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3 【绮意（绮罗生×意琦行）】梦中绮缘【1-7+2番外】（8F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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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書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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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1-02-03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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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3 【绮意（绮罗生×意琦行）】梦中绮缘【1-7+2番外】（8F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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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1-02-03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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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1-02-03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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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绮罗生揉了揉眼睛。

昨晚似乎被什么魇着了，明明睡足了时辰，偏偏一醒来不是眼酸就是身乏，哪儿都不得劲。

但梦里究竟有什么，他又不甚记得。不过想也知道，只怕整夜整夜都是意琦行。

意琦行在回避他，不管有意或是无意，意琦行与他相处时的不自在都了然于目。他不知道原因，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停下追逐。

他从九岁入渊薮起就在不断追逐着意琦行，无论是武学上的造诣，还是意琦行这个人，他绮罗生都要。

绮罗生握着拳伸了个懒腰，抬头瞧了眼窗外的日头，拧着眉想了半天，决定去泡个澡。

一直忙活到把热水放满暖池，绮罗生才起身去找意琦行。

他先去了意琦行一惯练剑的地方，没找到人，只得又转回了住处，一边有些纳闷：意琦行的作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迟了？

还是，

想到这，他不禁微微一笑，敲了敲门。

“稍待。”

门内传出应答以及窸窸窣窣穿衣的动静，接着是起床步子轻点在木板之声，门开了，意琦行披着外衫，露出半张脸，看见来人似乎有些惊讶。

“是你。”

不是他又能是谁？绮罗生心里有些不快，嘴里仍是打趣地笑道：“真是少见，这两日好友不是早起沐浴，便是三竿尚且懒卧。”

“抱歉。”意琦行面露歉疚，似不经意地抬起手，将披散肩头的银发向脖颈那处拨弄，“有事吗？”

“好友既有早起沐浴的习惯，我刚去暖池烧了热水，正巧邀你‘共浴’。”

绮罗生举起了手中的小木盆和澡巾。

最初武道七修既为修行聚在一起，沐浴所用，不同于寻常人家多用浴桶，一开始修造时便选择了暖池，可供多人使用。武道七修又无女修者，以往练功结束亦不乏结伴共浴之时。

绮罗生初来时尤喜欢同意琦行一道，无论食宿皆同，当然沐浴也不例外。只是后来他心思萌动，对着意琦行的身体难免有些“不该然”的反应，也就渐渐不再同意琦行一道。

只是这次回来，无论意琦行接受与否，他都不打算再隐瞒自己的心思。

他等得太久太想念了。

眼下他这番邀请，就像是外出许久归来的师弟，对师兄发出的邀请，像是一同缅怀一些属于彼此的修行岁月那样。这一席话由说出来，再自然不过了。

但见意琦行一副将睡未醒稍显困惑之后，眼神有些恍惚，应该与他想到同一处了。

“这……”

把意琦行回过神后带些为难的神态尽收眼底，绮罗生不禁又有些蠢动，继续道：

“大剑宿赏脸不赏？”

意琦行当然不能去，且不说昨夜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解释不清，更唯恐事态继续向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下去。他本顺着绮罗生惯了，此时让他拒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先去吧，吾还是……”

意琦行话音未落，就见绮罗生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你在躲我。”

“没有。”意琦行迅速道。

“你心虚了。”半眯的双眼直视着意琦行，绮罗生的表情显见不快。

“吾没有，吾只是不习惯……”

“这种借口也太拙劣了。”绮罗生打断他的话，“罢了，我自己去。”

意琦行沉默地看着他走了。

看得出绮罗生很生气，像是在发泄一样，步伐又急又快，一边将足下的灰尘扫得“嗖嗖”飞。

“哟，早上——啊呸。”

迎面而来的一留衣刚想打个招呼，就吃了一嘴灰，绮罗生跟没看见他似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咋了这是？”一留衣莫名其妙地抓了抓帽子，看向站在门边的意琦行。

意琦行摇摇头，转身关上了门。

他不是找借口，只是不习惯这样咄咄逼人的绮罗生，和这样的自己罢了。

#

“嗳，我说意琦行？意琦行？”

半个时辰后，一留衣不知去哪儿晃了一圈，又晃回了意琦行的门口。

“有事吗？”意琦行打开门，发髻高束，衣领上的扣子严谨地扣到了第一颗，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

一留衣砸吧砸吧嘴，眼神透着八卦味儿。

“你和绮罗生，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意琦行又端出了他那副高冷的架势，一留衣见怪不怪，丝毫不怵，继续道：

“以往绮罗生回来你俩就跟绑在一起似的，天天凑一块，怎么这次回来，就变成一副有你没他，有他没你的架势？”

“有吗？”

“当然了，我昨天看他兴冲冲去找你，然后一脸受挫地回来，刚才那会也是吧？他咋的得罪你了？你以前护犊子护得厉害，怎么现在带头欺负小师弟了。”

“吾没有。”

“年纪大了，喜怒无常一些也是正常的，兄弟能理解的。”一留衣苦口婆心地边说边拍了拍意琦行的肩，在意琦行瞪人的目光看向他之前一蹦三尺远，“再怎么怄气，兄弟之间，没什么是一杯酒不能解决的，一杯不行那就三杯。”

意琦行“哼”了一声：

“我和绮罗生两杯就够了，哪来的第三杯。”

一留衣操碎了心发现自己依然多余，当下忿忿不平：

“你都打算去买酒给人赔醉了，还不顺便给我带点好处啊！”

#

“我说绮罗生，你洗好了没？”一留衣扒在水房外边的气窗对着里头嚷嚷。

绮罗生正靠在暖池边上愣愣出神，听到他的声音，侧过脸飞出一记眼刀。

“没有。”

“洗这么久，皮都要脱一层了。”一留衣继续嚷嚷。

“我高兴。”绮罗生明显还在赌气，舀起一勺暖池的水反手向一留衣泼了过去。

“靠，这水都凉了，你还泡里边。”惨遭迁怒的一留衣忙不迭地闪开了，还是被溅到了一些。

“无所谓。”绮罗生冷声道。

“啧，意琦行没来找你，心也凉凉吧？”

一留衣哪壶不开提哪壶，存心要气气绮罗生。

“一留衣你有事吗！”

“有。”一留衣盯着绮罗生手里的水瓢，继续探头探脑地嚷嚷，“你洗完就快出来，不然感冒了我可不顾你。”

“要你管！”

“意琦行下山去了，不要你了。”

“关我什么事！”绮罗生心里一咯噔，赌气吼了回去。

一留衣叹了口气，意琦行可是交代他要把人弄出来，不然好事没他份，算账肯定算他头上。

没法子，他只好出大招了。

“绮罗生，你再不出来，我可进去洗头了。”

#

月光漫照，屋内烛火幽幽。

绮罗生晃着手中酒瓶，凝视着醉倒在桌上的人。

“好友，吾买了酒回来，今夜可愿与吾对酌共饮、秉烛夜谈一番？”

意琦行下山归来后来了他屋里，开口第一句便是这。

七修以前有个禁酒的规矩，意琦行也不轻易饮酒，后来虽然废止了，不过山上同修们仍是很少买酒回来。

以他俩目前这种莫名其妙的状态，意琦行能主动说出这番话，已是向他抛出“和好”的橄榄枝了，更何况还有雪脯酒。绮罗生心思玲珑，当然是顺势而接了。

结果没谈多少，意琦行就先把自己喝醉了。

此时倒在桌上这人，在他面前露出这样毫无防备的姿态。呼吸绵长又均匀，细长的睫毛轻轻颤着，不时发出些意味不明的呓语，微张的嘴唇看上去也软软的。

绮罗生撑着下巴，他已经维持着这个姿势看了许久，却怎么也看不够。

烛火分外柔和，不时跳跃的火光模糊了光影，意琦行一饮酒就及容易脸红，此时喝多了，脸颊上的红晕都一路蔓延到了耳后。

绮罗生伸手将意琦行垂在面颊上的发丝别到耳后，却在拨开的时候，注意到衣领边缘处露出来的一些不寻常的痕迹。

绮罗生目光一暗，手指在脖颈边游移了片刻，挑开了颈子上的盘扣。

面对绮罗生，意琦行喝酒毫无防备，也醉得厉害，绮罗生将他抱起来时，也只是呓语了几声，然后乖巧的被放到了床上。

外衣被脱了下来，侧面有一些，后颈上特别多，锁骨也有，甚至连隐蔽的耳后也有一处。

意琦行的皮肤特别白，因故也衬得这些痕迹分外刺眼，无论绮罗生如何说服自己，依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来解释这些痕迹。

他没法控制自己的思考。

很生气。

非常生气。

有种他的东西被人觊觎了的感觉。

意琦行一直是他的，属于他一个人的。

手指轻轻点在痕迹之上，绮罗生咬牙切齿的声音压抑在嗓间，交织着妒意怒意。

“这……会是你躲着我的原因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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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1-02-03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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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绮罗生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打开了门，截住了路过的一留衣。

“一留衣，借一步说话。”

“哟，怎么，有小秘密要跟师兄说吗？”一留衣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那日意琦行醉酒后，绮罗生倒没乘人之危做些什么，那些痕迹让他心烦意乱，更加没余裕动别的心思。

他曾佯作不经意地问意琦行，却被意琦行一句蚊虫叮咬给打发了，于是他决定找一留衣问问。

他反手关上门，靠在了门板上，表情有些严肃。

一留衣挑了挑眉：

“怎么感觉你要刑讯我？”

“没有啦。”绮罗生扇子一抖，遮住了半张脸，“只是想问问你……意琦行有交往的对象么？”

“哈？”一留衣瞪着眼睛看着绮罗生，看了一眼，再又一眼，试图确定这是一句玩笑还是一个正经问题，然而绮罗生匿在阴影下看不出情绪，他咀嚼一番后，凭直觉做出了回答，“意琦行的交往对象，你是说你吗？”

“说正经的。”绮罗生幽声道。

“我很正经的，意琦行那脾气你也知道，谁忍得了他暂且不说。谁惯得了他？谁都不行，还得他肯给你惯。跟他处对象，我看也只能是你了。”

一留衣一番话分析得头头是道，倒是把绮罗生心里怨气顺得舒服了些，但是还是没法说服他的疑虑。

他以往确实盯得紧，但自打下山游历，虽偶有传信，时而归来见意琦行仍是一人，却总恐失了朝夕相对，情分便淡了，因而更是执妄。

这快成他的心魔了。

“啊！不对，好像……”一留衣突然一拍手，绮罗生心里一紧，只见一留衣若有所思，“不是你那就只能是剑了，可能跟剑交往更合适也说不定。”

一留衣继被请进门之后，又被赶了出门。

“臭小子，我捡你喜欢听的说还赶我。”一留衣佯作泄愤地踹了一脚门板，扭头看到意琦行路过，乐呵呵地凑了过去，“哎！意琦行，绮罗生刚才问我唔——”

#

意琦行莫名其妙地看着门后突然闪现出来的绮罗生，反手把一留衣拖进了屋里。

他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几天下来，他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慌乱了，就连绮罗生看到他身上的痕迹，他也能不动声色地掩饰过去。

只是他本想找个机会同绮罗生说清楚，却因为自己的纵容，现下反而变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这一拖沓，就是大半月，又到了绮罗生离开的日子。

绮罗生发作日期不定，有时连着几日，有时又隔了三两天，一次次仿佛试探他底线似的，得寸进尺，只是从来没做到过最后。

“意琦行。”绮罗生拎着包袱敲开了意琦行的屋门。

“嗯，要走了吗？”意琦行打开门看着绮罗生。

“对啊，我要走啦。”绮罗生站在门口没动，歪着头看着意琦行。

太短了，只短短半月，远远解不了渴望，止不住思念，如果意琦行能同他一起走就好了。笑傲江湖，若能得你相伴，岂不快哉。

绮罗生默默地想，每当他泛舟江上，见浮华盛景，都会冒出这样的想法，执念一旦在心里扎了根，只会愈发枝繁叶茂，而祈求不及的果实，又会成为恶念的种子。

“你之前答应过的，要与吾共乘画舫一览河海风光，还做不做数？”

绮罗生看向意琦行的目光满是挣扎和期待。他不是孩子了，刀道大成后他下山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没有借口让意琦行陪着他大江南北到处跑。

可他也不知道，是否下次他回到渊薮时，意琦行还会不会在这等他，只是等他。

意琦行沉默地看着他。

绮罗生低下头，感受着落在身上灼人的视线，正当他以为意琦行又要以沉默拒绝他的时候，他听到意琦行说“好”。

绮罗生猛地抬起头，眼神几乎要闪出雀跃的光来，就连嘴角的笑容，也比往日温润之色来得更灿烂，他是真的欢喜。

好欢喜。

“吾们走吧。”

被那双紫眸这样雀跃的凝视着，意琦行被看得双颊发热，有些不自在地扭开了头，径自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绮罗生这才发现，意琦行剑袋早就背在身后，看起来就像是……早有准备？

他快步追了上去，连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两人在山门处碰上了一留衣。

“你怎么在这？”绮罗生问。

“意琦行都能把你一路送下山，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一留衣瞪了绮罗生一眼，老大不爽道，“又要好久不见了，我送送你。咦，意琦行你怎么……”

意琦行点点头道：

“此番吾与绮罗生同去。”

意琦行此行，实则心有牵挂，绮罗生的夜游之症，长久以往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此番下山，他亦有带绮罗生一寻名医就诊的考量。

“靠！”一留衣一声怒喝，“你们又要抛下我老人家一个人在家，伺候新来的小崽子吗？”

武道七修以意琦行为首，素来美名在外，常又有不少慕名而来求修正统武学之人，前些日子才挑了两位姿势颇为出色之人入门。虽七修武学悟性为首，但前辈适时的点拨也一并重要。教导后生武学一向是由意琦行与一留衣负责，两人资历最为年长，担此责任也是应当。

这节骨眼上意琦行说要和绮罗生一起离开，那职责就落在一留衣身上了。

一留衣话说得故意，存心要说个意琦行听惹他注意。其实要说教导后辈，意琦行在与不在，其实并没差多少。

绮罗生知道意这点，笑眯眯地用扇子遮了脸递出一句调侃：

“不要倚老卖老。”今日他的心情，实属这几天来难得的轻松。

“什么倚老卖老，会不会说话。”一留衣一巴掌顺势糊上了绮罗生的后脑勺，“你这种时候应该假兮兮说两句诸如‘你根本就不老’或者‘我留下来帮你’之类的，这样才好让我心甘情愿留在渊薮带后辈吧。”

“那我和意琦行留下来帮你？”绮罗生歪着头试问。

“那敢情好啊！”一留衣马上答。

“不是说假兮兮说一下么，怎么还答应上了？”绮罗生知道一留衣在贫，也跟着贫。

“现在说，晚了！”一留衣哼哼唧唧地端起胳膊，抬了抬下巴，“你和意琦行跑去双宿双飞，想留我心甘情愿在渊薮帮你俩带小孩……”

“咳咳。”

“咳什么咳！”一留衣头一扭，瞪了一眼视线还没从绮罗生身上收回的意琦行一眼，“人是你招进来的，不是你的小孩是谁的小孩，绮罗生不也是你养大的。除了当年带过绮罗生以外，你其他后辈全都当了甩手掌柜，说好的轮流带，为什么年年都是我……”一留衣苦口婆心的摸着眼角，“绮罗生你也是，这撒手直接撒下山了，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转眼翅膀硬了也不怎么回来了，这次回来连意琦行也不放过……”

听一留衣越扯越离谱，意琦行感觉到脸色又开始有些不受控制，忙定了定神，严肃道：

“一留衣。”

“有，在，干嘛！你俩都要走了，让我过过嘴瘾呗。”

“辛苦你了。”

一留衣语气一顿，好像刚才一大串话把憋了好久的话都说完了，他左看看意琦行，右看看绮罗生，笑了笑又恢复了平时那副老神在在的轻松，两手一抬，搭在两人肩上搂了搂。

“兄弟之间不说这个，你俩好好的就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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