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7 [饶悲风X月灵犀]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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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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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0)

樓主發表於: 2009-03-07 20:0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07 [饶悲风X月灵犀]十年

书部的老头站在讲台上背着手读出“十年一觉扬州梦”的时候，饶悲风刚刚抱着一大摞的书籍经过学堂。他微微侧头看到了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女孩，那女孩的头像个拨浪鼓一样左摆摆右摆摆。
春风一阵的吹，落了几片新叶。
紧接着是天翻地覆的感觉。
“哎呦！”
怀里面的书本散落了一地，头上好了起了一个只肿不红的包，饶悲风感觉有人从身边经过。
“同学，走路要看前面呀。”那个人穿着白衣，弯下腰帮忙捡了书。
饶悲风先是抬头，柱子好端端的立在自己眼前。再是转头，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完全没有掩饰那没心没肺的笑容，又是回头，刚刚那个在打瞌睡的女孩好像正在慢慢苏醒。
这时书部的老头子又念了一遍手里面的诗句，“十年一觉扬州梦。”随后指着那个打瞌睡的女孩说，“月灵犀，罚抄遣怀一百遍，蝇头小楷。”

“同学你好，数部怎么走，我叫曲怀觞。”白衣少年将刚刚拾起的书放在饶悲风的怀里，拨了拨额头前面的碎发。

适当的时候，我们会开始立定人生目标。有的人会认为自己以后是一个科学家每天围着星星转，有些人会认为自己以后是一个医生每天围着病人转，有些人会希望自己当一个好老师让学生围着自己转。
而这些看似简单的愿望却需要一个既定时间来完成。
大部分人会说，十年以后，我将如何。
而在这十年之间，我们往往面对着现实因素和既定目标之间的矛盾，舍弃和选择成了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想要做科学家的最后做了厨子，想要做医生的人每天都在办公室写文案，而想要做老师的人十年之后还是一个学生。

春天还没有过去的时候，司徒蹲在自己刚刚设计完的机关房外面抽烟袋锅子，一脸文艺的问眼前的三个小孩将来的志愿。除了月灵犀的愿望被司徒肯定之外，饶悲风和曲怀觞的愿望都被评论为没志气寒酸太糟糕了……
“当老师有什么好呀。一点自由都没有，每天要给你们这帮小笨蛋上课，还一定要把你们教会，教不会考试不过关，还要被太学主骂。被骂还不要紧，最糟糕的是一旦扣了工钱，这个月连抽烟的钱都没有……”说着司徒还磕了磕自己的烟袋锅子，“所以说……”
司徒用手指点着曲怀觞的脑袋，一下又一下的，“有什么好呀。”
饶悲风觉得自己的志愿说起来比曲怀觞的响亮多了，就算没有响亮多少，目标还是很明确的。
司徒转过脸来，用烟袋锅子敲饶悲风的脑袋，“你也不怎么样呀。当执令，很好玩么？还是数部执令，怎么？很看不上御部么？啊？看不上么看不上么？御部是一个多么神奇多么有前途的地方呀。每天造车造房，你以为这是什么？没有御部全都让你们睡山洞去！”不过看起来，司徒生气地原因好像不是什么饶悲风的志愿太寒酸，而是御部无意中被不过只有十几岁大的小孩给鄙视了呀。
“还是灵犀好。”司徒非常欣慰的拍了拍月灵犀的脑袋，“整跨书部是个非常远大的目标！”
“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实现这个理想的！”月灵犀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个难道不是更糟糕么？”饶悲风早熟。比较其他两个还处在没心没肺的小孩状态的同窗，他早早的就知道吐槽和讲真话的概念。
而曲怀觞则努力的思考着整垮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比如，把书部所有板凳搬动一遍。
而月灵犀则侧着脸悄悄给他们说，“前两天，司徒老师的教鞭被书部叫央森的小子拿走了，据说昨天早上有人看到书执令拿着教杆拴上渔线在太学主的池塘里面钓青蛙……”
女孩子在某些方面有非常细腻的神经，这话一点都不假。

最后司徒对三个人的志愿作了一个总结，“给你们十年时间，看看理想会不会成真。”
三个小孩行礼退走的时候，很清楚的挺到司徒在后面大喊，“灵犀，你要加油哦！”

“……”饶悲风脑门上乱开十字路，“这种事情有必要加油使劲干么？”

到底还是说说而已。春天过后是夏天，夏天过后是秋天，而秋天过后是冬天，其实一年过得忽长忽短，早就把以前的想法抛掷到九霄云外去了。
月灵犀依旧在阳光美丽的早晨一边打着瞌睡一边听书部的老头摇头晃脑的念着“十年一觉扬州梦。”饶悲风依旧抱着一大沓子的书籍在回廊上来回穿梭，只是撞柱子的事情已经很少发生了。
曲怀觞呢？
他大概是唯一一个很认真地在将以后要当一个好老师的愿望付诸行动的了。

不过三四年的光景，男孩子的个子就会窜的老高。
曲怀觞可以一伸手就摸到小树苗上刚刚长出的嫩芽，饶悲风发现原来走廊的护栏已经变得很低。
而，让月灵犀苦恼的事情就在这里……
明明自己还要低的饶悲风忽然长得比自己高了很多，一下子蹿到天上的感觉。本身就比自己高，如今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比自己的高的曲怀觞完全没有悔改之意的更加高了。
月灵犀成天站在自己卧房门口的小树跟前量身高，一着急还把树当人踹上两脚。
“臭悲风，臭怀觞。长那么高是要干什么呀，站在动物园里面当长颈鹿给人观赏么？”话说完了才觉得奇怪，“也，那也应该是脖子长的长呀。”说到这里，自己就嘿嘿的笑起来。

这一幕被东方看到了。

作为人父和过来人——

东方第一个反应是——

“司徒这个混蛋！”

是的，这个没有逻辑可言。

东方去找司徒麻烦的时候，司徒正在给曲怀觞和饶悲风仔细讲解怎么样在一间看似的普通的房子里面装上各种可以把人折腾风的机关并让这个屋子继续看起来很普通。
三个人站在满外的树丛里面讲解如何将这棵树也作为机关的一种时，东方一阵光的杀过来，吃人似的。

“司徒！”

三个人被这一声吼给镇住了，眼见着东方冲进了司徒建造的机关屋想拦也来不及了……
只听里面乱七八糟一大堆响声，整个房屋好像发生局部地震一样烟雾流窜，感觉要散了架一样。
“东，东方执令……”曲怀觞扯着司徒的袖子颤抖的指着机关屋。
“这个时候就显出你和饶悲风的重要性了！”司徒把两个人往前一推，“快！你们的老师正为了你们在那间房屋中跟恶魔做着斗争！快去解救他们！”
根本不容饶悲风和曲怀觞考虑，司徒双掌一送，两个人就被送进了屋子里面。
风声中只有饶悲风愤恨的——

“关我屁事呀！”

刚一进去就连着好几支长箭迎面而来，嗖嗖的冷风中还有刺目的冷光，饶悲风把袖子铺展开来，裹住了两三支。曲怀觞连连出手打开了剩下的几支。
落脚的地方突然一空，饶悲风和曲怀觞一起半空一旋落在两边。紧接着两边墙壁突出无数的钢叉，饶悲风侧身平移脚步错纵，跳到远处对曲怀觞大喊，“你先顶住，我去关机关。”
曲怀觞也不傻，“你站着别动呀，我去教你怎么关！”
“胡扯，我的分数比你高的多！”迎面而来的兵器都被饶悲风打到了曲怀觞面前。
“好卑鄙！”曲怀觞一掌拍出去，打断了面前的兵器。
“这叫机警。”眼看着两面冰火夹击得有个人先顶着，饶悲风随手一拽曲怀觞的衣领，“显本事的时候到了，撑住哦！”
“喂！”曲怀觞被赶鸭子上架，姿势都没有架好，赶忙扎马稳住身体挥掌悬着袖子气劲顺着手掌间的动作织了一个网护着自己和饶悲风。
幸好是教学用的屋子，冰火双劲并不是很强烈。一时半刻还不至于让曲怀觞感到五内俱焚。
只是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武功再好也撑不了多久。
“好了没有呀！”曲怀觞大叫。
“我……我看到东方执令在屋子外面！”
“什么！”

听得出，这好像比没有办法出去或者被冰火两重天烤成曲怀觞两吃还要愤怒。
最后揭开木屋机关完全是因为一场破坏，曲怀觞直接轰出三四拳打破了一面墙，饶悲风也一脸生气的跑了出去。

司徒还没有来得及愤怒的大叫毁坏道具要赔钱之类的话，就被从里面灰头土脸跳出来的两个小子愤怒的表情给堵住了。
“师德何在！师德何在！”饶悲风气得大喊。
司徒特无所谓的说，“被狗吃了。”
“竟然还冤枉狗！”曲怀觞狠狠地踹了一脚树，只当发泄怒气。

这一踹不要紧，有人大叫了一声像个仙女一样落了下来。
幸好没有脸先着地。
可惜的是一屁股把饶悲风给坐倒了，从曲怀觞这个角度看过去完全失去了美感。而饶悲风一边喊疼一边抬头看是谁。

月灵犀。

是的，这是一个唯一的答案，不用选择。

第二次这样聚精会神地关注月灵犀就是用这种诡异kuso的角度关注的。
饶悲风觉得自己脖子都要扭断了，可就是这么甘愿的扭着……

月灵犀的刘海上跳着轻轻点点的光，连睫毛上都有光阴似的梦。

时间顺着某种异样的感觉如同瀑布一般飞速流转，并穿过了饶悲风的掌心。很迅速……

直到月灵犀戳了戳饶悲风的脑门说，“知道嘛，这就是怎么样把树和机关屋联系在一起的方法。”
饶悲风才猛然清醒，刚才好像渡过了一个十年，某些其中的那些称之为愿景的东西也悄然改变。

第九个年头。
弦知音因为公务调派了出去，东方极力推荐月灵犀被先作为代执令，因为年纪实在太小，其他各部帮助管理。
宣布调令的那天，各部都有人去了。
饶悲风和曲怀觞也站在其中，大片大片的人海里，他们就像两个斑点一样，散落下去，谁都找不到。
可月灵犀是明亮的，饶悲风还是第一次看见月灵犀穿宫装，真的像仙女一样，站在那个离自己最远的地方。
那是一瞬间的想法，月灵犀是人群最中央的部分，时间就是距离——

穿越山海，心有灵犀。

无意间他回头看到了曲怀觞的表情。
那是如此熟悉的如出一辙的心有灵犀的表情。

饶悲风忽然出了一首的汗，他捏捏了手。

有人朗声宣布，“月灵犀！”

饶悲风看到月灵犀脚步轻移拾阶而上，裙摆延长，如同岁月的河流。
只是一阵恍惚。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在变，从很多年前的那一眼开始变，经过无数个春夏秋冬无数个晴天雨天大雾雷鸣之后在模糊和清晰之间忽左忽右。
饶悲风脑子猛然见炸开了。

喉咙里面发痒似乎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老远的，央森忽然举着自己刚刚发明的相机对着月灵犀喊，“美女！笑一个！”

这是第十个年头。
司徒早就把当年的约定忘到九霄云外了，幸好的是这三个小家伙在长大成人的过程中也忘记了这件事情。
只是饶悲风偶尔经过那间教学用的机关屋时还会想起当初的约定。

现在的月灵犀很忙，每天像陀螺一样转。再也没有闲情整人了，当然当年那种“整垮整个书部”的愿望也没有心思实现了。
而曲怀觞似乎也改变了当年的梦想，他走的路和老师走的路越来越大相径庭了。
说起来，只有饶悲风保持了当年的梦想，一直坚持着向数部执令的位置走去。

一年时间，弦知音从外面回来，学海张罗了很大的欢迎宴会，还用红底金字的横幅写着“学海永远是你的家”这种句子。而弦知音似乎变了，虽然说不上哪里变了，那身衣服是的的确确变掉了没有错。
饶悲风打听了很久才知道袈裟也可以有那么多钟颜色的。
“不会很奇怪么？”饶悲风说。
“听说是哪个大师送的，可能高僧的品味很奇特吧。”曲怀觞这样说。

饶悲风一转头看到月灵犀偏着脑袋站在一处。
想了很久，饶悲风走过去跟月灵犀说话。
并不知道这种落落寡欢的情绪应该用怎么样的情绪去面对，饶悲风只好选择了安全用语。
“怎么了？”

“啊？”月灵犀到表现出了意外的表情，看到饶悲风一脸关心的表情才赶忙说，“昨天为了张罗这个欢迎宴会弄太晚了，有些犯困。”
“在这边会着凉的。”饶悲风把自己的外衣结下来给月灵犀披上，“困了就给弦知音执令说一下回去休息，你也累了，不会有事的。”
月灵犀点了点头，饶悲风就扶着月灵犀往回走。
和曲怀觞擦身而过的时候，正是在曲怀觞的背后。

月灵犀作了一个微笑的动作，她伸手拉了拉曲怀觞背在身后的双手。
曲怀觞转过身看到月灵犀，惊讶得问怎么了。
月灵犀摇摇头说累了回房睡，让曲怀觞帮她去跟弦知音执令说一下。曲怀觞点点头就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饶悲风看着月灵犀目送曲怀觞离开的表情的时候赶到一阵一阵的刺痛。
他故意走快了脚步，月灵犀跟着饶悲风走的也快了。

转了花架，过了月门。
要送月灵犀入房间的时候，月灵犀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悲风，你我是一辈子的朋友吧。”
饶悲风愣了一下，他的手忽然颤抖。他忽然发现本来可以一口就回答的话如今变得很难说出口。
月灵犀表情微微疑惑，饶悲风一紧张额头上冒了一层细密的汗。

“是的。”

“嗯。我……我进去了。”

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轻微的灰尘扬起又落下。
饶悲风呆在原地。
而月灵犀靠在门板上，缓慢的说出的话，饶悲风听得很清楚。

“我……知道的。只是，不能犹豫。”

而连同一起听到的，还有某个时空某个地点某个年代发出的一声叹息。

又一个十年。
又一个十年。
又一个十年。
十年，对待一个人，到底是短是长？有时只是一晃眼的事情却要人记住一辈子一样，多少个十年都忘不掉。
曲怀觞离开了。
弦知音离开了。
数部的老家伙死了，饶悲风跪在老家伙的床边，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拳。
月灵犀走过去，跪在他旁边，握住他紧握拳头，将指头一根一根的掰开，然后摊平。

那天饶悲风跪了很久，起身的时候险些站不稳，天旋地转的。多少人叫着执令你先休息吧，饶悲风却要执意送月灵犀离开。
送到门口的时候。
饶悲风抬头看了看天。

天黑得很彻底，只有走廊上的暖灯照亮了一部分面上表情。

“你知道过了多少年了么？”饶悲风忽然说。
“忘记了。”月灵犀摇了摇头。
“灵犀。”饶悲风说忽然说，“有些事情你知道，我知道，而他也知道。”
月灵犀微微愣了一下后就要说话，却被饶悲风用指头轻柔的按在了唇上。
“不用说，我知道答案。而你也知道我的坚持。”饶悲风笑了笑，“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怕输的人，今天我想说的是，这些并不是你的负担。”
月灵犀还是摇摇头，饶悲风也摇了摇头说，“这是我的愿景。在一个一个又一个的十年之后，慢慢改变慢慢成型最终确定的愿景。与那些既定目标无关，而是一个真诚的长久的愿景，可能会耗尽我的一生，也可能明天就会实现，而我愿意这样坚持着，这些，难道不是与你无关的事情么？”
月灵犀忽然眼眶湿润，说不出话。她只能静静的听饶悲风说。
“你只要知道，有一个人，他愿意，愿意永远守护着你，愿意在你最危难的时刻出现，愿意为你承担所有灾难，愿意永远等着你回头。”
饶悲风忽然抱住月灵犀，只是那种温柔的朋友式的拥抱。

“我已经和你做朋友了。很多个十年的朋友。”

“十年一觉扬州梦……”月灵犀慢慢的缓缓地几乎用梦呓一般的语调，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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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9-03-07 20: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3.07 [𠩯悲�X月䇭犀]十年

很好看的一篇文章
不過希望戲裡的饒悲風也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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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0)

2樓發表於: 2009-03-08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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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人觉得悲风是个好人么T3333333T起码他对灵犀很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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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f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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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3)

3樓發表於: 2009-03-08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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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对灵犀的爱非常的确定外，我对饶执令的其他行为完全看不透啊

但是他这样深情的对待灵犀，还是很让人感动的

喜欢他们打打闹闹的少男少女时代，饶悲风被灵犀压住，抬头看她那段写的非常好，有梦幻的感觉

而少女宫装，一步步步上高台那里，少男心中萌动的火热和激动，也很打动人

不知道曲怀殇的角度看去，又是怎样的风景和心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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