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7.06 氤氳(龍佛)（單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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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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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1)

樓主發表於: 2012-07-06 13:4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06 氤氳(龍佛)（單篇完）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2-07-15)

　　印象所及，龍宿臉上總是掛著笑的。
　　一如眾人的印象，身為好友之一的佛者，思及此人，腦中總能輕易浮現那嘴角揚起的微笑，以及即便退隱不知為何仍是炙熱專注於何物的眸。
　　雖說人的皮相與生俱來，沒有實質上需要計較的意義，長得是美是醜，出家人對此是淡薄如雲泥。然一個人的表情，卻是代表著他的情緒甚至是更深層的個性表徵，這個就讓他不得不掛意了起來。
　　和劍子互相挖苦時的取笑；面對任何人都莊重禮貌的淺笑；解決棘手問題時的苦笑；就連劍中真相破的那一天，他嘴上仍是勾著一抹難以理解的微笑。
　　對此不曾上心的他，直到那之後，才發現原來龍宿也有笑不出來的時刻。
　　他被一掌打出神宮之後的事，佛劍與劍子幾乎毫無印象，直到再見到龍宿那一如往昔的笑容之時，才知兩人死門關前走了一遭。聽著龍宿道出當初為了救他二人，是如何疲於奔命，佛劍卻怎麼也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只腦內閃過的畫面，讓這段描述有了真實感──驚惶、詫異、焦急等等數種極少在那臉上出現的情緒，毫無掩飾地暴露那人毫不華麗的一面。當時他只下意識順著儒音回頭望了一眼，僅一眼，便終生不忘。
　　後來留意起他的表情之後才知道，龍宿在自己面前，並不真那麼愛笑。

＊　＊　＊　＊　＊　＊　＊　＊

　　三分春色，原是儒門極密之據點，據說此處連門人都鮮有知悉，為身分尊貴如龍首退隱之處，腹地廣大，景緻優雅醉人。孰知在佛公子與損友劍子仙跡大力放送推廣之後，幾乎為江湖中人盡皆知。
　　對此，樂於無事一身輕的龍宿當然扼腕，他苦心經營、躲避江湖事多時，遠離那兩位積極入世的好友後終得嘗輕鬆逍遙之夙願，怎會……見到始料未及之人親自上門拉他入世。
　　那時向僧人脫口而出之語，也是他多少個午夜夢迴的囈語──「龍宿隱世已久，誰又記得龍宿呢？」
　　或許路邊隨便一個跑龍套的都知道，疏樓龍宿不是以天下黎民眾生為己任之人，每個人都清楚，三不五時喜歡來個神龍藏首不露尾的他，是個極為任性驕恣的人。
　　但同樣的評價也出現在那人微揚的嘴裡，在論及齊名的道佛兩先天時。
　　道理很簡單，他哪次入世不是好友們的任性所致？
　　尤其在見到自叛龍之變後便不曾再見的好友，那依舊澄明正直的金瞳時，他才明白自己必是永世無法抗拒對方，一如他無論嘔了多久，佛劍卻不曾放棄的自殺式戰法，那樣的乏力改變──因為只消僧人還願喚他一句龍宿、稱他一聲好友，什麼都願意。

　　龍宿斜倚龍煙宛旁，當初再見佛者的那個涼亭，靜觀龍煙宛煙霧瀰漫。
　　仙鳳不喜主人久待此處，緣其水氣厚重，待久會使襟裳沾濕，但他總樂此不疲，經常一待就是一個下午。他說，西子湖最美的，不是波光瀲灩、千里柳堤萬里楊，而是一抹薄紗後，隱隱約約如美人含羞內斂的朦朧美，當初會在龍煙宛旁設亭就是這番道理，她卻覺得不是理由。
　　忽然，龍宿身形稍動「鳳兒，貴客到臨。」
　　微微欠身，女子離亭為主人領來他等待多時的訪客。
　　「好友。」
　　對方頷首入座「劍子呢？」
　　「八成睡過頭了吧。」絹扇輕掩，龍宿止不住心底的笑意，望向那人的眼神裡有著算計「吾倆就等著看這老道什麼時候到。」
　　佛劍坐在石桌旁，啜了一口仙鳳沏的香茗，下意識抬頭便向掛意一陣子的好友身上看去。
　　他依然保持著隨意斜倚、接近半躺狀態的坐姿，一直以來在好友面前隨意慣了應該無足為奇，但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又是怎麼回事？
　　其實不是沒發現這陣子那人有意無意的目光，只是……
　　「佛劍，機會難得，不如吾帶汝遊覽整個三分春色吧。」
　　未應允，主人已起身走出亭外，客人自然跟著步了出去。
　　講禮的儒門在建築設計方面無庸置疑，雕梁畫棟，山楶藻梲，但若只有如此也不夠看，造山、橋水、嬌花、綠葉的設計更能看出主人的品味。龍宿自信滿滿，一一向佛劍展示介紹，就算那不解風情的僧人只給一個點頭作為回應，亦不減其興致。
　　「吾帶汝遊覽遍三分春色，可有哪裡是好友喜歡的？」回到最初的涼亭裡，他試探問道。
　　對方無語，不知是真沒想法還是在考慮些什麼。
　　「觀雲軒？如果好友喜歡，吾將那改為好友的專屬客房，隨時歡迎入住。」
　　「不必。」
　　「哈。」八成又是那套出家人心境豁達，隨意即可，這個人啊……什麼時候才能明白龍宿的用心「但好友可不是俯拾皆是啊。佛劍，來。」
　　伸出手把人拉到亭外長凳上「這裡是觀看龍煙宛最佳之處，陪龍宿一同賞景可好？」
　　佛劍沒有理由說不──事實上對方也沒留拒絕的餘地──沉靜的伴著他看薄煙中的湧泉、奇樹、怪石。
　　與劍子不同，佛劍幾乎不會主動提話，若龍宿沒有開口，兩人之間大概會被沉默覆蓋。很久以前，他覺得無趣，曾幾何時，開始覺得這恬淡的感受竟也會膩人。
　　見身旁的人專注賞景，往他身上一倒，以腿為枕，長椅為褥，順手拉過他的右手放在自己頸頷上算是意思意思的被子，舒適的躺著賞景。
　　「……簪子會亂。」
　　那人爽快地解掉頭飾。
　　龍宿，累了該就寢休息……他本來是想這麼說的，可說不出口。或許他只是想找個不一樣的賞景方式？龍宿背對著他所以看不到表情，無法判斷，唯掌下傳來沉穩固定的脈動。
　　現在的他，會是什麼表情呢……？
　　「吾常在想，能夠認識好友真是太好了。」
　　感受到掌中那人的手聽到這句話微微顫了一下，默默把這反應在心中記了筆「只要這樣待在好友身邊，什麼事都不重要。」
　　「……也沒有假笑的必要？」
　　龍宿一怔愣，吃吃的笑了出來，原來他在意的是這個「是，在汝面前。好友能忍受龍宿這般任性麼？」
　　別人總能見他溫和有禮的模樣，唯有佛劍得見他卸下武裝，因為此人才終於讓他明白，人總說的愛嗔癡傻是什麼。
　　「好友自在快活便行。」
　　「此生能得汝這答案，龍宿夫復何求？」

　　此刻，氤氳靉靆，紅花如煙，綠柳似霧，皆入不了心。他們，早就在彼此心裡。

（完）

－－－－－－－－－－－－
如果我說劍子是故意被通知錯的時間的話，會不會有人覺得龍桑太陰險..........應該不會吧（咦）

[ 此帖被阿郭在2012-07-06 13:47重新編輯 ]

噗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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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獍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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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1樓發表於: 2012-07-07 01: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呼呼，好久沒看到佛受文了；怎麼會很陰險呢，
這樣龍宿跟佛劍才有機會獨處啊，只是時間不同而已，
相信劍子不會在意滴!!((被毆...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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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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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0)

2樓發表於: 2012-07-07 17: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哈哈，故意通知錯的時間給劍子，應該的、應該的～～哈哈哈
誰教劍子也常常纏著佛劍纏著緊唷^^

這次龍宿好不容易能那麼輕鬆自如的和佛劍二人相處，真是太好啦
相信龍宿一定會好好把握這難得安靜的時光^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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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飛塵

賞文，是一種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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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3樓發表於: 2012-07-10 16: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如果是為了佛劍...陰險"一點"也是可以容忍XDDD
最愛的龍佛文~好萌好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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