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傳說那傳說中的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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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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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5-04-25 03:0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傳說那傳說中的未了

這篇呀..純粹看完兵燹35集後的突發奇想...大家看看便是囉!
就文一篇～貼上來看看︿︿　作者原名：未清簾（是本人喔！）

*********************

【傳說那傳說中的未了】

　　你知道嗎？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連世人都記不清的時間之前，曾經流傳著一個傳說。傳說中的兩個人有著很美、很美的名字，他們曾經都是名震天地、聲傳世外的武林傳奇。

　　一個、人稱──清香白蓮；

　　一位、世云──名劍鑄手…

＊＊＊＊＊＊＊＊

　　寂山．靜廬─平日清幽空靈的世外之地，今天卻因即將現世的絕世之劍而劍拔弩張、暗流四伏，各路人馬潛兵隱處、圖謀而來。

　　驀地，一聲劃破天地、狂然不羈的笑聲響起，為這一觸即發的凝滯空間劃開了戰局。

　　一身藍衣黑髮的絕代鑄劍師──金子陵，手舉絕世之劍狂傲而笑，墨絲散亂的他，臉上卻帶著不同於平時的瘋狂錯亂神態。素還真眾人見氣氛不對，抓準了時機點昏金子陵急欲離開。

　　準備帶人離去的同時，一條黑影也攔在素還真動作之前竄了進來，魔流劍風之痕見不速之客阻撓、登時絕代之狂上手、躍身對上。

　　黑與白的對立、刀與劍的對決，人影驀分的那一剎那，絕招未及現、黑影即倏地消失遁去，一場與天嶽的混戰也由是展開。

　　天嶽大批人馬圍攻而上，人海戰術對敵正道高手，一時戰的難分難解。但時間越久、天嶽兵馬就越見頹敗之勢。天嶽軍師負平生見情況不利，一聲喊“退”，天嶽兵馬盡撤，只餘不受命令的魔刀裔春秋依舊持續對戰著絕鳴子。

　　趁兩人仍在對戰的同時，素還真立即帶人直往琉璃仙境疾奔而去。

＊＊＊＊＊＊＊＊

　　清風撩人、翠綠粲然，風痕過葉隙、不時交織著淺淺低簌的琉璃仙境中，忽然乍現兩道人影急往主房直奔而入。

　　素還真背著金子陵快速的來到了房中，甫一踏進房內，素還真便急忙將人放下，但身後之人卻像是生了跟似的，緊攀在素還真背後不放。

　　見背上之人不理他，素還真霎時似羞、又驚、亦怒，「前輩，你不要在胡鬧了！」

　　『唉呀！真是可惜！』心中微微低嘆了一聲，金子陵優雅的著地。

　　見金子陵安然無事，素還真有些驚疑不定的將方才心中的疑惑提了出來：「前輩，你剛剛做什麼一直………」話到一半，素還真便打住了口。

　　會是他錯覺嗎？他怎麼覺得方才在混戰之中，金子陵好像…好像在……吃他豆腐！？

　　搖搖頭，不可能！他又不是姑娘家，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會不會是他弄錯了？這麼貿然問出口似乎不太妥當……

　　就在素還真還在沉吟的同時，金子陵已低聲詢問：「一直什麼？」注視著眼前之人，滿是笑意流轉的眼神洩漏了他意欲捉弄對方的念頭。

　　有些羞怒、有些氣惱，不知該如何問出口的話，讓素還真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見對方不語，金子陵倏地移形換影，轉瞬間已來到了素還真半步之前。幾分瀟灑的姿態、幾分暢意的丰采，未束的墨髮反到為金子陵憑添了幾抹狂野的氣息，這樣的金子陵讓素還真不由得怔忡了起來。

　　輕笑數聲，金子陵低沉的笑意微微靠近在素還真耳旁低語：「你是說……這樣嗎？」

　　話語方落，金子陵雙手一攬、便將素還真拉進了他的懷抱。來不及反應，素還真便直直的往他懷裡落去。

　　倏然一驚，素還真連忙將雙手抵上金子陵的胸膛，急欲拉開兩人的距離。

　　「金子陵，你不要胡鬧了！快放手！」雙手不斷地掙扎，身軀卻被金子陵牢牢的鎖在懷中，素還真發現自己竟無能將他推動半分絲毫。

　　「不放！」堅定鏗然的語氣聽的素還真心中一驚，單手微抬起素還真的臉蛋，金子陵與他目光相對、半分也不容許他逃避，「這樣……你還不懂嗎？」

　　面對金子陵彷若透視人心的深邃眸光，素還真心慌的轉開臉龐、垂下眼簾，那感覺好似……心中即將有什麼被赤裸裸的揭開來，「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目光微微一沉，一瞬不知代表何意的光芒從金子陵眼中流轉而過，「不知道嗎？那……這樣呢？」

　　不明金子陵是何意思，抬頭欲問，卻見金子陵封緘的吻漫天撼地的襲捲而來。猝不及防，素還真的腦袋被震的一片空白，睜圓了雙眼卻無法反應，只能怔怔的任由他侵略。

　　唇瓣相接的清香、似甘似露的柔軟，讓金子陵忍不住流連忘返、一而再再而三的細細品嘗。輕輕的啃囓著那兩瓣灩紅，金子陵不再滿足於單純的唇齒相接。一開始溫柔的細吻已慢慢轉變為渴求的掠奪。金子陵的舌尖在素還真的唇瓣上逗留輕劃，然後便跟著迫不及待的開城掠地、汲取著檀中的甘美。

　　金子陵強勢的闖入，終於讓素還真回過了神，只見他驚慌的手腳並用、不斷掙扎，想用力的掙出金子陵的懷抱。

　　但金子陵哪有可能在此時放手？只見金子陵右腕一個翻轉，單掌便將素還真的左手反折於後，連帶扣緊他的腰枝。身軀緊密的相貼、唇瓣親暱的契合，讓素還真無從抵抗，未受制的右手才想運氣反抗，卻被金子陵早一步制住了內力，只能軟弱無力的垂打在胸膛上。

　　金子陵愈吻愈烈、愈吻愈深刻，舌尖霸道的糾纏繾綣、令人酥麻無力的感官侵略，漸漸的，素還真的掙扎軟化了下來，四肢百骸傳來的虛軟，讓他只能緊抓著金子陵的衣襟不放。素還真的軟化加深了金子陵佔有的渴望，理智漸漸被消磨殆盡，面對金子陵的蓄意勾誘，素還真開始半被動的青澀回應。

　　察覺懷中人的柔順，金子陵這才放柔了力道，不捨的退出檀口中的甘美。氣喘呼呼的相互凝視，素還真星眸半閉、灩唇微啟，迷醉沉溺的神情險些讓金子陵把持不住。

　　手掌撫上他的溫潤髮絲，金子陵沉魅的音嗓像是一江輕柔的春水，一點一滴沁入素還真心底，「現在…你懂了嗎？」

　　驀然清醒的素還真，心慌自己的無力抵抗、更害怕自己竟然回應金子陵的感情，「不……為什麼是我？我不能……」

　　輕捧住素還真的臉蛋，金子陵鎖住他滿是無措掙扎的目光，「是不能、還是不願？因為是你，所以是素還真。世間的情感本就沒有道理可循，不要逃避我好嗎？還真…如果你真的對我一絲情感也沒有，你又怎麼會回應我呢？」

　　金子陵的話語像是一張漫天灑下的巨網，困得素還真動彈不得。「為什麼……要告訴我？」低啞的音調顯示著素還真極力壓抑的情緒，如果不說，或許他就能這樣一輩子……

　　「我怕…如果我現在不告訴你，將來可能就沒機會了……」淡然一笑，眸裡前所未有的認真神情讓素還真一時忘了掙扎，只能怔愣的凝視著他。

　　忽地，一股恐懼從素還真心底襲捲了上來，驚慌的抓住金子陵的衣袖，素還真的臉上有掩不住的慌亂情緒，「這一次前去鑄劍，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對不對？」

　　看出素還真的不安與害怕，也知曉他心底的癥結是什麼，金子陵憐惜的將素還真擁入懷中，「你這樣…可以解釋成是接受了我、在為我擔心嗎？」

　　眸裡泛出淡淡的心酸，素還真就像是樽木頭娃娃般，只是機械式的道：「留在素還真身邊的人，永遠都沒有好下場……」

　　聽見意料之中的話，金子陵反到瀟灑一笑，「哈……還真，你忘了我是誰嗎？名劍鑄手可不是易與之輩啊！」

　　苦澀一笑，他終究避不開這道情關，「答應我平安歸來，你就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我答應你儘可能平安回來、回到你身邊。」

　　「我會等你…」如果他能留住此刻、永遠都不放手該有多好？

＊＊＊＊＊＊＊＊

　　在那許久之後，某一天夜半裡、天尚未白，一抹白影無聲無息的來到了寂山靜廬。

　　白髮人影寂寥無聲的站在靜廬之前，什麼動作也沒有，只是抬頭仰望著燦爛一片的天際，然後就這樣動也不動的，看著朝昇夕落、看著日東月西。

　　一直到日將西墜的那一刻起，白髮人才知道，寂山的夕落一點也不美，日沒時的最後一道光束竟似爐中的青鋒，狠狠的在他心中劃下一道銳利的傷口。

　　不管夜露霑衣、寒風凍體與否，白髮人始終望著同一個方向，不動不語。看著旭日東昇、再看著餘暉散盡。一直到第三日漫天殘霞的黃昏時分，一道人影才緩緩來到了白髮人的身後。

　　「素還真，回去吧！續緣擔心你，你已經站了有三天三夜之久，也夠了！」無聲，白髮人身形不動，只餘風咽低低哀鳴回應。

　　見白髮人沒有反應，人影走上前去硬是扳過了他的身子，「真的夠了，別再站了！再站他也不會回來！你看看你，全身冷冰冰的跟具屍體一樣，你知道續緣已經擔心你擔心到吃不下飯了嗎？」

　　眨了眨眼、有些怔怔的，白髮人望著男子，「你說……續緣怎麼了？」

　　看他那模樣，男子心中難過的說不出口。他剛剛說了那麼多，好像只有『續緣』兩個字可以進得了他的心裡。

　　不忍的開口，男子道：「續緣擔心你，回去吧！好嗎？」

　　無聲的望著男子，表情沒有波動，白髮人只是步履孤寂的慢慢走過他的身旁。

　　望著他的背影，男子好似又再度看見了崎路人死去時，他曾流露出的那種──無力回天的孤寂、滄桑看盡的心死，那種死灰般的表情啊！

　　他有種感覺，好似只要白髮人再向前踏一步，他便會從這個世上消失、淡去。

　　莫名的，男子有些害怕的喚住了他。

　　「素還真！」

　　停下了移動的身子，白髮人沒有回頭。

　　「素還真，他要我告訴你，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走了，他希望…你不要為他傷心。」

　　輕微的全身一震，白髮人緩緩的回過頭，露出了一抹應是日月光輝都會為之失色、但卻失了生氣的絕美笑靨。那是唯一一次男子看見白髮人露出了這樣的笑容，笑的那般純粹、笑的那般飄渺、笑的好似即將消失天地般的淒然訣別。

　　「屈世途，我沒有為他傷心，真的！我沒有傷心。」失魂的眸子望著男子，眼底有著一抹快要潰堤的哀慟，好似這樣說著，他就能忘記傷心。

　　「你……」他眼底的悲傷太深沉，彷彿只消再一眼，他的靈魂就會跟著滅頂。

　　看他那好似死了般的神情，到口的話全在接觸到他帶著一絲哀求的眸光時，化成了一聲嘆息。

　　帶著一身的寂寥憔悴，白髮人再度轉身離去。

　　守得日夜人不歸，鏡裡怎勘花顏瘦。唉………

　　屈世途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望著他離去的蕭瑟背影，有些愴然的道：「你說你不傷心，既然不傷心，那為何要笑著流淚？」

　　其實他說了謊，他記得他最後一次見到金子陵時，金子陵是那樣的對他說──

　　『屈世途，如果我真的躲不開天命，請你幫我照顧好他，他那人總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我希望我死後，他…………』

　　莫名的停下話，好似想要說些什麼、但他卻又欲言又止的打住，神情陷入了他不懂的思緒裡。

　　『希望他不要為你傷心嗎？』順口接了話。

　　『不！』灑脫一笑，金子陵揮開折扇、愜意輕搖，『相反的，我希望他會為我傷心，這樣才能證明我這個逍遙天地間的過客曾駐進他的心裡。』

　　沒想到那樣的金子陵，竟也有這麼沒自信的時候。

　　只是他恐怕沒想到吧！素還真的悲傷遠遠超過他所想像。所以他不敢說實話，他怕……怕他崩潰…………

　　你不會怪我吧！金子陵……

　　望著天邊最後一絲飛逝的殘霞，屈世途有些感傷的搖了搖頭、舉步離去。

　　於是，那一抹孤寂的靈魂仍在天地間飄飄蕩蕩著，一年、十年、百年、千年，好像在等著什麼、尋著什麼。

　　青山不改、綠水常在，經過無數歲月的流轉，人事卻已不斷輪迴、明滅，如今的時空卻已非當時的樣貌。那朵總是望著藍天的白蓮，也在時間的洪流中逐漸化成了傳說。

＊＊＊＊＊＊＊＊

　　「就這樣？」綠蔭樹下的人兒挑高了秀眉，靈動的眸裡流轉著熠熠的光輝。

　　微風吹動樹梢，說著故事的中年男子『呵呵』一笑，微捻著鬚、他道：「傳說有太多的傳說，說法全都不一。有人說白蓮出家去了、有人說白蓮隱世去了、也有人說白蓮為情所困所以瘋了。但沒有一個說法是對的。其實清香白蓮他……只是重新輪迴去了而已，他已經等的太久、太久了。」

　　「騙誰啊！他們都不知道、你會知道？」斜睨了中年男子一眼，少年眼底盡是不信。

　　「呵呵呵………這是秘密。」

　　又來了！每次都喜歡出這招。少年翻了個白眼，搖了搖頭不想理他，雪白的髮絲隨風劃出了幾道柔軟的弧度。

　　望著少年那一頭總是披懸而下的白髮，男子忽然說道：「你知道你的白髮是怎麼來的嗎？」

　　啊？「不就是天生如此嗎？」

　　他知道他跟常人不太一樣，別人生長出來的頭髮都是墨黑烏亮的秀髮，而他─十七、八歲的年齡，竟是生著與生俱來、不同於常人的雪絲。男子常常嘆說有些可惜了他這張出水芙顏。

　　「你知道嗎？有人說，人若一出生就帶著白髮，那定是那人將上輩子窮盡了一生的相思，化成了絲絲白雪帶到了來世，只為了延續他前世未了的情緣。」

　　白髮少年全身一震，睜大了眸子、不敢置信的看著男子。為何他聽到男子的話，心裡竟然泛起了一股很深、很深的哀傷，好似要將他淹沒一般。

　　不想情緒被察覺，白髮少年急急的轉移話題，「那名劍鑄手呢？白蓮已經輪迴了，那他在哪裡？」

　　笑笑的也不加以點破，男子順著他的話題走，「他呀……也許正在茫茫人海的某一處尋找著白蓮吧！」

　　「又是敷衍我的答案。」白髮少年有些不滿的皺起秀眉。

　　「哈！你要是這麼覺得我也沒辦法。」連他都不知道的事，要他怎麼回答呢？

　　抬頭望了望天色，男子道：「時間也差不多了，你該回去了。」

　　「我才不要！」噘起紅唇，白髮人兒有些負氣的撇過頭去。

　　「哦～～為啥不回去？」反應異常喔！

　　「哼！還不就前幾天，我的隔壁突然搬來了一戶人家。」

　　「那是好事啊！有鄰居作伴不好嗎？」

　　「好！？哪裡好了！第一次見面就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什麼『就是你了』、『終於找到了』、『這次我不會再離開你身邊』之類等等的話。這人根本就是神經病，我跟他素未謀面他竟然說了一堆我有聽沒有懂的。不想理他還一直死纏著我不放，整天就只會拿把扇子搖啊搖的故裝瀟灑，也不見他說出來的話有多少墨水，淨說些親暱到讓人作嘔的話。你說這不叫人抓狂嗎？一身的藍色，那氣質都叫他損了幾分。」

　　白髮少年臉不紅、氣不喘的霹哩啪拉罵了一大串，而內容則教男子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原來……如此啊！

　　緩下了心緒，有些了然的問：「這就是你今天晚到的原因？」

　　白髮少年皺起了精緻的臉蛋，有些哀怨的抱怨：「你都不知道他多難纏，我可是好不容易甩掉他的。」

　　這樣也好，雖然捨不得，但他的使命已經完成了。有了“他”陪伴，他應該就不會孤單了。而他…………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白髮少年不甚高興的瞪著兀自陷入沉思的男子。

　　回過神，男子像是放下了什麼一般，朝少年露出了一個他不太懂的笑容，「回去吧！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這次見面之後，將來再見應該是遙遙無期了！」

　　「為什麼？」不懂他為何突然說出訣別的話語，白髮少年有些緊張的抓住他的衣袖。

　　他從小就是個孤兒，從他有記憶起一直都是這個男子陪伴著他、照顧著他。原本兩人是一直住在一起的，但就在他十五歲那一年、有謀生能力開始，男子就對他說他要搬出去住。

　　問他為什麼？男子只是告訴他，他要他學習獨立，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他只是受人之託，總有一天他會離開他。於是男子搬走了，搬到了數十公里遠的山腳住下，而他也只是不吭一聲的看著他搬走。

　　因為他知道，男子是為他好，他必須習慣孤單與別離。

　　但男子還是跟他約好了每月的十五在這林子裡相見。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男子跟他提起了白蓮與名劍的故事。

　　或許是某種不知名的緣分牽引，那個故事總是能吸引他的注意力、牽動他的心，所以他總是期待著每月十五的到來。

　　現在故事都還沒結束，為什麼他要離開？

　　看著他滿是驚慌的神情，男子有些心疼、也有些不捨，摸摸他的頭，男子說道：「記得我曾跟你說過，我背負著一個使命的事嗎？」

　　點了點頭，「知道。」

　　微微露出個笑容，男子繼續說：「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使命完成之際也就是我該離開的時候。」

　　回想起這個使命的由來，男子的笑容不禁加深了……

　　想當初那群自稱是白蓮最佳戰友的一群人，竟然將五、六把刀劍同時架在他的脖子上。一旁的高僧沒說話、沒阻止，只是閉上了眼、輕甩拂塵，授意一旁的紅髮男子開口。

　　紅髮男子沒什麼特別的動作，但那雙手有意無意的撥動了幾下琴弦，還真是看的他心驚膽顫、冷汗直冒。

　　紅髮男子半點廢話也沒有，只是簡潔有力的丟下了切入核心的一句話：『任務沒有完成就甭回來了。』

　　然後他就被死痞雁給一腳踹下了山去，還免費附加坐雲超速相送。墜山的當時他還瞥見了一旁的藍衣麗人正以扇掩嘴偷笑。

　　他說、這是什麼世界啊！任勞任怨的操勞了半輩子，結果換來的竟然是無情的一腳給送下山去。雖然當時有些哀怨，但現在想想幸好他來了，否則那一群人還真不知會把人照顧成什麼樣子。

　　跟眼前的白髮少年也相處了將近十年，真離開了，恐怕會寂寞上好一陣子吧！

　　「你…一定要走嗎？」悲傷哽在口中，白髮少年硬是忍著不發。

　　看著他泫然欲泣的神情，男子有些不忍，但卻無可奈何，「嗯…我一定要走，回去吧！」那裡還有人在等著你呢！

　　他太久沒回去了，仙境裡的那方孤塚，怕是有些荒蕪了吧！那群人也不曉得知不知道整理。

　　「那個使命……比我重要嗎？」

　　男子笑笑的搖了搖頭，傻瓜！他的使命就是伴著他、直到他找到幸福為止啊！所以一旦使命完成，他也將功成身退了。

　　不懂男子眸中的深意，白髮少年倔強的拭去掉下的眼淚。

　　「我會想你的。」男子說。

　　白髮少年點點頭、放開手，轉身一步步傷心的離去。

　　在他走了幾步後，男子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了過來，「你想知道故事的結局嗎？」

　　回過頭，白髮少年無語的看著男子，眼中傳達著他想知道的訊息。

　　「這一世的名劍鑄手其實已經找到了清香白蓮，他們……會很幸福。」

　　聽見這樣的答案，白髮少年有些欣喜、卻又有些落寞的垂下頭來。

　　故事結束了，是不是代表著他們再也不可能見面？

　　轉過身又走了一兩步，白髮少年忽地回眸，「你還沒告訴我清香白蓮與名劍鑄手的名字。」

　　男子沉思的臉上露出了一種他不太懂的神情，眼神有些幽遠飄渺、嘴角則掛著一抹好溫柔、好溫柔的笑。

　　「我忘了！是真的忘了！經過了千百年的時間流轉，善變的世人早就遺忘了他們的名字，連我……也記不起來了…」

　　深深的看了男子一眼，白髮少年有些失望的回過頭去，踏上了背對而馳的路途。

　　溫柔的望著他遠去，男子有些傷感的開口：「還真，你不需要知道他們的名字，真的！」

　　因為………

　　這一世的他不是名劍鑄手，只是金子陵；

　　這一世的他也不是清香白蓮，而是素還真。

　　所以……這一世的他們，不是名驚天地的武林名宿，只是一對幸福的平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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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塢”？這就是安身立命之地？」輕笑。

回眸，唇畔勾起一抹醉人清流…
「是啊！因為“了悟”，所以才能瀟灑人間！人世呀…原就不是一個完整的圓……」

風曳輕廉，緋玉輕扣，「為何掛上這幕輕簾？」
「世人永遠不懂為何真澈如流的紅塵之中，仍需這簾似掩未掩的薄霧…」

那一刻驀然醒悟，原是…未清廉啊……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