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5 [朱慕] 1.14159 第三章上，3F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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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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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7-09-15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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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5 [朱慕] 1.14159 第三章上，3F更新

“兄台……我們交個朋友吧。”

“我交朋友有個規矩。”

“願聞其詳。”

“能跟我拼酒的人，我便願意交這個朋友。”

“不就是喝酒麽，沒問題。”

眼前的秀氣男子微微一笑，抓起他身邊一罎尚未開封的酒手腳利落的解開繩子，紅巾落地。只聽見他說了句：“我沒帶酒，又想交你這個朋友，只好先借你的酒了。”然後“咕嚕咕嚕”幾聲一墰酒下肚了一大半。

放下酒壇喘口氣，秀氣男子不怎麽講究的用上好布料的衣袖擦擦嘴角殘留的酒漬。

他對面一身異域打扮的男子眉心微皺了一下，而後又舒展開來。逞強鬥氣的年輕人不是沒見過。也有些名門子弟假裝豪爽，就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哪种。

想著，嘴角頗有趣味的笑了笑灌一口手上的酒對上眼前人的視線。

沒多久，那名秀氣男子已經連喝了三墰，而對面的那個人卻一改灌酒的風格慢理斯條的喝起來。秀氣男子對於他放慢喝酒的速度也無不滿，轉眼間卻準備開第四墰了。

“咕——咕咕——”突然之間，兩人之間傳來異樣的聲音，他擡頭看看那個準備開第四墰酒的人，好笑的問：“你沒吃飯？”

“哈，是啊，跟了你一天都忘記了，空腹喝酒，這還是第一次呢。”說著終于解開手上酒壇的繩子正準備開封卻被一只手攔了下來。

那只手的掌心十分粗糙，像是做慣了粗活的手。不過手繭卻不像一般做粗活的人，尤其是手指，那種生繭的地方顯然在説明這個男人是慣用匕首的。他的力氣也比一般做苦力得來的大。這一掌壓下來，被壓住的那只手幾乎無力反抗索性不掙扎由得他壓住。

“你不知道空腹喝酒很容易醉嗎？特別是像你這樣的喝法。”

“我知道啊，可是，中途去買吃的你就會不見了。”

“你真是個怪人。”異域扮相的男子笑了笑，“尋常人一墰燒刀子大概就差不多了，你竟然空腹喝了三墰，酒膽豪氣是一等一，我敬你。”說完手上的酒罎子揚了揚剩下的半墰酒全數入肚[作者插花：同志，你氣真長，敢情都儅喝白開水了。]。

秀氣男子聞言開懷一笑，“這樣，算是答應交我這個朋友了？”

“有這等酒膽的朋友，當然要交。”

“兄台真是個爽快人，在下藥師慕少艾。”目的達到，慕少艾嘴角微微揚了揚，自報家門。

“朱痕染跡……”停了停，他似乎思考了一下又道：“朱痕染跡壁有瑕。”

“哈，真是個怪名字。”慕少艾笑了笑，揭開第四墰酒，“既然是朋友，當然有福同享。這墰酒就算你請我的。”說完毫不客氣的灌下去。朱痕好笑的看著眼前秀氣的男子，這算什麽？自己被算計了嗎？

這個叫做慕少艾的人，即不像逞強鬥氣之人，也無紈戶子弟的假裝豪爽。一身錦衣緞子又全然不小心珍惜。還跟了他一整天空腹拼酒就爲了交他這個朋友？真是個怪人。

“朱痕，我很餓。你確定這樣看著我，我就能飽了？”懶洋洋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朱痕好笑的從包袱裏拿出一塊餅遞給他。

“你給我吃餅？”

“有什麽不妥嗎？”

“我以爲你交了我這麽一個朋友，應該高興。高興，就應該上館子。結果你卻給我一個餅啊……”慕少艾仔仔細細的端詳著那塊餅，就像是手裏拿著什麽珍惜物品一樣，嘴裏還念叨著，“一塊餅的友情……餅啊餅啊，是不是我吃了你，就沒有了。”

朱痕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有塊餅給你吃就算不錯了，黃河決隄，那麽多人連塊餅都吃不上呢。”

“哎呀呀……藥師我又不是嫌棄這塊餅。只不過，朱痕你表達友情的方式未免太小氣了。一塊餅，是吃不飽的，不如我們……”話未落音，朱痕解開包袱，推到慕少艾面前，“一個不夠，還有很多，保證你吃到飽。”

沒料到他會來這招，有心蹭飯的藥師慕少艾只能無奈的咬了一口看起來很平常的餅。天知道，他跟了朱痕一整天其實是因爲他身上的錢都花光了，想找個看起來比較好騗的人蹭頓飯吃。沒想到……竟然蹭了一大袋餅。

[ 此貼被晏雪在2007-09-17 23:1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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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7-09-15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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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謂人生啊

這天，天氣很好，好的太陽有點刺眼了。

慕少艾提著兩墰花月紅前往朱痕的住處。滿面春風的微笑讓經過他身旁的姑娘都害羞地低下了頭用眼角偷看他。

“朱痕——”拖著尾音，慕少艾一腳踢開小茅屋的門。

屋内很簡潔，一桌一椅一張床。桌上還有一個長方形的盒子，裏面放的是朱痕的長笛。

主人不在，慕少艾堂而皇之登堂入室，酒壇一放人往床上躺下。

過不多時，門口傳來木柴放在地上的聲音。朱痕看見自己的小茅屋房門已經打開，並不在意。他的朋友不算很多，基本都來自西域或者國外的商人。結交之後甚少見面。

而唯一一個經常見面的人……想必現在正在那個房門大開的小茅屋裏面躺得舒服。這麽多年，他已經習慣了這個人的我行我素。兩個人在一起無非喝酒鬥嘴，偶爾慕少艾會閙點小亂子，然後拖上他收拾殘局。

因爲他的隨性導致這個厚臉皮的傢伙在他傢橫行霸道、來去自如。當然，慕少艾的説法則是，

“朋友家隨意一點，更可以看出我們的友情深厚啊”

每每說到此，朱痕都會冷哼一聲：“友情我就看不出多深，臉皮麽，有些人堪比城牆厚。”

“哎呀呀，藥師我一心待你，沒想到原來在你心中我是這般模樣啊。真是個薄涼的坏朋友。”

這種對話，每次見面必定上演，好似永遠都說不膩似的。

“喂，起床了。”朱痕走進門戳了戳在床上的人。

慕少艾身子晃了晃，翻個身繼續他的春秋大夢。朱痕習慣性皺眉，後退兩步靠在桌旁說了句：

“慕少艾，吃飯了。”

床上的人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問：“今天吃什麽？”

“紅燒慕少艾。”站著的人沒好氣回答。

床上的人終于清醒，睜開眼睛仰頭看向沒給他好臉色看的朱痕：“咦，朱痕，你怎麽倒著站？”

朱痕的青筋隱約在額頭上浮了浮，沒好氣地說：“因爲你躺著。”說完走過去捏捏慕少艾的臉，“紅燒你，我怕吃的人都不愛，你一身肥肉，還不如拿去炸油。”

“朱痕啊……你就不問問我這次來找你什麽事情？”終于清醒的慕少艾很難得沒有跟朱痕在原來的話題上繼續鬥嘴。

“還能有什麽事，喝酒吃飯必定是我掏錢，打架鬧事必定是你出手。你來找我，無非沒錢吃飯，要麽又在哪裏闖了什麽禍端。還會有好事麽？”說完，拎起桌上一墰花月紅方在手上看了看。“花月紅，北域酒中極品。說吧，這次惹得麻煩到底有多大？”

“知我者，朱痕也……”慕少艾笑嘻嘻下床整整衣服一頭黑髮甩了甩，“可惜，這次你猜錯了。”

“噢，天要下紅雨了嗎？你慕少艾終于懂得請客兩個字怎麽寫了？”

“哎呀……所謂知恩圖報。我蹭你那麽多頓飯，好歹回報一下嘛……”慕少艾仍舊一臉笑如春風，朱痕卻隱約覺得有些不對。

“嗯，還知道知恩圖報四個字，看來你還有點良心嘛。”朱痕懶懶地打量著正在整理頭髮的慕少艾，思索了一陣，突然之間眼神變了變，“花月紅產地偏遠，價錢昂貴。何況這種偏遠小鎮大多也無人買得起。慕少艾，你是有所求還是來告別的？”

“哈，朱痕你真是我肚裏的蛔蟲。”慕少艾走過去拿起另一墰花月紅，“這酒，是我托朋友從北域帶來的。聽説後勁很足，味道卻不如燒刀子那樣烈，反而口感溫潤。”

慕少艾擧了擧手中的酒墰，對著朱痕笑了笑，“今日一醉方休。”不等朱痕回話，一仰頭，一墰酒倒下去來不及落入口中的便緩緩從嘴角流下來。慕少艾閉著眼睛，仿佛在享受花月紅帶來的香醇口感，眉眼處處都是微笑。流下來的酒沾濕了衣襟，他也不在意，放下酒壇仍舊粗魯的用錦緞衣袖擦擦嘴角。

朱痕看了慕少艾半天，笑了笑，解開酒封，如同慕少艾一般動作，頭一仰入口不及的酒全數流了下來。

看著朱痕飲酒，慕少艾心裏暗想，“哎呀呀，要是被那人知道這來之不易的花月紅被我等這樣糟塌，恐怕此後再也無此機會品嘗佳釀了。”

放下酒壇，朱痕一擦嘴角，細細打量了一番慕少艾，直到慕少艾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時候，這才道：“笏政決定讓你去做翳流臥底了？”

慕少艾長吁一口氣，哈哈一笑，説道：“哈，你這麽直接，我到不好意思跟你說不是了。”

“你還真是‘俠義心腸’啊。”朱痕冷笑一聲，“這麽大的事情竟然找慕姑娘來做，忠烈王府難道真的就剩下老弱病殘了嗎？”

“朱姑娘你不捨可以直説，藥師我感動都還來不及，不會取笑你的。”慕少艾嬉皮笑臉地打哈哈。

“你打算什麽時候動身？”對於某人刺眼的嬉皮笑臉朱痕還是決定選擇無視直接進入正題。

“三天后。”慕少艾停了停，緩緩看了朱痕一眼，嘴角動一動最終還是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了，“朱痕，你說得沒錯，我來，是有所求。”

揮揮手打斷他的話，朱痕沒好氣地說：“你要是在翳流捅什麽大簍子，這爛攤子你扔給忠烈王府的人收拾去。”

“哎呀呀，朱痕啊朱痕，你我多年好友一場，你怎麽忍心看我去送死？”

“自找苦吃的人，不值得同情。”

“至少……還有一墰花月紅的情份吧。”慕少艾揚了揚手中的酒，朱痕又開始皺眉。

“你到底想要我幫你什麽？”

“哈，簡單，幫我刺個印。”慕少艾指指自己的臉頰，“黥印。”

“你不會是……”

“有一個人殺了自己一家一百五十三口，然後潛入中原繼續爲非作歹。被忠烈王派出五大高手圍剿。”慕少艾敲敲桌子，得意地看著朱痕，“怎樣，這個編得不賴吧。”

朱痕仍舊沒給他好臉色，“狗血又爛白。”

“哈，説不定人家翳流上下，就好這口。”

“然後被翳流所收容，借此打入翳流内部，最後將翳流一舉殲滅，從此跟心愛的姑娘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嗎？”朱痕面無表情說了一大串，慕少艾很不給面子的噴了一口酒灑在他身上。

朱痕這次沒有皺眉只是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塊手帕，慢慢將身上的酒水擦掉。

“朱痕，認識你這麽多年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才士深藏不露的狗血高手啊。”

“哪裏哪裏，跟慕姑娘你比還是差的很遠的。”說完朱痕提起酒壇將剩餘的酒全數灌入肚内，

“慕少艾，一墰酒怎麽會醉人。下次來，記得多帶幾墰。”

“花月紅很貴啊。”

“你蹭了我這麽多年飯，難道你那個知恩圖報四個字是說假的麽。”

“哈，等我回來一定搬一百墰花月紅來給你。”

這天，天氣真的很好，星光燦爛，明月皎潔。小茅屋裏偶爾傳來某個人的痛呼。

“朱痕你下手真狠。”

“不刺深一點怎麽看得出效果。”

“其實你在伺機報仇吧。”

“哈，這都被你看出來了，真不簡單啊，慕姑娘。”

“哼哼，你的美酒佳釀一百墰變五十墰。”

“姑娘果然是姑娘，愛計較。”

“如果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下手不更重，我會認同你的。”

三天后，公開亭前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朱痕路過的時候連眼睛都沒動一下，直視前方。

“大魔頭終于被抓住了嗎？”

“聽説又逃啦。”
……

“哎，這個世道什麽時候才能安寧點啊。”

紛紛議論的聲音從朱痕耳朵橫穿而過，他似乎沒有聽到也不在意。直到……

“你知道北域的花月紅麽？”

“就是那個北域第一殺手成親時候用的酒？”

“嗯，據説，那個殺手成親的時候足足擺上了一百墰。那種酒在中原可是千金難求啊。”

“真想嘗嘗那酒的滋味。”

“哈哈，夢裏面嘗吧。”

朱痕笑了笑，一百墰花月紅啊……

[ 此貼被龍蝶月在2007-09-15 14:2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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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7-09-17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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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結束不是結束

南宮神翳死了。慕少艾臥底那些年所耗費的心血終究沒有白費。

中原武林皆大歡喜紛紛慶祝。

一百墰花月紅卻遲遲沒有送到朱痕手上。

從翳流被滅的那天起，鬆懈下來的慕少艾就一直在睡。好像就這樣可以一直睡下去。

第三天

慕少艾的耳邊傳來一陣陣頑皮的聲音，“少艾，少艾，你再不起來我就要餓死啦。”

有什麽東西在他臉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

慕少艾下意識摸了一把臉，伸手卻摸到一個毛茸茸的耳朵。陡然睜開眼睛卻一片漆黑。

他伸手把導致他視覺喪失的罪魁禍首推遠了一些距離，這才看清楚是個有著貓耳的孩子。意識慢慢回到了腦中，他想起來，從翳流出來的時候他帶上了一個孩子。

天生半心，是一對獸人族夫妻的小孩。翳流覆滅之時這孩子的父母也雙雙身亡，原本關於翳流的記憶他可以永遠都埋葬在心底，只是不知道爲什麽，在踏出那一步的時候他收回了腳將這個孩子一併帶走。

“少艾，我快餓死了。”

“睡覺之前不是給你買了很多餅？”

“少艾老大，你睡了三天，我就吃了三天的餅。你再不起來我就要悶死在那些餅裏面了。”獸人族的孩童不滿的戳戳這個不負責任的養父。自從他把自己帶來這裡之後，就一躺三日不起床，害得自己無聊到跟花花草草聊天。

“快點起床啦，你再睡下去要變廢人了。”

“哎呀呀，阿九，你真是不體諒我這個老人家的辛苦。”

“睡了三天也能叫辛苦的話……”阿九用力把慕少艾拖起來，“我要吃飯啦。”

“哈……飯，這麽說起來我也肚子餓了。阿九你去做飯吧。”

“喂喂，少艾老大，你這是虐待童工啊。”

“我請你吃了一袋餅，你不是應該做飯報答我一下。”說到這裡，慕少艾愣了一下，隨即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他想起當年，所謂一袋餅的友情，所倖他還有這個機會去還那一百墰花月紅呐……

年少的阿九自然不可能知道他們之間的瑣碎笑話，用一種“你沒事吧”的眼神盯著慕少艾看。

“好了，快去做飯。小孩子不可以偷懶。”

基於反抗無效，可憐的小阿九拖著九嵗的身軀奔去廚房尋找能做的東西。

慕少艾看著阿九的背影長長吁了口氣。看來逆天改命，將他的十四嵗的身軀逆轉到九嵗的狀態封印起來並沒有造成他太大的影響。

只是……

只是在經歷過那麽多事情之後，這孩子看起來似乎活潑過頭了。

正在思索間，廚房傳來一陣燒焦的味道。

“阿九——”慕少艾衝進廚房，濃煙陣陣，阿九就在濃煙中一臉炭灰地衝他笑，“少艾，真不好意思，我燒了你的廚房。”

慕少艾放鬆地嘆口氣，將阿九拉到自己身邊，手上煙管轉動頓時引來門口那口井的井水澆熄了火焰。

“叫你做個飯，你都有本事燒了我的廚房，哎呀呀，我應該收養個乖巧的女兒才對。”慕少艾一邊替阿九擦臉，一邊半真半假地抱怨。

“哈哈，少艾，這是你自找的。”小貓嘻嘻一笑用頭撞了撞慕少艾的胸口，“我什麽都不記得了，一睜眼就只看到你。你以後可不要嫌我不會做飯扔下我不管啊。”

[作者：T_T我又rp了，九少爺，因爲我實在想不出要你說什麽臺詞了……狗血就狗血吧，雖然看起來就像狗血女主角的臺詞]

慕少艾哈哈一笑，煙管不輕不重落在阿九頭上“咚”的一聲，“逮着誰賴誰，我真要懷疑你是我親兒子了。”

阿九還想再説什麽，慕少艾手一揮說：“九少爺你還不快進去換件衣服，我帶你上館子去。”

聽到要上館子，阿九歡呼一聲歡天喜地的跑進房間。結果又耷拉著耳朵走出來。

“怎麽了？”

“少艾……你忘記給我買衣服了……”

慕少艾拿著煙管的手僵了僵露出尷尬的笑容，“哈……那就去買吧。”

阿九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你真的有錢？”

“嗯，我沒錢，不過有個人一定有。”

兩個時辰之後忠烈王府

“忠烈王，這已經是第三十七張賬單了。”

“哎，隨他去吧。就當作是給他的一點補償。”

“可是……”

“還有什麽問題？”

“那個……”話未落音，有人自門外走來通報，“忠烈王，有人求見。”

“來者何人？”

“自稱是藥師慕少艾的朋友，說藥師在他那，定了一百墰花月紅，讓他來你這收賬來了。”

“請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一位有些富態的女子看不出年紀，一雙眼睛閃著商人特有的精光，她不亢不卑的朝忠烈王行了個禮，“民女慕小趴拜見忠烈王。”

“免禮免禮，藥師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姑娘不必如此客氣。”

“哈。”慕小趴在心底暗笑一下，“等下收賬的時候就看你還當不當他是朋友了。”

慕小趴笑了笑，張口一串聼起來很受用的奉承之話：“忠烈王一門忠烈，民女行這個禮自然還有心底油然而生的景仰。”

“哈哈，姑娘過獎了。這一百墰花月紅的銀兩你跟他去帳房向賬房先生拿吧。”

“民女謝過忠烈王。”說畢眉開眼笑的跟著下人離去。

走在半路上，心裏想著，“錢啊，這都是錢啊……忠烈王你一看就是個有錢的大款，雖然慕少艾讓我能收多少就收多少，不過我還是客氣點好了。哦呵呵呵呵~~~~”

一刻鈡后，忠烈王府的賬房先生終于忍無可忍跑到忠烈王面前。

“忠烈王，真的要讓那個人繼續下去嗎，那一百墰什麽勞什子花月紅，竟然要五十兩銀子一墰！一百墰便是五千兩銀子！”

“什麽？五千兩？！”

“沒錯，五千兩……”

賬房先生肯定的答案在陽光的照射下不斷的擴散擴散再擴散具現化為無比巨大的巨石壓在了忠烈王的頭頂。

“慕少艾……算你狠。果然，人不可貌相啊……當年那麽老實的一個人，還是在翳流學壞了。”

忠烈王府的上空在忠烈王的哀嚎聲中飛過一群白羽如雪的白鴉散發著淒涼的叫聲。

這廂拿了五千兩銀票的慕小趴臉上開滿了小花終于在一處以昂貴著稱的酒樓包廂找到了帶著阿九的慕少艾。

不等慕少艾開口，慕小趴自動自發拿起筷子往自個兒口裏送菜。

“辦妥了？”

“哈，一百墰花月紅，慕少艾，就當是我慶祝你收養小阿九，免費幫你送貨上門。”

“呼呼，趴仔，收了五千兩銀子，總該要給點售後服務嘛……”

慕小趴只顧吃菜，也不理他，一邊吃一邊順手拿起旁邊的杯子倒酒，一刻鈡后，酒足飯飽她這才放下筷子，慢條斯理的說：“你還好意思說，朱痕竟然搬家，搬家就搬家，竟然還要住那麽偏僻的山洞裏。害得我山路繞幾圈，要不是碰上一個據説是給朱痕定期送東西的小姑娘，恐怕找斷腿我也找不到那個鬼地方。”

“哈，朱痕他是有心歸隱，自然尋塊世外桃源樂得清靜啊。”

“真是歸隱的有夠徹底。”

“少艾，朱痕是誰？”一旁靜靜吃飯的阿九突然開口問。

慕少艾笑了笑，說：“朱痕啊……是個好人。”

慕小趴身子歪了歪，嘴角抽搐的笑了笑，“慕少艾，麥隨便給人發好人卡。”

“哈，朱痕難道不是好人麽？”慕少艾的笑容在阿九看來意味不明，在慕小趴看來則十分詭異。

雙掌合十，慕小趴用有些感慨有感激的語氣說：“朱痕，娶了慕少艾犧牲你一個造福千萬個，你是個英雄。”

“喂喂，麥隨便教坏小孩子。”

“朱痕很偉大嗎？”阿九睜大雙眼好奇的看著慕小趴。

“阿九乖，日後你就會體驗到朱痕大俠的偉大了。”慕小趴捏捏阿九柔軟的臉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慕少艾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四個字還沒有說完，人已經失去蹤影。

“這裡是二樓啊……”阿九崇拜的心聲。

後記：

送飯的小姑娘你終于出場了啊出場了……
阿九啊……你終于出場了啊出場了……
如果我說其實這篇是阿九的愛情故事會不會被人打死？
= =好吧，我惡搞一下而已，這章我就是在惡搞…………
下章開始我會正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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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7-09-18 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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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這章，沒錯，我抽風了，我就是抽風了，而且還不輕。知道真相的那個人，你早上來看到，默默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我本來打算三言兩語就結束了，完結了，結果那個知道真相的某同志，很不幸，我被你刺激到了，具體爲什麽我也不清楚，總之就刺激到了，於是……

三翳流 [上]

“阿九這孩子，身手越來越好了。”練武場，有人不緊不慢踱著步子走向一對獸人族的夫妻。

“認首座。”夫妻倆人畢恭畢敬朝來人行了個禮。

“呼呼，不必多禮，隨意就好。”認萍生分明笑得很隨性，全身上下散發著春日午後陽光的感覺，可是，不管走到哪裏，那些曾經看過他云淡風清殺人樣子的人都無法將這種陽光的氣息列爲無害的範疇。

眼前那對夫妻對於這一點是體會得比誰都深刻。他們是看著這個叫做認萍生的人如何在翳流排除異己一步一步坐上首座這個位置的，至始至終。

在一次内亂中，這對一直明哲保身的夫妻終于到了面對選擇的時候。認萍生也如現在一般踱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到了他們的住處。

本以爲要發生什麽事情，結果，他只是指點了一下阿九的武功路數，又吩咐一些有半心病的阿九身體該嚴加注意的事項。晚飯時分閒話家常如同尋常好友一般談天説地。

末了，夫妻二人小心翼翼送他出門，他在門口大手一揮，示意不必遠送，走出幾步又回頭對二人笑説道：“世間安得雙全法，所謂明哲保身終究也逃不過慾加之罪。不如擇良木而栖保全孩子與自己。”然後頭也不回漫步於月色中漸行漸遠。

再後來，名義上的叛亂者死，實際上的成王敗寇，認萍生一躍成爲翳流首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設宴三日以示慶賀。

他們也在其中，看著認萍生笑如春風，左右逢源。[作者插花：不用扔磚頭，我自己撞墻。]

阿九卻在那時陡然病發，幾乎喪命。全靠認萍生以一針吊命，其後上萍山尋來咳羊莖爲其續命。

阿九從鬼門關走一趟到現在也不過一月時間，夫妻倆人時常背地裏猜測，認萍生這個人到底爲了什麽而對阿九如此殷殷關切。是爲了讓這個孩子成爲他們的弱點加以控制還是對於他們的擇良木而栖表示雙方合作的誠意？無論如何，阿九總算是活下來了。

“認首座，看來你對阿九這孩子挺關心的啊。”頗具威嚴的男聲自身後傳來，夫妻二人頓時身子一緊囘過身小心翼翼行禮：“參見教主。”

認萍生哈哈一笑，身子微微傾了傾：“教主今日好興致，來看大家練武麽。”

南宮神翳順著認萍生的視線掃視了一番練武場内衆人的表現。那個叫做阿九的孩子亦在其中。看得出來身手靈活矯健，前面的老師做了幾個動作，其他人都要再看兩三遍才能學會，唯獨他看一次已掌握要領。[作者插花：於是我想到了傳説中，天生異骨的武林奇才，造化弄人，有驚無險的江湖風雨之後成就大業，因義而入江湖因情而退江湖。從此跟心愛的姑娘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同樣不用扔磚頭，我自己繼續撞]

他早已聽説這孩子半心病的事情，全靠咳羊莖續命。所以這孩子雖然聰慧，他的身子卻成爲他唯一的弱點。

“不，今日吾是特地來找汝的。”

“哈，認萍生何德何能，勞教主大駕惶恐之極。”口裏說著惶恐二字表情全然一副隨意閒散，倒也看不出有什麽所謂惶恐的情緒。

知道認萍生就這麽點耍嘴皮子的嗜好，南宮神翳也不在乎，只朝他點點頭，示意他跟自己走。離去之前，轉頭將視線在阿九身上轉了一圈。

認萍生一挑眉毛朝阿九的父母笑了笑，隨即跟隨南宮教主而去。

“萍生。”私低下，南宮神翳總是以名來喚認萍生。

“是，教主。”

“汝對阿九那個孩子挺關心的。”南宮神翳有些緩慢的調子在空中轉了幾圈鑽進認萍生的耳朵裏。他心裏一緊，面上卻微微一笑，點點頭，“那孩子是個不錯的人才。”

“那孩子有半心病，全賴汝從萍山摘來的咳羊莖才得以續命？”認萍生高升之日阿九病危的事情早已傳遍翳流上下，當然，也包括在翳流裏高高在上的教主大人。

“是有這麽囘事。”認萍生仍舊回答的不緊不慢。

“聽説當初叛亂之時，阿九的父母在鎮壓叛徒的時候也幫汝不少忙。”言下之意早已明瞭，無非就是認萍生你是拿著孩子當籌碼誘使人家夫妻倒向你這邊就是了。

“哈，教主你何必拐彎抹角，直説我那孩子當作籌碼不就好了。”

“好，既然汝不樂意繞心思，吾也打開天窗説亮話，那孩子留不得。”

“這對夫妻向來忠心耿耿，只是人麽終究難免七情六慾，今天能為這個孩子向我倒戈，日後也會爲了孩子做同樣的事情。偏偏，他們又是翳流不可或缺的人才。是麽……教主。”最後那個教主的尾音微微揚了上去，此時的認萍生眼裏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精光，與平日輕鬆懶散的他判若兩人。

“哈哈，萍生，翳流創立這麽多年以來，汝是第一個總能猜到我心思的人。”[作者插花：好吧，其實這個對白一點也不高明，真白癡。]

慢慢搖搖頭，認萍生後退兩步靠在柱子上，“那孩子，我有非留不可的理由。”

“怎麽？捨不得？”南宮神翳對上認萍生的雙眼，雙手反背在身後，殺氣驟起。

“一個半心的孩子，如果能夠讓他活下去，除了咳羊莖之外還有其他的法子，教主，你也是鑽研醫術之人。難道你不想知道？”對著南宮的殺氣，認萍生神色自若，只是微微調整了一下靠著的姿勢，不改往日閒散。仿佛剛才那抹精銳的眼神只是一個錯覺。

“噢？”不可否認，認萍生的話的確引起了他的興趣。正如認萍生所說，鑽研醫術之人越是精專的越是想要追求更高的境界，挑戰自己的極限。

醫術，用於救人則被挂上懸壺濟世的稱號，用於殺人則人人得而誅之，甚至被冠上侮辱醫字的黑名。

可其實，醫術僅僅只是一門技術，救人還是殺人不過全凴一念。而不管殺人還是救人，無論兩方所持的信念相差多遠，追求醫學的至高境界則是每個精於醫道之人終生的目標。

“桌子坏了，換一張一樣的仍舊可以使用，”認萍生説到這裡，停了停，緩緩看一眼南宮神翳，“如果心臟坏了……”刻意拖長的尾音，故作玄疑的態度卻都不妨礙南宮神翳聽到這個比喻之後的豁然開朗。

“哈哈哈哈……萍生，我以爲你終于摸到自己的良心了，沒想到，你竟然殘忍至此。”南宮神翳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氣氛似乎鬆懈下來，“換心，汝竟然想要幫一個活人換心。哈，失去心臟的那一刻，人的生命也就終止，吾倒想聼聼看汝是如何能再沒有心臟的情況下幫一個活人續命。”

認萍生不着痕跡的挪開被拍的肩膀，眉目一低遺憾說道：“至今未能找到方法。”

“那你的意思是……”

“認某做不到的事情，相信以教主的醫術終有一日能做到。”

“哈，萍生，難得聽到你一句恭維的話。”

認萍生眼神閃爍一下，轉過頭，負手背對南宮神翳。翳流教規很嚴，以下犯上更是重罪。認萍生此時的態度若真要追究起來，也能算得上是以下犯上了。南宮神翳卻絲毫不在意。

自從認萍生這個人來到翳流那一刻起，他就未曾間斷過對這個人的調查。大同小異的調查結果看起來似乎犯罪生涯過的曲折離奇，但一個人，若調查了那麽多次，每份調查都是差不多的，看起來就像一份完美的犯罪記錄一般這就不得不讓人開始起疑心了。

認萍生的所作所爲，他都一一看在眼裏。排除異己也好，擴張勢力也好，認萍生用著讓他欣賞的速度一步一步慢慢的朝他接近。

然後，就在一個月前，他終于到了這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翳流首座。

他惜才，不管抱持怎樣的目的混入翳流，認萍生這樣能在涉及自己生命安危的時候還能冷靜判斷風清云淡一笑殺人于無形的人正是翳流擴張版圖所需要的。

更何況，與他交談幾次之后，更是發現這個人的醫術不在自己之下。對於某些疑難雜症更是有獨到的見解，這讓南宮神翳對於他更爲欣賞，在態度上也就相對地放寬了尺度。

“教主，”認萍生的聲音低低的從前面傳來，“認某本就是亡命之徒，不在乎生死。之所以留在翳流，也並非真正需要什麽庇佑之所，而是爲了一本札記。”

南宮神翳眼神變了變，並沒有接腔，而是靜靜等待下文。

“讓我留下來的理由，是教主你親手寫的那本札記。葯，無分毒與解，但凡葯者，對症而下適量而用是為葯，反之，亦為毒。認某自認醫術高明，或許多少有些心高氣傲自視甚高。但教主你在札記裏這番話，讓我對於某些事物有了新的理解。或許正因爲這樣，我便想留下來，看看寫這本札記的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事實上，你與我最大的不同在於，儅我以爲自己到達頂點的時候，你卻仍舊在追求更高的境界，在醫術上，這一點我遠不如你。所以，我留了下來。”

若撇開身份，身為一個醫者被自己認爲旗鼓相當的人在醫術上表示肯定與欽佩自然是莫大的欣慰。

南宮神翳是翳流的一教之主，而在醫術上，他也不過是一名終其一生追求至高境界的醫者。認萍生這番話，在這樣的場合，以一種與以往全然不同的認真真摯的態度說出來，就算是南宮神翳也難免為之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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