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21 《天涯月明》天草/如月章一主楼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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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kasa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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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01)

樓主發表於: 2008-09-22 07:2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21 《天涯月明》天草/如月章一主楼完结

前注：这是个团子文。简单说：天草养转世了的如月团子，和，当初如月养天草团子，的故事。

天涯月明 W/_=S+Cv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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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明月东升，夕阳将落。
残霞漫天之时，一艘大船靠岸。天草付了船资，拎着包袱踩上沙滩，背着剑缓缓向村里走去。
海波浪，他又回来了。

这几年他行踪飘忽。除了定期回来扫墓，其余时间踏遍了天南海北，高山平原。数日前，在东瀛游历的他收到了由玄宗道者捎来的出自海波浪一封平信，是何欢儿。信里寥寥数语，只请天草速归。

天草离开海波浪时，曾经交代：若要寻他，送信往玄宗即可，玄宗人定能找到他的行踪。何欢儿和村里人点头应允。此次来信，天草担心是否海波浪有危，故乘船加急赶回，一路心焦。直到海船停泊在上一个港口补给之时，天草下船打探，得知海波浪一切如常，方才安心。
一路风尘，终踏故土。

正是饭点。
天草信步向村里走去，嗅着越来越浓郁的饭香鱼香，心情愈发雀跃。进了村口，便有昔时好友招呼，声声呼唤，正是故土情谊。但，不知为何，天草总觉得这群昔日友伴看自己的眼神多了一丝促狭；摸摸鼻子耸耸肩，不知所谓，干脆当没看见。天草踏步往何欢儿家去，一边猜想到底何事要将自己急急找回。

炊烟寥寥，渔网下，正是何欢儿和他十岁的小儿子在补网。
“何欢儿！”天草朗声招呼。
“阿草！”
“阿草叔叔～”
已是中年人模样的当年好友站起身来，古铜色脸庞上掩不住的喜悦。而他那十岁的小儿子却已早早扑进天草怀中，叔叔叔叔的叫个不停。
天草亦是满心欢喜。抱起小号的何欢儿，逗得孩子笑哈哈。屋里听到声音的何欢嫂和大女儿亦是出来迎人，正是一连串欢声笑语。
天草忙着应人，又拿出带回来的一些绸布玩意儿和新鲜吃食交给欢嫂，也请她代劳分给村里人。小孩子看见新鲜玩意儿，欢呼不已；这边何欢嫂又是道谢又是说着来家吃饭给阿草洗尘。一片忙乱中，却见何欢清咳一声。众人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安静下来。几个小的眼中依旧是按捺不住的兴奋，欢嫂叫过孩子：“来来来，先进屋，帮娘把礼物分一分给王婶李爷爷送去。爹跟阿草叔叔有话说。”一面又招呼天草：“阿草啊，你们事情办完来家吃饭啊。嫂子这边摆好饭等你。”
“哦，好啊。”天草不明所以，但也看出何欢有事，故满口应下。

见欢嫂领着孩子进屋了，何欢上前捅了天草一下：“你小子，越来越有出息了。”
“嗨。四处跑跑，有啥出息的。怎么，叫我回来什么事？”
何欢儿脸色正了正：“跟我来吧。”
随之，抬腿往外走。
天草答应一声，跟在何欢儿后头。

夕阳已落，霞光已收，夜色暗下，月光照地。

天草见何欢儿一路走向水净云天，不由得发问：“何欢，到底发生何事？”
何欢连头都不回：“跟我来就知道了。”
听此言，天草不知为何，有些异样，有些紧张。

就着月光指路，两人踏进水净云天。
这里草木依旧，白屋不倒，屋前孤坟安然。

由于平时村里人会过来瞅瞅，所以天草每年回来扫墓时水净云天几乎一直都很整齐，整齐到好像随时能看见那个人会从屋里走出来，站在树下听天语，坐在屋前晒太阳，有时还会拿着竹瓢浇花。
虽然，只是好像。
天草也习惯了。

今天，月下，水净云天依旧很整齐。
老榕静立，倦鸟无声。
树下草色青翠，屋前红花娇艳。鲜嫩花瓣上缀着滴滴水珠，显是有人刚浇过。
一只竹椅摆在花前
一切，显得太过熟悉。
半开的屋门，更显出别样的异常。

天草止步皱眉，却是掩不住地心跳加速。
何欢儿没搭理天草，径直走向门前，敲了敲半掩的屋门，提声道：“是我，何欢。在屋里吗？”
语音落，一霎间，天地无声。天草似乎觉得心脏停跳一拍。一霎过，方归人世。
屋里传来了一些杂音，脚步声，杂物放置声，最后是吱呀的门声。

白皮小屋门已大开，何欢儿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天草的视线，天草看不见门里的一切。只听得何欢儿开朗愉悦的声音毫无遮掩地传进了自己的耳中：“你在啊。阿草回来了，你看！”

何欢儿侧过身，明月光芒照进了水净云天的门。门框内，银华中，站着一个幼小的白色身影。
小小的，淡淡的，通体是白，眉间一点银辉刺痛了天草的眼睛。
于是，他的眼前开始模糊。模糊中，小小的白色身影渐渐充溢了整个眼眶，化成一个笑容，和一滴泪水。

.

————————————————————

.

“这是怎么回事？”

明月当空。
水净云天一片清明。
天草和何欢盘坐院中，身旁一尊红泥小炉，几个粗陶茶器，一张油纸摊在地上，纸上排着不少干果蜜饯等佐茶小食；面前，是如月影的坟茔，碑上字迹清楚，墓冢青青。

望着自己亲手筑的坟、刻的碑，再看看自己怀中那熟悉的长睫，完全相同的眉间银饰，还有这份真实存在的温暖亲昵……
震惊过后，恢复冷静的天草问出了疑惑。
虽然，在问话的同时，天草的手无意识地把怀里的小小身躯抱得更紧了一点。

何欢儿从油纸上抓起一小把干果，一个一个地往嘴里丢，却是毫不妨碍地回答着：“我以为你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嗯？”天草挑眉。怀里的孩子正睡得安稳，两只小手牢牢抓着天草垂到胸前的金发。
何欢儿一面一下一下地往嘴里丢吃的，一面稳稳答来：“上个月满月的晚上，村里人发现水净云天这边有亮光。于是大家合计了一下，几个男丁带上防身的东西过来看看，我也是其中之一。”

“然后就看到了他？”天草低头，看着粉色小脸被月光镀了一层微微光芒，银色的额饰闪了闪，像调皮的眼睛在眨啊眨。可是长长的睫毛一直安静地垂着，想来睡得熟了。
抱着孩子有点热，但天草是不可能放下的。于是甩了甩头，想把垂到前面的长发拨过去，才发现自己的两边垂发被孩子握在手中。
天草呆了呆，却听得耳边何欢沉着的嗓音在静静叙述：“我和王大他们一起过来，就看见如月影的墓碑前睡着这个三岁大的孩子。仔细看看，脸、衣服、表情，简直就是小号的如月影。我们都以为不是撞见仙就是碰见鬼，通通被吓到。回过神来以后就没敢惊动，连夜把孙伯给请过来。哦，孙伯你还记得吧？你倒是很久见过他了。”

“记得，他老人家该是村里现在最老的人了，八十多了吧？可他不是十几年前就搬去镇里他开茶楼的儿子那边住了么。我这几年回来都没见到，还以为他不回来了。怎么上个月他在？”天草握住那抓着自己头发的小手，任心中涟漪四起，慢慢地想把自己的头发解放出来。这么垂着真的很热啊。＝＝。但又不想吵醒孩子。于是一边轻柔作业，一边跟何欢有问有答。

“上个月是孙伯九十整寿，他们一家回来祭祖，顺带大大操办了一番。孙伯多住了几天，正好赶上这事。不过现在想想，是不是正好还真难说。”何欢大口喝下一碗茶，顺手从炉上再添一碗。

“哈。”天草一笑：是啊，是不是正好呢？
已经把一边的头发解放出来了，俐落地往身后一甩，清风拂过，爽了。－v－
注意到轻轻蜷曲的小手在发觉手心空了以后，揪住了自己的衣服作为替代，仿佛抓地更紧。天草心中涟漪更甚，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小小的面容。

那边何欢喝够了茶，继续说着：“我们不敢惊了这孩子，于是守着他，等孙伯过来。孙伯来了以后，看了这娃一会，只说了句要好好照顾他。又交代了要给你送信，一切等你回来再说。就是这样了。”

说完，何欢随意往地下一躺：“然后，村里连夜找人写了信给你送去，一面紧着照应孩子。因为他来得奇异，一开始没人敢去吵他。看他睡得香，给加床毯子任他睡在墓碑前，留几个人守着。第二天天亮，就见他醒过来对着所有人笑。你还别说，这孩子笑起来还真是好看。”

“后来呢？”天草也慢慢地倒在草地上，一手垫在脑后，一手稳稳拖着趴在自己胸前沉沉睡去的幼软身躯，看着天上明月，又瞅瞅眼前墓碑，心头不由得涌起一阵踏实。

“后来啊，后来就没什么了啊。村里的媳妇们轮流给这孩子做饭，到点送过来，顺便替娃儿打扫一下屋子收拾收拾衣服什么的。哦，本来是想把他带到村里方便照顾，毕竟丢一个三岁大的娃孤零零住这不是事。可来把他抱走时却是死活不愿意。问一句要不要住到村里去，立马摇头，再问一句就开始掉眼泪。唬得我们再不敢动把他带出水净云天的心思……”
何欢早说累了，倒在地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声音开始低沉。没注意到天草听到这里时，阖了阖眼眸，“要说的话，这孩子一个月来一直呆在水净云天没离开过。我每天早上给他提来两桶水，这孩子又是浇花，又是晒太阳就打发一天了，倒也过得安静。我媳妇和村里几个大娘给他送过衣服被褥毛巾，这娃自己也能把自己打理得爽利。而且，三岁大的小孩居然走的稳当，还能看书，真是聪明。这日子就这么过下来了。大家一边照应着，一边等你回来……”
何欢儿的声音越说越含糊，终于，咽下去了。毕竟是劳作一天的人，夏夜晚风凉爽，正是黑甜一觉。

.

－－－－－－－－－－－－－－－

.

见何欢坠入梦乡，轻微鼾声融进夜虫低语，愈发衬得月下的水净云天静谧非常；天草亦不言语，径自仰卧一旁；左手为枕，右手紧搂趴伏在胸前沉睡的幼儿，双目时而望向银轮，时而流连墓碑，似有迷离；然心绪是愈发澄明。

他想起了很多事。
六岁以前的，六岁以后的
二十六岁那一年的，二十六岁以后的
那些有他的日子，那些没他的日子
他回来的那天，他离去的那天
还有，他再次回来的今天

刚才，从何欢儿侧过的身躯后，他看到了这个幼小的孩子。
看到了白衣金边，明纱披风
看到了垂在颊畔的银丝幼发
看到了小小银饰点在眉间，明亮地灼到了他的眼
还有那他永远不会忘却的纤长睫毛，睫毛下的眸子依旧是那熟悉的欲语还休。

他还看到，小小的他，摇摇晃晃走到自己面前，抱住了自己的腿，轻轻地依偎着。
初升的明月照上小小身躯，又是那熟悉的银光灿灿。

他抱起他，一遍又一遍打量着他的眉眼，怎么都看不够，因为他好像总也看不清楚。
但没有关系，他知道：他是他。一定是。
这就够了。

孩子任他看着，探出手，碰碰他的脸，抹去流在金发旁的泪；然后，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地，蹭上去。
天草抱紧了怀中的温暖，再也松不开手。

.

明月挂天，月下坟茔依旧，怀中幼儿沉沉。
天草的心思清明沉静。
无论是何因果：梦也罢，幻也罢。都无所谓，亦无所畏。
只要你我相伴，便足够。
无论什么状态，无论什么关系。

.

夜风起，凉意生。天草解下披风，盖住怀中幼儿，静静的，望月冥思。

望一夜高空月明，守一夜怀中明月
伴一生月明天地，护一生明月相随

.

.

.

頂端

microice

一步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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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1樓發表於: 2008-09-22 11: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9.21 《天涯月明》天草/如月章一主楼完结

喔喔~~雖然隱約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但是真看到裡頭人是如月團子時

實在是激動的%*/*$%^...(何況是小草呢)

看著小草

讓我也跟著泛淚光了OQ

就讓前世的遺憾

話做今世的幸福吧~(撒花)

另

很喜歡篇後那首詩~~~~

戀之梵蓮傾城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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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kasa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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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8-09-28 0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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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Re:09.21 《天涯月明》天草/如月章一主楼完结

引用
下面是引用microice於2008-09-22 03:25發表的Re:09.21 《天涯月明》天草/如月章一主楼完结: )UI T'*ow
喔喔~~雖然隱約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2J6Dz"W
l#~Sh3@L(
但是真看到裡頭人是如月團子時 _"%d9B
X~P0Q
實在是激動的%*/*$%^...(何況是小草呢) T d4/3k
.......

谢谢看文回帖>,,<

嗯嗯，阿草是很激动的。其实我写那地方也很激动（话说你激动啥＝＝）
总之，他们是应该在一起的啊，TT
另外，最后那个不是诗了啦。那是凑字，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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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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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樓發表於: 2008-09-28 23: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阿~~是團子!!!

大人的團子好可愛阿XD
我還以為這一組會被淡忘的(流淚)

小如月是懷著怎樣的心思出現的呢?
命運總是容易重蹈覆轍，但願今生能夠完成前世的遺憾
如此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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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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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5)

4樓發表於: 2008-09-29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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