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2.09 【赭杉軍&緋羽怨姬】妹妹找哥淚花流下 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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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殤

↓↓這是八十歲的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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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 狼赤
牆頭: 史藏、酆任
配偶:
座右銘: 出來混的遲早要還
注冊時間: 2005-06-14
最後登錄: 2021-06-04

鮮花(1141)

樓主發表於: 2008-12-05 11:4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09 【赭杉軍&緋羽怨姬】妹妹找哥淚花流下 8F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3-02-23)

嗯，這篇算來是《三個人的日子》的番外——準確地說是特別篇吧=w=
是對於一些設定的補完，因為不寫出來我手癢XDDDD
反正在看這篇的時候強烈建議同時配合《三個人的日子》一起閱讀=v=
——當然所有的雷（？）還是依然存在，敬請留意~
=========
（上）
我一直不相信，“命運”二字就能決定一切。
所以我學習醫術，研究毒術和蠱術……就是爲了證明，人的生命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
直到有一天，山道上傳來一聲大呼小叫：
“啊咧~~這裡有人住嗎~~~~~~~”
然後就看見一個活潑的青年揹著個紅衣道者上山來求取神蠶花。
“是你——”
這時候我才發現，命運，確實神奇。

***

其實當時我留意的並不是這個受傷昏迷的人，而是他身上所中的劍招。
能留下這道劍招的人只有一個：忘千秋斷風塵——為我留下一株月華樹的人，多年來我所等待的人……
爲了他我不再離開靈蠱山，縱使生死渺茫，但只要一天不曾確定，那仍有我能期待的希望。

而現在我終於等到了。
我知道，他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線索，就在這個傷者身上。
“可以對我說明，這道劍氣是誰所為嗎？”
“這……傷吾之人，吾不能完全確定。”
紅衣道者語帶遲疑，大概不便說出實情，卻也不願對我誑言。

這位道者顯然已經清楚以劍印傷到自己的人是誰，不然就不會知曉上靈蠱山來找神蠶花。
八方劍印是他的獨門招式。我明白，以他的個性，霸道又驕狂，一定會為他惹來不少仇家。
這位道者看來很正氣，並非是歹人，所以我亦不想讓他為難。
“你的傷我能幫你醫，但需要你替我找出傷你之人的下落，你願意嗎？”
他應允了，於是就跟那個活潑的青年一同留在花雲月榭養傷。

“在家不改姓，出門會變名，二十六在後面，天草在頭前。”
於是我知道了那個有著一頭麻黃色頭髮的活潑青年叫做天草二十六，而那位紅衣道者名叫赭杉軍。
撇開和那個人的關係，這兩個真是很有意思的人。
我一開始以為他們是師徒關係，但後來卻又覺得不是。
他們的關係，應該是比師徒更親密、又更超脫於功利——真要形容的話，倒更像是有親緣關係的兄弟，甚至是……父子。
當然這只是我的感覺，真要說出來，便冒犯了。
但我很喜歡在旁邊看著他們，這種相處，讓人覺得很溫馨。

我讓赭杉軍服下回天丹，這樣能讓他錯亂的血脈之氣儘快順流。
天草吵嚷著說為何不讓赭杉軍入房療傷，這邊山頭冷，難保不會被山風吹成風濕。
我沒跟他說，其實多吹風有利於藥效發揮；只告訴他，我的房間只有一個人可以進入，而那個人我曾以為已經死了。
——其實，我還是無法不在意。

我回房煉藥，他們還在外面聊天。
興許是被他們兩個感染到，白雲兄的心情好似也變好了一些。
我守在靈蠱山雖說是爲了等待那一個人，但這些日子卻過得並不寂寞。
有白雲兄，有咩咩，還有各種各樣有趣的病人。
不過，會感覺如此親切還是頭一回。
親切得，好像一家人……

一家人……
這個名詞，已經有好久我不敢去想起，如今卻輕易地在腦海中閃現。
——後來我才知道，這便是命運的開始。

***

其實赭杉軍的傷勢很嚴重。
八方劍印的特點是從內創傷破壞，劍氣不斷傷損經脈，若無正確醫治便會流血不止。他曾向我坦言，自己是在幾乎無防備的狀態下突遭襲擊，這無形中又令八方劍印的傷害力增強了。
不過，無論怎樣嚴重的傷勢，都難不倒我。
服下神蠶花提煉的神蠶丹，以他之功體，只要好好調養，十日之內定可恢復如初。
所以當他提出要離開，並請我為他暫時封印內傷時，我很驚訝。

“封印內傷雖然能使你在一時不受傷勢影響，但這是飲鴆止渴，一旦傷患爆發將是傷上加傷，愈發難以痊愈……”
“吾知道。”他淡淡說道，聲音卻是無可屈折的堅定：“還請大夫相助。”

最後，我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封印只能支持三天，如果真元使用過度輕則暈厥重則喪命。
我不明白這世上怎會有這種傻人。沒有性命，就什麽都做不了。
“人而無信不知其可，赭杉軍一定會回來。”
他向我溫顏一笑，好似是在安慰我，便走了。
——現在將要以身犯險的是他，卻仍顧念著我的心情……
真是個傻人。

他走了之後不久，東宮神璽在劍聖的幫助下解除異蟲之困，便上山來找我。
我問他，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嗯？妳要我為妳救赭杉軍？”
“是的，因為我不想我的治療白費了。”
察覺東宮神璽的反應不似談到一個陌生人，我不覺問道：
“你認識他？”
“算不得認識……玄宗道者，也算是有所聽聞吧。”
我一怔——原來是……玄宗……嗎……

“妳怎麼了？”
東宮神璽看我沒有反應，不禁問道。
“哦、哦……沒什麽，只是忽然想起一些事情。”
我笑了下，掩飾起自己的失態。
“總之答應妳之事，我一定會做到。”
離開之前，東宮神璽這樣說道。

我倚著月華樹，面前放著蝴蝶箏，卻一個音也彈不出來。
玄宗……道境……遙遠邊境上的一個小漁村……
我記起我曾有過家人：父母，還有哥哥……但這一切在哥哥跟著玄宗的道士上了封雲山之後就迅速破滅了——魔兵的到來，粉碎了一切……

雖然我信任東宮神璽的能力，但我有種強烈的不安感，總擔心著赭杉軍會出事。
就算斷風塵當初離開，我也一直抱著信心，他一定會回來；但當對象一旦轉換成了他，我竟是毫無把握，深怕他這一走便就此消失、再不會出現。
——就好像記憶中曾有的經驗一般……

直到聽見有人上山的腳步聲，才把我從不安中喚醒。
然後，就見到東宮神璽走上前，將他放落地上。
他果然，又昏迷過去了。

***

我請東宮神璽替我扛他進我的房間。
白雲兄對此頗有微詞，大概是說我不該為一個陌生人破例——但傷者為重，起碼我也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幸好東宮神璽腳程夠快，再遲半刻，定要真元散盡而成廢人。

緊急救治了大半日，他終於蘇醒過來，一開口就是道謝，然後是道歉。
我請他不用客氣，原本就應承要為他治到好，現在也不過是在協議的範圍之內。
我讓他服下神蠶花和天日散，這兩種藥物都有鎮靜的功效，能讓緊繃的精神放鬆下來。
雖然依他之修為在陌生的環境中是不可能真正入眠，但他現在的狀況，能睡一陣比什麽藥物都好。

藥力還沒有發揮出來。
他靜靜地閉著眼打坐調息，但我感覺到，他的精神狀態尚未脫離之前的大戰當中，這樣會阻礙藥力的運行；或者該找些話來說，好分散他的注意力……
“聽說，你來自道境？”
“嗯……”聽見我說話，他就睜開了眼。
“道境……真是個好地方……”
“是啊……可惜現在，唉……”
他嘆了一聲，臉上有點難過的神色。他的難過我可以明白——只要是曾經家在道境的人，都會明白的……

“你們玄宗，現在還有多少人？有跟他們聯繫嗎？這樣你也可以少一點辛苦……”
“除了吾現在要尋找的好友之外，就只剩吾一人了。”
這個話題，好似問得沉重了……
在我沉默著想再找其他話來說的時候，倒是他先開口了。
“放心，我會找到他的。”他微笑著說。
我不禁一愣，想了想才發現他原來是怕我擔心。
這個人……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麽才好……
——是不是從玄宗出來的都是這種人？
要是……要是哥哥能活到現在，不知道是否也會這樣……

我起身去把桌上的燈光調暗了些，好助他入眠。
“說起玄宗……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
“請說。”
“你知道一個叫‘林三茂’的人嗎？……哦，這是他的俗家名字，如果出家了自然會換名號……或者你也沒聽過……”
“嗯，就是我。”
——0_0！！！
我只看見他的嘴開開合合，那神情好像在問我什麽。但我腦子裡嗡嗡作響，一點都聽不到。
——這……不可能吧！
“你就叫林三茂？”
“是，大夫認得我？”
“哦不，”看來我方才的反應實在太大，難免讓他懷疑：“我從前有個病人，也是來自道境。她說起她有個兄長在玄宗修道，這許多年不知道生死如何……今天想起，才有此一問。”

說完，我又鄭重補充道：
“沒想到，居然一問就問到本人了……莫非，你確實有個妹妹嗎？”
“是。”
雖是經過壓抑，他的聲音還是有些波動。我感受到他的心情激蕩，也知道這不利於他的休息，但我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我的那位病人曾跟我說，她的哥哥很愛玩，小時候還曾把她掛在樹幹上……”
“錯了，”他皺了下眉頭，認真地糾正道：“是村口的旗桿。從那上面才可以看到全村的景色，還有海上的仙姑礁。”
——真的是他、是真的……
我把手籠在袖中緊握了起來：我能忍住身體的顫抖，卻忍不住在燈下細細端詳他的臉來跟我的記憶互相比照——他的變化，真是太大、太大了……

我還記得在他離家的那天，我哭得很厲害，死死拽著他的衣角不肯放。
“哎哎~不過就三年，我很快就回來的啦~到時一定會治好妳的病哦~~”
我哭得愈厲害，他笑得愈燦爛，最後還是跟著那個青衫道人走了，連頭也沒有回。

“請問妳那位病人……現在何處？”他問我。
“她離開靈蠱山已經很久了，我也不曉得她的去向。”
我悄悄吸了口氣，穩定下自己的心神，徐徐道：
“如果……如果能有機會再聽到她的消息，我會告知你的。”
“非常感謝。”
“不用客氣。夜深了，先休息吧。”

藥力差不多發作，我看他又閉上了眼，於是就輕輕地走出去，從外面關上門。
——他現在需要靜養，不能太激動。
其實就連我，也需要時間去適應這個事實……
這中間的故事太長，不是三言兩語就可說清。
等他忙完掛心之事、哪天空閒下來，我會找機會對他說明。
一定有這樣的機會的。

***

但這個機會馬上就消失了。
因為——
斷風塵出現了。

現在的他忘了情，忘了我，更忘了我們相處的一切。
唯一記得的只有他的家鄉月華之鄉的被滅之仇，以及他的滅族仇人。
他告訴我，他的仇人就是玄宗的赭杉軍，這也是他上靈蠱山的目的。
長年的等待，我不願他就此離開，卻也不願他跟赭杉軍起了衝突。
我想這當中肯定有某種誤會。

因為身懷天書，斷風塵遭到多方追殺。
魔界、識界，還有正道……
這時候，我們卻遇上了天草，還有……
“……赭杉軍，連你也要為難我嗎？”
他慨然答道：
“吾無意留難，但明聖天書至關緊要，不可輕放。”

我胸口忽地窒悶，眼前一花便要倒下去。
幸而斷風塵扶住了我，他看著我，我也看出了他的決心。
我記得他曾對我說，緋羽，中間者難為，我不希望最後兩難的是妳。
但他不知道，我要面臨的艱難選擇何止是他們兩人而已……
——我也不怪哥哥：他到現在，還什麽都不知情。

無奈與絕望之下，我放出了識明火。
——紅樓劍閣，最終，我還是要回到這個地方。

***

我一個人坐在自己的房裡，看著跳躍的燭火發呆。
——這個地方，還是跟記憶中一樣冰冷、陌生、死氣沉沉……

那一年，我掰著指頭在算，正好是哥哥進山去的第三個年頭。
家裡、村裡……到處忙著佈置過年的大小事。
我問娘，哥哥什麽時候回來啊？
娘說，快了快了，過了年就回來。

可是還沒等放起鞭炮，魔兵就殺進村子來了。
爹一看情勢不對，帶著我跟娘一路跑啊跑、跑過了黑暗道。
我們在苦境不認識半個人，天又冷，過不多久爹就病死了。
直到娘拖著只剩下一口氣的我遇到了劍閣的三宮主。

劍閣的四位宮主當中，只有三宮主沒有夫婿。
她收留了我們母女，更收我為義女，教我很多東西，除了書畫劍藝，更教我劍閣的規矩，教我如何在劍閣中生存。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要學習這些，更不知道為什麽從此後就不能再見我娘。
三宮主只跟我說，總有一天妳會曉得我的苦心。

就這樣過了一年多。直到有一天，有個劍婢告訴我，娘已經死了，幾個月之前就死了。
那段時間死了很多人，都是劍婢們的丈夫，還有兒子。
大家忙著將屍體丟下山，娘也在其中打下手；不慎就連自己也滑下去，再沒有上來。
我不顧一切地跑到山上，懸崖深不見底，根本看不到娘在哪裡。
我哭著問娘，哥哥什麽時候回來啊？
懸崖下，沒人答應；背後傳來腳步聲，是三宮主。
她跟我說，妳該回去做功課了。

曾經我想過，總有一天，哥哥會來帶我出去；
漸漸，我不再拿這句話來欺騙自己。
我不覺按了下懷中的明聖天書——這是斷風塵臨走時，千萬囑托給我的信物。
“此書如吾性命，書不能失，吾就有命。”
他的眼神異常堅定，同時也給了我信心——只要這本書在，我跟他，肯定還有再見的一天。

“三姊，還沒睡哦~”
外面有人推門進來，是霏嬰。
“現在劍帖都發出去了呢，鋒海盛會就要開了~三姊妳怎麼想？”
霏嬰聲音充滿了雀躍，我卻不便告訴她真相——因為二姊曾下過嚴厲的封口令，不許任何人對她透露半分。
“隨遇而安，一切聽從兩位姐姐安排便是。”
“三姊好沒意思呢，”她撅了嘴，嘟嘟囔囔著說：“明明八個人是正好，那個女人卻多發一張給一個道士……算什麽事兒嘛……”
“道士？”我脫口而出，才想起自己是不是反應過大。
“可不就是個道士？聽說是叫什麽赭杉軍，今早還鬧上劍閣來，討個沒趣就跑回去了……”

我在心中不由得思索起來：二姊發了劍帖給赭杉軍……這是有心還是無意……
當年之事，除了大姊、老鋏，大概便只有二姊知之甚詳。
依霏嬰的說法，劍閣眼線頗多，要是二姊真有發現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未可知……
“三姊妳在笑什麽？……喔喔喔~~~我明白了~~~到時肯定不會跟三姊妳搶的~~~”
“霏嬰——事情不是妳所想的那樣……”
——可是，我心中還是忍不住有所期待，一如我小時候曾經期待的那樣。

很快地，鋒海盛會就要開始了。

***

“三宮主，赭杉軍求見。”
“請他進入，妳先退下吧。”

“怨姬，吾來打擾了。”
他從不叫我“恩人”，大概因為他曾聽我對東宮神璽說過，若是不喚我的名字，便叫我“大夫”。
他之前也喚我“大夫”，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我的稱呼從“大夫”變成了“怨姬”。
斷風塵也好，白雲兄也好，他們都管我叫“緋羽”；而聽見他喚“怨姬”，總有很特別的親切感。

“你有事找我？”
他客氣地說，是為明聖天書而來。
——其實就算他不說，我也早料到他的來意。
我告訴他這書我是為人保管，事關信諾問題，不能交予他；他說只求觀閱內容，希望妳能答應。
“如果真是觀閱，我可以幫你，你的為人我信得過。”
“多謝妳。”

他接過天書，翻到最後一頁，臉色卻忽然一變。
我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本書怎樣了？”
“……書是假的。”
他的聲音在顫，我聽出了他的憤怒。
“……確定？”
“此事不止關乎中原甚大，也關乎怨姬私事，吾必據實以告。”
他的聲音裡充滿著溫柔和關懷，就好似從前在我生病的時候，他總會變著各種法子逗我開心一樣。
如果……如果我可以在他懷裡哭一場，大概就什麽都好了……
——但現在，到底是不可能吧。

“我清楚了……”
我本想從他手中拿回天書，心下陡然無力，書冊“啪”一聲掉落地上。
“怨姬——”
他連忙拉住我，然後扶我在桌邊坐下。
“我沒事……”我調整了下呼吸，勉強笑道：“我自小有心悸之症，過幾日若要上場比劍，都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呢……”
“吾記得……”他說到這忽然頓了一下，才又解釋道：“是那日在醉夢湖邊曾見到。”
當時的我正努力要讓自己冷靜下來，無暇細想他為何急忙要解釋這一句，更沒想到這“吾記得”三字是有怎樣的含義。直到他跟我說告辭，我的所思所想仍不外是如何通過各種途徑尋得離開劍閣的方法。

經過一番周折，我終又回到靈蠱山；
有時仍會見到他，依舊忙忙碌碌，為各種大小事而奔走。
人生總有避無可避的選擇，我忠於自己的理想，他忠於自己的責任。
他說這是他的天命，但我仍不願每一次見他都比前次更添新傷、卻還是不肯顧惜自己的身體。

後來我終於決定歸隱，便向他辭行。
“為什麽？難道連妳也要離開？”
他很驚訝地問，而這反應讓我有了一點點報復的快感：
這一次，揮手道別的人是我。
儘管我不相信命運，卻仍感謝它讓我再次見到你。
——我還希望有一天，能再叫你一聲“哥哥”呢。

[ 此貼被雲殤在2008-12-09 22:37重新編輯 ]

金光布袋戲同人本《賭與毒》（狼主X赤羽）完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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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1)

1樓發表於: 2008-12-05 11:4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中）
“啊——”
我從床上忽然坐起，捂住胸口不停喘氣。
旁邊的白雲兄也被驚醒，連忙抓起外衣披在我身上。
“緋羽——是不是病又犯了？”
我搖了搖頭：
“沒事……做了個夢而已。”
——是的，現在是現實，剛才只是夢境……

睡夢中，我仿佛來到一個寒冷的山洞。洞中有一個池子，好似深不可測。
忽然有個聲音，忽遠忽近地飄過來：
“過來……到這裡來……到混沌巖池來……”
我想要問，卻開不了口，只聽見那個聲音繼續說：
“到這裡來……妳才能救回妳掛心之人……”
眼前景象突變，洞中不再有池子，卻見在巖壁上掛滿了屍首。巖壁下，是一個面相兇惡、披毛帶角的獸人；而在獸人對面，我看見了他……
他頭髮披散、渾身浴血，只聽見“碰”一聲脆響，他手上的劍碎開——然後我便嚇醒了。

雖然只是做夢，我這一整天都覺得心神不寧，無法專注。
這段日子我都和白雲兄一起，幫忙安置、照顧來到這村子的難民。
比起忙碌帶來的辛苦，還能看見有這許多人生還，那已經是足可欣悅的事情了。
我既決意歸隱，行蹤並沒有透露給太多的人知情。蔭屍人和業途靈偶然會來看我，也給我帶一些這附近難以尋到的藥材——實在地說，真是幫了我的大忙。
有幾次我都忍不住想向他們探問“赭杉軍最近怎樣了”，不過轉念一想，我現在已是退隱之人，即便問到也幫不上什麽忙，於是便罷了。
——但今天……我卻分外盼望他們的出現。
在問到確定的答案之前，我無法安心。

“……你怎麼了？”
我看見白雲兄從外面進來，便放下手中的筆。他的神色跟往時不大一樣，勾起了我的擔憂……
“是身體不舒服嗎？讓我看看……”
“不，”白雲兄皺著眉頭連連搖頭：“我剛在村外見到業途靈他們兩個。”
“喔，是嗎？”我心下一動，起身就往外走：“我正好有事想問他們……”
“他們有事要做，已經走了。”白雲兄又是搖頭：“他們說不二做失蹤了，黑狗兄殺了赭杉軍……這哪有可能……”
……
……
“緋羽！”
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這麼說，那個夢境確實是真的了，還有之前聽到的話也……

回轉身，我馬上走回桌前。
“白雲兄，請把第二層第三格裡的那瓶回天丹遞給我好嗎？”
我一邊說，一邊手上不停地收拾著各種必需的器具和藥丹到我平時出診所帶的小箱子裡去。
收了一陣沒聽到動靜，於是抬頭一看，只見白雲兄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緋羽妳……妳哭了……？0口0？？”
“沒事。”
我伸手一抹臉，卻發現眼淚無論怎樣都止不住——不可以這樣哦……如果夢中那個人沒說錯，哥哥他……他還等著我去救他呢。

“我等下就回來……”
“妳要去哪？？0口0？”
我沒有回答白雲兄的問題，只管提著小箱子，一邊快步往前走，一邊感受到眼淚順著捂臉的手一直在淌——我一定要儘快、儘快趕過去才行……
……等一下。
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於是立刻又折了回去。
“妳回來了？0A0？”
“白雲兄，我需要你幫忙。”
說著，我便拉上他一起走了。
“緋羽~~妳還沒告訴我要去哪兒啦~~~~/>口</~~~~”

***

混沌巖池的方位，赭杉軍曾經告訴過我。
那時我尚住在靈蠱山，他對我說，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到那裡去找他。
雖然我一次都不曾去過，但卻把地點牢牢地記了下來。
穿過古蜀林進入後面綿綿的山脈，越是深入，越是感覺寒氣逼人——這種寒冷同夢中所感十分相似，我愈發肯定那夢境必是上天給我的指示。

山洞之內空無一人，我憑著夢境中的記憶找到了那個池子——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混沌巖池”。
“緋羽，妳要來這邊找什麽？”白雲兄問。
“找赭杉軍的軀體。”
“哎？”白雲兄愣了一下，說：“但是我聽說赭杉軍的屍體是在魔界……啊，緋羽，我的意思是只要妳想要，我孟白雲就算出生入死赴湯蹈火去跑一趟魔界又如何……”
“我才不要你去冒險啦~”我打斷了他的話。既然夢中指引我來此，那麼這裡必定有讓哥哥復生的關鍵——這是女人的直覺，跟男人是解釋不通的。

驀然，我聽見了夢中出現的那個聲音：
“妳終於來了……”
——果然就是這樣。
我迎上前，說：
“是的，我依約而來。”
“很好，他之天命果真未終，不枉吾將他從魔界帶出。”
“那……我現在需要做什麽？”
“性命吾已為他保住，剩下的便需借重妳的專長。”
“可以，就交給我吧。”

我覺察到有人拉了下我的袖子，轉頭一看，是白雲兄。
“妳看看看、看到什麽了嗎…………”
“我什麽都沒看到。”
“……那妳在跟誰說話？”
我看他抖得愈發厲害，不禁問道：
“……白雲兄，你是不是怕了？”
“不……我只是冷、冷啊~TVT~早知道要來這邊……緋羽~~妳該提醒我多帶幾件衣服出門的……我孟白雲幾、幾幾時怕過鬼了TVT……”
我握住他的手，安慰他說：“沒關係，等我問到軀體何在，我們就可以走了。”

然後，我又向那個聲音問道：
“那赭杉軍他……現在哪裡？”
“在巖池裡。”
我回頭看向白雲兄：
“白雲兄，在池子裡。”
“緋緋緋緋緋羽……妳是要我跳進去嗎嗎嗎嗎嗎？@口@！”

“呵……不用如此麻煩~”
那個聲音說罷，池上忽然被雲霧籠罩。待到氤氳散去，水面浮起一個紅衣紅髮的人來。
——是他。
我心頭一熱，當下便上前探他的脈息：雖然微弱，卻足以證明生命的存在。我大略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然後用箱子裡的藥物進行了一些簡單處理。
白雲兄湊上來，說：
“業途靈他們不是說赭杉軍已經死了嗎？那這個人……”
“我現在親自確認他是活的，白雲兄，你不相信緋羽的醫術嗎？”
“我……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___<”
說著，他背對著我，半蹲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把人放上來吧，越早回去，越有救活的希望。”

“白雲兄……”
我心中生出一陣感動，也沒多說什麽，便伸手去撈池上的人，不知道以我的力氣是不是能搬得動……
身邊忽地拂過一陣風，手上的重量驟時減少了許多。
——雖然看不見，我感覺到是那個聲音的主人在幫我。
“可以請問……您是誰嗎？”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你們，去吧……”

隨著那聲音的消逝，我發現我們已經來到了青埂冷峰的山腳下。
迎面飛過來一個光球，我正感覺有些訝異，卻見那光球幻化成一個金髮少女，正疑惑地上下打量著我們：
“咦？請問你們是……？道者什麽時候回來的？0.0？”
我看著她的形貌，馬上明白了：
“妳是非妙？”
“喔，是啊，大姐姐妳怎麼知道的？0_0”
“我是怨姬，是赭杉軍的……朋友。嗯，我也認識天草。”
“那麼大姐姐是小草哥哥的女朋友了0v0？”
“不是！！她是我老婆！！>口<！！”
白雲兄大聲抗議，連人都跳了起來。
“白雲兄，小心傷者- -……”
“哦……/___\”
我繼續跟非妙說：
“我現在需要帶赭杉軍回去醫治，請妳通知天草此事，讓他儘快回到中原。”
“哦，我知道了0.0”

白雲兄背著他，一路同我回到家中。
今日折騰了一天，心情幾番激蕩，感覺比往日救治難民們都要累上幾分。
但現在的我，絕不可以倒下。

***

白雲兄一邊幫我為他清理創口、換衣，一邊也忍不住搖頭嘆氣。
“這一場仗，一定打得很慘。”
白雲兄說的沒有錯，他身上除了致命傷之外，經脈俱斷，身上還有多處骨折。光看這些傷痕就可以明白戰況之慘烈。
這些傷痕並非都是一次戰鬥所留下的，而是積積疊疊、新傷之下還覆著舊創……他到底是如何拖著這一身傷痕戰到最後的……

“緋羽，給。”
“嗯？”
我抬起頭，看到白雲兄遞給我一塊毛巾。
“來，擦把臉，”他有些不自在地別轉頭，說：“人清醒點才有精神。”
“謝謝你……”
我接過毛巾，把不經意間落下的淚痕擦乾。然後，又拈起了一枚銀針。

經過連日救治，他的傷勢已經穩定，幾個大的創口也已經縫合，只是要等人清醒過來還需一些時日。
我看著他平靜睡著的模樣，就想起小時候我會趁他熟睡了便偷拔他的頭髮。他那時的頭髮既短又硬，跟現在大不相同，想要得手而又不驚醒他，真需要多費不少功夫呢……
這麼多年來，我想他能這樣安眠的機會應該是少之又少的，於是我在心中暗暗期望他現在還是暫時不要醒來的好。
外面局勢紛紛，以他之個性，一旦清醒了難免就會有諸多掛慮。
就當這是我的私心也好，即便身為一個醫師，亦不會容許自己的病人放棄痊愈的機會而去赴死的。

“妳已經幾天沒闔眼了，先去休息一陣吧。”
白雲兄捧了午膳進來，我現在忙過一輪，卻還沒覺得餓。
“你先吃吧，我等下為他換過藥，自己就會去歇息了。”
我揉了揉發澀的眼角，卻覺有人從背後摟住我的肩。
“……嗯？”
“妳太費心了……”
“不要緊，我還撐得住……”
“以他傷勢，這以後還不定是個廢人呢。”
“白雲兄，你又不相信我了……”
我身一側，推開了他：
“我保證，只要他肯在我這邊好好休養兩個月，我就一定可以讓他恢復得跟從前一模一樣。”

“緋羽……妳就只對他好，他是妳什麽人啦~Q Q~”
“他是我的病人，也是朋友……你知道我對朋友一向都是竭盡全力。”
“……那我呢？Q Q”
我知道白雲兄一直對自己武功盡廢一事耿耿於懷，但這個世間，平凡是福，我不想再失去什麽人了……
“你不一樣。”我認真地看著他，說：“我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邊。”
他不再說什麽，便問我有什麽需要的。
我讓他幫忙打一桶熱水進來，另外寫了張方子，請他按照上面的內容抓幾味藥回來。
他“嗯”了一聲，便拿著方子出去了。

以前曾跟黑狗兄交流過醫道心得，他曾教以藥浴作為輔助的治療手段，更有助於調理受損的身體機能——這個方法，對現在的他來說，應該很有用。
我把他扶起，讓他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這樣就著姿勢可方便為他寬衣。現在天氣漸涼了，動作得快點才好，若再受涼的話就……
“……呼、呼……”
衣衫才解到一半，耳畔傳來的呼吸聲卻不甚平穩——難道他這時就要醒了？
揚起的紅色髮絲瘙癢了我的鼻尖，我覺得雙肩忽然被抓緊。
“你先別……”
那個“動”字還沒出口，他已借著這一撐勉強坐直了身。然後我看見在長髮之下，一雙略顯失神的眼睛逐漸聚焦。
“……是……怨姬？”

“是……”
我一時心情激蕩，聲音中的顫抖連我自己都感覺得出來。
他蘇醒的時間比我預料中要提早了數天，真不知是該開心……還是擔心……
我壓下了心頭的激動，問道：
“你現在感覺如何了？”
“多謝相救……已無大礙。”
他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皺著眉頭，我心知他牽扯到了創口仍裝出一副不動聲色——這又怎能瞞得過我……
“救你的人不是我……”
“那赭杉軍也感謝妳這段時間的照顧……”

他一邊說，一邊竟想要下床往外走。
“你要去哪裡？”
“吾尚有許多事……需要完成……”
我伸手一攔：
“你不能走。”
“請讓吾離開……”
——這個人怎會如此冥頑不靈？就像當初……無論我怎麼哭求都還是堅決要離開村子一樣嗎……
“哥哥！我不許你走！”
他怔了一下，一時腳步虛浮重心不穩，竟向我倒了過來。我一時不能承受這樣的重量，腳一滑，兩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這時門外突然爆出一聲斷喝：
“你們在幹什麽？！=口=！！”
……
…………
………………
我見他勉力抬頭，滿懷歉意地看著門外的白雲兄：
“抱歉，吾真的起不來……”

“白雲兄——”
我才剛爬起來想要解釋，就見他已經雙目含淚地奔出去了|||b
無法，現在暫且顧不得他了——
我只得把赭杉軍先扶起來，再讓他躺回床上。
“對不住……我等下會跟他解釋。”
他這次沒反對我的建議，卻定睛看了我半晌，忽然問道：
“……妳方才叫吾什麽？”
“我……”難道剛才一不小心就……
“唉……其實吾早就猜想到了……”
他輕嘆了一聲，聲調卻益發溫柔：
“妳就是我的妹妹阿花吧。”

我再無法否認，卻說不出話，只得點了點頭。
——我自覺掩藏得很好，卻不想他早就發現了。
也是，既然我能感應得到，同一血脈所出，他一定也是一樣的呢。
他又嘆了一聲。我原以為他會問起爹和娘的事情，誰知他只是往後一靠，閉上了眼。
沉默了半晌，才說：
“能見到妳幸福，真是太好了。”

“哥哥……”
好久不曾這樣叫過，這發音怎樣都感覺生澀。
“在你康復之前，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當作妹妹看待。”
“我……”
“身為醫者，我有自己的原則。”
我認真地說：
“我知道你很掛心你的戰友，還有你的責任。但是……以你現在的狀況，尚無法自理；而且為養復經脈，這一個月內真氣亦無法運動。即使……”
我頓了一下——雖然知道這句話可能會傷害到他，但這是為他好，我還是必須要說：
“即使你現在出去了……也只有成為拖累而已。”

他看了我一陣，便略低了眼，說：
“那我……還是稱呼妳怨姬好了。”
想了下，他忽然問道：
“妳說救我的人不是妳……那是？”
“我也不知道。但……”
我不太喜歡神神叨叨，這回卻當了一回神棍：
“但救你之人，說你還有天命。”
“……吾之……天命？”
“所以，你不能死。”

我刻意說得篤定，讓他發了好一陣子的呆。
最後，他終於說：
“謝謝……吾會多加思量。”
他這樣的眼神讓我心疼，但我知道我不能心軟。
“這段時間，先養傷吧。其他事情，等好了之後再說。”

我走出門的時候，發現白雲兄還坐在門口，整個頭都痛苦地埋到手臂裡。
“白雲兄，我……”
“緋羽……我都聽到了……”
“……哎？”
“妳告訴我……我、我以後真的要叫赭杉軍‘大舅’嗎？Q____Q”
“隨便你，他不會介意的。”
——是的，他真的不會介意，因為他掛心的事真是太多太多了……
這段時間，我希望他只好好掛心自己就好——我想，即便是他的那些友人們，也是這樣希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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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410)

2樓發表於: 2008-12-05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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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茂和阿花?

赭杉和緋羽真的有共通點
好人，沒脾氣，樂善好施，悲天憫人
對任何都人一樣的態度，說是兄妹真的好適當

救赭杉的神秘人物是?
期待續文

བདག་གིས་སྲོད་ཀྱི་མཚམས་སུ་ཆུ་འདབས་སུ་ཆུ་འཐུང་དུ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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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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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樓發表於: 2008-12-06 0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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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QAQ吾是阿花她老公QAQ吾会好好照顾阿花的QAQ~~~~~~~~

为虾米吾想到那场面就满地滚的喷笑出来了捏=3=

頂端

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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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0)

4樓發表於: 2008-12-06 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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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惡搞文還是正經文呢....==

阿茂和阿花啊...我還在想為什麼不是志明和春嬌XD
不過這篇很有趣啊！看赭杉和怨姬在劇裡確實很像兄妹啊，恭喜最後兩人相認了QQ
要跟偶逆降過的幸福快樂哦！

驀然回首，那人已在燈火闌珊處。

頂端

雲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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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1)

5樓發表於: 2008-12-06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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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篇文，本來是有一個MV的……
http://mymedia.yam.com/m/2250249
原本只是作為《三個人的日子》的裡設定，最後還是忍不住來寫了^////^

to 無關緊要
當初我看到他們站在一起就覺得顏色感覺一整個好和諧=////=
PS：話說赭杉跟靈蠱山的環境也很搭的說=////=
而且兩人之間……總感覺洋溢著很親切的親人氣場XDD
於是就想，假如是兄妹的話一定是超萌的吧~~~所以就這樣設定了XD

救赭杉的神秘人物跟救墨塵音的神秘人物（？）是同一個人
關於這個請看《三個人的日子》一文=w=

to 十五夜
XDDD
這個場面真的很好玩XDD
不過赭杉給人的感覺應該不至於那麼兇吧XD
赭杉還是很親切溫柔的U//////U

況且白雲兄本來就跟他認識啦XD

不過……要是有人膽敢欺負阿花，哥哥一定會給他好看的！
（所以斷風塵就被“天岳三章”過肩摔了……遠目……）

to 宣
到底是惡搞還是正經，這個自由心證啦=w=
從設定上是個人私心設定，從寫文上當然是盡可能地自圓其說XD

志明跟春嬌@@？
這兩個名字好像有點太現代了...
因為原來都是小漁村裡的小孩，所以名字相對就比較鄉土一點XDDD

嗯嗯~~這篇一定會是幸福團圓大結局的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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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gh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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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6樓發表於: 2008-12-07 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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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取个好名字真的能影响人的一生...林三茂，阿花。听起来有点像妖道角（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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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1)

7樓發表於: 2008-12-07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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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minghuo
取名取得鄉土味一點本來就是文裡的意思=w=
因為要顯出他們的出身嘛~

如果是什麽富家子弟倒沒有意思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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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1)

8樓發表於: 2008-12-10 0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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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一個月後，天草終於找到我了。
“呼，這個地方可真不好找。”他見到我時，第一句話就是這個：“非妙光告訴我事情沒告訴我地點，害我周周折折打聽半天。”
他的外型並沒有太大變化，數月不見，感覺卻滄桑了許多。
本來關於哥哥的情況，我首先想到是通知蒼，但我想蒼前段時間不能分心，所以還是告訴天草最合適。
——只是想不到，天草也直到現在才來。
“路上耽擱了時間，之前又幫著一道轉移難民……”
這大概就是原因。

天草問起赭杉軍現在怎樣了，我正要回答，就看見哥哥從屋裡走了出來。
“哇咧~~~非妙那麼急著要我回來，我還以為是有傷得多嚴重……原來還挺能跑能跳嘛~~”
“嗯，”哥哥點了點頭，說：“我在裡面就聽到你的聲音了。”
他現在只穿一身便裝，雖然仍是不能動武，但行動方面已無大礙。
只是他這一個月來，都是發呆的時候居多，再不然就是眉頭深鎖，一副憂鬱的模樣。
今日見到天草，倒是難得有些歡顏了。

他問了些天草在東瀛的情況，天草也很乖，一一據實說了——這種情景，倒讓我想起當初在靈蠱山的日子來。
末了，天草就問他：“我真好奇，大夫是怎麼救到你的？”
他的神色忽地嚴肅起來：“叫姑姑。”
“啥？=口=”
“啊？0_0”
我跟天草同時出聲，之後忍不住對看了一眼。

天草扶著額頭，說：
“爹，你什麽時候就認了個妹妹？”
——為什麽是……爹………………
我一下子有些不太能反應，儘管……我以前似乎真的有過這樣的想象……
但哥哥是修道人，既不曾成婚，什麽時候竟有個這麼大的兒子了……
“這件事，假以時日，我自會向你說明。”他接著對天草說：“但現在要記得，莫要亂了輩分才好。”

後來我說，都到裡面去吧，於是就招呼他們進屋。
天草坐不住，說好久不見，要尋白雲兄聊天，就自去了；我看哥哥坐回床上休養靜息，從方才起就壓下的滿腹疑問，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那天草的娘……”
“已經去世了。”
他回答，也垂下了眼簾：
“我跟小草相認，不過也是這一年的事情……”
他說得簡練，我卻再不能問下去，便另外岔開話題去。
——不過這樣說來，原來他們竟真是有血緣關係的父子了……

晚上我留天草在家吃飯，飯後，他說要先回去，過些天再來。
我送他到村口，他忽然站住，對我說：
“呃……姑姑……那，妳還是跟爹一樣，叫我小草好了。”
“嗯，好的，小草~^-^~”
他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地搔了搔頭，顯然還不太習慣這個稱呼。
“現在仗也打完了，我想把爹接去海波浪——既然我回來了，總在這邊打擾也不是個事兒……”
小草說得在理，而且哥哥現在只要按時服藥再好好療養，相信定能很快恢復；只是，我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

“海波浪……那是什麽地方？”
“就是我小時候一直住慣住熟的地方。”
小草笑了，然後說如果姑姑妳不放心，可以跟我一道去看看。

於是第二日，小草還來找我，要依約帶我去海波浪。
我問了下路程，忖著一天之內便可回程，就交待下一些工作，跟小草一同去了。

“妳真是我爹的……妹妹？”
路上，大概為免旅途無聊，小草有意打開話題。
“嗯，是親兄妹呢~^^~”我說：“但太長時間沒見，差點都認不得了。”
雖然從前也跟小草有接觸，覺得這是個可愛的年輕人；但能這樣地談天，好像也是第一次。
“哦哦，其實我從前就仿佛覺得你們挺像的~”
“咦？真的嗎？”
“就是都很適合紅色啊~~爹也蠻關心妳的……”

我一路跟小草閒談，一面悄悄從他的反應、聲調、神情……比較他跟哥哥不同的部分。
雖說人的個性形成與後天環境大有關係，但總有些本質是與生俱來的。
小草的性格這般開朗，不像因為幼年失去父母而有陰影的樣子……究竟他的娘親是個怎樣的人啊……

“你對你娘……還有印象嗎？”我問。
“印象嘛……當然是有的，”他看了下天，說：“雖然我跟他相處的時間也不長……”
“哎？難道……她從前沒跟你一起生活？”
“沒啦，從前我都是跟自己過，直到幾個月前他來海波浪找我……”
“哦……”
“他說是我娘，然後還是個道士……妳說這種事情換了誰都很難接受吧=”=”
“嗯…………等等，你說你娘是……@_@？”——我剛才沒聽錯吧？
“是啊，我娘是爹的同修，也是玄宗四奇之一——他沒跟妳講？0_0？”
“沒……”
從前我就覺得，哥哥以後一定會做一番不同尋常的事業、成為了不起的人；
如今證明，果然……就連配偶的選擇也是這般不同凡響……
——這背後應該有一段很辛酸悲涼的故事吧。

空氣中，開始透出海風腥鹹的味道——這種久違的熟悉感，讓我的心情瞬間開朗了起來。
“海波浪就要到了。”小草說。
——啊，就要到了嗎……
不久，就見著一片蔚藍色的海域從眼前鋪展開來。
我們一路走進村子，不時就會遇見小草的熟人，有老有少，相互親熱地打著招呼。
這地方，像極了我們的家鄉：有一樣湛藍的天，一樣遼闊的海，一樣樸實又熱情的人們……

“姑姑，從剛才開始妳就一直在笑……”
“咦？是嗎？”
其實我沒留意過我的表情，只是看著這片海，忽然就有種回家的感覺。
“我只是在想……你爹他，一定會喜歡這裡吧。”
“我想也是這樣~~=v=~~”
小草張開雙臂，向天深吸了一口氣，滿臉享受又滿足的表情——我看得出來，他也是喜歡海的孩子。

因為時間還早，我提出想到海邊走走，小草說，那我陪妳吧。
今日的陽光很好，我故意走在潤濕的沙子上，海浪一疊疊地覆上我的腳，感覺很是舒服。
“聽說你也有心悸之病。”記得哥哥曾經跟我提過這點。
“嗯，是啊。”小草點了點頭，說：“不過後來讓爹治好了，爹說這是他的專門科。”

“果然……”
我低聲說，小草卻聽見了。
“嗯？姑姑妳在說什麽？”
“沒什麽~^^~”我說：“因為這個病症我也有，果然你是我們這一家的呢^^"”
“關於這點我可是早就認命得不能再認命啦= =||||”
看見他做出一副莫可奈何地攤了攤手的姿勢，我忍不住就同他一道笑了起來，好像只要看著他心情就會自然而然地明朗，不會再想起那些煩惱和憂傷的事情。
我不禁又想起了那個不曾謀面的嫂子——哥哥會喜歡的，果然就該是這樣的人吧。

“小草。”
“啥？”
“你還會想你娘嗎？”
“其實，也沒有特別地想……”
他歪著頭思索了一陣，說：
“不過……如月回來了，爹也是，所以……娘應該也會回來的吧。”
——是啊，既然哥哥也能活過來，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有奇跡發生，我真想見一見她呢。

***

自從小草帶哥哥去了海波浪，我就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哥哥；期間只有蒼來過一次——是來問哥哥的去向，想去探望。
再之後，我忙於手頭的工作，想著哥哥有小草照顧也沒什麽可擔心的，於是就這樣又過了大半個月。

天氣很快就完全入冬了。
這段時間暫時得空，我想起也許該到海波浪看看哥哥他們。
白雲兄最近搗鼓著要在我們家的院子裡種竹。
我走出院子，說我要去探親，過些天就回來了。
“哎啊~妳去吧~這邊有我打理就好了~^0^~”
“嗯……”
我眼看著天上彤雲暗布，大抵很快就要下雪了，但到底不想打擊他現在的積極性，於是還是沒說什麽——反正只要他覺得開心就好了。

“唷~是姑姑呀~”
我在海波浪的村口就遇上了小草，他手上提著大包小包，有藥材有食材甚至還有布匹和各種花哨的頭繩……
“剛上市集嗎？”我問。
“是吶——”他晃了下手上的物件，撇了撇嘴，說：“又被那老沒天良的使喚去買東西了。”
我看見他的樣子不覺就笑了——年輕人啊……

“你爹最近還好嗎？”
小草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過來了：“姑姑妳是來看爹的吧？爹他早就沒在我這邊啦~”
“哎？”——早就沒在？什麽意思？
“他在青埂冷峰照顧我娘，大概都有半個月了吧。”

於是我從小草口中得知，前段時間哥哥回去混沌巖池的時候發現小草的娘活過來了，只是原先傷勢仍在，需要花上一些日子去療復。
聽描述，跟當初哥哥的情況很是相仿……莫非同樣是那個指引我的人嗎……
“……爹跟娘好久不見，當兒子的自然是該識相點、讓他們二人世界好好培養感情啦~=v=~”
小草最後這樣說，我會意，便笑道：
“如果我直接過去——應該不會打擾到他們吧？”
“我想不會啦~爹應該也想妳幫忙看看娘的身體狀況呢~”

“好吧，”我側轉身，對他說：“你也加油~^^~”
“嗯！我會的！！TVT”
小草在村口用力向我揮手道別，我不覺一笑，然後就向青埂冷峰去了。

聽小草說，哥哥他們現在住在望天古舍。
——那個地方我不曾去過，但小草說望天古舍就在混沌巖池之上不遠的山頭，那片荒蕪的山野中只有那麼一間房子，應該不會難找。
雖同樣在冬季，海波浪仍溫暖如春，青埂冷峰上已是風寒入骨。
我頂著寒風一路上山，在接近峰頂的時候察覺周圍的氣溫忽然緩和了不少，我心想這大概就是用術法劃下的結界——望天古舍，應該就在眼前了。
果然，再往上走不久便看到一片花園，正好看見哥哥挽著袖子、捧著個木盆從屋子出來倒水。

“阿花，是妳。”
我還沒出聲，哥哥就發現我了。
“是小草告訴妳的吧？”
他一手翻轉倒空了的木盆，另一手去把束起的袖子放下來。我見他動作利落，精神比之前所見明顯要好多了——人逢喜事，果真不可同日而語。

“嗯，小草跟我說了，雖然人活過來，但傷還沒好。”我跟哥哥說：“本來就是要來看你的，所以不如順便……”
“赭杉，你把我的琴譜放哪了？”
屋子裡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我察覺哥哥眉頭一皺，抓住袖子的手明顯頓了一下。
——屋裡的人……應該就是小草的娘吧？聽那聲音頗有些低沉，大概是仍在傷病中、氣息有所不順之故。

“你要找什麽叫我一聲就好，別隨便下床。”
哥哥一邊說，一邊就往裡走了。
從我的角度剛好有門扉阻隔，看不見屋裡面人的模樣。心中好奇忽起，就跟著哥哥一道向屋子那邊湊近了去。
“我不過是找點東西解悶，有什麽要緊……”
我稍低了頭，從哥哥衣袖的隙縫間看見有個一身藍衣的人，正俯下身四處翻找著什麽。後來終於站直了身，轉過頭來對哥哥說：
“你是不是都幫我收起來啦——”

那個人是……
是……
是……
——男的？0_0！

我還兀自驚訝，他已經看到我了。
“這位是……？”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哥哥，眼神中滿是疑問。
“這是我的妹妹怨姬，”哥哥說完，便向我介紹道：“這是我的同修好友墨塵音。”
——沒錯，小草的娘就是叫這個名字0_0
那麼說來………………
雖然有些無法想象，但既然是哥哥的選擇、是哥哥喜歡的人，那不管男女都是一樣的。

“嫂子——”
“……”
“……”
現場氣氛忽地凝固——難道我戳中什麽了……嗎？^^b

良久，我見他嘴角抽了兩下，終於說：
“……你家小妹，真會開玩笑=__,=”
“……”
哥哥沉默了一陣，轉過頭來跟我說：
“妳只管他叫墨塵音就好……”

我見哥哥的表情甚是尷尬，好似很為難。
——莫非是有什麽不對嗎……
“嗯……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回事，還是先觀察一下吧。

“沒關係……在這邊隨意就好，請恕我不便招待。”
墨塵音說完，就扶著門框慢慢走回房間裡去了。
我不禁回頭看了眼哥哥——這時候難道不過去幫一把嗎？墨塵音一副走路都不穩的樣子，雖然從這邊回房不過幾步，但萬一摔著了怎麼辦……
但哥哥還是就這樣站著不動，一直看著人爬上床歇下了，才轉過來跟我說：
“我有事處理，要下山一趟。”
“沒問題~我在這邊先照看著吧^-^”
“嗯……”
哥哥點頭，又向房間那邊看了一眼，說：
“那就拜托妳了。”

我看著哥哥離去的背影，心裡對這兩個人的關係也大致有譜了。
——原來小草說要他們培養感情是這個意思……
但以這種情形，就算把他們兩人放一起十年八年也不見得有進展；男人要下一份決斷，有時比女人都要磨蹭。
小草，你也真是放心得太早了。

我關上門，然後走進墨塵音的房間對他說：
“哥哥出去了。”
“嗯。”
“麻煩解一下衣服，讓我先來檢查你的傷勢^-^”
“呃………………bbb”
“別擔心，我是大夫~^-^~”

“嗯……恢復得不錯。”
我一邊檢查一邊說，順便留意他的反應。
修道人本該是率性坦蕩，但我卻感覺到他的拘束，比哥哥還要緊張：這點，該說跟小草像呢還是不像呢……
末了，想到他行動不便，我幫他系上衣帶。
“看來哥哥把你照顧得很好啊~^^~”

“哈，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勞煩別人來照顧。”
我離了床前，他好像就放輕鬆多了，話也多了起來：
“我以前好像沒聽赭杉說過他還有個妹妹？”
“嗯，大概哥哥以前，覺得我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說到這，他忽然沉默了一下，好像想起什麽似的；但還沒待我問起，他就馬上說：
“哦，我只是想不到，他現在還有家人。”
“呵呵……”我不禁笑了：“他不是還有你嗎？”
“這不一樣吧……="=”
他果然就皺起眉頭，反應跟我想的一樣——真是可愛的人……
“除了你，他也還有小草呀~~”

我站起身在房間裡找，看有沒有椅子；忽然，看到卷在一角的鋪蓋。
——莫非哥哥最近一直睡在這邊的地上……
不能靠近，又不離須臾……該說我很想敲一下這兩個人嗎= +
“其實按照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我又轉過來，說：“有空活動一下，像舞劍之類，對筋脈的恢復有好處的。”
“活動嘛……首先妳家兄長大人就不會同意了。”他仰頭打了個哈哈，說：“再說我的琴和劍，爛的爛斷的斷，想動也是沒機會啊……”

“啊，原來也斷掉了嗎……”
我小聲跟了一句，想著他應該能聽得見。
他果然有留心我的話，馬上就問了：
“嗯？什麽‘也’斷了？”
“哦哦，我是說哥哥的劍啦~”我裝作是無心說漏了嘴，連忙說：“在你醒來之前不久就斷掉了。”

“妳是說紫霞之濤嗎？斷了？”
他好似頗為驚訝，看來從未聽說過這件事。
——唉……哥哥你的嘴，幹嘛要那麼牢……
“確切地說，是碎掉了。”
我刻意加重了口氣，只見他呆了一下，又嘆了一聲：
“那應該是很激烈的戰鬥吧。”

“是啊……”我也跟著嘆了一口氣：“別看哥哥現在這樣，那時傷得可重了，簡直是死過去一回。”
“……哦……”
“等我見到他的時候，他的四肢都斷了……其他大小傷痕不說，光是胸口就穿個大~~洞。我一邊縫一邊忍不住都哭了。”
“哦…………”
“……而且還重創到肺部，之前在我那邊養傷的時候每天晚上都在咳。”
“……哦…………”
我看他一邊點頭，頭卻是越來越低，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於是我接著說：
“這邊地寒，所以請你平時多提醒他一下。哥哥這個人啊，最不愛顧惜自己的。他現在都還沒康復，最好還是不要受涼啦~~”

在他第四個“哦”出口之前，外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是哥哥回來了，手上還提著一個長形布包。
“看你們好像聊得很開心……嗯？都看著我做什麽？”
看著哥哥那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我就覺得好笑。
“沒什麽，在說你壞話呢~^^~”
“哈？”哥哥蹙眉，問：“說啥壞話了？”
“秘密——”

哥哥也不多言，把布包抖開，卻是一張琴。
“我方才在山下看到……本來應該是等你自己去挑的。”
他一邊說，一邊把琴放到墨塵音面前：
“這些天可以開始活動一下，也就不會悶了。”

墨塵音從被窩裡伸出手，在琴弦上撥了兩下，卻是良久不說話。
“怎麼了？”哥哥湊上前，關切地問：“是不是手會痛？”
“不是……咳，我是說，”墨塵音抬頭看著哥哥，說：“今晚，你就不要打地鋪了。”
“……嗯？為什麽？”
“反正小草又不在，你睡他的床有什麽關係，難道還想繼續睡地板睡出風寒來嗎？”

半年之後，我跟白雲兄一起到海波浪去喝小草的喜酒。
這時候他們一家四口都一起住在水凈雲天；而嫂子，現在也真的成了嫂子了。
“緋羽，妳說妳家從前也是這樣的？=口=”
白雲兄看著一片茫茫大海，張大的嘴久久不能合攏。
“是啊……”
我靠在白雲兄身邊，微笑著看那白浪起伏，便同人生的得失一般，總是不定。
而當堅持下去了，終有手握幸福的一天。
——誰說不是這樣的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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