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14 【谪玉丨剑谪仙X岳云深】独拥碧霄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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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1)

樓主發表於: 2022-10-14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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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4 【谪玉丨剑谪仙X岳云深】独拥碧霄云深

6月底创建的文档，拖到这两天才写完。最初其实是和亲友的对话延伸，说我真的好喜欢小玉却不知道造他和谁的谣，兜兜转转还是剑谪仙的诗号启发了我。开头倒是很早想好的，结局却是最近才有了想法。

修修改改又是好几版，起码3.0才搞出来……要怎么理解其中的情感我觉得都可以。我自己定义是cp向的，不过要当cb向吃也无妨。反正都是造谣，敬请慎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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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玉丨独拥碧霄云深

说起和剑谪仙认识的契机——事实上，也并没有什么契机。

岳云深很早以前就在文太公那儿听说过恒山剑谪仙了，人如果强悍到一定地步，自然而然就凶名远扬……不对，应该说是“威名远扬”。对于岳云深而言，那会儿他还没有学得多谦逊，大抵有种同类相斥的感觉，他自问自己与恒山压根走不到一道上，哪怕道相同，也不一定相为谋。

只不过很快就被现实教做人的「玉龙隐士」到底还是意识一个事实，再强的人，也不一定全知全能；武涛文贯未必真就算无遗策、事事周全。

不过倒不是说这场教训促成了他们的初识——他们相识，的确没有任何契机。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认识恒山以前，岳云深只知道有这么个人。

当时他遇到一个棘手的难题，尽管和后来联手策划的五巅之战相比那不过小巫见大巫，然而在玉龙隐士的安排里，这个计划里必须要有一个类似于剑谪仙这样的人才。备选项实际上他也考虑过，毕竟他不喜欢打没有准备的仗，可最优解之前，为什么还要选别人呢？因此，当时岳云深模拟了许多对话环境、也设想过许多种邀约失败的可能，准备了一大堆话术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企图说服剑谪仙来帮这个忙。

可惜，这一切最终毫无用武之地。

倒不是说恒山九仞、俯瞰苍生，清绝高冷，无论他说什么都断然拒绝。恰恰相反的是，剑谪仙比他想象得要好说话，甚至是要好说话很多。真的太多了。

玉龙隐士找上他，介绍了自己，介绍了一下大致的想法与计划，仙宿便点头了。

轻而易举得让岳云深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惊讶地问：你这就答应了？

剑谪仙仙羽宿一握在掌中，羽扇轻摇，目光淡然也清寂，却不显得肃冷，“吾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他甚至还会同他说笑。

这完全颠覆了岳云深对恒山的一切想象。

最后，事情自然是圆满解决了。

轩昂剑龛巍然降世，剑气万千来朝，浩瀚凛然的光芒中，恒山仙宿承约而来，一句“独拥碧霄云深”的诗号差点没把岳云深手中的玉铃杖都险些震撼掉。这时候，神情复杂看着准时赴约的来人，岳云深终于想到，为什么当初他向剑谪仙作自我介绍的时候，这位剑中谪仙冷峻而平静的面容中有那么一个瞬间流露出种碎裂过后的怔然——他想：原来剑谪仙也会尴尬。

一来二去，两个人便成了好友；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新朋逐渐也成了旧交。

岳云深倒不能常常与剑谪仙见面，但他总能在最需要的时候，时不时想起来这位恒山仙宿。

剑谪仙自然一次都没有拒绝过他，这都让岳云深怀疑恒山平日里除了家里那个难缠弟弟之外，是不是就没别的事值得剑谪仙操烦了？不然怎么他每次“滴滴揍boss”，剑谪仙总能够响应得这么及时呢？

有时候，脸皮厚如玉龙隐士，其实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仿佛他每回找剑谪仙，便只有劳烦对方出手似的。因此，岳云深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没准他可以闲暇时、或者节假日，约见恒山，亦或是干脆上门拜访。

两个人见面的频率在那阵突发奇想到来的日子，一下子就多起来。

还没有等岳云深意识到这分明就和「约会」没区别，这种刻意的会面有戛然而止了。

倒不是剑谪仙不同意了，而是岳云深意外地在这个过程中发现对方真的是个相当沉闷且无趣的人。

他也并非是嫌弃这种沉闷与无趣，主要是他请剑谪仙作陪，恒山认认真真地“作陪”方式多半就是坐在一旁听他叨叨后整个人彻底放空。他的心思倒不游弋，玉龙隐士说的话他实际上都仔细听进去了，只是剑谪仙就犹如无法理解“闲聊”的存在意义一般，他总是个怪异的话题终结者。所有的话题聊到最后，仙宿都会认真地给予如何解决的建议。这实在让岳云深很难说出这事他已经解决了，实际上他只想同剑谪仙随便聊一聊这种类似的话来。

要是干脆不说话，一起做点什么，剑谪仙也不会拒绝。只不过，“娱乐”上的诸事，仿佛与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干系。他都会，却也都不精通，任何事情同他一起做，并不会带来娱人娱己的快乐，只会让玉龙隐士深深愧疚自己是不是太勉强好友了？

大抵唯一真称得上一点乐趣的，就是对弈棋盘之上了。

岳云深素来习惯让对手先行，从棋路、手法与策略去刺探对方的心思，这一招在剑谪仙身上却不是那么有用。剑谪仙的棋路一目了然得叫人索然无味，全然不需要猜测他会走出怎么样精妙绝伦的一着，他的棋与他的人一眼，看着如锋锐利擅于攻击，实则质朴无华。他能在剑上练至极致，在棋上纯粹简单的想法倒未必有所助益。因为太好猜了，岳云深下棋的时候甚至会放弃思考，凭着直觉与对方在这纵横十九路上搏杀，不得不说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酣畅淋漓。

这或许是心思曲折深沉的智者，称得上最为放松的时刻了。

可惜这样轻松愉快的日子并不能让岳云深真正地感到开怀，相反，他只觉得有些遗憾。

并未深入了解过剑谪仙的过往，玉龙隐士也不能肯定仙宿没有过快意恩仇、痛快舒畅的日子。只是岁月磨砺，时光沉淀，男人早已如同孤危山岩，无言沉默。他在尘世之外淡看世情，凭着对苍生的一点怜悯，也是对所持之道的一点执着，叫他阻风挡雨，巍峨不移。

剑谪仙垂眸敛眉之刻，倒像尊青灯下锻铸的神佛，无悲欢，无喜怒，恒山至道，多情亦是无情。

后来，岳云深便不再无事的时候，再寻剑谪仙了。

他知道，仙宿终究并非能够与自己共度无所事事的时光的人。

许多年以后，倒是剑谪仙在五巅之战结束之后寻上了他。

玉龙居内的一盏茶，两个人罕有地没有谈及兵厄剑瘟、异殃猂族、深寰地宇以及宇外群雄。剑谪仙不擅长聊家常，他只是环顾四周，忽然感叹了一句：总是你来恒山寻吾，吾似乎没怎么见过玉龙居的风光。

岳云深是个爱折腾、穷讲究的人，十智不涉世的百年里，玉龙居早就不知道翻新多少回了。连他都不太记得上一次邀请剑谪仙来此一会的时候，这地方长什么样了。男人却指着院落的其中一角，说，依稀记得上回这里还种着棵橘子树。

玉龙隐士这才想起来的确有这么回事，当时他还拉着剑谪仙，告诉他等日后结了果子请他来吃。倒是没请上，那橘子酸得厉害，岳云深尝了一口就感觉自己好像种坏了，又让寄尘寰铲了栽些别的。

种的吃不上了，但正好这天玉龙居里的确买了新鲜的柑橘，汁水丰盈，甘甜可口。

既然仙宿都开了口，岳云深自然也该摆上招待了。

两个人对坐吃橘，别有一番意趣的同时，又总觉得这画面十分新奇古怪。或许是他从未想过剑谪仙能够一起分一个橘子的人吧。然而，回首过往，恒山叫他意外的事，桩桩件件数过来，都数不过来了。其实不差这么一件了。

他没问剑谪仙的来意。

剑谪仙也没有与他说过分明。

两个人从清晨坐到傍晚，聊了一些共同的过往，又聊了一些各自的经历，眼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剑谪仙方告诉他，自己准备一决血鲲鯩了。哪怕他没有说出具体的计划，玉龙隐士的聪明才智，这话起头他便知道恒山如何打算了。

站在他的立场，这种事情无从劝阻，毕竟造福苦境苍生之计，岳云深过去也做过许许多多两难的抉择。

可他意识到这就是剑谪仙对他的告别了，那一刻，岳云深还是觉得很难受。

人生的聚散本就无常，他也知道这一生，注定诸多别离。

然而，有那么一个瞬间，玉龙隐士还是想要留下剑谪仙。

不过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他的好友对他说：暂别。

岳云深轻轻一笑，尽管伤感，却也不希望以悲壮的神情目送对方，他向剑谪仙回道：“珍重。”

后来剑谪仙的亲弟，玉枢丹桂月无缺找上门来，向他询问自家兄长的踪迹。

岳云深望着对方，又想到那个夕阳静默的傍晚，剑谪仙离开后他原地呆坐许久，直到夜色深沉，天幕繁星闪耀。他知道不久后的将来，有颗星星将会坠落，有一个离开的人，永远都不会回来。玉龙居的未来还能遇到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而那一个恒山剑谪仙，他却再也遇不到了。

对于这样的结局，月无缺不会相信，不能接受，岳云深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明白了。

面对桂宿怒气冲冲的质问，玉龙隐士什么都没有说。反正，他们本就没有真正告别过，便不能算欺瞒吧——再说，骗了他弟弟又如何？人都不在了，还能找他算账不成？

想到这里，送走了月无缺的岳云深又笑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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