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5 [断风尘剧中相关无配对]入魔记·上篇红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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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包子

朝阳如梦如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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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

樓主發表於: 2009-03-15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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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5 [断风尘剧中相关无配对]入魔记·上篇红花 END

“恨呐……”断风尘说。
他再没别的话。
这是一个结束生命的夜晚。天上无星无月无限的黑，他笼在人工照明的舞台灯下，衣袂被无视自然规则卷过来的气流刮得乱飘。冷风如刀，愈见嚣狂，鞭笞稀稀落落栽在布景前的绿树，让它们磕睡个没完，将他掩在其中的身形剪得支离破碎。往下一点的低地上，尘埃苍如白雾，刚篷出削薄的颜色就被狂风稀释，消溶在惨绿色的夜色中。镜头在摇撼，快速切换，一波又一波聒噪的声响，制造出空间碎裂，崩毁的效果。在打着旋下坠的石头雨中，一条黑色人影奋力向他突围而来，漆黑的人，苍白的手，稳稳地握住了将出鞘的剑。便有苍老而油滑的声音用煽情的字眼定义他们的故事：他是恨意之掌，他更是复仇之剑，目光所见，唯有杀！断风尘立在风中，风眼中，背后巨大的血色翼翅寸寸剥落，他站着不动，如端凝的止水，看着刺向心口的剑尖。时间也在他的凝视中停滞，只有不听话的风，扯住散开的发辫不放，缠吻他苍白的脸庞。身影相交的瞬间，晕开的光影遮盖了所有细节，淡绿色的，粉红色的光圈冲击着，扭曲了数码集成的次元……一刹那刻意的特写，鲜血从苍白的手指尖激射出来，开成红色的飞散的碎花。这一刹之后便是下一刹，一刹那苍白的洁净的手握住的剑，三百六十度大回旋，在他的脖子上划了一道。看不分明，一刹那隔开生死，红颜料妆点半边的脸，腮红化开了，眉绡往下都是喜气，揩拭不掉。再一刹，他的头掉落下来，旋转着，模糊了脸上的表情，无能看到，只捉到一截鲜红的颈子，以常人比例来说漆得过长，向上仰着，随随便便跌到了泥地上，弹了一下，颠簸着，来不及停，止不住的颓势，被切换掉——这回是洗得很干净的颜色，一丝血迹也没有，半侧着发青的脸，将就镜头，没有闭眼，头发甩在地上，微微滚过来，靠过来，更切近一点，一点点，阴郁的不是平常看惯的那只头，暗昧地阖下眼帘……没有了。
没有了。被彻底切掉了。后面，便是别人的故事了。

    A在床上翻了个身，咳嗽了几下，声音不大，但已经足以吓得我将电视机的音量调得更小一些了。现在显示屏下端的数目字是4，我必须站到电视正下方将脸贴得离机体不到十厘米才能隐约听清楚里面的说话。有时我不能肯定自己真的有听到那些刀剑相击。或许是视觉引起的联想在欺骗我。我仰着头，盯着电视屏幕，太酸了不时偏向另一边，但这样也还是很酸。选择在十一点熄灯之后看DVD本来就是一件吃力的事。像做贼一样开了最小音量，仰着脖子持续好几个小时，到最后无论换什么姿势都很累，除了剧情，支撑我挨下去的是一种半自虐性质的强迫症。尤其是在午夜之后所有人都睡着了，宿舍里显得冷而空旷，往窗子外望去是黑而空，只有电视发光，身子也冷，麻木的暖不过来的冷。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每个礼拜总有那么一两天，我会开着DVD，到看得无比疲倦再爬上床，就像我的复习计划一样，预计看完的碟片总不能按时看完。
这是熬过了那个漫长的七月，又熬过了漫长的两年。大笔的金钱消耗，每况愈下的学习成绩，还有令人难以启齿的面子问题使家里失掉了对我最后一丝信任。一开始，借着五万块钱开来的后门，我痛痛快快玩了整整一个暑假，风风光光踏进了大学校门。四个月以后他们开始逼着我相信一件事：我确确实实是一个三八，不折不扣，从头到脚没有一丁点儿不是。开学前在家里吵了无数次，单方面吵，我听。
　“你呀你呀，你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学习学习不用心，还能见人么？”
　 “你的心思用在什么地方，上上网，和无聊的人聊聊色情话题就有饭吃了么？”
　“我真后悔生下你。”
　“你知道我现在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我一辈子没有向别人低过头，现在要为了你的事向别人低头，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
　每一天都在重复，今天，昨天，明天。每一个人都在哭，用哭渲泻，用哭责备，用哭表达，直到泪水成了伪装。
说心灵的疼痛更甚于肉体，或说，肉体的疼痛甚于心灵同样都是谎言。前者大言不惭而后者是无知。那时候我还不能使用这样中性的没有煽动性的词语，在我记的日记里充斥了急切的，笨拙的，过于粉饰自己的东西，像大多数人一样，我天生就晓得推卸责任那一类的把戏。
　我逃课，我夜不归宿，我的头发乱得像鬼一样，我的衣服脏得像在地上拖过，我的身体和我的心灵一样肮脏，我一文不名，朝着堕落的大道一路狂奔而去，兴高采烈再也回不了头。
    这是一开始就有征兆的。小时候的我乖巧俐伶，人人都说聪明漂亮，这只是严厉管制下的表象，暗地里的不服被顺从掩盖了。
　实际上我是一个不喜欢讲实话的家伙。
　因为害怕开口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会得到挨骂，便拼命去做心里不喜欢然而迎合别人的事情。
　不准在公众场合插嘴的规矩，我理解成为权威视线以外随心所欲。
　　“你就像一只讨人厌恶的贼！”
　某人歇斯底里尖叫起来，当发现我在满桌的教科书下藏了那许多漫画小说，这种穿透灵魂的尖叫我并不感到新鲜或陌生，更像是唤醒了某种记忆。
　　我沉默，我没有说一个反驳的字眼。
　　我承认这一点，并且由于这种承认而激动，被侮辱后造成的情绪波动除了厌恶反感之外，还有憎恨，憎恨自己，形而上学的虚伪的憎恨，虚假的分裂的憎恨，满足我那易于沾沾自喜的心。
　　“我养你还不如养一只猪！”
　　对极了。
　 “你是不是心里有变态啊？我发现你真的不正常啊。”
　于是我开始幻想起自己被送到精神病医生面前被百般刁难而我在内心深处在精神层面上深深鄙视那可怜的不知在何处的医生。
　　
我不知道他对我有什么意义，我知道他将不在我那狭隘的被周围的人熟悉的圈子里露面。在我无论什么时候的履历书里，在我的征婚信息中，在我现实生活的对话里都不会出现他的名字，他，不曾真的在世上存在过，永无乡飞来的梦中之蝶，翩然而至，曾经在某些夜晚，使我的胸中烧起了烈火，愤怒压抑的熊熊烈火，烧得我不能自己，然而却说不出给任何一个人听。当我想到它终要熄灭，又忍不住叹息。
他偶然闯进我的视线，是在一个落雨的黄昏，他撑一把红伞，去找他的情人，那是一个丁香般结着愁怨的姑娘。他从雨中走来，从月华树的花瓣雨中走来，一步步拾阶而上，雨水从伞的边缘滴落，仿佛也能跟她眼中的泪珠模糊为一体。他抬起伞面，将目光投向那个哀怨又彷徨的女人，女人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身子摇摇欲坠。在雨的哀曲里，他穿的那一身俗气的扎染衣服，那线条圆润的书生脸，那个无聊的发型以及头上轻佻别起的蓝色蝴蝶结也被熏陶出了几分严肃。
视线相接之后他们开始说话了，情绪失控意气用事，过了一千年再过一万年，我们仍然还是在为古老的传说哭泣。她又美又野，举掌便要掴他，因为她终究不过是个被抛弃的女人，站在树下茕茕孑立已太久。他的语气沉静，声调变化起伏，一个有良心的好人不该忽略他话中的真诚，像巧合，又像是早已排练过不知道几千几百遍，他捉住她的剑，红的血染在同样是红的剑上，他不闪不避站在那里让她刺，像个恶劣的玩笑。
我想起来，别人的故事中，也有相同的巧合，相同的醉生梦死。
一次又一次的，我被同样的欺骗，同样的梦境迷惑。

    周末。昏昏沉沉赶了三场考试（补考）。感觉无可无不可，考得怎样全都忘了，印象深刻的是监考人士那种令人作呕的表情。　
　礼拜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天有点凉，天上飘着初春的雨丝。老实说一点都不想起来，虽然起来对我没有任何损失。
　老早就醒了，睁着眼睛看从窗帘上透过的一点微微的日光。心里一片空明，真的什么都不想。一床被子拖到了床下，另一床胡乱地枕在身子下面。因为很无聊的关系，所以前一晚睡觉的时候连衣脑也没有脱，躺了一个晚上，全身有种虚脱的无力感。
　指针指在八点的时候穿的衣服，因为九点就要开考。脚伸到地下找鞋子的时候才发现穿了两天的丝袜一边破一个大洞。踩进鞋底左脚跟和右脚趾一片冰凉。
　考虑了三秒钟两只散发异味的破布以抛物线的方式落入垃圾桶，一只手伸进杂物包翻了好一会，将前天换下的很厚耐穿的棉布袜子找出来，继续穿。
　然后是洗脸刷牙，十号楼的洗手间——姑且用这个高雅的名词吧，成天飘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化学剂和汗腥味混合的腐败气味，沾着污垢的水池里经常浮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方便面残渣和长长短短各色的头发就不用说了，此外竟还可以看见不知主人为谁的内裤和大约十天前就浸泡在水盆里的十来只臭袜子！
　至于厕所，我相信世界上肯定有比这个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景象。
　洗完脸回到寝室里面还是一片宁静，如果不是因为上个学期逃课去上网我本来也可以跟她们一样。
　理头发的时候可以清楚地感到十来天没有用水浸过的头发像用猪油涮过一样板结发硬，一用力梳子上就撕下一片黑。感觉麻木了，早已不是认为像疯子一样乱的头发很有个性的年纪。
　拖了沉重的书袋往楼下走，果然很少人行，行色匆匆的大多是像我一样赴考的，神色间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正在慢悠悠地看天上的鸟叫，就听到一个不熟的声音喊我的名字，回头看发现是年级主任助理，看到她的笑我有一种想溜的冲动，然而理智战胜了情感，我硬是勉强挤出一个不太冷漠的表情，支支唔唔了半天硬是没有想起她叫什么。
　她说我们去一起去吃饭。
　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跟她去了一食堂，尽管我并不想吃任何东西但还是买了一份豆腐花和一只三角饼，回头的时候就看见她抱了一瓶令我深恶痛绝的牛奶和和两只超难吃的叫不出名字的甜干饼。
　吃饭的时候我们俩都无话可说，只好就牛奶对人长高的作用大发谬论。她饶有兴致地提到北京人厌恶牛奶以至于冬天里那些倒霉的奶农为了减少损失只好将奶倒掉，我一边应和一边很紧张她不要看我的衣服。
　因为从开学进来就没有换的原因，天蓝色的羽绒服边缘有一层明显的黑斑。
　吃完早饭后我们自然分手，我的胃里涌上一种酸辣的味道，嘴里和心里尽是这个讨厌的早上空虚的味道。

　　怨姬不在，断风尘躺在摇床上，身子随着床的晃动荡来荡去。一本翻开的书向下盖着，遮住他大半张脸，也遮住了外面的世界。无法揣度他的表情，当他睁开眼睛，摆出那张彬彬有礼，讨人喜欢的脸，能感觉到他是那种有身份，地位，受过良好教养并且有责任心与使命感的男人，他的举止优雅，有分寸，省时度势，照顾周全，无可挑剔之余，颇有精心设计过的嫌疑，就更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
情人回来了，他略推一推书，眼睛藏在书的阴影里，瞥她一眼，复又盖上，好像刚才这个动作并没发生过。她同他说话，他便把书取下来走到她的面前。还是那种有礼揣忖的态度，即使他的说辞已经可以用调情来定义，即使她扑进他的怀里，他搂着她的肩膀，甚至她早已倔强地将他压倒在身下强吻，闪烁的言词，似嗔还怨的调笑之间，中间还是隔着走不进的距离。他反复强调自己的任务，也提醒着她身为医者的职责，使她没有别的话题好聊，说不出来心里想说的东西。她机械地回复他的寒暄，阖下了眼睑，簪在发鬓上的金钗随着因苦恼而晃动的脑袋摇曳，这是生动而忧愁的画面，软绵绵的忧伤，不像初次见面之时的火爆，她放下淑女的矜持，金钗撞击得发出让人烦躁的细碎声响，她想毁筝，想杀掉他，破坏禁锢了她青春的囚笼。现在她回复了冷静，她不再是许多年前被爱情烧晕了头，离家出走的小姑娘，对这个自称失忆的男人发不出火。她抓住仅存的理智，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一次次强调地念出他的名字，想要借着这肯定唤回记忆中不再的东西。他笑着接她的话，暗示她和某位正太脸大叔的暧昧关系，表现得像一个善妒的浅薄男人。这份醋吃得随便而下品，带着欲擒故纵的狡猾，他像气昏头一样向她告别，令她措手不及，只来得及再念一句他的名字。他头都没回一下。
我看着他走了出去，像来时一样突兀。

    下雨了，说不上感觉的那种，粘答答的，让人的心里不痛快。
　早上起来已经七点多，被子也不高兴叠，早就乱得可以，出了四号门去上网。
　那里的狗认得我，跟前跟后的叫，撕我的裤脚管，拼命一直蹭过来。我每次都忘了给它一根骨头作为报答。
　我出去是为了玩游戏，要是我对别人说我其实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喜欢玩游戏，那个人肯定以为我是说谎。我懒得反驳，也用不着跟谁解释，空虚感如影随形。
　这一天我建了一个新的ID，慢慢地从低级开始练。
　一整个早上，我同形形色色的人聊着没有营养的话题，你捧我吹，开无聊的玩笑，有时打打黄色笑话的擦边球。玩到中途，忘了因为什么原因，一个女人开始没头没脑地骂我，说我油腔滑调———我选了一个男号的的ID。
　　是一个脾气很暴躁的家伙，说不上三句，我们队里所有的人就全部得罪她了。还记得她几句话：
　　“哭什么哭？我最讨厌女孩子哭了！”
　 “你这个小瘪三，不要在这里混，看见你就生气！”
　 “出来啊，有胆子你就出来，我老公七十级，够胆子你跟他PK。”
　　“TTTTTTTTT，把他给我踢了，让他不听话！”
　　“加入我派，不然杀了你们！！”
　　她比我们大多数人直接，这么觉得。
　我上机一直上到会员帐号上的钱全部没了，才回宿舍。看了一下表，是一点多一点。大约六小时。
　这学期溜出来通宵的机会和次数没以前多，因为上学期被处分了，上面和班里都约束我很严。
　回到寝室，真是一个安静的地方，每次踏入就有一种身不由已格格不入的疏离感。
     待了一分钟，没事可闹，也不想去自习室，心里很烦，拿了把破伞出门。
　　天上一片灰，适合发呆的天气。手上拿着伞，斜斜撑着，让那几点雨飘下来，骨子里有那么点污蔑的浪漫。就这样拿着一把破伞在路上走，风大的时候被风刮得反过面来，石板上黄色的水纹被冲得流连不断，像晃澜的水玻璃，看进去的时候有一种跟这个世界隔离了的错觉，那些喧哗和骚动，好像都被这场雨洗得不见了。
　　
“你还未走，伪君子。”好人兄对他说，嫉恨的口气。好人兄被他挑逗得发狂，傻傻地宣告自己是真心的，脸上露出陷入爱情里面的普通男人才会有的羞涩浅笑，他也回以一笑，是他们说的那种冷又嚣狂之笑，每回答一个字都将好人兄惹得更加抓狂。
“我不会走。”他敛了笑，对怨姬说。女人靠进她的怀里，头抵在他的肩上，一个适合接吻的距离。他没张开手臂搂住他，也没低下头来看她一眼，镜头缓缓上移，定格在他的眼睛那里，留下一段可以被理解为暗示的沉默。

     下午，很好的阳光，三点钟到宿舍外面接待了母亲。
　  睡了十个小时以后还是疲倦，没精神。穿了新买的夹袄，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大概是那种可笑的样子刺激了她，她笑得几乎岔气，是那种突然发疯的笑，身子弯下来扭成一枚变形的回形针。电视上他们常这么笑。我觉得冷，缩了缩肩膀，想让自己变小一点。没那么突兀。
　  她笑够了，之后是例行公式的唠叨：“你是不是觉得我罗嗦，要是别人我才不怎么罗嗦，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罗嗦……”
     我站着，有点尴尬。
     找不到话说，忙着整理她带来的包裹。新买的太空被，因为市场上没有小的所以跑了好几家店，新的皮鞋，赶着让人做了带过来，自家炒的虾子还有在锅里焖了好几次的松花蛋，铺了床，试了新衣，鞋子穿在了脚上。
     一刻钟之后，她回去了。我送到外面，沿了二号门的路往回走，口袋里揣了两块钱的口香糖，一路嚼回来。
    大的黄叶子朝下掉；
    慢慢的，
    它经过风，
    经过淡青的天，
    经过天的刀光，
   黄灰楼房的尘梦。
　冬天快到了。夏天的懊热褪尽，冷气扑面而来。  那天夜里一个人晃悠去了夫子庙闲逛，搭的四十九路车，人多得像雨前的蚂蚁，站了一路，鼻子里闻到的都是闷呼呼的人味儿，倚了竖栏，对面就是一对互相扶持的情侣，做出亲昵的举动。
　  新街口，广州路，有人在的地方都很热闹，有大的商场出资办了现场模托走秀，清一色的男士，跟平常杂志封面上的相比，服装粗劣，长相平常，走着台步也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喇叭里面平板的女声介绍着每款男装的质地和特色，像U形磁铁的铁感应线一样密集的人群在这里汇合，民工打扮的男人们随地坐在马路旁力的石墩上，点一支劣制的烟，头齐齐向一个方向看去，走远一点，聚集在那里所有的人也是这一号表情，平静又带点好奇。只有附近一个卖报纸的老人，向路过行人兜售货物，不受环境影响。
　  走上天桥，总会有三三两两的乞丐，总是干瘦皴皱的脸，不成形状的破衣服，以东方人特有的卑谦姿态跪着，老人的手瘦如枯爪，有时也可以见到孩童，虽然还是上学的年纪，神态间早已含有狡猾刻薄的神情，争着跑着打架时像乡下的中年妇人一样啐出唾沫。
    话别的时候母亲回了好几次头，走出十米多还加了一句“要好好的啊，在校”，风太大几乎听不清，点点头重又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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