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4 【吞雪現代】第九號倉庫 1-6，番外:第三個晚上 10F (贈親親bug)|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24 【吞雪現代】第九號倉庫 1-6，番外:第三個晚上 10F (贈親親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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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幽子

吾生也有涯,吾坑也無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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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10樓發表於: 2010-02-24 13: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番外】第三個晚上

那天，他是被抱上車的，渾然不覺被打包帶走的。

沒有任何行李，連跟一蓮爺爺道聲再見的機會都沒有，他才剛睡醒，眼前的世界還一片朦朧，那個自稱伏嬰師的男人活像從神燈裏蹦出來的妖魔鬼怪，出現在他的世界。那麼，是誰叫喚這人前來呢？他從來沒見過這個男人啊。

濃霧佔據大半視線，他將微濕的臉頰貼著車窗，依稀可見一蓮爺爺佇立霧中的清瘦身影。

「你要帶我去哪裏？讓我回去──」他拍著車窗，搖著司機座椅。

坐在身旁的伏嬰師並沒有喝阻他，由著他慢慢認清事實，當車子滑過村界，轉入另一個山頭，終於，劍雪安靜下來，接受這個不得不的事實。

為什麼會這樣呢？他想不透。昨晚還好好的不是嗎？他跟一蓮爺爺吃過晚飯後，像平常一樣到河邊散步，對了，一蓮爺爺先回去了，然後他在河邊遇見一個新朋友，名叫封禪的新朋友，他們一起在河邊捉了好多螢火蟲，約好後天晚上一起賞月，現在該怎麼辦？他沒有他的電話，不知他家住哪兒，只是約好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相見。

那個人很關心他，問了他好多事，好多關於自己的事，有些還是他從來沒想過的事，只不過都是些生活瑣事，無關人生宏旨。說來好笑，那個人甚至問他喜歡什麼顏色？吃不吃辣？怕不怕冷？睡硬床還是軟床？

「真搞不懂你問這些做什麼？」他笑著問那個人。

「不做什麼，我想多了解你而已──」但那個人沒有笑，只是深深凝視他，表情認真得令劍雪有些迷惘，是月光黯淡下來了嗎？為什麼他的朋友看起來有些憂鬱？

這之後，有十餘分鐘，只聽得見蛙鳴，兩人誰也不作聲。

　　　　　　　※　　　　　※　　　　　※

車子搖搖晃晃，他的腦袋也跟著昏昏沉沉起來，醒來時已被＂移入＂這座宅邸。

第二天，數不清的陌生臉孔在他眼前來來去去，他由著伏嬰師帶他進進出出，從這個房間到那個房間。

「劍雪，這是你的課表，下週起，會有不同的家教老師輔導你趕上你進度，剛開始會辛苦一點，等你通過學力檢測就可以和螣邪郎他們一起到學校上課。所有你找得到的人都可以發問，這幾天你好好休息，可以嗎？」

伏嬰師的溫柔是最強勢的溫柔，不管你有什麼意見，舌燦蓮花的他都能找一堆理由聽得你暈頭轉向，然後點頭任他擺布。明明就說要人家好好休息，還留下一大疊書做什麼？這些書加起來都比劍雪還高了──

不用說，劍雪累壞了，不是被這些排山倒海的課程嚇壞，而是夜裏他始終無法入眠。少了蟲鳴鳥叫的陪伴，看不見微風搖曳的小窗，沒有綠樹藍天的世界，也沒有一蓮爺爺滿滿關愛的眼，他只覺得快要窒息──

第三天，伏嬰師一發現劍雪臉上的黑眼圈，立刻詢問這座屋子的總管是否能利用課餘閒暇照顧劍雪的生活起居，每天忙於棄天帝交待下來的公務，他實在無暇分身。

「我這學期的課比較少，交給我吧。」吞佛爽快地一口答應。

「太好了！有你，我就放心了。真忙不過來，你也可以請螣邪郎他們照顧一下劍雪，好歹，他們是堂兄弟。對了，還有一個問題，說到這個我就……」頭大，非常頭大！他真的被劍雪搞得一個頭五個大。

「我知道，傭人們已經在議論紛紛，說他是絕食抗議。」
「你認為呢？到目前為止他對我的安排都沒有表示意見。」
「應該有別的原因，我會查出來。」
「必要時就麻煩你以＂那個身份＂去跟他遘通吧。」
「不了，那會引起更多麻煩──」
「好吧，我等會兒帶他來見你。」

天曉得劍雪壓根兒沒想過絕食抗議。他只是不習慣有人叫他劍雪少爺，那四個字對他來說是一個會自動消音的陌生名詞。

另一個天真的想法是：如果不吃不喝，他們是不是會願意送他回圓教村？

這裏的窗子都很高。白天，他四處尋覓可以看見群山的窗子。伏嬰師交待的一連串家規，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劍雪還是沒下來吃飯嗎？」黥武拉開座椅，看了旁邊的空位子一眼。
「會啦，再過幾天他會乖乖就範的。」螣邪郎小聲說道，一副擔心被人偷聽的模樣，「臭老頭是在對他下馬威，知道嗎？不過是個名字，跟自己孫子賭什麼氣！」
「有人上週才被禁足，馬上就忘了教訓──」赦生自顧自的喝湯，一出口馬上就讓螣邪郎安靜下來。

仰躺在床的劍雪，發現肚子一直咕嚕咕嚕叫著。他的房間什麼都有，說實在的，不但什麼都有，所有擺設全都合他心意。不知為什麼，要他在這棟大房子裏吃飯，他就是沒有胃口。還有，那個餐椅真不是普通的重，難怪伺候他們進餐的男傭非比尋常的魁梧壯碩。

「劍雪少爺！」門外有人輕聲喊他。喊聲持續幾次就聽不見了，他並不知有人還呆呆站在門外。食物是伏嬰師吩咐人送來的，按照棄天帝的家規，進食這項活動只准在餐桌上進行。一向體察上意的伏嬰師自知該怎麼顧及棄天帝的顏面，檯面下他自有應變措施。

翻身坐起，劍雪決定向這個房子的最高處──閣樓，進行不為人知的探險。或許那裏能一窺綠樹藍天的廣濶天地。

午後，是這屋子最安靜的時刻。但他不敢掉以輕心，輕手輕腳走過長廊，登上三樓，繞過玄關桌，來到通向閣樓的狹窄入口，那裏只容一人勉強通過，連旋身的空間都沒有。

他摀住鼻子好抵擋漫天飛舞的落塵，這裏，顯然很久沒人來過了。他並不知道，這是他的爺爺棄天帝所下的命令，因為這裏有著不惜與他斷絕父子關係也要以自己方式生活的鳩槃少爺，也是劍雪的父親所留的遺物。

門也很久沒開了。他以身體的重量撞了門板幾次，才嘎嘎吱吱開出一條縫。或許是沒吃東西，他的力氣顯然不夠一口氣推開門板，和它奮戰了好一會兒才得以進入。

閣樓裏的世界，出乎意料的乾淨。到處是上了鎖的箱子。他將一口箱子推到紅磚砌成的窗框前，站了上去，用力將兩扇木板推了出去了。眼前景象大開，教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圍牆居然蓋得這麼高！難怪他不管站在哪個窗前總是看不到窗外的世界。透過閣樓這個小窗，他看到對面的山丘，還有圍繞山丘的樹林。就在這時，劍雪興奮的把頭探出窗外，卻無意撞上窗框上的一塊長方形木板，他摸摸額頭，一下子就忘了疼痛，因為木板上浮現五個歪歪斜斜的大字：

第　十　號　倉　庫

這五個大字下面，還刻了兩個熟悉的名字──鳩槃和朱武。

那是孩童專有的生澀字跡。此時此刻，他彷彿看見兩張童稚的笑靨，肩併肩坐在窗櫺上眺望眼前的美景。也不知為什麼，他悄悄紅了眼眶。

　　　　　　　※　　　　　※　　　　　※

回到自己房間前，他在樓梯口遇見了伏嬰師帶他見過的年輕管家，吞佛。

兩人擦身而過。劍雪沒有看他，他不想被人瞧見未乾的淚痕。而年輕管家的眼睛就像一面清澈的鏡子，令人不由自主想逃──

傍晚前，一個身影吸引住他的目光。他放下書，走向梯架上的人影，看樣子是來修窗的工人。就在他抬頭準備瞧個究竟時，那個人放下丈量工具俯身看向他，隔著玻璃，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一開窗，馬上被伸長的臂膀帶上梯架，從那個人的懷抱裏轉身一躍就到了窗外的世界。他一直沒勇氣這麼做是因為忌憚模樣像狼的一隻大狗，牠總是在院子裏走來走去。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看著劍雪東張西望的著急模樣，那個人卻笑了。

「當然是專程來看你的，我在河邊見到你＂鄉下的＂爺爺，他告訴我你在＂城市的＂爺爺這裏。」

真不可思議，這個與他只有一夜之緣的朋友，竟然會不辭千里、翻山越嶺到這個門禁森嚴的大宅找他？

「這裏不方便說話，跟我來──」

他點點頭，至少這人是他的朋友，而他總是信任朋友的。

兩人坐在圍牆外的草地上，封禪一直看著他，看得教他不好意思起來。

「不要一直看我，你這樣我很不自在……」劍雪轉過頭去，但滑過下顎的手卻不許他這麼做。

「你臉色這麼難看，我回去該怎麼跟你鄉下的爺爺說呢？說他們虐待你？沒給你東西吃？」

劍雪低著頭，他很想跟他的朋友傾心吐意，卻不知怎麼啟齒。

「我在這裏的修繕工作是短暫的，其實傍晚我就要離開了，」封禪望向漂渺天際，憂心而充滿關懷的口脗不覺讓劍雪心裏一動。「我看到你在屋子裏，看到你從這扇窗爬到那扇窗，看到你失望的坐下來，攤開書……老實說，我很想帶你走……」

聽到這裏，劍雪不自覺敞開胸懷，對他的朋友說明原由。「我也不明白，待在那個屋子裏很悶，我一點胃口也沒有，尤其屋子裏的人老是叫我劍雪少爺，那個稱呼像枷鎖令人窒息……」

「那麼，多少吃一點吧。為了你的一蓮爺爺，也為了我……」看到劍雪點頭，他的朋友終於笑了，半嘲弄的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要是你瘦得不成人形，沒力氣跟我到這裏幽會，那怎麼辦？」口氣還特別強調幽會兩個字。

「幽……會？」劍雪抬頭看著他的朋友，但是，他並沒有在他朋友臉上發現任何玩笑的影子。是錯覺吧？這種話任誰一聽都會當成是玩笑才對，何況他們兩個都是男的？天殺的！他怎麼還是一聲不吭看著他？這要他怎麼接下去？

「我肚子餓，我要回去吃東西了！」

任性的把頭甩開，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時，劍雪這才發現封禪一直握著他的手，而他竟也一直由他這麼握著。真是──這太莫名其妙啦！

「喂！你別說走就走呀，那隻大狼狗已經醒來了──」封禪追了上來，好心提出警告。

聞言，劍雪打住腳，站在小木門前一動也不動。「那怎麼辦？」他回頭求助看向他的朋友封禪。

「我揹你進去吧，那隻狗對我很友善，但如果你自己在地面上行走的話，恐怕……」

怎會這樣？為什麼那隻叫小雷的狼狗會聽他的話？

揹起劍雪，封禪耐心向他解釋。「因為我要在院子工作呀！你知道這屋子的管家是誰吧？」看到劍雪點頭，他繼續說下去。「他帶我到雷狼面前，向牠下達指令，然後雷狼就乖乖走開了。相信我，他看起來不苟言笑，其實人很好相處──」

他不知道劍雪有沒有在聽，但從這一晚起，吞佛親自將晚餐送來時，劍雪都開開心心吃得乾乾淨淨。

不錯嘛，到底他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 此帖被憂幽子在2010-02-24 23:3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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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1樓發表於: 2010-03-15 12: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其實最開始這篇名讓我想到了“第八號當鋪”，不知道幽子看過沒有——反正我沒看過（所以你提它幹什麼= =||）
第九號倉庫裏面有一些朱武留下的東西吧？我想的是。或者是當年鳩槃帶著劍雪來這邊的時候，劍雪留下的一些記憶？
這篇番外很好很強大，解釋了最開始看的時候的一些疑惑，原來吞佛早就化妝成封禪去拐劍雪了啊……
那白鬍子老頭不知道是誰，反正肯定應該不是一蓮托生……
順：好期待後續，幽子快填坑啦>.<
親親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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