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07 【魔赤】色相红尘三十题沉香亭北（首楼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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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of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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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12-07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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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7 【魔赤】色相红尘三十题沉香亭北（首楼完结）

沉香亭北
【出处】唐·李白《清平调》其三：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要求】这段肉主动方将被动方压制在栏杆上进行。

　　　应了剑之初的约战后，魔王子难得的比平时多兴奋了一会，但也仅仅只一会而已。片刻之后，他神情玩味，淡淡得开口：“等待果然能使收获时的趣味倍增，但等待若是过于漫长，结果到来之前便会先失了兴趣。那等到终结之际，还能得到原先期待着的趣味吗？”

　　　立在石像顶端，魔王子左右踱了几步，将双手背在身后，感慨道：“虚伪的世人啊，只会用等待的过程也是美好的这种话，来粉饰对结果的不满。”

　　　“稚幼孩童通常也是这般没有耐心。”站在其身后不远处的赤睛回应道，神色冷淡。

　　　“孩童？他们只是对这世间虚伪的法则，认识还不够深刻，故才能忠于自身的欲望。多么纯粹的美好啊！而那些已经失去了美好的大人们，因为嫉妒，因为自私，用荒谬的真实来为他们加上禁锢，教导忍耐，教导虚伪，最后再给他们带上成熟的标签。这荒谬的人世啊……”

　　　沉默着别过了脸，似是不愿再开口，赤睛俯视着脚下的一切，本应安详避世的村落，现下也只是笼罩着死气的一片废墟。有风拂过他的发丝，如雪的长发被风带着在身后舞出杂乱的线条。

　　　该悲悯吗，对眼前的一切？或许吧……

　　　侧头等待了一会，却是等不到回应，或者说本来也没希望能得到什么回应。凝渊思忖了片刻，突然想起了红狐九尾，四邪谛最后的幸存者。身随意动，转瞬间魔王子已立在了雕像旁的村落中，赤睛也随后落下，静默着旁观一切。

……

　　　“吾对你的淑世理论没兴趣，你还是专心备战吧。”

　　　难得的情绪波动。魔王子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对于自己的理论，相伴多年的赤睛早已听过不知千百遍了。这次又有什么不同吗？难道……

　　　“赤睛。”

　　　“……”

　　　“赤睛。”

　　　“……”

　　　“赤睛。”

　　　“……你想说什么？”心中烦躁莫名，本已不欲再开口的赤睛下意识开口应了一句。话语方落，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凝渊无聊时，经常会唤他的名字，换着语气，换着音调得念叨，但无论怎样变换，都掩盖不了言语中情感的空洞。而他也甚少回应，通常念上一会，自然也就消停了。再过一会，或许就已又找到了新的兴趣，兴致勃勃地踏上征程，而他只需要旁观就好。

　　　“赤睛，你方才是在担心吾死于剑之初之手吗？”

　　　“你漏了一个‘不’字。”

　　　“担心，不过是坐视对方坠入深渊，不敢施与援手的同时，还妄想用空洞的话语彰显对方在其心中地位的特殊。”

　　　凝渊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在想什么……赤睛。我好像对你感到有一丝兴趣了。”

　　　“讲过很多次了，你无需测度吾之想法。”

　　　凝视着不愿回头的纯白背影，凝渊缓步踱至赤睛身后，抬手拢了一把纷飞缭乱的长发。慢慢顺至发尾，握在左手中。雪发微凉，如丝如绸。停顿了片刻，又抬起右手将其余随风飞散的发理好，归至左手中。

　　　一丝一缕，温顺柔滑。缕缕凉意，沾染上手指的温度。

　　　最后一缕散发，缠绕于手指上，圈圈缱绻，但甫一松手就又被风吹成了原来直顺的样子。缠绕，松开，再缠绕，再松开。

　　　和魔王子在一起久了，赤睛已习惯了不再思考他那些奇特举动的原因。只因若是究其根源，怕是连魔王子自己都说不出原因。而原因这种东西，知不知道其实也没什么所谓。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魔王子行事的原因？听起来就像个笑话。

　　　无视了凝渊在身后的动作，赤睛兀自陷入了思索。担心吗？心有负担才有的感觉。负担什么？魔王子？赤睛默默的在心里打了一个叉，甚至有点想笑。至于心……魔王子失了心，那自己呢。自己还有心吗？或许是有的吧。静默的环境，心脏跳动的感觉，顺着血液的流动，在耳膜边聒噪。

　　　发丝拉扯头皮的感觉有些痒，莫名的烦躁感随着发丝一缕缕被理顺，似乎也逐渐归于平静。最后一缕发丝了，拉扯的感觉带来些许刺痛，却久久不见消停。晃动拉扯，幅度不大，赤睛看不到凝渊的动作，想着若是他突然将这缕头发撕扯下来，其实也不算太意外。而他对疼痛的耐受力向来很高。

　　　似是丧失了探究的兴趣，魔王子放过了那一缕宁折不弯的发丝，同时松开了左手整理好的发束。骤然失去束缚的长发，依着风，糊了他一脸。

　　　“赤睛。吾又无聊了，带吾去飞一圈吧。”
　　　
　　　
　　　穿梭在云层中，赤睛飞得比往常高了许多，以至于魔王子的眼中只能看到深浅不一的云层和地上大大小小的色块，偶尔还有几座高峰从身旁划过。

　　　“赤睛。你飞得太高了，吾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想看见什么？”

　　　“当然是有趣的事物。”

　　　调整了翅膀扇动的角度，赤睛依言缓缓下降。两人从云层中脱出，带出一条弧形的云路轨迹。

　　　“赤睛。吾有一种将行至终点的预感，或许这次真的能迎来终结。你也期待了许久了吧……吾之终局。”

　　　“赤睛。若是如此，那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这样飞行了吧。”

　　　“赤睛。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你想听什么？”

　　　“赤睛。你觉得苦境好看吗？”

　　　“……”

　　　“赤睛。落在那处高阁上吧，吾不想飞了。”

　　　收拢双翼，化回人形，赤睛与魔王子一同落在了高楼的最上一层。

　　　古朴的藏书楼内空无一人，架阁林立，经史典籍整齐地堆积其中，蒙着一层淡淡的灰尘。站在楼顶，往下看去，清雅的园林山石环绕周围，高高的围墙外，坐落着一间结构简单的小屋，估计应是看守者的居所。

　　　“唉……”轻叹了一口气，邪气的眉眼间似是染上了些许哀愁，魔王子缓缓开口。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赤睛。若是无你，吾立于此处，想必惆怅寂寥将会成为这世上最锋利的利刃，刺穿吾脆弱的心灵。”

　　　“赤睛。相伴多年，相互扶持。直至今日，生死之前。吾方才明白，吾果然不能没有你啊……”状似深情地感慨，凝渊转头注视着赤睛的眉眼，温柔刻意。

　　　“神态到位，语句情感到位，你表演地越来越好了，虽然矫饰过度。”

　　　“呵。”

　　　轻笑一声，魔王子突然伸手，将赤睛拉至身前，拥入怀中，抵在栏杆上。顺势将下巴搁在赤睛的肩头，侧头，轻啄了一下近在眼前的莹白耳垂。

　　　“赤睛，我想要你。”

　　　温热的气息抚过耳侧，赤睛轻阖双眼。

　　　“吾若说不想，你会停下吗？”

　　　权当默许，魔王子熟练地抽出眼前人的腰带，拉散衣襟，褪下白衣，重重一口咬在肩头。魔龙的皮肉坚韧，纵使化为人身，也绝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细白柔嫩。又加重了几分力道，魔王子终于如愿在口中尝到了一丝甜腻的血腥味。

　　　这并非是他们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握紧身前的栏杆，赤睛俯视着远处的群山翠叠鸟雀惊飞，眼中空茫，思绪漫无边际地放空着。

　　　最开始时，他还会因为疼痛而哀鸣挣扎，甚至是求饶。后来……大概是习惯了吧。他的反应如何，从来不会影响凝渊的举动。上一刻的温柔耐心，下一刻可能会活生生从他身上撕扯下一块皮肉，然后落在伤口上的亲吻却又是温存。反复无常，喜怒无定。细细探寻过去，也只是一片虚无，吞噬着一切的情绪和感情。

　　　在新鲜的伤口处流连了片刻，魔王子的吻轻轻落在了赤睛大椎往下数第三节脊椎处，那是他的逆鳞所在处。

　　　龙有逆鳞，触之及怒。血液从心脏流出到逆鳞处，周转一遭再分散到全身。红黑双色的魔龙全身上下，唯一一块白色的鳞片，小小的一片月牙，却是足以致命的弱点所在。化为人形时，虽是褪去了一身坚硬的鳞片，但逆鳞，却是被保留了下来，埋于浅浅的一层皮肉之下。致命处被触及，赤睛条件反射地绷紧了身体，随即又放松下来。

　　　轻柔的吻停顿了片刻，似是在犹豫着什么。片刻之后，从致命弱点处移开，一路往下，在白皙的背上绘出一副红梅落雪图。

　　　赤睛微微松了一口气，想起了久远前一次并不愉快的经历。刚刚知晓逆鳞存在的凝渊，兴致勃勃得把他当成了磨牙棒，啃咬着每一片皮肉，试图找出逆鳞的位置。

　　　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最后，终于找到逆鳞之所在，不知轻重的一口下去，顿时血流如注。似是没有想到会如此严重，魔王子愣神了片刻，随后被突然暴起的赤睛掀翻了下去。他忍无可忍的变回龙身，带着险些致命的伤势，飞离了堕落天堂。

　　　作为主副体，从出生到现在，他们从未分开过那么长的时间。足足百日的分离，等到再次见面时，他从背后偷袭，与咒世主等人一齐将其击败。然后，再顶着众人不解的眼光，将自己与他一同封印。这绝不是什么生死相随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感情，硬要解释的话，大概只是离不开吧。

　　　同为火属功体，情动时体温迅速攀高，细密的汗珠汇聚落下，划过一道暧昧的水痕。过高的体温，使得拂面的清风变得阴冷如利刃，划在光裸的肌肤上。承受着身后狂乱的撞击，手心布满汗水，赤睛渐渐有些握不住身前的栏杆。

　　　大概是感觉到身下人不自觉的颤抖，凝渊就着连接的姿势，转了个身，自己靠在栏杆上，将赤睛抱在怀里，顺势将双腿环在了自己腰上。

　　　突然地动作，赤睛下意识的抓住了凝渊的双肩，留下几道血痕。敏感处被抵着碾磨，终是逼出一声轻吟。意识有些涣散，赤睛停止了对过去的思索。凝视深渊的人难免被深渊所吸引吞噬。若死亡真的是归处，也不过是一起沉沦无间罢了。

　　　无关情爱，只是从未想过分开。

　　　云收雨歇后，魔王子随意地为两人披上衣服，抱着意识还未完全清醒的赤睛，倚在栏杆上。远处残阳如血，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被地平线所吞噬。那是在佛狱时从未见过的景象。凝渊注视着赤睛被霞光印染成金色的长发，轻轻挑起一缕置于指间，温柔的视觉感受，触手却是冰凉。

　　　“赤睛。他人之死亡，吾已看的太多了。毫无趣味。但吾之死亡，至今还未尝试过，难免有所期待。”

　　　“赤睛。你也在期待吧……吾之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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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2-12-08 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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