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12 【恨叹】一线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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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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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5)

樓主發表於: 2020-03-12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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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2 【恨叹】一线牵（完）

　　现代AU/南宫恨×叹悲欢/短篇一发完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拉郎（。
　　忆无心：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想当我爹？
　　后面有小肉块
　　
　　*
　　南宫恨去冰岛旅游的时候，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南宫恨是少年影帝，到如今年过不惑，拿过大大小小的奖项几乎可以说是不计其数，原本他的人生不过一直是如此，向更有深度更加复杂的角色挑战，和那些他瞧不上眼却也同样技艺不凡的同行对戏过招，斗、战、胜。
　　直到几年前，他在拍摄与罗碧史艳文共同主演的武侠电影《擎天》的最终一战时，或许是因为入戏太深、又或是因此勾出了别的原因，从此患上一种怪病。
　　南宫恨面相奇异，发色肤色皆从中间一分为二黑白异色，而这怪病大约是人格分裂，使他分化出了黑龙白狼两个意识，一个极善一个极恶。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俩人格显然要比南宫恨本人的人缘要好，居然跟一个叫忆无心的女孩交上了朋友。
　　最后也是为了这个女孩，黑龙白狼两个人格才甘愿自我牺牲，重新融合成了南宫恨。

　　南宫恨自然是没有黑龙白狼和这女孩来往的记忆，可这姑娘倒是不认这个理儿，没事儿还会跑来“叙旧”，偏偏南宫恨还和她的伯父史艳文还有亲爹罗碧是故交，想把人赶出门都没法儿。
　　忆无心就叫忆无心，亲爹罗碧，伯父史艳文，这其间有个非常复杂狗血的伦理故事，南宫恨完全不感兴趣，但后来还是被迫了解到了一些。
　　简单来说，忆无心被她亲妈瞒着罗碧抛弃了，后来被别家收养，这几年才跟史家人认亲。
　　南宫恨去史家打麻将才晓得，当年收养忆无心的就是老牌集团灵界集团，只不过说起忆无心的养父，这几个异姓同源的人又纷纷面色低沉。
　　南宫恨冷哼一声，打出一个红中。
　　推牌推到晚上，南宫恨对史家人做饭的手艺敬谢不敏，于是决定起身走人。忆无心也说明天有早课要赶回大学，于是跟在南宫恨身后走出了大门。

　　“我养父叫叹悲欢，是灵界集团董事长带出来的第三个徒弟，前年灵界遭逢巨变，有人暗算大师兄，养父情急之下将人推开，自己却因此受了重伤。”少女的情绪很是低落，南宫恨其实颇有些不耐烦，但也知晓此时不该强行打断，只好耐着性子往下听。
　　“他受伤之后，大师兄也不肯让我去看看，后来他去了国外修养复健，我都不知在哪儿，也不让我去探望，只说自己很好。”忆无心掏出钱包，向南宫恨展示夹在里面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头发乱糟糟像个假小子的女孩，旁边蹲着一个深蓝色长发的中年人，这男人样貌英俊，却始终眉头微蹙，神容间似乎总是蒙着一层散不去的薄薄愁云。
　　南宫恨瞥了一眼，冷声道：“一张爱哭脸。”
　　忆无心眨了眨眼睛，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好了一些，看着照片淡淡地说：“是呀，他爱操心嘛。”
　　少女看了看天上的钩月，又看了看南宫恨，终于释怀地轻笑了一下：“好了熊猫，我坐地铁回学校，拜拜！”
　　话音未落，她便脚步轻盈地向地铁站跑去。
　　徒留南宫恨一个人站在原地为“熊猫”这个称呼兀自气结。

　　明明只是在一次谈话中提到一次的人，偏偏叫南宫恨在远洋之外的小岛上遇到了。
　　南宫恨在雷克雅未克的超市里买水，正好看到一个深蓝色头发的男人在抱着纸袋推着轮椅往外走，只是头发没有那么长，大概是为了方便，剪到了锁骨的位置，一小半在脑后扎了起来。
　　他一个人熟练地单手推着轮椅往外走，神情仍是那样一副不知缘由的淡淡忧愁，周围有人上前想要帮忙，但是他都摆摆手委婉的拒绝了。
　　南宫恨愣愣地看着，知道身后有人出声提示，这才发觉到了自己结账了。
　　他结了账走出门，下意识地东张西望还想看看那人的踪迹，谁想到，大概是缘分使然，真的叫他看见了。
　　蓝发男人正停在街边，静静地看一副街头涂鸦，南宫恨想了想，突然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你好，请问你是叹悲欢吗？”
　　男人肩膀抖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声音也是轻轻的：“是的，请问您是？”
　　南宫恨这才回过神来，愣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呃，我叫南宫恨，是忆无心的…朋友……”
　　叹悲欢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过了一会儿才蹙着眉头试探地问：“您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不是！”南宫恨赶紧否认，“我是来度假，正好遇见，就来打个招呼。”
　　“哦这样，”叹悲欢终于笑了一下，“您是准备回住处么，还是想来我这里坐坐，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打听些忆无心的近况。”
　　南宫恨一贯不喜欢同人深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莫名地同意了这个提议。
　　叹悲欢住在海边的一栋小别墅里，旁边就是教堂和大学，从外而内设计了很多方便轮椅行驶的坡道，南宫恨在一旁慢慢地走着，看着他独立地推着轮椅，一抿嘴，还是伸出手去帮他推起。
　　叹悲欢愣了下，还想婉拒，但是南宫恨一脸不容置疑的神情，让他只是无奈地叹了叹气。
　　回到家里，叹悲欢把从超市里买来的蔬菜日用品放置好了，又给南宫恨冲了一杯咖啡，所有的动作行云流水，完全看不出他行动有碍。
　　“你这样一个人生活吗？”南宫恨捧着咖啡颇有些直言不讳地问。
　　“刚来的时候还有一个护工，是灵界给我安排的。后来渐渐可以一个人生活了，到现在也快一年了，挺好的。”叹悲欢的脸上大概没有别的表情，永远是那样淡淡的忧愁。
　　“你和石头仔是怎么认识的呢？”
　　“石头仔？”
　　叹悲欢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叫出了忆无心的小名，不由得有些尴尬，但想起忆无心，眼神中多了一些暖色，便接着讲了下去：“这是忆无心的小名，我当时是在一个石头堆旁边捡到她的，就这样一直叫下来了。”
　　南宫恨在心里默默地哼笑了一声，心想这下知道下次怎么应对忆无心满口熊猫熊猫了。
　　“忆无心很好，跟史家人相处得也挺融洽的，最近学校里好像搞了个什么项目吧，忙忙碌碌又很开心的样子。”他慢慢地喝了一口咖啡，味道很好。
　　“好就好。”叹悲欢大概是想到了忆无心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浓了一些。
　　“你为什么不让忆无心来看你，我看她天天抓心挠肺的。”
　　“看了更难受，”叹悲欢摇了摇头，“不仅是忆无心，梁皇他们我也是不让来的。我这幅样子，虽然自己觉得一切都好，但是他们看了到底还是不好受，总要心心念念的，恐怕还会歉疚，不如不看，知道我很好就够了。等我行走自如了，会回去看他们。”
　　南宫恨有些愕然，这个男人看着总是忧愁，心里却比看着的要坚强很多，心里不由得多出几分赞赏。
　　只是……他南宫恨从来习惯了独来独往来去如风，这个男人一看却是在个大家族里长大的，听忆无心说又是个爱操心的大家长，怎么会习惯这样孤独无依的生活？
　　南宫恨有点想抽烟。
　　叹悲欢说：“失陪一下，我想去把轮椅收起来。”
　　南宫恨看了下轮椅，有点好奇：“把轮椅收起来，你要怎么行动？”
　　叹悲欢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说，抿了抿嘴唇，最后轻轻道：“我待会儿过来您就知道了。”
　　南宫恨在客厅里坐得百无聊赖，拿出手机才想起忘了问WiFi密码，还是只好用了流量，他原本想故意去逗逗忆无心，但是想到叹悲欢的用心良苦，这才勉强忍住，他点开微博小号，把随手拍的照片发了发，文案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
　　“遇见一个很奇怪的人。”
　　过了大概半小时，叹悲欢才慢慢地回到客厅，他是走回来的，很令人讶异，但是更讶异的是他下半身绑着的装置，好像一种机械外骨骼，把他整个人撑了起来。
　　叹悲欢看着南宫恨的表情忧愁地轻笑了一下：“这是灵界给我定制的行走助力器，但是跟那种残疾人用的不太一样，这个主要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也有复健的作用，所以走得比较慢，抱歉。”
　　南宫恨挑了下眉：“你为什么道歉？”
　　他其实根本没有太在意等待的这段时间，也没有对他的行动有什么贬低的想法，他脑子里纯粹是在想，这种一看就很复杂的器械，他是怎么一个人装备上的。南宫恨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别人产生了一种真诚的佩服。
　　南宫恨自己想了想，如果自己到了这个境地，可能会凛然地选择死，他南宫恨一生活的放肆潇洒，万不可能如此。
　　叹悲欢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从茶几下摸出一盒烟，抖出一支向南宫恨伸去：“来一支吗？”
　　南宫恨又挑了挑眉毛，果断拿了一支道：“想不到你还抽烟。”
　　叹悲欢替他点火：“很久以前抽，后来捡到忆无心，改做二十四孝奶爸，就戒了，现在一个人在这里，偶尔抽。”
　　他抽的是薄荷爆珠，雪白的烟卷上印着冰蓝色的图标，看起来和他本人一样清冷。
　　
　　两个人一起站在了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街道上下课回家的学生和三三两两的行人，相对无言，他们沉默地抽完了手中的香烟，叹悲欢淡淡地转过头问，要不要留下吃晚饭。
　　南宫恨吃不惯这小岛上的饮食，这几天来最好吃的就是肯德基，所以当叹悲欢提出这个邀请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餐桌中央是个鸳鸯锅，周围放满了各色食材，南宫恨看得赞叹不已。
　　“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火锅比较方便，底料蘸酱什么的都是从国内买了寄过来的。”叹悲欢的体贴体现得淋漓尽致，南宫恨虽然年过不惑但是身材精炼又好健身，是个肉食主义者，桌上的羊肉起码就放了三四盘。
　　他挑了挑眉毛，由衷地赞美道：“叹悲欢，你太厉害了。”
　　叹悲欢有点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叹悲欢也会吃辣，尤其是涮肉的时候，清汤锅会用来涮蔬菜，他嫌辣锅油太多，涮片白菜就吸起来一大片。
　　这两个人也都不是健谈的人，抽烟沉默，吃饭也是一样，只是火锅吃到一半，叹悲欢忽然抬起脸来问：“南宫先生，你还没说你和忆无心是怎么认识的？”
　　“叫我南宫就好了，”南宫恨此前没说，倒也不是故意隐瞒，单纯是被带偏了话题，这会儿绕回来也没觉得尴尬，他一向对自己所有的经历都坦坦荡荡，想了想措辞便爽朗道，“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之前我患了人格分裂症，化分出了黑龙白狼两个人，是这两个人格认识了忆无心这小丫头。后来我病愈了，这段记忆也没了，但忆无心还是念念不忘的，我和罗碧史艳文又是老相识，就这么一直来往了。”
　　叹悲欢被这个堪称离奇的经历震住了，一时间都没有说话，眼眸微微睁大了一些，眉间的愁绪都减淡了许多。
　　南宫恨笑了下：“哈，这才对，成天愁眉苦脸的。”
　　叹悲欢急忙伸出左手按住了自己的眉间。
　　“从前你要忙灵界的事务，还要带孩子，多操心嘛也是人之常情，现在嘛，在这个小地方形同隐居一样，你也说生活得不错，又为何恁多烦恼？”南宫恨扬起手中的筷子比划起来。
　　“其实没什么烦恼，只是习惯了。”叹悲欢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可是手放下来之后，又习惯性地微微蹙起。
　　“哈，习惯这做啥？”南宫恨表示不解，“开心就笑，伤心就哭，人生要够率性才够痛快。”
　　叹悲欢看了看南宫恨，仍是轻笑。
　　火锅咕嘟咕嘟地滚了很久，他才轻声地说：“你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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