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4 翅果 (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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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茶月

原諒我飛，曾經眷戀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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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4)

樓主發表於: 2009-04-04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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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4 翅果 (燕西)

翅果

面對未來，我已不再擔心。
當風，讓我飛越你的領空、讓我感受更多的你。再多的未知都不足為懼。

※

久違了的鳥語啁啾，後山與自家庭院的滿樹枯榮再度生機乍現，便知道，自然依祂的方式開始了一年之始的春季。

這是他們相守的第二年春，燕與雁仍舊一起。

「燕歸人！燕歸人你在哪裡？」急匆匆地，斷雁西風趕忙想與丈夫分享她留神護在掌心裡的玩意兒。

「西風，我在前庭這裡。」沿著門徑一路修整完矮樹，好讓它們再發新芽的燕歸人才說完這一聲，就瞧見他的小妻子欣然翩至眼前，像輕靈脫俗的紫蝶。

「嗯？你在忙啊！」這才發現燕歸人高挽至肘的袖口。

對她而言，再怎樣興奮，讓他將事情忙完、她還是能等的。

「正巧，都弄好了。」到一旁的水井汲起水來將手洗淨，燕歸人也不急著問斷雁西風的事，瞧她跑得雙頰撲紅，也得喘口氣再說。

「燕歸人，咱們，今年來栽這個好不好？」小心翼翼地將雙手打開，只見一個個紅褐色的、帶著單邊旋翅的種子安穩地躺在她白皙的掌上。

「翅果？妳是說，桃花心木？」

「是呀！大概是後山飛來的，院子裡讓我撿到了這些。」

語畢，斷雁西風隨即取了一只翅果，拋高讓它再度飛旋落下。正巧起風了，赤褐的種子便被再度帶得老高，飛出籬外。

「你瞧，挺好玩的是吧！」

「好是好，不過，妳確定後院裡還種得下這樹嗎？」不是燕歸人給她潑冷水，而是每回他順著斷雁西風衝動想啥種啥的結果，造成原本還算空曠的院子都快沒地方練功了。

他自己是無所謂，可卻不忍她為了找地方練刀法又得朝後山跋涉而去。能不離家太遠，他也不會太擔心。

「呃，沒位置了嗎？」明白燕歸人的語氣並沒有怪罪她或別的意思，不過斷雁西風偏頭一樣，似乎院子的空間也所剩無多了。

「妳喜歡翅果，咱們可以到後山看，順便走走、到自然裡瞭解它生長的環境。」燕歸人循循善誘，意欲袪除小妻子一頭熱的習慣。

「嗯，不是每件喜歡的東西都非得據為己有。」斷雁西風本非駑鈍之資，當他沒對她的提議表示贊成的時候，再聽這話，她便明白燕歸人的弦外之音。

嫣然一笑，斷雁西風上前拉著他的推門而出。「燕歸人，你是不是我跟我說這個？嗯？」拋出手中所有翅果，任憑扶風而上。

雖然手裡握著的沒了，但見屬於自然之物再現自然丰采，她燦笑著仰首問他。

燕歸人但笑不語，揉揉她的髮，替她順了順被風吹亂的雲鬢，眼神裡有著讚許。他的妻呵，永遠冰雪聰明如斯。

「吶，既然我做對了，是不是有人該給獎賞？」小扇般地翹睫眨動，這下意有所指的換人了。

然，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她一樣讀得出來。只見燕歸人眼露不解，隨即恍悟的模樣卻說出了令斷雁西風哭笑不得的結論：「西風，妳跟人打賭了什麼嗎？」

不然，怎會有所謂的獎賞一說？

「才沒有！」真是……她該慶幸相處這麼久以來，燕歸人那始終如一的耿直性格嗎？

「嗯？」

看他還是一臉狀況外的表情，斷雁西風原本滿腦子精靈古怪的念頭通通打退堂鼓去了。

「燕歸人吶，女孩子家有些事呢，是不好說出口的。譬如……」話語未落，便瞧他一臉正色地望著自己，讓她突然感覺害臊起來。

怎麼、怎麼她會對他提起這些？明知道這人是根木頭，興許，說了他還不懂呢！

「譬如什麼？」

「沒、沒什麼。我們進去吧！」繞過他的身邊，斷雁西風欲蓋彌彰地邁步離開。

燕歸人似乎從她未竟的話裡聽出些什麼來了，看著霞雲煞時又飛上她的嬌容，他莞爾一笑，那個該給獎賞的「有人」，指的不正是自己嗎？

輕手攫住正要推門入屋的妻，燕歸人讓她一個迴身，靈動翩入懷抱。

「燕歸人？」美目微瞠，斷雁西風不懂他此刻之舉何意。

聰敏如她，也有模不著他的簡單心思的時候。

燕歸人只是沒再說話，就著彼此拉近的距離，在她額際溫柔一吻。

接著，不意外地瞧見她微微一怔，而後急於埋首他胸前，軟噥語調悶著嚷嚷，臉上是使春色盡遜的風光。

倏然風起，翅果紛散飛旋漫天。是以天地為憑，見證了燕與雁一刻永遠的旖旎。

20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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