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2 藥氣 [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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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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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樓主發表於: 2009-11-12 22:02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12 藥氣 [朱慕]

藥氣

2009.11.12.by吾蓁

『呼呼，藥師吾記得朱姑娘討厭藥香。』

大哥繫上皮弓布甲，帶他出門玩兒。有時候玩野了心，他不樂意回家去。
這裡的天總是看得那麼遠，只要一層層翻越蒼綠粗糙的重疊山頭，可以到達另一片從未踏過的土地，仰望另一個更高更遠的天。大哥張弓搭箭，射下一隻雁，驚散了牠其餘優雅矯健的同伴。馬蹄躂躂，輕巧地來到牠身邊。
他跳下馬，蹲坐著捧住牠沉重的身體，揪開牠左翅、右翼，看看牠肚子，看看牠的長脖子，這兒瞧，那兒打量。
忽然牠一撲翅膀。
奔過喙邊的疾箭一時嚇暈了牠，不曾傷著牠。
遠處來的雁群一隻不少地重新集結行伍，整整齊齊又飛遠了。
回過頭，大哥正瞅著他微笑。他也咧嘴開心笑著，乖乖讓大哥拎上馬背，帶他回家。

那樣的大哥不知何時消失了蹤影，朱環花了好些時間，一年或兩年，翻遍每間屋子，怎麼也找不著，只有揮之不散、濃濃地、既甜且苦的古怪氣味。
他嚐了小半口黑藥汁，無可名狀的陌生苦味真教他難受。
甜甜的氣息是藥的香味，試圖分辨它複雜的甜香，卻挑起藥汁在他口中瀰漫的可怕印象。
屋簷底下藥氣充塞，好像他的大哥再也走不出這團迷幛，他再也見大哥不著了。

過了幾年，朱環終於明白，一紙紙開不完的方子，寫盡疏遠、隔閡的現實，躲無可躲的一宅藥氣，令它們無所遁形。
又過幾年，大哥的藥吊子不再上爐煎熬，府裡再也沒有難聞的藥氣。
朱環再也沒有大哥。

……老大夫同他夫人，以及方才怒意騰騰舌尖噴火的年輕學徒，跪伏在北王朱環跟前。
前一刻視王權如糞土的小伙子，這般深深垂首並非惶恐罪己，而是幡然醒悟自己給師傅找了殺頭的天大麻煩。
斗室之中原是二人交鋒，現下多了二個，能說的話減卻許多。
可殺，可饒，以其時機。
時機未顯，跪著的也祇有繼續跪著──正是陳春邪一進屋所見的景象。

見陳將軍來到，北王環輕笑。
「庶民惶惑若此。抱怨個藥氣重，這便跪了一地。」
拋出一句「讓人散了，本王透氣去」，朱環越過陳將軍離開此間。背後，還聽得陳將軍招呼老大夫他們起身，說道王爺斷無為這層瑣碎事斬人之理……

「呼呼，藥師吾記得朱姑娘討厭藥香。」
慕少艾一邊顧那藥爐，一邊要它更濃郁黏稠地更加賣力煽火，挽上寬肥的袖，抹抹汗，笑得像路邊挖著千年蔘似的。

「記性真好。」
朱痕為難得勤奮認真的慕少艾提來一罈酒，隨口誇兩聲，揀個地板空位坐得遠遠的，三兩下獨力喝完了那罈酒。

「喂喂噯噯沒心肝的──」

朱痕記得可清楚，他從沒說過什麼討厭藥香。他都記得。
他記得惟一兄長重病不起的那段時日，記得他兄長的苦藥，記得迅速稀薄、淡去，宛如南柯一夢的藥香。再醇香四溢的酒都遮掩不了藥氣瀰布的甜和苦，除非它們本已不存。
就著雨水的冷澀滋味，朱痕獨自喝完了那罈酒。

終

聽說今天也是醫師節麼...
「知人」看了恐怕覺得可笑的一篇=_=a

初見是鄉下地方竟有這般水姑娘~再見成了好一隻潑辣的貓~
小慕藥師大概不滿意這個設定的主受詞，所以他罵了朱痕什麼就暫時保密吧(喂喂~)...欸~因為這時期他倆立場不對等...

10月3日那天臨睡前幸福地想了這篇，睡得很好orz
草稿4日寫出，打字拖了40天...哈哈...|||

[ 此帖被吾蓁在2013-08-26 12:0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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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準：藏馬（南野秀一）。　　　　　　　＊　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清‧蔣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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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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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76)

1樓發表於: 2009-11-13 00: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4日是10月4日嗎? =_="""
難怪我覺得好一陣子沒這篇文章的下落,原來是........

這篇的朱環/朱痕特別讓我心疼啊~
我總是下意識地覺得他就是該要有這樣的背景或是故事
所以才襯得上他拎著酒罈喝酒的姿勢(什麼怪論調)
有幸今天看見了,那我也來去睡個好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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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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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2樓發表於: 2009-11-13 22: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是啊...不知不覺隨隨便便日子就過了...
決定真的把這篇打出來時，才發現其實我也忘了這篇是那個系列的|||orz

朱環的人生沒有幽默感，本性裡有沒有無關緊要，外在不管說話行事都只能正確，就算玩笑也是有目的的。
名字詭異的春邪將軍的龍套段，朱慕是第二次見面~
從第三次見面...真正加進了慕少艾，才開始作為完整的朱痕...(意思是我又可以繼續坑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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