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2 途窮（隱羅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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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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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50)

樓主發表於: 2010-02-02 01:0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02 途窮（隱羅黃）

本來打算放在月亮三兄弟的一篇故事，不過後來想想還是讓它獨立了，時間是在黃泉被羅喉勒索第一次後，想到劇中兔子二哥氣得蹦蹦跳時，治水忍不住笑了，於是讓羅侯又勒索了二哥第二次（黃泉：........）

再說一次，霹靂史上的二哥真的都很倒楣啊..................（簫二哥、問二哥，現在又多了一隻兔子二哥）

夜麟沒料到給羅喉陷害了一把，就在他躲在月宮工地一腳，安心看幽溟和嫇孃兩人討論未來月幻兩族的安置問題，這金光閃閃的死老頭從他背後踹了他一腳，就這樣將他踢飛到弟弟與弟妹面前，只能險險地站穩，假裝自己只是優雅地出現忘了順手帶把出場的火焰。

不要問他怎麼知道背後是誰踢的，在這麼點大的兔子窩上，能這樣踹他一腳又瞬間離開的除了羅喉還有誰。

夜麟被暗算了，但是面對幽溟驚喜的笑意，他只能很努力地，很努力地牽起嘴角，表示自己有準備要回家了，絕對不是只是路過探望，也絕對沒有打算偷偷看兩眼就走。

但是當幽溟興高采烈地將他帶到眾人面前，宣布他就是月族二王子，同時也是幻王後代時，只來得及戴上火狐面具的夜麟一邊鎮定地揮手拋飛吻，一邊嘴角抽動地決定決定總有一天他要回去一槍戳死，戳死那個死老頭子！

總之，磨磨蹭蹭地回來已經三天了，夜麟坐在月王暫居的別院，一邊忍不住嘆氣，嘆的大聲一點連忙假裝在打呵欠，免得一邊那些宮女們又過來伺候自己。

他嘆氣不為別的，為幽溟對他很好，對他太好了。

他從以前就知道幽溟是個有點死心眼的孩子，人又過度善良，但是他沒想到現在作了大王，依舊這麼傻呼呼的，夜麟才剛回來，幽溟就說要把幻族的土地和人民交給他治理，說王宮要先給他住，還說要將幻族王室的秘寶也交給他。

夜麟弄不清楚幽溟怎麼知道他的母親是幻王血脈，他光是被幽溟說的那些話就已經被弄得希裡糊塗的了。他一向單打獨鬥慣了，從沒學過如何去統治人民這種事情，就算最近進了天都…….哼，見得也都是些倒行逆施的活兒，不提也罷！

但他知道幽溟是真心為自己回來而高興，幽溟像個孩子一樣，把自己有的那些東西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夜麟分享，夜麟知道哪種心情。如果今天銀血重新復活在自己眼前，他一定也會拿出自己所有的一切，來換他永遠留下來，不要像他在夢境一樣，在雪中這樣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越見越模糊，終至不見。

夜麟坐在窗戶旁，望著外面的雪花，伸手握了一把，人都是這樣的，失去了才知道失去的可貴，得回了就希望能緊緊握者，可握得太緊，一旦張開了手，若不是它冷冷清清地碎了，就是不聲不響地溶了。

＊＊＊＊＊＊
半夜睡覺時，夜麟忽然驚醒過來，恰恰抽出匕首，架住那把大刀，一雙細長鳳眼瞇得幾乎只剩下一條縫，一條能噴出火的縫。

羅喉閒閒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翹二郎腿，跟他那把大刀架在夜麟脖子上全不相干似的姿勢，還順道說：「哎，晚上睡覺，該多蓋件被子。」

夜麟聽見自己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冷的：「那在你身上那是什麼？」

「你的被子。」

「你把我被子抽了又拿把刀在我頭上晃，你說我睡得著嗎？！」大冬天的抽被子再戳刀子，不冷死也被砍死，當年他夜襲幽溟也沒這麼缺德！

「想不到兔子窩的冬天這麼冷。」羅喉拉拉被子：「你這被子挺不錯，比天都配備的好，蠶絲的。」

「拜您所賜！」夜麟冷哼一聲，噴出來的氣發出絲絲白煙，不知道是給氣的還是給凍的：「讓我明白作一國的王爺，比作人家的打手爽！」儘管氣極，他說話聲音還是很小聲，唯恐驚動了在另外一端的幽溟夫婦。

「你到底來幹什麼？」

羅喉歪著一邊嘴角，將刀子放在一邊，站起來伸伸懶腰，等夜麟一匕首插過來時，他順勢就這樣抓住夜麟的手，一屈膝蓋，反過來將夜麟整個人壓在床上，光那身黃金盔甲的重量，就把夜麟壓得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

然後羅喉那另外一隻冷白色的手掌伸過來，捉住了夜麟的下巴，「你倒是說說看，我來說什麼？」

夜麟只穿著一件內袍，這樣一來一往，半個胸口和一雙長腿早暴露在落雪的冬夜裡，他機伶伶地一個寒顫，看羅喉一邊說著，他那雙冰冷的眼神在夜麟身上掃來掃去，然後他發現自己陷入一種尷尬的境地，可他嘴上猶不服輸：「這是什麼意思？」

羅喉認真思考一會兒，然後回答夜麟：「這是奸、淫、擄、掠。」

夜麟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他這次瞪圓了眼睛，手指掐起，打算給這男人來個燒殺擄掠。

羅喉卻低下頭，在他耳朵邊說：「之前主動刻意誘惑本武君，現在被動屈服於本武君，格調降低，你不習慣嗎？」

夜麟反唇相譏：「威脅得逞之後是逼良為姦，羅喉，你欲發厲害了。」

羅喉哼了一聲，夜麟感到那冰冷的手指不安分地摩娑著自己的下巴，滑過自己的臉頰，然後移到自己的額頭上，撫摸自己的瀏海，那冷白色的手掌在自己頭上亂摸一氣時，夜麟忽然覺得委屈地想哭。

他想說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離開你是我的選擇，那是因為我沒別的選擇。

是你把我哥給殺了。

所以要你還命的是我。

是你把我哥的命給還了。

當初我一槍下去，殺了你，卻沒殺死你，是我的命。

是你把我的命也給救了。

你沒殺成，我沒死成，這是我們各自彼此的命，有人命硬，有人命薄，你走運，我倒楣，我沒怪你。

是你把幻族的人民放出來的。

我沒要你這麼做，可你這麼做了，你不圖我感激，我也不想報答你。

是羅喉一腳把他踢到現在這種情況的，事情都是羅喉做的，卻是由他來啞巴吃黃連，由他來承受，這不公平，，

夜麟閉上眼，他這一輩子都在為別人的仇恨活。

為幻族的仇而活，後來發現其實幻族並沒有滅亡，而他的兄弟也沒有他想像那麼可恨；為兄長的仇恨而活，後來發現他的兄長很偉大，但是他的仇人也是個頂天立地的人物，他恨不了他。
而如今兩段恩仇成空，可他卻回不了天都，更開不了口對幽溟說實話，夜麟知道當仇恨被拔起來之後，他心裡有個空空的洞，還找不到什麼東西來填補。
親情填補了寂寞，但是他心裡不只這個洞而已。

當感到一種冰冷的柔軟觸感，繼手指之後，貼著自己的臉頰，然後移到自己嘴唇時，夜麟很想對羅喉說：你要怎麼樣才放過我？

但夜麟嘴太硬，連這句求饒也說不出口。

也許夜麟不是說不出口，而是害怕將這句話說出口後。

當他睜開眼睛，羅喉會消失在他眼前，彷彿從不曾出現，以後再也不會出現。

然後他聽羅喉在他耳邊說：「你只有一個選擇。」
＊＊＊＊＊＊＊＊＊
羅喉天都的寶座上翹著二郎腿，心情彷彿很好，曼睩自從試著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打算重新招兵買馬拓展霸業，羅喉似笑非笑地說：「我只是得到一點靈感，暴君就是該有暴君該做的行為。」

什麼行為？

羅喉得意洋洋地說，既然她與虛矯都覺得天都冷清清太無聊，他這兩天打算逼某個邊疆民族進貢他們最美的公主，皇子也行，漂亮的美人兒，至少讓這陰沈沈的天都看起來亮一點。

曼睩一聽大驚：「武君，您這不是要掀起戰爭嗎？」再說有一個金光閃閃的您，天都連掌燈都不必了！

羅喉咧起笑容，「不錯，否則日子太無聊了。」

「這麼無聊你怎麼不乾脆去死？」一個清冷的聲音，隨著一道紅白的亮眼身影走進來，黃泉面色不善地扛著槍進來，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笑得很開心的羅喉，像是要在羅喉身上剜出兩個洞來。

曼睩和虛矯歡喜地看向板著臉的黃泉。

「喔，看來以後本君日子不無聊了，好吧，那本君暫時就不去討要美人了。」

曼睩和虛矯簡雙眼放光地看向鐵青著的夜麟。

然後羅喉從王座站起來，伸個懶腰，向三人擺擺手，自顧去散步了。

羅喉不去跟人家討要美人了，這是好事，難怪曼睩會大大的高興，但是黃泉再次感到啞巴吃黃連的苦處，

那是因為羅喉已經先去向本人威脅過了。
＊＊＊＊＊＊＊＊
嫇孃來到王宮露台，看幽溟拿著一封信發呆，那是二哥夜麟離開前留下的信，幽溟看了好幾次。

「二哥還是走了。」

「嗯。」幽溟握著信，看著眼前的雪花：「其實我知道二哥是留不住的人，只是我仍然想要努力看看，但他還是走了。」

夜麟在信上寫道，他雖然還了恩，報了仇，卻因此欠下了一段人情，與一條性命，他必須再次踏上旅程，這次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要幽溟別只等他，好好做一個月族與幻族共同擁戴的大王，夜麟說他知道幽溟做得到的。

寫這封信時，夜麟知道自己做不到，就這樣活著，靜靜看著雪花飄落，聽著火光劈啪作響，一回頭，他的妻子站在他身後，也許將來還有孩子，但夜麟無法過著平靜的人生，也不習慣過那樣的人生。

夜麟說他只能繼續出發去旅行，去償情，去還命，那就是他的生活方式。

「我想，只要二哥過得好就好了。」幽溟若有所思地說。

＊＊＊＊＊＊＊
又是一個下雪的冬夜，黃泉卸了盔甲，頭髮鬆鬆地散在背後，赤著腳走向窗邊看雪時，再一次，一雙手圍住他腰間時，環住了他。

黃泉閉上眼睛，然後他聽到羅喉在他耳邊問道：

「現在從了我，是因為敬我多一些，還是服我多一些？」

黃泉從了他，但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這問題他無法回答，就像他知道如果他問羅喉：「他是羅喉掌心的工具多一些，還是一個威脅多一些？」羅喉也會答不上來一樣。

他們都有著被人打斷骨頭也不改臉色的強硬，也有被人撕裂了嘴也沒辦法示弱的嘴硬，他們都太剛強，所以沒辦法承認，他們之間還有一些別的。

黃泉忽然張開眼睛，見羅喉躺在他身邊，冷白色的臉龐當眼睛閉著時，看起來很安詳，他感到有一隻手摟著他肩膀，可那指尖是溫的。

他們都太剛強，所以沒辦法承認，他們除了各自背負的立場外，他們之間還有一些共通的東西。

一些共通，說不上來，也說不出口的東西。
＊＊＊＊＊＊
「你心情不錯，為什麼？」羅喉踱著步走過來，看看一地的死屍，今天黃泉心情不錯，幹活特認真。

「沒什麼。」

羅喉點點頭，然後就直接走了，黃泉跟了上去。

一邊走，黃泉注視著眼前那個金色背影時，不其然地想道：

假如，假如有一天，他們之間誰先死了，那另外一個也許就能說得出口了，關於他們之間，除了敬與從，工具或威脅之外，那到底是什麼的答案。

然後活下來的就必須將那答案背負起來，連帶又一場的腥風血雨，又一條性命的恩仇。

可以的話，黃泉希望讓羅喉去擔負一切，這才是對羅喉之前在自己背後踢了一腳，最痛快的復仇方式。
＊＊＊＊＊
可黃泉萬萬沒想到，到最後從背後踢了對方一腳的，還是羅喉。

羅喉活了三次，死了三次才死成；黃泉報了兩次仇，現在才明白原來還有第三次。

是羅喉命硬，是他命薄，所以他不怪羅喉。

他只能再次爬起來，滿腔怒火地向前走，走那永遠好像也走不完的復仇之路，這是第三次了，他被迫背起屬於別人的仇恨，然後去走一條永遠也走不完的復仇之路。

黃泉只能走，不停地埋頭的走，神阻殺神，佛阻殺佛，就算走過之處皆是片草不留，流血成海，他仍然只能往前走。

他不能停下來，一旦他停下來，他流的將不是血，不只是血。

還有些別的，一些撕裂了他的嘴也說不出口，卻又那麼真實的東西。

像火的光，像血的顏色，像雪落的聲音，像…………

像羅喉指尖停留在他肩膀上的溫度。

[ 此帖被治水在2010-02-02 01:2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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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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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

1樓發表於: 2010-02-02 01:3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也許，那就是黃泉／夜麟的宿命、罷.....

一生活至如今依然背著不屬於、卻也屬於自己的仇恨，用一桿槍、一口刀，祭上別人的鮮血與生命；

可是希望他安穩的活著，又怕沒了復仇支持他後，也真的就『途窮』了。

有時想想，也不知道這些仇恨到底是來的好接的巧，還是一點不好；

因為既希望黃泉是安穩的活著好，又覺得他的個性會比較偏好痛快的在生與死之間徘徊。

那是一個矛盾而解不開的結，只能說，羅喉從背後踢人的段數太高了，黃泉你就、辛苦了(合掌)

(黃泉：=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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