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2.13 【四奇】說什麼（單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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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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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

樓主發表於: 2013-02-13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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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3 【四奇】說什麼（單篇完結）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3-02-16)

前言：
雖然是大過年，但是此篇文還是以沉重取向（有一點啦），而且配對或許有點混亂也說不定（擦汗）
但基本上就是墨塵音視角。

　　當墨塵音下崖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一些事，好久以前的事。

　　或許腦海中的過往已不再清晰，但他還記得那人、那景和那些曾說過的什麼。

　　那天講習結束，墨塵音連忙走到紫荊衣的面前，告知今早發現當年在後山一同種下的百年香已冒出花苞。他還記得自己那時的興高采烈，畢竟那時年輕的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喜悅，只想著與紫荊衣分享此事。

　　四奇同修多年，雖比不上六弦久遠，但對彼此心性他自認還是拿捏得準，所以對著赭衫軍會變得幽默風趣，對著金鎏影會變得認真沉穩，但對著紫荊衣，他還是一派的少年心思。因為那時候，他們還是會為了一件簡單的事，作出最簡單情緒的知己。

　　起碼，他是這麼認為著。事後想來也真是單純天真。

　　「數日前輪我看顧時還未有消息，沒想到現在開出花苞了啊…」紫荊衣話中沾著墨塵音的喜悅，手中羽扇也搖得更為輕快。

　　「據書上記載，百年香一旦結出花苞，八至十個時辰後便會開花，看來今晚墨塵音得邀同修一同熬夜一回囉。」

　　聞言，站在紫荊衣身旁的金鎏影微微皺眉，道：「塵音，吾和荊衣還有…」

　　話未完，紫荊衣接著說：「哈，有何關係，我倒覺得無妨，如果你擔心一日不練會倒退三年的話．．．」紫荊衣羽扇一轉，站在墨塵音身旁的男子拱身作禮道：「那荊衣就只能麻煩赭杉師兄，陪我這位過度努力變用力的金師兄練功。」

　　相對紫荊衣的玩笑，被點到名的赭杉軍只是淡淡一笑，說：「恐怕不成，因為吾同鎏影不是會隨汝們一起去看嗎？」

　　「嗯？」

　　「說得也是…」羽扇掩去唇邊笑意，紫荊衣說：「方才塵音邀請的可不止我一人，金師兄。」

　　金鎏影眉頭又是一皺，但又隨即放開，看向紫荊衣說：「也罷，吾與你雙修，若只有吾一人練功也是事倍功半。」

　　「赭杉，吾與荊衣先回房稍作整理，傍晚再到後山。」

　　「好。」

　　他看著金鎏影和紫荊衣離開，像是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抿唇不語，而後赭杉軍帶著他一同離開，而之後的事，墨塵音也想不起來，但那時滿心雀悅中帶著點細不可見的遺憾，這感受他還是記得的。

　　又過一陣時日，墨塵音仍照顧著那株百年香，但紫荊衣卻來得比先前少了，反倒是赭杉軍來得勤快，墨塵音雖然疑惑，但對著赭杉軍，他想那些疑惑也用不著問出口，而另一方面他也氣著紫荊衣，也怕著紫荊衣……因為他怕紫荊衣會不會在某一天之後就再也不來了。

　　不過是偶然閃過的念頭，才數日，就自動破除。

　　因為紫荊衣來了。

　　只是還帶著金鎏影。

　　墨塵音有些驚訝，但只是笑了下，又回頭看著百年香，停頓幾秒後說：「你來得晚了。」

　　他承認自己對紫荊衣是有些抱怨，但紫荊衣像是撒嬌般靠了過來，與自己肩挨著肩親近著，說：「別這樣，塵音，你要怨就怨呆站在後頭的木頭，是他每天講習結束連個氣都不讓人喘一下，就硬是抓人去練功。」

　　紫荊衣才說完，後頭馬上傳來一聲輕咳，他看著紫荊衣惡作劇的笑眼，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紫荊衣也跟著他笑得燦爛，看著那沒來得及用羽扇遮去的笑顏，墨塵音突然覺得自己其實也沒那麼氣了。

　　紫荊衣蹲下與百年香平視，指腹輕柔摸過百年香的葉尖，讚道：「塵音，有你的照料，百年香下次花開一定更美。」

　　他也蹲下跟紫荊衣一起看著百年香，然後指著一處突出的綠芽，說：「荊衣，這裡會結出百年香的第二個花苞，你要記得。」

　　紫荊衣盯著他指的那處，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好，我會記得。」

　　他不懂紫荊衣那段沉默究竟代表什麼，只記得金鎏影似乎喚了聲荊衣，說了些什麼，沒多久，紫荊衣便跟著金鎏影離開。
　　墨塵音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像是懂了什麼，然後轉頭看向百年香，輕輕笑著。

　　「我也相信，你下次花開一定會更美。」然後他不減笑意，轉身對著早早站在身後的赭杉軍，說：「你說對吧？赭杉。」

　　他忘了赭杉軍回了什麼話，但他還記得那時赭杉軍將他輕輕抱進懷裡，將他心中不知從何而來的苦澀撫平不少，只是多年後再想起那滋味仍是難受。

　　之後。

　　墨塵音仍細心照顧著百年香，赭杉軍在忙碌之餘也會過來幫忙照看，而紫荊衣就真的不再來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釋懷還是只想專心照顧百年香，總之對於這件事，他已不再在意，而對紫荊衣，他還是一如往常的找他課餘談天，偶然一次談到百年香時，紫荊衣用羽扇掩去半張側顏，眼神微黯，道：「希望百年香能快點結出雙花苞，那時我們四人再一同去賞花。」

　　「放心吧，荊衣，應該快了。畢竟距上次花開已是百年有餘，算算時間也是時候。」

　　「塵音，我．．．」紫荊衣那時為什麼喊他一聲，墨塵音不知道，因為紫荊衣也沒來得及說什麼，他們就被金鎏影和赭杉軍叫回課堂繼續聆聽講習。

　　自那天起，他後山便走得更勤，深怕錯過百年香結苞開花的時刻，但在他盼望著花苞再次結成卻遲遲未有消息的時候，異度魔界卻向玄宗宣戰，那醞釀在一切平靜生活底下的勢力，早已悄悄壯大到能一夜變天，突如其來的攻擊，一晚便奪走他玄宗道子千百人。

　　那夜，師父領著六弦和他們四奇，一連數天奮戰未眠。

　　興許是知道再戰下去也得不了什麼好處，在魔君一聲令下，妖魔大軍總算退離，躲入他們熟悉的黑暗之中休養生息，等待著下次襲擊的時機。

　　大戰過後，身心俱疲，墨塵音正想回屋，但他卻想起了後山的百年香。

　　他嘆了聲，將腳步踏上了後山。

　　只是在他沒想到，在他過來之前，已經有人先到。

　　遠遠地看見那道靛藍身影，墨塵音知道自己笑了，不知道是高興見著紫荊衣還是發現自己的從未釋懷。他看向那株百年香，他可惜那枝頭仍未結出花苞，也慶幸他們未在這數天錯過百年香的花時。他想紫荊衣或許也這麼想著，於是對著那道身影一喊。

　　「荊衣。」

　　墨塵音才開的口未喊出聲，而聽見的這聲是走到紫荊衣身後的金鎏影喚的。

　　金鎏影後頭對紫荊衣說了什麼，墨塵音並沒有聽見，因為看見金鎏影伸出手想將紫荊衣抱進懷裡的下個瞬間，他已撇開視線，轉身離開。

　　墨塵音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居所，但那似乎也不太重要，他只記得回來時，正好碰上等他回來的赭杉軍。

　　「吾尋汝而來，怕汝受魔物所傷，但汝怎麼這才回來？」赭杉軍皺眉問。

　　「心裡念著那百年香，就先往後山走了一趟，我沒事。」他也沒多說什麼，只回答最真實的答案。

　　赭杉軍看著他，眼底帶著點他熟悉又或者不熟悉的，最後赭杉軍閉眠輕嘆，再睜開眼，那些不熟悉的已然消失，對他說：「先進內室換下這身衣裳，梳洗一番吧。」

　　墨塵音點點頭，將身上的琴劍交予赭杉軍，然後進屋，正當他踏進內室一步的時候，他又走回頭，回到門口，正好看見門外的赭杉軍將他的琴放在石桌上，抽出懷裡應是早早便準備好的一方白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著。

　　見此情景，他覺得自己應當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於是他又退了下來，回到內室，褪去那一身血汙衣裳，他將自己潛進那裝滿熱水的浴桶之中。

　　墨塵音閉上眼不想去想方才的赭杉軍，卻又想起在後山見到的兩道身影，不願想卻又不斷地想起，掙扎幾回後，他將頭探出水面，深深地吸吐幾回，然後止不住嘴邊笑意的紅了眼眶。

　　停住對一切過去的回憶，墨塵音閉上的眼倏然睜開後又黯了黯，他不曾如此陷入回憶中，沒想到自己下崖想尋回紫荊衣，未見其人就先被勾起那些模糊卻真切的過往。

　　墨塵音靠近那團雲氣後蹲下，像是了然地右手一揮，解開金鎏影留在紫荊衣身上的術法，隨即雲霧漸漸散去，露出過往熟悉卻沾滿血汙的臉龐，他略略皺眉，用隨身飲水沾溼袖口，一下一下地反覆擦拭，但那血漬又豈是他這簡單幾下就能擦得乾淨，最後也只能算是勉勉強強。

　　望著紫荊衣，他知道自己有太多的話想說卻不知道該先說哪些，最後閃過腦海的，讓墨塵音不禁笑出聲，而這聲笑也著實讓他放鬆不少，他對紫荊衣說：「荊衣，你可知這些年來你和鎏影錯過了百年香的兩次花時。」

　　將紫荊衣緩緩抱起，墨塵音續道：「不過你和金鎏影運氣好，碰巧花期又到，早上才剛結出第四個花苞，赭杉就已將鎏影帶回，所以現在就差我們了。」

　　惦了惦懷裡的紫荊衣，確定安穩後，墨塵音低頭看向紫荊衣又是一陣沉思。

　　或許他還剩下些想說出口的什麼，但墨塵音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因為他那些嚼在嘴裡想說的什麼，在多年以後早只成了一句沒什麼，索性就什麼也不說了。

　　「走吧，荊衣，我帶你回去。」

=END=

後記：
橘子只是想讓墨塵音對紫荊衣說句我們回家吧，所以寫了這篇文。
明明寫是四奇主，但是赭杉軍和金鎏影似乎路人一般（笑）
有點凌亂，若是看到什麼錯字，歡迎告知，如果有傷到哪位親的眼，且讓橘子奉上一杯清茶（請）
最後謝謝各位賞文。

[ 此帖被布橘子在2013-02-13 22:34重新編輯 ]

乾坤袋外挪乾坤，
嘻遊江湖不染塵。

最愛那個總是淺笑，總是揹著布袋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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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3 【四奇】說什麼（單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