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6.04 羽扇風流(已完結)，海殤君*步懷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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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龕琴殤

死的那是你，你是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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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 一頁書、藏鏡人、南宮恨
王道: 殤書日月網恨史藏
牆頭: 牆頭三千任我爬……
配偶: 可以娶赫蒙少使嗎！
座右銘: 蒼天有盡，我願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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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74)

樓主發表於: 2010-06-04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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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4 羽扇風流(已完結)，海殤君*步懷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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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步】羽扇風流
中原第一人百世經綸一頁書，自從天河複生，就閉門謝客，誰也不知他在云渡山里做什麽。
“說不定是在天河凍壞了，在云渡山裡裹著被子取暖！”蔭尸人扯著大嗓門讓著。
“取你個大頭暖！你以為一頁書是普通人嗎還會被凍壞？”被大仔秦假仙一個爆栗敲下去。
“咔咔～仙仔一定是又在煉很厲害的武功！”業途靈在一邊手舞足蹈。
“啊海殤君～你說類？”在云渡山下唧唧喳喳半天就是不敢上山去的三個人，一致將目光投向了藍衣飄逸、正欲上山拜訪的前輩——蟻天海殤君。
“嗯？親自去看不就知道了。”血色鳳眸一掃，瞥過三個耍活寶的人，嘴角微微一勾，款款的腳步不停，片刻之後，就已踏入雲山深處。
數日前……
昂頭低鳴，一雙清澈銳利的眸子直直望著撫著自己頭的主人，好似在抱怨這次沒機會載他走過複生之路。
“雕。”微垂皓首，輕輕一笑，四溢清圣之氣的容顏，仿佛雲山千景都失了顏色。
“咕……”在他溫熱的掌心蹭了蹭，明瞭主人心意的靈禽，展開雙翼，側首將喙伸到翼下。
不多時，一頁書握著數根雪白鑲金的飄羽，輕撫過愛寵的背脊：“乖。”
撒嬌一般地低鳴數聲，蜷起身子繼續睡去。
海殤君的羽扇，在魔域一戰中折毀。
看到雙手空空迎接自己的好友，一頁書心中頗有幾分愧疚，於是決定送好友一柄新扇，聊作補償。
從一把金羽中，精心挑選出數根，皓皓如雪，金邊燦然，小心翼翼地扎成扇形。
取出收藏多年的珍貴沉香，細細地雕琢出扇柄的花紋。
從自己衣邊的流蘇上抽出數根明黃色的絲線，穿上剔透的藍色琉璃珠，墜在扇下。
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自己動手去做東西了。也很久沒有送過好友禮物。
雪色羽扇在日光下耀出的光輝，煞是美麗。他微揚起頭，看著那純潔無瑕的光芒，微微眯起了眼。
狹長鳳目中，琉璃色的眼瞳，細細檢查著扇面上每一處細小的瑕疵，然後用指尖輕輕理順撫平。
籠在明媚日光下的一身白紗衣袍，仿佛琉璃一般剔透。雪色的髮絲，被和煦的微風絲絲縷縷地捲起，纏繞在抬起的手臂上，衣袖滑落，皓腕如霜。
幾度啟唇欲喚，都不忍打碎那美好得似乎只在夢中才會出現的畫面。
“好友？”
梵天做事向來專注凝神，說不定尚未覺察自己的到來……
舉步走上前去，期待他一刹那的回神。
“……嗯？”果不其然，手腕微微一抖，下意識地收回手臂背在身後，轉過身來，“是好友。”
抿唇輕笑，視線鎖住那清淨的面容：“是何事讓好友如此全神貫注？”
“嗯……是……沒什麼，好友自會知曉的。”從不打誑語的人，搪塞起人來，自然顯得技巧不足。
“哦？吾自會知曉嗎？”
“嗯。”抬起頭來望著笑得雲淡風輕的友人，認真地點點頭。
“許久不見，吾十分懷念好友的茶藝啊。”故意轉開了話題。
略一偏頭，神色有些不自然：“難得好友有此雅興，不過云渡山的茶葉擱置已久，恐已難以……”
沾滿了一身江湖風塵，多久沒有閒情沏茶來飲。
自海殤君為了擋下自身死劫渡入紅塵，似乎兩人也是許久，沒有對弈閒談、賞云觀星的心情了。
如今難得二人均得閒，卻連招待好友的一泡好茶也拿不出，一頁書十分窘迫。
“無妨，吾帶了茶葉來。”自袖口滑出一個紙包，笑吟吟地遞上前去，“是今春的龍井哦。”
唇角微微抽動，伸手接過茶葉，輕輕笑道：“那就請好友暫待片刻吧。”
“嗯。”
兩日之後，當海殤君在笑情山鄉中接到秦假仙送來的木匣時，他似乎發現匣中之物，比他那日遙處所見時多了些什麽東西。
“好友，禪機如此之深，蟻天當真不解啊~”
微笑著，將羽扇握在掌中輕搖，揮盡風塵情事，笑盡天下癡人。
“哈哈~總算沒白費工夫，讓我捉到了吧~”得意洋洋地看著網中無奈地撲著翅膀的蝴蝶，紫衣書生高興得歡天喜地。
初夏的時節，天氣已經醞了幾分燥熱，加上方才爲了捕捉蝴蝶在樹林里一陣奔跑，清秀的眉目熱汗津津，連紫紗薄衣也快要濕透，緊緊貼在背上，十分不適。
捏著手中的網兜，在彎彎曲曲的叢林小路上哼著小曲蹦蹦跳跳，遠遠就看到在樹下濃蔭里搖扇納涼的藍衣友人。
正閉目乘涼的海殤君，隱約感到一股熱氣，夾著汗香味貼到自己身邊來，暗自一笑，加大了手中搖扇的力度，好讓涼風吹拂到那蹭涼的人。
“哎，你躺平點好不好？”
睜開眼眸，笑了一笑，依他所言將側臥的身子放平。
然後，那人就偎在身邊，枕著自己胸膛躺了下來，眯眼欣賞著剛剛的戰利品，蹺起的腿晃來晃去，愜意得很。
“熱死了熱死了！再扇用力點啦！”
“我說，你只想著要吾扇風，不會覺得這樣挨著更熱么？”
“可是好友枕著很舒服啊~所以請好友繼續用力扇吧~”步懷真偏過頭來，笑得一臉燦爛，人畜無害。
“……”很少被好友噎到無語的海殤君，認命地歎口氣，繼續賣力地搖著扇子，給那優哉游哉的人送去徐徐涼風。
紅撲撲的臉蛋，被汗水洗得更添幾分紅潤，俊朗的眉目也被浸得柔和，亮閃閃的大眼中，一雙無比靈動的眸，海殤君一時看得出神，手上的動作也不由自主地緩了下來。
“好友扇累了么？換我吧~”二話不說搶下他手中的羽扇，悠然自得地扇了起來。
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被奪走手中之物的海殤君，只得苦笑一下，將手搭上步懷真的肩，看著他扇了沒幾下就停了手，細細端詳著扇柄上的刻字。
“如是我聞
不盡緣起，諸法一昧
望諸幻相，非有想非無想
愿名般若，滅度眾生
不執念，不虛妄，是諸菩提
忘己身有相，而得妙法蓮華
梵天贈。”
落在最後的“梵天贈”三字，有明顯的痕跡與磨損，想必是長年緊貼掌心的位置。
步懷真嘴角上揚，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將扇握在手中，繼續搖起來。
直到握扇的手漸漸緩了動作，終於慢慢落下，那人已靠在溫暖的懷抱中，漸入夢鄉。
步懷真睡得正香甜，突然覺得有人在推自己。
“再睡一會……”順手揮開，咕噥了一聲。
“醒醒！”
“別吵……”把臉向胸膛里埋去。
“步兄！醒醒啦！”
“……嗯？！”步懷真恍然驚醒。
哪裡有夏日的午後綠蔭？哪裡有為自己搖扇的好友？哪裡有讓自己依偎著睡去的溫暖懷抱？
原來不過恍然一夢。
原來，自己只是在茶館中聽著百朝臣吹噓自己過去的“豐功偉績”，竟然聽到昏昏欲睡，最後趴在自己的臂彎里入了夢鄉而已。
甩了甩頭，步懷真清醒一下，又滿臉期待地問道：“百朝兄，我們接下來去哪？”
“嗯……”百朝臣裝模作樣地摸著下巴想了想，“不如我們去耶摩天吧！聽說那裡供奉著許多武林名人的骨灰，我早就想去瞻仰一下~”
“耶摩天？……好啊。”步懷真點點頭，整理一下方才睡亂的衣襟。
清圣的耶摩天，已久無人跡。
也許正因為如此，它才得以留存一分不染江湖風雨的清圣。
崎路人、歡喜佛、玄真君、烈陽神……兩人一路走來，一列靈堂中陳列，均是過去武林名宿的靈位。
“這些人都曾是叱咤一時、左右江湖大局的武林豪傑，如今卻都化作一捧塵灰，當年的風采何在？功業何在？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啊！”百朝臣一面負手而行，一面唏噓感歎。
步懷真只是默默地點頭，很少見地沒有插嘴。
“咦？爲什麽海殤君的骨灰不是供在靈堂里，而是在禪房里呢？當真奇怪！”
“嗯？”聞言前去的步懷真，也跟隨著百朝臣身後，好奇地東張張西望望。
整潔樸素的禪房，若不是顯眼處突兀地擺放著一座靈位，也許會被人誤會成是僧人的靜修參禪之地。
“連海殤君的遺物也在這裡保存著~”順手拎起靈位前的一柄羽扇。
“耶~這扇子雖說是武林先天海殤君的遺物，但終歸是髒了舊了，哪比得上百朝兄的羽扇華貴美麗啊~”一邊滿面笑容地說著，一邊不著痕跡地把他手中的扇子幾乎是奪了過來。
“哈哈~這倒是。”被恭維一番，百朝臣很是歡心，“海殤君呀海殤君，枉你自詡欲海沉浮，觀世不笑，終究也不過是個癡人啊！”
早已聽不見身旁的人聒噪了些什麽，步懷真握著手中的羽扇，輕輕轉動。
“如不望，愿不忘。”
輕輕撣去扇面上的積塵，但雪色扇羽，早已不再飄逸如初。當年的光采，已經被一層又一層的塵灰掩蓋、湮沒，終是不複得見。
“步兄，你在看什麽？”
“哈……沒什麼。我們走吧。”步懷真將羽扇放回原處，歪著頭，用力眨著那雙亮閃閃的漆黑的眼睛，負手而去，竟是頭也不回。

鏡裡還照昔容艷，網中只留恨長隨。
回向長天問君意，此情將蕪胡不歸？

史藏網恨同人本《歸去來兮》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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