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11 滴水穿石(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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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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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8)

樓主發表於: 2009-12-11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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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 滴水穿石(慎入)

話先說在前面，這是一篇滿含著怨念的東西。
集合了這樣那樣的原因，通通化成慎入兩字。

真的慎入。

滴水穿石

倚靠著身後魔獸溫暖的毛皮，他抬起頭，透過魔獸的眼，遙望另一頭，黑幕籠罩的天空。

那裡的星子燦亮閃爍，半空的一輪圓月反而被血色所洗，黯淡朦朧。

中原苦境，久違的人間。

封印開啟，久違的魔界戰神。

赦生道上閃雷陣陣，魔獸彷彿感應到主人的情緒，異常的焦躁不安。

黃褐色人影闌珊地平躺在大石上，感覺胸腹間有說不出的煩悶鬱結。

魔界封印重新開啟，失落已久的戰神重回魔界，帶來了征戰新世界的契機，也帶來了敵人蠢蠢欲動的信息。
還有那一場長達百年的欺騙與謊言。

在你不停追尋的過程裡，單純的只是被矇蔽，或者是……出于真心？

又是一陣心煩意亂。
其實他很久沒有想起了，那個沉睡中的人。

翻身一躍，他穩穩地落在魔獸身上，驅使著座騎往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原以為會不記得了，卻是那麼樣的熟悉。
停步在洞窟入口，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人的位置。

魔獸的視力太好了點。

他這麼想，隔著數十尺，他依然清楚地看見那人緊閉的眼，嘴角不再若有似無地輕挑，眉宇間沒有那種戲弄他人的惡意，如風的個性也不見習以為常的不耐。

被封印的石像不復以往的張狂，只是沉睡。

僅僅只是沉睡。

曾經過往的一切幾乎不記得了，他努力回憶著，最後卻是冷冷一笑。
若是你醒來，聽到這個消息又會如何？又該如何？
百年的睡眠，對於醒著的人，真的是太多了一點。
對流離在外的人，不知是否是一樣的漫長？

他警戒著突然出現的人，在雙方相距數尺處停步。

不知道這是熟悉還是陌生。
這氣息他認識，卻找不到熟悉的感覺。說是陌生，卻是一感覺到，便直認出來者。
但是等到那人走到了他面前，他還是分辨不出來到底是哪一種感覺。
熟悉的身影，長相，陌生的卻是散發出來的感覺。

這不是百年前的那個人。

透過魔獸的眼，他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人，不發一語，然最後還是選擇離開。

他不是他們，不能看穿眼前人底下的心思，用魔獸的雙眼不行，用自己的雙眼也不行。
這個道理他很久以前就明白了。

「何必一看到吾就走，汝不進入？」白衣魔物開口。

人與獸沒有回應，離去的身影越來越遠。

被忽略的白衣魔物安靜地走進洞窟裡，在某一個石像面前停下，沉默著。

金色的魔瞳晦暗，總是故做無害的表情空白。
他直直地看著眼前的石像，卻找不到百年之前的感覺。

其實，百年前的感覺是什麼，他也不記得了。

孤身一人的魔臉上閃過遲疑，迷惑，歉意，惘然，最後還是一片空白。
就如同他現在的感覺。

右手輕輕地舉起，在即將碰觸到石像之際，停了停。
三分，指尖與石像的距離。

收回手，白影如同來時一般地慢步離去。

「吾不記得了。」
洞窟裡，微響著低低地聲音。

###

從黑暗中甦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張似曾相識的容顏。
他真的是打從心底高興，卻帶著一點緊張。

一刀劈下。
反守的力道沉穩，交集的兵器穩穩地懸在半空，一晃也不晃。

真的進步了。

看著對方皺起眉頭不耐的熟悉的反應，他終於放心，印象中的少年逐漸跟眼前的青年合而為一，陌生又熟悉，還有些微的一點不適應。

其實他知道的，當年在接受石封時就已經做好面對所有丕變的準備。

被道術封印的異度魔龍無法提供足夠的能源，於是最為強勁的一支魔將自願進入沉睡，以作為未來一旦解封就可直接投入戰場的強兵。
對他不過一夜的時間，在其他人身上卻是數年到數百年的光陰。

他知道的。

只是如今，他才深切體會地到這個距離。

幼弟一夕成年，獨當一面成為守關者；昨夜才一同共飲的同僚死傷大半，忠心不二的人突然成了反叛者；總是自傲心機謀略的傢伙被人活生生當成笨蛋耍弄了數百年，還口口聲聲要殺死自己……最後這一齣真是太好笑了，不笑真是對不起自己，哈哈哈……

……哈哈哈哈……
狂笑過去，他牢牢地看著站在面前的魔界戰神，一貫的白衣，一貫的冷靜。
他看著對方無波的眼神，敏銳地捕捉到相同外表下的透出來的那點陌生氣息。

他不言，他也不語。

滴水終究會穿石，更何況人心。

「汝笑夠了嗎？」白衣魔物突然開口。

他態度不屑地回應：「不用跟本大爺來這套！你啊……」
原本欲說的話語突然頓住，他垂下眼簾，嘲笑地勾起嘴角，漠然地看了對方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看著離去的背影，白衣魔物也跟著舉步，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

走到先座分配的舍房門前，一同接受封印的部屬站在他門前。

「杵在這幹麼，沒地方去？」

年齡較小的屬下低著頭，聲音黯然地開口：「……都死了。」

他看著兩人，向來沉穩的那位也顯得有些沉重。

刻意冷淡著，他面容沉靜：「那時接受石封時先座就提醒過了，重新整理自己吧，異度魔界需要的是強者。」

是的，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征戰殺戮，被解放的目的就是為了替魔界奪下一片的江山，這是他們所選擇的路途。悲傷與失落，都是不必要的。

「是。」

揮退兩人，他轉身推開房門，陌生的房間裡昏暗無光。

點亮桌上的燭臺，他慢慢環視著與從前大相逕庭的房內擺設，指尖慢慢地滑過各項用具，撫觸著一夜……以及百年。

###

挑釁是那人一貫的作風。

他了解，卻氣極怒極，忍不住出聲回應。
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才驚覺自己有多久不曾開口。

他討厭如此輕易隨著對方起舞的自己！

百年不曾相見，一見面又是這般凌人的對方更加可恨！

他背離而去，將對方拋擲，也忽略掉被風聲遮掩的那一句。

「連聲兄長都不願意叫嗎？」

他看著手足遠離，低喃的話語被風聲絞碎了隱含的情绪。

時間所腐蝕的，比他想像中的多太多了。

滴水穿石，光陰的沖刷，所帶走的不僅僅是記憶。

###

埋葬了不及救援的部下遺體，感覺有幾分惆悵。

傷春悲秋不是他的風格，只是……
一同石封的人，少了一個。

少了一個跟他同樣感受的人。

他看了看四周荒涼的墳丘。哪怕過去了百年，這喪禮與墓地倒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也是，魔族們征戰一生，爲的是族人的生存，爲的是故鄉的家人，爲的是有所貢獻的榮耀，最後所求的也不過是這一點安寧。
最後，能回到親人的身邊是欣慰的吧。

思緒翻飛，忽而想起消失在斷裂地層深處的故地。

地下的族人們啊，你們還好嗎？請耐心等待他的努力吧。
總有一天，本大爺等著重逢的那一天。
不論如何，他是一定會回去的。
在那之前，還多的是事情要做啊。

身後的披風發出啪啪的聲響，赭紅的髪絲隨風飛舞，而髮絲的主人抬頭看著夜空中的月，神色堅定。

###
戰事不停，總是有多般的傳言喧擾著，點燃了幾近絕望的人心。
最後奮起的抗爭，卻讓他們的進攻的腳步受到更多的阻礙。

他微笑，搶走魔君派出測試聖戟的任務。

太過直率的小鬼啊，都獨自走過這了百多年，怎麼還是一點成長也沒有？魔界有這麼平順嗎？

動動你的腦袋啊腦袋，只會比拼武力是無法再更進一步的啊。

他憤怒，感覺對方還是一如以往的看不起自己！

什麼測試不測試的，只要打敗對方，什麼刀戢戡魔的都通通沒有了！他一點也不相信對方有能力勝過魔君。

是你說的，有力量，就能改變一切。

###

結果是意料，也是意外。

他忍不住伸手扶起那人，卻旋即被推了開來。

一句「鬼族之人不需要援手！」瞬間將兩人割裂開來。

突然間遙遠的記憶快速湧上，久遠之前的感覺再次在體內回蕩開來。
不！他其實從來都不曾忘記！

不平、怨恨、敵視、退縮、渴求……還有羨豔。

看著獨自離開的不穩身影……他讓狼獸別開眼，不看那個縱使狼狽，卻還是十足高傲的背影。

讓人不自覺羨慕的驕傲。

那他呢？
自己可會有如此理所當然不屑一切的一天？

他堅持著被魔族天生相剋聖氣所擾的身軀，盡力保持著穩定。縱使體內延燒翻滾的難耐疼痛，他依然選擇獨自回城。

背後之人是他最親近的血緣，卻不該是他可以示弱鬆懈的地方。
特別是在對他不過一夜，而對方獨行了百年之後。

不管對方的想法是什麼，小鬼就是小鬼，再過個一百年，他仍舊是個小鬼！

舊傷未癒，他還是領了任務。

魔界正是緊要關頭，盡己所能是他的職責所在。

只是，他這回真的太輕忽了。

「哈哈哈，異度魔界不會放過你的……」
撐著留下這一句話，他驅動最後的力量，化身飛回魔界。

現在可不是該浪費時間體力想台詞的時候。

殺伐征戰，生與死都是理所當然不可避免的，不過這回死的是他而已。
他不後悔，只是心中還是有著遺憾。

沒有完成的任務該怎麼辦？
失落的鬼族脈地該怎麼辦？
……被留下的小鬼又該怎麼辦？

也罷，反正他都自己活了一百多年，有他沒他好像也沒差……至少還有他那個心機到不行汙點師兄在……即使那個人已經不一樣了，可是沒辦法，還是將就一下吧。

眼前彷彿映見了那張蒼白死板的可恨面容，他似乎回想起了那一夜前的過去，但實際上是飄蕩了百年的回憶。

那張無表情的臉，終究是不同了。

如果再來一回，他還是選擇接受石封。

他還是會搶在小鬼前自請出戰。

他依然會接下同樣的任務，不過他會更小心點……如果他大爺真的注定失敗在同一個地方，那他會事先想好一句更帥一點的台詞……

在意識散離的最後，他恍惚感覺到了那個陌生又熟悉的氣息。
嘖，最後他連聲兄長都沒聽到……

低頭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他解開封印，暴衝的功體眨眼化成了殺氣逼人的鬼神之態，不見悲傷，眉眼之間的盡是霜冷的銳利。

背過身，他沉穩地向前走去，不見半點遲疑。

有力量，才能改變一切。
而死，就沒價值了。

至於他所能做的最後……我想你只願意回到鬼族領地吧，兄長。

###

當星光劃過夜空時，他若有所覺。

他正孤身一人坐在桌前，自酌自飲。

天際月色朦朧。

垂下眼簾，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回想起指尖下的三分距離。

於是一杯盡飲。

這篇完全是突然動念而生的。
老實說，這篇文只是爲了抒發在正劇裡對吞佛的不滿，只是從動筆到寫完拉了相當一段距離，而原本文章的側重部分也跟著偏移掉了(因為對某人的FEEL沒有了)。
只是當初早就決定好字數，所以也不打算改了，大家看看就好，看出多少就多少，這只是一篇拿來發洩的東西。
在卡文的時候，就會順手點開這篇來看看，沒辦法，其實我已經跟某配對玩了快一年，多少要換個角度轉，加上某戰神在戲裡後來的表現實在讓人不太滿意，隨著越來越扯的洗白工程，我只能說後來這個吞佛已經不是以前的吞佛了。
這導致對某吞的感覺一降再降，搞得都幾乎忍不住想拆西匹了，只是九禍娘娘保佑(誰會保佑自己的兒子是受?)，截至目前還沒有比吞螣更讓我有感覺的配對出現罷了。
沒辦法，我怎麼看螣哥跟小赦都只有兄弟情而已，不比某狐狸兄弟有FEEL啊~~

所以請魔界之神棄阿公有靈有顯(台：靈驗)，那個被放水流的某人不要再回來了！我怕我真的會拆西匹啊!!!(你沒拆嗎?作者：我只是跟劇情走而已，不是我拆的！)

以下是題外話。
說到狐狸兄弟……

小狐狸你幹麼突然在決鬥中雙手奉刀引頸就戮，還氣若游絲問狗狗弟弟可不可以再叫你一聲兄長？！
而捅了自家哥哥的狗狗弟弟你爲什麼要一邊側過頭去一臉複雜，還一邊語氣凶狠的罵：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嗎！？……兄長！！
然後還順勢掉下一滴眼淚……

傲嬌不能這樣玩的啦……

最後佇立在隨波遠去的東瀛大船船頭的狗弟弟背對著在遠方高崖上遙遙相送的黃色身影，一邊低頭思索著狐狸哥哥失去王位，得到的是自由，而得到王位的自己失去的是什麼？

…………眾道友的答案呢？
我猜百分之九十九的腐女們的答案會是一致的。
(至少在我敘述這一段劇情時，身邊的腐女道友們給的答案都是一樣的OTZ)

必須強調我是個很忠於劇情的戲迷，我自認本人看戲的眼光是十分正常滴。

所以我真的忍不住要說：編劇們、操偶師們、掌鏡的、導演啊，黃大欸───你們究竟讓我們看到了什麼啊啊啊啊！？

然後神莫很讚！(喂！)

[ 此帖被柳暗花明在2009-12-11 11:35重新編輯 ]

坑一大堆，跌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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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 滴水穿石(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