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03 很久以前 (慕少艾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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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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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樓主發表於: 2009-08-03 10:1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03 很久以前 (慕少艾中心)

很久以前
有一個人站在風雪外問過
看出風雪
看見了什麼
很久以後
我知道這個人已經不再需要答案了。

當那縷華髮飄落於風雪中，一切便已塵埃落定。
手捉緊鬼梁的肩膀，艱難吐出以生命做籌碼的賭約，「一命償還，仇…仇恨終止…戡魔之刀已死，答應我，切記。」
鬼梁天下的神情是驚愕是難解，允諾莫可奈何的承諾，接著便抱起他拔足狂奔。
你說該死的是羽人不是藥師，但向天借命的藥師何以不該死？受天垂憐的羽人何以該死？該不該死，終究是那無良的天在一手操弄。
人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他藥師偏偏不愛說好聽話，臨死不改。

越來越朦朧的眼望著迅速後退夜色，景象變換的過快讓他連有沒有那一輪明月都完全看不清，耳畔卻響起那紅衣好友略帶諷刺的低沉嗓音：「慕阿呆，你就只剩現在能喝酒賞月，入了翳流你就見不得光了！」
「呼呼！好友說的是，那就把你私釀的那幾甕月光白開了，今日一飲痛快！」
「休想！上回你喝掉了我半窯子的清玉釀我都還沒跟你算帳！」
「朱痕好友，今日藥師吾真是看清你是哪種人了！很吝嗇的那種！」
「怎樣都比不上你這種人，老把別人拖下水不說，還特愛自己下去淌一趟渾水！」「哎呀呀！真是難交陪的壞朋友！」
「…壞朋友…算了！交到你這種人我也認了！」
紅衣好友將手中樽一飲而盡，輕嘆了一聲，「改天…約你新認識的那個鳥人一起來吧…」
「呼呼！朱痕你也會想認識新朋友啊？」
朱痕瞟他一眼，「我約他一起在你面前共飲月光白，慶祝你藥師要入鬼門關。」「哎呀呀！果真是壞朋友… …」

後來呢？再後來他究竟有沒有邀羽人一同去朱痕的家？那個建於山腳，只有一棟簡陋木屋卻有一個什麼都會做的紅衣男子，他終究是自己一人去探望他？
那之後呢？阿九離開了，他藥師也要走了！誰還會去跟他討酒喝？
朱痕好友啊！你是用什麼心情送一身羽人裝扮的吾出門的呢？
大概會跟送吾入翳流時差不多吧！

過於飄渺的意識流離在過往與現今之間，究竟那雙在記憶深處微微發亮的墨眼是誰的？他總是一襲白衣還是一襲黑衣？
似乎他曾這麼笑著說，「認萍生，你真是讓本宮驚異！」
「認某不敢當。」
「說說你親自手刃一萬多人的感覺吧！」
「殺一人和殺一萬人是一樣的，沒有感覺。」
「哈哈哈！說的好。那麼對你而言，生命便是沒有價值罷！」
「是的！」
「那麼你的生命呢？」
「沒有價值，如同翳流上下幾十萬條生命一樣。」
「喔！那本宮的性命呢？」
「教主認為呢？」
那雙黑瞳閃著微微的光芒，直盯著他有如要將他穿透一般。
最後輕笑一聲，「認萍生，本宮欣賞你。」
「多謝教主抬舉。」

黑瞳裡的幽光有如出自地獄的燐火，閃動著神秘惑人的力量，認萍生狠毒的個性讓他趨向那黑暗的深處，而越是深入他越是清醒，卻又同時沉溺在那無止境的深淵裡。
天下最高超的醫術，最神秘的毒術，這是哪一個醫者甘願放棄的？但偏偏他認萍生非是一個醫者，而是個喪淪又高深莫測的惡者。

所以當那男人在火光中大笑，「哈哈哈！認萍生，本座真想不到，聰明狡猾如你，居然願意做這種事！」
他依舊帶著微笑看著他的教主。
男人腳下踩著的，是翳流成千上萬本的醫書從後頭整片牆的書架落下而熾烈的燃燒著，宛如男人是站在一朵火燄蓮花上。
「本宮看的出來汝對翳流醫藥實驗的沉迷…」男人的黑瞳中閃著火光，似乎帶點嘲弄的興味，「而汝居然選擇放棄了呀！哈哈哈！」
「教主真是深知認某的心，認某感到歡欣非常呀！」認萍生的笑意更深，但那笑容…「本宮終於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汝的笑特別順眼了，因為那是鬼的陰險！鬼的陰險啊！哈哈哈…」

最後那笑聲在黑暗中迴盪不止，即便大火已熄，眾人也都已經殺入這個大壂，他卻還是清楚聽到那不絕的狂笑以及最後一句，「汝記住，進過地獄的人就永遠不可能出去。」
但他還是在羽人喚一聲，「藥師？」時，快速的回過頭，臉上堆著滿滿的笑容，「唉呀呀，羽仔都不叫我的名字讓我好傷心阿~」
「… …」
「唉唉~羽仔不給藥師我一個劫後餘生的擁抱嗎？」
「…慕少艾，你想暝就快回家去。」
「呼呼~被羽仔這麼一說我到真有些想暝了。」慕少艾一邊說一邊靠到羽人的身邊，「羽仔就背老人家一程吧？」一說完就倒下，幸好羽人眼明手快的扶住他，順勢背上背，接著六翼一張，就直奔琉璃仙境，因為在場有眼睛的都看的出來，慕少艾的左胸口有血源源不絕的冒出來。

進過地獄的人就永遠不可能出去，有過罪惡的人就永遠不可能洗清。
這一套藥師他是完全不信的。

他愛把地獄當天堂是他的自由，他愛把黥面當招牌是他的任性，只要他明白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也真正爲他所愛的世界有所貢獻，他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的誤解與驚疑。
但偏偏就是有人十分不能認同而且自設煉獄自我折磨。
當他躺在床褟上瞇著眼偷看那個低頭磨藥的白色身影時忍不住想，這麼一個清俊敏感的孩子怎生得如此的作繭自縛？就連磨個藥眉頭都皺的像是磨他的心肝，隱隱不安，深深自責…
看得受不住了，假咳一聲，成功讓那隻驚弓之鳥抬起頭來。
「羽仔，來支麥芽糖吧？」

想起麥芽糖就不由得想起阿九，那毛茸茸的貓耳總是在看到麥芽糖時快樂的抖動，然後阿九會甜甜一笑，用小男孩特有的聲調喊：「謝謝少艾，少艾對我最好了！」
唉~也只有在這種時候阿九會承認他的好，平常時要他掃地洗衣煮飯採藥總是大呼小叫的喊著：「少艾虐待童工！」
「唉呀呀~阿九大俠這樣說就不對囉，沒聽人家說大俠都是要經過磨練才能出頭天的，少艾我是苦心在磨練你呀！」
「你亂講！大俠磨練是要到江湖上去跟人家對打，哪是在家裡洗衣煮飯呀！」
「凡事都是要從根本做起的！你習慣拿洗衣桿和鍋鏟後，就離學會拿刀劍不遠了！」
「哼！少艾你一定是在騙我！」阿九鬧著彆扭的一喊，卻又乖乖回頭去拿鍋鏟。

後來阿九開始學揮劍，竟真的一下子就能把竹劍拿的穩實，揮得虎虎生風。
刻意笑著對阿九說：「看吧！少艾我沒騙你吧！」
阿九別過頭，「哼！那是因為我每天都很勤的練習。」
「是是！咱們阿九大俠最認真了！」
說著說著，刻意蹲下與阿九等高，想看看他可愛的臉，「阿九呀…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想當阿九大俠？」但阿九仍是彆扭的別著頭，回答：「當然不是為了保護少艾呀！」
一愣，接著忍俊不住的笑起來，「哈哈哈！阿九呀！你這樣講少艾我好傷心呀~你不保護我，如果哪天我被你朱痕叔叔抓去賣掉怎麼辦？」
阿九好似沒聽出來少艾開玩笑的意味，竟認真的想了起來：「…可我覺得朱痕叔叔不太可能抓少艾去賣，少艾又老又懶應該賣不到多少錢…就算是我也比少艾值錢吧！」
「阿九~！」伸手往阿九的腰際搔去，逗得阿九禁不住癢笑的前仆後仰，「哈、哈！少艾賴皮，哪有人這樣的！哈哈…講不過人家…就…搔、搔癢…臭少艾！」

阿九的笑顏深深的印在心頭上，至今仍是如此清晰，即便知道現在的他是不會再這樣對自己笑了，但他藥師慕少艾仍舊是眉頭不皺一下。
因為那日朱痕問自己，「慕少艾，做了這麼多，真都不會後悔？」
一貫的揚起嘴角，回答：「會說出後悔兩個字，就不是藥師慕少艾了。」
是了，灑脫自在如他，也曾有過悔恨，但他選擇將一切後悔的苦澀吞入肚內，他不會皺起他的長眉不會頹下他的肩不會忘記他的念，後悔只要心裡知道就夠了，他該做的是努力去有所做為，避免後悔的事再次發生。

所以他選擇了這麼做，用他的命去擋下羽人的劫，他想告訴羽人，成為他的朋友，他不後悔！
「慕少艾…慕少艾…」鬼梁的聲音遠遠的響來，努力睜開眼卻是一整片模模糊糊的影像，只勉強看得水光激動他才明白是號崑崙來了，然後他似乎見到了羽人安詳的睡顏，他也就心一寬，沉沉的睡下了…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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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師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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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1樓發表於: 2009-08-03 10: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深刻的回憶......(淚)
樓主細膩的筆觸
將少艾在江湖中遇到的人事物
敘述的好貼切............(淚)
在少艾最後的的最後
吾相信這就是他心中
的慕然回首...............(掩面痛哭)

知識是有限的
想像力卻能環繞全世界
--愛因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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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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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樓發表於: 2009-08-03 14: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崩溃
每次看到有关少艾这种文，就热泪盈眶……
TAT
啥都不说了……扑怀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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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shi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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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9-08-03 15: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少艾啊，楼主文笔细腻，真是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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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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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4樓發表於: 2009-08-03 19: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1樓(戀師愛慕) 的帖子

謝謝您的花~
其實這篇文放在我自己的網誌一段時間了~只是從來都只有自己在看...(跪)
所以要放上來的時候還遲疑很久...怕不堪入目呀~(逃)
不過大人的肯定讓我鬆了一口氣~
至少我所以為的少艾還能被人接受!
感激不盡呀~!

然後,不好意思因為我只對刀戟比較熟所以真的只能寫些"回憶"
觸動大人思"慕"我抽衛生紙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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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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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5樓發表於: 2009-08-03 19:2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2樓(天泣) 的帖子

哇~大人撐住呀!!
不好意思讓大人熱淚盈眶了~~
這邊會張開懷抱與大人相擁而哭的~(被踹)

少艾的情義真的讓人動容~
我想有看過的人應該至今都還記憶深刻吧!
(雖然我當初是沒頭沒尾的看到羽人被打一掌飛出去變成少艾然後死了...)

我想我之後也會努力嘗試寫不同的少艾文(?)的

感謝大人的花~~(我喜歡大人的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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