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31 [曲饶/曲月]不问风流（形象扭曲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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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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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5)

樓主發表於: 2009-03-31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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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1 [曲饶/曲月]不问风流（形象扭曲慎入）

“说风流，何谓风流？”
太史侯在课堂上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曲怀殇正神游窗外。
“曲怀殇！”
一声严厉的呼喝把曲怀殇的注意力从窗外碧柳转移回来。他看到太史侯正瞪着自己，知晓是课上开小差被发现了，只好见招拆招。
“先生。”
曲怀殇站起，神态平静，等待太史侯的问话。
“我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太史侯问。
曲怀殇知道太史侯正紧紧盯着自己，他假作思考，将头稍稍一偏，目光飘到右前方，那里有一张高高举起的白纸，上书七个大字：说风流何谓风流。
微微一笑，回答：“先生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说风流，何谓风流。”
“很好。”太史侯面无表情，口中说着很好但目光只有冷凛，“那你说说，何谓风流？”
“风流啊……”曲怀殇想了想，“天地之大任遨游，是为风流。”
“那么，那窗外绿柳可是风流？”
“绿柳扬枝，杨花四散，但柳根驻地，一世无法脱离，又怎能算作风流。”
这几句话可谓随口应答，太史侯却从那时便看出眼前的这个少年定是不会为任何事情驻留，这学海更是留不下他的。
他本非池中物，又如何强留。
所以许多年后当他得知自己的爱女月灵犀与此人竟为恋人的时候，他只是苦笑一声，叹道真是个傻女儿。
下了课，曲怀殇立刻蹭到之前为他举白纸的饶悲风旁边，笑嘻嘻地说：“谢啦。”
饶悲风没有理他，只冷哼一声。
饶悲风与曲怀殇这种时常作奸犯科的老师口中的“坏学生”不同，他是模范的好学生，老师们喜欢他，同学们尊敬他。这个学海中，大概只有曲怀殇会对他嬉皮笑脸，也只有曲怀殇让他最为头疼。
与其说是头疼……倒不如说是羡慕。
或者说是嫉妒吧。
嫉妒他可以无视学海那些繁琐的规矩，嫉妒他成绩那么好，嫉妒他有那样一颗容纳天地之心。
饶悲风知道，终有一天，他与曲怀殇将不再是这样的同学关系，终有一天，他将只能在地上仰望在天空里自由翱翔的曲怀殇。
所以，许多年后，当饶悲风得知曲怀殇竟然会爱上月灵犀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在狂笑的。他狂笑那条白龙终究还是被拴住了尾巴，他终于无法飞翔了。
因为曲怀殇是龙，月灵犀却不是凤凰，月灵犀是无法与曲怀殇一起飞翔的。
他们想要在一起，就只有曲怀殇放弃那整片天空。
不是池中之物又如何？
谁叫他恋上了那池中的一片月影呢？
看到饶悲风不理自己，曲怀殇也不气也不恼，只是耸耸肩。刚要离开，却又被饶悲风拽住了袖子。
“肯理我啦？”曲怀殇蹭到他身旁坐下，笑得像花一样，“这算不算是那个那个欲拒还迎啊？”
“滚。”饶悲风跟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把他往旁边推了推，“跟你说，过两天月灵犀要跟我们一起上课了，你可不要欺负她。”
“月灵犀？哪个月灵犀？”曲怀殇眨了眨眼。
“就是教统的义女月灵犀啊！你脑子坏掉啦，连这个也能忘？”饶悲风瞪着曲怀殇说。
“不就是那个爱哭的丫头嘛……我跟你开玩笑的。”曲怀殇又往饶悲风身边凑，故意装作委屈的样子，“为了个小丫头你就要跟我发脾气，我会生气的！”
饶悲风简直快要吐出来了，“曲、怀、殇……”
曲怀殇知道饶悲风已经到极限了，忙站起身，笑嘻嘻地直后退，“知道啦知道啦，你别生气别生气，熄火熄火。我不欺负她就是了。哈哈，哈哈哈……”
他总是能在饶悲风爆发之前即使撤退，这……大概也算是一种聪明吧？

月灵犀坐的位置就在曲怀殇的前面。
这个让曲怀殇懊恼了很久。因为月灵犀的发饰梳得很高，挡住了他的视线。或者说……是挡住了他偷看饶悲风的视线。
几天之后，曲怀殇终于无法忍耐，他拍了拍前方的月灵犀的肩膀。
月灵犀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一身白衣的翩翩少年对自己讲的第一句话。
“姑娘，头发梳这么高，不沉么？”
月灵犀是教统的义女，从小就被人教导要重视礼数。一言一行，一装一饰都十分讲究。所以当听到曲怀殇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其实……那头饰却是很沉的。但是为了礼数，沉也是应该的吧。
所以她淡淡地回答：“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你头发梳这么高，我就看不到我的亲亲小饶饶了！”
这句话的声音有点大，连右前方的饶悲风也听到了。
要知道此刻还在课堂上，饶悲风虽然满头黑线但也不好发火，只心想该死的曲怀殇等下课我饶不了你！
不巧的是，这一堂恰好又是太史侯的课。
所以，曲怀殇的耳中又响起了那熟悉的喝斥。
“曲怀殇！”
“是。”
曲怀殇立刻站起。
“把我刚刚讲的最后一句话复述一遍！”
曲怀殇的目光又习惯地飘向右前方，果然那里如他所愿地举起一张大白纸，上书……
“美人可否让小生一亲芳……”
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曲怀殇忙低下头，不敢看太史侯此刻的表情。整个课堂上所有人也都把头埋下去，强忍着笑出声的冲动。
“曲怀殇，”太史侯的声音竟然很平静。“将《史记》从头到尾抄写一遍。”
“……是。”
曲怀殇的低着头眼瞄右前方的饶悲风，此刻的饶悲风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安静地看书。
那是第一次，饶悲风竟然没有帮他。
曲怀殇清晰地记得，在他责怪了月灵犀之后，饶悲风竟然就不帮他了。
从那天开始，他就深深记住了月灵犀这个女子。
那一年，曲怀殇只有八岁。

几年之后，当年的顽皮少年已然成长。当年那个令老师头疼的曲怀殇也终于变得温文有礼，成为了许多女学子的梦中情人。倒是当年很多人喜欢的饶悲风变得深沉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唯一不变的是，两个人的关系还是那么恶劣。
尤其在加入了一个月灵犀之后，这两个人的关系更加恶劣了。

在一个温暖的午后，饶悲风再次把曲怀殇单独叫到了柳树下面。
“曲怀殇，这次我想跟你认真地谈一次。”
曲怀殇微笑，“好。”
“我想知道，你对月灵犀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很在意？”
饶悲风也不掩饰，点头说：“我是很在意。”
“你是在意谁？我还是她？”
曲怀殇总是这样目光含笑看着他，不愠不火，不论他说什么。
“自然是她。”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喜欢她。”曲怀殇说。
“当然。不，或者说，我爱她。我爱她，但是并不一定要得到，我只想让她幸福。如果你能给，那我就让给你。”
曲怀殇轻笑，笑声中满是不屑，“可以随便让人的爱，也能叫爱么？”
饶悲风并不恼，他也笑，冷笑。
“我也知道你瞧不起我。在你的面前，我的爱自然是卑微的。”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曲怀殇无奈，“你既然不懂，那也怪不得你，你本就是这么蠢的。”即便是这样伤人的话，他也说得彬彬有礼，温雅柔和。
饶悲风紧紧攥着拳头，抑制着要揍眼前这人一顿的冲动，“没错！我是蠢！是笨！但也总比你这视他人感情为玩物的混蛋好得多！”他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
曲怀殇只好耸肩，“我什么时候视他人的感情为玩物？”
“那你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月灵犀？！”
“如果我说不喜欢，那我就是混蛋。你说我会怎么回答？”
“你……！”
“我爱月灵犀。所以，你可以松开你的拳头了。”
“真的？”
“真的。”
明明是希望得到这样的答案，饶悲风却只觉得心中空空的。
他这算是什么呢？剥开了心中的柔软之处给人看，让人一根根针刺进去，再一脚脚践踏，只为了成就一番与他无关的幸福？

最近月灵犀总是喜欢发呆。
一般这个年纪的女子要发呆的话，通常就是在思春了。
这天早上，月灵犀又坐在柳下长凳上发呆。曲怀殇来到了她的身旁。
“灵犀。”曲怀殇把手掌按在了她的手上。
“怀殇……你真的爱我么？”月灵犀问。
“为什么这么问？”曲怀殇柔声问，他已经那么温柔了，月灵犀又在怀疑什么？
“如果你是爱我的，那为什么目光总是很少在我身上停留？”
“傻瓜……”曲怀殇轻轻揉着她的头发，“我现在不就是在看着你？”
“可是更多的时候……”
“灵犀，难道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
“不是的……”
月灵犀轻轻倒在曲怀殇的怀里，感受着曲怀殇的温度，“怀殇，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笨蛋，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就算你已经不爱我了，也不要离开我好吗？”
“笨蛋，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他们都说你非是池中之物，你会不会为了你的理想而抛下我？”月灵犀有点忐忑地问。
“我不会抛下你的。”曲怀殇肯定地回答。
“恩……”月灵犀又在他怀里蹭了蹭，“怀殇，我就知道你对我好……理想什么的算什么，你只要有我就是最幸福的人了对不对？”
“对啊……灵犀就是我的幸福。”曲怀殇说。
曲怀殇如是说。
他知道那个人最大的愿望，就是此刻他怀中的这个女子能够幸福。
你的愿望，我便为你实现吧。
哪怕无法在天空翱翔又如何？

曲怀殇望向天空，那里有几只飞鸟盘旋。
何谓风流呢？
为爱而弃爱算不算风流？抛却一生博君一笑算不算风流？
说风流，何谓风流？
笑风流，不问风流。

（完）

问雪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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