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29 [羽慕] 歸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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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眉舒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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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 羽人非獍、慕少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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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錄: 2014-06-12

鮮花(179)

樓主發表於: 2009-09-29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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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9 [羽慕] 歸途（完）

蓬萊迢迢，弱水三萬。

——持你之手，此心安處，便是吾鄉矣。

入秋以後，連著下了幾天的雨，一放晴便意外地涼爽。朱痕不是個喜歡伺弄花草的人，卻拗不過慕少艾在他屋後，種了棵少見的八月雪。今年，趕在節前，竟也第一次開了花。

晚飯就擺在了樹下，羽人隨手炒了幾樣家常小菜，配上朱痕新釀的穀酒，雖是淺酌，到也算有滋有味。三人隨意圍桌而坐，身後就是一樹繁花，星星點點的隨風而落，在腳邊靜靜堆積。

“唉呀呀……朱痕你是姑娘麽？” 擱下水煙筒，慕少艾坐直了身體，久病初愈，心頭正癢，見了桌上只足一口的酒杯，自然是掃興。

朱痕再是掩蓋，眉眼也帶出了幾分興災樂禍，“這可是爲慕姑娘你，準備的！”說完，打開酒壇，仰頭暢飲一口。

“果然是……”話到一半，已伸手去搶，“厚己薄彼的壞朋友。”

“慕少艾。”

刀者不動聲色，清冷一句，卻足以令他動作凝滯，被朱痕又占先機。

“呼呼，羽仔，藥師的傷已經是大好，稍稍飲酒無妨矣。”

“嗯。”

酒杯被重新推到面前來，那小小半盞，看得他心碎滿地：“羽仔……”
笨鳥啊笨鳥……風水輪流轉，什麽時候，進化爲我的克星。

“哦，不喝？”冰雪面容，聲音如故，這威脅，恰到好處。

“呃。唉……”怎麽可能！

飛速地搶過酒杯，再瞪朱痕兩眼。那人分明已經是滿眼揶揄，一口酒只差沒噴到他臉上，笑：慕少艾，你也有今天。屋漏偏逢連陰雨，看他吃癟，損友之嘴臉，是何其的得意。

穀酒入口微甜，味淡而醇，確是難得佳釀。只可惜，身邊坐個呆鳥，虎視耽耽，無法盡興。半生逍遙無人管，老來無奈束手束腳，微惱過後，偏又甘之如飴。慕少艾，你這是一種什麽精神。

都是你！往後有你好看的。幾個眼刀殺將過去，演起萍生附體，外送如惱似怨，無辜眼神一隻。朱痕果真修煉不夠，惡寒過後，敗下陣來：“咳咳，羽人，其實也好得差不多了，不必再老鷹護小雞。”

黑線……
損友，你損人風采不減當年啊，想掀桌！這算什麽鬼話，誰是老鷹，誰又是小雞？

“他半夜還是疼得打顫。”刀者毫不避嫌。

唉呀呀，當年任他牽在手裏玩的小鳥，飛去哪里了？他慕少艾不需要老鷹！

“哦？適當的飲酒，確是可以緩輕疼痛。”朱痕意在幫他，調侃之色卻是更濃。

“這樣……”刀者凝神，似有所鬆動。

此時不爭，更待何時？少艾眼急手快，早操了一壇酒在手，“不要攔我，今日雪恥一戰，不醉不歸！朱痕你給我等著！”

(羽：……你夠了……)

朱痕持壇相敬“：果真是酒膽十分，酒量零分。慕姑娘，亂發脾氣是女人的特權，請,儘量,免客氣！”

“呼呼，像朱姑娘，這般的括噪不休，才是女人的專利！”

一時，酒香四溢，拼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谷酒飲時不察，後勁卻是很足，幾壇下去，便有熏然之態。

“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醉後也不忘賣弄風雅，應景般吟出一句。默契使然，朱痕已接下句：“爲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

然後，兩人均是對飲而笑。刀者默然不語，端坐如無人。

“嗯，今天就到此爲止，朱痕好友，藥師與你改日再戰。”微顫著起身，笑容未變，眼波卻是欲滴的迷瀲。

朱痕笑睨羽人，心目了然：“再見，好走，不送矣。”

走在來時的路，是葦草漫長的山野。淡色的青空下，望去竟是無邊的寥遠，微露出秋意的瑟瑟。刀者的手，就懸在他腰後，沒有放下來，卻贈予他靜默的安心。

嗯，是何時，這般細緻入微地陪伴？義無返顧，甚至決絕地，站在了他身後。

岔道就在眼前，眷眷不舍的，除了身後溫暖的氣息，又還有什麽？

“呼呼，羽仔，你回哪里？”借著醉意，他擡眼淺笑，停下腳步。

微歎，輕不可聞。

刀者不動聲色地，牽過他偏涼的手，覆蓋上去，淡淡道：“慕少艾去哪，哪里便是羽人非獍的歸途。”

擲地有聲矣，像許諾一般的，沈重不可限量。帶著莫大的誘惑，美好之處，竟成無聲。

終是看盡千山，漸成彼此蒹葭。

“呼呼。”

少艾笑的多少自覺有些癡傻，卻還是滿足地，回握了過去，兩手交疊在一起。

身後，葦花紛揚成海。
他們持手，一起走向歸家的路。

[完]

小片段的花癡文，靈感來源自好友兩隻羽慕小雨的劇場照，嗯，實在是有著治癒式的美好。

[ 此帖被眉提在2009-09-29 15:55重新編輯 ]

落下孤灯鸟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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