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6 勸君莫問封侯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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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雅風流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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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7)

樓主發表於: 2009-05-06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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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6 勸君莫問封侯事一

一、

“大人，早朝時辰快到了！”

翠山行尋了片刻，才找到蒼，人呆在那株銀杏樹下。蒼嘆著氣，又是一年秋。十年了，樹里的箭簇隨著主桿一直長高，蒼抬起手，已經摸不著了，如今只能抬頭仰望，再過幾年，就被完全包裹進樹里，看也看不見了。

“走吧！”

一夜長風，層層疊疊的落葉幾乎覆蓋了林道，踏過的人，前進的路似乎也唏噓迷惘。

“小翠，你提拔到戶部侍郎已經多少年了吧？”

翠山行愣了愣，不知怎地蒼會突然問起這個，“十年了。”

“我記得你剛入朝時還是副使，兩年不到便從從九品升到正三品。”

“翠山行要多謝大人的提攜。”

“呵！小翠，這般話見外了不是!”蒼覺得翠山行什麽都好，就是凡事都太認真了，跟那人有幾分相似，只是翠山行的心思更細膩些。不過有自己這么個活生生的例子提點著，謹慎點是好事，這是在官場上的生存之道。“以你的資質，這些年，怎麼就不再往上升了呢？”

“翠山行資質有限，怕是有負大人的期望了。”翠山行思忖著，莫不是蒼要除去逸君辭吧？當年留下的這個殘子，蒼未將他除去，如今終是要動手了么？

“小翠，你想多了。”蒼看見翠山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知他又多想了，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可也比我想得開啊……”

最后那句，仿若無聲。

十年之前，新帝即位，蒼官拜丞相兼太師，正一品；翠山行官拜吏部侍郎，正三品。十年之后，兩人還在原位，只不過蒼是無可再升，而翠山行是不愿再升。

蒼、金鎏影、紫荊衣是同一科三甲，照規矩三人都被編入翰林院，蒼是修撰，金鎏影與紫荊衣為編修。當時的翰林院學士是曲懷觴，雖然是翰林院的首長，不過正五品，以曲懷觴的才能勝任的遠不止如此。不過翰林院與吏部都是納才己用的好地方。所有金科三甲開始都必須編入翰林院，任修撰、編修之職，此乃所有學子入仕途的第一坎；而吏部負責官吏的管理、考核、升遷。蒼與金鎏影、紫荊衣在仕途上分道揚鑣便是從進了翰林院開始的。

遑遑三載，金鎏影已經坐上吏部尚書之位，紫荊衣也當了戶部侍郎。而蒼則是從刑部調到工部，再從工部調到禮部，最后當了鴻臚卿，官階是升了，卻離這權利的中心越來越遠了。

皇上為新科三甲設宴后花園，紫荊衣當著新科狀元的面便拿蒼開起了涮：“伏嬰，你可別學蒼，越升越‘低’，右相大人對你的期望頗高，千萬別令他老人家失望了。”

不遠處的翠山行聽了個清楚，當下便明白了，原來那伏嬰師是太史侯的門生，沒準赭杉軍就這么輸給伏嬰師的。嘖，這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想那也曾經當了狀元的蒼，定是背后無靠山，才會落到這步田地。

伏嬰師、赭杉軍、翠山行編入了翰林院，也就是當初蒼、金鎏影、紫荊衣的位置。此時的翰林學士已經變成了饒悲風。

翠山行進了翰林院之后打聽到不少小道消息，現在的翰林學士也是右丞相太史侯的門生，而上一任翰林學士則是左丞相東方羿的門生。太史侯、東方羿與太師佛公子曾是知交好友，后來為了大皇子與二皇子立儲之爭，太史侯與東方羿兩人反目。東方羿尚未反應之及，太史侯便開始打壓二皇子的勢力，將曲懷觴調入禮部，由自己的門生饒悲風主管翰林院。除了本身掌握的吏部，戶部、刑部與工部也漸入囊中，足見太史侯手段之強硬。而二皇子與東方羿卻不見任何動靜。

翠山行提醒赭杉軍，記得與饒悲風多走近些，指不定哪天就攀上了太史侯。赭杉軍就一書呆，哪里懂得攀權附勢，翠山行的話根本聽不進去，每每長篇大論孔孟之道來教育翠山行。日子長了，翠山行也不再勸這頭倔牛，只是暗地里小動作幫赭杉軍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