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2[赭墨]初春露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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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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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9-04-22 15:4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22[赭墨]初春露重

呃，其實是清明祭文，不過似乎晚了一點點，望天

赭杉军回到四奇住处的时候，天色已晚，院中厨房内倒还整忙的热火朝天。

玄宗六弦四奇各自住处本来是没有小灶的。玄宗内只在众弟子练功房不远有一座食堂，宗主也好弟子也罢，吃饭就全在那里了。但是紫荆衣一向讲究，在吃的方面更是绝对不会亏待自己，而食堂的饭菜，不管是色香味还是卫生条件，都是绝对入不了他的眼的。于是紫荆衣就指挥着金鎏影，在四奇的院中搭了小灶。那时候墨尘音才刚到玄宗不久，团子似的圆滚滚的，躲在赭杉军身后，看着张牙舞爪的紫荆衣和被指挥得手忙脚乱的金鎏影笑的直不起身。

院中厨房内的紫荆衣依然张牙舞爪的指挥着，金鎏影依然手忙脚乱的被指挥着。赭杉军认真思考了一下，认为厨房不是久留之处，便打了招呼，直接往屋内走去。

墨尘音正坐在桌前，桌上摊了本书，心思却已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听见了动静回头笑弯了眉眼：“赭杉你回来了。”

墨尘音已经脱离了幼年圆滚滚的模样，抽长了四肢，拔高了身形，声音也带着少年时期特有的沙哑，只是脸上还隐隐带着稚气的表情，还像幼年时一般，喜欢蹭在赭杉军的身边。

“小紫正在做明天要吃的青团。”赭杉军在床上坐下后，墨尘音挨了过来，感觉到赭杉军身上的凉意，不由的皱眉，“嗯？外面很凉吗？”

虽然已经入春，但是三月的夜晚还是透着寒意。墨尘音扯了薄被给赭杉军和自己披着，靠在赭杉军身上道：“宗主说明天祭祖之后，不用回来练功，可以出去踏青。听说山下桃花都开了呢，我们明天带几枝回来？嗯，花啊什么的，小紫不喜欢，我们还是扯些柳枝吧……”

梦中惊醒。墨尘音少年时期略带沙哑的声音似乎还留着软软的尾音，院中似乎还留着紫荆衣和金鎏影的争吵。赭杉军睁开眼睛，只有黑暗，什么都没有。

又是清明。那个时候墨尘音对清明节大概是没什么概念的。所谓祭祖，祭的是不知多少年前的师祖师叔祖；所谓寒食，是小紫亲手做的好吃的青团。对清明最深的印象大约是宗主允诺的假期，还有十道子共同出游踏青。说是十道子，其实出游的总是九人，难得的假期是苍例行的失踪日，于是苦了赭杉军和金鎏影带着6个孩子，外加一个比孩子更难缠的紫荆衣。
而如今……四奇的院子，玄宗总坛，封云山，只有无边的沉寂。

全无睡意，赭杉军索性披了外衣，出了房门。夜晚的风还带着早春的微寒，只是与青梗冷峰的风雪比起来，显得格外温暖而柔和。第一次感受青梗冷峰的风雪，赭杉军正中了魔咒昏昏沉沉的伏在墨尘音背上，风有多疾，雪有多大，其实是没有太多感觉的，只觉得身下的人背上早已被汗濡湿，手却是冰冷的，带着微微的颤抖，而步伐始终坚定。很多年后，再次踏上那条山路，依然是漫天的风雪，依然是曲折难行的小道，只是赭杉军感觉不到背上的人的体温，只是赭杉军心中，寒冷凛冽胜过肆虐的风雪。

不知不觉，行至了玄宗总坛。很早以前，赭杉军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刚刚来到封云山的墨尘音。小墨尘音圆鼓鼓的脸蛋谁见了都想捏一把，这孩子又怕生的很，看着围过来的人群，想躲没处躲，想哭又不敢哭，嘴角委屈的撇着，虽是第一次看到赭杉军，却像是见了亲人，扑过去蹭在赭杉军怀里，又躲在赭杉军身后，用肉呼呼的小手紧紧攥着赭杉军的衣摆，偷偷的看着黑压压的人群。

当时的热闹早已不再，徒留一片寂静。寂静中，似有琴音传来。琴音清冽，琴意悠远。赭杉军心中一跳，寻音而去。

顺着声音来到山脚下凉亭，亭中一人抚琴而坐，却非是墨尘音。早该想到，这个时候能在封云山的，除了赭杉军，只有六弦仅存的苍。只是听到琴音，直觉反应便是墨尘音，一路疾奔而来。赭杉军暗自苦笑，但觉气血翻涌，哽在喉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也无怪乎赭杉军听错，苍的琴曲，向来苍劲巍峨的，而此时之曲，清幽的，柔和的，隐隐中似有旖旎之音，这是从未听苍弹奏过的。倒是很久之前在四奇的院落里，或是在望天古舍，偶尔会听墨尘音弹起。

苍亦察觉到有人。“是……赭杉军。”极度惊喜的声音，在察觉来人是赭杉军后急转成了叹息。二人各自满腹心事，没有多谈，赭杉军便离去。走出数步，听得苍在亭中叹道：“好友，一夜琴声相邀，亦不愿一见么？”

兜兜转转，赭杉军还是回了四奇的小院。看着空落落的院子，赭杉军摇了摇头，正要进门，却听身后有人唤道：“赭杉。”

墨尘音手里拿着刚刚摘下的柳枝站在不远处。柳枝上翠绿的叶子带着浓浓的春意，叶片上凝着的露珠闪烁着夜的微寒。

“尘音！”赭杉军把人紧紧拥在怀中。

是梦吧，都是梦吧，什么青梗冷峰，什么望天古舍，什么道魔大战，都是梦吧？墨尘音就在自己怀中，温软的身体，紧紧的拥抱，只有这个人，只有此时，只有这个拥抱，是真的，对吧？赭杉军眼中泪意涌动。

“赭杉。”墨尘音在赭杉怀中微笑着，同样用力的回拥。

再次醒来，天已大亮。屋中依然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忽然间，赭杉军看到窗前的桌子上，静静的放着一枝柳枝。柳枝上翠绿的叶子带着浓浓的春意，叶片上凝着的露珠带着夜的微寒。昨天晚上一定很冷很冷吧，所以才有这么晶莹剔透的露珠，如此闪亮，闪痛了赭杉军的眼睛。

天边已亮出曙光，苍终于停下了手中拨动的琴弦，久久无语。

一丝银色的光划过瑰丽的天空，划出优美的弧度往封云山而来。那是一只美丽的银鴒，水晶般的羽翼在朝阳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银鴒轻巧的落在怒沧琴上，小巧的嘴轻轻拨了下琴弦，又在琴身上啄了三下。

苍抑制不住满心的惊喜，伸出微颤的手，银鴒乖乖的落在他的掌心，小脑袋在苍的手指上蹭了蹭，又重新展翅。银鴒在凉亭上方盘旋了三圈，就向南直飞而去，消失在茫茫的天空。
“莲华……”苍的声音不复优雅，参杂了太多喜悦和希望让音调破碎不成语句。

清晨浓重的雾气化成了水珠，落在苍的脸上，又滴落下来，打湿了衣襟，打湿了琴弦，打湿了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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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瑋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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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

1樓發表於: 2009-04-22 21: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完文章有一種感覺~心底都冷了起來~
因為標題說的~初春露重~初來的春天本來就還是很冷的季節,何況又是黑夜中遺留下來的露珠~(還是覺得冷啊)~
但是我想再怎麼樣的冷也沒有赭杉的心疼心冷吧~因為已經失去的人~已經再也回不來了,只能徒留活著的人回憶著過去~
而蒼看到了銀鴒時的喜悅~我想是因為銀鴒的舉動吧~
因為銀鴒那類似撒嬌的舉動我想這就是讓蒼的心抑制不住滿滿的喜悅吧~
所以最後下的那場雨~是否也代表著初春後的暖陽即將出現了~
真的是~赭杉的初春情懷蒼的露重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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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ie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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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樓發表於: 2009-04-22 23:0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每次這類文章都看得好沉重.有點後悔不該點進來看(作者大人!抱歉!)

其實何止墨塵音不在,赭杉自己也不在了,

所以這類文章看完,鼻子能不酸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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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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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9-04-23 01: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總覺得看這類的文章,一直會讓人掉淚啊
縱使初春,依然會寒冷,依然有著冬走過的痕跡
特別是在清晨,當太陽尚未出現前
前一晚所凝結的露珠是很冰寒的
小墨的離開,對赭杉絕對是莫大的痛苦
有時真覺得先離開之人比被留下之人幸福
徒留孤單的一人靜靜的品嘗思念(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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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9-04-23 13: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感谢各位赏文的道友=3=

TO：蔡瑋尹

那只银鴒，是之前葱花和桃子传信的时候用的，算是这两只的宠物吧，所以会有撒娇的动作。但是剧里，桃子被收之后，它好像就没有出来过（似乎吧，汗），所以我就解释为那之后葱花就没有收回过银鴒，免得看到伤心。
这个时候银鴒回来，其实是桃子生前暗中安排，让银鴒来给葱花传信，告诉葱花他已经转世了，在什么什么地方之类的。葱花看到它时明白了桃子的意思，所以才那么激动，甚至喜极而泣（喂）。最后那场雨……其实我的意思是葱花喜极而泣（喂喂，你写成那样看的明白才怪），但是我觉得写哭啊啥的，似乎不适合葱花，于是处理成那样，不伦不类了，擦汗，
至于银鴒传达了些什么……嗯，看不懂是对的，他们是神棍嘛，那些乱七八糟的暗示不是我们应该理解的，望天。

TO：nanie2213

抱住抚摸，我坚信现在他们在仙山过的很幸福！嗯！

霜之隕落

呃，清明文嘛……沉重一点点吧。
“小墨的離開,對赭杉絕對是莫大的痛苦”严重同意这句话。正因为太痛苦了，所以总在梦里见到，甚至宁愿相信梦是真的，以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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