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2 【赮戬】赮毕钵罗x龙戬鱼我所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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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汀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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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02-02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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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2 【赮戬】赮毕钵罗x龙戬鱼我所欲也

搬个短文

　　
回到妖市之后的赮毕钵罗还未过上几个月安生日子，心思就已经全乱了。

　　按理说本不该如此。即便已经归还了定光梭罗，也不再是佛门传人，但日日的打坐修行他并没有偷懒。然而每到修行之时，那些他不方便向人坦白的话便在他脑中循环往复地回响，只重复得他愁肠百结。

　　他原本就不是什么温和之人，学生们也偷偷评价他打坐念经的样子十分冷酷；如今纷乱的思绪在他眉间刻下沟壑，他看起来更是难以接近。

　　“赮儿。”赮毕钵罗正闭眼冥想，一只温热的手按在他肩上，“你怎么了？看神情似乎是不太舒服？”龙戬边说边以手背试他额头温度，末了又弯下腰以自己额头相贴。

　　在赮少年时期，师傅曾这样照看过他数次。当时只觉得有人关爱自己很是幸福，除此以外再无他想；可现在看着师傅突然靠近的脸，赮的心弦陡然变调，面上也禁不住发烫，原本就已难以收拾的思绪现今更是成了一团乱麻。两人睫毛相触的酥痒轻轻从他腰侧搔到心口，他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险些就要将那些在他心间挤挤挨挨的话语全数倾吐而出。

　　“嗯……？好像是有些发热。近来天气转凉，莫非赮儿染了风寒？”龙戬担忧的话语让赮猛地回过神来，他将兜帽拉得更低了些，心虚地遮住自己不自然泛着红的脸。

　　“习武之人哪有这么容易染上风寒呢。赮儿无碍，师傅不必在意。”

　　龙戬轻笑：“说得也是。赮儿如今的身手已然出类拔萃，鲜有敌手，我却依然把你看作当初那个需要我关怀的孩子，是为师疏忽了。”

　　赮忙解释道：“赮儿只是希望师傅不要太为我担心，并不是不需要师傅的关怀啊！”

　　“为师明白，明白。”龙戬带着笑意的声线安抚着赮毕钵罗，随后携着书本出发前往学堂。

　　赮看着他的背影，先前没能说出的话都化作他嘴边的一声叹息。

　　还用说吗，能搅乱冷酷果敢的赮毕钵罗心绪的人，除了他最爱的师傅龙戬，还能有谁？

　　一直以来赮都认为自己对师傅的爱表露得很隐晦，虽然他常常以“最爱”形容龙戬，但总是要以“师傅”作为描述的落脚点。对赮来说这已经是一种隐忍和退让，他也坚信龙戬绝没有意识到徒儿对自己的情感。他以为自己与师傅今后也将会这么相处下去，以为可以一直掩藏下去，直到他因抵不住思念的力量而回到妖市。

　　因为在妖市，与龙戬朝夕相处是一种折磨。在这之前他们聚少离多，相聚时也难相守，总是有无尽的麻烦等着他们，总是匆匆分别。他来不及细品与师傅在一起时的点滴，无暇放任这感情自由滋长。回到家乡后他终于有时间与师傅终日相伴，每一次的交谈与触碰都让赮对龙戬的感情更增一分，每一次的眼神交汇都让他备受煎熬，而煎熬在于他想做的已远不止于此。不是交谈，他想与师傅耳鬓厮磨吐露爱意；不是触碰，他想将师傅紧拥在怀中再不分离；不是简单的眼神交汇，他想让师傅温柔的眼只脉脉注视着自己。

　　但是他能吗？龙戬不仅是他的师傅，更是他的叔父，他敢吗？在这份禁忌的感情面前，再果决的人都难免瞻前顾后。坦白之后被拒绝事小，龙戬若因此而感到自责进而疏远自己，那才是噩梦。记忆中那个竭尽全力修复自己与龙戬的感情，却到死才得到原谅的千乘骑像是个不祥的预言，就连对此稍加想象都让赮心焦。于是他向龙戬剖白的心思蠢蠢欲动，却始终不知该如何迈出这关键的一步。

　　赮立在桌旁拨弄着手中的念珠，若有所思却也略显焦躁。犹豫不决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太久，这与性格完全相悖的别扭感让他苦不堪言。他不知自己还能守着这秘密多长时间，只知道可望而不可即的痛苦正在啃食他的理智。随着又一颗佛珠被拨进掌心，赮张手握住珠串：既然忍耐的爱意终究有决堤的一天，倒不如让自己早些解脱。

　　他缓步行至学堂，见龙戬的课还未结束，便索性悄悄从后门进入，坐在讲室最后旁听。赮闲来无事时常常来此陪伴龙戬，说是想弥补少年时因突发意外而缺下的学习时光，实则只是借着旁听的由头，放肆地盯着龙戬的一举一动。龙戬讲课时一颗心都放在了这群小小的学童身上，至今还未发现赮炽热的目光；而学生们只当红老师对佛学之外的知识求学若渴，对他的存在早已习以为常。

　　“王前子民泪，挑灯战夜卷。帝前子民惊，持戬护安年。这句话虽是对帝王的劝谏，其实对我们普通人也有意义。我们都是妖市的子民，在危机面前都应该为妖市挺身而出。”龙戬与赮隔了四排学生，但他悦耳的声音清晰可闻。他所讲的内容赮再熟悉不过，少年时师傅不止一次地告诫他要忠于妖市，忠于妖市的人民；在国家大义之前，牺牲自身性命也在所不惜。赮很清楚，这一堂课师傅是要教给学生们以身报国、舍生取义的道理。

　　果然，龙戬随后的阐述与赮的记忆相差无几，很快他便提起了孟子的名篇：“关于‘舍生取义’，我们前些日子学习过的孟子曾经有过论述，也许有人听说过。这篇文章开篇以鱼和熊掌作比：‘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他顿了顿，环视了一周，“下一句有人知道是什么吗？”

　　学生们面面相觑，面有难色地表示自己还未读过这篇。

　　龙戬对学生们向来宽容体谅：“无妨，这篇文章较为晦涩，书本将它安排在了最后，大家还没有读过也很正常。不过你们的红老师兼师兄是学过的，我们请他来答吧。”于是所有人一齐扭头看向了讲室最后那个正忘情看着师傅的赮。

　　“……”赮愣了一瞬，依稀听到了龙戬方才的问题。他当然记得龙戬曾经教过他的文章，他敢断言，师傅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他于天净沙修行的那数甲子中，被自己不停回忆到滚瓜烂熟的地步。但“鱼”这一字却令他脑中浮现出深海中某个被石像封住的人，因为那个人也拥有一条巨大的鱼尾。

　　一时间对在深海中受苦千年的师傅所产生的痛惜怜爱，裹挟着亲眼看着师傅被沉海的绝望和悲愤，一齐冲得赮脑子发热；再加上来到学堂之前就已下了坦白的决心，他便不假思索地答道，“下一句是，舍熊掌而取鱼者也。”

　　龙戬不自觉挑起了眉，这回应让他始料不及。赮的回答与正确答案的差别只在两个词的位置，他不能说自己没有发觉赮是故意为之。可他却也无法解读出徒儿这么做的用意，只得在短暂的茫然之后打起圆场。

　　“你们的红老师——”

　　“我们的红老师答错啦！”一个小童打断龙戬的话，跳起来宣布赮的失利。她将书本翻至最后几页：“书上说的是‘舍鱼而取熊掌者也。’”这小童转头向赮做了个鬼脸，“没想到红老师这么酷的人也会出错呀！”

　　龙戬伸手示意她坐下：“人人皆会犯错，这是无可避免的。不如说大家应该勇于犯错，犯错不可怕，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只要能改正，那么错误便能加深你对正确的认知。”他看着安之若素的赮，心中疑问又扩大了一分，不过仍然以调侃为他辩护：“你们的红老师毕竟是教大家佛学的，对我们正在讨论的儒家经典有些疏漏也并非不能理解。”

　　学生们发出一阵小小的笑声，赮的错误就这么被揭过，课堂又回到了正轨之中。

　　随着屋外的钟声响起，下午的课也终于落幕。当龙戬向学生们布置温书的任务时，课上那个活泼的小童突然举手道：“黄老师，你说‘过而能改，善莫大焉’，那应该也让红老师改正他的错误。”

　　旁的学生兴奋地看着这位大胆的同门，又偷偷瞥向赮去看他的反应，可惜这位冷酷的红老师依然泰然自若，没有半点尴尬。

　　“你说得不错，”龙戬忍着笑看向赮，“你便将这篇文章仔细抄写一遍，下次来时交给我。”

　　赮微微欠身：“赮儿记下了。”

　　学生们窃窃私语，红老师竟真的自称赮儿，他在黄老师面前时果然像是变了个人。大家嬉笑着走远。

　　待到讲室内只余他们师徒二人，龙戬才走到赮的身边：“赮儿，你分明记得那句话，为何刻意答错？”

　　赮凝视着他：“因为我爱……”

　　龙戬疑惑的目光让他先前的决心动摇了几分，赮忽地噤了声。

　　“你爱什么？”

　　“只是因为我喜欢鱼。”

　　“你啊……又不是小孩子了，竟会因自己的偏爱而擅自更改文章内容。”龙戬对赮的行为颇感好笑，没想到自己的徒儿到了现在仍是一派少年心性。赮如今已成长得比他更高了一些，但龙戬还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如同他小时候一样。

　　赮从头上摘下龙戬的手阖在自己掌心：“师傅上了半天的课一定累了，我们回去吧。”

　　

　　二人并肩行走在斜阳之下，身后长长的影子时不时交叠在一起，显得亲密无间。行至岔路口时，赮已转向回家的方向，龙戬却停下脚步。

　　“师傅？”

　　“现在天色还早，不如陪为师散散心吧。”

　　赮欣然跟在师傅身后向着血唇码头而行，龙戬走着走着，突然轻声笑了起来。

　　“师傅在想什么这么高兴？”

　　“不过是想起你少年时的趣事。”龙戬敛起笑容感慨道，“我还记得教你《有所思》时，你因诗的结尾有青鸟一词而缠着我为你搜罗来十几首提及青鸟的诗歌。你那时虽不能完全吃透内容，却依然兴致盎然地翻看这些诗作。我想着若是让你亲手抄一抄或许能帮着你理解一二，这样等我再教时便能更容易些。谁知——”

　　“谁知我交给你的竟只有每首诗中带有‘青鸟’的那句。”

　　“不错，我却还不能说你偷懒。”

　　“因为我数了每首诗的句数，有多少句我便将‘青鸟’一句抄了几遍。”赮终于也笑了，“那时的我只想抄下自己喜欢的句子罢了，其它内容我全然不在乎。”

　　“你看，你今日的行为与那时别无二致，同样的因着喜好而一意孤行。”龙戬如水的目光投在赮的身上，“过去这么多年，赮儿一点都没有变。”

　　赮心头一热：“师傅也是如此。”

　　“诶，这还要感谢为师的青鸟。若是没有你，也许我早已沉沦在黑暗中了，还谈何回归初心呢。”

　　“赮儿也要感谢师傅，如果不是师傅教导的那句‘即念即觉，一生一重’，我又怎会是现在的模样？”

　　两人又谈了些多年前的旧事，越聊越是兴起，不知不觉间，这段不算短的路程已到了尽头。

　　妖市自重建以后，不只是人们的生活宁静祥和，就连海域也变得风平浪静。海面映着挂在天垂的落日，不断闪着粼粼的光；在岸边嬉戏的孩子奔向从海上归来的父母，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赮看着眼前景象不由得心生快慰，师傅的努力没有白费，妖市终于迎来美满结局，就如同自己的努力最终换来师傅的平安。

　　出航劳作一天的渔船正在此时载着一帆海风和一船鱼儿入了港。赮看着远方看得出神，竟未注意到龙戬朝着渔船走去，待他回过神来时，龙戬已在与渔夫攀谈了。

　　“这位兄弟，还麻烦你为我挑两条大些的鱼。”

　　那渔夫挑拣一番后麻利地串起两条递了过来，龙戬付钱道谢后一转身便迎着赮了然的眼神。

　　“原来是师傅想吃鱼了才带着赮儿来此。”

　　龙戬讶异：“是赮儿你方才说喜欢鱼，为师才想着来码头来买些新鲜的。”

　　赮这才想起今日坦白失败一事。本该告诉师傅自己爱的是曾在深海做了千年人鱼的他，最后却只敢说喜欢的是鱼，师傅误以为他爱吃鱼也是在所难免。

　　“咳，师傅说得没错，赮儿确实喜欢。”他自觉地从龙戬手中取下颇有些重量的鱼儿，“就让赮儿拎着吧。”

　　

　　赮想不到的是，只因他一时的退缩，此后的几顿饭，顿顿都少不了鱼的踪迹。水煮煎炸烧烤炖，各式各样的鱼他都吃了一遍，每吃一口都是在提醒着自己当时的胆怯，提醒着他，自己的心依然处于一片兵荒马乱之中。

　　他偶尔也庆幸自己已脱离了佛门，不然这罪过可大了。

　　到了今日的晚餐时间，侍者又端来一盘鱼片。龙戬给赮递来筷子，催促他快趁热吃。赮实在有些无奈，他小声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没有逃过龙戬的耳朵：“怎么了赮儿？是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

　　赮搁下筷子认真盯着龙戬，却并不说话。

　　龙戬哪里知道徒儿正想着如何告白，只以为他真的对今日饭菜不甚满意。

　　“哎呀，是为师的错，就算赮儿爱吃鱼，我也不该让你连着吃上好几顿。再爱吃的东西吃得多了也会腻，我怎么给忘了！”他一起身就要去叫厨房的人手重新布菜，赮无言地拉住了他。

　　“赮儿？”

　　“师傅，”赮终于鼓起勇气，“赮儿并没有讨厌吃鱼，只是……只是不是想吃这样的鱼。”

　　龙戬听得云里雾里：“‘这样的鱼’是何意？你想吃怎样的鱼？我去吩咐厨房现做。”

　　“师傅。”赮站起身，两手扶着龙戬的肩膀。龙戬不知他为何突然看起来神情坚定，他们难道不是在讨论鱼的话题吗？他懵懂地等待着徒儿的回答。

　　“赮儿想要吃的是，人鱼。”

　　“人鱼？”龙戬意外道：“你是说鲛人？这样的生物怕是只存在于传说里。更何况他们还有一半是人，怎可把他们当作食物呢？”

　　“我说的人鱼……”赮心如擂鼓，但此时不说，又不知要忍耐多久。他深呼吸几下，努力掩饰着声音的颤抖：“是那个被石像封住，还在深海中救了我一命的深海主宰。”

　　龙戬的瞳孔因惊讶而放大：“深海主宰……？你想吃的是……”他越说声音越小，似是在说话过程中想通了什么，眼神都倏地从赮的脸上移开。

　　赮紧张地吞了吞喉咙，抓着龙戬肩头的力道更大了，他追着龙戬的眼神：“师傅……你一定听懂了赮儿的话。”

　　“我……确实听懂了。”龙戬拨开赮的手，略带歉意地说，“可我是你的——”

　　赮不依不饶地又抓住他的双臂：“你是我的师傅，是我的叔父，这些我当然都很清楚！”

　　在被拒绝的边缘，赮的心思却陡然清明了起来，师傅对他最是心软，他先前的所有担忧其实都是庸人自扰。师傅会接受自己的，只要他的态度强硬不可动摇，师傅一定会接受自己的。

　　“师傅，你说过我是你的幸福青鸟，你说过因为我你才能找回初心，也是你说过，只有最重要的那个人才能帮助你找回初心。那么我就是你最重要的人，我就是你的幸福。赮儿说得没错吧。”

　　趁着龙戬愣神的档口，他接着说道：“同样的，在师傅当着我的面自尽时，我也认为此生幸福就此烟消云散。”

　　“赮儿……”

　　“不，师傅，请你听我说！于我而言，师傅也是我的幸福，是整个妖市对我的意义所在。我当初告诉解锋镝，妖市是我的根所以我应该回归妖市，并不是这样的。我回来的唯一理由，是你，师傅。我不是想回妖市，我是想回到你身边，长久地陪伴在你身边。过去我也认为，只要能陪着你就已足够，可我与你相伴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是难以驻足在徒弟的位置上。我无数次地想告诉你赮儿有多爱你，可我怕师傅会因为赮儿的僭越而离我而去。我每天都生活在背德的煎熬之中，或许你认为我很痛苦，但我以徒弟和侄儿对你的敬爱之情伪饰真正的爱意时，你回报于我的关爱和依赖，让我心甘情愿越陷越深。”

　　赮越说越激动，直说得血气上涌，险些说得掉下泪来。他急促地喘着气，还想挣扎着说些什么，却被龙戬双手捧住了脸。

　　“嘘，赮儿，不必再说了。”龙戬拇指抹过赮泛红的眼角，怜爱地看着他绝望得近乎歇斯底里的徒儿，“是师傅不好，师傅明明也爱赮儿，却因害怕让你身犯乱伦禁忌而放弃，没想到让你这般痛苦，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是师傅不好……”

　　赮紧盯着龙戬一张一合的唇，在听到“也爱赮儿”这几个字之后，狂喜有如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赮猛地推向龙戬，堵住了他还未说完的话。

　　

　　接受了互相之间存在的爱意实际上并没有让赮和龙戬的相处产生太多改变。从前他们互相珍视，认为对方乃是自己最重要、最爱之人，如今也是一样。变化仅仅在于两人的关系在师徒和叔侄之外还多了一项恋人，二人的交往只是多了拥抱亲吻和一些更为亲密的举动。

　　清晨屋外婉转的鸟鸣将龙戬唤醒，他抬起压在自己身上的赮的手臂，轻手轻脚地穿衣洗漱。直到他离开家门，赮才悠悠转醒。

　　虽然一夜努力之后有些劳累，但想来已有几日没有去师傅的课上陪伴，赮利落地翻身起床。

　　他又一次去龙戬的课上旁听，甫一进门就听那活泼小童起哄：“红老师终于来了！红老师还欠着黄老师功课呢！”

　　赮微微一笑，显然早有准备，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交给龙戬。龙戬展开纸张，恋人的热忱扑面而来。

　　他这徒儿故技重施，整张纸上只写满了他最爱的一句话：鱼，我所欲也。

　　龙戬看得耳后发热，虽有一丝心慌，却仍将纸张仔细折好，小心地塞入衣襟之中。

　　只不过这天之后赮再也没能进入龙戬的课堂，因为他这上课过于专注的师傅终于也会分心去看坐在最后一排的他，也因此发现了他盯着自己的眼神，仿佛他说想要吃人鱼的那一天。

[ 此帖被西汀落月在2023-03-18 15:0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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