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14 過嶺，山佳。 [洛.憶][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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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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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樓主發表於: 2009-12-14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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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4 過嶺，山佳。 [洛.憶][現代]

過嶺，山佳。

2009.12.14.by吾蓁

他墨玉般雙眼順其自然地瀏覽窗外飛展的長長繪卷。

黯淡的灰泥牆矮房與米褐色磚面老寓，或繁茂的野草叢與蕭條的灌木籬，在靈動的烏黑瞳眸裡每能閃現迷人丰采。
陳舊屋舍長年屹立而充滿古拙的人情味，灰白芒花迎著愈漸寒涼的風娓娓低吟晚秋終曲。
真誠的美景使他神怡，更添他一點點期待的是──

『山佳站到了。』車廂內廣播提示洛子商把注意力由草木、牆垣或雲影移開，投向不近不遠的「老友」。
山佳火車站毗鄰的小山丘，低坡處有三五人家，一條龍的或三合院的磚瓦平房，其中一戶那高個兒的老爺爺，想必年輕時候風神雋朗。今日老爺爺仍心情舒暢地站在自家的天井廣場，向長途及短途的旅人、向從容出站及路過的火車揮著手。
火車啟動了。洛子商伏在門邊也向老爺爺揮著手。

這樣融洽的好日子已經不多。火車站開始整建工程，一排鏤空水泥磚裝飾月台和車站主體，一堵厚實沉默的水泥牆則聳立橫亙在車站與低丘間。老爺爺再不能看見車廂中的旅人朝他揮手，也不能越過鐵道望見對面熟悉的開闊景致，洛子商瞧不見老爺爺了。
那成為憶秋年逝世以來最令洛子商難過的事。

憶秋年是洛子商的外祖父，祖孫倆當年一起住在過嶺鄉下。
基於這位祖輩自成一套瀟灑隨性的哲學，洛子商長到十歲大只叫過他「老憶」、「憶痞」、「憶秋年」，顛倒沒喊過一聲「阿公」，反正他偏沒教洛子商這麼喊，說自己才五十多不過六十風華正茂。

老憶綁了輪胎在高高的粗壯樹枝給洛子商當鞦韆，順手採下大把樹果當彈子。
老憶領著洛子商走上田隴逛水田，讓洛子商穿梭在曬穀場的黃金丘陵間，探險、挑蚱蜢玩兒。
到市區辦事時，老憶讓洛子商站在機車腳墊一塊兒兜風，要洛子商累了，往後站些，即是可靠的老憶跟一角機車座。那年頭不時興戴安全帽，洛子商微眯兩眼，愛極衝鋒時勁風撲面的舒暢快意。
洛子商學齡前，老憶交他捏原子筆寫注音符號、阿拉伯數字，又畫了幅小型松鶴圖送他；上學後，老憶教他畫蘋果素描，認識光影。
老憶教洛子商下象棋；老憶病逝前那陣子，和洛子商一齊學會了跳棋，三餐前後捉對廝殺。常常飯前老憶連敗，飯後就該洛子商認輸了。

曾經的牽牛花、月桃葉、稻田、竹林，甚至破炒菜鐵鍋、乾蚱蜢、眠床框架和洛子商小娃娃差點栽下的挑糞桶……
過嶺那邊賣了外人，數年過去，洛子商已不認得那個地方了。

現在，洛子商住在市區，搭火車通勤上學。
水泥牆砌成，阻隔視線後一個月，黑衣對洛子商嚷嚷：「什麼嘛！去看啊！」
「去看？」
洛子商一怔，白衣嗯了聲。

白衣他們兄弟倆是唸住宿制的私立中學，某次國中部的黑衣裝病蹺課三天，白衣配合演出，通勤上下學「以便照顧生病的弟弟」。初次搭乘公共交通工具的白衣略失冷靜，找不著通往正確月台的路徑。洛子商正路過，感應到身邊陌生同學的困惑而停下腳步……

「簡單，山佳嘛！你知道老爺爺住哪裡不是？」
洛子商點頭，「也對，那約週末。你們乾脆一起來，我帶茶和點心。」
「奶皮燒餅！」
「好，奶皮燒餅一定有。白衣？」
「好。」

走吧！去看看山佳。

END

宜蘭還是北縣也有過嶺喔~但我這裡提到的在桃園。

今天是我外公國曆的忌日。
原本想說今年農曆的也滿近，17號，不一定要今天打字出來（手寫的草稿早就好了），可是正好看到風叔的消息。我已經很少寫跟朱痕無關的文了，想不到難得一篇，這麼剛好跟時事（？）有一點點～的關係。
那麼...。

裡面很多事都是真的，當然為了編成小小說也有做調整。比方因為洛兄是男孩子，憶伯採的樹果子才給他當彈珠；阿公採給我的，跟一種鋸齒葉的野草、一些沙土和那口破炒菜鍋，是我扮家家酒用的。而蘋果素描其實是搬離過嶺以後阿公才教我畫的（可是至今我還沒把光影學好ＯＴＬ），那時應該是寒暑假中；腦袋不靈光所以象棋我學不起來，所以最後阿公屈就跳棋這種新玩意兒。如此這般。以後有機會再多囉嗦一些。

[ 此帖被吾蓁在2013-11-11 12:1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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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準：藏馬（南野秀一）。　　　　　　　＊　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清‧蔣坦
＊指標：展昭。　　　　　　　　　　　　　＊
＊布袋戲本命／驅動／擴充：定風愁。　　　＊　是君心緒太無聊。種了芭蕉，又怨芭蕉。──清‧關秋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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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頁書、洺雙、鱗王、蒼狼、風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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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樓發表於: 2009-12-17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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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看到大人貼文，也許是心有所感吧，文章裡帶著那麼點飄蕩，但不是哀傷，也不是惆悵。像是黑白照片那樣，大概是在很久很久以後，某一天某一刻突然又回憶起曾經的感覺。

所謂文章，總是編織著作者個人自己的回憶與感覺，其實在我而言，還感覺不到憶杯那種隨著歲月逝去的遲暮感覺，畢竟他老人家(憶：誰老人家了啊！)在戲裡是那麼活蹦亂跳的精神百倍啊！
但是這不影響我看到大人透過洛兄釋放的對自己外公的懷念。
這樣就夠了。

在同人來說，看到個不一樣的憶杯跟洛兄弟，感覺到那種不激昂，卻很醇厚，即使是時間也不會消磨去的親情就好了。

希望若干年後的我們，當想起他們時，也能有這樣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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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2樓發表於: 2009-12-18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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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一下，風會的第二階段聯署此時好像還沒結束？
官網做事變來變去的。
所以...若是能入...

憶伯的確是活蹦亂跳精神百倍，應該讓他演洛兄他爹才對XDD
實在是符合又能投入感情的角色太少了，只好委任不拘小節的憶伯~

其餘的──謝謝~謝謝。
我還不太敢讓我娘親看這篇呢~雖然難得是「非‧成人不宜」的純良文。因為有點害臊嗎...近鄉情怯可以用在這裡嗎=///=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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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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