个人，绝不逃避。但是他不再是了，从那场自以为是的算计开始，他不知不觉的认真，不知不觉地变得混乱——因为呈现在他面前的罗睺，因为如此切近的距离，越来越复杂起来。
黄泉曾经嘲笑过，原来堂堂武君还是一个哲学家。他还讽刺过，天都越来越像一个大家庭了。
从君曼录进入天都的那一天起，两人原本已经不再清楚的关系，呈几何级数地复杂起来。罗睺呈现出多情善感的一面，时而是怀念旧情的少年，时而又成了温情脉脉的长辈。黄泉过分近距离地观察，不能区分哪些是率性流露，而哪些表演。他渐渐开始感到混乱，疑心这是罗睺心机深邃的算计。于是愈发提防，并愈发感到不安。
倘若不是世上最率性单纯的好人，罗睺必然是他有生以来遇见的最高深莫测的伪君子。感情是最不可信的，但感情又是唯一值得相信的。一面确定唯一值得相信的是感情，反复提醒自己感情绝不可信，这场游戏的赌注越来越大——黄泉意识到，继续玩下去，自己恐怕是输不起了。
但又很难说……黄泉不愿承认，经年杀手生涯所磨炼出的冷酷锐利的自己，竟会如此不堪一击。心战，自己在混乱的时候，也许对手已经比自己更混乱。赌局最后的胜利者只是胆色更胜一筹的那一个，他觉得自己应该坚持下去。但偶然心念转过的时候，又不免惴惴于想象中自己输得死无葬身之地的惨状。
一贯身为胜利者的黄泉，不知不觉中已经对失败难以容忍了。不能容忍失败是一种弱点，黄泉看到了自己弱点，他开始为自己担心着，并开始小心翼翼地掩饰。
而对手，始终不动声色。独立天都之巅、俯望中心事茫然的武君罗睺，如果那些所谓的率性流露几乎都是演技，……稍微想到这件事，就已经令黄泉恼火万分了。

如果能够穿越时空，黄泉多么愿意回到那些心神不定的日子，告诉自己戒惧的对象不过是个脾气太差而习惯太坏的傻瓜……
但可悲的是，当赌局仍在进行中的时候，没人，没人敢相信这样的说辞。包括自己对自己。
判断是会被感情左右的，尤其相处的距离如此切近，而赌局的利益又是如此的生死攸关。昏迷之前的刹那，黄泉在罗睺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一瞬间感到很悲摧，倘若那就是自己一生的最后时刻，死后的他一定会追悔自己竟然会留心那样无聊的事。
曾为杀手的日子，黄泉几乎在计算着自己的死。死是可以计算的，当求生的欲望被生存的疲惫压倒的时候，自动放弃生命的人，就会死。
每天，黑夜降临的时候，黄泉都会感到很疲惫。他又活了下来，没有人倾听即将被生存的疲惫压倒的瞬间，他为了活下来付出了怎样痛切的努力。孤独是很自由的，为了自由，人或可愿意让孤独将自己封闭起来。但孤独也是很累的，因无聊而生的倦怠。将孤独之外的世界完全看穿，的确，没有什么人什么事真正值得什么，但从来也不曾认真的游戏者，永远无法体会游戏的乐趣。
置身孤独中的人，大多的时候静坐着不动。有时候又会暴躁起来，漫无目的地向四面八方走，但仍然会小心地控制自己，决不踏出孤独半步。
黄泉反省着，但同时也在厌烦进行这种无聊反省的自己。

夜深人静的时候，罗睺常常会独自站在天都之巅，回想过去。过去令人纠结，但却依然执着不倦地回想着。黄泉不能明白，人为什么要沉浸在纠结中反复寻思痛苦？让过去成为过去，难道不是最聪明的方式？
黄泉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站在罗睺身后的。回思过去的时候，竟然还会爆出一两句庸俗至极的心得，还大言不惭地说出来。
罗睺说，当人民不再需要英雄的时候，就篡改历史，让英雄沦为暴君。如此云云……用这种委屈口气说话的人，根本不够一个惊世骇俗的武君。如此无聊的罗睺让黄泉感到不真实，于是愈发提高了戒备心。

君曼睩来到天都的当晚，罗睺为她设宴接风洗尘，以长辈的姿态随俗从众地嘘寒问暖，并口头承诺天都也有她的一半。事到如今，黄泉只能将天都武君诊断为有恋旧癖好的无聊之人。从血云天柱牺牲的兄弟，到眼前的君曼睩，沉浸在任何一段过往中的罗睺单纯的令人发指。但值得庆幸的是，回到当下的瞬间，罗睺立刻能拾起天都武君应有的样子：那一举一动中惊世骇俗的暴君相，蛮不讲理得饶有风趣。

[ 此帖被muyimolin在2010-03-17 12:15重新編輯 ]

不似明灯照，又非暗幕张。朦胧春月夜，美景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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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0-03-17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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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讓我好怨念糾結的文啊…
黃泉一開始算計羅喉結果連同自己也被算計下去形成一個賭注。
感情是很微妙的東西，人們不需要他但是有時又會渴望需要。
我想這賭注的結果應該兩個人都會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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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yimo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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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0-03-17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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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三
天都每半月召开一次的例会，讨论的主要内容永远是接下来要做掉谁。今次，也不例外。
快要到冬天，尘世间的万物都在准备过冬，所有的事都是为过冬做准备——这其实是一个好兆头。
弃天帝曾经抱怨“人间又污秽了”，确有他的道理。自从支撑神州的四根天柱断掉第一根开始，天候就从来没有正常过。接连的若干年都是暖冬，六月飞雪，表征着已经“污秽”的人间蕴藏着莫大的怨气——而非冤情。随着柱子一根一根地断裂下去，天候也一天比一天糟糕。盘子大的蚊子和扁担长的毛毛虫都出现过了，如今这世上的人都见怪不怪，尤其苦境中原为甚。那个时期的人，不太在乎过冬不过冬什么的。都不晓得明天还有没有命在，过哪门子的冬啊。
支撑神州的三根柱子被陆续修补好之后，世间万事万物的三观也随之重新正常起来。认真地准备过冬，就是恢复正常的表征之意。直到武君罗睺荼毒天下的时候，连最邪恶的天都也每年认真地准备过冬——不知该赞叹此时的人间已经不复弃天时代的“污秽”，还是说传说中的暴君罗睺根本算不上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大坏人。

天都例会的核心议题，总是与时俱进的。冬天就要到了，于是今次会议的议题是：做掉哪一个组织，能让天都更好地度过接下来的冬天。
无论讨论的过程多漫长，讨论的结果都应该是毫无悬念的。当前台面上最活跃的组织中，最有钱的无疑是天下封刀。将“专打出头鸟”和“专拣肥猪杀”两个原则合并起来，天都毫无悬念的下一个目标，当然是天下封刀。
而且当时当下，天下封刀的主席，正在江南剿匪……
于是在武君罗睺的英明领导下，同时围攻天下封刀四方重镇的作战计划轰轰烈烈地铺陈开去。
武君的意思是：招一批人，撅一批棍，抢一群女人，生一批崽子。
冷兵器时代，人是最核心的生产力和战斗力。武君罗睺领导之下的天都，以人为本。

如后世所见，黄泉在最不恰当的时间加入战场，以最不合时宜的方式展现了自己罗睺之下、其他所有人至上的强大实力。但既成的事实乃不可无视、不可抹杀、不可抗拒：天都是暴君罗睺的宝座，黄泉就是装饰在宝座上最耀眼的明珠。
如惊雷暴雪般的气势，如电光石火般的杀法，血红雪白，因冷酷而濒临极致地美艳着……
武君罗睺不动声色地鸡冻了。除他之外的天都所有人，纷纷鸡肚了。
经黄泉摧毁过的战场，不仅没剩下多少人，也没能剩下多少东西。抢粮的指标没能顺利完成，抢女人的任务额更是提也不要提。但是罗睺并没在乎，虽然分明听到了天都内部低调和不甚低调的抱怨。他一心一意地迷上了黄泉，虽然也许只有短暂的一瞬。
漫长的人生中，一心一意的时候却几乎没有。这样的人生俯拾皆是，不值一提。短短的一瞬间，武君罗睺的心被黄泉陡然占据了。全部，全部的全部。拥有近神之能、近神之力的武君罗睺，死过一次又复生过一次，仍然只不过是人而已。他有所有人不可逃避的纷繁之心，炽盛之欲，忧困于生老病死，会怨憎而爱别离，求之不得。但在那短暂的一瞬间，他心之所有，不过黄泉。

罗睺血洗四重镇之后，神州不武，天下封刀。
可见，天下封刀果然是个相当有实力的组织。
天下封刀几乎灭了。天下封刀的主席，还在江南剿匪。他忙着，不在线。后来终于出现了，放话说，牺牲到最后一个，正是天下封刀的气派。
按照古往今来的投降惯例，天下封刀送来了钱和女人。可这些不是天都过冬所需要的呀！为了顺利度过这个冬天，天都最需要的是粮食，是粮食，懂吗？！
但这些老实话，是不能在纳降这个光荣而神圣的场合说出口。高居殿上的武君睥睨着王座前俯首跪拜的刀无极和千叶传奇等人，面沉似水，心绪茫然。
这样漫长而寒冷的冬天，天都如何才能度过呢？
受降仪式之后，罗睺凑齐手下将领级别的那些位，开了个短会。天都的存粮，最多能维持到明年年初。而残酷的现实是，自从神州陆沉过一次之后，每年能够被归为冬天的月份，至少从前一年的九月到第二年的四月。
四个月的时间，天都要喝西北风么？要挂东南枝么？你们这些宣称太守都知不知：废柴只能喝西北风风风风风！！！！
有着近乎冷酷的镇定的天都武君，内心深处掀翻了一张茶几。
杯具，东倒西歪地滚落了一地。
没人有办法，于是面面相觑。会议陷入了僵局，罗睺说，散会。

世人的肖想中，天都暴君罗睺，每天都过着荒淫残暴的日子，深以为乐。天下封刀投降了，送往天都的金银，多得令人瞠目；献给天都的女人，美得令人发指。众人淫荡地揣测着，这下天都武君可有得忙了：他每天就坐在黄金的宝座上，左手搂个妞，大腿豆腐白；右手搂个妞，小嘴樱桃红。左亲亲，又抱抱，滋喽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嚼啊嚼啊，喝啊喝啊……手下众人齐欢呼，武君万岁万万岁，跟着武君有肉吃，天都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云云
这时，武君罗睺应该曰：灭哈哈哈。。。。。。洪亮而淫荡的笑声，天都崇高的双塔式建筑物中无限回声。

现实之中，武君罗睺无比滋润的生活完全不是众人的意淫出来的那个样子的。
天晚了，散会了，闷声不语的各位将军却迟迟不肯离去。没法子，仗打完了，锅里还是没米。
粮食不多了，这是个问题。没有足够的粮食，未来的作战也无法维持下去。
罗睺问：附近三百里的庄户，都扫荡过了么？
手下曰：都招呼过了呀。这年头，地主家也没余粮了呀。
又一阵短暂的讨论之后，罗睺拍板了解决方案：把天下封刀献上来的女人杀了，肉吃掉，内脏煮成砸碎汤。
众人长舒口气，崇拜的眼神望着英明神武的主君。
次日，天都传话给刀无极和千叶传奇，命令他们继续送女人上天都，越多越好，越肥越好。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揣测，深深困惑于武君独到的兴趣。或者是天都别具一格的审美风尚？双塔楼的天都现世后，带给人世间许多诸如此类的黑洞般的悬疑。
罗睺说：晚了，都洗洗睡吧。给我把计都刀磨磨，明天还得继续出门砍人。

幕四
罗睺拖着计都刀，率领天都众出门砍人。回来路上，天下起了雨。
天都此次袭击的目标，是传说中的名刀神坊。这个组织与天下封刀存在低调且不真诚的合作关系，以同党与天下封刀反抗天都的名义被灭掉，实在有点委屈。
天都众抵达名刀神坊的时候，天还没有亮。这本该是出其不意的一场偷袭，但令人诧异的是，名刀神坊的四门洞开，其主人率领一众严肃武装的属下，秉烛以待。初照面时，武君罗睺心中也不免诧异；但随后便释然了：与天下封刀貌合神离的名刀神坊，既不愿意涉入天都与天下封刀之间的私怨，更不愿意充当无谓的炮灰。
这场以正邪交锋之名开始的战争，战火不断蔓延。众多和更多血肉滋生出新的仇恨，掩盖了这场战争本来的面目。天都武君曾被天下封刀前任主席所杀，尸体遭到肢解和封印。强势复活的天都武君向天下封刀寻仇，天下封刀自忖独对难以为敌，渲染复生的武君罗睺将如何荼毒生灵，未知恐慌迫使更多的组织加入战局。
武君罗睺是否是暴君，除了建立在血云天柱之下十万骨骸上的传说，无可求证。身份神秘的滄海平指点千叶传奇潜入水中，目睹并见证了十万骨骸的存在。武君罗睺是暴君的命题由此成立……这个逻辑本身就很有问题。
被迫或自愿卷入这场占据的所有人中，公孙夺锋无疑是其中为数不多的头脑清醒的人。

血云天柱下的十万骨骸，牵连着怎样的来龙去脉？公孙夺锋无意追寻真相并向世人澄清，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并不属于正道所定义那种正人君子。名刀神坊与天下封刀已经合作了多年，但这一层合作伙伴的关系始终没有得到天下封刀方面的承认。与名刀神坊建立合作关系的天下封刀，威势大振。但名刀神坊却从来没有从这层关系里得到任何实际性的好处：当初允诺送往名刀神坊以备研究的刀龙战甲迟迟没有送过来，而名刀神坊出品的最先进的武器装备却年年不断地被送过去。这样不对等的情形，公孙夺锋显然是不能满意的。
对名刀神坊来说，刀龙战局的开启是个很好的契机。置身天都与天下封刀之间的名刀神坊成为天下之权重，公孙夺锋以为：正可借此向刀无极索取刀龙战甲，如果仍然得不到，那么两家的合作关系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解除了。
由此可见，公孙夺锋的厚道，已经超越了正道对所谓“正人君子”的定义：解除有损己方的不平等合作关系，还竟然需要名正言顺的理由——这种事情，对典型的中原正道人士来说，只需要痛心疾首地叹一声：“好友，无奈啊……”，便万事大吉了。

事实上，早在刀龙之战刚刚开启的时候，天下封刀便开始着手与名刀神坊修复关系。其行动果断而迅速，令人发指；其意愿友好而真诚，令人怀疑。很久没有拜访过名刀神坊的刀无心，出人意料地前来探望岳父，并给带来了未婚妻带来了十分讨喜的礼物。公孙夺锋是个明白人，傻傻的刀无心跟他那个精明到骨髓里的爹不一样。女儿给天下封刀当儿媳妇固然不妙，但给刀无心做妻子却未必不是件好事情。
问候信中，刀无极爽快地将一直拖延的婚期敲定下来，并敦促名刀神坊将预先商定的武器和物资送过去，以备与天都开战。公孙夺锋不动声色地折起了书信，属下回复说：小姐与无心公子在铸剑炉。无心公子真憨，自己被炉火烤的热汗直流都不觉得，只是一味地给小姐擦汗，担心她热坏了。
公孙夺锋来到铸剑炉，君曼睩正在外间休息着，擦汗喝茶水。见到父亲来便起身问好，一面避开要给自己擦汗的刀无心。公孙夺锋故意板起脸对刀无心：我的女儿还没有过门，不准你小子动手动脚的。窘红了脸的刀无心手足无措，公孙夺锋笑了起来：我的女儿从小性格刚强，像男孩子一样有主见，喜欢摆弄这些刀剑，认准的事还一定要做下去。看在我的面上，请你将来多担待她一些。
就这样，公孙夺锋将君曼睩托付给了无心。他不曾料想到，就在自己死后不久，刀无极以长辈的姿态，将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送往天都作为求和的礼物；刀无心绝望于世，自挂东南枝。

名刀神坊与天都订立了互不侵犯协议，罗睺撤军，名刀神坊赠送的大批粮食，还有数量和质量都达到相当层次的武器。原定计划中，这些物资和装备都将提交给天下封刀，以秘密筹备与天都的再次开战。此外，名刀神坊还预备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以备应对天下封刀方面的质问：名义上，天下封刀已经向天都投降，战争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天都袭击名刀神坊，目的要钱不要命，名刀神坊尽最大努力避免领地内的百姓遭到战火荼毒，牺牲了这些物资和装备，就当是买个平安保险了。
但是，这些合情合理的解释，注定无法得到申诉的机会。天都众离开不久，名刀神坊便遭到了神秘组织的血腥清洗。公孙夺锋死掉了，他的死证明：典型的中原正道，对好友总是无奈的。
当下此时，天下封刀主席刀无极正在江南剿匪。名刀神坊覆灭的消息令他震惊，但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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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0-04-23 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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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女神美，喵
于是，从幕三开始，彻底折服了。好一个华丽丽的大转弯，女神果然是最打击人品的。。。深深的萌到了武君的那句，周围三百里，扫荡过了么。
女神美，看到2010.3.17这个日期激动了。原来这么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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