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1 愛情系列之孟緋篇　愛情，驀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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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茶月

原諒我飛，曾經眷戀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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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4)

樓主發表於: 2009-04-01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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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1 愛情系列之孟緋篇　愛情，驀然回首

愛情，驀然回首

她執著，而卻不是為了愛，是為了他給的一個承諾。
他執著，從來就是為了愛，並且願意替她守著承諾。

※

「妳呢？妳要去哪裡？」

一句話，開口的人語氣雖然聽來不親切，但只有面對著這問句的她才明白，這是家人之間彼此才擁有的、最真摰的關懷。

「等合作案的官司結束之後，我就會辭職。然後去找那個一直在等我的人。」她說，這次沒有半點猶豫。

她不該傻傻地繞了那麼大圈之後，才發現誰對她才是真好的。可其實，說不定沒經歷過這一切，她永遠也不會明白這些。

「好好照顧自己。」樓無痕握著自家妹子的手，淡然的外表下，她有著一顆比誰都愛護姊妹的心。

「二姊，妳也是。」緋羽怨姬很高興，在一切風波落下之後，姊姊能找到好歸宿。

「保重。」

「嗯。」

※

『別傻了，那種人說的話從來就不值得妳相信。』

『孟白雲，如果你真為我好，就陪我等，而不是阻止我遵守承諾。』

當時的她，還太年輕。年輕的女孩遇上了情場高手，陷入一場轟烈的感情，幾乎就要為對方焚燒了自己。

半年前，公司採用了她的企劃案，還讓她主動與合作公司的幹部聯繫，緋羽怨姬自然是高興的。從小就病弱的她，原來也能有被倚重的一天。

只是同公司的孟白雲，該是與她並肩的同事，卻不這麼認為。

「妳不覺得那個斷什麼鬼的，看妳的眼神太曖昧了嗎？」結束雙方合作會議之後，他對鄰座的緋羽怨姬這麼說。

而她卻兀自忙著收拾東西，頭也不回地：「有嗎？我怎麼沒感覺？還有，他叫斷風塵，你別老是記不得合作對象的名字。」終於整頓好桌上的東西，帶上一些資料，緋羽怨姬抓起包包就要離去。

「下班時間還沒到，妳急著去哪？」孟白雲這才發現她臉上精神奕奕的神色似乎光彩過了頭。就像是……要去跟誰約會一樣。

他也發現，自己對於這項認知的感覺並不好受。

「抱歉，忘了跟你說，斷風塵約我要詳談案子的細節，他人在樓下等，我得先過去。」緋羽怨姬匆匆地將話說完後就踩著跟鞋離開了。

果然是那傢伙！孟白雲這廂心裡可不服氣了，剛才的會議說得還不仔細啊？單獨約了緋羽怨姬出去，想也知道別有居心。

「怨姬啊，妳請假了沒？」不過雖然牢騷滿腹，他還是很替她著想。

雖然這樣的體貼，好像從來不曾打動過她。

「啊，麻煩你幫我跟老闆說一聲！」遠遠地傳來最後一聲，接著就是辦公室大門關上的聲音。

接了一份送到對面部門的公文，追到門外的孟白雲發現自己已經看不到緋羽怨姬了。連背影也沒有。

還真匆忙。

看著一旁的窗外，台北的天空有些灰淡，也許是快下雨了吧。而他心裡的雨，卻從未停止。

※

「喂，孟大哥，有事嗎？」晚餐時間剛過不久，緋羽怨姬就接到了孟白雲的電話。

「老闆不在，所以我幫妳把假單送到他桌上了。」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但誰教他一顆心全懸在她身上……只是聽見話筒裡傳來她掩不住的愉快語調，難免還是感覺一點不是滋味。

「好的，謝謝你。」緋羽怨姬準備切斷通話。斷風塵就在她的對面，輕舉著手中的紅酒向她微微致意，然後優雅啜飲。

這動作不知為何讓她莫名臉紅。

「怨姬，」還不想這麼快結束對話的孟白雲試圖想再說些什麼。

「嗯？還有事嗎？」避不開對方熾熱的眼神，緋羽怨姬只好將視線調向一旁的夜景，這才發現窗上的水珠。

原來，下雨了。

看著手中握著的傘，孟白雲隨著靈光一閃：「呃，妳離開公司的時候沒帶傘，下雨了，妳在哪裡，要不我去接妳？」

「唔，」聽見他的提議，就在緋羽怨姬要出聲答應之前，斷風塵又有了動作，這次是推了一張紙條過來寫著：下雨了，等會兒我送妳回去。

「不用了，有人會送我回去。」緋羽怨姬對著他微微一笑，並且拒絕了電話裡的另一個他。

「喔，那妳、回家小心。」想也知道那個人是誰，孟白雲心裡悶悶的。

外頭的雨，似乎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在斷風塵有意的追求下，孟白雲沒意外地不久之後就看緋羽怨姬紅著俏臉與他分享他們交往中的訊息。

當然啊，年輕女孩是抵不住這樣的溫柔攻勢，溫柔、並且體貼。只是那一點有心被掩藏的心懷不軌，她沒有立即發現。

「案子呢？怨姬，希望妳不會公私不分。」孟白雲不是不希望她得到幸福，只是他打聽過了，那個叫斷風塵的，在同行間的名譽不是頂好。

雖然一直對她表明心意，始終不見回饋他最多就是難過，失落一陣之後又忍不住對她關注起來，他從來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複雜的環境生活。

說他是私心也好什麼都行，反正對緋羽怨姬的感情，他孟白雲是沒打算回收了。

「孟白雲，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是不明事理的人嗎？雖然我和他在一起，但這並不會影響到雙方公司的合作關係。」

「我知道，我只是提醒妳。」當他被她連名帶姓的叫，就是她不想在同一個話題上打轉的時候。

他很清楚，卻也很無奈。

※

第一次合作成功所替公司帶來的後續效益，讓上司頗賞識緋羽怨姬的一鳴驚人。於是不久，雙方再度遇上需要合作的機會，她便被選作主要負責的不二人選。

愛情事業兩得意，緋羽怨姬覺得自己熬了這麼多年，終於出了頭。

但是這回的合作案的結果卻不如上次帶來的成績，上頭雖然沒有怪罪太多，但同部門的同事多少有些失望。

「怨姬，妳不覺得這次的事情有點奇怪嗎？為什麼在我們發行之前，別家廠商就推出跟我們企劃案提的幾乎一模一樣的東西？」沒點明是內神通外鬼的推測，但能以這樣旁觀者的語氣和她討論的，也只有孟白雲一個。

「只是樣板設計相似而已，並不能代表什麼。我們想得到的，別人可能也想得到啊！」她總覺得他對斷風塵似乎過於偏見，而她單純地認為，那只是男人之間無謂的比較心理造成，久了她也就不以為意。

「是嗎？」不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情，而是孟白雲真的感覺，某人只在合作期間才積極獻好的行為太過矯情，「但願如此。」

可其實緋羽怨姬沒說的是，她心裡也浮現一股不知名的擔心，畢竟這次沒搶得先機，就已經讓她失去部分同事的信任了。

※

「那個混帳！」一本雜誌被摔在桌上，震得緋羽怨姬桌燈旁的迷你魚缸裡魚兒一陣驚慌。

「怎麼啦？一大早發這麼大脾氣。」她才剛到公司，連電腦都還沒開，視線裡就先闖入了孟白雲怒呈的雜誌。

「妳看看這個！我去倒杯水喝。」完全是怒不可遏的孟白雲覺得自己再這樣面對著緋羽怨姬，難保不會一氣之下說出什麼傷人的話來，於是自己先找個方法冷靜去了。

一臉莫名的她則是拾起桌上的雜誌，看孟白雲難得發火離去的背影，嘴角還掛著微笑，究竟是什麼事能讓號稱沒脾氣的好好孟先生這麼失控呢？

定睛一瞧，緋羽怨姬的笑意也瞬間凝在臉上。

雜誌上每一款該是過幾天才推出的視覺產品啊，這次不但是設計相仿，根本完全是一模一樣的被呈現出來。

「怎麼會……？」她驚訝、震懾、不可置信，迅速翻至封底，想查看這次究竟是哪家公司衝著她們而來。這根本是竊取的行為啊！

「喏，這杯妳的。看完了嗎？」感覺自己的情緒不再起伏那麼劇烈之後，孟白雲端著一杯水來到緋羽怨姬座位站著。

他想，她也需要冷靜。

「孟大哥，我真是傻瓜。」她早該聽他的勸了，對於那個只在合作期間才見得上面的男人，她不該一直相信、一直相信他其餘時間都在忙著跑業務寫企劃案開會，有誰會真忙碌到連陪女朋友吃頓飯的時間都挪不出來呢？

「不是妳的錯，是他太狡猾了。」

拿著雙方的合作案出賣給第三家，從中獲得一筆不當的酬資，孟白雲想，這麼殘的手段他還使得真上手。想必，緋羽怨姬也不是陷入他感情與事業雙重佈局的第一人。

如此奸邪的人，怎會得不到報應？

「孟大哥……我們什麼都沒了。」所有的投資、成本和宣傳，一切的一切，都在案子被竊取發行之後，化為空有。

她難過得哭不出來，晶亮的眼神瞬時失焦，緋羽怨姬覺得自己拿不定主意了，接下來呢？接下來該怎麼走？東西都被偷了，就連心也付出了，還拿得回來嗎？

「公事自有公事的解決辦法，這點妳就不用擔心了。」就算她真的因為這事而被迫辭職，他還是想照顧她一輩子。

不，該說，他會照顧她一輩子，無論她面臨了怎樣的處境與困難，他都想要替她承擔。

他比較擔心的是她與斷風塵的私事。

好一會兒沒動靜的緋羽怨姬抬頭對著他說：「孟大哥，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一句話嗎？」語氣雖然還沒完全恢復平日的生氣，但孟白雲感覺得到，似乎有些什麼不一樣了。

就在她即將說出的話裡。

「哪一句？」

「公與私，我不會分不清楚的。」既然很明白不是自己出賣了公司，加上斷風塵在雜誌上受訪時一臉理所當然的把設計點子據為己有的表現，她要是再不清醒，非但對不起自己，對公司更是難辭其咎。

看著緋羽怨姬一付準備離開的模樣，心知事態非常的孟白雲也顧不得其他地握住了她的手臂：「我陪妳。」

這舉動惹來她一個停頓，與些微地訝然。隨後她頷首，輕聲回應：「好。」

一路上，走在孟白雲身後的緋羽怨姬，有那麼片刻是陷入迷惑的。為什麼，她始終沒發現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其實也擁有寬闊的肩膀呢？

雖然他不懂像斷風塵那樣的甜言蜜語，不懂得計畫進行討好她的行動……但有一件事是即使如斷風塵那樣的情場高手也做不到的，那就是，無論何時、不管她離開了多遠，只要她回頭，他就在那裡，從不曾離開。

就像剛才，握著她手臂的掌心傳來的厚實溫暖。怎麼她就從來沒仔細注意呢？

還好，他還在，在她錯過之前，還願意陪著她面對困難，共渡難關。

「怨姬、怨姬？」

「嗯？」

「怎麼在發呆？上車吧！」

上車後，緋羽怨姬情不自禁地望著孟白雲的側臉，也許，到頭來，對她不離不棄的人才是最真。

「呃，妳不會打擊太大，刺激到了吧？」怎麼從剛才開始不是發呆就是瞅著他不發一語，孟白雲很擔心她的內心因此萬念俱灰了。

緋羽怨姬卻只是呵呵輕笑，「孟大哥，你說這仗，我們能打贏嗎？」

「其實不是很有把握，但總得試試才知道。沒讓他們分崩離析，至少也得鬧個雞犬不寧才行。」

雖然話裡沒提及斷風塵和她的過往，但孟白雲這回不只是為了佳人出頭，更要為自己的積累已久的怨氣找個宣洩。

※

孟白雲與緋羽怨姬所提的證據雖然不足，但因為決心扳倒對手，所以孟白雲是不遺餘力地整日在同行之中找尋其他曾經受害而不敢明言的廠商，聯合眾人之力，務必將斷風塵的惡行公諸於世。

一查之下才發現茲事體大，就連緋羽怨姬的二姊樓無痕的公司都曾受其害，姊妹當然攜手力抗外敵的結果，最後終也如願讓斷風塵受到律法的制裁。

只是這麼一鬧，雖然替公司討回了公道，卻為了不讓同僚因自己產生嫌隙的緋羽怨姬主動向上司遞出辭呈。

畢竟，在事態明朗以前曾經為了幫斷風塵辯護而與自家同事有過爭執，要是她還繼續待在這裡，恐怕還會連累到始終替她說話的孟白雲。

原來，為人著想的退讓，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孟大哥，在我找到下一份工作之前，你願意先借我投靠嗎？」

孟白雲聞言差點沒讓手上的資料夾朝地上奔去，他聽錯了嗎？緋羽怨姬說這話的語氣，好像很期待？

「投靠是沒問題，只是我家不大，可能住了不舒適……。」

「嘿，我指的是精神上的投靠。沒想到，你考慮得比我長遠呢！」緋羽怨姬忍不住對他開玩笑，這人腦子裡裝什麼呀，真是路人皆知。

「啊啊，緋、緋羽、我……。」緊張起來就不知所措，連帶地只敢喊著她的姓氏的孟白雲啊，惹來緋羽怨姬一陣輕笑。

「既然有人懂得開口了，我可不會拒絕！下班後，到我家替我打包行李吧！」正好和房東的租約也快到期了，趁早收拾搬走，也省得她另覓居處。

「咦？！」孟白雲一臉莫名奇妙，接著看見緋羽怨姬微紅著臉的表情將寫有自家地址的紙條塞進他的手心，心中一股狂喜突地轟然炸開。

這表示她終於肯接受他了嗎？

「只是，希望你能原諒我這個傻子過去對你造成的傷害。」

「妳不傻，別再那樣說自己。」況且，他從來就沒怪罪她什麼。

「怨姬，謝謝妳。」謝謝妳肯接受我。

「孟大哥，你會一直陪我的，是吧？」再沒有什麼比得上眼前這個男人對她的好、與對她的寬容愛護了。

「嗯。」

有時眾裡尋他千百度的愛情，不如驀然回首，發現從未離去、為自己守在燈火闌珊處的那人，更令人懷有感動，深刻在心底。

2009/4

[ 此帖被橘茶月在2009-04-02 20:2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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