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8 酒醒已見殘紅舞，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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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將琰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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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07)

樓主發表於: 2009-08-28 22:0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08 酒醒已見殘紅舞，4F

酒醒已見殘紅舞

深居山裡的悠悠歲月間，他唯一的消遣，那便是釀酒。

他釀過許多酒，甜的，香的，苦的，辣的，釀進了許多人生百態，也釀出了許多人生的無奈。

而他也為許多人釀酒，釀上屬於他們的酒。

只是那些酒，有很多人卻是沒有機會來得及喝，而這些酒，往往在釀到一半的時候，就叫他給銷毀了去。

唯獨只有一罈酒，他從來未曾將它取出過，也從來沒有將它毀去的念頭，縱然他明白那罈酒的主人或許永遠也不可能喝上它，他也從來沒有讓它消失於天地之間的念頭。

因為那罈酒，是他對他的相思，也是對他的歉意。

當時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卻成了他此生的遺憾，但他卻不曾埋怨過誰。

或許懷帶著一種遺憾的心情去想念著那個人，是種很消極的行為，但他卻無法找尋到另外一種思念他的更好方法。

他總喜愛喝著一種漫著甜膩果香的酒，因為這酒入喉時的甜，讓他可以忘卻許多傷心事，但這酒的後勁，卻有夠麻辣的足以讓他清醒的看清楚這人世間的無奈，有多麼讓人絕望。

醉時醒，醒時醉，或許才是最好的遊戲人生的作法，只是偶爾，他也有想清醒的時候，雖然那樣的感覺總是讓他很容易想起他曾經背棄過的男人，一個擁有絕世美貌與心狠手辣作為的美麗男子。

有一個名字，是他試圖想要去遺忘。

可那四個字，總是能在夜深人靜時狠狠的驚醒自己。

「或許…吾還是沒有自己想像中要來得瀟灑。」

刀子嘴，豆腐心，或許就是在說他這種人。

無論嘴裡說得如何狠絕，到頭來，還是會感到心傷。

他又來到那間客棧，許多年後，這家客棧依舊存在，只是人事已非。

客棧的掌櫃也換了新的，唯一不變的，大概也只有這裡的酒依舊濃香，新掌櫃延續前掌櫃所留下的風味，只是因為不想讓這種滋味兒失傳，讓還想著回來一嚐當年回憶中味道的客人，還能有回憶的憑藉，而他，勉強算是其中一人吧！

緩緩倒上一杯酒，細細品味著這酒香裡帶著的醇香與濃烈，一如當年的味道，讓他不由微微瞇一瞇眼，這酒，總是能讓他想起那年在風雪裡所遇見的絕世男子。

只是酒香依舊，可人，卻是早已不在。

明知道與他無結果，可心，還是會在意他的生死。

他並非木石之人，可以真正的對一個人的生死看透淡薄，但他也非是心慈之人，否則當年他也不會任由他作惡禍亂武林。

翳流的罪，有一半是他冷眼旁觀出來的，而那人的罪，也有一半是自己縱容出來的，只是當正義公理與助紂為虐放在一個秤上相提時，他依舊無法放下不管。

所以，他逃了，雖然當年他可以說是情勢所逼，而不得不離開，但其實真正的原因，仍然是他無法面對那些無辜慘死之人，那一張張面容哀戚慘叫的模樣。

翳流是帶給人間的無間煉獄，而忠義王府所帶給翳流的，又何嘗不是？

那聲聲叛徒，罵的，不只是認萍生，更有的是對他的厲聲指控。

如果他不抽手，那麼認萍生不會有機會顛覆翳流。

如果他不逃，那麼翳流就絕無滅教的危機。

但是他逃了，因為良心的譴責，因為那人眼中依舊的溫柔不捨，因為自己還沒有自私到，用天下人的命來換取他唯一想得到的真心。

一個絕世大魔王的真心能有多真？這大概只有當事人才能明白那箇中滋味。

「吾可以坐下嗎？」一聲冷然毫無情感的客氣輕詢，卻是讓喝酒的人不由一愣，也讓周圍的人不禁噤聲！

緩緩抬眸，映入眼簾中的，卻是一身橘黃得耀眼的男人，色調看來雖然很刺目，可也很吸引人的目光，只是那張臉，卻是讓見者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這張臉帶給自己的震撼，也無法忘懷得了這張臉曾經用著如何溫柔多情的面容對著他笑，只是當年那驚心動魄般的絕色，如今卻是人已非。

「…旁邊還有位置。」微微側目，看著身旁還有好些空位的地方，一身灰紅衣裳的男人，嚴肅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絲表情，他還沒自戀到會以為這位長相氣質出眾的美人，如今的目的是想搭訕他，況且他也不是隨便就可以招惹的人。

縱然，他早已不是他。

「吾覺得你這兒風景比較好。」橘髮美人無視男人的話語，自顧自的坐下，且更自動的拿過男人手中的酒杯，湊近聞了聞，香醇的酒香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然後就唇緩緩喝下，一點也不在意這酒男人方才還喝過，但這樣的舉止，卻是叫客棧裡其他人見的都不約而同的紛紛倒抽了一口氣！

眼見這人竟然如此無禮隨性，男人卻是不發一語的瞪著他好一會兒，雖然他不明白他跑來這裡要做些什麼，不管怎樣，那都不是他這個現職鄉野村夫的普通人該管的事！

喝完杯中的酒之後，橘髮的美人斜睨了對面的男人一眼，遠遠的他就覺得這人看著很是眼熟，只是一時間他卻是無法想起他是誰，而他也不能確定那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情景，究竟是他的，還是那個倒楣的讓自己給霸佔了身體的南宮教主。

只因為他如今的意識還沒融合的相當完好，有些時候他總會將南宮神翳的記憶當成是自己的，但在很多時候他都能很清楚的明白到有很多記憶，都絕對不可能會是他的。

他或許身為北辰元凰時的歷練沒有南宮神翳的深，但是他絕對沒有南宮神翳的濫情。

翳流之所以會覆滅，最大的主因，可能還得要歸功於他的好色！

瞪視著眼前這無禮的人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只能自認倒楣的付下酒錢起身只想快快離去，卻是被他給一把拉住，讓他不由疑惑的轉頭看著那仍然坐著的人，輕輕皺起了眉頭「還有何事？」

「吾認得你這張臉…….」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張說不出滄桑卻又俊朗的面容，胸口忽然間的那一陣疼又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不是不識君，而是人已非。

那一年風雪之中，瀟灑青年的笑容依舊溫暖，只是他卻早已忘了他離去時的面容，有多麼令他痛徹心扉！

因為太痛，所以他選擇封埋了那段回憶，因為太苦，所以他寧可忘了那段刻骨銘心。

因為這樣難解的情緒而不由自主的伸手留下他，剎時間，北辰元凰竟然只覺一陣惆悵。

「你…是誰……」模糊的記憶裡，有著那多情風流的男人最深情的真心，面對這樣一個讓他感到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他竟然會感到一絲無措？

「吾只是個山中野夫。」伸手欲揮去那緊握自己手腕的白皙手掌，卻是被他握得更緊的，引發出陣陣疼痛，那種痛，正慢慢的往他的心中蔓延而去，漸漸撩撥著他對這副身體，那曾經有過的憐惜之心。「這位公子，為何要這般與吾這粗鄙小人過意不去？」

聽著男人的話語，腦海中瞬間浮現的，卻是一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面容，邊彈著箏笑唱著陰損話語的畫面，那樣的感覺，令他心中翻湧起奇異的感覺，也讓他不由心中一揪，不知怎麼的，那樣的面容，竟然讓他聯想到眼前的男人，明明是不一樣的容顏，卻帶給他一樣的感覺。

「吾就快想起來了…」那樣特別的人是誰？為何他總是想不起？

南宮神翳過去愛過的，恨過的，遺憾不能得到的人，他都很清楚，就只有這個人，他始終記不清他是誰，翻湧在芙蓉帳裡的激情，是那麼的真實，手裡這人的溫度，還是那麼的燙，可他卻想不起這人的到底是誰？

看著眼前那面露惑色逐漸深鎖眉頭的面容，男人卻終究還是忍不住情緒，緩緩伸手輕撫了上「有些事情，還是忘了比較好。」

這話中所透露出的溫柔，卻是讓北辰元凰甚是不解，可卻也感到心中一暖。「為何你不願吾記起你是誰？」

「沒有為什麼。」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舉止，怕是會讓他觸動起什麼不該想起的事情來，男人不由趕緊收回了手，背過他。「吾只是個過路人，你又何必在意？」

是啊、他不過是個陌生的過路人，他又何必在意？

只是能讓這副身體有著這樣深刻記憶的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物，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

「那你又何必要如此急於與吾劃清界線？」似乎是想通了一些什麼，北辰元凰忽然微微一笑的站起了身走至他的面前，看著他那雙眼底的複雜情緒，再度說道「你認得吾對吧？正確的來說，你認得這個身體的主人。」

如非不必要，否則他實在是不喜歡讓人拿他與南宮神翳做評論，縱然他刻意的讓自己的外在模樣與他做出了區隔，但是他實在是太好奇這男人與前翳流教主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能夠讓他那樣的風流人物如此刻骨銘心，如此小心翼翼？

「……」

「你認得南宮神翳，可吾，卻記不得你……」伸手勾起男人那特別的髮色於指尖玩弄的同時，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了那毫無姿色可言的青年的髮，似乎也如同他的一般，只是男人的髮色裡，卻是多出了幾絽歲月的滄桑，但卻仍未失去當年的光澤。「你當真只是個普通的山中野夫嗎？」

當年的翳流之禍，倖存下的人早已不多，除去了忠義王府與慕少艾等人之外，還能知曉這個流派的人，可以說是少之又少，而一個自稱只是個山中野夫的男人，竟然會認得翳流之主，這叫他如何不懷疑他的真實身份？

「真正想起吾是誰之後，你又該當如何面對？」除了嘆息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對這個如今江湖上最是難惹的人物坦白才是，說他是南宮神翳過去的眾多戀人之一？又好像不太適合，畢竟他從來不曾認為自己與他的關係談得上是有情的表現。「如今的你早已浴火重生，又為何要去追尋那段不屬於你的過去？」

他不能明白他為何這般固執的原因，也無法理解為何如今的自己，竟然還能引起他這般大的興趣！

「南宮神翳的一切吾都瞭若指掌，如今的吾雖接管了翳流，但對於你的身份可以說是一點也不清楚，單就你對於南宮神翳的影響，吾難道就不該好奇嗎？」

北辰元凰的說詞，卻是讓男人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吾與他之間曾經有過一段情，但那也只是曾經，如今他已死，與他過往也如同他的逝去成過眼雲煙，你又何苦執求真相？北辰元凰，你難道認為明白吾與南宮神翳的關係，有比你取得天下要來得重要嗎？」

原就對男人的存在存滿好奇心的北辰元凰，卻在他忽然叫喚自己名字時不由一驚，他竟會知曉他是誰？這讓他更加狐疑又警戒的望了他一眼，忽然間，又竄起的記憶，讓他不由愣然的低低喃語了起來。

「藍日煙……」

過去試著想去遺忘的記憶，卻是由這三個字開啟了兩人之間本應毫無交集的未來。

面對這過去曾經的化名，又再度的從這熟悉面容的口中說出，原以為早已平靜的心，卻是開始翻騰起絲絲疼痛，原來他還沒真正的放下與南宮神翳之間的那段情，原來他還愛著那個狠心手辣的絕世梟雄，只是他自認為時間可以真的沖淡他對於他的虧欠！

原來自始自終他還在乎著他，只是這些年來，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

想了很久…
還是讓這篇獨立出來好了…*-*b

[ 此帖被無將琰郢在2009-09-08 22:1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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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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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33)

1樓發表於: 2009-08-28 22: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沒想到無琰大大會寫出後續來了XD

藍日煙...
只能說深藏在很久也很遠的故事之外

覺得熟悉而去靠近
明明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卻還是想去得知
該說是這北辰元凰無聊呢？
還是還未真正消失的南宮意志想再去看見那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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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將琰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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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07)

2樓發表於: 2009-08-29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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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1樓月邪于2009-08-28 22:18發表的 : 3s,a%GOk
...沒想到無琰大大會寫出後續來了XD 6LzN#g
<s (o?U
藍日煙... FND+Ok&
只能說深藏在很久也很遠的故事之外 slG%o5|m
T$o;PJc
....... a)rT3gl

其實想寫這兩個想了有一陣了...
只是不知道該怎麼下筆...
畢竟元凰也不是好寫的人...*-*

其實蕃茄君（某凰：啥？）只是想知道能讓南瓜同學（某翳：...）這麼在意的人到底是誰而已...
但是不知道為啥會搞的這麼複雜...b（喂！）
與其說是南瓜想再見朱痕一面...
倒不如說是他死不瞑目的又想出來搞鬼還比較貼切...XDb（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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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將琰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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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07)

3樓發表於: 2009-09-02 21:4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忽然脫口而出的名字，讓北辰元凰不由一愣，沒想到真正認真去想反倒是想不起的人名，竟然會這麼不經意的就字腦海中躍出？而且他對於這個名字，竟然有著相當懷念得感覺，正如同他心裡藏著的那個人一般的感受。

「你叫藍日煙是嗎…？」可再度細細在嘴裡唸叨著的名字，這時卻是讓他感到有絲不對勁，但見男人對於這個名字的反應看來，這似乎又無錯。

雖然不清楚他還記得南宮神翳的多少，他卻只感到些許無奈的不由深深嘆息，要怎樣對這麼一個新生的人說起他與南宮神翳的糾葛，才會令他打消與自己糾纏的念頭？他很清楚眼前這個人是誰，也很明白他與他之間不該再有任何交集，只是南宮神翳的記憶，卻是讓他們又再度的糾纏了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教凰也該明白，吾與你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又何苦如此執著？」退隱的人就不該再沾惹江湖事，只是為何江湖人卻總是愛將江湖事帶來令人惱？

「因為好奇，吾很好奇你究竟有何魔力，能讓南宮神翳如此心念？」輕笑了下，再度伸手拉住男人的手，熟悉的溫度，現在感覺起來似乎又多了幾分溫暖。「而他又為何對於你的思念如此深沉？你說吾不該對你萬分好奇嗎？」在他的記憶中，南宮神翳真正愛過的人只有一個，可真正讓他放進心裡一直到死都不能忘懷的人，卻只有這個藍日煙。

看著熟悉笑容裡飽含著一絲陌生的富饒興味，朱痕卻是只能感嘆自己今早出門時應該先看看黃曆才對、不然怎麼會遇上了這麼個煞星？「吾已是退隱之人，無心再干涉江湖事，還請教凰高抬貴手吧！」

「要吾高抬貴手也可以！來來來～咱們找個清靜地方，你好好的回答吾的問題就成了！」笑容益發邪魅迫人的北辰元凰，雖然搞不清自己那從骨子裡忽然間沸騰了起來的興奮是怎麼一回事，但身體早已先力行的將人給拖到樓上的客房去了。

無奈的看著眼前人這過度興奮般的作為，他怎麼覺得他這種行為看起來比較像是想開房？

暈黃燈火下，斜倚在床邊的俊美男人，一張儒雅驕縱的面容，卻是被微弱的燭火給薰染的柔和了許多，微瞇的雙眼，更增添了幾絲魅人風情，叫人有些目不轉睛，手裡還端著一杯酒，正在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

本想裝作一派自然的朱痕染跡，卻是在被他這樣的眼神注視之下，也不由心茫然，看見這樣的出色之人在自己面前說他毫不動搖是騙人的，再加上那張臉對他而言，影響力仍在。

看出了眼前男人的不自在，北辰元凰卻是輕輕一笑，放下手中早已飲盡的酒後，無限慵懶般的輕道「吾說你還要繼續裝糊塗嗎？」他問他東，他回答他西，問他北嘛…又開始扯南去了，真真是個很擅於睜眼說瞎話的人才呀！

「…吾回答的每句話都是真，北辰教主若是不信的話，那就算了！」像是被他纏得有些心浮氣躁了吧！朱痕說話的語氣，也開始漸顯不耐。

「吾沒說不信，只是你實在是太會說話了，讓吾不得不懷疑你這話裡的真實度吶！」緩緩坐正身，自他們進來這屋裡開始，他就發覺到這個男人一直用一種戒備的神情凝望著他，雖然偶而會露出難堪的眼神，可卻極少對他說出什麼難聽話。這…該說是他脾氣好呢…還是城府夠深？

北辰元凰這話雖聽來輕巧，但朱痕心裡卻是很明白，今兒個要是不給他個滿意答覆的話，只怕他是回不了落日煙。「你從一開始就對吾不信任，無論吾說了什麼，答了什麼，你還是會抱持著猜疑之心不是？」相較於北辰元凰的不信任，他可是開誠佈公得很！

「說得不錯，吾確實是不信任你。」對於朱痕的指控，北辰元凰倒也乾脆的承認，反正兩人都心知肚明得很，他們誰也不相信誰，只是這人似乎對他仍是保持著比較縱容的態度？「但吾更想知道南宮神翳對於你來說又是怎樣的存在？」

或許，這才是南宮神翳對他心念多年餘情未了的真正原因吧？

當年來不及問出口的話，和想知道的事，都讓他身後多年以後，始終飽含著無限遺憾，而含怨一生的不甘，雖然可能他恨認萍生這點，才是讓他死不瞑目的最大理由！

「吾與他嚴格來說…大概也只有一句承諾還未兌現而已。」既然人家想打破砂鍋問到底，他也只有奉陪到底，反正看他的模樣，是鐵了心的要與他耗到底。「只是吾不確定，這是否是他執念於吾的真正原因。」

當年的那話，他說得極不經心，而南宮神翳似乎也挺明白那是一項他們倆這輩子絕對無法兌現彼此的承諾，只是，如果他真是因為他當初無心的一句話而陰魂不散的話，那麼，他可真是罪過了！

朱痕的話，卻是引起北辰元凰的疑惑「喔？那你跟他又做過何種承諾？」

瞪視著眼前人那好奇又狐疑不已的面容許久，朱痕終究還是選擇放棄掙扎的嘆氣道著「……吾答應為他釀一罈酒，等待他那日退隱江湖時，贈於他洗塵。」

「你們還真是不切實際…」聽見朱痕的坦白，北辰元凰倒是很不客氣的吐槽回去，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怎麼還可以做承諾？

「不切實際的人，吾想是那個陰魂不散的人才對吧！」當年的他可是很有自知之明，雖然他日後離開翳流的時候，還是為他精心釀下了一罈酒，只是當初在釀下的同時，他就不認為他會有喝到它的那一天！

「但是你還是為他釀下了不是？」挑挑眉，毫不客氣的言語，說出了你也沒好到那裡去的諷刺。

「吾只是不想當個背信之人。」深深的一嘆，也說明了他不願再跟這人爭吵誰較為不切實際的問題，總而言之，他說出口的承諾他做到了，而那個人說出口的答應卻是沒做到，那也是他自己沒那份福氣。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要等待他的念頭，也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幾乎快要遺忘有那罈酒的存在。

「不知道…吾是否有機會飲到那罈酒？」對於他為南宮神翳釀下的酒是怎樣的滋味兒，竟讓自己萌生起了強烈的嚐鮮念頭來，他也甚感意外，只是他更好奇這樣的人不知道能釀出怎樣的美酒？

「你想喝？」挑挑眉，似乎有些不解他為何會有此念頭，通常人應該不會有這種請求才對，畢竟這實在是件很失禮的行為。

「有何不可？」面對朱痕的狐惑，北辰元凰卻只笑笑的的擺了擺手，不怎麼在意的說著「如今的吾，可也算是南宮神翳，就當作是吾為他一償宿願也好！」再者，他也實在是很想弄明白那一直浮湧在心頭的衝動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北辰元凰如今的話語，竟教他一時說不出話來反駁，只見朱痕略沉吟了一會兒後，便緩緩而答「明日你再來這兒等吾吧、吾會為你取來那壺酒。」雖然不知道那壺為那人釀的酒適不適宜讓這位鳩佔鵲巢的男人享用，但是他想，總比讓它一直封塵在泥地裡永不見天日的好！

再者，他也不想一直與慕少艾為了那罈酒的去留僵持下去。

「那好，明日此時，吾會再來。」殘紅燭火中，忽然漾笑開來的面容，竟是含帶著幾絲屬於那魂歸之人妖魅氣息，讓朱痕見得，又是心口一噔！

先去莫管誰是誰的問題，而是該先管管自己那突如其來的情感翻騰，又該如何才能平復？

慕少艾啊慕少艾！你趕走了一個痴心人，卻又引來了一個蠱惑者，到底誰才是那個心機算盡，仍是敵不過天一抹的人？

※※※※※※※※※※※※

反正短時間內我應該還寫不完這篇…OTZ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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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07)

4樓發表於: 2009-09-08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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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時間，同樣地點，朱痕依照約定攜酒前來，肩上還背著一個長形包裹。

在踏進客棧之前，其實他仍有些猶豫。

明明知道他不是南宮神翳，可他的心卻還是會被他所牽引，明白自己這樣的移情作用實在不該，但又何奈，他昨天在一時迷惘之際，卻又偏偏應允了他。

才剛一踏進客棧，他便瞧見了昨日那一襲亮眼的身影，一臉悠然的喝著茶吃著糕品，絲毫不怎麼在意周遭人對於他的評論，不管怎麼說，即使他眉眼之間的流轉並無南宮神翳的那樣魅人風骨，可那張臉，依舊是十分的吸引人的目光。

「你來遲了。」閒閒的啃著瓜子，看著那站在他面前似乎有些失神的朱痕染跡，北辰元凰其實根本就不介意他此刻的恍神，畢竟他明白再見故人顏時，那種心裡的衝擊，該是有多麼五味雜陳。

「吾花了點時間找。」晃晃手裡的酒罈對著現今的翳流教主解釋著，說實在，他有點訝異他竟能如此準時赴約，以翳流現在的處境，怎麼可能讓他有這種閒功夫可以讓他如此揮霍？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北辰元凰只是輕拍了拍手中的瓜子殼後，淡道著「翳流人才盡出，現在是吾該好好歇息的時候了。」說白點，就是有人嫌他還不夠班，要他出來別礙手礙腳的。

挑挑眉，大概也不怎麼相信他這番說詞吧、畢竟依翳流裡如今的局勢，要他這麼一個砥柱出來閒逛的可能性真的不大！朱痕很是冷漠的問著「你打算在哪裡喝？」

「跟吾來吧！」緩緩起身，便往樓上走去，也不怎麼理會朱痕到底肯不肯跟他上樓，總而言之，北辰元凰打從心裡其實是認為他絕對會跟著走的狀態，就不知道他是哪裡來的自信？

本以為他會帶他來到普通的客房，但在隨北辰元凰走進房裡後，他就有點後悔的想轉身離開，只因為如今映入眼簾的這一幕，竟是叫他熟悉的擺設，正是他當年在翳流裡那間房的模樣。

「吾依照南宮神翳的記憶令人擺置的，如何？像嗎？」轉身對著那明顯被眼前這一幕給撼動到的朱痕解釋著，北辰元凰卻是笑了，雖然明白自己不該對他多作留心之舉，但是心裡總是有股力量在催促著他要有些行動。

雖然不知他如此用心的用意何在，朱痕卻只能暗自在心中嘆息，不由緩緩垂目的苦澀輕道「你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他早已不是當年的藍日煙，而他自然也非是南宮神翳，如此作為，豈不是在增加彼此間的難堪？

「其實吾也不是很明白…」當然也知道自己此舉有些不妥，可內心裡的衝動，讓他還是這麼做了「吾只是想能和你好好的把酒言歡一場，如此而已。」

若只是想把酒言歡一場而已，又何須將場面弄成這番局面？

朱痕染跡實在是不懂這位年少的君王到底在想些什麼？

罷了，既然人都已經來了，何不就順其自然，緩緩走到桌旁將酒罈擺好之後，便打開了包裹，裡頭放著的卻是他從沒見過得東西，這讓北辰元凰有些好奇的探問著「這是？」

「吾想你大概沒見識過所以帶來了。」輕描淡寫般的算是回應了北辰元凰的疑問，就連朱痕也不明白為何以要為他帶來這東西的原因，也許只是因為曾經對於那個人的愧疚，所以才對叫他做出如此無理的行為來。

原想再問這東西是有何用途的北辰元凰，在見到他緩緩拿起就唇輕吹時靜默了，那樂器獨特的高昂音調裡，帶著些許的愁，雖然他不明白他這是怎樣的曲子，但是不同於中原的樂曲，卻是怎早讓他明瞭了這首曲子的名字，其實飽含著許多說不出口的話。

一曲奏盡，只見北辰元凰用著一雙深沉的目光凝視著他，彷若那人曾經與自己相望時的眼眸，讓他的心不由一顫，雖說那人身歿之後便不曾夢過他，可他也曾希冀過能見他一見。

「好曲，只是聽來有些悲傷。」拍拍手，稱讚道著，北辰元凰為這樣從沒聽過的歌曲感到新鮮，也覺得有絲感傷，這人也許是想吹奏給那個叫自己給踢到地獄去的人聽的，可如今卻只能空對著自己這個陌生人睹容思人。

「哈、還是來喝酒吧！」不怎麼在意讓人看破心思一般，朱痕放下手裡的銀笛之後，拍開酒壇上的封泥，瞬間濃烈的酒香瀰漫於室，醉恍了的又是誰人的心神？

看似琥珀一般的色澤，透著讓人聞不出這酒的原料該是何物的味道，但卻是很勾引人的味蕾，真沒想到這位故人竟然還是位釀酒好手，從南宮神翳的記憶裡，他只知曉他是個嗜酒如命的人，也懂釀酒，只是他卻不知道原來他的手藝竟會如此出色。

「酒方要嚐過才知好壞，而人卻是需要時間的磨合才能知其性情，藍日煙，這酒不知道是否能嚐出你的味道？」笑問著的同時，也飲下了一口酒，比他想像中還要濃厚的醇香，讓他感到訝然，而這飲下肚後所帶來的衝勁，也令他驚然，原來就連一壺毫不起眼的酒也能釀出如此滋味？

「如何？嚐出吾的滋味兒了嗎？」絲毫不在意北辰元凰那聽來可以說是調戲意味十足的話語，朱痕依舊維持一慣的淡漠輕問著，畢竟比這還要煽情上幾百倍的話，他老早就聽得免役。

「原來是這樣的味道呀…」雖然酒勁十足，可隨之傳來的，卻是苦澀滿腹，原來這就是他對於南宮神翳的心情，原來他也並非是無情人，只是當年他卻不得不離開，只因為他始終是站在正道那一方。

他與南宮神翳相遇在最尷尬的時刻，卻也動心在十分無奈的情境之下。

越來越明瞭眼前這個人的過往，他便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情緒，竟也開始讓南宮神翳的意志隨之擺動，也許一開始他就不該招惹這個人。

見他似乎是陷入了某種情思之中，朱痕也不打算出聲打破此刻的寧靜，只因為他與北辰元凰本就沒有交集，若非南宮神翳，只怕他們倆在大街上遇見了，大抵也只是擦身的過客，而沒有如今這樣可以說是尷尬又無奈的局面。

「酒雖說是人人都能喝，可是同樣的一罈酒卻是能讓人喝出不同的味道，北辰元凰，雖然吾不知道你嚐出的是怎樣的滋味兒，吾也不想知道。」就算知曉了他如今的心情又如何？他畢竟不是自己曾經在乎過的那個人，他釀的酒向來只給知音，如今讓他品嚐已是他的破例。

相較於朱痕的雲淡風輕，北辰元凰卻是忽然領悟了什麼一般的，緩緩一笑「可吾卻是從中嚐出了你對於南宮神翳那種複雜的情思，藍日煙，你果真是個多情人，只是你，太壓抑。」這種人通常只會勉強自己吃苦，卻不會讓人為自己吃苦。

己苦己嚐，連同他人的苦楚也會一併承接下，這樣一個人，又怎會是如同表象一般的冷漠無情？

只怕外冷內熱才是他的真性情。

「藍日煙…吾忽然覺得…南宮神翳其實也算是幸福的，至少還有你這麼一位真心人。」雖然他仍是不明白南宮神翳對於醒惡者的情感是否還在，可眼前這人所帶給他的感受，卻是比前者更強。

或許南宮神翳給人的印象大多是太過多情風流，可他其實真正的本性卻是專一專情的人，能愛著一個人多年卻只肯苦心守候不願加以傷害，這點就可說明南宮神翳這個人對於情感方面其實還算單純，只是他的心太雜，也不懂怎樣去愛一個人。

「聽教凰你如此這麼一說，那吾是否該要深懷感？」挑挑眉，朱痕卻不因他這話而感到高興畢，竟對於南宮神翳這個人的作為，他仍是無法諒解，縱然他無法否認他曾在意過他。「過去是吾想的太簡單才會一錯再錯，如今吾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想太複雜。」

他曾經也擁有過精彩刺激的人生，可如今卻只想平淡度日，原因無他，只因為太多的江湖血腥與人性阿諛我詐的算計，早已讓他心灰意冷，偶爾砍砍柴喝喝酒，無憂無慮的日子，才是他最想要的人生。

「雖然不知道是怎樣的理由，讓你這麼一個不簡單的人物甘於平凡，如此平淡的日子當真是你所想要的嗎？」他或許無法從他與南宮神翳的過去裡，探究出這人的真實身份，但單單從他那穩健的談吐看來，他的過去或許會是叫人更加驚訝的經歷也不一定。

「那麼你呢？打打殺殺爭權奪利的日子就真的有比較好過嗎？北辰元凰，這個天下對你而言真的有那麼重要？成王敗寇，過去這麼多例子仍然讓你無法有所警惕？」他不是不能理解北辰元凰的心結，只因為那是一種難以輕卸的責任，北辰元凰的心裡依舊還是放不下某人的期望。

「你不是吾又怎能明白吾的痛苦？」實在無法容忍自己一心想要達成的願望，竟然會叫一名山野村夫如此質問，北辰元凰不由動怒大叱，他能夠理解那種國破家亡的感受嗎？他能夠明白那種落魄日子裡所承受的屈辱嗎？

面對北辰元凰的憤怒，朱痕卻是只能嘆息，他很明白身為王家本就有許多無奈與殘酷，只是那樣的責任實在是太沈重也太痛苦。「吾不能說能真正明白你的痛苦，但吾很明瞭那種無奈。」曾經他輕易放下的東西，正是他所渴求的，他又怎會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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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08 酒醒已見殘紅舞，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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